陈牧春自己喝了多少他都记不清，直到听到秦汉青喊他，他才回过了神。
“小陈，我去送一下张副省长，待会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陈牧春摇了摇头，“秦书记，我一会儿自己走，您先忙。”
秦汉青看他喝了这么多，本来是想劝阻，但又理解了他的感受，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跟着张志勇和宋寅一起出了门。
在他们走后，陈牧春独自在包厢里待了十几分钟后，才缓缓站起身，要离开。
可他刚一站起，身子就倾倒了过去，要不是刚好在墙壁边，这会儿已经摔了。
艰难的扶墙出了门口，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一个男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陈牧春，把他搀扶了起来，“陈主任，还好吧？”
“没……没事。”陈牧春又摇了摇头。
“我先送你去楼上客房休息，需要我找唐董过来吗？”这个服务员知道陈牧春和唐德林的关系，还特地这样问着。
“唐……唐董……在吗？”陈牧春还有一些意识，只是感觉到身子很重。
“他不在，我给他电话。”
“不……不了……”
陈牧春摆了摆手，想推开他，自己进电梯下楼。
可服务员一松手，他就晃动了起来，没走两步要摔倒的样子。
服务员哪敢再让他一个人走了，与另外一个服务员一起，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陈牧春，把他扶进电梯上楼去房间休息。
到了楼上，电梯门一开，陈牧春刚被这俩服务员搀扶出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陈牧春哥哥？”
“你是……”
“张文兰。”
“真的吗？”陈牧春带着醉酒的语气让张文兰不禁笑了起来，用力的与另外一个服务员一起将他朝着房间半搀扶半拖着过去。
扛了一半，实在扛不动，张文兰只好让他们服务员去搀扶着，并且对他们说道，“你们就把他扶我房间去吧，我帮他洗把脸，等他酒醒了，我待会叫车送他回去。”
两个服务员都没有异议，因为张文兰也是唐德林给亲自安排到酒店的，住在这一层基本上都是酒店的贵客，不是唐德林的朋友，就是政府或者商界里的一些高层领导。
把陈牧春放倒到床上后，张文兰先帮他脱了外套，然后拔掉了脚上的鞋子，将他身子拖到了床上正中间的位置，才下来去给他接了热水，悉心的去给他擦着脸。
在张文兰擦到陈牧春的脖子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痒，陈牧春伸手过来打开了她的手，暔喃道，“不要……”
看到陈牧春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还带着撒娇的语气，抓着脖子，张文兰笑了笑，拿开了他的手，把毛巾又贴了过去，“我帮你擦脖子，别乱动。”
刚擦了两下，陈牧春的手又伸过来拉着她的毛巾，“不要……痒……”
“你怕痒啊？你这大男人还怕痒，哈哈。”
张文兰笑过后，把毛巾放到一旁，坐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安静的陈牧春。
张文兰脸上那少女娇羞的红润，看着格外迷人，她托着腮帮子，静静的盯着陈牧春傻笑，陈牧春突然醒了过来。
“你在干嘛？”陈牧春问道。
“对不起，陈牧春哥哥，我……我是想帮……帮你擦……擦脸……”
张文兰一下子慌了，眼睛左顾右盼。
“我怎么跑你这儿来了？”陈牧春搂着张文兰问道。
“你喝多了，服务员把你弄上来的。”张文兰答道。
“他们把我送你这儿来了？”
“我刚出……”张文兰解释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仰着头看着陈牧春，咧着嘴笑道，“嗯，他们送你来，让我照顾你。”
陈牧春一脸不相信的盯看向张文兰，“是吗？”
“是的。”
陈牧春也没说什么，伸手拿出了手机，说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从酒店出来，陈牧春直接返回到了政府办公室，还没坐下，杨丽娟就推门走了进来。
杨丽娟看陈牧春一脸的疲惫，便关心的问道，“你这是咋了？眼睛这么红，没休息好？”
“有吗？”陈牧春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听她讲了一晚上家里及公司的事，最后还被拉着听她唱了好几首歌。
“行了，你先去秦书记那吧，他找你有事，一会儿回来后你好好休息休息，今天的工作我帮你处理。”杨丽娟说道。
“秦书记找我？啥事？”陈牧春问。
“不知道，你们昨天不是去见张副省长了吗？是不是交代了什么事让你做的？”
杨丽娟这么一提醒，陈牧春才想到昨天在和张志勇的酒局上，他们想对付袁建业的事，陈牧春猜想秦汉青找他可能正是因为这件事。
“我先过去再说吧。”
还没座稳，陈牧春便起身跟着杨丽娟一起去到了秦汉青的办公室。
秦汉青看到陈牧春进来，第一眼就是看他的状态，发现果然是和自己想的那样糟糕，招着手把他迎过来说道，“小陈，你这是为昨天的事没休息好吧？”
“没事，秦书记。”
秦汉青笑了笑，向杨丽娟指着门上示意着摆了摆手，杨丽娟会意后，将门给带上并且反锁着。
陈牧春看了一眼杨丽娟关门的动作，又望向秦汉青。
秦汉青走过来，挨着陈牧春身边坐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腿，“昨天的事，都忘掉吧。”
陈牧春楞了一下，扭头过来看着秦汉青，“昨天的？秦书记是指袁省长的那事还是指？”
“你父母的仇，小陈啊，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要知道你是去打听你父母的事，我不会带你去见张副省长。”
“秦书记，我想问问，你昨天打断我几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确实，以前那些灰色收入，他们在政府里干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你想想，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些我懂，可坚守正义有错吗？”
“呵呵，你还是没懂。”秦汉青笑着摆了摆头，转过身看着陈牧春接着说道，“小陈啊，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你还讲对错，那就是一个笑话，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