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权路》 第1章 重生 “陈牧春，这是县委办公室，不是菜市场！” “跟我要这要那，像什么话？组织选定用人，自有考量，特点突出不代表综合能力强！” “更何况，你还背了个处分！与其跟我争的面红耳赤，倒不如好好反省自己，党性够不够，觉悟高不高……” 台安县县委办公室。 主任黄丽敏一身黑白色的职业套装，紧绷出丰腴的曲线。 此时正敲着办公桌，对着陈牧春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陈牧春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中几度震惊，接着便是暗自狂喜。 他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人生折点。 因为办公室副主任位置空缺，陈牧春成为了最佳人选。 他重点大学毕业，考入县委办综合科科员后，做事认真细致，肯干肯吃苦，加上笔杆子又出色，深得黄丽敏这个直属女上司的器重。 许多重要文稿，都是他亲自撰写。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副主任的不二人选。 上礼拜县里来了一个上亿级项目，招商会上报告表数据严重错误，投资人转头他地。 导致县委班子震怒，势要问责到底。 这份报告就是出自陈牧春之手，但数据是同事王成杰提供。 本该他来承担责任，黄丽敏却主动找到陈牧春，让他背锅。 并且多次承诺，副主任非他莫属。 然而今天结果公布，当上副主任的不是他，反倒是最能混日子的王成杰。 原因无他，王成杰有个县常委副县长的爹。 陈牧春却无权无势，出身农村，毫无背景可言。 黄丽玲器重他，不过是把他当牛马使唤，还不需要成本。 他忍无可忍，和黄丽玲大吵一架，结果无疾而终，从此意志消沉，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后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一脚踹到了县档案局，大半辈子只混了个副科，郁郁而终。 没想到老天爷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 让他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黄丽敏见他不说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唱起了白脸：“牧春啊，你的能力，整个办公室都看在眼里，一次挫折，不能代表什么！”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组织不会亏待你的！” “死贱人，还当老子是傻逼，给你卖命呢！”陈牧春心里冷笑，不过表面还是不露声色，“领导，我知道了！” “但这种事放谁身上，都会难受！我想请半天假，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段时间你太辛苦，的确该好好休息休息！”黄丽玲求之不得，爽快的准了假。 “那我先回去了！”陈牧春转身出了办公室。 “兄弟，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会是我当副主任，不过组织有组织的考虑，我们都该相信组织的！”王成杰比他大两岁，身材高瘦，装作一副十分无辜和沉重的模样，眼角那份得意，却怎么都隐藏不住。 “王主任，你太谦虚了，要我说，你当副主任那是名副其实！” “是啊，组织都说了，当领导，重要的综合能力，不是每天像头老黄牛低头蛮干有用的！” “相信有王主任的带领，我们办公室一定会欣欣向荣……” 陈牧春还没说话，办公室几个墙头草就拍起了马屁。 官场见风使舵那一套，是玩的淋漓尽致。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牧春，在我这里，咱们还是平起平坐的战友！”王成杰拍了一下陈牧春的胳膊。 陈牧春只觉得恶心：“滚你妈蛋！” 王成杰的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至极：“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把自己当根葱，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牧春匆匆走出县委大院，上辈子的憋屈历历在目，他不是不想找黄丽敏和王成杰泄愤。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不仅是他竞争副主任落败，还有一件引发重大新闻的事情。 一位老人路过建筑工地，被一根掉落的手脚架铁棍砸伤。 酷暑天，又是大中午的，工人们都去吃饭了。 压根没人发现。 导致老人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丢了性命。 直到新闻爆出来，大家才知道，这老人是民政局退休老干部，更是台安县新任县委书记姜舒心的亲舅舅！ 重活一世，陈牧春势要握住命运。 他记得，事发点在新城区的一处建筑工地。 二话不说，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新城区刚刚筹建不久，混泥土与手脚架勾勒出一座座高楼。 陈牧春一时傻了眼。 这么大，可咋找？ 可时间不等人，只能地毯式搜索！ 陈牧春迈开双腿，从第一座建筑开始，仔细寻找起来。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啊！ 忽然间，耳边传来隐约的哼哼声。 高度警觉的陈牧春立即找准方向。 就见一个搅拌机下，一个老人正躺在血泊中。 “老爷子！” 陈牧春快步上前：“老爷子，你感觉怎么样？” “小……小伙子，我，我好晕……快，帮，帮我叫救护车！”老人满头是血，浑浊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仿佛随时要晕过去。 “老爷子，撑住，千万别睡，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陈牧春来的时候，就提前叫了救护车。 呜呜呜呜！ 话刚落音，一辆救护车便呼啸驶来。 陈牧春忙过去招手示意，和下来的几个医务人员，一起将老人抬上了救护车，驶向了人民医院。 “幸好发现的及时，如果再晚来五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小时后，陈牧春听到主治医生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医生，病人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生命危险？” “得亏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没有当场致命！目前情况暂时稳住，没有生命危险！但头骨有骨折，需要立即准备手术！”主治医生说道，“待会儿你拿着单子去缴费，还有手术单上签字！” “我是路过的行人，见老爷子受伤，帮忙施救的！”陈牧春迟疑道，“我可以先去缴费，手术签字，怕是不合适！” “这样啊！”主治医生明显有些诧异，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像你这样的热心小伙，现在不多了！” “病人手机没电关机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联系不到家属，那就只能等人到了再说，希望能快点，回头引发颅内感染就麻烦了……” “手术风险大不大？”陈牧春心里一紧，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要是老爷子还有意外，自己岂不是白救人了。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头骨骨折面积也小，正常不会有什么风险！”主治医生如实说道。 陈牧春一咬牙：“那我签！” “你确定？”主治医生一愣，“小伙子，手术签字需要担责的！” “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陈牧春反问。 “行，手术我有把握，万一有什么情况，医院会出面解释！” 手术单签字，窗口缴费，陈牧春忙前忙后，直到目送着老爷子被推进手术室，才坐在椅子上喘口气。 第2章 握住命运 叮！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门打开。 陈牧春急忙上前：“医生，手术怎么样？” “小伙子别紧张，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稳定，接下来只需要修养就可以了！”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微微一笑。 陈牧春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跟着医生，把病人推到了病房。 “舅舅！” 没多久，一阵铿锵有力高跟鞋伴随着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陈牧春面色一动，正主来了！ 姜舒心，台安县新任县委书记。 不过她还没到县委上任，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米七的身高，经典的黑白筒裙和衬衫，在她身上传出了别样的气质。 瓜子脸，柳叶眉，五官精致，齐耳的短发，为她凭添几分干练和飒爽。 比印象中还要漂亮！ 陈牧春记得，姜舒心走马上任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干出了一些业绩。 奈何她在台安县没有人脉资源，工作受阻，最终在两年后暗淡离场。 即便她背靠京圈，日后走到了平常人所不能及的地位，但台安县的履历，依旧成为了她的败笔，对她的仕途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陈牧春相信，凭借两世经验，他能改变自己，也能改变格局。 “你好，是病人家属吗？” “对，我是病人家属！” “家属来了就好，你舅舅刚做完手术，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太着急！”陈牧春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姜舒心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舅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早就跟你说了，你现在年纪大，不要一个人出门，更不要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幸好没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看的出，姜舒心很关心她舅舅，想来关系是不错的。 舅舅李卫民做的不算大手术，用的局部麻药，所以清醒的很快：“舒心，我才刚醒，你就要给我上课呀！” “有没有笔和本子，我来做笔记！” 姜舒心气的哭笑不得：“为老不尊！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呀，我就是一个人闲不住，四处溜达溜达，哪想到会被砸伤，就是个小意外，你可千万别跟你妈告状！”都说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这一点在李卫民身上深有体现，像个老顽童似的。 “哼，那得看你听不听话，再敢胡来，我非得跟我妈数一数你的罪状！”姜舒心佯装严肃。 “你个小丫头，我怕了你行吧！”李卫民无奈，忽然说道，“对了，救我的那个小伙子呢！” “老爷子，我在呢！”陈牧春主动走了过去。 李卫民仔细打量了几眼，连连点头：“小伙子一表人才，又是个热心肠！” “这次要不是你及时搭救，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了！” “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啊！” “老爷子客气了，我也是碰巧，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陈牧春态度谦虚。 倒是旁边的姜舒心皱了皱柳眉，开口问道：“你好，谢谢你救了我舅舅，不过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为什么会碰到我舅舅？” 言辞语气，像是在审问犯罪嫌疑人。 李卫民急道：“舒心，你这是干什么……” “老爷子，没事，家属也是关心你！”陈牧春没有在意。 毕竟姜舒心身份不一般，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往她身边钻。 谨慎一点，没什么问题。 何况姜舒心主动质问，正合陈牧春的心意。 否则他还找不到机会表现，主动去聊，反倒显得别有意图：“我叫陈牧春，是一名公务员，因为工作上遇到些烦心事，出门散心，凑巧碰到你舅舅倒在血泊中，就把他送来了医院！” “你是公务人员？”李卫民诧异道，“哪个单位的？” “县委办综合科科员！” “啧，县委办，有前途啊！”李卫民一拍大腿，“舒心，看见没，这就叫缘分！” “小伙子，我是从民政局退下来的，咱都是自己人啊！” 陈牧春故作惊讶的模样：“原来老爷子是老前辈啊，难怪看你就觉得不一般！” “哈哈，你小子说话，我喜欢！”李卫民刚笑两声，就牵扯了伤口，疼的倒吸凉气。 “舅舅，你好好休息，少说话！”姜舒心瞪了一眼，接着询问，“陈牧春，我舅舅年事已高，又出了事故，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都会害怕惹麻烦！” “你主动搭救，就不怕担责？” “还是说，你事先就知道我舅舅的身份？” 陈牧春脸色一沉：“这位家属，我在县委办工作三年，与民政局接触不多，更不知道老爷子是退休前辈，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至于担责，我当然害怕！” “可我身为公务人员，若是见死不救，还有什么资格为党，为人民服务？” 几句话，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既然家属在，老爷子也没什么大碍，我就先告辞了！” “你等等！”姜舒心面色稍稍缓和，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陈牧春，我是例行询问，不是在质疑见义勇为的行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回头我把你垫付的医药费给你！” “你看行吗？” “可以！”陈牧春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没再多话，干脆直接的离开了病房。 因为他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松弛有度，软硬兼备，方可滴水不漏。 相信命运的齿轮，会在此刻开始转动。 “病人家属可算来了，幸好那位小伙子勇敢果断，替你签了手术单！不然等你来，怕是都颅内感染了！”这时候，主治医生走了进来，埋怨的同时，还不忘替陈牧春说话。 姜舒心一愣，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愧疚。 看来真是她疑心了。 人家好心救了她舅舅，还敢在关键时刻签下手术单，可见其真实。 “听到没，是你多虑了，我估计，小陈都让你寒了心！”李卫民瓮声瓮气。 “舅舅，你知道的，我刚到台安县，任何事情，都要谨慎！”姜舒心低头认错，“我会跟他道歉！” “光道歉就完事了？”李卫民教育道，“这是救命之恩，不是举手之劳！” “我刚才听小陈说，工作上遇到烦心事，他正好是你县委的人，一定要了解清楚，该解决的解决！” “对了，你不是缺个秘书么，干脆就让小陈来干！” 姜舒心面露迟疑：“舅舅，你的建议，我会考虑，都交给我来处理！” “当务之急，你要好好养病，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姜舒心找了个茶杯，出去接热水。 空隙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调一个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第3章 离婚 另一边。 陈牧春离开医院，准备回家，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妻子朱雅芝的来电，他冷笑一声，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升官的事，我听说你竞争失败，副主任让别人抢去了？”朱雅芝态度很不客气。 “是！”陈牧春只回答了一个字。 “没用的东西！”朱雅芝骂道，“陈牧春，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早就跟你说过，官场就是人情世故，埋头苦干抵不过人家一句马屁！你好歹也在县委办干了三年，让你联络关系，帮我从水利局调走转行政编，半点动静没有，现在更是连副主任都丢了……” “有事说事！”陈牧春不想听她喋喋不休。 “行，我也不废话，我跟你过不下去了，咱俩找了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朱雅芝冷冷道。 呵呵，果然！ 陈牧春冷笑两声。 他和朱雅芝是在一场联谊会上结缘，擦出了火花，恋爱几个月便领证结婚。 三年时间，热情早已退却。 而朱雅芝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她自身条件不错，在水利局上班，父母都是老师，在县城算得上是小康家庭。 却一家子势利眼。 看中陈牧春，无非就是看中他在县委办未来的前途。 如今竞争失败，真面目一下就露出来了。 而且朱雅芝早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给他戴上了绿帽子。 可笑的是上辈子官场失利，面对离婚，他百般恳求，卑微到极致，才勉强让朱雅芝回心转意。 直到晚年垂暮，才知道自己的儿女，都不是他种。 可悲可叹！ 重活一世，这婚姻，还留着干嘛？ 陈牧春看了一眼手表：“民政局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方便的话，现在就离婚！” “什么？”朱雅芝明显呆愣了好一会儿，“你确定？” “尽快！”陈牧春挂了电话，直奔民政局。 没多久，一辆大众轿车驶来。 朱雅芝还是那么爱打扮。 一件贴身短裙搭配吊带背心，外胎防晒薄款长袖，加上那精致的妆容，更显妩媚。 “陈牧春，你可以啊！” “我提离婚，你立马就办，知道自己配不上我？” 陈牧春早就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少废话，进去吧！” “财产怎么说？”朱雅芝问道。 “这几年我工资都是交给你，我就不跟你算了！房子归你，只要你把当初我首付出的八万块钱还我就行！”陈牧春不假思索。 那套房子是他的婚房，可里面早就不干净，他自然不会再要。 “我没那么多，只有三万！”朱雅芝撇嘴。 “三万？”陈牧春心里冒火，“这几年我的工资大概有十万，平常基本也没开销，你怎么花的？” “都拿去谈男朋友了？” “你……”朱雅芝脸色一变，眼底闪过心虚，“陈牧春，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没事找事！” “都要离婚了，就算我谈男朋友，你也管不着！” “反正我就三万块钱，爱要不要！今天离不成，我可以等你想通了再离，到时候戴了绿帽子可别怪我！” 有恃无恐！ 陈牧春呵呵一笑，真他妈贱！ 他记得朱雅芝现在打得火热的人，就是他的竞争对手王成杰，只觉得恶心。 “行，三万块钱转我！”陈牧春不想再磨叽，趁早划清界限。 朱雅芝也没犹豫，转账过后，两人就进了民政局，办理离婚。 “哈哈，我自由啦！”拿着离婚证，朱雅芝笑开了花，“陈牧春，谢谢你给我自由，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第二任！” “不过，也别眼光太高，抱太大期望，毕竟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 陈牧春呵呵一笑：“你倒是挺自以为是！” “不知道等你求我那天，会是什么情景？” “我求你？”朱雅芝嗤之以鼻，“陈牧春，你是失心疯了吧，我会求你？” “不怕告诉你，过几天我就调到招商局，转行政编了！” “说不定哪天我能当局长呢！” “到时候，是你求我才对！” “是吗？那我祝你高升！”陈牧春皮笑肉不笑。 “切！”朱雅芝翻了个大白眼，开车扬长而去。 陈牧春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心里多少有点感触。 难道感情在她眼里，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 倘若他有朝一日得势，又会是怎样呢？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姜舒心那边还没动静。 倒是工作群里，有人@他好几次。 王成杰：“今天下班我请客，还请大家赏个脸，到聚贤酒楼吃饭！@陈牧春，一定要到哦！” 黄丽敏：“@陈牧春，你下午休假，没啥事就来吃饭！都是同志，要和谐团结！” 陈牧春气笑了。 王成杰办庆功宴，喊他吃饭，不就是想看他笑话。 还有这个黄丽敏，自己为她累死累活，结果还要跟王成杰一唱一和，把自己当小丑一样戏弄。 迟早要你们付出代价！ 陈牧春心里狠狠骂了两句，准备自己找了地方吃饭。 叮！ 一条短信显示出来。 姜舒心：“聚贤酒楼1号包间，我们聊聊！” 来了！ 比想象中快！ 陈牧春一喜，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 聚贤酒楼是县中心地段的高档酒楼。 因为承接了政府业务，许多单位上的人，都会把饭局安排在这里。 陈牧春刚走进去，迎面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第4章 饭局 王成杰衬衫西裤，油光噌亮，大有意气风发之势，正在一间包间的门口，热情的招呼来客：“哎呀，来就来，送什么红包呀！” “往里走，先去包间坐着！” 黄丽敏在旁边跟着招呼：“成杰，刘部长他们都到了，咱们开始吧！这次你能晋升，多亏了组织部的人，可不能让人家等久了！” 王成杰撇撇嘴：“咱们办公室的同事都来了，就差陈牧春！” “这个陈牧春也真是，来不来，好歹回个消息啊，玩失踪什么意思？” “你管他做什么？”黄丽敏教育道，“成杰，你现在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提级副科，已经步入领导干部的行列，要往前看，犯不着成天和陈牧春一个普通科员一般见识！” “你们看，陈牧春不就在门口吗？”就在这时候，有人发现了进来的陈牧春。 王成杰顿时顿时来了劲，摆出一张笑脸：“哎呀，牧春，你可算来啦！今天这顿饭要是没有你，都吃不下去啦！” 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陈牧春关系多好。 实际上，两人一直都不对付。 同在办公室，工作上有交集。 陈牧春认真负责，不肯糊弄，导致王成杰经常挨批。 让他看陈牧春极其不爽。 现在他落实了办公室副主任，可不得借机嘚瑟，狠狠踩陈牧春几脚。 “呵呵，还以为他有多清高呢，还不是来了！” “平常装模作样的，算什么本事！” “还不是得乖乖来舔……” 几个同事冷嘲热讽。 陈牧春眉头一皱，进来的时候他还纳闷怎么会碰到王成杰，此时才想起来，王成杰请吃饭的地方，不就是聚贤酒楼么？ 巧了！ 和姜舒心约的同一个地方！ 他扫了一眼，除了办公室的人，组织部和人大的一些领导也来参加了。 王成杰不愧有个县委常委的爹啊！ 还有朱雅芝，居然也在！ 这么迫不及待吗？ “牧春，咱们进去吧！”王成杰说道。 “你们吃，我就不进去了！”陈牧春面无表情。 黄丽敏忍不住数落：“陈牧春，既然都来了，就别端着了！” “闹脾气也好看场合，总不能让领导们都等你一个人吧！” “黄主任，领导等一等就不行，说话当放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呢？”陈牧春索性开怼，“更何况，谁说我要跟你们吃饭了？” “我早就有约，只不过，和你们撞了地方！” “陈牧春，你……”黄灵敏气的一哆嗦。 王成杰也沉下了脸：“陈牧春，今天好歹是我的庆功宴，没必要搞难堪吧！” “进去吃饭，我可以当你是开玩笑！” “听不懂人话吗？”陈牧春反问，“我说了，有人请我吃饭，只是跟你们撞上了！” “有人请你吃饭？”王成杰笑出了声，“陈牧春，这可是聚贤酒楼，不是苍蝇小菜馆！有人请你在这吃饭，你以为，晋升办公室副主任的是你啊！” “哎呀，王主任，跟他废什么话呀！”朱雅芝鼻孔朝天，“这种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想吃，还要摆谱！” “别搭理他！” 陈牧春更加不想和他们磨蹭，抬脚上了楼。 王成杰等人看的一愣。 聚贤酒楼的包间，都是按规格排列的。 越重要的人物，包间号越靠前。 尤其是楼上，接待的往往都是贵宾。 陈牧春居然上楼吃饭。 难不成，他认识什么大人物？ “该不会，真有人请他吃饭吧？”王成杰疑惑。 “不可能，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他最大的关系，也是黄丽敏主任，否则，哪至于混成这样！”朱雅芝一脸不屑，“多半是装模作样，等我们进去，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哼，这种能伸不能屈，不懂团结的人，是没什么出息的，别耽搁了，开席吧！”黄丽敏哼了一声，本来陈牧春没当上副主任，她这个领导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刚才被陈牧春毫不客气的怼了一顿，心里没了好气。 咚咚！ 1号包间。 陈牧春敲响了房门。 “进！” 陈牧春推开门，看到姜舒心正坐在桌前，审查文件。 “牧春同志！”姜舒心收起工作，微微一笑，“来，坐！”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陈牧春客套几句，坐在了对面。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姜舒心并未在意，主动倒满了两杯酒，“牧春同志，谢谢你救了我舅舅，我为你在医院时的态度，向你道歉！” “这杯我干了！” “不用客气，我也是凑巧！更何况，老爷子是民政局前辈，救人也是理所应当！”陈牧春可不敢让这位县委书记一个人喝，把自己那杯也干了。 姜舒心看在眼里，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你替我舅舅垫付的医药费！” “另外，还有个红包，是我和舅舅的一点心意！” 陈牧春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家属，我再三重复过，我只是凑巧，碰上老爷子遇险，才出手相助！” “身为公务人员，也是我的分内之事，不是贪图什么！” “我只拿回我垫付的医药费，至于红包，你收回去吧！” 姜舒心闻言，下意识的对他审视起来。 身为官宦世家，她见惯了太多路数和奉承。 可陈牧春眼神清澈，目光坚定，瞧不出半分虚伪。 心里不由对他的印象再次提升。 “像我舅舅说的，当今社会，你这样热心肠又正直的人，实在不多见！”姜舒心又一次提起酒杯，“我敬你！” “不敢当！”陈牧春自然是一起喝。 “好了，这件事说完，咱们可以再聊聊另外一件事！”姜舒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坐过来，离我太远，我不好说话！” 陈牧春心里蓦地紧张起来。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姜舒心会怎么安排他呢？ 第5章 你想不想 陈牧春拉开椅子，走了过去，坐在了姜舒心旁边。 距离不远不近，恰如其分。 可即便这样，鼻尖依旧能够闻到缘故女人身上的淡淡芬芳。 与美人共处一室，又喝了几杯酒，难免心头发热。 呸！ 清醒！ 正事还没搞定，可不能心猿意马，乱了分寸，得罪了姜舒心：“家属，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你看，你一直称呼我为家属，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姜舒心略微停直了腰板，正色道，“你好，牧春同志，我叫姜舒心！” “是即将在台安县上任的县委书记！” “很高兴认识你！” 陈牧春闻言，眼皮一抖，瞠目结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自然是装的。 上一任县委书记因为纪律问题被调，早就有消息传来，将会有一位新县委书记空降台安县。 不少人闻风而动，企图未雨绸缪，提前接洽姜舒心。 奈何姜舒心太过低调，在她上任前，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记得上辈子，陈牧春也想借机在姜舒心面前露脸，试图扭转自己的处境。 可惜当时他已经被边缘化，别说是找县委书记，连见个面都没资格。 后来被踢出县委办，去了档案局，就更没机会了。 “是不是很惊讶？”姜舒心见他的反应，对他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 陈牧春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你……不是，你没拿我开玩笑吧！” “你真是新县委书记？！” “如假包换！”姜舒心一字一顿。 “这……古人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别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找到你这位新书记，没想到就在我面前，看来我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陈牧春一副感慨十足的模样，“姜书记，我敬你一杯！” “不是运气，是你的仗义行为促成的结果！”姜舒心轻碰一下酒杯，“我查过你的资料，重点大学毕业，工作表现出色，我很看好你！” “正好，我身边缺个秘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陈牧春面露激动。 是真激动。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把他调到其他岗位，或者提拔到县委办以外的地方。 可没想到，会把他留在身边当秘书。 这无疑是最佳结果！ 县委书记秘书，最接近核心权力的存在。 踏踏实实干个几年，提个副科，再到乡镇任一二把手，基层锻炼，再接着调。 副科转正，甚至落实正副处，都没有太大悬念。 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弯路。 这也是无数人打破脑袋，都想跟在县委书记身边的原因。 可惜，其他人没机会了！ 这个位置，已经落在了陈牧春头上。 “我愿意！” “姜书记，我愿意给你当秘书，为你服务，为党和人民添砖加瓦，奉献自己的热血！”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组织部，尽快走完流程！”姜舒心点了点头，伸出了手，“明天我正式上任，你跟我同步！” “牧春同志，合作愉快，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一定！”陈牧春紧紧握住了那只芊芊玉手。 细嫩，柔软！ 以至于半天都不想撒开。 姜舒心眼中闪过一丝羞意，主动抽走：“赶紧吃饭吧，填报肚子，才能努力工作！” “姜书记你也吃！”陈牧春动起了筷子，“对了书记，既然我是你的秘书，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汇报！” “来之前，我办了离婚手续！” 作为公务人员，家里出现重要变故，需要及时向组织汇报。 眼下姜舒心成了他的领导，自然要及时坦白情况。 姜舒心露出一抹诧异之色：“为什么要离婚？” “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陈牧春苦笑一声。 “说说看！”姜舒心倒是蛮有兴致，“我到台安县，刚任用你，你就离婚了，看来我运气也不错的！” “领导，你就别打趣我了！”陈牧春最近本就心情烦闷，和姜舒心一番畅聊下来，无形间拉近了不少距离。 加上酒也没少喝，索性一五一十，吐起了苦水。 “领导，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失败，工作上让人当小丑，感情上，也洋相百出！” “这都不是你的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颓败，更不要失去了本心！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不知不觉，三瓶茅台见了底。 陈牧春酒量还不错，可以喝个一斤多。 此时已经上了头：“领导，这酒不能再喝了，咱今天就到这，我先回去了！” 姜舒心也喝了不少，但要比他清醒一些：“行，下次有机会再喝！不过你离婚的时候，房子给了前期，应该还没找到住处吧！” “我在酒楼给你开一间，今晚先住着，明天再给你申请宿舍！” “领导，怎么能让你破费，我自己开！”陈牧春作势站起身，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姜舒心赶忙上前搀扶：“你还是省省吧，喝了这么多，早点休息，我扶你去！” …… 楼下的一个包间，也结束了聚餐。 黄丽敏收到一条短信，大惊失色：“新县委书记今晚也在聚贤酒楼用餐，1号包间！” “什么？新县委书记在？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王成杰也是吃了一惊，匆匆上楼。 可包间里早就没了人。 黄丽敏有种拍大腿的冲动：“刚才只顾着喝酒，错过了消息，可惜啊！” 王成杰也是懊恼不已，新县委书记还没上任，要是他们能把提前露个脸，无疑能为自己的仕途打个基础。 结果竟然错过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之前陈牧春上楼来吃饭，难不成，是新书记约的他？！” 黄丽敏等人的表情，一下变的精彩起来。 “不可能，绝对是巧合，新书记深入浅出，我都是现在才收到消息！”黄丽敏马上否决，“楼上这么多包间，谁规定陈牧春一定在1号!” “有道理，一定是凑巧罢了！” “行了，都散了，明天新书记上任，都早点回去休息！” 第6章 直接当书记秘书 陈牧春被姜舒心搀扶着醉醺醺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陈牧春，以后少喝点，哪有秘书喝多了要领导搀扶的。” 姜舒打趣道，实则心里很喜欢与陈牧春接触。 陈牧春虽然步伐不稳，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摆摆手，笑着道：“明天我才是你秘书，今儿个，我们是朋友！” 来到房间门口，姜舒心再次嘱托道：“你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你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喝酒误事，以后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说完，姜舒心看到陈牧春醉意熏天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陈牧春扶着门把手，点点头，拍拍胸脯道：“是，明天开始，一切都听领导的。” 姜舒心将他推进去，关上门，转身下了楼。 她刚走出聚贤酒楼，几辆轿车却刚从她面前驶过，是王成杰等人。 姜舒心还没上任，自然不认识他们。 她找到自己的奔驰，开了锁，驾车远去。 次日一早，台安县县委大院门口人声鼎沸，因为新上任县委书记即将正式上任。 各部门人员穿戴整齐，站成一排，等候县委书记的到来，希望都能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 可他们等了一会儿，却等来陈牧春不急不慢的从车上下来。 他们失望的看着他，忍不住暗骂他。 “哟，牧春同志，今天来的挺早啊！”站在前面的王成杰阴阳怪气，眼神却带着不屑。 陈牧春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瞥了他一眼，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哟呵，我何德何能让大家等这么久，昨晚喝多了所以迟到了几分钟，我给大家鞠躬道歉。” 说完，陈牧春站直身子，神情哀伤，对准王成杰，连鞠三个躬。 按理说，对于去世的人，才要鞠躬三次，这是把对方当成死人了？ 他这一举动，气得王成杰差点就动手打人了，就怕县委书记来了，留下不好印象，所以才强压住怒火。 王成杰松了松领带，骂道，“陈牧春，我好歹是副主任，你现在竟然戏弄我？”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牧春，你现在应该巴结王主任才对，怎么还戏弄上了？” “昨天主任请客你也不来，现在还戏弄他，不想干了吗？” “听说你还离婚了？牧春啊，你可真失败，感情工作都不顺，你可得好好反思自己！” 最后一句是王成杰说的，他分明是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听到‘离婚’二字，陈牧春也来气了，冷眼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王成杰身上，“王主任，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吗？” “你！”王成杰被他呛得一愣，脸色沉了下来，“陈牧春，我是副主任也比你官职大，自然管得着，你最好小心点，不然我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就是。” 一旁的朱雅芝翻着白眼附和，抱着自己的胳膊冷笑道：“陈牧春，你就是个普通科员，还真当自己是大人物？” 陈牧春看着朱雅芝得意的脸，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看在曾经夫妻情面上，他忍住没动手。 前世，就是这个女人一直羞辱他，害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如今，他重活一世，早已看透她的真面目了，才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朱雅芝，你这个贱人不要说话！”陈牧春不动手，不代表他不动嘴，给他戴绿帽子的仇，他迟早会报的。 “你！” 朱雅芝被他骂的哑口无言，气得脸通红，跺了跺脚，转身站在后排。 “陈牧春，别太神气，给我等着！” 看到被气走的朱雅芝，王成杰心疼不已，瞪着陈牧春，警告道。 陈牧春不屑，就当他在狗叫。 就在此时，远处一辆奔驰驶来，看了看车牌，尾号是808，是县委书记的车辆，所有人快速整理着装，重新自觉的站成一排。 奔驰车停稳后，从后座下来一位穿着灰色套装裙的女子，胸口上别着蝴蝶胸针，头发盘在后脑勺，看起来十分干练。 王成杰跟黄丽敏两人笑容满面，赶忙过去弓着身子给她扶车门。 姜舒心站直身子后，平时，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巴结上司的人了。 她冷冷地瞥了眼他们，并没有说一句话，扭头拿着公文包朝陈牧春的方向走去。 陈牧春见到她过来，笑脸相迎。 王成杰跟黄丽敏笑容瞬间凝固，相互看了一眼后，黄丽敏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堆笑道：“欢迎姜书记，我帮你提包吧？” “不用，我有秘书帮我，不劳烦你费心。”说罢，姜舒心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陈牧春。 他自然的接过公文包，领着姜舒心往县委大院里头走。 秘书？陈牧春是县委书记的秘书？难道昨晚他去聚贤酒楼就是跟姜舒心一起吃饭的？ 不对，陈牧春啥时候巴结上她的？ 众人面面相觑，带着疑惑跟了上去。 县委大院办公室，座位上陆续坐下了人。 姜舒心带着威严，坐在主位上，陈牧春坐在他身旁，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王成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来，可刚刚听县委书记说，他是她的秘书？现在，他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靠着父亲的关系，能在县委横着走，可如今，陈牧春只是在一天的时间内就当上了县委书记的秘书，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陈牧春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王成杰比吃屎还难看的嘴脸，心里暗爽。 坐在朱雅芝更是脸色难看，心里五味杂成。 “会议开始之前，我先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就是陈牧春同志已经被我正式提升为县委书记的秘书……” 姜舒心当着大家的面再次将陈牧春提升为秘书的事情重申一次，更像是在警告大家：陈牧春是我的人，以后谁也别想欺负。 陈牧春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只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好像哪个都占了。 “陈牧春，你先来跟大家讲两句！” 姜舒心期待的看向他，示意他站起来。 陈牧春干咳两声，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第7章 黄丽敏的秘密 陈牧春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没一个好脸色，最后落在姜舒心身上。 “各位，大家都已经认识我了，姜书记才是咱们台安县的主力骨，接下来的就让她给我们讲两句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觉得陈牧春能说会道，有些却暗自嘲笑他，更有人觉得他这是在拍马屁。 姜舒心则是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她清清嗓子起身，“各位，大意了， 今天我要讲的重点不只是单单提升牧春的职位这件事情。”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姜舒心， 从省城调下来的，今后担任台安县县委书记的职位，希望以后大家在一起把台安县建设得更好。” 她看着底下安静的众人，目光锐利，若是这时候大家不鼓掌，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大家赶紧心领神会，笑着鼓起掌来。 姜舒心很欣慰，摆摆手，让大家安静，“看过新闻的最近都知道台安县的云海镇前段时间遭受水灾，损失不小，灾民还在等着我们进一步的重建工作呢。” “下周，县长跟云海镇的负责同志会来县委开县委常委会，专门讨论这件事情， 希望大家都能准时参加，到那时，我本人在省城还有点工作要先处理，会议由陈牧春全权负责。” 听到此话的陈牧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然后再看向大家的脸，黑得比锅底都黑！ 姜舒心刚来，不管是省城余下工作还是在台安，都有很多工作没处理，所以她要回去处理也很正常不过。 不过，陈牧春自己都想不到，姜舒心就这么将巨大的事情交给他负责，他要是处理不好，大家都会落井下石。 为了稳住自己这个位置，陈牧春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将秘书的威严展现出来。 他看向姜舒心，觉得这个女人确实很聪明，一上来就想试试他的能力。 会议结束后，陈牧春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立马跑向厕所。 为了开这次会议，他连水都没喝，可刚才紧张的要死，把尿都给寄急出来了。 县委大院的洗手间是男女混用的，不料刚进去小解，就听到隔壁厕所里传来低声讲电话的声音。 “县长，您放心，那笔赈灾款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账面上绝对看不出问题……对对……” 他抖了抖身子，将最后一滴尿给撒干净后，赶紧穿上裤子走过去。 他听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听，是黄丽敏。 赈灾款？难道这个女人在这上面做手脚？贪污？这女人胆子实在太大了，谁给她的本事？ 陈牧春就站在黄丽敏厕所旁边，听的一清二楚，“您放心，新书记刚来，有些事情她还不熟悉，陈牧春那小子也就那样……” 他本来想掏出手机录音的，可对方却出来了。 见到陈牧春就站在自己面前，黄丽敏心虚的有些慌乱，不过很快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 “哟，陈秘书，你也在啊？恭喜你提升为书记秘书，以后可要多照顾我点。” 陈牧春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黄丽敏，你少来这套，刚才你说的话， 我可一句不落全听出来了，赈灾款的事，你最好老实交代！” 黄丽敏脸色周边，心想：他刚当秘书，要不拉他下水？ 沉默几秒，她靠近陈牧春，媚笑道：“陈秘书， 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保证日后都让你舒舒服服的，如何？” 陈牧春被她这番操作给吓懵了，只见黄丽敏贴在他身上，就要亲上来。 他头一闪开，对方没亲着，突然，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就一把将她推开了。 以前只是听说她是靠这种手段上位的，今日一看，可算见识到了。 原来当书记秘书还有这种待遇？不过他不需要! 可这时候，外头却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整理衣着，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事情结束后，他本来还真以为黄丽敏会在办公室等着他，继续勾引他，却不成想，这个女人自陈牧春回到政府就后就没看到她的身影。 陈牧春来到姜舒心办公室，针对洪水退后村民的安置房工程。 还有一些乡镇重建等等这些问题上向她询问了意见，得到的回复是像这种政府工程。 一整个下午，陈牧春都在合计着灾后的重建工程以及一周后要主持召开的县委常委会。 他要正式开展县委工作，摸底整个台安县的各级情况，还有下面乡镇的民情民调。 在接近要下班的时间，黄丽敏才敲开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 “陈秘书，这是下周常委会上的稿子以及各常务领导的详细资料。” 黄丽敏一进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把资料放到陈牧春桌上。 陈牧春没有去看这些资料，而且盯着她的脸，上午在厕所里发生的，他怎么也忘不了。 现在看到黄丽敏时，她却一副正常的工作状态，与厕所里那种风情万种，娇柔迷情的样式截然不一样了。 “你刚下午去哪儿了？”陈牧春看着黄丽敏问道。 “下午跟李县长去了趟云海镇。”黄丽敏如实答道。 “这么快就分赃了？”陈牧春笑道。 听了这个话，黄丽敏脸上起了尴尬，“不是， 云海下面有村民对政府的灾情处理和安置不满，起了民愤， 本来我是准备要给您汇报，李县长说这小事不用告诉你，让我代表县委和政府一起去处理了。” “云海镇的镇长黄建明这些天不是呕心沥血的在一线处理安顿村民吗？ 而且赈灾物资和款项早就下去了，怎么会起民愤？” 陈牧春对这个事并不意外，黄建明这种贪官，发灾难财，不去克扣和贪污，陈牧春都不信。 “他……” 陈牧春的话把黄丽敏给问住了，吞吞吐吐，想给黄建明打掩护。 但陈牧春似乎什么都懂，她发现想和之前忽悠王成杰那样去忽悠陈牧春，显然行不通。 “行了，这次涝灾，黄建明以及下面几个地方官做的怎么样，我心里清楚……” 说着，陈牧春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他走到黄丽敏面前，紧紧的盯着她，笑眯眯的说道，“你在厕所勾搭我，不就是想让我为你们打掩护？” 第8章 这是明抢 陈牧春直白了当的拆穿了他们一行人的小心机，让黄丽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慌张了起来，“陈秘书，我……” “不解释。”陈牧春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不上你们的当。” 陈牧春说话时，还狠狠的瞪着她。 黄丽敏慌张起来，不过她是官场老手了，过了一会儿，神色也很快缓和了下来。 陈牧春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直接推开她，可迷离柔情的黄丽敏却直勾勾的要贴上他，目的只有一个，为她的行为打掩护。 “云海镇的这笔赈灾款，你能分多少？”陈牧春冷冷的看着黄丽敏，手指在桌子上扣扣，然后笑着问道。 黄丽敏见陈牧春这么直白的问道，她也没啥好掩饰的，端正坐在陈牧春的对面，朝着陈牧春竖起了一个巴掌，说道，“50万。” “800万的赈灾款，只给你分50万？”陈牧春笑了。 “我只是一个小主任，上面还有你和李县长及其他的县委领导，我能有这么多已经很知足了。” “我也有份？” “当然，黄镇长最不会亏待的就是陈秘书您。” “那我能分多少？”陈牧春笑眯眯的接着问道。 “200。” “呵呵，这么大方？这样分下来的话，到村民手上还有钱吗？” “他们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就可以了，村里的农民一般都比较容易满足。” “是吗？”陈牧春冷笑了一声，朝着黄丽敏的手腕掐了一下。 “疼。”黄丽敏哼了声，想挣扎着从陈牧春的手中脱开。 她还没发现陈牧春脸上已经有了怒意，还以为陈牧春上了她的当，娇嗔着说道，“你能不能温柔点。” 陈牧春哪有心思跟她在这儿调情，他想过黄建明和县长李书人会贪污，但没想到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最起码能出个一半。 陈牧春还能当他们有点底线，现在几乎一点不给受灾村民留，还说他们只要有吃有住的就够了？ 这哪里是贪污，这是明抢了，一丝底线没有，台安县政府简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黑。 “我问你，黄建明是怎么当上云海镇的镇长？”陈牧春恶狠狠的再次拽起她的手腕问道。 黄丽敏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看到了陈牧春的怒意，立马收起了刚刚的娇柔和迷情。 “陈秘书，黄镇长他……” 陈牧春直接打断了黄丽敏，说道，“我想听实话。” 黄丽敏见陈牧春突然变脸，她不知道发生什么让他这样，只觉得这会儿的陈牧春十分可怕，赶紧推卸责任说道：“是王……王主任提的……” “是王成杰提拔黄建明？黄建明这种东西能进王成杰的眼？” 陈牧春不解的看向黄丽敏，见她闪躲的眼神，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接着问道，“是因为你？” 黄丽敏没做声，还在尝试着想从陈牧春手上挣脱开。 陈牧春手中的力道又紧了些，笑着说道，“我跟王成杰打过交道，这个流氓喜好广泛， 你应该没少伺候他吧？你是他的女人，运作黄建明进云海镇政府， 那看来你不只是和黄建明一个地方的，应该是有某种关系对吧？” 黄丽敏楞住了，陈牧春的每句话几乎都说中了，她越来越感觉到在陈牧春面前，藏不了任何事。 黄丽敏保持沉默，让陈牧春自己去猜。 “别掩饰了，我早就调查过了，黄建明是你堂哥，你们是堂兄妹。” 对于黄丽敏与黄建明的关系，陈牧春在与姜舒心的那天就找人调查好了。 黄丽敏听到这里，默认点点头。 “呵呵，够可以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黄主任，你竟然还有这种政治手段？ 知道勾搭上王成杰，把自家人都安排进政府？”陈牧春笑了笑。 说实话，陈牧春还真没看出王成杰是老少通吃，还有这个黄丽敏，一直以来，她给陈牧春的感觉。 就是一个骚狐狸的印象，刚开始表面正经，工作上也中规中矩，勾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但不管怎么说，陈牧春从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心机和城府。 要不然这几下就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黄丽敏匆忙的摇了摇头，“不……不是……” “不是什么？”陈牧春问道。 黄丽敏又不说话了，她神色慌张的看向陈牧春，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陈秘书， 你是不是要去纪委揭发处理我和黄镇长？” 黄丽敏这才反应过来，陈牧春根本就没有要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的打算。 他突然变脸也是听到了刚刚自己说的救灾款分配问题激怒了他，而且陈牧春就没有想过要接受他们贿赂，金钱贿赂也好，其他贿赂也好。 “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要是我将此事上报给纪委，不知他们会怎么处理你们，不过，我刚当上书记秘书，现在还没有时间处理你们， 不过你和黄镇长想贪污村民的救灾款，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而引发出来民怨，这就是在影响我的政治前途。” “不是我，是李县长让我们这么做的。”黄丽敏灵机一转，说道。 仗着有李书人给她托底，她将责任全部都推到县长的身上。 “李书人？你听李书人的话，难道你跟李书人也有一腿？” 黄丽敏红着脸，点了点头，将李书人推出来将枪使，也是没谁了。 陈牧春虽然早就猜出这个女人不简单，但听到她亲口承认。 还是有些震惊，台安县的二把手都被她给搞上了，这样的人，想不爬起来都难。 “你真不简单，你是怎么做到伺候完王成杰，又去伺候李书人？ 王成杰能忍你跟李书人的关系？” 陈牧春笑着问道。 这个话，其实就是陈牧春心里的一个八卦，忍不住好奇才问起来的。 “这是我的私事，我一开始就先跟李书人在一起的。” 说到这里，黄丽敏似乎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赶紧捂住嘴。 “什么意思？你跟李书人还先有关系的？”陈牧春听着有些不对劲。 陈牧春把黄丽敏的手松开了，他刚刚确实很愤怒，并且想把这阵怒火发泄在黄丽敏身上，现在看来，黄丽敏似乎也是受害者一样。 “我跟李县长先认识的，我当初只是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一个小文员，他对我一直威逼利诱，因为我有家庭， 当然不会跟他发生关系，但他一次又一次利用职务诱导我，让我升到了秘书科的科长，我没有经受住这种权力的诱惑，跟他偷偷在一起了， 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又提我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言语间都是李书人的错，与黄丽敏无关，实则都是她先勾引县长的。 反正现在，她就是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勾搭上别人的。 第9章 太失败了 “又是是李书人让你勾引王成杰，为了攀上他的关系？拉王成杰下水，再进行贿赂，让李书人这个县长可以同时拥有县委和县政府的双层权力？” 黄丽敏“嗯”了一声。 “所以，你这次来勾引我，让我跟着腐败？” 陈牧春这才明白了黄丽敏主动把自己送上来的真实意图。 原来她一直都是李书人的情妇，李书人利用她不仅拉拢和县委的关系，还蛊惑她把黄建明也拉上来，替他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 比如说，以后云海镇的赈灾款，李书人让黄建明找陈牧春或者姜舒心批款。 出了事，是他们两人担责，没出事，他就舒服的拿着赈灾款潇洒。 看似一个县里的二把手，但实际上，县里大小事都是他说的算。 王成杰那个流氓，被李书人随便安排几个女人就给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哪有心思管理政府的事？ “看来这个李书人才是台安县真正的毒瘤。”陈牧春愤愤的说道。 黄丽敏见陈牧春相信了几分她的话，心里别提有高兴，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她不确定陈牧春会不会办她，但她很确定，就算自己不说，陈牧春也知道他们的腐败，主动跟他说这些，说不定能换来优待。 “陈秘书，我跟你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一点隐瞒，只要您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黄丽敏的这个话让陈牧春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对，啥都可以。”黄丽敏说着又要开始凑上去迷惑他了，“你要我……” 陈牧春本来就没了这种想法，再次将她给推开。 可这时候，黄丽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朝着陈牧春摇了摇头。 “怎么了？”陈牧春问。 黄丽敏有些为难的样子，把手机来电铃声按掉后，露着手腕上的表向陈牧春说道，“我老公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我不想破坏家庭。” “刚刚是他打的电话？” “嗯。” 陈牧春没说啥，放开了黄丽敏。 黄丽敏以为陈牧春失落了，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家庭，一边是上级领导，关乎自己未来的前途，而且她也十分了解这种被吊在半空中的感受，“陈秘书，明天给你，可以吗？” “滚。”陈牧春本来也对这个女人没兴趣。 黄丽敏以为陈牧春生气自己今天没好好伺候他，还想解释，“陈秘书，我……” 陈牧春摆了摆手，“赶紧滚。” 陈牧春没有被黄丽敏迷惑，这一点让她有些意外。 黄丽敏看了一眼陈牧春，努了努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陈牧春第一次召开的台安县县委常委会，除了县委常委之外，他还特地让各镇的镇党委书记赴县城来参加这次会议。 台安县，8个镇，因为都是山区，每个镇的面积却不小。 陈牧春进到会议室时，在与各乡镇党委书记招呼一圈下来，竟然发现黄建明代替了云海镇党委书记赵海标来参加这次的会。 这不是吃惊，是震惊，他主持召开的是县委常委会，并没有邀请各地镇长前来参加，而且会议前并没有接到党委书记赵海标有任何工作或者身体上的变动。 黄建明这么光明正大的替代了镇党委书记的位置。 他还笑眯眯的朝着自己打招呼时，陈牧春觉得这个黄建明的狗胆确实有点大了，哼笑了一声，问道，“赵书记又是年龄大了不方便？让你来代替？” “是的，赵书记身体不好，他老人家马上要退下去。 李县长说咱们云海镇党委不能不参加，所以我就过来了，代替一下赵书记，回去一定传递好县党委会议精神。” 黄建明咧着嘴笑着回应道。 陈牧春不想多纠结，他来的也好，云海的救灾款，他也正好想让黄建明当着全县的各级领导面讲一下计划用途与落地明细。 在准备好的一段会议开场词暨上任台安县委书记的述职报告后。 陈牧春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在接下来的工作中。 对台安工作上的一个预期和计划，发展、建设、人为、教育等各领域的全方位的提升，以重种植业为主，扩大园林建设，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怎么去利用好台安的先天资源，把这一座座山变成金山…… 这一阵慷慨激昂的发言，虽然很官方，也是每一届县委领导班子重复N遍的老词，但下面的人都很配合的鼓起了掌。 词都是姜舒心临走时写的，陈牧春没怎么改，这次的会议他不想去强调怎么发展台安县，对于这种落后的山区。 “陈秘书，这次灾情咱们太平镇有几个村子也受到影响，不少村民都反应安置房问题，县里这方面有具体规划吗？”提出问题的是太平镇的镇党委书记候深。 这也是陈牧春今天想要在常委会上落实下来的一个决策，在决定要拿下受灾地区的安置建设项目时。 他就代替书记向市里反映这些问题，提出以建设新农村，将原本零散的村民住宅统一划分，集中建造安置房，至于村里老屋旧址，还有被冲毁的老房子。 政府将重新再做规整，可以建造民用基础设施等。 陈牧春看了一眼候深，随后又看向大家，说道，“对于候书记提的受灾村民安置问题， 我已经向市里申请过，上面重视农村农业发展，受灾的村民和农作物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相应的补充，村里的安置房项目， 统一规划建设，近期就会针对项目的建设招标，尽量本月底前落实下来。” “那太好了，这个效率回去对村民有交代。”候深对陈牧春的回复挺满意的。 “陈秘书，安置房项目是县里统一建设，还是拨款分配到我们各地镇上，自行修建？” 黄建明的这个问题也让同样是受灾地区的松花镇的镇党委书记方正阳看向了陈牧春，他对这个貌似也很感兴趣。 第10章 关系户 陈牧春望向黄建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了他，“黄镇长， 你们云海镇是希望县里统一建设还是你们镇政府来自行修建呢？” 陈牧春的反问让黄建明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都可以， 如果县里事情多，交给咱们地方乡镇，我们也乐意去忙活这些事。” 陈牧春还没说话，李书人却接过了话，说道，“其实黄镇长提的这个问题咱们县政府也可以考虑一下。” 说着，他悄悄瞥了一眼陈牧春，想观察他是什么态度。 “是啊，很多村民对农村的宅基地看的很重， 我们长期扎根在村里，对村里的情况了解，拨款下来自行修建，更能贴合村民的意愿。”黄建明补充着说道。 陈牧春哼笑了一声，对于李书人和黄建明两人的这种心思，陈牧春还真想好好打击一下他们，“黄镇长是对村民的安置问题感兴趣， 还是对上面拨下来的款项更感兴趣呢？我没记错的话， 你们云海镇申请的第二笔赈灾款，明细和用途到现在还没有交到我这儿来吧？” 黄建明没想到陈牧春在会上提起这个事，他眼里闪过了一丝慌张，朝着县长李书人看了过去。 李书人很快就接受到了黄建明的求援眼神。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接过话说道，“云海镇的救灾款明细是在我这儿， 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负责，陈秘书对这些细小的工作能够亲力亲为，是我们台安县的福气，等会后我让办公室拿给你。” 有李书人出面为黄建明打配合，陈牧春知道在这个常务会上不好去为难他。 “李县长把关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村民的安置房问题。 李县长也是支持统一拨款，让下面乡镇自行建设？” 陈牧春紧紧盯着李书人问道。 李书人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陈秘书向市里反映的，我觉得最好还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去做，灾区的重建工程，确实比较敏感。” 李书人也怕陈牧春继续抓着云海镇的赈灾款不放，陈牧春要款项明细，在李书人看来有两层意思，一是陈牧春的那一部分还没给到他。 因为赈灾款在财政要转出，需要时间运作，陈牧春没拿到钱，提赈灾款明细是为了提醒。 第二个，就是安置房的问题，陈牧春既然提出招标。 肯定不同意拨款到下面乡镇让他们自行建设，所以拿出云海的赈灾款这个问题，让他们听自己的安排。 李书人这个官场老人，很懂察言观色，不管揣摩出陈牧春是哪一层的意思。 他知道都不可以再坚持刚刚的观点，受灾区的安置房问题还是得陈牧春来做决定。 陈牧春见李书人还算是识趣，也没有打算再继续揭他的短，说道，“没错， 灾区的重建工程向来是比较敏感，让乡镇自行建设肯定不行，上面要发展新农村， 有统一的规划，现在讨论的是这个事不是谁来做，而是要尽快做，让村民有家可归，有粮可种。”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书人都没有异样，黄建明更不敢再有想法，只得同所有的人那样，默默的点了点头。 会议持续的时间不长，两个小时左右，除了谈到的安置房和重建工程，其他的都是流程式的内容。 县里的基本情况，各地镇上的领导班子及乡镇有待改善的的意见等等。 从会上下来，陈牧春刚回到办公室，正想要联系付坤运作安置房的工程问题，李书人带着黄建明就敲开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 看到李书人与黄建明二人，陈牧春还是有些诧异的，本质上，不是一路人，其次，他对这两人贪污赈灾款的事，还保留着比较强的意见。 “新秘书，忙着呢？”李书人进来后，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说道，身后的黄建明则是有些忐忑的样子，陪笑着向陈牧春打了声招呼。 “不忙，有事吗？”陈牧春虽然不喜欢这两人，但现在还没有激化矛盾，表面上还是得给点面子。 “我没啥事，就是黄镇长有点事想跟你说明一下。”李书人说着看向黄建明，向他扬头示意了一下。 陈牧春又把目光投向黄建明，黄建明犹犹豫豫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前来，对陈牧春说道，“陈秘书，上次那个事， 因为那笔款暂时还在财政没有运作出来，所以你的那部分……” 陈牧春明白了李书人带黄建明过来原来是说这件事，他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黄建明的话，“黄镇长，李县长，你们想从自己所处的位置上谋取自己的利益，我管不着， 也没那个心思去管，我陈牧春虽然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不缺钱用，那笔赈灾款， 既然已经拨下去了，怎么用，黄镇长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至于你们打算分我的那部分……” 陈牧春原本想说让黄建明把这笔钱用在老百姓身上。 但转头一想，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分下去，于是顿了一会儿，看了眼两人注视自己的眼神，接着说道，“把打算分我的那部分给黄主任吧。” “给丽敏？陈秘书，你不要了？”黄建明还没听出陈牧春话里的意思，只对陈牧春不想分他这笔钱感到很惊讶。 李书人揣摩出了陈牧春的意思，但有点歪曲。 他拉了一把黄建明，向他摆了摆头，然后笑眯眯的看回到陈牧春说道，笑容里还有一些别有深意，“陈秘书把这么大一笔钱给黄主任，看来你和黄主任俩已经……嘿嘿……” 陈牧春这次撒谎了，只想让他们一起下水，笑了笑，“怎么？不行？” 李书人则在一旁左右晃了晃，想了会儿后，向前说道，“陈秘书， 刚刚会上你说的灾区重建的安置房工程，招标一事， 是像之前一样走流程给杰城集团吧？” “杰城集团？”陈牧春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就是王主任的弟弟在咱们台安的企业。” “王天城？”陈牧春这才反应过来，杰城集团，王天城的城，王成杰的杰，这两兄弟这么高调？ “对，咱们县里的工程基本上都是他们家做，这次的安置房工程，招标流程上我来替你操作，怎么样？陈秘书。” 李书人一脸殷勤的样子说道。 陈牧春还在琢磨着李书人说的这个杰城集团，难怪他当初提出要接灾后重建工程时，张宝发说过，这些都是王天城做的。 “整个台安县难道就这个叫杰城集团一家地产企业？”陈牧春问道。 第11章 不是一路人 “那倒不至于，陈秘书，你刚来没多久，对咱们县里的各企业情况还不太了解， 杰城集团是咱们县的纳税大户，而且他们做的工程给政府的好处更多。” “好处？呵呵，不管哪个企业接，想必对你都是有好处吧？” 李书人笑了起来，他没有否认，像这种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用不着掩饰，“照顾一下他们家的企业，对咱们以后肯定也有好处，是不？” “你是这样想的？”陈牧春看着李书人笑道。 “这也是事实，台安除了杰城集团，没有哪个企业有能力去接这种政府的大工程， 莫非陈秘书还有其他的意思？” “当然行，陈秘书对自己人大方，这一点比王主任强多了，黄镇长……” 李书人说着，扭头看向黄建明说道，“瞧瞧陈秘书这格局，以后好好替陈秘书工作，他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陈秘书。” 看着这两人像是唱着双簧，演着独角戏，陈牧春忍不住哼笑了起来，“还有其他事吗？” 黄建明摆了摆头。 陈牧春没有接这个话，背过手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破旧的老县城陷入了沉思。 他要是直接提出让自己人去做，昨晚，他就联系了自己朋友南海市付明，不过那边还未筹划完毕，而且李书人刚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思考了一番，陈牧春转过身，对李书人说道，“既然台安有其他的地产企业， 流程上还是走招标吧，要真有同样的实力企业，有竞争的话，不是可以更好的刺激到这个杰城集团给你更大的好处吗？” 陈牧春这个话让李书人听的舒服，他嘿嘿的笑道，“哈哈，懂了，陈秘书，还是你心细，嘿嘿。” 看着李书人此时满脸小人的谄媚，陈牧春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去忙吧。” “好，陈秘书，那我们就不打扰你。” 李书人边说着，边四处张望了几眼，特别是沙发和桌台处，“黄主任应该在整理会议记录资料， 一会儿忙完过来，陈秘书好好放松一下。” 陈牧春还真有些佩服这个李书人的胆子。 等他们两人走出办公室后，陈牧春脸上才露出了对他们的嫌弃和敌意，他现在找不到和他们对立的矛盾点，是因为李书人这个人，贪归贪，却十分谨慎，爱演戏，也会演戏。 陈牧春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跟李书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他最后肯定会要让李书人身败名裂，但这个人，在台安县，有一定的影响力，很多事，需要借助他来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李书人的有意而为，在他们前脚刚走，黄丽敏就进了陈牧春的办公室，而且脸上还带有害羞的表情。 “怎么了？”陈牧春此刻并不想有人打扰，他正要联系付明让他过来政府一趟商量地产公司的资质和技术问题。 “我……你累吗？”黄丽敏吞吞吐吐，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牧春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笑道，“李书人让你过来的？” 黄丽敏楞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我不累，我现在有事要忙，你去忙你的事吧。”陈牧春说道。 被陈牧春拒绝后，黄丽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处表现很无辜的样子。 “怎么了？”陈牧春看她还在这儿，于是问道。 “我……我……”黄丽敏又是一阵吞吞吐吐的犹豫，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索性直接走了过来，站在陈牧春面前，怔怔的望着他。 突然，黄丽敏笑着向他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怎么这么问？” “给你介绍女朋友？” “呵呵。”陈牧春发现跟这个黄丽敏真是煞费苦心的想拉他下水。 “给我介绍女朋友？” 黄丽敏尴尬的笑了起来，“我就怕陈秘书看不上。” “你还真想给我介绍？” “我老公有个妹妹，在咱们县城上班，不是体制内的，是在一个建筑公司做财务，年龄跟你相仿，长得也很漂亮……” “有你漂亮吗？”陈牧春笑着打趣道。 “当然比我漂亮，她眼光也高，她们老板追她也没同意。” “所以想介绍给我？” 黄丽敏笑了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上。” 黄丽敏心里的这个小算盘陈牧春哪能看不出来，王成杰被她勾引成功后，就把黄建明从村里提到了镇政府，现在又想合计着想把老公的妹妹介绍给自己认识？ 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黄丽敏不仅要自己好，还真是一点都不忘提携她家人。 陈牧春本来也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跟她搭着这个话，聊到这里来，陈牧春也不想再继续了，他绝对不会把一个无关的人提到政府来，就算黄丽敏再怎么做都没用。 “算了，我警告你，以后少做这些潜规则和暗箱操作的违规行为。” 陈牧春不想给黄丽敏留希望和企图在自己身上索取任何便利，直接一席话把她内心的小九九给斩断。 见陈牧春反应这么大，黄丽敏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要叮嘱你。”陈牧春接着又说道。 “什么？” “云海镇的赈灾款，李书人拨下去了，黄建明刚刚找我，要给我分钱，我让他都给你，这个钱，你最好一分都不要动，否则我保不住你， 至于他们俩还有其他的政府领导，我也不怕告诉你，动老百姓的钱，一个都别想跑。” “你要查吗？”黄丽敏听陈牧春这话，慌张试探道。 “我说过，别的我不管，但与我的利益产生了冲突，我必管，我最大的利益来源就是下面的基层百姓，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贪污赈灾款，影响的是老百姓对政府的信任，一个政府，连老百姓都不信任的话，要它有什么用？” “那我跟我哥打招呼，让他不要动了。”黄丽敏慌忙的说道。 “跟他说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话，黄建明都烂骨子里面去了，你跟他打招呼以为他会放弃吗？不仅不会，还会敌视你，到时候真出事，他肯定会以为是你举报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12章 要看她的造化 “那我不能看我哥见死不救啊？再说他也是被李县长给带的，很多事都是李县长指使的。”黄丽敏还在为黄建明解释。 “我看他自己也对这种权力和金钱享受的很嘛，李书人逼他做，他完全可以不参与分赃，保留李书人以及上级领导逼迫的证据，你觉得他会吗？ 他是你哥，他啥性格你自己不清楚吗？” 陈牧春的话让黄丽敏一阵语塞，她又何尝不知道黄建明是什么人。 “那我现在怎么办？” 陈牧春的这些话让黄丽敏已经从刚刚的美好中跌落到了谷底，丝毫提不起半点精神。 “你不用想别人了，能保你自己就够可以了” “那你能保我吗？”黄丽敏看向陈牧春，眼里满是惊慌。 陈牧春笑看向黄丽敏的脸，“我当然能保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听我的。” “我愿意听你的。”黄丽敏连连点头应道。 “从今往后，李书人不管让你做什么，必须第一时间要跟我汇报。” “好，可以。” “还有。”陈牧春紧紧的盯着黄丽敏的眼睛。 黄丽敏仰着脸看向陈牧春，认真的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最好小心点，你也一样。”陈牧春语气很冷漠，说的也很认真。 黄丽敏面露难色。 “你真的会保我吗？”沉默几秒，黄丽敏这是要抛弃李书人，抱住陈牧春这棵大树？ “帮我做事，我当然会保。” 听到陈牧春这么说，黄丽敏笑了起来，“嗯，我相信你会保我，也能保我。” 陈牧春也知道，她是不是能成为自己的人，还要看她的造化了。 台安县爆发的此次涝灾，最严重的云海镇下面的近十个村子，多达200余户房屋倒塌被毁，和平和松花两镇稍微好一些，但加起来也差不多这个数量。 村庄附近，漫山遍野的临时安置帐篷，就算洪水已经完全退去，短时间也没办法很快将被冲毁的老宅修建起来，所有受灾村民都在等政府的政策。 陈牧春也知道，政府对外的招标在走流程，能够有实力和最接近拿下的只有台安本土的杰城集团，王成杰的亲弟弟王天城所掌管的企业。 背靠王成杰罗立松等市委市政府的大山，拿下这个项目是理所当然，连其他的地产公司都开始纷纷找王天城谈合作了。 毕竟王天城确实是台安县民营企业里不说最牛，但关系绝对没人比的上。 陈牧春找来付明了解他这些做的准备工作后，便开始要运作付明从万海集团借调出来的技术人员组建的新公司台安大明置业，这也是陈牧春的主意。 不过要拿政府的工程，资质和人脉关系一样重要。 当然，有陈牧春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办公室里，陈牧春和付明聊了新公司的一些组建问题后，又把黄丽敏招呼了进来，目前，陈牧春在台安县政府里还不算稳定。 相关部门的关系需要黄丽敏去走，和黄丽敏这些天的接触，陈牧春虽然对她没有那么信任，不过她受制于自己，还算听话，除了她，这些暗箱操作暂时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了。 要是走漏了风声，那背后一定就是黄丽敏搞的鬼，要是没有，那才值得信任。 “陈秘书，新公司的资质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付总想在台安县接政府工程，可能有点难。” 黄丽敏一来就给陈牧春和付明泼了盆冷水。 “为什么？”陈牧春问。 “王天城是王主任的弟弟，而且市政，土地、建设、等相关资质单位都是和他们合作很久了，还有李县长也在……” 陈牧春考虑过这一点，但无非就是利益问题，论背景，他和王成杰差不太多。 “怕什么？王天城要是敢抢，我找人做了他。”不等陈牧春发表意见，付明抢先接过话满不在乎的说道。 陈牧春怕的就是付明的这种自大和冲动，他朝着付明瞪了一眼，“你干脆把李书人也做了不是更好？” 付明见陈牧春说反话，便笑了起来，“那不行，李书人再怎么样还是台安的县长。” “那你怎么想过王成杰现在是办公室副主任？你动王天城，人家能放过你？” “开玩笑嘛，刚刚黄主任不是说了吗？这个项目政府要给王天城。”说着，付明还特地看向黄丽敏。 黄丽敏对付明有点害怕，其实付明长的不凶，看起来随意，但说话语气里总是一股什么都无所谓的，她知道一般这种人，狠起来是真的狠。 “有我在，你急什么？” 陈牧春慢悠悠的说道，他看了一眼付明后，又投向一旁的黄丽敏，顿了顿，接着对黄丽敏说，“你帮付总把公司所有需要的资质都办齐全，然后，安排李书人还有市政土建的几个领导吃个饭，怎么约，我一会儿会告诉你。” “跟他们吃啥饭？你直接打个招呼就行了啊，你现在是台安县的一把手的秘书，怎么还请他们吃饭？”付明的意识中，陈牧春是台安的县委书记秘书，也是一把手，他点头，这个项目肯定就能拿下。 放在以前，陈牧春的想法和付明差不多，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考虑的没有这么简单，不管在哪儿混，不管到了什么位置上，都要讲究一个人情世故。 “你赚钱，人家不赚，那他们凭什么帮你？你养那么多兄弟，你不给好处试试人家还愿意跟你玩吗？” 陈牧春的话让付明一阵语塞。 “可是，就算给李县长好处，他们也会顾虑王主任的关系，还是会支持王天城拿下这个项目。”黄丽敏有些担心的说道。 “给李书人好处，并不是真要他支持，我跟他也不是一路人，他支持谁不重要，只是想让外面人都知道，愿意跟大明置业一起玩的，能够获取的利益不会比从王天城那边差。 另外，杰城集团的那个王天城，我没当秘书之前，政府的项目都是他的，我管不着，但现在我在这儿，以后台安不只是政府的项目，其他的所有工程，必须都要以大明置业为主导。” 第13章 新地产商 听了陈牧春这个话，虽然付明和黄丽敏两人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去和根基极深的王天城去竞争，但都对陈牧春的话深信不疑，特别是付明。 他最兴奋，笑着说道，“行，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现在的黄丽敏更多的是站在陈牧春这边，她也是一个现实的女人，陈牧春现在是台安的一把手的秘书，而且陈牧春每次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很自信，这么年轻能走到这个位置，能量不会小的。 起初她一直怕搭不上陈牧春这颗大树，直到今天，她很想紧紧的抓住，她以为陈牧春没有拿她当外人。 这种隐晦的暗箱操作，陈牧春没有找别人去做，而是找自己，在黄丽敏看来，也算是获取了信任的开始。 “陈秘书，我也一样，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黄丽敏也跟着表达忠心。 陈牧春看向黄丽敏，笑着点了点头，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听话一些。 和往常一样，王天城在政府正式发布工程的招标后，就开始邀约政府各级领导请客吃饭，什么目的。 大家都很清楚，也不会有哪个领导拒绝，因为他们不傻，接受了王天城的贿赂，就相当于是绑定了王成杰的这层关系。 可这一次，王天城却遭遇到了以前从没遇到过的尴尬，一圈电话下来，只要是负责安置房工程的相关部门领导，包括李书人，都被告知已有约，而且对方还是台安的一个新地产商。 王天城怎么都想不到，在台安还有人敢跟他抢工程的，当即让人查了一下这个新开的大明置业地产公司，得知老板是付明，他好像又能理解那了。 付明在台安的名声不如王天城，但在南海市名声更响，而且还是万海集团的公子哥。 像王天城这样的生意人，是看不上付明这些地痞流氓混混，他倒不怕付明来跟自己抢生意，只是担心付明背后的万海进来了台安。 如果政府拿安置房工程作为吸纳万海投资的条件，那他很有可能会丢失这个项目，毕竟万海的招牌对一些小城市乃至地方县城来讲，更有吸引力。 一番思索下，王天决定亲自前往县政府一趟，除了送礼之外，他要更要拿出王成杰的身份来敲敲以李书人为首的一种政府领导…… …… 陈牧春安排付明去请客李书人等人，正如上面说的那样，向外表明杰城集团能给到政府各位领导的好处，大明置业一样可以，他没想那么多，但李书人想的不少。 黄丽敏告诉李书人，大明置业的付明想邀请他吃饭时，李书人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他没听说过这个企业，而且又是安置房工程招标期内。 对这种没听说的小企业，他肯定不会有兴趣赴约，就算有好处，能跟王天城的比吗？ “以后这种小企业就不要来问我的意思，想接工程，到时候让他们找王天城。”李书人还没听多少，就向黄丽敏摆着手。 “李县长，这可不是小企业，大明地产的付总，是南海万海集团付金裕的儿子。”黄丽敏解释道。 “万海集团？”果然，李书人听到是万海的，收起了脸上嫌弃的表情。 “对，而且这也是陈秘书的意思。”黄丽敏补充道。 “陈秘书把万海拉到咱们台安县来了？”李书人两眼放光。 “不太清楚，应该是吧，陈秘书和万海集团的关系不错，听说他跟付明还是朋友关系，就把万海的投资拉到了他们县城，这个大明地产，我感觉应该是有万海的资本在里面。” 听了黄丽敏的话，李书人琢磨了起来，陈牧春一夜之间就当了县委书记秘书，虽然背后怎么运作的他不知道，只靠关系的话，也说不过。 “李县长，前一阵，万海的考察团队来过咱们台安，只是一个意向投资和项目的规划阶段，就让王主任升到了市里去了， 如果咱们能借助陈秘书在万海的人脉关系，真要把万海的投资拉来台安，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政绩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秘书自己不接待，要安排你和大明置业的小付总吃饭呢？” “呵呵。”李书人琢磨着，突然笑了起来，拉过黄丽敏的手，一边抚摸着她的手背，一边色眯眯的看着她笑道，“你这个狐狸精终于有了作用，陈秘书是不是已经被你勾搭上了？” 听这话，黄丽敏把手抽了回来，沉默不语。 她才不会告诉李书人自己勾搭陈牧春宣告失败。 “嘿嘿，我就知道没哪个男人能经受住你这个小骚货，现在好了，总算没有苦了我这份心。”李书人又想朝着黄丽敏伸手。 黄丽敏拦了下来，娇嗔道，“讨厌，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李书人楞了一下，很快又笑着点了点头，“对，要小心。” 李书人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向窗边，接着说道，“陈秘书的意思我猜到了。” “是什么？”黄丽敏很配合的一脸茫然看向李书人。 李书人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陈秘书想拉万海的投资来建设咱们台安县，但是呢，万海的品牌进来肯定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咱们受灾地区的安置房工程，陈秘书想拿这个工程去吸纳万海的投资，不得不说陈秘书确实高啊。” 李书人说着，还特地朝着黄丽敏走了过来，又想拉起她的手，但是想到刚刚黄丽敏的话，他还是停止了，又把手背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这种好事他安排我来接待…… 只能说明他现在信任于你，没心思去应付这些，丽敏，我问你，这些天，他是不是每天都会缠着你？嘿嘿。” “嗯。”黄丽敏红着脸，装作无比害羞的样子应道。 “那就好，他年轻，对这事肯定爱的很，你这段时间不要让你老公碰你了，尽量都留给他，让他彻底对你沉沦下去。” 黄丽敏没做声，她哪里不想都留给陈牧春，可是人家不要呀。 “听见没？”见黄丽敏不做声，李书人又催促的问道。 第14章 又反悔了 “知道了。”黄丽敏点了头。 “嗯，你别闷闷不乐了，我知道让你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很难受，但是为了咱们俩的以后，必须要搞定他，陈秘书的能力不小，说不定咱们能借他往上爬一爬。” 黄丽敏没接这个话，又拉回到刚刚吃饭的问题上，向李书人问道，“李县长，那大明置业的付总，这饭吃吗？” “当然吃啊，这么好的机会，你想啥呢？”李书人一口应道。 “那我去安排。” “赶紧去……” 李书人的反应和小心思让陈牧春听后都乐了，他发现这个李书人是太喜欢揣摩自己的心思，而且是一个乐天派的人，什么事都能往好处去想。 陈牧春还挺佩服他的这种人生态度。 原本以为这件事是正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可是没过多久，黄丽敏就急匆匆的跑进陈牧春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王天城过来了，在李县长的办公室。” 黄丽敏有些慌张，是因为她听到李书人和王天城的交谈中，李书人可能会推掉与付明的饭局。 “王天城？”陈牧春当然清楚他来找李书人的用意，虽然没有跟他见过面，但这人所有的资料，陈牧春都有，“找李书人送礼？” “是的，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晚上李县长可能会应他的约。”黄丽敏说道。 “看来这个王天城知道有人要跟他抢安置房工程，李书人居然舍得放弃万海投资的这个大政绩？” “李县长不舍得，但没办法。” 黄丽敏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本来我按照你说去安排李县长与付总的饭局时， 他还挺高兴的，而且都答应了，现在王天城过来，立马反悔，多半是顾忌王主任。” 这一点陈牧春心里也清楚，王成杰的亲爹还是副县长，他虽然不在台安县了，但行政级别上，对台安县也有一定管辖权。 两个人之前又是一条裤子的，这个项目，只要不是王天城主动放弃，李书人还有其他的政府领导班子都会运作给他们的杰城集团。 陈牧春本来也不是想通过安排付明送礼改变他们的立场，所以对李书人的态度无所谓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局都没能安排上。 这就让陈牧春有些不舒服了，大明置业才刚刚在台安落地，如果连政府的领导都约不出来，有些驳了面子。 “王天城还在李书人的办公室？”陈牧春看向黄丽敏问道。 “还在。” “他不找我，那我只能找他了。”陈牧春说着，又朝黄丽敏扬了扬头，“你跟我一起过去。” “这……会不会不太好？” 黄丽敏脸上有些尴尬的样子，她之前是王成杰的女人，王天城又是王成杰的亲弟弟，要是看到她和陈牧春一起过去的话，肯定会引得猜想。 正常工作关系没问题，但这个时候带他去阻止李书人和王天城的利益交易，她也担心招惹上王成杰。 “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王天城有多大个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公然行贿，还真当台安县政府跟以前一样的？”陈牧春笑着说道。 见陈牧春这么坚定且自信，黄丽敏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与陈牧春一同，跟在他身后朝着李书人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陈牧春的到来，让办公室里正美滋滋品鉴着名画古迹的李书人瞬间立正了起来，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光鲜亮丽，一身西装笔挺的王天城面色也微微一变。 “哟，李县长，好雅兴啊，还有朋友在？这位是……” 陈牧春故意装作认不出王天城，笑眯眯的打量着沙发上的王天城，向李书人问道。 两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的资料信息都熟的很。 李书人慌忙的收茶几上的古画，从沙发上站起身，尴尬的陪笑着向陈牧春迎了过来，“陈秘书，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台安县优秀的企业家，王副主任的弟弟王天城，王总。” 李书人在介绍时还特地着重的扣出了王成杰的头衔。 “是吗？王副主任的弟弟，那可了不得。”陈牧春笑着看向王天城。 “王总，这是咱们台安刚上任的县委书记，陈秘书，你应该听说过吧？” 李书人还向王天城接着陈牧春。 但王天城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敬畏，脸上只是淡淡的礼貌微笑，甚至连身子都还没站起来，向李书人摆了摆手，“陈秘书年轻有为， 早就听说过陈秘书的名号，怎么会不认识，不过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跟陈秘书没有太多交集。” 他说着，又看向陈牧春身边的黄丽敏，“不过黄主任是老熟人，现在跟了新秘书了，可以啊，新靠山？” 王天城这话里有话，让黄丽敏脸上的慌张又浮现了出来。 黄丽敏还没去解释，李书人就抢先说道，“没没没，正常工作而已。” 陈牧春走过去，盯着王天城，轻蔑的笑着说道，“王总，王副主任的弟弟？你这胆子不小啊？敢在政府公然行贿？” “行贿？怎么说？”王天城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回看向陈牧春。 李书人见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而且提到受贿，他赶紧悄悄的将台面上的那副字画以及旁边的一个小黑色包包收了起来。 陈牧春哼笑了一声，把眼神从王天城的身上移向他刚刚收起的古画上，“李县长喜欢字画？” 李书人陪笑着打着哈哈，“谈不上喜欢，瞎琢磨，前两天在网上买了幅假画，想着王总对这个有研究，趁着他今天过来聊项目，就拿出来跟他一起看看，学习一下。” 李书人的话，就很好的将陈牧春刚刚说的行贿给完全避开，陈牧春知道仅凭自己看到的，是抓不住他们行贿的证据，陈牧春也没打算往这上面深究，他又笑眯眯的回到王天城的身上。 王天城的笑容很灿烂，显然对李书人的解释是满意的。 “哦，学习？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二位的学习了？” “不打扰不打扰，陈秘书，正好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受灾区的安置房工程。”李书人走上前来说道。 见李书人主动提起这件事，陈牧春一脸乐呵的看着他，“好啊。” 第15章 被气走 李书人没有直接说，而是先看向王天城，王天城站起了身，边拍着衣服边说道，“二位领导谈正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笑着从陈牧春身边走过，准备出门。 “王总不想听听我们的意见？还是说现在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了？” 陈牧春可不想让王天城就这么走了。 听了这话，王天城果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陈牧春笑着说道，“行啊，陈秘书不怕我打扰你们的工作，那我就再多待会。” 说着，便又回到了沙发上坐落了下来。 李书人也将陈牧春和黄丽敏招呼着一同坐下。 李书人脑子里蹦出了想把这些压力都甩给陈牧春，正好当着王天城的面，把安置房工程拿出来，既不得罪陈牧春，又不得罪王成杰，至于怎么决定，就看他们怎么争了。 “咱们台安县，一直以来，不管是政府工程也好，还是县城里其他的建设工程，基本上都是王总的杰城集团在做，但是现在政府的公开招标中，来了个大明置业。 背景是万海的资本，这个大家心里都知道，所以，选择上，我只是作为台安的县长，也要听从县委和政府的最终决定，我也想……” 李书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天城打断了，他实在听不下去李书人这种圆滑的废话，王天城的性格直，有背景嘛，也不怕得罪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县长，台安县的工程，一向都是我杰城集团做的， 这次受灾区的安置房项目，我们也得到了南海市委的支持，我希望你们县政府也考虑这一点，都是为了利益为了前程，是谁亲谁疏？各位领导比我一个体制外的人更清楚。” 王天城这略带威胁的话语让李书人直接闭上了嘴，尴尬的陪笑，而陈牧春在听他这话，也笑了，不过是嘲笑，“那肯定是你跟你表哥亲了，王副主任多厉害，是不，李县长。”陈牧春还特地向李书人扬了扬头。 李书人尴尬的陪笑点头。 “不过……”陈牧春突然话锋一转，直勾勾的盯着王天城，接着说道，“安置房工程是我台安县政府的项目，你们杰城集团想拿这个工程，得经过我。” “那陈秘书是什么意思呢？”王天城也硬接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笑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台安县要发展，需要吸纳更优质的企业进来，谁能为我台安县创造更大的利益，我就给谁。” “什么利益？” “投资县城的建设发展，你杰城集团有这个能力的话，安置房的项目给你们做，我和李县长都没异议。” “呵呵。”王天城笑着摇了摇头，“陈秘书拿我当冤大头呢？台安县有什么好投资的？” “你作为台安县的优秀企业家，只想从台安赚钱，从没有想过建设台安，提升台安县的投资价值，你还是生意人，这点魄力都没有，我怎么放心把老百姓的安置工程交给你？” 陈牧春数落王天城的话，让李书人在一旁暗暗惊喜，他知道陈牧春不怕王天城，让陈牧春去解决王天城的强行索要工程，再去接受付明和后面的万海。 同样的利益对等下，李书人肯定也愿意对台安有建设和发展的一方，特别是陈牧春刚刚提到的能够投资台安的建设，他是县长，台安能有好的发展，对他的政治生涯是最有利的。 王天城不是傻子，他能听出陈牧春话里的意思，诱导自己投资，这对只想赚钱的王天城来说，是不可能的事，说白了，故意设门槛，不想把这个项目给他。 他知道陈牧春跟自己杠上了，陈牧春不惧怕王成杰是因为他也有罗坤盛的支持，王天城凭自己肯定是搞不过陈牧春，他只好把眼神投向李书人，向他问道，“李县长也是这个意思吗？” 李书人哪里敢像陈牧春这样拒绝王天城，他除了圆滑的打着哈哈，也别无选择，“王总，这个事吧，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这还得和陈秘书商量，陈秘书刚刚提的，也是基于政府的角度出发，而且……” 王天城最烦的就是李书人的这套圆滑的废话，他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李书人，站了起来，看向陈牧春说道，“行啊，陈秘书，你有种。” “我当然有，怎么？你难道没有？” “呵呵，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王天城俯下身，略带挑衅的凑到陈牧春说道。 “怎么赌？” “我赌你们政府这个项目最后还得会给我杰城集团做？你信吗？” 陈牧春听这话直接乐起来了，“那你肯定输，这个项目在台安，我说的算，就算你现在按照我的要求投资县城的建设，我也不会给你。” “那就走着瞧呗。”王天城说完，转身就要走开。 陈牧春笑眯眯跟着起身，朝着他要离去的背影说道，“王总，照顾好罗书记的生意，接下来的严打，我可不敢保证能查到什么。” “你敢？”王天城停下来转过身指着陈牧春瞪道。 “呵呵，我敢不敢，你打听一下罗书记在淮南县的赌场是谁打的？”王天城想用王成杰吓唬陈牧春，陈牧春也用罗坤盛吓唬吓唬他。 罗坤盛是淮南县的书记，他的情况陈牧春早就去调查过了，暂时肯定是没有想法去碰的，既然王成杰不打算把罗坤盛的生意移交出来。 陈牧春也可以拿这个去当借口，必要下，敲打敲打他们兄弟俩，反正有安然在，罗坤盛不会动自己的。 王天城的脸都气白了，陈牧春有手段，也不会正面跟他起冲突。 但在王天城的眼里，陈牧春再怎么通天，肯定不及哥哥王成杰的能量大。 王天城指着陈牧春点了几下，气呼呼的摔门就离开了。 刚刚两人的交锋，李书人和黄丽敏全然看在眼里，李书人更加确定了陈牧春的能量不小，在和王天城的说话间。 不只是王天城，甚至连王成杰他都没有怎么放眼里的感觉。 黄丽敏本来还一直担心陈牧春能不能保自己，从她背叛李书人开始，想的最多的就是李书人一旦发现自己背叛了他，该怎么办？ 第16章 美女安然 现在看来，安心了很多，陈牧春连王成杰都不惧怕，更别提李书人了？ 王天城走后，陈牧春并没有离开李书人的办公室，而是看向他说道，“李县长，大明置业进入咱们台安，对台安发展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安置房的项目，我今天跟你交个底，除了大明置业，其他任何企业我都不会同意。” 和王天城都已经公开对立了，陈牧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直接态度。 “明白，陈秘书，我会好好考虑这一点。” 陈牧春没再说话，一旁的黄丽敏却开了口，她向李书人问道，“李县长，那晚上和大明置业的付总饭局，还去吗？” 李书人看向陈牧春，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发现他也不做声，于是自己揣摩着，看着陈牧春回答着黄丽敏的话，试探性的说道，“不……不用了吧，约时间来政府谈就可以了。” 他知道请客吃饭肯定会收礼，陈牧春在这儿，他又不好这么直接的表达，所以假装表现了一下清廉。 陈牧春笑了起来，他一眼看出李书人的心思，“李县长，付总既然想找咱们政府合作，肯定是带了诚意的，你这是为了台安的建设发展，正常的利益关系而已，你放心，万海的人都不会小气的。” 有陈牧春的这句话，李书人咧着嘴连连点头，“陈秘书说的对，人家准备了诚意咱们不去也不好，都是为了台安的发展，那就去吧。” 李书人的话也逗笑了黄丽敏，她笑看向了陈牧春，眼神里多出了一些仰慕之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天城都没有再来政府打过安置房项目的主意，陈牧春借着付明万海公子哥的身份用万海的投资引诱李书人去鼓动政府其他相关单位的领导，把安置房的项目一举拿下来。 就在政府商议要将安置房项目及受灾区的重建全交给大明置业时，安然却在这个时候给陈牧春打来了电话。 安然是富家千金，也是一次意外，被陈牧春救下，两人成了朋友，后来两人一聊，才知道她认识罗坤盛。 自从上任台安的县委书记的秘书一职以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没怎么联系，安然一直忙着生意的事情，早前和陈牧春约定好，等她那边稳定了，她会接着照看生意为由来台安跟陈牧春见面。 “是不是要来台安看我了？”接到安然的电话，陈牧春还是比较开心和兴奋的。 “呵呵，还盼着我来看你，你这个大秘书当的挺威风的嘛，都要打罗坤盛的生意了？”安然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陈牧春才反应过来安然打来的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王成杰跟罗坤盛打我小报告呢？”陈牧春也笑了。 “你还知道啊？到底啥情况，怎么招惹上王成杰他们兄弟俩了？”安然问道。 “没惹他们，就是不想把这边的政府工程给他们做，吓唬吓唬那个王天城而已。” “吓唬他？台安县的工程为啥不想给他们？难道是你自己想打主意？” 陈牧春嘿嘿笑了一声，安然也猜出了他的意思，接着说道，“你啥时候对这些事感兴趣了？不是一直对赚钱都无所谓吗？” “以前无所谓，现在有所谓了，呵呵。” “女人多了，养不起来了吧？”安然调侃道。 “哪有，我没女人。”陈牧春笑着回应。 “切，行了，别贫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们台安的什么项目，还是给王天城吧，不要因为这点钱撕破跟王成杰的关系。” “为啥？罗坤盛也是这个意思？” “罗坤盛哪有精力管这种小事，是我建议你给他，王成杰对你挺有意见的，他现在可是罗坤盛的大红人，说你不少坏话，虽然被我压下去了，但时间一长，罗坤盛肯定会不满的。” “那如果我不给呢？”陈牧春听说王成杰在罗坤盛面前打自己小报告，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犯不着，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再说你在台安只是书记秘书，这件事事，你尽量就不要掺和了。” 陈牧春没做声，他知道安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劝他放弃这个项目，应该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不然这点小事她不可能会管的。 “咋不说话了？” “是不是王成杰要搞我？”陈牧春问道。 安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得了你，放心好了，你就按我说的，把项目给他们，这事不大。” “知道了。”陈牧春淡淡的应了一声。 安然听出陈牧春的不情愿，也了解陈牧春的性格，于是安慰道，“等我把这边忙完，我就过去找你。” “好，我等你。” “记住，在台安县，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行，不必搭理王成杰王天城兄弟俩。”安然又补充叮嘱着陈牧春。 陈牧春没接这句话，在电话空置了一会儿后，安然就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让陈牧春特别郁闷加恼火，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王成杰在罗坤盛面前被重视的程度，安然电话里虽然是好声好气的安慰自己，劝自己放下这个项目。 陈牧春心里也清楚，她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才亲自打来电话，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和王成杰真正爆发发生冲突的话，罗坤盛肯定会站王成杰。 陈牧春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就这么放弃安置房的项目，依他的性格，很难办到，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王天城那天的挑衅让他很难不想出口气。 加上听到王成杰要搞自己，陈牧春的报复心理越来越强，开始萌生了想要彻底把王天城从台安县里弄掉，可又要考虑安然的压力，所以，陈牧春此时很纠结，很难受。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黄丽敏推开，黄丽敏抱着还没察觉到陈牧春的脸色不太好，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说道，“这是安置房工程和村里重建的项目资料， 还有和大明置业的承包合同，你看看，要是没有问题，下午就可以约付总来政府签约。” 陈牧春看了一眼黄丽敏递过来的资料，没有打开，摇了摇头，说道，“先放着吧，不着急签。” 第17章 临时变卦 “不签？怎么了？不是都已经通过了吗？好不容易李县长和其他的常务领导都同意了交给大明置业，为什么又不签了？” 黄丽敏不理解陈牧春为什么会突然不让签了，此前，他可是一直在极力的撮合着大明置业承包这个项目的。 “我让你放着就放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陈牧春心情不好，说话的语调也有些大。 察觉到陈牧春的情绪反常，黄丽敏也不敢再说话了，盯看着陈牧春，努动着嘴唇，最终放弃了安慰，打量了会后，默默的转过身，就要出去。 “帮我把王天城的那个杰城集团所有的资料整理出来，包括他这几年接的项目，财会和税务报表。”陈牧春突然又说道。 黄丽敏停了下来，又返回到陈牧春桌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整理，可以问一下吗？发生什么事了？” 陈牧春抬头看向黄丽敏，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我问你，政府项目的承包单位，如果被查出问题，是不是就不能接了？” “是的。” “行，你去联系工商和税务局，着重对这个杰城集团严查。” 黄丽敏大概猜出了陈牧春的用意，虽然不明白陈牧春为什么不直接把安置房项目签给大明置业，但她还是点头照办。 在黄丽敏看来，或许听话照做似乎更能获得陈牧春的青睐。 让陈牧春放弃这个项目是可以，但是王天城和王成杰想要，他也不会轻易让给他们。 既然私下不能运作，那就走正常程序，只要自己在台安一天，陈牧春肯定不让王天城的这个杰城集团好过。 杰城集团与罗坤盛无关，完全是王成杰兄弟俩的企业，只要不牵扯到罗坤盛的利，陈牧春也就可以不用担心王成杰把罗坤盛搬出来。 但陈牧春也忽略了一点，杰城集团在台安县这么多年，有王成杰的关系，别说普通的税务稽查，就是派调查组进去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反而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王成杰，加剧了他们对陈牧春的报复…… 他想着，安置房的项目，只要杰城集团出了问题，这个工程他们肯定是接不了的，既然王成杰想搞自己，那就都脱离出罗坤盛，正面硬碰，至少在台安县里，他是拥有着绝对的实权。 经过几天的核查，当黄丽敏把杰城的各项资料和调查数据拿给陈牧春时，他怎么也不相信，居然没能查出半点问题。 “你确定这些调查结果都是准确的？他们能正常缴税？”陈牧春反复看了几遍，努力的想找出其中的问题，可都找不到。 “陈秘书，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黄丽敏走过来有些为难的样子。 “什么？” “杰城集团是咱们台安县最大的民营企业，之前王主任在的时候，县里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关系，工商，税务，财政等等，那些部门要查也只能走个流程，没人真敢查。” 黄丽敏的话说到了正处，陈牧春也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这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他放下了这些资料，也没有看的必要了，他望向黄丽敏，“如果把税务局的张坦给办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办张局？”黄丽敏脸色一惊。 “杀鸡儆猴嘛，这些人之前都跟王成杰走的近，办掉一个，让他们看看谁还敢给王成杰办事。”陈牧春此时一心想只想报复王成杰兄弟俩和他们的这个杰城集团。 “不行，你这样会引得政府其他领导不满，而且，张局长和李县长的关系也近。” “李书人敢保他，我连他一块儿给办掉，贪污赈灾款的这个事我还给他留着了，这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自以为没人能捏他的把柄，呵呵。” 黄丽敏感觉到陈牧春这几天的状态都不太好，而且说话办事都是带着情绪的，她想安慰又怕惹恼他，同时也担心陈牧春乱来惹出祸端，他虽然有背景，但一个人引得整个县政府的不满，势必会被反噬掉。 “陈秘书。”黄丽敏走上前一脸柔情的看着陈牧春，“如果能查到杰城集团的税务问题的话，是不是可以不连累到其他人？” “我也不想招惹其他人，但是这些人不配合，我肯定会办他们。” “我帮你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黄丽敏有些不太敢看陈牧春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跟陈牧春谈条件，她不确定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陈牧春反感。 “我哥贪污赈灾款的事，我如果能劝他不动那笔钱，这件事可不可以……”黄丽敏说到一半时，不断的瞥向陈牧春，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 “呵呵。”陈牧春笑了起来，他明白黄丽敏的意思，还是不想黄建明出事，毕竟都是一家人，可以理解的。 陈牧春没有很快给她答复，而是紧紧的盯着她，“你能办到这件事不早点去办，却拿这个跟我谈条件？” 黄丽敏哼了一声，有些慌张了起来，她知道陈牧春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刚刚也担心自己提出这个会不会惹恼呀，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让他生气了。 “没……我不确定能不能办，只是刚刚才想起来的。”黄丽敏站在陈牧春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想到什么？” “我们家淼淼是在杰城集团做财务，杰城的财会和税务她应该比较了解……” “淼淼？” “我老公的妹妹，上次我跟你提过，说想给你介绍……”黄丽敏的声音很小。 陈牧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了一眼黄丽敏，笑着说道，“让她帮我查杰城的税务问题，黄建明不动赈灾款，我不弄他。” “真的吗？”黄丽敏听到陈牧春的答复，脸上慌张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嗯，我答应你。” “谢谢陈秘书。” 顿了顿，黄丽敏向陈牧春说道，“杰城集团税务的事，我要等淼淼下班回来才能跟她讲。” “没事，不着急。”陈牧春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第18章 方淼妹子 “不过……这事可能会让她为难，如果她把杰城的财税问题曝出来，会面临失业，也可能遭到报复，不知道她肯不肯帮这个忙。”黄丽敏有些担心的说道。 “有我在，谁敢报复？台安县这些小地痞流氓我会去打招呼，害怕失业的话，如果她愿意，可以去大明置业上班。” “要不，下班后，我坐你的车，你跟我一起去我家？你是书记秘书，亲自找她，会比较容易答应。”黄丽敏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跟你一起去你家？你不怕你老公误会？而且你每次下班，不都是你老公接你吗？”陈牧春是没所谓的。他跟黄丽敏是工作关系。 黄丽敏看着他笑了起来。 “笑啥？”陈牧春奇怪的问道。 “我老公今天带娃回乡下老家看爷爷奶奶，他不在。” 听到这话，陈牧春才明白黄丽敏刚刚这笑的意思，就知道黄丽敏又想搞什么鬼了，不过他不揭穿她，笑着说道，“你这是想让我过去跟她谈杰城的财税问题，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呵呵，没。”黄丽敏笑着回答。 …… 下班后，陈牧春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黄丽敏和司机小张站在车旁聊着天，陈牧春走过来后，黄丽敏才钻进了车里，同时，司机也给陈牧春拉开车门，让他一起坐了进去。 对于这个司机，陈牧春倒不担心，因为他就是黄丽敏给安排的。 “陈秘书，今天回家吗？”司机小张在路上向陈牧春确认道。 “不回了，我跟黄主任有公务要忙。”陈牧春淡定的回道。 黄丽敏听了陈牧春的话，笑了起来，“别担心，小张是李县长的远房侄子，自己人，没事。” “是吗？”陈牧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虽然黄丽敏是李书人安排来贿赂自己的，甚至他还巴不得陈牧春对黄丽敏沉迷，但这种关系怎么说总归都是不好的，不避嫌说不过去。 “小张，你明天早上再过来接陈秘书。”黄丽敏朝着前面的司机小张说道。 “好的，黄主任。” 看到黄丽敏和司机小张两人熟络的样子，陈牧春慢慢的也不担心了。 在进入了一个花园小区的别墅群里，陈牧春才发现黄丽敏在台安县里实力不简单，一个公职人员能够住的上这种别墅，靠工资是不可能的。 进了黄丽敏的家中，陈牧春更是被里面的豪华装饰和高档家具惊了一把，他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各种摆设，一边带着笑意感叹道，“看来你这些年跟着李书人捞了不少啊？” 黄丽敏知道陈牧春的意思，从餐厅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他，笑了笑，“都是别人送的。” “什么人这么大方？”陈牧春接过杯子，喝了口，眼神还在四处打量着。 黄丽敏直接搂上了陈牧春的胳膊，撒起了娇，“陈秘书，你就别抓着这些了……” “那抓哪儿？”陈牧春看着黄丽敏的面前说道。 黄丽敏挺大方的，直接拉起陈牧春的手朝着自己面前贴过去，“你喜欢的，抓这……” 就这时，楼梯间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女人明亮的声音喊了下来，“嫂子。” 听到声音，陈牧春赶紧把她的手拉开，匆匆的整了整领口。 而陈牧春也是吓了一跳，他看黄丽敏一进屋就这么大胆，还以为屋里没人。 “淼淼，你在家啊？”黄丽敏对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应道。 陈牧春打量了一下走下来的这个女生，看着年龄不大，像刚毕业的学生，脸上还带着很浓重的青春气息，稚嫩，小短裤加露脐背心的穿着尽显苗条的好身材，这种时尚的穿搭让陈牧春觉得似乎是受到黄丽敏的影响。 黄丽敏说过她老公的妹妹长得漂亮，陈牧春看后也不否定，样貌确实不错，唯一让陈牧春感觉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看起来瘦弱的。 “嫂子，来客人了？”女生看向陈牧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断的在陈牧春身上扫视着。 “这是咱们县委的陈秘书。”黄丽敏在介绍的同时，也向陈牧春介绍着，“陈秘书，这是我老公的妹妹，方淼。” “你好。”陈牧春主动跟她笑着打招呼。 “陈秘书好。”女生虽然也是礼貌的含笑回应，但眼神不断的瞥着陈牧春打量，时而又看着黄丽敏，感觉怪怪的。 “淼淼，你一会儿别出去了，我和陈秘书待会找你聊点事。”黄丽敏看着方淼说道。 “找我？”方淼有些不太自然的样子，“我……我没犯啥事吧？” 陈牧春笑了笑，“没犯事，就是找你聊聊工作问题。” “哦，好。”方淼点头应道。 黄丽敏招呼着陈牧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对他说道，“陈秘书，难得来家里，晚上就在家吃饭吧，你坐会，我去做饭，待会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陈牧春也不拒绝。 但是一旁的方淼眼神看陈牧春时总是怪怪的，在黄丽敏刚进厨房后，她便跟了过去。 等她出来后，再看陈牧春时，变得格外热情了起来，不仅朝着陈牧春这边坐了过来，还主动给他添了杯水。 陈牧春见她这么热情，也开始跟她搭起了话，“淼淼，听你嫂子说你是在县里的杰城集团上班？” “嗯，财务部的，我嫂子帮忙安排进去的。” “待遇咋样？” “还不错。” “那就好。”陈牧春点了点头，很快就没有话题聊了，他想直接问起关于杰城集团的财税问题，但现在黄丽敏不在，不知道怎么去问。 陈牧春没话题，这个方淼却显得很积极，她在悄悄打量着他同时，也主动问起了话，“陈秘书，你真的还没女朋友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啊？”陈牧春一下子被方淼的问题给懵住了，直到看到黄丽敏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对着自己笑着，他仿佛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陈秘书，你今年多大，是什么星座，你介意女生的恋爱次数多吗？不过是没有同居的。” 方淼接连好几个问题让陈牧春有些不知所措，他向黄丽敏投过去求助的眼神，黄丽敏在冰箱里拿完了菜后只是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再次回到了厨房。 第19章 会丢工作 “这个……” “你介意啊？”方淼见陈牧春犹豫着，有些着急的说道。 “没有，不介意。”陈牧春赶紧补充回道。 “哦，那就好，其实我也没谈多少，之前在大学的时候谈了有几个，后来工作也就只谈了三次，基本上都是别人追我的。” “是吗？挺好。”陈牧春笑着敷衍道。 对于这个方淼，陈牧春不熟，但能感觉到这个女生的性格挺热情开朗，主动的有些让陈牧春都不敢再跟她搭话，但又不能无视她。 这次过来，他是想让方淼帮她整理杰城集团的税务问题，算是有求于人，所以针对方淼相亲式的提问，他只能应着，为了不表现过于敷衍，偶尔也反过来问她几个不太重要的小问题。 这种尴尬难受的对话一直持续到黄丽敏做完饭菜后出来，才给解了围。 “嫂子，我哥今天不在，我可以去楼上睡吗？”饭桌上，方淼突然向黄丽敏这样问道。 “为什么？” “我晚上想跟你聊聊天。”说这话时，方淼瞥了陈牧春一眼。 “你今天晚上不出去玩吗？我今天早上可能会很早休息，明天政府工作多，你想跟我聊随时都能聊啊，现在不就可以聊？” 黄丽敏今天特地把陈牧春带过来就是为了能够再次诱惑他，要是方淼到楼上来，指不定晚上的动静肯定会被她发现。 “哦，那明天我再跟你聊吧。” 陈牧春发现这个方淼老是盯着他，想着可能是自己在，她要跟黄丽敏聊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听。 “有事你聊呗。”黄丽敏又说道。 “明天说。” 黄丽敏也发现方淼在看陈牧春，似乎明白了她想要跟自己聊的内容，笑着看向他。 陈牧春见黄丽敏还没向方淼提到杰城的财税问题，有些急不过，毕竟这个事才是今天来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趁着黄丽敏看他的时候，向她使了个眼色。 黄丽敏这才像是想起了正事，便轻轻的放下了筷子，犹豫了一会儿，扭向方淼，开口说道，“淼淼，问你件事，陈秘书在这儿，你要如实的回答，知道吗？” 方淼听黄丽敏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也停下了筷子，仰起脸看着黄丽敏，“什么事啊？嫂子。” “你们杰城集团的财务报表和税务报表是不是有问题？”黄丽敏终于问出了正事。 “这个……”方淼放下了筷子，脸上有出现了慌张的神情，“嫂子，咱们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公司财务部门的吗，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清楚，我就是问问你情况。” 方淼扭扭咧咧的，一会儿看陈牧春，一会儿看黄丽敏，结合这两天工商和税务对公司的核查，她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着急的问道，“嫂子，公司的事都是上面领导的交代，我只是在那工作，跟我没有关系。” 陈牧春看到方淼的反应，笑着摆了摆手，“不用紧张，政府对你们杰城集团只是正常的核查，表面上是差不多我们想要的结果，你是公司的财务，肯定接触过一些他们不想公开的隐晦的秘密，可以帮我们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吗？” 陈牧春的直白让方淼明白了他们要跟自己聊的真正意图，她摇了摇头，“陈秘书，嫂子，这个事我不能做。” “为什么？”陈牧春问道。 “我会丢工作的。”方淼回道。 黄丽敏拉了拉方淼的胳膊，正视着她，“淼淼，工作重要还是纪律重要？你就算不工作，嫂子也能养得起你，陈秘书特地过来找你帮忙，你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 “嫂子，你不是说介绍陈秘书和我……” “对，顺便认识一下，都是年轻人嘛，不过陈秘书喜欢诚实和有纪律有原则性的女生哦。”说着，黄丽敏看向陈牧春。 陈牧春连连应和道，“哦……是的……这样，淼淼，我先问一下，杰城集团到底存不存在税务问题？” 方淼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看了黄丽敏后，点了点头，“有问题。” 陈牧春心里一喜，接着说道，“那你可以帮我吗？你不用担心丢工作，县里新来的一个大明置业你有听说过吗？我可以安排你去这个公司，公司待遇是你现在的两倍。” “真的吗？”方淼惊喜的问道。 “真的。” “这是陈秘书特地给你安排的。”黄丽敏帮着说道。 方淼一脸欢喜的看向陈牧春，“谢谢陈秘书，你对我真好。” “陈秘书以后会对你更好的。”黄丽敏笑着说道，同时不忘向陈牧春挑了挑眉。 陈牧春觉得太尴尬了，竟然还要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来诱导一个小女生干这种事，但没办法，只要能弄掉杰城集团，打消王天城想从政府拿安置房项目的念头， 他也无所谓了，笑着对方淼说道，“对，以后会更好。” 方淼再也不犹豫了，点了点头，“好，那你们想要哪些资料？” “只要是财税的问题，都要，有多少你整理多少，其他部门估计你也接触不上。” “嗯。” “淼淼，这些事，你自己偷偷的去做，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黄丽敏补充叮嘱道。 “这些我懂，嫂子。” 听了方淼的回复，黄丽敏和陈牧春两人相视一笑。 晚饭过后，方淼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向黄丽敏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就在她前脚刚离开，陈牧春就找借口离开了，留下黄丽敏独自一人空虚寂寞。 对于工商和税务的核查，王天城知道是陈牧春所为，但他并不以为然，他根本就不担心公司会被查出什么问题，这些年在台安县，政府里没有哪个部门没有接受过他的贿赂，特别是和公司税务的交道，更广更频繁。 越是这样，王天城心里越是暗爽，他知道陈牧春肯定是受到上面的压力，不敢直接把安置房的项目签给其他企业，只是不死心，想通过查出公司的问题，不让他们杰城集团接这个项目。 王天城再次找到李书人，对于这个唯利是图的台安县长，王天城对李书人此前接受过大明置业的好处以及有把项目签给他们的意愿也不在乎了。 第20章 有钱一起赚 他知道李书人是顾虑陈牧春的压力，他这次找他，就是想让他看看，就算陈牧春再有能力，再有背景，在安置房项目上，不是他想给谁就能给谁的。 他要李书人认清现实，死心塌地的支持他们杰城集团。 李书人为人圆滑，典型的墙头草，对他来讲，谁能给他创造更大的利益和保障，他就支持谁。 很显然，安置房项目与大明置业签约被搁置了下来，与王成杰后面的市委背景有关，在这上面，王成杰更胜一筹。 在王成杰亲自致电的催促下，李书人也不得不考虑同县委及政府其他相关领导商议要把安置房的项目签给他们杰城集团了，可陈牧春始终不松开，这让李书人也难办。 “李县长，你还犹豫什么？你要知道，你现在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没有我哥的帮助，你迟早会被陈牧春那小子给弄下去的。”王天城拱着火说道。 “王总，你说我哪能不明白？就算没有王副主任的支持，我肯定也会让政府把项目给你们，这些年，你们杰城给我的好处我还能忘吗？” “呵呵，知道就好。” “但是县委那边，陈牧春还没有松口，我就这么签下去，出问题我可要担责啊。” “担责？你怕担陈牧春的责还是怕担市委的责？而且市里已经下了文件，安置房项目，要尽快启动，他陈牧春一直故意拖着，你就不怕市里怪罪下来？这个时候如果你果断，不仅不会担责，更是立功。” 李书人不是傻子，他都懂，但谨慎的他还是会怕后面出问题，在犹豫了一番后，他向王天城说道，“这样吧，王总，给我三天时间，我想办法让陈秘书松口。” “如果做不到呢？”王天城问道。 “做不到……那……那我还是安排政府和你们签约，担责我也认了。”李书人无奈的说道。 听了这个话，王天城笑着站了起来，“好，那就给你三天。” 说着，他又走向李书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李县长，别担心，我哥让我告诉你，台安县委，政府，很快都会是你说的算。” “什么意思？” “你为我王家某利益，我王家自然不会亏待你，陈牧春迟早会下台的的，现在懂了吗？” 李书人嘴角逐渐扬起，最后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懂，王总，替我感谢王副主任。” “朋友之间不谈谢，有钱一起赚。” “嘿嘿。” 王天城的此番话语中，让李书人彻底决定了要帮他们杰城集团拿到安置房项目及城建所有的重建工程，没有什么比升官让他更欣喜的事。 王成杰的承诺可比自己想拉近付明靠万海投资积攒政绩要来的更快一些，陈牧春走了的话，王成杰能支持自己当上台安的县委书记，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王天城呢？ 在王天城走后不久，李书人一个人在办公室琢磨了半天，最后喊来了黄丽敏，这个他一开始就布局在陈牧春身边的人，他现在迫不及待的需要用到她了。 黄丽敏并不知道李书人找她是干嘛？ 陈牧春这些天其实没有过多关注李书人，他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是放在对付王天城的这个杰城集团上面，对李书人找黄丽敏，他觉得无所谓。 黄丽敏推开李书人办公室门的时候，李书人无比热情的把她给迎了进来，招呼到沙发上后，又是倒茶，让黄丽敏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 “李县长，怎么了？”看着李书人突然这么热情，黄丽敏有些不解的问道。 “丽敏啊，马上你我都要发达了。”李书人嘿嘿的笑着说道。 “发达？呵呵，李县长要升了？”黄丽敏试探性的玩笑道。 没想到李书人还真点了点头，“是的。” 黄丽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从没听说李书人有职务变动的消息，连忙问答，“是去哪儿呢？” “还能去哪儿，肯定是继续留在咱们台安啊，你在这儿，我怎么舍得走？” “在台安？李县长，你要升的话，那不就是……县委……书记？” “嘿嘿，很快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那陈秘书呢？新县委书记呢？” “我升上去，他们肯定就调走啊，怎么样？开心不？我要是当上了县委书记，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黄丽敏看李书人说的这么真，脸上哪有半点笑容，咧着嘴，硬挤出一丝尴尬的笑，但很快又觉得不对。 如果陈牧春要被调走的话，肯定会跟她说的，不可能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开心……可是……没听说陈秘书要被调走啊？” “现在还早，等把这件事落实下来，就差不多了。” 李书人也从刚刚的惊喜中收了回来，看着黄丽敏正色道，“丽敏啊，王主任、不对……王副主任已经承诺我了，咱们台安县下面的这些安置房和重建工程要是落实下来给到他们杰城集团的话，就找人把我提上来，到时候你也少不了好处……不过……” 说道这里，李书人话锋一转，探视着黄丽敏脸上的反应，“不过陈秘书现在还咬着不想把这个项目给出去，所以……需要委屈一下你了。” 黄丽敏这才听明白了李书人的意思，他找自己来，原来是受到了王成杰王天城兄弟俩的好处，想运作项目给他们，但又搞不定陈牧春，所以想到自己。 “我……我能做什么？陈秘书不松口，我也没办法啊？”黄丽敏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事，只有你能做到，我有个办法，就是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但是你放心，这个事办完，我一定会补偿你。” “是什么？” 李书人望着黄丽敏，脸上起了一阵得意的坏笑，将脸靠向黄丽敏，俯身凑到她的耳边…… 但很快，黄丽敏就把李书人要害陈牧春的事情告诉了他，因为她也不知道李书人是不是被王家兄弟给哄骗，第一，姜舒心的背景谁也不知道，第二，想当书记，背景一定很强大，不是王家兄弟能左右得了的。 第21章 单纯的方淼 “李书人让你拍我们俩的不雅视频？他这是要干嘛？”陈牧春听到黄丽敏告诉他李书人找过去的目的和要求时，简直都不敢相信。 “他想让你同意把安置房项目给王天城。” “用这个视频来威胁我？”陈牧春哼笑道。 黄丽敏点了点头。 “这个老流氓，跟我玩这一套，可就算他拿了这个视频，他敢来要挟吗？不怕死？” 依陈牧春对李书人的了解，这种事他绝对不敢做，李书人这种人做事谨慎，任何可能牵扯到他的，他都会避开，包括贪污的时候都是让别人干的。 “他不敢惹你，他想拿这个视频给王天城，让你认为是王天城胁迫我去拍这个视频，你如果把项目给他了，李县长就可以从王天城那得到好处，就算不给了，也能加深你跟他们之前的矛盾，反正他是撇的干干净净的。” “呵呵，有点意思，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陈牧春被李书人的这个小阴谋给气笑了，他又看向黄丽敏，见她一脸羞耻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你想拍？” “我才不拍，视频流出去的话我成啥人了？我老公要是看到了肯定会跟我离婚，我儿子才刚上小学。”黄丽敏愤愤的说道。 “那你现在看到李书人这种人的险恶了吧？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考虑别人，你啊，一直都是她用来获取利益的工具，还想着跟他同流合污？迟早会毁了你。” 陈牧春的话也是让黄丽敏心有余悸，如果没有跟陈牧春，李书人的这种要求肯定会想各种办法引诱自己去做，要真的流出去了视频，不说政治生涯，家庭生活都会被毁。 “那我现在怎么办？”黄丽敏委屈的说道，现在的她，唯一能够抓牢的，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陈牧春。 “你答应他没？”陈牧春问。 “没有答应，但也不能拒绝，只是跟他说试试。” “那就别管他了，李书人倒不担心，就是这个王天城，现在居然开始给李书人施压了，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安置房的项目。” 陈牧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向黄丽敏问道，“淼淼那边的资料整理咋样了？” “我看她这两天都在弄，应该差不多了，她不是说有找过你吗？”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就是你跟她说的介绍我跟她谈对象，那丫头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不是，她条件这么好，找不到别的男人了？” 黄丽敏也笑了，“哪能找到比你这条件更好的，又年轻，还是书记秘书，你以为她傻啊？一直问我怎么追你，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当真了，你……” 黄丽敏说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陈牧春，“你是不是真的看不上她？” “不是看不上，我哪有心情去谈这些事？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总不能天天带着她出去逛街，吃饭，旅游，谈恋爱吧，她还小，现在正是爱玩的时候，我又不能陪她玩，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女生。” “我对女人没什么特别要求，不过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也挺委屈的。” “委屈？为什么？”黄丽敏不理解陈牧春说的委屈是什么，至少她现在体验的都是快乐和美妙的。 “没时间呗。” “没时间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太多了？”黄丽敏嬉笑着问道。 “都有吧。”陈牧春也不避讳。 黄丽敏听到这个回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牧春，顿了顿，“我就说你这条件，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只是在我们台安县没有？”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内心无语极了。 就在这时，陈牧春手机响了。 黄丽敏从办公桌上将他的手机拿起来，递给了他。 陈牧春看着上面付明的来电，赶紧向黄丽敏摆了摆手，意识她别说话。 黄丽敏虽然没再动，但还是保持着，仰着脸看向陈牧春接起电话。 “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淼真的被人给抓了。” “谁抓的？”陈牧春问道。 “他们公司的一个领导，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找的是宝子的兄弟，我现在跟宝子已经把人放了，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你让别人在王天城公司干的事被发现了，最好不要让她再做了。”付明说道。 好在张宝子是付明的人。 “王天城知道了？” “王天城应该还不知道，他们那个领导发现她干的这个事，逼她发生关系，被那个小丫头给踢了，那个领导就找上了宝子的兄弟，想强j她。” “她人呢？” “吓到了，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就在金华开了个房，把她送这来了。” “你带她去酒店开房了？” “我靠，我不带她来开房，去哪儿？我让宝子把那个领导给处理掉，不然肯定要被王天城知道，你赶紧过来，要不然找人把她带回去，伺候不了她，这个女人有病。” “怎么了？你先把她照顾好，一会儿我和她嫂子过去找你们。” “嗯。” 从陈牧春的电话里听到了方淼的名字，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等陈牧春刚一挂电话，黄丽敏就连忙问道，“是不是淼淼出事了？” “嗯，被她领导发现整理他们公司的税务资料，想胁迫强j她，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让人照顾她了。” “在哪儿？”黄丽敏有些急了。 “金华酒店。” “赶紧过去，淼淼要是真出事了，我跟她哥没法交代。”黄丽敏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你倒是把我裤子先提起来啊……” 等陈牧春和黄丽敏两人赶紧酒店房间后，才看到付明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抽着烟，而床上的方淼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前啜泣着，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付明，警惕又害怕的样子。 “淼淼……”黄丽敏赶紧冲过去，从床边抱起了方淼。 “嫂子，救我……”看到黄丽敏来了，方淼才放下被子，扑到黄丽敏的怀里，紧紧的抓着她。 陈牧春看了看方淼，又看了看沙发上的付明，怎么看都像是付明强j了方淼一样，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的抽着烟。 第22章 八千多的地摊货 “你没动她吧？”陈牧春问道。 “我动她干嘛？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你放屁，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把我带酒店来就是想强j我。” 方淼见黄丽敏和陈牧春都在，没有刚刚的害怕了，指着付明就骂道。 “你有病吧，老子想强j你早就动手了，还把陈秘书跟你嫂子叫过来？” 付明很是委屈，他没想到自己救了这个丫头，还被她当成是坏人。 “那……那你干嘛非要把我拖酒店来？” 方淼觉得付明说的是有道理，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但她这个倔强的脾气又不肯认错，只是音量上小了一些。 “我问你家住哪儿，你不说，难不成把你丢马路上？你看你衣服被撕扯啥样了？” 陈牧春顺着看过去，方淼身上的小短裙果然被撕破了好几处，特别领口下，那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黑色罩罩了。 “那……那……那你跟他们都认识……你们就是一伙的。” 方淼已经找不到其他付明想迫害她的疑点，但始终觉得他跟抓她，把她拖上车的几个混混认识，就坚定认为一伙欺负她的。 “懒得跟你说，下次遇到这事我不管，让你被他们强j算了。” “你个混蛋，臭流氓……” 方淼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付明扔了过来。 黄丽敏和陈牧春都听明白了，特别是黄丽敏，她最了解方淼的性格，拉着方淼说道，“淼淼，别瞎闹了，人家是陈秘书安排照顾你的，没有欺负你，去给他道歉。” “嫂子，不是，你没看到，他真的跟那些流氓认识。”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暗自庆幸这个丫头得亏没跟自己有啥关系，这种折磨人的性格估计他都搞不定。 “好了，淼淼，这是大明置业的付总，是我安排他找人盯着你的，就是担心你在王天城公司整理财税资料被报复，别误会了，付总是好人，以后你还要去他公司上班。” “什么？”付明和方淼两人同时发出惊叹。 “你要让她来公司上班？” 付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陈牧春说道。 “对啊，她在王天城那把资料弄完，肯定待不下去了，总不能让人家帮咱们办事，最后落了个无业游民吧。” “她这脑子，能做什么？把好人当坏人骂。” 付明指着床上的方淼说道。 “你说谁没脑子？”方淼立即反驳道，“谁稀罕去你这个流氓公司。” 黄丽敏又拉了一把方淼，示意她不要再耍脾气了。 陈牧春也安慰着付明，“算了，这事到此为止，待会一起吃个饭，我有事要跟你们交代。” 陈牧春的话让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黄丽敏也让方淼从床上爬了下来。 看着方淼身上被撕破的衣服，陈牧春对付明说道，“你去帮她买件衣服，她这样出门不方便。” “我给她买？” 付明像是听错了一样，指着自己，“陈大秘书，我一个大男人跑女装店去买衣服？没搞错吧？” “没搞错，让你去就赶紧去，晚上我还有事，吃完饭我就要走。” 付明一脸无奈，瞥向了方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多大？” “什么多大？不要脸。” 方淼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领口，遮住了面前。 “问你穿多大的衣服？没问你胸，就你那一丁点，谁看不出来是对A，你不说算了，我随便买，大了小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付明带着情绪的出了房间。 方淼本来被付明气的不行，但看他乖乖的去给自己买衣服，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黄丽敏又带着方淼到卫生间，担心她被人伤害，非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伤，还撕破的衣服脱了下来，让她自己洗了个澡。 等付明回来时，他手里果真多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给黄丽敏让她去卫生间给方淼换上了。 “你小子一点不懂情趣。” 陈牧春看着付明还鼓着腮帮子，生着闷气，笑着说道。 “啥情趣？” “看不上人家？” “你啥意思啊？” 陈牧春笑了起来，“呵呵，你这个性格，除了圆圆，也就这个方淼能治得了你，要不跟人家试试？” “你也有病。” 付明听出陈牧春话里的意思，避开了他的眼神，向一旁沙发上坐了过去。 “你小子就单着吧，之前圆圆说你还没正经谈过对象，我都不信，现在我信了。” “你别瞎替我操心，我女人多的是。” 付明摸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正要点燃时，被陈牧春一把接了下来，“有女人在的时候尽量不要抽烟，这是基本礼貌。” 付明盯了一眼陈牧春，但是没有反驳什么，乖乖的把烟盒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方淼和黄丽敏两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方淼再次出现在眼前时，这一身雪白连衣裙跟她的身材极其搭配。 她本身是偏瘦，裙子的尺寸不大不小，而且这个裙子领前的蓬松款式也恰到好处，显得方淼那面前有了形状，加上本身长的也不错，整体看起来很漂亮，比她那总是露着肚脐的小背心好看多了。 陈牧春还想夸奖一下付明的眼光，看他盯着方淼有些看呆了的样子，陈牧春暗暗笑了起来。 “付总的眼光还不错，刚刚好，不大不小，也很漂亮，淼淼，以后你不要再穿那种小背心了，你还挺适合这种款式的裙子。”黄丽敏夸赞道。 方淼提着裙摆，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满意，虽然没说话，看得出她也认可这件衣服。 “呵呵，确实挺漂亮的。”陈牧春也跟着夸赞了起来。 “真的吗？陈秘书，你也觉得好看？” “嗯。” “淼淼，你要谢谢付总，这是人家给你买的。”黄丽敏提醒道。 “我才不谢，这是他应该赔我的，要不是他那几个同伙把我衣服弄坏了，我才不要他买。”嘴上这样说，但方淼眼神还是偷偷瞥向了付明。 付明哼笑了一声，“呵呵，就当是赔你吧，反正也是捡的地摊货。” “八千多的地摊货，你真会捡。”陈牧春笑着拿起茶几上的发票说道。 “不开多点的发票？怎么找你报销？”付明也是嘴硬。 第23章 回不了公司 “得了吧，你去楼下订个包厢，早点吃完早点走。”陈牧春说道。 付明没说啥，直接出了房间。 陈牧春和黄丽敏带着方淼也跟着付明后面一起下了楼。 对于今天方淼发生的这件事，陈牧春才真正意识到台安县这个地方有多么乱，这天还没黑，大白天的公然敢在路上把人往车上拖。 不过呢，这也验证了王天城的这个杰城集团有多么猖狂，一个部门领导就有这个胆子要挟员工发生关系，得不到就来硬的，这绝不可能是第一次。 这样的公司居然查不出问题，同样彰显出政府里面的黑暗。 “淼淼，你现在整理到手上的资料，能够证明你们公司的财税问题吗？”陈牧春问道。 “差不多吧，陈秘书，但是资料都在公司，我不知道今天会被我们经理发现，临下班的时候他才威胁我，只顾着跑了，没拿，现在应该回不了公司。”方淼回答道。 “为什么回不去？” “他肯定要跟公司说，我也会被开除的。” “说不了，那个经理我已经让人把他……” 付明刚想说让张宝子把那个经理给弄了，陈牧春拦住了他。 陈牧春不让他说，也是考虑到这些事对于方淼这种没有多少阅历的小女生来讲，影响不好。 “你们那个经理没机会说的，他想强j你，他自己不跑，我也会找人抓他。”陈牧春说道。 “警察应该抓不了他，我们有好几个同事都被她给那个了，他也没事。 他之前不敢惹我是因为嫂子在县委，但是没想到今天被他发现，就用这个事要挟我。” “那是别人，管不了，动你能一样吗？我们能放过他，付总也不会放过的，是吧？”陈牧春笑着看向付明。 付明瞪了陈牧春一眼，“关我屁事。” “呵呵，淼淼，你明天放心的去公司，正常上班，下班后把资料拿回来。” “啊？我还去公司啊？”方淼一脸担心的样子。 “对啊，都这样了，淼淼去的话，会不会有威胁？”黄丽敏也有点担心的说道。 “不会，淼淼不去公司，明天我拿她的资料让工商税务去查，他们更会怀疑淼淼干的，那样王天城更要报复她。 现在既然是她们部门的经理发现了，如果她们经理突然不在了，这个锅就是她们经理背，我拿这个资料，对外会传出消息也是收买的这个经理。” “我们经理怎么会突然不在呢？”方淼疑惑的看着陈牧春。 陈牧春笑着向付明示意了一下，付明很快就领会了陈牧春的意思，接着话说道，“他不会再去公司的。” “你咋知道他不会去？”方淼哼道。 “我说不会就不会。”付明冷冷的说道。 付明的冷漠让黄丽敏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意思，不自觉的看向陈牧春。 陈牧春向她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淼淼不会有事，有付总在，他会保护好淼淼。” 这一次付明没有再反驳，而是默默的瞥了方淼一眼。 方淼在对视上付明的眼神后，立马就撅起了嘴，但也没有跟他再去顶撞了。 在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陈牧春本来是想回政府研究一下杰城集团其他的攻克点，王天城现在找上李书人施压，让他也想早点弄掉他这个公司，对安置房的项目彻底死心。 “你把黄主任和淼淼两人送回家，我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陈牧春对付明说道。 付明“嗯”了一声。 送走了他们，陈牧春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也不多想了，上了车，让司机直接送他回了酒店…… …… 方淼整理出来的杰城集团财税资料，虽然只能证明他们公司的逃税漏税等税务问题，一般罚款补缴其实就可以解决，但陈牧春利用这一点。 强行让工商对杰城集团进行彻查，他的目的也不是真非得查出其他问题，就是不给王天城任何机会去接政府工程。 此前的工商和税务等多个部门对杰城集团的包庇，在税务问题出来后，几个局长也不敢再走走形式，所有人都知道陈牧春就是故意要搞杰城，而陈牧春的这一举动，也算是彻底的激化了他与王成杰王天城兄弟俩的矛盾。 这是他来台安县第一次接到王成杰给他打来的电话。 王成杰亲自打电话，一开口，语气就特别不友好。 “陈牧春，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打算真要跟我翻脸？” 陈牧春在办公室本来正要寻思着就杰城集团的问题，把他们从安置房项目招标会上踢出去，接到王成杰的这个电话，他还是有点意外的。 “王副主任，对我这么大敌意？”陈牧春笑着说道。 “呵呵，陈牧春，还装糊涂？在台安县，谁不知道杰城集团跟我的关系，你查它是什么意思？” “哦，这件事啊？王副主任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接到举报才去浅查一下，没想真查出什么，走走形式嘛，你应该懂。 只是没想到你那个弟弟王天城管理公司这么疏忽，一查问题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无非就是这段时间稍微整改自查，暂时就别乱接项目了，过一阵就好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别别别，说起感谢，最应该感谢的是你弟弟，要不是他这么急着想要从政府拿工程，我还不知道原来做工程这么赚钱，王副主任，总不能钱都让你们兄弟赚吧，是不是？ 罗书记的生意你们要赚，政府的钱你们也要赚，老百姓的钱你们还要赚，你都走了，还这么贪心？” “呵呵，陈牧春也想赚钱？” “当然想啊。” “那你有命花吗？”王成杰的语气突然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许多。 “怎么？王副主任要办我？罗书记知道吗？”陈牧春呵呵的笑道。 “本来他不知道，不过很快我就会让他知道。”王成杰哼笑了一声后，接着说道，“陈牧春，别怪我没提醒你，台安县绝大部分的工程项目都涉及罗书记的利益，包括我杰城集团的，你自己想清楚。” 第24章 该处理的处理 “是吗？那我也跟你提个醒，只要我还在台安，从今往后，台安所有的工程与杰城集团无关，就算罗书记来了，也是这样，我说的。”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走着瞧。”说完，王成杰就挂了电话。 陈牧春拿下电话，扬起的嘴角也缓缓落了下来，这个电话已经表面了两人完全站在了对立面，。 冷静下来后，陈牧春才意识到自己最后说的那番话，可能会有点冲动，他很清楚罗坤盛跟王成杰的关系，毕竟王成杰带给罗坤盛的利益更大一些。 他王成杰如果真要办自己，罗坤盛肯定不会阻拦，上次安然的电话也表面，只靠她一个人也很难持续的抗住王成杰的压力。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开弓哪有回头箭，陈牧春也不是容易服软的人，接下来就是怎么应对王成杰可能给自己的报复。 就在陈牧春犯难的时候，李书人却敲响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 “陈秘书，关于安置房工程的临时会议，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书人一走进来，眼神就打量在陈牧春有些不太好的脸色上。 这个临时会议，本来也是陈牧春提出的，他想通过杰城集团的税务问题，将杰城集团踢出投标资格，让大明置业承接安置和重建工程，但是通过刚刚王成杰的这通电话，他改变了主意。 他向李书人摆了摆手，“取消会议，直接把工程签给大明置业。” “啊？”李书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之前陈牧春还可以跟他们一众县常务商量，现在直接不商量了？ “没听明白吗？杰城集团涉嫌重大税务问题，这事还没完，派调查组深查杰城集团，反是涉嫌包庇和作假的所有领导统统接受调查，该处理的处理，谁要是再敢接受杰城集团的贿赂，我一个都不放过。” 陈牧春彻底怒了，他不想再考虑县委里面有多少王成杰的人，既然王成杰想搞自己，与其等他报复，还不如先动手弄垮他这个杰城集团。 李书人整个人都懵住了，论接受杰城集团的贿赂，他李书人是最多的。 李书人不知道陈牧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这么疯狂，甚至都一点不考虑王成杰和后面市委的关系？ “怎么？李县长有异议啊？”见李书人一动不动，陈牧春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紧紧的盯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异议。”李书人是个聪明人，看出陈牧春现在这么大的气，他知道了陈牧春和王成杰王天城兄弟俩的矛盾，不敢有任何反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刚刚是准备想跟我商量什么？是想替杰城集团争取项目，还是想把工程签给他们？”陈牧春看着李书人问道。 “不不不，我就是寻思着想听听陈秘书的意思。”李书人咧着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打着哈哈说道。 “那现在清楚我的意思吗？” “清楚，明白。” “明白就好。” 李书人这人的圆滑陈牧春早就看出来了，背地对自己使坏，陈牧春也清楚，现在还没动他，是因为李书人这种人对他还有价值。 李书人在县政府这么多年，还是有权威的，有些事需要通过他去办，另一方面，李书人适合做背锅侠，他虽然谨慎，心机多，但都是一些小聪明，一旦捏到他的短处，他会权衡利弊，让他怎么做选择，主动性在陈牧春手上，因为有黄丽敏在。 对于陈牧春的突然强硬，李书人很为难，这边是县委书记秘书，那边是利益，两个人都有背景，谁得罪不了，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好半天。 李书人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既要配合陈牧春，又要顾忌到王成杰，如果真按照陈牧春说的，直接派调查组进杰城集团，那得查出不少问题，抓走不少人，这样的话，他就得罪了王成杰，但如果让王天城提前规避公司问题的话…… 想到这里，他当即掏出电话，给王天城拨打了过去。 …… 陈牧春对打击杰城集团的态度十分坚决，谁劝都没有用，就连黄丽敏也尝试着跟他讲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陈牧春还是决定要将严查进行到底。 “淼淼说现在她们公司的好几个部门都被放假了，这样下去的话，王副主任肯定会报复你的。” 黄丽敏很是担心，她之前跟过王成杰，知道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现在陈牧春紧盯着杰城集团不放，后续肯定会有危险。 “李书人让你来找我的吧？”陈牧春盯着黄丽敏问道。 “不是，我是看王天城最近很频率找李县长和其他的县委领导，有可能是在合谋着想害你，现在安置房工程都已经签给了大明集团，目的达到了，要不就别再盯他了。” 黄丽敏劝说道。 “我盯不盯他们，王成杰一样会报复我，怎样都是报复，那就先弄垮他这个公司再说，呵呵。”陈牧春笑着说道。 “你还有心思笑？昨天李县长又找我让我赶紧把视频拍出来。” 陈牧春想起来了，但这个事在他看来就有些没脑子，“李书人拿这个在我身上说事，这不是蠢货吗？” “这不是以为你知道吗？王天城串通李县长现在四处整理你的资料，估计是想一点点的凑起来，后面肯定要动手，把你弄出去。” “呵呵，找我资料？我在台安干净的很，整个台安县，能够举报把我带走的，没人能办到。”陈牧春眯着眼看着黄丽敏，接着又说道，“要不抽空一起拍个视频？” 黄丽敏脸色一变，慌张的说道，“我不会拍的，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出卖你。” 看黄丽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陈牧春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怀疑你，我的意思是，李书人让你做的事，你不干，他就会给你施压，就算拍了视频， 王成杰也不敢拿这个去纪委举报，别说他了，罗书记的资料我都有，还不少，他们不敢以这种方式让我进去，就是王天城这个蠢货想通过整理我违纪的资料把我弄进去。 我要真被他们搞，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发生意外，或者拿我的软肋要挟，直接弄死我。” 第25章 制造假资料 “那你不怕死吗？”黄丽敏听到这个更慌张，进去了最起码还有命，出了意外就直接是死。 “呵呵，当然怕，但我命硬，王成杰兄弟俩死了我都不会死。”陈牧春对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特别是经历过重生这件事后，他知道自己轻易死不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 “那也不是，这不是就怕你受到李书人的压力，你跟我不一样，你有家庭，有孩子，李书人真要逼你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你尽管做，我无所谓的。” 听了这个话，黄丽敏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因为陈牧春说到了她心坎里面去了，李书人确实一直在逼黄丽敏做陷害陈牧春的事。 只是她不敢在他面前说出来，她就想劝他，希望他不要再盯着杰城集团，这样的话，李书人就不会逼她做这些事。 陈牧春说的这些，也没有去试探黄丽敏对自己的忠诚度的意思，他一直都很清楚，黄丽敏既然是李书人派来接近自己的，肯定会被他拿来当成对付自己的工具，留资料也好，借他往上爬也好，总归有一种目的。 “怎么了？”陈牧春看黄丽敏沉默不语，有心事似的，连忙问道。 “我……我感觉很对不起你。”黄丽敏犹豫着说道。 “怎么对不起我？” “李县长说王天城承诺他，只要能把你弄进去，王副主任就运作他接任你县委书记的位置，李县长现在到处在整理你的资料，还逼我给你制造假资料，我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 “制造假资料？啥假资料？” “嗯，除了拍视频，还让我做你腐败，贪污赈灾款，受贿，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还有……强j……” 陈牧春听到黄丽敏说的这些，莫名的想笑，“强j的资料怎么做？” “让我拍视频的时候，只要我表现出不愿意或者被迫的，他就把视频剪成强j的证据。” “你做到哪一步来了？”陈牧春笑着问道。 黄丽敏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做，我就想劝你不要再招惹王天城，这样，他们就不会逼走你。” “他们损失了安置房的工程，我不搞他，他们一样想逼走我，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李书人，我还以为他挺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虽然陈牧春这样说，但黄丽敏还是有些不敢，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真的要做吗？” “无所谓，李书人想做我的资料，让做给他呗，等他拿了我的资料发现没用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实下来了，到时候他再来舔我，那让他死得难堪一些。” 陈牧春的话让黄丽敏真正感受到他的实力绝对非同一般，明知道所有人都想害他，他却一脸无所谓，居然还鼓励自己去制造他的违纪资料。 别的领导都是害怕出现一丁点差错和作风问题，而陈牧春，可以坦然面对，完全不把这些危机当回事。 黄丽敏想到李书人在跟她说这些，诱导自己替他办这事时，脸上那得想象逞之后的得意笑容，感觉太可笑了，人家压根不在乎，李书人却把这些事当成马上就可以升任县委书记的制胜法宝一样。 她又不傻，怎么会为了他一句话把自己给毁了呢？ 当然，李书人要的资料，陈牧春都可以让黄丽敏拿给他。 次日一早。 “丽敏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宝贝，等我上任了，我一定会给你最大的惊喜。” 李书人拿着黄丽敏做的各种陈牧春违纪犯罪的各种资料，心里可开了花，看到一些资料上盖着陈牧春的章和他的亲笔签字，他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些资料陈秘书确定都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是我偷偷去他办公室用他的章盖的，他信任我，签字的部分，我都是把资料遮起来给他签的。”黄丽敏回答道。 “好，丽敏，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跟我说？”李书人大方的说道。 黄丽敏努了努嘴，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在我面前怕什么，直接说，要什么？”李书人见黄丽敏扭扭咧咧的，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 “李县长，我想问一下，上次那笔赈灾款，啥时候能到账啊？” “呵呵，原来是惦记这个啊？” 李书人笑了起来，走到黄丽敏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丽敏，这个你放心，你的那份少不了，现在陈秘书还在，他盯着的话，咱们不方便，这小子现在没有完全跟咱们站一条线，谨慎为好。 不过，云海镇的安置房项目启动了，我跟黄镇长打了招呼，到时候会通过这个项目全部运作出来，估计快了。” “安置房项目不是县里直接负责吗？怎么运作？”黄丽敏问道。 “呵呵，你不懂，安置房工程不会那么顺利的。” “什么意思？” “王总没拿到这个项目，陈秘书又一直针对他们公司，他能咽下这口气吗？现在接手工程的这个大明置业，王总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顺利做下去，等他们斗起来，工地出了事，镇上得处理啊，事情越大，咱们这笔钱啊， 就更好运作，所以，不用急，有我在，你的不仅不会少，到时候陈秘书的那一份，咱们也想办法分掉。” 这要是放在以前，黄丽敏听后肯定兴奋不已，但是现在，她可不想沾惹上这笔钱，因为陈牧春对村民的赈灾款很看重，他不允许任何人动。 “你的意思是，王总会在工地闹事？”黄丽敏向李书人确认道。 “不只是闹事，还会让这个工程停摆，我跟你说，丽敏，咱们得尽快把陈秘书弄下来，工地那边的事，咱们不管，王总会有办法整事，咱们只负责把陈秘书的资料整理起来，越多越好， 到时候等我一上位，就去解决安置房的问题，这是王副主任留给我的第一件政绩，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一直催着你拍视频了吧？”李书人一脸美好的憧憬，提到视频，他突然又看着黄丽敏说道，“对了，视频呢？” 第26章 逼她拍视频 黄丽敏摇了摇头，“这些资料够了吧，视频……我不敢拍，我怕他发现，而且……万一流出去了，我老公知道的话，我就……” “唉，丽敏呐，你咋还这么迂腐呢，这些资料怎么都不会抵得上一个视频，你想啊，这些东西，纪委要审核，走流程，陈秘书后面有背景，流程下来得好久。 视频就不一样了，直观，再加上到时候你亲自举报，高效快捷，而且你要知道，强j，这不是一般的搞男女关系，这是要判刑的。” “我……”黄丽敏实在是做不出来。 “别我我我了……你要清楚，什么最重要？你老公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一家人都是靠你养的，他还真敢跟你离婚？离婚了他靠什么生活？孩子也小，啥都不懂，你怕什么？” 李书人引诱着说道。 “李县长，我可以再多做一些资料，视频能不能不拍，我已经对不起我老公了，我真的不想影响家庭。” “不可以，视频必须拍，黄丽敏，我再跟你说一遍，这关系着我升迁的大事，你要是不拍，别怪我翻脸，你怕到时候你老公知道， 就不怕现在让你老公知道吗？你都做了那么多次，这次只不过是在镜头下而已，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检举后，我找纪委的关系把视频删掉就行了。” 陈牧春早猜到李书人要逼她拍视频了。 黄丽敏还想说服李书人不要让她拍，李书人直接摆了摆手，“最后给你三天的时间，视频要是还没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丽敏既羞耻又委屈，这些年，李书人虽然向她提出了很多无耻的要求，但都是背地里发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要求拍出来，这种视频，只要拍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会留痕迹的，至于什么时候泄露，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从李书人办公室出来后，黄丽敏无比心酸，这种要求，在她心里怎么都没办法接受，可又没办法拒绝，李书人的威胁，这不是假的，他的无耻和猥琐，黄丽敏清楚的很。 内心的煎熬加纠结，让黄丽敏不得不再次找到陈牧春，此刻的她，或许真的只有找陈牧春想办法了。 安置房工程，陈牧春是如愿拿到了，但上面的压力却一个接一个，除了王成杰之外，安然以及市委办公室的电话可没少接。 他怎么也想不到，杰城集团的这个事居然会惊动到罗坤盛，虽然不是他亲自打来的，但是市委办公室的电话中，说罗书记高度重视台安的经济提升，特别是民营企业的经营问题，不要一直紧盯可有可无的小问题，阻碍台安的发展。 这话里话外不就说的是自己严查杰城集团吗，陈牧春知道，一定是王成杰鼓动了罗坤盛，罗坤盛让办公室打电话给自己提的醒。 本来陈牧春是打算等下面工程慢慢稳定后，就不再搭理杰城集团，但是现在他拿出罗坤盛来威胁自己，陈牧春越想越气，这个杰城集团他不仅还要继续搞，而且要彻底搞死。 对罗坤盛也是一样的，他居然为这点小事出面，等于是在陈牧春面前告诉他，你跟王成杰两人之间，我选王成杰。 陈牧春本来就对罗坤盛无感，市委办公室的这个电话也加深了陈牧春对罗坤盛的敌意，他心里逐渐下了个决定。 如果罗坤盛还要掺和他和王成杰两人的矛盾，并且坚决站王成杰的话，陈牧春决定要跟罗坤盛拼一把，就是不要命了，也要把他拉下来。 此时陈牧春的心情收到市委办公室的电话影响非常大，像上头了一样，现在不只是想把杰城集团弄垮，还想把王天城弄出台安县。 就在他愤怒的琢磨着要对付王天城时，安然的电话再次打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电话了，一大早打的电话劝导陈牧春不要再揪着杰城集团，他勉强的应付了，现在又来了。 陈牧春不用想肯定还是为了这件事，他还不想接，但犹豫了会后，还是抵挡不住安然在心中的分量，按下了接听键。 这个世界上，也就安然说的他能稍微听进去。 “忙啥呢？这半天才接？”安然的声音比早上时要显得放松一些，而且还是带着笑意的。 “没忙，怎么了？”陈牧春淡淡的应道。 “没忙？那你一会儿到你们台安金华酒店这边来。” “干嘛？” “你说干嘛？当然是找你吃饭了。” “你……你到台安来了？” “欢迎吗？”安然笑着说道。 “当然欢迎啊，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听到安然过来了，陈牧春所有的不快瞬间消散，惊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拿外套。 “等会，我现在在王天城这边，一会儿给你消息。” “王天城？你在他那干嘛？”陈牧春问道。 “过来顺便看看罗坤盛的生意，还有……算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再说。” “嗯，好。” 挂了电话后，陈牧春显得格外兴奋，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安然了。 按捺不住的喜悦，让陈牧春有些坐不住，只想早点收到安然让他去酒店的消息。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黄丽敏推开，只见她一脸尴尬和犯难的神情，进来后低着头，半天不做声。 看她这个样子，陈牧春不禁问道，“怎么了?” “陈秘书，我……”黄丽敏无比尴尬，明明这个事在陈牧春面前已经提出来过，但现在她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有事直接说呗，跟我还客气什么？”陈牧春见黄丽敏这为难的样子，安慰着说道。 “要不……求你帮我拍了吧？”黄丽敏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脸也红到了脖子下。 “拍啥？”陈牧春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视频。” “呵呵。”陈牧春总算明白了黄丽敏的为难和尴尬，笑了笑，问道，“李书人又逼你了？” 黄丽敏点了点头，“嗯。” “不怕泄露出去被你老公发现？” 黄丽敏又犹豫了起来，她当然怕，可李书人现在逼的越来越紧，要不拍，等不到视频流出去，现在就会被老公知道她在政府里的这些事。 第27章 合成的视频 “你可不可以不拍我脸？”黄丽敏说道。 陈牧春盯看着黄丽敏这副害羞和尴尬的样子，“要拍你自己拍。” 黄丽敏迟疑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演戏吧，不要让我露脸好吗？” 陈牧春冷哼一声，“不用拍了。” “怎么了？一定要拍脸吗？” 陈牧春没回答她，笑着拿起手机，一阵操作后，接着又笑眯眯的看着黄丽敏，说道，“给你准备好了，发你手机上。” 黄丽敏果然听到自己手机上的信息提示，她摸出来，点进了陈牧春发来的视频信息，不等她去猜想内容是什么，就听到了自己发出的一阵高亢嘹亮的声音…… 黄丽敏的脸瞬间通红，赶紧把音量按到了最小。 而视频镜头里，是在办公室沙发上，一男一女欢乐且美妙，虽然看不到视频里女方的脸，只是他把两个人的正脸都进行了处理，陈牧春把自己的一个侧脸AI了进去。 “你合成的？”黄丽敏仰起脸，崇拜的看向陈牧春。 “对，合成的，反正有AI，只要有两人照片，什么不能合成。”陈牧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黄丽敏看着视频，有些入了神，她倒是真想跟陈牧春做那事情，但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 “你给李书人，足以交差。”陈牧春说道，“一会我要出去一趟，市里来了非常重要的朋友，要去见。” “哦。”黄丽敏缓过神来，虽然有点失落，但她还是笑着应道。 …… 临近下班前的一个小时左右，陈牧春才终于收到安然发来的消息，没有半点犹豫，他招呼着司机小张，把他送到了台安金华大酒店。 陈牧春一直以为是和安然的单独见面，但进了包厢里，他才发现，不只是安然一个人在，还有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里面，就是王天城。 王天城看到陈牧春时，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惊色，这段时间，他被陈牧春压制的很惨，公司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到之前的正常运行状态。 要不是安然在，陈牧春和王天城两人肯定少不了一顿讽刺和较劲。 由于很长时间没见安然，陈牧春在打量了王天城几眼后，把目光投回了安然身上。 和往常一样，安然依旧是一副温婉高雅的气质，穿着打扮并没有过于华丽，只是简单的雪纺白T加包臀短裙，也没有浓妆粉末，除了淡彩唇膏和轻描的眼线，最亮眼的就是耳垂下的两个大圆耳环，精致且漂亮。 “怎么了？不认识了？进来吧。”见陈牧春盯着自己发呆，安然笑着晃了晃他的胳膊，将他向包厢里面迎了进来。 陈牧春对安然有笑脸，但对王天城却不这样。 坐落下来后，陈牧春只瞥向安然，对王天城，没有一个正眼，他大概也猜出了安然把王天城叫过来的目的。 “你们二位都不用我介绍了吧？”安然分别向两人看过去，笑呵呵的说道。 “安总，你把我们叫过来，不只是吃饭吧？”王天城率先开口向安然问道。 “饭要吃，事，也要谈。” 安然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王天城伸了过去，“王总，我今天过来，除了你手上的这些生意之外，同时，也是来解决你们杰城集团和政府直接的问题，陈秘书这边，我替他先敬你一杯， 从今天起，政府抽离所有对杰城集团的一切调查，恢复正常运营，至于你们台安安置房的项目，让出一半给你们杰城集团，后续就不要再引起其他的不快。” “不是，安总，你替他敬我酒，这算什么回事？再说，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们杰城集团该拿下的。”王天城一脸的不满。 陈牧春看到王天城本来就火大，见他这么说，陈牧春哼笑了一声，刚要起身，被安然的眼神瞪了过来。 “那王总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今天来就是解决你们的问题，罗书记不允许你们俩再这样斗下去。” “我没有其他想法，安置房项目必须还给我们杰城集团，另外，政府这些天对我们公司造成的损失，也得由他买单。”王天城指向陈牧春说道。 “呵呵，王总，你想让我怎么买单？给多少？”陈牧春都气笑了。 “五百万。” “哦，就是说安置房的项目给你，然后另外再赔你们500万，是这个意思吗？”陈牧春笑着问道。 “是的。” 陈牧春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脸上虽然是笑呵呵的，但心里的火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对于王天城提出的要求，安然都觉得可笑，她了解陈牧春的性格，别说让他给500万了结这个矛盾，就算自己刚刚提出要把安置房工程分一半出去，陈牧春也不会同意。 见他站起来，朝着王天城走过去，安然又怕他冲动做出过激的事，想拉他一把，却被陈牧春避开了。 看陈牧春提着酒杯走过来时，王天城心里也犯怵，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直到陈牧春笑眯眯的把杯子向他伸来，王天城才松了口气。 “来，我的这杯，不用安总敬你，说实话你也不配她给你敬酒，我这个小秘书亲自敬你，怎么样？”陈牧春把杯子向王天城手上碰了过去后，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 而王天城怔怔的看着陈牧春，听他刚刚话里的语气，明显就不对劲，仰着头看向陈牧春问道，“你什么意思？” “敬酒啊？不喝？王总，敬酒不吃，你到底想吃什么？”陈牧春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这时的笑，已经变得冷漠了许多。 “过来，坐下。”安然已经察觉到了陈牧春的异常，拉了拉他的胳膊。 陈牧春没有理会安然，而是继续盯着王天城，王天城在这一刻突然显得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一开始安然给他敬酒，让王天城有些自大了起来。 安然可是罗坤盛身边最近的人，她能主动帮陈牧春化解矛盾，在王天城看来，是受到罗坤盛的压力，不然不可能大老远找自己邀约到这里。 “既然吃不下，就不要端着了。” 第28章 胆子越来越大了 陈牧春一把夺过王天城手上的酒杯，顺手就朝着地上甩了出去，俯下身凑到王天城的眼前，依旧紧紧的盯着他，冷笑道，“你这个怂样，还问我要500万？王天城，你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跟你哥一样，都装着屎吧？” “陈牧春，你想死是吧？”王天城被陈牧春的话激怒了，拍了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指着陈牧春的脑门接着说道，“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这个秘书当不成？” “王总，你好大的口气啊？”安然听到王天城的这个话，脸色也瞬间一变，盯向了王天城。 安然为陈牧春直面的出头，这是王天城没想到的，他可以仗着王成杰在后面，不惧怕陈牧春，但是安然不一样，别说是他了，他哥王成杰来了，对安然也要弯腰问好，给足尊重。 “安总，你也听到了，他有一点想要和解的意思吗？要不是看你面子上，这个饭，我是不会吃的。”王天城又气又委屈。 “想解决问题，就安静坐下来谈，不想解决就走。”安然淡淡的说道。 “不是我不想解决，是他根本就不想解决。”王天城说着，伸手去拿着外套，“安总，今天这事没法谈，我不会罢休，我哥更不会。” 王天城临走前的这一句话让陈牧春直接拦住了他，“不只是你们不会罢休，我也不会罢休，不怕告诉你，你们这个杰城集团要是能够正常运营下去， 我这个台安县的书记秘书就不当了，还有，你要不想死，趁早滚出台安县，转告王成杰，老老实实的当他这个副主任，把手伸到我这儿来，我可饶不了他。” “你……我看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等着瞧。”王天城指着陈牧春点了点，有安然在这儿，他自知惹不上她，索性就撤离。 王天城刚一走，安然就站了起来，一脸气鼓鼓的瞪向陈牧春，“你疯了吧？” 陈牧春笑了笑，看着好久没见的安然，不仅没有理会她的指责，还一脸笑眯眯的朝她走过去，“我是疯了，不过是想你想的。” 说着，他就伸手抱向安然，他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身边没个交心的朋友。 自从见到安然的第一面，陈牧春就喜欢上了她。 面对陈牧春突如其来的拥抱，安然有些茫然。 陈牧春脱离开来后，带有一丝娇气的意味瞪了他一眼，“这下好了，彻底得罪了王成杰。” “你刚刚不是也站我这边吗？”陈牧春厚着脸皮拉上安然的手，笑呵呵的看着她的脸蛋说道。 “我站你这边，不代表认可你刚刚的做法，我这次过来是帮你解决问题，你倒好，直接把人兄弟俩得罪的这么彻底，胆子越来越大了。” 安然嘴上对陈牧春是指责，但被他拉住她手的那一刻，她也没拒绝。 “你觉得我做错了？他王天城竟然敢问我要赔偿，真是可笑。” “错是没错，但是犯不着这么冲动。”安然说着，松开了陈牧春的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坐落下来后，分别给自己和陈牧春的杯子里倒上了酒，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王成杰现在已经在找市委关系要把你弄下去？” “找谁啊？罗坤盛？”陈牧春也跟着走过坐下来，端起安然递过来的酒杯。 “你在台安这边跟王天城因为安置房工程发生的矛盾，他可没少给罗坤盛打小报告，之前那些小事我能压，现在你直接断人家财路，罗坤盛不会坐视不管，我这次过来也是他默认的意思，能和解是最好，要是不能……” “怎样？罗坤盛要撤我职？” 安然停顿了一会儿，把杯子的酒一口干了下去，然后看向陈牧春，“有我在，不会撤的，但王成杰在罗坤盛那的关系比你想的要硬多了， 他是最早跟罗坤盛的，在咱们淮南也工作过一段时间，你们俩的利益冲突，罗坤盛还是会站王成杰，如果王成杰坚持使坏的话，罗坤盛很有可能会把你调离出台安县。” “呵呵，那就等着吧。”陈牧春也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你想的太简单了，要是真的这样，你在罗坤盛那的信任度可能就没了，本来你强行去拿人家兄弟俩的项目，这已经算是坏了规矩，罗坤盛不管你们怎么去谋取利益，但不允许自己人在这上面抢夺。” “狗屁规矩，他王成杰算什么？我现在是台安的书记秘书，别的不说，姜舒心让我负责这事，我还是有权利做决定吧？” “王成杰是不算什么，但人家的杰城集团还在，而且他们兄弟俩的杰城集团持续给罗坤盛提供利益，你自己说，罗坤盛怎么做选择？”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把这个工程还给他们了？”陈牧春满脸的不甘心。 “还给他们？”安然笑了笑“你会还吗？你这个倔驴性格，我还不了解？” “当然不会。”陈牧春毫不掩饰的说道。 “但这个事，必须要解决。”安然叹了口气，侧脸向陈牧春看来，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倔样，忍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哼道，“你是一点不让我省心。” “呵呵，没办法，他们不尊重你，我就要让他们不好过。”陈牧春拉起安然的手，笑着攒进了掌心中。 安然向陈牧春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跟你说，这个事，你还是得让步，不要再盯着杰城集团，安置房工程你不愿意让就算了， 但是王成杰那边，该赔礼给好处还是要给，到时候我回去亲自请王成杰吃个饭，人家也不缺这点钱，就是这个身份架在这儿，需要台阶下。” “让我给王成杰送礼？” “不让你花钱，我会替你准备好，你就出面表个态就行。”安然说道。 陈牧春极不情愿的样子，说实话，向王成杰服软，他还真做不来，但这事其中的利弊关系，安然也说的很清楚，闹大了，吃亏的是他自己。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安然知道陈牧春心里不服，但要解决好这件事，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安然都这么说了，陈牧春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应道，“听，你的话怎么敢不听呢？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我在这种事上妥协。” 第29章 办法是有的 “切，少贫嘴。”陈牧春的话让安然感觉无比欣慰，她笑着把手从陈牧春掌心里抽了回来，重新往杯里倒着酒，“你要早听我的，哪有现在这些麻烦？看你还算听话的份上，给你一个奖励。”安然着将酒杯递向陈牧春。 “啥奖励？”陈牧春接过杯子，嘿嘿的笑着问道。 “我亲自给你倒的酒，这不是奖励吗？”安然狡黠的笑了起来。 “这啥破奖励？不要了。” “那你想要啥奖励？” 陈牧春放下酒杯，一脸坏笑拉起安然的手，将她朝自己这边拉过来，说道，“你知道我想要啥奖励。”陈牧春毫不客气的握到了安然的面前，笑容变得极其猥琐。 “你个大色狼。”安然娇嗔了一声，朝着面前陈牧春的胳膊打了一下后，不仅没有拉开，还反手将陈牧春的脖子勾住了，一脸羞色的看着他，问道，“想我吗？” 陈牧春点了点头，“想，第一次见你开始想到现在。” 安然笑着抚起陈牧春的脸庞，一脸认真的样子，盯着他的眼睛，“我也是。”说完，低头把嘴巴凑了下去。 不等她贴过来，陈牧春就迎上去，接下来，便是一阵激烈的亲吻。 结束后，安然欣慰的笑了起来，摸了摸陈牧春的脸，“我走了，你别送，有机会我还会过来的。” “好。” 目睹安然的离开，好半天，陈牧春才从恍惚和落寞中回过了神。 陈牧春也不再多待，招来司机小张，返回到了政府。 安然的此次到来，让陈牧春也决定放下了对王天城和杰城集团的强压，他不怕王成杰，只是不想给安然很大压力，她为了自己，不惜向王成杰低头，陈牧春想到这一点，心里其实也不好过。 …… 接下来的几天，陈牧春听从了安然的建议，把杰城的调查组撤离出来，也亲自给王成杰打了个电话，虽然不是直接的道歉，但也表达了妥协的意思。 让财务给王成杰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加上安然的出面，王成杰也给了安然的面子，愿意把这事放下去。 然而，让陈牧春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向的妥协却换来了王天城的更加肆意妄为，在王天城看来，陈牧春搞不过他哥王成杰，他再也不用顾忌陈牧春的任何态度，错失安置房项目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事，他要求陈牧春必须要把这个项目还给他们杰城集团。 对王天城这个人，陈牧春都不正眼瞧他，又怎么会理睬他的无礼要求，要不是安然多次劝导他不要去理会王天城，依陈牧春的脾气和性格，王天城早没了。 陈牧春的无视让王天城来气了气，见他不搭理自己的要求，便又一次找上李书人，想让他以县长的身份把安置房项目给停下来。 之前李书人顾忌陈牧春的职权，现在，陈牧春从与王成杰之间的较量中败下了阵，王天城拿出王成杰的关系给李书人撑腰，断定李书人肯定会听他的，无所顾虑的停下安置房工程。 李书人有自己的算盘，他关注只有陈牧春这个县委书记秘书的位置，当他听说陈牧春与王成杰和解的时候，原本沉浸在马上要升官的喜悦中，一下子落了下来。 他可不想让王成杰放弃之前的承诺，他好不容易整理出陈牧春的这些违纪资料，只要交到纪委，陈牧春马上就可以下台，这关键时刻两人的冲突熄了火，让李书人怎么也不甘心。 “王总，要我说，安置房这个工程，归根结底还是在陈秘书身上，他不走，咱们都没办法在这台安县捞到什么好处， 我给你整理的那些资料，最好还是让王副主任交到市纪委，把他弄下去，只要我上了位，别说安置房了，整个台安县，你想要哪个工程，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李书人笑眯眯的说道。 “你那些资料已经交过去了，应该是被压了，陈牧春这小子上头可是姜舒心，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没用，而且他已经找我哥和解，市里现在暂时不会通过行政手段动他。” “压下去了？强j也能压？那陈秘书这背景不小啊，那还怎么把他弄下去？”李书人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说道。 “背景再大，这不也被我哥压住了吗？你怕啥？让你把安置房的工程停掉，你一个县长这点权力都没有吗？”王天城问道。 “不是，王总，你不知道，政府要停项目，得需要文件，工程没有问题，文件自然没法做。” 李书人不傻，他可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特别是听到整理出陈牧春的那些违纪资料全被压了下来，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他意识到自己对陈牧春的轻视，帮王天城停安置房的工程，势必会得罪陈牧春，王成杰现在又不打算动陈牧春，自己干嘛要去冒这个险？ “你随便出个文件不就得了，有我哥撑腰，陈牧春斗不过他，你放一百个心。”王天城继续劝说着李书人。 “唉，王总，你就别为难我这个小县长了，听起来我是个县长，其实在这政府里面，也难办。”李书人叹着气，故作难色。 “呵呵，难办？这点小事办不了，那你当这个县长有什么用，干脆退下去算了。”王天城可不惯着李书人，他虽然没有李书人的心机，但直率的性子做事也挺直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别别别，王总。”面对王天城的威胁和施压，李书人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可是指着王天城依靠王成杰的关系，把自己向上提一提，不想得罪陈牧春，更不愿意得罪王天城。 “有办法了？”王天城摸中了李书人的痛点，看他这么快变脸，不禁哼笑了一声。 “办法嘛，肯定是有，只不过……”李书人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心里打的小算盘是既能应付上王天城，又得罪不到陈牧春。 “只不过什么？别废话，赶紧说。”王天城有些不耐烦了。 第30章 现在不担心 李书人琢磨了好半天，嘴角突然一扬，脸上升起了不怀好意的坏笑，“王总，我有个办法不仅能让安置房的工程停下来，还能让陈秘书被问责，但是有点小风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风险？在台安县，有啥风险我担不了？你只管说。” 李书人朝着王天城招了招手，王天城也好奇的把耳朵俯了过来。 “只要工地上死了人，安置房的工程必停，这个大明置业也得彻查，到时候有机会重新招标。”李书人压低着声音，阴笑的笑道。 “死人？怎么死？你找人去做？”王天城就算再蠢，他也知道杀人的风险，不是他不敢，是那工地在下面乡镇，不是自己地盘上，风险把控不住。 “我给你介绍个人，云海镇的镇长，黄建明，他手上有一些乡镇上的闲人，随便拿点钱，弄死一个两个工人，就算被抓进去了也无碍。” “黄镇长？他能做这事？靠谱吗？”王天城问道。 “放心，黄镇长跟我是自己人，但是如果真出了事，王总得要找关系保他。” “这个肯定的。”王天城细细的琢磨了起来，李书人出的这个主意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想到之前陈牧春对自己那说话的态度和羞辱自己时的语气，他的报复心理不自觉就上来了，于是点了点头，“你去安排我跟这个黄镇长见个面。” “好。” …… 向王成杰低头和解，是陈牧春的政治生涯以来第一次的妥协，这些天，他也一直在为这事感觉特别憋屈，容忍和退步本应该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可为了安然，他这样做了。 办公室里，他把所有的憋屈都正向着黄丽敏身上发泄着，黄丽敏不知道陈牧春因为什么事突然变得这么狂躁和激烈，她不敢这个时候问。 “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黄丽敏站在陈牧春面前，关切的问道。 “还好吧。”陈牧春随口答道。 “你把派遣到杰城集团的调查小组都抽回了，是因为王副主任吗？”黄丽敏问这些，其实也是想帮陈牧春疏散压力，即使做不到排忧解难，最起码说出来的话，心里会舒坦一些。 “不是因为他，是不想让朋友承受压力，王成杰还没这个资格能让我对他妥协。” “上次来的那个朋友吗？” “嗯。” 黄丽敏没有再问下去了，她走到陈牧春办公桌前，拿起一开始抱进来的资料，返回他的面前说道，“这是针对安置房工程在下面的几个村里的民意调查， 包括涝灾之后遗留出一些民生问题，李县长也看过了，工程进度上没啥意见，就是村民的农作物，农田的耕种这上面，想寻求你的意见，看是拨款让村民自采还是安排农机站的下乡提供帮助。” “李书人啥意思？”陈牧春问道。 “呵呵，你应该能猜到。” “他又想拨款下去？” 黄丽敏笑着点了点头，“嗯。” “他这一天天的，眼睛总是盯着财政的那点钱，这个事，不用去想了，让农机站为村民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恢复耕种。 对了，李书人整理我的那些资料，都拿出去了吗？”陈牧春突然想到这个事，向黄丽敏问道。 “拿出去了。” “有作用吗？”陈牧春冷笑道。 “没有。”黄丽敏说着又补充道，“这两天李县长挺奇怪的，就像今天这个村里耕种的问题，放以前，他一般都自己决定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我来问问你的态度，而且一直反复跟我强调，让我多观察你的情绪变化，好像挺怕你生气的。” “呵呵。”陈牧春笑了起来，“他费那大的劲去整理我的资料，现在知道了没啥作用，当然不敢再招惹我了。” “为啥这些资料都对你没用？你真不怕被调查吗？”黄丽敏越来越好奇陈牧春背后的关系。 “我要是怕，还会让你去做吗？别说是假资料，就算是真的，凭李书人，他还不够格去检举我。” “那你弄的那个视频，是不是不会对你有影响？” “不会。”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会被……” “你担心我？不担心流出去被你老公看到？虽然视频画面处理，但你那声音是之前录制你的，你老公应该能听出来是你。” 黄丽敏摇了摇头，“现在不担心。” “为啥？” “我想过了，他要是真发现了想离婚，我也同意，这样更好，我跟你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而且……我也不用盼着他什么时候回老家……”黄丽敏说着，脸逐渐红了起来。 “你真这样想的？” 没等黄丽敏回答，陈牧春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打断了。 陈牧春摸出了手机，是付明打来的电话，这些天他一直都待在工地上，工作劲头和表现让陈牧春很是满意，像付明这样成天混日子的公子哥到工地后会这么尽心负责，这是陈牧春没想到的。 “工地出事了……” 听到工地上出事，陈牧春心里一紧，一阵不祥的预感蹿了上来。 “什么事？”陈牧春悬着心问道。 “地基发生坍塌，有人被埋进去了。”付明回道。 “地基怎么可能坍塌，被埋的人呢？”果然还是发生了陈牧春所担心的这个事。 “具体怎么导致的还不知道，人都被救上来了，其他的还好，就有一个重伤昏迷的，不过已经送医院去了，现在工地全停了。” “哪个镇上的工地？” “云海镇，黄镇长还有当地的派出所都在这边，工地被临时封控起来了，一会儿我要去配合调查。” “你先去吧，我会跟他们打招呼，你就留在那边，把情况弄清楚，回来再说。” “那这边不动了？”付明问道。 “出这种事肯定得停下来，你别管了，把情况摸清楚，看是不是人为的，我找人现在过去。” “嗯。” 黄丽敏见陈牧春接了这个电话立马就变得焦虑和慌张，等他刚一挂断，就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31章 质量不过关 “云海镇的安置房工地发生了状况，你现在赶过去一趟，跟黄建明打个招呼，告诉他付总跟我的关系，另外，去看看是不是人为的。” “好。”黄丽敏听到这个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丝毫没有犹豫，一口应道。 刚准备出去时，陈牧春又叫住了她，“让李书人跟你一起过去。” “知道了。” 陈牧春头一次听说安置房的地基还能坍塌，又没有挖地下室，这事不仅奇怪，还非常离谱，每次有竞争的工地总发生这种事，陈牧春也是苦恼。 如果是人为的，除了往王天城身上去联想，陈牧春也找不到其他人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做，但是现在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具体啥情况还要等那边调查出来的具体情况才能得知，这个时候，陈牧春还想不了太多。 …… 另外一边的王天城在得知云海镇的安置房工程因为工地上的意外而被停后，脸都笑歪了，为了亲眼看看这盛况，当下便叫人开车赶往云海镇，他更期待看看陈牧春如果过去后，是啥脸色。 陈牧春没过去，只是在工地的封控线外，看到了一脸愁色的付明，这个承建方的竞争对手，大明置业的总负责人，除了他万海集团公子哥的这个身份，王天城对付明并没有太感冒。 “李县长，出这大这个事，项目负责人没抓起来啊？”王天城幸灾乐祸的看着付明向李书人说道。 王天城的话引起了付明的注意，看着走来的王天城，付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在陈牧春口中经常听到的人物，轻蔑的笑了笑，“王总？大老远的过来看热闹，怎么？这事跟你有关？” 付明的字典里，没有怕的人，他本身背景在那里，别说王天城，在南海市，比他有身份有钱的人，多的是。 这两人碰一起，不比陈牧春和王天城的冲突小，李书人赶紧站出来打着圆场，“王总，付总，二位老板，这个时候就不要起冲突了，等调查情况吧。” “有啥好查的，这种基本常识的工程问题还能出现，也只有在这儿能看到，李县长，你们政府敢把这么重要的工程交给一个新公司做，心可够大的，不行就换人，我们杰城集团这么多年，在台安县，出现过问题吗？” 王天城的明讽暗嘲引得付明很不爽，他也不在乎现场的镇长，县长等一众政府领导，走过去直接盯向王天城哼笑了一声，“王总废这么大心思搞这一出， 就是想要这个工程？早说啊，过来求我打，我付明又不是小气的人，分点给你又不是不可以，靠这种黑手段就能把工程拿走？大白天的少做点梦，不然醒不来。” “付总可真有意思，你们自己工程质量不过关，赖我头上？” 王天城一脸轻松，他可是完全带着看热闹的心态，至于付明，他丝毫不在意，在面对付明不太友善的眼神时，王天城也不虚他，面带笑意的接上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别说这事跟我没关系， 就算是我干的，你又能拿我怎样？你咬我？还是让陈牧春那小子来咬我？” 付明笑着摆了摆头，突然一把揪住王天城的领口，扬手就是一拳，结实的打在王天城的脸上，“你想死不用等陈秘书来，现在就能满足你。” 谁敢相信付明当着李书人，黄丽敏，黄建明一众县镇领导面前动手打人，加上现场值守的民警。 这一拳不只是打蒙了王天城，更是吓得李书人和黄建明两人连连去搀扶王天城，王天城是啥人？王成杰的亲弟弟，在自己辖区被打，这要传到王成杰那，可脱不了干系。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连王总也敢打。” 黄建明并不认识付明，只知道他是大明集团的一个负责人，算是个有钱人，但在政治上，有钱人算得了什么？他接着又向着一旁值守的派出所民警招了招手，指着付明喊道，“把他抓起来。” “我看谁敢抓我？”付明的一席话，顿时，旁边那一众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工人都围了过来。 “干嘛？造反啊？”黄建明是地痞出身，这阵势他可熟悉的很，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些看起来无比殷实的工人一大半竟然都是付明下面的马仔混混。 这几个民警哪还敢去抓付明，都看向黄建明。 李书人也吓坏了，他是台安县的县长，一样的被这群工人围了起来，他是既不想出事，又想在王天城面前立个功。 “付总，你这样不行啊，工地出了事咱们政府要调查，我知道，跟你还有这些工人都没关系，但也要等事情调查清楚，王总刚刚的话虽然有些不妥，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最好……” 付明连看都不看李书人，紧紧再次抓向王天城，“陈秘书顾忌他的身份不动你，我一个大粗人没啥身份，今天在这儿弄死你，进去了我有人能保出来，你信吗？” 王天城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迹，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劲儿，付明这幅不要命的地痞样，是真的吓到了王天城，他一声不吭，也不再去接付明的眼神。 就在付明扬手又要朝着王天城揍过去时，黄丽敏抓住了他，向他摇了摇头，“不要给陈秘书找麻烦。” 付明扭头过来看了一眼黄丽敏，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松开了王天城，向周围聚集过来的工人扬了扬头，他们也都才散开了。 “抓……抓起来……”黄建明见人群散开，趁机向一旁的几个民警喊道。 这几个民警还有些不敢确定，想上前，又不敢去的样子，很滑稽。 付明朝着黄建明瞪了过去，然后笑了起来，“喊什么喊，都不是聋子，要抓，抓我一个人，别惹其他兄弟，不然你们这云海派出所可不够地方站。”说完，主动向那几个民警走了过去。 这些民警还在看向黄建明和李书人，黄建明与李书人对视了一眼后，扬了扬手，“带回去。” 第32章 出这口恶气 见付明被抓走了，王天城脸上的嚣张才敢浮现出来，他挨了揍，面子就已经挂不住了，指着付明被带上警车的方向愤愤的说道，“给我往死里判，这辈子别想出来。” “王总，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好。”黄建明在王天城面前一副谄媚殷勤的样子，好不容易能搭上王成杰的这条线，他自然要紧紧把握，极力的想去帮王天城找补回面子。 李书人作为县长，发生这种事，他当然也得要得要表个态，不然他们这些政府领导的威望不就没了。 他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背起手，慢悠悠的说道，“工地出事，我希望都冷静处理，对于违法乱纪的行为，政府一定会加大打击力度，任何人，只要挑战法律，就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制裁，劝你们都别再闹事。” 这些工人虽然没有再围聚过来，但没有一个走开，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李书人，黄建明以及王天城这三人。 害怕事态进一步扩大，李书人准备撂下摊子跑路，反正人是黄建明抓的，陈牧春找不上自己，王天城这边挨了打，也是在黄建明的地盘上，把这些都丢给黄建明，及时脱身出来才是最明智的。 于是，他又向黄丽敏说道，“你留这儿配合黄镇长他们调查情况，晚点回县里再做通报，我先走了，下午还有几个会。” 说完又看向王天城，“王总，我就先走了，工地的事先交给黄镇长处理吧，后面，等回县里再进一步沟通。” 王天城哪有心情管工地，现在就急需出这口恶气。 黄建明这个大傻子还以为李书人给他在王天城面前立功表现的机会，连连应道，“李县长，你先回吧，这边交给我来处理，您和王总都不用担心。” “好，走了。” 李书人钻上车后，头也不回的跑了。王天城也不再多留，上车前向黄建明使了个眼色，黄建明跟了过去，俯在王天城的车窗前，像条狗一样的趴在上面，笑呵呵的听着王天城的指示。 “把那个付明给我在里面整死。”王天城冷声哼道。 “我懂，嘿嘿，王总，你放心，保证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我们云海镇。” 王天城没再说什么，从车里随手翻出一个鼓鼓的小袋子，朝着趴在车窗上的黄建明仍了过去。 黄建明接过后，脸上的喜色更甚，连忙说道，“多谢王总，您交代事，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只是云海这，您不发话，工地肯定动不了工。” 王天城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前面的司机摆了摆手，“走。” “王总慢走。” 看着黄建明对王天城这阿谀奉承的样，黄丽敏很是着急，但她也没法，黄建明是啥人，她再清楚不过，管不了他做什么，只能尽量去提醒。 “我劝你不要动付总，跟你说过，他是陈秘书的人，你要动他，陈秘书不会放过你。”黄丽敏走过来向黄建明说道。 “陈秘书能比得过王副主任吗？丽敏，人得往高处走，喏，看看。” 黄建明将刚刚王天城扔给他的小袋子拿出来笑嘿嘿的说道，“王总不仅大方，还跟我承诺过，只要李县长上任县委书记，就会把我提到县里去。” “你少做点白日梦吧，李县长上不去的，你不了解陈秘书的背景，我奉劝你，离王天城远点。” “是你不了解王总的背景。” 黄建明看向黄丽敏，笑着继续说道，“丽敏啊，我知道你是怕我去县里后，撞击你跟李县长和其他领导的好事，不用担心，这些我早就知道，没啥大不了， 我不会跟那个废物妹夫讲，再说了，你做的这些我不也都跟着沾了光嘛，不用想这么多。” “放狗屁。”黄丽敏对黄建明的话感到恼火，“你就作吧，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你。” “呵呵，行了，你就别管我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等我搭上王副主任的关系，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能替你分担，你也别在这儿待了，没啥可调查的，早点回县里吧。”黄建明摆着手说道。 “为什么不调查？工地的事明明就是人为的。” “丽敏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是的，是人为的，而且还是我让人干的，行了吧，让你早点回去你就回去得了，工地事故报告我会找人做好送到县里，你别管了。” 黄丽敏猜出是人为，而且和王天城有关，但没想到竟然是鼓动堂哥动手干的，她一下子急了，“你有病吧，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招惹陈秘书，你知不知道你会因为干这件事激怒陈秘书，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有王副主任在后面，陈秘书不敢动我，你赶紧回去，别再废话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派出所办事。” “你去派出所办事？要动付总？”黄丽敏问道。 “呵呵，这个付明胆子挺大的，都敢打王总，我当然要替王总教训教训他。”黄建明也不愿意再多浪费时间，朝着车上走去，他现在急着要在王天城面前立功。 黄丽敏拉住了他，摇头说道，“不能动他，你听我的，不要动。” “动了咋了？我不仅要动，我还要替王总弄死他。”黄建明甩开黄丽敏的手，钻进了车里。 看着黄建明这坚决犯傻的劲儿，黄丽敏都快急哭了，“黄建明，你个蠢货，你会没命的。” 黄建明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点魄力，不跟你说了，下次回云海再去家里吃饭，今天没空招待你，你回去吧，我走了。” 看着黄建明的车渐行渐远，黄丽敏很无奈的蹲了下去，这件事，让她十分焦头烂额，一边是陈牧春，一边是堂哥，要是让陈牧春知道黄建明做的这些事，她都不用去想，黄建明的下场会有多么惨。 来不及多想，黄丽敏站起身，钻上了车，现在唯一能够遏止事态扩大的只能尽快让陈牧春出面，把付明捞出来，他很清楚黄建明的性格，在云海镇弄死个人，他是真的敢做出这事…… 第33章 去捞人 陈牧春还没等黄丽敏向他汇报云海镇工地上的情况，就接到了张宝子的电话，告诉他付明被云海派出所给抓了。 对这个消息，陈牧春还是挺吃惊的，政府里现在应该不会没有人不知道付明和自己的关系，敢抓自己人，这个黄建明得有多大的胆子？就算黄建明不知道，那李书人和黄丽敏也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陈秘书，我在松花镇工地这边，我想带兄弟过去把明哥弄出去，行吗？” 张宝子是个讲义气的人，听到云海工地这边的兄弟说这件事时，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救人，但转头一想，陈牧春跟他们叮嘱了很多次，不能够再以地痞混混的身份聚众闹事。 他忍住了冲动，便给陈牧春汇报了这件事，顺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陈牧春当然不会允许让他直接带人过去闹事，对着电话里的张宝子说道，“你好好在那边工地待着，付明这事你别管，我找人去捞出来。” 挂了张宝子的电话后，陈牧春当即就给台安县公安局的局长金国标打了过去，他跟县公安局这边目前的接触不多，但依靠县委书记的身份，从地方派出所捞出付明，这应该不难。 电话中的金国标对陈牧春很是恭敬，也一口应了陈牧春的要求。 黄丽敏赶回县政府后，在陈牧春办公室门口踌躇了很久，她不知道怎么去跟陈牧春说今天在云海镇工地发生的事，如实讲的话，那黄建明必死无疑了，但即使她不说，陈牧春也迟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犹豫了半天后，黄丽敏还是敲开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 “你回来的正好，把先前杰城集团的所有资料重新整理出来。”陈牧春很冷静的说道。 “怎么又整理这些资料？”黄丽敏问道。 “王天城不想过好日子，那就如他的意。”陈牧春冷笑道。 “你都知道了？” “你没去我就猜出是王天城使的坏，但是没想到黄建明的狗胆也不小。” “我哥他……你先让人把付明弄出来吧。” 黄丽敏面对陈牧春其实也很尴尬，想保黄建明，但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丁点的理由去说情。 “我已经给公安局的金国标打了电话，付总不用担心，那边肯定会放人，至于黄建明，看在你的面子，等我把王天城收拾了再找他算账。” 陈牧春说着，胡乱的翻了翻桌面上的一叠资料，又说道，“王天城被付明给打了？严重吗？” “嗯，不算严重，我怕他给你惹事，制止了他。” 陈牧春笑了起来，“制止干嘛，那家伙就算弄死王天城，也有人保他，黄建明抓付明，李书人啥态度？” “李县长没说什么，付总是自己跟他们去的派出所，没人敢抓他，李县长比我先回的，估计他也不想掺和这些事。” “这个老狐狸倒是聪明，但也别指望我会放过他，王天城能勾结上黄建明，肯定少不了他李书人的指引。” “陈秘书。”黄丽敏有些为难的看向陈牧春。 “怎么了？” “如果付总没事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哥计较……” 陈牧春没回答，朝着她走了过来，他明白她的心思，想保黄建明。 “我问你，云海镇工地出的这事，是不是王天城让黄建明干的？”陈牧春问道。 黄丽敏不敢看陈牧春的眼睛，犹豫着不做声。 “那就是的了。”黄丽敏的默认让陈牧春意识到自己猜的没错，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这种烂人，你确定还要管他？” “我知道他很过分，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是很照顾我，以前别人欺负我，也是他为我出气，我大伯也很可怜，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陈牧春对黄建明没啥感情，他要招惹上自己，那肯定不会放过他，但黄丽敏的求情，陈牧春犯了难，在想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我只能答应你， 留他这条命，你要真不想他出事，让他远离王天城，付明现在被他抓了，幸好没出啥事，要真有个什么，别说我去动他，他家里更不会放过黄建明。” “他家里？” “万海集团，背后的能量会小吗？” “那……”黄丽敏心里突然一紧，想到黄建明刚刚那坚决的要弄付明的样子，她慌忙抽回了手，看着陈牧春焦急的说道，“金局长亲自去云海捞人吗？” “这点小事不需要他亲自去，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黄丽敏摇了摇头，“不行，我哥不会听的，他现在一心想讨好王天城，要替他卖命，王天城让他弄死付总，他真做的出来。” “他敢？” “他真敢，陈秘书，要不你亲自过去一趟？你去的话，他们会立马放人。” 陈牧春不是不想过去，是这个事在他看来并不算大，只是打了人而已，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打电话捞不出人，这不是笑话吗？ “不用紧张，没事的。” 陈牧春的话语刚落，黄丽敏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黄丽敏拿出手机，向陈牧春看了一眼，说道，“淼淼。” “她打给你干嘛？” 黄丽敏也不知道，她按下了接听键，还没说两句话就挂了电话。 “她过来了，我下去一趟。”黄丽敏向陈牧春说道。 “去吧。”陈牧春摆手道。 黄丽敏出去后，不大一会儿，竟然带着方淼一同返回到陈牧春的办公室里。 黄丽敏还没有开始说话，方淼就走了过来，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向陈牧春说道，“陈秘书，明哥被抓了，你一定要救他。” “你咋知道？” “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他都不接，我问公司跟他一起在工地上的同事，才知道他被警察抓了，我让我嫂子帮忙，她说只有你能帮这个忙，拜托你，陈秘书，你去把他弄出去。” 方淼着急的样子让陈牧春笑了，“你不是讨厌他吗？干嘛这么紧张？” 方淼不做声，脸上挂起了一抹羞色。 “好了，不用紧张，我已经让公安局的放人了。”陈牧春安慰道。 第34章 自在又快活 “没有，我刚的电话还没接。”方淼说着把手机掏出来拿给陈牧春看。 好家伙，六十多个拨出的电话，陈牧春没想到方淼对付明这么紧张。 不只是方淼，黄丽敏也很担心，他担心的是付明真会被黄建明弄死，那样的话，黄建明就彻底保不住了。 陈牧春看了一眼黄丽敏，黄丽敏也走过来说道，“要不你还是过去一趟？” “行吧。”陈牧春无奈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这样，再联系下公安局那边，让金国标也跟着过去，要真是你们担心的那样，直接把那个云海镇派出所的所长拿掉。” “好。” 黄建明抓了付明，这对他来讲，是一个绝对讨好王天城的机会，付明不仅打了王天城，同样的，他的大明置业拿了安置房项目，这个项目，王天城可是极度不甘心，想重新夺回来。 若是能帮王天城解决付明的话，不只是报仇，还有可能替王天城重新拿回安置房的项目，到时候，王天城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黄建明不允许任何人打断他的美梦，哪怕是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让派出所放人，黄建明也坚决不让黄清盛放人。 黄清盛跟黄建明一个村里的，从小就跟黄建明混，他的这个所长位置更是黄建明运作来的，所以在他眼里，黄建明的话比金国标的分量重多了。 他没想过升职，也不想离开云海镇，因为整个云海的治安都是归他管，间接的成为了镇上的这些混混地痞的头头，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自在又快活。 “建明哥，要真决定弄死，干脆就趁现在，一会儿我找人拉后山去处理。”黄清盛在审讯室门口，看着里面正被揍得不成人样的付明，嘿嘿的笑道。 黄建明摇了摇头，“先折磨几天再说，这小子是陈秘书的人，陈秘书还没动静，先看看。” “看啥？王总是王副主任的亲弟弟，王总给咱们撑腰就相当于王副主任在后面，不怕。”黄清盛和黄建明一样，浑身充满着匪气。 “弄肯定是迟早要弄，刚刚打的这小子的视频都录了吗？我要给王总发过去，让他先解解气。” “都录下来了，建明哥，你先去休息会，我再换两个人过来打，这小子骨头硬，打这么长时间，一声都不吭，真牛逼。” “嗯，注意点分寸，别断了气。” “知道。”黄清盛笑呵呵的应道。 黄建明最后瞄了一眼满脸血的付明，露出了一脸的阴笑，转身就要走开时，一个民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向黄建明和黄清盛慌张的说道，“黄镇长，黄所长……陈……陈秘书来了……” “陈秘书？”黄建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他哪里想到陈牧春这么快就亲自跑来捞人。 黄建明扭头朝着黄清盛向审讯室里面扬了扬头，“赶紧让他们别打了，你去接待陈秘书，我联系王总，别说我在这儿。” “建明哥，我……我接待？”黄清盛听到陈牧春过来，也慌。 “废话，你的地盘你不接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联系王总，看能不能让王副主任出面压一压。” “哦……”黄清盛怔怔的应了声，随后叫停了审讯室里面正在殴打付明的民警，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衣服，咧起嘴，向着外面走去。 陈牧春和金国标的到来，引得派出所里面不少民警纷纷张望，都不敢过来打招呼，直到黄清盛从后面走来，大家才松了口气。 “陈秘书，金局……”黄清盛一路小跑迎上来，咧着嘴，谄媚的笑着打招呼道。 “大明置业的付总在哪儿？”金国标问道。 “他……他……”黄清盛吞吞吐吐。 “我不是跟你打过招呼吗？让你放人为什么还不放？你这个所长还想不想干了？”能惊动陈牧春亲自过来，金国标当然知道付明的重要性，对着黄清盛就是一阵怒斥。 “不是……金局……陈秘书……按照规定，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得……” 黄清盛的话还没说完，金国标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来，“放人。” 望着高达威猛的金国标，不管是职位还是块头上，黄清盛都矮了大大的一截，挨的这一耳光他直接懵了，其他围观的民警更是吓的不敢吱声。 “人在哪儿？”陈牧春淡淡的问道。 黄清盛哪里敢说在后面审讯室，要是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付明已经挨打的不像个样，那不得剥了他的皮。 “在……在……” “陈秘书，在后面审讯室。”一个清瘦的高个民警回应了陈牧春的话。 陈牧春也不再多问了，让这个高个民警带他们向后面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审讯室里，付明被绑在椅子上，垂着头，鼻青脸肿的，衬衫上还滴落着血迹。 而他旁边站着的两个壮硕的民警正在偷偷的擦着手上的血印。 看到这一幕，陈牧春还没做出反应，方淼一下子哭了出来，跑过去抱住了付明，“明哥……呜呜……” “你们俩赶紧给他松开，放人。”金国标是最有眼力见的，看付明被打成这样，那俩民警还傻傻的站着，赶紧命令道。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人，只是听黄清盛的话，以为像往常一样，抓的一个小混混，随便报复一下。 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县委书记的秘书和县公安局局长同时过来捞人，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拿着钥匙的手都是抖的。 “还好吧？”陈牧春有火，是憋着的，他只是走过去淡定的看着付明脸上的伤。 付明从方淼的怀里抬头冲着陈牧春咧嘴笑了起来，牙龈上都还带着血丝，“死不了。” 在被松开的那一刻，付明面带微笑的缓缓站起身，还有些颤颤巍巍的。 方淼要去抚他，被他给推开了，完全站起来后，转向这俩民警，眼里的凶光闪出，从桌台上顺手薅起台灯，没有任何征兆的朝着这俩民警脑袋上砸了过去。 黄丽敏怕出事，走上前紧张的看向陈牧春，陈牧春摇了摇头，让屋里其他人都退开了。 这个时候谁敢拦付明，那就真是不要命了。 第35章 应该不知情 门口的黄清盛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双腿都直打颤，付明手上的台灯不打别的地方，只砸脑袋，那两人想还手也起不来，付明就像是一个屠夫，手里的台灯就像是杀猪刀。 陈牧春的一个眼神晃过来，黄清盛直接跪下了，“陈秘书……不是我……不是我打的，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听命行事……” “黄建明呢？”陈牧春低头问道。 “建明哥？不……黄镇长……黄镇长他……我不知道……”黄清盛摇着头说道。 “不知道？那你也进去。”陈牧春冷冷的说道。 “别，陈秘书放过我吧，我真没动手……跟我没关系。” 陈牧春看向金国标，扬头说道，“把他拉进去。” 金国标心里也是一颤，里面的两个民警已经被付明打的个半死，这还是在派出所里面，任凭一个犯事的人殴打民警，这场面，他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同时也是暗叹陈牧春的狠劲儿。 陈牧春的话金国标不敢不听，他一把抓起黄清盛，朝着审讯室里拉了过去，随后门一关，不一会儿，黄清盛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 黄丽敏和方淼两个女人都很担心里面的情况，特别是方淼，她眼神都没有从窗外移开过，生怕付明倒下了，因为付明已经受了伤，站着的时候就不太能站稳。 “你们在这儿等着，等下把付明带到车上去，我先出去一趟。” 黄丽敏似乎知道陈牧春要去干嘛，有些紧张的样子，准备要跟过去时，黄建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秘书……陈秘书来了吗？” 看到黄建明从外面接待大厅方向过来，陈牧春哼笑了起来，正好要去找他，没想到他主动送上来了…… 黄建明一副无事人的样子笑盈盈的走来，看到陈牧春，还无比热情的招呼道，“陈秘书，你啥时候过来的，咋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说着，还朝着审讯室门口瞥了一眼，看到黄丽敏以及金国标等人，却没有黄清盛，有些奇怪的看向黄丽敏，想从她那儿读到一些信息。 黄丽敏对黄建明这个时候的出现，真是无比复杂的感受，直勾勾的瞪着黄建明。 “你接我？你知道我来这儿做什么吗？”陈牧春冷笑着问道。 “陈秘书来我们是……是……是因为工作吗？” 黄建明隐约听到审讯室里传来黄清盛的惨叫，脸上强挤出的笑意也逐渐僵硬了下来。 “嗯，是工作。”陈牧春笑着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进去看看。” 黄丽敏一听这话，赶紧跑过来，拉着陈牧春摇了摇头，“陈秘书，别，黄镇长刚过来，他对这事应该不知情。” 黄丽敏当着这么多人面为黄建明求情，黄建明也意识到了什么，彻底装不下去了，脸色十分难看。 “你是刚过来的吗？”陈牧春盯着黄建明问道。 “我……对……刚接到通知，说……说陈秘书您……您到这边来了，我……我放下工作立马赶过来迎接您。” 黄建明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接到谁的通知？”陈牧春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接到、接到……” “我，是我让黄镇长过来的。”黄丽敏替黄建明打着掩护。 “对，是黄主任通知我让我过来的。”黄建明赶紧顺着黄丽敏的话接了过去。 陈牧春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再次指向审讯室，说道，“过去看一下，看看你们云海派出所的审讯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黄丽敏紧张的抓了抓陈牧春的胳膊，陈牧春没有理会她，坚持让黄建明过去。 里面黄清盛的惨叫声还没停，包括付明愤怒的辱骂声，其实不用进去看，就知道里面在发生着什么。 “陈秘书……我……” “别废话，过去。”陈牧春愤怒的吼道。 黄建明眼神四处张望，最后没办法，投向了金国标，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金局……” 金国标可不敢淌这浑水，把脸转向一旁，装作看不见。 都没人敢做声，气氛变得十分凝重，可就这个时候，陈牧春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牧春的手机铃声让黄建明格外关注，看着他拿起手机，很疑惑的说了句，“王副主任？”黄建明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陈牧春不仅没接，还看向黄建明笑了起来，拿着手机给他看了一眼，“王副主任来救你的。” “呵呵，陈秘书，我也只是跟王副主任有一点点关系，不过，我还是愿意替陈秘书做事……” 黄建明平常看起来粗鲁，没想到这话说的有点水平，不仅向陈牧春透露自己跟王副主任有关联，还表明忠心。 可他哪里知道，陈牧春对王成杰没有半点敬意，他当着黄建明的面直接挂断了王成杰的电话，不仅如此，还恶狠狠的盯着黄建明说道，“今天没人能救你。” 这下让黄建明彻底慌了，“陈秘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局，黄镇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带他去看看。”陈牧春向金国标使了个眼色。 金国标会意后，走过来一把拧着黄建明就向审讯室门口拉去。 当门推开的那一刻，黄建明被里面的景象吓坏了，里面两个民警加上黄清盛，三人一声不吭躺在里面，浑身上下几乎是躺在血泊里。 付明气喘吁吁的撑在审讯桌台前，双眼血红，手上的台灯早已破烂，只留下带着血的钢丝把柄。 “陈秘书，不要……”黄丽敏再次向陈牧春求情。 陈牧春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让黄丽敏不敢再说任何话。 “跪下。”陈牧春走过来朝着黄建明说道。 黄建明没有半点犹豫，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口，正对着付明。 付明拿着手上残余的钢丝把柄，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来，黄建明吓的裤子都湿了，全身颤抖不已。 这个时候的付明哪有半点人样，完全像是头猛兽。 但他刚走到黄建明的面前时，突然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没有半点知觉。 “明哥……”方淼第一个冲了过去，抱起付明。 陈牧春见状，朝着门口的黄建明就是一脚，“滚开。” 第36章 替我求情 随后同金国标一起将付明从里面抬了出来…… 看陈牧春对付明的紧张程度，黄建明包括整个派出所的这些民警都意识到他们抓的这是个多么有背景的人。 其实黄建明知道付明的不简单，但仗着王天城有王成杰的关系，可当陈牧春当着他的面挂断了王成杰的电话时，他才发现黄丽敏先前跟他说的话。 黄丽敏对这个堂哥是又气又怜，警告了无数遍，非要一意孤行。 “丽敏，哥错了，你帮哥跟陈秘书求求情，好不好？”黄建明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黄丽敏的腿说道。 “现在知道错了，连李县长都不敢招惹陈秘书，你非要去充这个冤大头。”黄丽敏气的将黄建明的手踢开了。 “我不知道啊，王总说过会保我。” “还王总，现在王天城都快完蛋了，我从没看过陈秘书发这么大脾气，你任命吧，陈秘书想动你，你怎样都跑不了。” “不……丽敏，陈秘书肯定会给你面子的，你替哥求求情，我以后不会再招惹他，行不行？” 黄丽敏第一次看黄建明这么卑微的跪地求饶，整个裤子下面一片湿，要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丽敏……哥从没有求过你，帮帮哥……” 黄丽敏实在不忍心看黄建明这样，她蹲下去，将黄建明扶了起来，“陈秘书答应过我，付总要说没事，会留你的命，现在你只能祈祷付总没事，不然我真的也救不了你。” “我有钱，我给付总治，保证不会出事，你帮我跟陈秘书说，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大伯和嫂子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得多失望，你知不知道，赈灾款的事陈秘书就要处理你，我给拦下来了，这次你要是有命活，别再想着升官发财，多陪陪大伯和嫂子。” “好，我陪他们，丽敏，一定要替哥求情……一定要帮哥，好不好，丽敏……” 黄丽敏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哭着点了点头，“我尽量。” “嗯……嗯。” 黄建明现在这样子，说他自作自受算轻的，黄丽敏也没办法见死不救，他们俩再怎么说，还是亲情，但黄丽敏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再在陈牧春面前说上话。 刚刚他瞪自己的眼神，估计这辈子，她都忘不了，凶狠且冷漠。 云海镇派出所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王天城的耳里，起初他还不相信，敢在派出所殴打民警和所长。 直到李书人把黄清盛三人在医院病床上包的像粽子似的照片给王天城看时，他心里一震，看着照片楞出了神。 “王总，要我说这件事就算了吧，趁现在陈秘书还没怎么发火，他可能顾忌王副主任，但他下面的这个付明，完全像疯子一样，你也看到了，当着金局的面把人往死里打，幸好那天咱们都走了，不然……”李书人劝诫道。 “呵，我还怕他不成，要不是陈牧春这小子在，那个付明敢这么猖狂？” 王天城嘴上冷哼，心里是一阵后怕，他并不傻，那天付明敢当众揍他，他就知道付明是个不要命的主，本来还以为能让黄建明弄死他，哪成想，陈牧春带公安局局长亲自过去捞人，还被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真的，王总，我建议你也别给王副主任找事了，安置房项目丢了就丢了，以后还有其他项目。” “这个项目拿不下来，以后台安县的工程还有我们的份吗？李县长，你要知道，陈牧春这小子一天在县委，你我都没好日子过，你现在认怂， 以为他会放过你吗？别忘了，这些事你也有份，他要追究起来，你也跑不了。”王天城对李书人这个时候的退缩感到很不满，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拿回安置房项目，而是要出口气，这大一口恶气。 “不是，王总，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掺和。” 李书人想把自己跟王天城撇清，他知道陈牧春接下来肯定是要报复王天城的。 “行了，别装了，你还真以为陈牧春能在台安无法无天？你放宽心，我说扶你接替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职位就一定会办到的，我实话跟你讲，有些事我哥不方便做，他们都是罗书记的人，但是我们可以替他做。” “王总，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看，连那些违纪资料都扳不倒他，我是真没办法。” “我就问你，到底想不想接任台安的县委书记？”王天城盯向李书人问道。 “想啊，可是……” “那就行，别可是了，人都会有弱点的，我就不信陈牧春没有一点在乎的人？” “什么意思？你要动他家人？” “他陈牧春再狠，总会有他关心的人吧？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逼着他自己去自首。”王天城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这……不太好吧？”李书人担心的说道。 “又不用你动手，你怕什么？你只需要给我把他以前所有和他有过冲突的，还有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查出来，我找人动手，让你坐享其成你还有意见？” “没……没意见。”李书人琢磨着王天城的话，要真像他说的这样，不用自己动手掺和进去，让他去弄陈牧春，真弄进去了，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王总，查他资料这个不难，但是我提前声明，这个事跟我没关系。” “呵呵。”王天城笑了起来，“李县长，看来你这是被陈牧春给吓破了胆，你们这政府当官的，一个个都怂的要命，跟我哥一样，顾忌这顾忌那。行了，我不出卖你就是。” “真没法，王总，你也知道，我走到现在，全靠我自己，很不容易的，上头除了王副主任，哪有愿意替我说话的人。” “你放心，把这事办好，以后我们王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台安县委，你说的算。”王天城笑呵呵的说道。 “有你这句话，只要我在，台安县政府就为你、为杰城集团服务。” “好。”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脸上的阴笑和心机，各自都盘算着各自心里的小算盘。 …… 第37章 你会坐牢的 台安县人民医院，病房门口，陈牧春和黄丽敏两人刚一推开，就看到方淼匆匆的从付明的病床上爬了起来，红着脸，故作无事状拉着被子。 这一幕，让陈牧春和黄丽敏都笑了。 “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出院，怎么？医院里面亲热更刺激一些？”陈牧春笑眯眯的走过去，看着两人说道。 “陈秘书，你瞎说啥？我刚刚帮明哥整理被子。”方淼害羞的说道，脸上全是尴尬和羞色。 “明哥？挺亲热嘛，之前闹的挺凶吗？啥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黄丽敏笑着拉了一把陈牧春，“你少说两句，淼淼都不好意思了。” “她脸皮厚着呢，不会不好意思。” “陈秘书，你……”方淼嘟着嘴，瞪向陈牧春。 陈牧春嘿嘿的笑着，再去看付明，他脸上洋溢出来的这种幸福的笑容是陈牧春从没有看到过的。 “你咋来了？没跟付金裕和圆圆他们说吧？”付明问道。 “敢说吗？你爸跟圆圆要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台安县不得闹翻天，咋啦，好了没？”陈牧春坐过去说道。 “早就没事了，都好透了，她不让我出院。”付明看着方淼笑道。 “你哪里好了？医生说了要多休息，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再住一周。”方淼噘着嘴。 “还要一周？再住下去我就要废了，对了，云海工地咋样了？能恢复动工吗？”付明向陈牧春问道。 “快了，工地事故已经查清是人为的，黄建明亲自把他安排动手脚的人送进去了，出事的工人所有的赔偿也都是他负责的，县里还在走复工程序，马上可以恢复动工。” “黄建明这个王八蛋，那天要不是没劲儿了，我他妈……” 付明说到一半，方淼拉了拉他的手，向他摇了摇头。 付明看到黄丽敏脸上的尴尬和歉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在这儿有些不太合适，毕竟黄丽敏和黄建明的堂兄妹关系。 “黄建明只是受到王天城的蛊惑，他也付出了代价，他这些年在云海镇捞的积蓄，一大半都拿出来了，这事暂且就放过他吧。” 陈牧春接过话，不想把这种气氛弄的尴尬，付明没事了，他对黄建明的恨意也没有那天那么强烈，主要也是顾忌到了黄丽敏。 “王天城？后悔那天没在工地上弄死他，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他。”付明咬着牙愤愤的说道。 “我不让你去，你会坐牢的。”方淼紧紧的拉着付明的手。 “那又怎样？王天城不死，我这口气出不了。” “你进去了我怎么办？”方淼紧张的说道。 付明楞了一下，脸上的愤怒瞬间弱化了下来，看着方淼犯了难，确实，以前一个人习惯了，不管打架闹事，进去了没多久又被捞出来。 养成了这种跋扈自大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考虑其他人，现在不一样，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跟方淼产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开始要照顾这个跟她脾气一样火爆的丫头。 “行了，王天城你就别管了，淼淼说的没错，你真要弄死王天城，也跑不了，就算你爸能保住你，但代价不会小，不需要你插手，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陈牧春说着，又看向他和方淼两人亲密的拉着手，笑了笑，“你爸跟圆圆知道你们俩的事吗？” “我们俩有啥事？”付明明白陈牧春的意思，但还是装起了傻，把手也从方淼手里抽了回来。 方淼倒是大方，瞪了付明一眼，重新拉过他的手，再次紧紧的牵了起来。 “你躲啥躲？你这性格能有女孩子喜欢你就偷着乐吧，淼淼是好女孩，你自己珍惜，这个岁数还没谈过女朋友，很丢人的。” “啊？明哥没谈过？”方淼惊讶看着陈牧春。 “放屁，老子怎么没谈过？” “就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拉人家手都不敢，还吹牛？” “那是她死皮赖脸黏着我。” 方淼朝着付明胳膊上掐了一下，哼道，“谁死皮赖脸黏着你？昨天晚上是狗碰我的。” 付明被方淼说的一声不吭，想要面子，没想到丢了更大的脸。 “昨天晚上？就这病房里？你们俩那个了？”陈牧春笑着问道。 “嗯，他不要脸，骗我说不舒服，让我给他按……” 付明一把捂住了方淼的嘴，对这个耿直的丫头也是无语，啥话都往外说，“你是傻子吧，人家是胸大无脑，你是没胸又没脑，这小子套话你没听出来？” “你才没胸，我只是稍微小了一点而已，又不是不能长大。” 方淼撇了撇嘴，又看到陈牧春脸上的坏笑，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小脸一红，“陈秘书，你太过分了。” “我就是想确定你们关系，好让他爸给你下聘礼，淼淼，我跟你讲，他们家可有钱了，在南海市是……” “你有病吧，跟她说这些干嘛？你信不信我跟圆圆说你在台安这儿乱搞男女关系？” 陈牧春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黄丽敏，黄丽敏也很默契的向他看了过来，两人脸上都是一阵尴尬，他想着他和黄丽敏的关系应该还没到付明知道的这一步吧？ “瞎说啥？”陈牧春淡定的笑道。 “你再不走，我给你编出一部风流史。” 付明确实不知道陈牧春跟黄丽敏的关系，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 “呵呵，行，不打扰你们俩的好事，淼淼，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照顾好他。”陈牧春向方淼说道。 方淼点了点头，“放心吧，陈秘书。” 陈牧春看了黄丽敏一眼，向她扬了扬头，示意撤离。 黄丽敏过来拉起了方淼的手说道，“付总要是没事了，可以让他去家里修养，家里条件比医院要好一些，你们的事我跟你哥说了，他不反对，只是你这些天不在家，他会担心。” “我知道了，嫂子，你跟陈秘书先去忙吧。” “嗯，走了。”黄丽敏和方淼付明两人打了招呼后，跟着陈牧春一起离开了病房。 在返回政府的路上，陈牧春就刚刚黄丽敏让方淼把付明带回家修养感觉奇怪，便问道，“你让淼淼把付明带回去，你老公真的会同意？” 第38章 不痛不痒 “他当然不同意，但淼淼是他亲妹妹，比较疼她，不同意也会妥协。” “既然你老公不同意，那你还这样做？” “这不是方便你吗？呵呵。”黄丽敏抱起了陈牧春的胳膊，看着他笑了起来。 “方便我？” “付总如果住进了我家，你跟他的关系，就可以经常过来看他了。” 陈牧春突然反应过来了，黄丽敏这是想接着让自己去她家看付明时，顺便跟她那个？这样的话，这黄丽敏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这不是让我方便看他，是方便你吧？” 黄丽敏笑着不做声。 回到政府后，陈牧春一坐下，就拿出了之前整理杰城集团所有的资料。 他知道王天城对安置房的项目还没死心，本来已经停止了去针对他们杰城集团，现在王天城不仅没消停，还想搞事，那陈牧春也不打算再容忍他了。 看到陈牧春把之前的资料翻出来，黄丽敏也知道他要开始对王天城的杰城集团再次出手，于是问道，“你这事打算像上次一样去对付王天城吗？” 陈牧春摆了摆头，“上次只是警告，这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长不了记性，我要亲自用这些资料直接查封他们公司，让他彻底消停。” “查封？那王副主任……” “王成杰要是出面，我必定把王天城送进去，这会，谁劝都没用。”陈牧春的语气异常坚定。 黄丽敏知道陈牧春对王天城的报复是避免不了，但是上次他还给自己留有余地，如果直接查封杰城集团的话，势必会牵扯出王成杰和从这家公司有利益往来的众多领导。 那样的话，陈牧春在台安县的处境，恐怕要艰难了。 “这事要是能和解的话是最好。”黄丽敏说道。 “可以和解，杰城集团从台安县退出去就能和解，我现在没有想去动王天城这个人，他就该庆幸了。” “我是担心政府其他跟王天城和王副主任有利益往来的人会打击你。”黄丽敏走过来拉起陈牧春的手，温柔的说道。 “政府还有其他人敢跟王天城站一起吗？”陈牧春不屑的说道。 黄丽敏望向陈牧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个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什么？” “李县长让我去查你资料。” “我资料？这些应该早就在他办公桌抽屉里了吧？” “不是，是你更私密的一些资料，家庭，还有以前的人际关系，跟你有过冲突的仇人，以及亲人……我在想是不是王天城鼓动他，要对付你家人。” 陈牧春顿时笑了起来，“我家人，他怕是动不了，查我家人能理解，查跟我有过冲突的仇人，这是啥意思？让他们来对付我？跟我有过冲突的，最后能有好下场吗？” “这个我不清楚。” “他查到哪些了？”陈牧春问。 “我还没查，他让我来打听你有哪些最在乎的人，不过他前两天让人去了你们淮南县，其中有一个印象很深，说你当时把镇党委书记的儿子给阉了，不仅没事，反而那个书记还被下调到了乡里，叫……江什么的……” “江山？” “不是，江什么福……” “江来风？” “对，是江来风，说你跟他的恩怨最深，专门派人去接触了这个江来风，从他那找你的弱点。” 陈牧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江来风，江山，说起来，这父子俩也是挺惨的，特别是江山，不知道现在那玩意儿接起来后还好不好使？ “这个李书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找我的仇人查我的弱点，要真有，他们当初不就能对付我了么？李书人这么固执的要替王天城卖命，他还真不怕死？” “王天城承诺他，只要把你弄倒，就扶他接任你的县委书记一职。” “呵呵，还想接任姜舒心的位置，先把我搞下去，我看他这个县长也是当够了……”陈牧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第一次有了要动李书人的想法…… 江来风这辈子都没想过跟陈牧春再有交集，儿子江山的断根之仇，起初那一年，还一直心系，多次发誓要报，但眼看着陈牧春一下子成为了县委书记的秘书，晋升速度之快让他逐渐心灰意冷。 而他自己自从被打压到乡政府里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起来，具体原因他清楚，想在淮南县出头，只能下辈子了。 都已经把仇恨放下了好几年，他做梦都没想到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出现，让他重燃复仇的念头，并且看到了希望。 李书人在从下面的人那得知，淮南县下面一个乡镇有一个与陈牧春有着深仇大恨的老乡长，手上有可以置陈牧春于死地的东西。 李书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问对方索要，却被告知不能拿出来，除非验证他的身份能够高于陈牧春，并且有把握能够扳倒陈牧春，他才会拿出来，还要亲自过去才行。 从台安县到淮南，这好几百公里，李书人当然不会亲自去，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人是否靠谱，东西是否有用。 江来风给他发了一张陈牧春扑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视频截图，有意打了码。 看到这个，李书人当时就准备挂电话，在他看来，这无非就是陈牧春乱搞男女关系的视频而已，前不久，他还让黄丽敏设计陈牧春强j她的视频，拿上去都直接被压了，不起任何作用。 “领导，等一下，你是要知道这视频的女人是谁，你就不会怀疑我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了。” “谁？”李书人问道。 “和罗书记有关。”江来风回答道。 “罗书记？罗书记老婆？女儿？还是？” “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虽然我很想让陈牧春死，但我也要保命，如果你们有这个实力弄死他，我才能给你们，否则，这东西我不能泄露。” 江来风留了个心眼，这个视频当时可害惨了他，他不敢轻易泄露出去，李书人不确定他手上的东西对陈牧春是否有效，江来风同样不确定李书人是否有这个能力，毕竟李书人也只是一个县长，而陈牧春现在是县委书记秘书。 “那你认为王副主任有这个实力弄死他吗？” “王副主任？那他能亲自过来吗？” “他肯定不会过去，但是我可以让王副主任的弟弟亲自过去找你，这东西如果真对陈牧春有用，我们不仅不会亏待你，还可以保你安全。” 第39章 庆祝一下 江来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那让王副主任弟弟亲自过来，我可以拿给他。” 本来李书人对江来风的这个东西还有些不屑，但听到和罗坤盛有关，那就不一样了，要是陈牧春玩了罗坤盛身边的女人，这个视频拿出去，罗坤盛不是分分钟要陈牧春的命？这比拿他家人来威胁岂不是更直接更有效？ 想到这里，李书人没有丝毫犹豫，将王天城招呼了过来。 王天城对李书人口中说的这个视频非常感兴趣，别人接触不上罗坤盛，但他哥王成杰可以啊。 “王总，看来需要你亲自去一趟淮南县，这个东西除了你，别人都拿不了。”李书人说道。 “去我肯定可以去，但是你要确定，这个截图上的女人跟罗坤盛有很亲近的关系，要不然咱们这大动静去他老家查他，他会拿这个理由在罗坤盛那告状， 而且这两天我收了风声，陈牧春这个王八蛋召了好几次工商和税务的几个局长，又想打我公司的主意，李县长，我不在台安，我公司要有什么事，你得压。” “放心，我肯定压。”李书人一口应道。 现在有了能够扳倒陈牧春的东西，李书人再怂，怎么的也得把这两天坚持下来，周旋个两三天，李书人还算有这点信心的。 …… 陈牧春要搞杰城集团，这在县政府里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不担心谁敢阻止，约谈了税务，工商，市场监管局等多个部门的局长，开始合计让杰城集团彻底倒闭。 但是，想查封这么大一个集团可不是件易事，不仅稽查上流程长，还要县里一众常务的意见统一，这个时候李书人冒出了反对意见，让陈牧春没想到。 李书人这棵墙头草，平常在政府决策上，一向是怕担责，也不敢和陈牧春对抗，现在此举，引得陈牧春一阵犀利和不满的眼神盯了过去，“李县长，杰城集团被查出这么多问题，你难道还要包庇？” “不不不。”李书人连连摆手，“陈秘书，杰城集团的问题肯定存在，只不过咱们不要这么急着去签文件，这刚好在全县的经济季度报表汇总上，咱们等两天，过这两天，我提议咱们所有的常委委员按照陈秘书说的，咱们不能把蛀虫企业留在台安县。” “两天？” “对，就两天。”李书人确认道。 “呵呵，行啊，那就等两天。”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李书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能够在常委会上表这个态，陈牧春也不怕他反悔。 从会上下来，陈牧春基本满意，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只要一致通过，杰城集团直接被查封掉。 回到办公室，陈牧春心情很不错，笑眯眯的说道，“准备把杰城所有的资源全都转移给大明置业，台安县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杰城集团。” 难得见陈牧春心情这么好，黄丽敏也柔情的看着他，“那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你想怎么庆祝？”陈牧春笑道。 黄丽敏把嘴巴往前凑了一下，陈牧春马上往后退，她贴向陈牧春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去我家好吗？” “你老公今天不在？”陈牧春问。 “在。” “那你还敢让我过去，你这胆子太大了。” “付总和淼淼也在，没事。” 陈牧春才没那么蠢，他是怕黄离敏一心扑在李书人身上，万一被她设套了，那就惨了。 不过，他必须要跟着去，顺便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陈牧春没有见过黄丽敏的老公，当他和黄丽敏下楼到政府院里时，看到的一个戴着眼镜，又瘦又干、一副囧相的男人时，他有些楞了神，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老公。 和陈牧春想象中的差距有些大，单从外貌上看，黄丽敏肤白貌美，既显年轻又时尚漂亮，而她老公，面前这个男人，长相一般不说，而且神态举止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 两人完全不搭，身上穿着也是比较朴素，不过在看到黄丽敏下楼出来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老公，这是我们县委书记的秘书陈牧春，一会儿要跟我们一起回家，看望付总。”黄丽敏向老公方文政介绍着说道，同时也向陈牧春介绍了老公，“陈秘书，这是我老公，方文政。” 黄丽敏的老公向陈牧春看了过来，还没有细细打量就连连点头打着招呼，“陈秘书好。” 陈牧春打量了他，说话语气和神态上看，初步判断黄丽敏的老公应该是个偏内向文静的性格，他笑了笑，主动伸出手说道，“方大哥，你好。” 方文政没想到陈牧春会主动跟他握手，有些拘谨的样子说道，“谢谢陈秘书对我们家丽敏工作上的照顾。” “不用客气，今天倒是会麻烦你们，打扰了。” “不打扰，欢迎陈秘书。” 方文政的礼貌和笑容都是很纯粹的。 和黄丽敏一起上了她老公的车，一路上，陈牧春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神一直看着窗外，在进了小区趁着她老公停车的空隙，拉了拉陈牧春，说道，“你怎么了？” 陈牧春向黄丽敏老公停车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说道，“你老公人挺好的。” 黄丽敏点了点头，“先进去吧，吃完饭再说，到时候你要真想走，晚点我让我老公把你送回去。” “嗯。” 这次到黄丽敏家里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一进去，就感觉到里面的热闹，除了方淼和付明，黄丽敏的儿子也在家，再加上她老公，一共六人。 “妈妈。”黄丽敏的儿子从客厅跑到门口向她迎了过来。 陈牧春也是第一次见黄丽敏的儿子，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空手过来，特别尴尬。 “星星，这是陈叔叔，喊人。”黄丽敏对儿子说道。 “陈叔叔好。” 黄丽敏的儿子只有七岁，刚上小学，长的白白胖胖，很可爱。 “你好啊，星星。”陈牧春摸了摸黄丽敏儿子的脑袋笑着跟他打招呼，随后从怀里套出钱包，把里面仅有的几张红票拿出来塞给他。 第40章 黄丽敏老公 黄丽敏见状，笑了起来，“我儿子对钱不感兴趣，你不用客气。” “我啥都没买，过来太匆忙。” 果然，这小家伙说啥都不要，最后直接把钱丢地上跑开了。 付明笑呵呵走了过来，向陈牧春说道，“你这个秘书当的真寒酸，这点钱就想打发小孩。” “看来你在这儿待的不错啊，有心思开我玩笑？” 方淼也迎过来向陈牧春打着招呼，“陈秘书，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过来是要把你明哥接走。”陈牧春笑着说道。 “啊？这么快就要他上班了？他都还完全好，还得休息几天。”方淼拉着付明的胳膊，一脸的不舍。 “怎么了？你打算一直养着他？” “也可以。”方淼笑道。 黄丽敏把陈牧春招呼到沙发上，老公方文政也很客气的给他端来了杯水，见陈牧春和妹妹他们都聊的很欢乐。 加上陈牧春给人感觉随和，不像政府其他领导那样板正有官威，对陈牧春也就没过多的防备，只是在一旁偶尔打量着这个如此年轻的县委书记秘书。 “云海镇那边工地恢复动工了？”付明向陈牧春问道。 “文件下来了，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你是不是不想走啊？” “怎么可能，我在这儿天天闷死了，明天我就去云海镇。” 方淼瞪了付明一眼，“少了你他们又不是不能做，你才刚好，多休息几天不行吗？”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哪能天天待在家里？这不让下面的兄弟笑话？” 付明的这句话引得一旁本来就插不上话的方文政一阵尴尬，他不就是天天待在家里，靠着黄丽敏养着？ “陈秘书，你们聊，我去帮着准备晚饭。”方文政说着起身就走开。 付明才意识到刚刚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了，看向方淼，“你哥怎么了，是不是误会了？” 方淼朝着付明胳膊上打了一下，哼道，“下次别乱说，我哥本来话不多，你们聊的这些他也插不上话，让他去帮嫂子弄菜吧。” 陈牧春没再说什么，但是刚刚方文政的那种落寞和窘态还是让陈牧春捕捉到了。 晚饭间，可能是陈牧春在这儿的原因，黄丽敏特地让老公开了酒，她把小孩照顾好后，跟着上了桌。 “陈秘书，欢迎你来家里做客，我们没什么好招待的，我也不太会说话，你多多包涵。”方文政鼓着勇气主动给陈牧春敬酒。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手，“方大哥太客气了，既然到了家里，大家都放松一些，我这个人比较随意，不搞这些酒桌礼仪，黄主任应该了解。” 黄丽敏晃了晃老公的胳膊，点头说道，“你别紧张，陈秘书不像其他领导，不用太客气，显得生疏，家常便饭，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哥，陈秘书是咱们自己人，他还是明哥妹妹的男朋友，没事。”方淼也跟着搭话说道。 整个饭桌上，就方文政显得比较紧张，大家都希望他能放松。 “呵呵，是吗？”众人的安抚让方文政的紧张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和付明也是相视一笑。 陈牧春和付明妹妹的关系，黄丽敏也知道，所以当得知方淼和付明谈了朋友，她还挺高兴的，她一直想给方淼介绍个不仅仅条件好，更要有势力的对象，当初是相中陈牧春，后来却歪打正着碰到付明，这也算是帮着她搭上了陈牧春的关系了。 为了让黄丽敏的老公放松下来，陈牧春主动向他搭起了话说道，“方大哥现在是没有参加工作是吧？之前是做哪一块儿的呢？” “我……” “他没做啥工作，以前在老家帮别人打理果园，做种植，后来我调到县里后，就没让他工作了。”黄丽敏帮着老公回道。 “哦，那怎么不让他参加工作呢？”陈牧春又问道。 “他太木讷了，又老实，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再说家里不缺钱，在家待着带带娃挺好的。” 陈牧春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方文政，“方大哥想参加工作吗？” 方文政没做声回答，朝着身边的黄丽敏看去，这个举动很显然是在等黄丽敏的态度。 “你看我干嘛？陈秘书问你，你想参加工作吗？”黄丽敏其实也想知道老公心里的想法，这么长时间，她也一直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想，但确实我没什么会的。”方文政诺诺的说道。 “会不会的不重要，男人嘛，还是要工作，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怎么样？” “你给他安排工作？他啥都不会，再说，他还得带孩子。”黄丽敏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黄丽敏的态度一下子让方文政脸上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你儿子不是上小学了吗？早晚接送就好了，我找组织部申请，给他安排一个轻松时间相对自由一些的，让他去税务局工作怎么样？” “你让他进税务局？他哪里搞的明白？” “工作不都是下面的人做的，给他安排一个科室主任，这台安县政府机关单位的闲人反正也不少。” “你没开玩笑吧？让他去税务局直接当主任？” “怎么了？我亲自去跟张坦打招呼，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就早就张坦给下掉了，有他带着，你怕什么？” 陈牧春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出于对方文政的愧意，方文政是个老实人，以前不觉得，今天跟他接触后，他觉得这个人还行。 黄丽敏看了一眼老公，老公脸上那向往和期待的表情完全藏不住。 “哇塞，哥，你发达了，陈秘书安排你进税务局当主任，你以后也是领导了。”方淼惊呼道，然后又一脸笑眯眯的向陈牧春说道，“陈秘书，我也想进政府单位。” “你一个女人去那地方干嘛？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付明说道。 “女人咋不能去，我嫂子不也在政府吗？” 黄丽敏向方淼摇了摇头，“你别想了，就算陈秘书帮你，我也不会让你进政府工作。” 黄丽敏深知这里面的水深，她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在领导面前毫无尊严，要不是遇到陈牧春，她现在依旧被李书人安排给其他的大领导任人玩乐，她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可不小让家里人再踏进去。 第41章 水太深 “为什么啊，嫂子。” “因为你要将来要去市里当万海集团的少奶奶，比在政府里不是更舒服吗？”陈牧春笑着说道。 陈牧春的话说的方淼小脸一红，不由自主的向付明看了过去。 付明瞪着陈牧春说道，“你少在这扯淡，万海集团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呵呵。”陈牧春没有搭理他，继续向方淼说道，“淼淼，你是想跟你明哥以后去回市里呢，还是留在台安，你明哥这么厉害，他肯定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小小的台安发展，你要想留在台安，那我给你安排进政府工作没问题。” 方淼连忙抱住了付明的胳膊摆了摆头，“那我还是不去政府工作了，我要跟明哥一起。” 黄丽敏和老公也都露出了笑脸，特别是方文政，端起酒杯就站起身向陈牧春伸过来，“谢谢陈秘书，我一定会好好干，争取不让你失望。” 陈牧春也站起来跟他碰了碰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黄丽敏好像知道陈牧春给她老公安排这个工作的用意，在晚饭结束后，方淼拉着付明去她房间，老公又在带着儿子在楼上玩。 留下黄丽敏和陈牧春单独在客厅里时，她向他这边坐了过来，笑着问道，“你给我老公安排工作，是不是为日后做打算？” “嗯，你老公是个好人。” 说完这句话，陈牧春就跟付明一起喝了点小酒。 没想到，一下子就喝醉了，陈牧春自然没有回去，被黄丽敏老公安排给住下了。 第二天清早，陈牧春醒来的时候，他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按亮屏幕后，手机上的一条视频信息格外引他注意，因为这个信息上的号码让他有点眼熟，没有备注联系人但能看的眼熟的号码没几个。 一点进了视频信息，随即就出现了让陈牧春无比熟悉的画面，安然跟他上次见面亲在一起的视频，还有周围几个兴奋的嘲笑声。 就看了这几秒钟，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眼神中也升起了一阵凶光和杀气。 放下手机后，陈牧春搓了一把脸，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阵太阳光直射进他的眼里，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打开手机，点开了视频信息下方的一条音频内容。 “陈大秘书，你会玩啊，安总都被你搞到手了，难怪她多次在罗书记面前保你，你不知道安总是罗书记的女人，不知道他老人家知不知道哦，呵呵……”王天城的声音无比邪荡。 陈牧春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天城这么卑鄙。 现在来不及去想王天城的这个视频怎么搞到手的，他只知道这下麻烦大了，王天城发来视频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威胁，更是一颗定时炸弹。 哪怕他提出要安置房这种完全可以答应的小要求，但只要视频在，陈牧春很清楚，王天城不可能拿它只要一个，或者几个条件，那将会是无限的…… “你起来了？正好，我早餐弄好了，下来吃吧。”黄丽敏突然这个时候推开了房门，向陈牧春说道。 陈牧春哪有心思吃早餐，面无表情的去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付明呢？” “他和淼淼刚起来。”黄丽敏应了声后，朝着外面晃了几眼，然后走进来看向陈牧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我要走了。” “这么急？吃了早餐我们一起走啊。” 陈牧春摆了摆头，“你们吃，我让付明先把我送回去，我有事要处理。”说完，陈牧春匆匆向外走去。 陈牧春的反应让黄丽敏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事，连忙跟了上来。 楼下的付明和方淼还在甜蜜的吃着早餐，听到陈牧春匆匆下楼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过来。 “吃早餐了。”付明说道。 “不吃了，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我也有事要跟你交代。”陈牧春向付明说道。 “嗯。”付明没有多问，他也察觉到了陈牧春的神情不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方淼还一脸懵的想去拉着付明，黄丽敏过来，一边将桌上的包子装了起来，一边说道，“淼淼，你一会儿把家里收拾一下，等你哥从学校回来让他送你去公司，我们先走了。” “哦……” 三人急匆匆的出门上了车，一路无语，陈牧春全程都在想着这个视频后续可能引发的后果以及应对的方法。 可一直到政府，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在王天城没有把这个视频告诉王成杰之前，弄死他，然后销毁，至于还有其他人谁有，之后再说。 办公室里，黄丽敏贴心给陈牧春泡了杯咖啡，知道他没胃口，不想吃早餐，给他泡杯咖啡提提神，然后才识趣的退了出去，留陈牧春和付明两人在里面。 “你把张宝子从工地上叫回来，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不做，把王天城给我抓起来，弄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完了给我消息，注意，一定要隐秘，最好不要把你们都给暴露了。” 陈牧春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他不确定王天城手上的视频会泄露到哪种程度，但应该不会这么快给罗坤盛，他得跟自己谈条件。 “把他绑架？不如干脆直接弄死算了。”付明是个直性子的人，在他眼里，像付明这样的苍蝇，要么打服，要么弄死，越是跟他谈判，麻烦越多。 陈牧春不可能不考虑王成杰和罗坤盛，他不可能像付明这类人，弄死个人可以跑路。陈牧春现在的位置，一个王天城的狗命怎么可能值得他去交换，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不能弄死，他手上有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一旦拿出去了，我的处境很危险，现在还不确定他有没有给王成杰，所以暂时不要弄他。” “好吧，那我现在去办？”付明说着便起了身。 “嗯。” 付明正要走时，陈牧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他，补充说道，“还有，他手上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哪怕张宝子和下面的这些兄弟。” 付明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办公室。 第42章 王天城的威胁 陈牧春到现在还没有去回王天城的信息和电话，就是想多拖延一些时间，视频的问题，他和王天城没法谈交易，他猜测王天城肯定还会找他，他不急回过去，还要尽量装作镇定一些。 他掏出手机，在安然的号码前犹豫了很长时间，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最后他决定还是要打这个电话，如果不说，视频要是流到罗坤盛那边，她一点防备措施没有，就更危险。 思考再三，陈牧春拨通了安然的电话。 “怎么了？”安然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在那头问道。 “旁边有人吗？” 安然停顿了一下，直到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后，她才说道，“什么事？” “咱俩的视频，在王天城手上。” “什么视频？” “就是在上次见面的时候那种视频……咱俩第一次的……” 电话那头的安然沉默了，半天没做声…… “你放心，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你多留一下罗坤盛，这事我来想办法。”见安然没说话，陈牧春连忙补充着说道， “你怎么解决？你能解决吗？这视频到王成杰手上，就拦不住了，咱们俩都得完，陈牧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去得罪王成杰他们兄弟俩，你就是不听话。” 安然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冷漠了很多。 面对安然的指责，陈牧春也是倔强的说道，“大不了我把王天城给做掉。” “呵，你把他弄死，王成杰呢？有这种可以威胁到你我的东西，王天城不可能不给王成杰。” “王成杰也死。” “是不是还要把罗坤盛给弄死？” “他要是不放过你，我一样要弄死他。”陈牧春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还是那样幼稚。”安然叹了口气，缓和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算了，我来想办法，这段时间不要跟我联系。” “为什么？” “为了保你的命，就这样，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挂断传出的一阵“嘟嘟嘟……”声，陈牧春呆站着原地，一动不动，安然的指责和无奈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这件事如果只影响自己，陈牧春还不会这么纠结和痛苦，他不想牵连到安然，让她被罗坤盛报复，他更不敢想罗坤盛要是报复她的话，会用什么手段。 可事到如今，想保安然无事，那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把这些事都扛下来，怎么抗？还是得从王天城身上入手，要么毁视频，要么毁人，就只有这两种选择。 就在陈牧春想着应对之策时，王天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牧春盯着屏幕上王天城的号，眼神里的杀气又一次升了起来。 “大秘书，怎么？早上发给你的东西没收到啊？”电话一接通，王天城幸灾乐祸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陈牧春冷静的说道。 “我想怎么样？你可是咱们台安的县委书记秘书，我哪能敢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想把我赶出台安吗？行啊，明天我就走，去趟市里，好不好？陈秘书。” “你以为这个视频真能威胁到我？你自己不仔细看看，那个女人是安总吗？有点脑子就知道这视频是P的。” “呵呵，是不是安总，罗书记清楚，人脸确实可以换，但身子总换不了吧，安总的身子我们没看过，所以我决定明天亲自去趟市政府，拿给罗书记辨别一下真假，嘿嘿。” 王天城还不算太傻，陈牧春没有忽悠到他。 陈牧春抹了把脸，这王天城要真去拿给罗坤盛，就彻底完蛋了。 “行了，开条件吧。”陈牧春说道。 “哟，这么快就妥协了？好吧，既然陈秘书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废话了，把安置房的项目还给我，然后给我拿5000万，不要说你没有。” “没问题。”陈牧春一口应了下来。 “我还有一个条件，把付明给我送过来。” “呵呵，王总，送女人没问题，你要一个大男人干什么？”陈牧春笑道。 “他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我要他的命，很合理吧？陈秘书觉得呢？” “合理，不过我想确定，视频除了你有，还有谁有？”陈牧春问道。 “目前就只有我，但是如果刚刚的条件你做不到，那我就不敢保证就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个视频了。”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你想什么呢？还三天，明天这个时候，我要钱也要人。” 陈牧春此时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咬着牙，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嘿嘿，你就知足吧，安总那长相那身材竟然被你得逞了，这点代价对你来说并不大，好了，不耽搁大秘书繁忙的公务，等你的好消息哦。” 说完，王天城主动挂断了电话。 陈牧春把手机猛的将手机往办公室上一拍，如果说刚刚和安然的通话让陈牧春还有纠结毁人还是毁视频，那么王天城提的条件就已经帮陈牧春做了选择，王天城必须死，而且还要亲眼看到他死，才能解恨。 自从早上发现陈牧春的失常反应后，黄丽敏虽然没有去问，但心里的不安一直都在，特别是付明离开后，她在门口听到办公室里面陈牧春又是猛拍桌子，又是破口大骂。 她很担心，不敢去找陈牧春问情况，于是想到李书人那儿看能不能打听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李书人得知王天城拿到了陈牧春玩罗坤盛女朋友的视频后，心情大好的在办公室开了瓶酒，拉着下面秘书科新勾搭上的一个年轻女秘书两人正甜蜜的喝着交杯酒，门突然被黄丽敏给敲开了。 女秘书见黄丽敏突然进来，脸色慌的不行，李书人却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手也从秘书怀里拿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黄丽敏，招了招手，“丽敏，来来来，喝一杯。” 黄丽敏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女秘书，向她仰着头说道，“你先出去。” 女秘书望向李书人，见他也点了点头，便起身匆忙的退了出来。 等她出去后，黄丽敏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第43章 更强的报复 “丽敏，你别误会啊，你在我心里，位置自然不用我多说，像她们刚进政府年轻小女生，我只是玩玩而已，入不了心。”李书人有些敷衍的解释道。 黄丽敏对李书人的事哪有半点兴趣，坐过去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李县长，陈秘书好像遇到什么难事了，今天有些不对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难事？可不难吗？马上就得完蛋了。”李书人笑眯眯的端着杯子朝着黄丽敏这边做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搂她。 黄丽敏连忙把身子向一旁移开了一些，躲过他的揽抱动作。 “不怕，这事你还不知道，马上你就又能回到我身边来了。” 黄丽敏见李书人这么说，意识到陈牧春真的是出了大麻烦，“什么完蛋？怎么了？” “那小子玩的花，胆子也肥，搞了罗书记的女朋友，还被拍了视频，王总准备用这个视频把他弄死。” “罗书记的女朋友？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假视频？” 黄丽敏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知道陈牧春女人多，但怎么会招惹上罗坤盛的女人？ “视频千真万确，王总跟罗书记的那个小女朋友交道打的多，说是错不了，王副主任巴不得陈牧春这小子早点死，这叫什么？报应？嘿嘿。” 李书人说着，硬生生的把黄丽敏的腰给搂了起来，向自己身边拉了一把，“丽敏，我跟你说，这个视频是我派人发现的，我是弄死陈牧春的第一功臣，搞垮他之后，书记还不简单吗？这个县委书记，我当定了，以后不用怕他了。” 黄丽敏拉开了李书人的手，尴尬的笑了笑，“李县长，等陈秘书真的下台后，再……再这样，我怕陈秘书现在遇到这种事会激发他更强的报复， 按照你说的话，他快完蛋了，可能什么都不惧怕了，万一临走前把我们都拖下去了，不太好。” 李书人楞了一下，连忙从黄丽敏身边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点着头说道，“对对对，将死之人最容易极端，丽敏，你提醒的对，这两天咱们还是得老实一些。” 黄丽敏咧嘴笑了笑，会想刚刚李书人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又僵住了，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丽敏，你刚说陈牧春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有没有吩咐你去帮着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这个事跟我有关系？”李书人小心的打听道。 “没有，他一天没找我，李县长，你干嘛担心，视频在王总手上，陈秘书真要极端报复，也只会报复王总，难道你也有吗？” “我当然有啊，这么重要的把柄，怎么能只让王总一个人有，我让人复制了一份，果不其然，王总刚刚跟我说，他向陈牧春试着敲诈了5000万，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而且马上要给他打钱了，5000万啊，什么概念？咱们得捞多久啊？这也验证了这个视频对陈牧春的重要程度有多大？ 得亏我弄了一份，我准备等王总要决定弄他之前，也想个办法在他那弄一笔，这小子真是太有钱了，难怪看不上咱们贪污的那点赈灾款。” “李县长，可以给我看看吗？”黄丽敏带着有些害羞的神色说道。 “呵呵，这种视频你能受得了吗？”李书人猥琐的笑道。 “我就看一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长得嘛，确实不错，但不过没有你大，我就给你看两眼。”李书人说着，走到办公桌前，从下面的抽屉里开锁掏出了另外一个手机，边按着开机键，边向黄丽敏走来。 黄丽敏心跳有些快，既紧张，又很期待，或许是女人天然的虚荣心作祟，她很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长啥样。 李书人调出视频，嘿嘿的笑着放到黄丽敏眼前，画面中两个人真实的样貌出现，她清楚的看到陈牧春和一个人女人在那里亲吻，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个女人在黄丽敏看来，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身材上，确实都是极好的，她甚至都有些自愧不如。 李书人见黄丽敏红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上，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朝着黄丽敏面前领口看了一眼，慢慢的想把手伸过去。 刚搭上，黄丽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忙摆头，“李县长，不要。” “丽敏，我让你不要看，你非要看，你现在弄的我都有些受不了，要不，咱们偷偷的……” “陈秘书今天心情不好，他可能会随时过来找你谈报复王总杰城集团的事，惹怒他，咱们也完蛋。” 李书人脸上那又想又怂的样子，看着十分滑稽。 眼瞅着拿了陈牧春这么重要的把柄，他确实也不想出差错，只好点了点头，“行吧，再等等。” “对了，李县长，这个视频你就只有这一份吗？”黄丽敏突然问道。 “怎么了？你想要？” 黄丽敏犹豫了一下，害羞的点了点头。 “不行，丽敏，这东西不能乱发，我连我自己手机都不敢随便传过来，谁拿了这个视频，都会有危险，我只能用别人的手机锁在柜子下面。” “哦，这样啊，那算了。” 李书人好像看出了黄丽敏的心思似的，笑着说道，“别多想，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种敲诈，一次两次可以，你要是拿去也想敲诈陈牧春， 他可能不会干的，再说了，到时候我在他那弄到的钱，还少得了分给你么？别太贪心了，咱们做事得讲究一个稳妥，安全。” 说完，李书人又拿着手机走回到办公桌，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刚刚的那个抽屉里面。 黄丽敏朝着那个抽屉盯了几眼，在李书人拔下钥匙后，眼看着他朝着书柜里面一排排的书夹中塞了进去。 …… 晚上，陈牧春还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付明的消息，他担心付明和张宝子他们在王天城给的这一天时间内不能抓住他，他也做好了第二手准备，手机屏幕上调出的那个男人的号码，在最后等了几分钟后，还是选择拨打了出去。 第44章 王天城的老婆 “干嘛？现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是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很冷，很不耐烦的说道。 “来趟台安县，帮我处理个事情，很重要。”陈牧春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去，况且我现在也没时间。”男人直接回绝了陈牧春的话。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涉及什么？这是你之前经手项目的遗留问题，必须妥善解决。如果放任不管，后果会很严重，到时我们都无法处理。”陈牧春继续说道。 “不是我不去，是安总吩咐过，不让去，我也没办法啊。”男人顿了顿，最后还是把安然搬了出来。 “安然？她怎么知道我要找你？”陈牧春有些吃惊，毕竟自己也没有跟她说这边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她都知道，她不让你管，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我这边有其他事要办，挂了。”男人冷酷的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让陈牧春傻了眼，好不容易下定了要让王天城回归的决心，安然却先一步阻止他想以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这不是妥妥的绊脚石嘛。 陈牧春坐在办公室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想着应对的方法。 许久后，陈牧春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最终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安然。 “安然……睡了吗？”陈牧春语气温柔的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安然慵懒的声音道：“还没，刚洗完澡，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事？” 陈牧春握着手机，斟酌着词句，最后缓缓说道：“那个……我这边遇到点麻烦，想找老黑帮忙，结果他说你不同意？” “嗯，是我说的。”安然干脆利落地承认，接着说道：“你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被人拍了视频要挟吗？” 陈牧春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安然轻哼一声，无奈的说道：“我说陈牧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事找老黑去处理，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啊？” 陈牧春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这不是着急嘛……王天城那王八蛋开口就要五千万……” 安然突然笑出声，瞪大了眼睛说道：“五千万？他倒是敢要，不过你也真够可以的。” 陈牧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随后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那你说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安然翻身的窸窣声，接着说道：“办法不是没有。” “你说。”陈牧春连忙应道。 “第一，不准找老黑，他那套打打杀杀的手段早就过时了。第二，钱一分都不能给，给了就是无底洞，还有那是什么时候？” 陈牧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就是……那天在吃饭，被人偷拍了……” 安然叹了口气：“算了，现在骂你也没用，这样，我看看怎么处理好了。” 陈牧春听完之后，又惊又喜道：“那太好了！” 安然语气缓和了些，突然想起什么，随后问道：“对了，那个黄丽敏最近怎么样？” 陈牧春一愣，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她？” “随便问问。”安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还行吧，今天还来办公室找过我……”陈牧春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反问道：“等等，你该不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吧？” 安然轻笑一声道：“你猜？好了，不说了，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陈牧春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虽然被安然骂了一顿，但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只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陈牧春挠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刚挂完电话没多久，付明的电话打来。 “陈秘书，事情办好了，你现在下来，我马上到政府接你。” “好，我立马就到。” 陈牧春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拿起外套就下了楼。 司机小张见陈牧春出来，赶忙上前迎他。 陈牧春向他摆了摆手，说道，“我有事，你先回去。” 司机小张默默应了一声，在他开车出了政府院的同时，付明的车开了进来。 陈牧春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钻了上去。 “是他一个人吗？”路上，陈牧春问道。 “不是，还有个女的，他们在餐厅吃饭，我们怕惊动其他人，所以就不敢轻举妄动。”付明边开着车边回道。 “女的？是他老婆？”陈牧春反问道。 “还没得打听，不过看他们挺恩爱的。”付明想了想，最终说道。 陈牧春没再多问，在付明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他才看到车窗外面的路灯越来越暗，方向是朝着台安工业园区附近的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最终车子是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楼下有两位门童，餐厅里的人并不多。 陈牧春跟着付明往餐厅走去，张宝子已经站在一个包厢门口。 看到陈牧春过来，张宝子连忙迎来招呼道，“陈秘书，人已经在里面了。” 陈牧春拍了拍张宝子的肩膀，向他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宝子。” “小事，不辛苦。”张宝子脸上的堆满了喜悦的笑容，来自县委书记秘书的肯定，让他有一种豁出去命也值得。 随后，陈牧春和付明还有张宝子三人进了包厢。 陈牧春的目光主要停留在王天城身上，语气严厉但不失分寸，很是淡定的说道：“王天城，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 看到陈牧春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王天城明显紧张起来，身体不自觉地绷直。 “你最后就把情况说清楚，要不然等待你的将会是组织对你的惩罚。”陈牧春对王天城说道。 王天城强作镇定，顿了顿，随后说道：“陈秘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牧春直视他的眼睛，眼神凌厉，接着说道：“我不想绕弯子，视频资料在哪里？” “什么视频？我不知道……”王天城眼神闪烁，愣是不说出来。 陈牧春加重语气，大声说道：“王天城，坦白从宽，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第45章 不是吃素的 “我说，我说实话。”王天城叫了起来，“视频有两份，一份在家，还有一份在……” “在哪儿？”陈牧春转过来看向王天城，质问道。 “在我哥那。”王天城说完，就站了起来，他最清楚，这个时候，陈牧春最担心的就是流传出去，他发给王成杰，离得罗坤盛就一尺远。 陈牧春听到王天城这个话，心中怒火更甚，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好一会后，他平复了心情，这才缓缓说道，“在你哥那儿，恐怕是不好搞了。” “不……不会……我现在就可以给我哥打电话，我哥都听我的会销毁的。” “你觉得王成杰会销毁吗？别天真了，你哥是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吗？他一定会留备份，拿来要挟，你当我是傻子吗？” 王天城楞了一下，就算王成杰为了他答应销毁，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留，绝对会备份然后报复，可王天城现在要保命，他不得不信誓旦旦的向陈牧春承诺，“他会的，陈秘书，你相信我。” 陈牧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决定亲自给王成杰打电话。 陈牧春翻找出王成杰的电话，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看到陈牧春给亲哥打电话，王天城一下紧张起来，额头都冒汗，眼前的一切美味根本没胃口吃了。 不一会儿，王成杰接通了电话的，陈牧春笑着跟他打着招呼，“王副主任，这么晚打扰你，应该不介意吧？你猜我跟谁在一起吃饭呢？ “陈牧春，你小子还敢主动找我，肯定有事。”王成杰笑的很开心。 “肯定有事？王副主任，你真聪明。”陈牧春玩味说着。 王天城凑到电话旁边，喊道，“哥，赶紧把视频销毁，别留着了” 陈牧春马上打断，“我还没讲完呢，你插什么嘴，你这脑子想什么呢？真的是。”说完，还恶狠狠看着他。 “陈牧春，你把天城怎么了？”王成杰一听到王天城的声音，笑意全无。 “王成杰，你要想让王天城安然无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吧？那视频怎么处理自然不用我说了吧。”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王天城旁边的女人，接着补充道，“哦，忘了告诉你，你弟媳也在旁边，陪我们吃顿饭呢。” “陈牧春，你最好想清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视频在我这儿，没有流出去，罗书记也不知道，你只要你别为难他们，我保证删掉。”王成杰比王天城稍微要镇定一些。 “你觉得我会信吗？”陈牧春哼笑道。 “你不信，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目的？陈牧春，天城不懂事，惹到你，是他不对，你教训他，我不拦着，但是如果你过界了， 我就把视频拿给罗书记，你跟安总两人什么下场，我不说你也清楚，别自毁前程了。” “是吗？我前前程什么，如果你不把视频删掉，你最好也想想自己的前途，我现在啥都能干出来，你最好小心点。 王副主任，你出门的时候也小心点，听说你在南海对吧？正好，我也有朋友在南海市里，喊他们过去给他打个招呼。” “陈牧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那么多没用。”王成杰再也沉不住气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呵呵，那就试试看，一会儿，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他们随时可以走，不过我警告你，王成杰，你我逼急了，谁也别想好过。” “你已经魔怔了” 陈牧春挂断了电话，再次盯上王天城时，他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 “陈秘书，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招惹你了……” 陈牧春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搭理他，走到他老婆跟前，“你是王天城老婆吧？这没事你，你先走吧，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说完，女人就小心翼翼的走出包厢，张宝子跟在后面。 陈牧春说的很小声，王天城还以为他要把他老婆怎么样了，即刻慌了神。 “不是，陈秘书……这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走吧，求你了。” 陈牧春走过来，“你紧张什么，之前一个安置房项目，你为了那点钱，非要跟我对着干，现在知道害怕了？” “这事都是我的错，你把她给放了，以后任你差遣。” 陈牧春没有任何回应，转身朝包厢外走去。 门口，张宝子跟在王天城的老婆后面，并跟她小声的说：“嫂子，我们出去喝茶，待会我们安排人把你送回去，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王天城的的。” 女人点点头，刚开始很畏惧，后面慢慢就相信了张宝子的话。 “宝子兄弟，千万不要让我老婆有事，看在以前我也没亏待你的份上，你让她走……替陈秘书求求情，我会感激你的。”王天城还在苦苦哀求。 “王总，没事的，我们只是出去喝喝茶，别紧张。”付明笑着提醒他。 他们都走后，付明没有走，慢慢走向王天城，“王总，听说你一直不看好我？云海派出所找人教训我的是你干的吧？” “不是，付总，你误会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放了，还有，陈秘书跟你关系最好，求你了，你只要让我老婆安然无事，我以后都听你的。”王天城诚恳道。 “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罪的是陈秘书，你求情找他去吧。” “付总，你要什么跟我说，不管是钱还是其他，只要我有，你帮我找陈秘书说句好话。”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王天城，你以后见到我最好老实点。”付明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出了这个包厢。 留下王天城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面前的饭菜已凉。 外面，陈牧春跟张宝子看着王天城的老婆，心有甘心，但祸不及家人，这一点他们还是懂的。 “陈秘书，真放她走？”张宝子问道。 陈牧春一开始也没想伤害谁，而王天城干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涉及到他家里人，他心里明白，做人还是要有底线为好。 第46章 防患于未然 “放她回家，王天城的祸，不归她。”陈牧春挥了挥手。 “啊？就这么放了？”张宝子惊问道。 付明瞪了他一眼，“你就按陈秘书说的做。” “嗯。” 陈牧春看着王天城的老婆说道，“你老公做的事，我不会安在你和你儿子身上， 你回去把他放在你们家的视频自己销毁，我不找你们麻烦，王天城，他招惹我，他的命会不会留？全凭王成杰来决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张宝子把王天城的老婆松开后，她哆嗦着身子有些站不稳似的，扑通一下跪在了陈牧春面前，拉着陈牧春的裤腿，嘴巴努动了好几下，一时都没说出话来。 “陈……陈秘书……求你，饶他一命，我什么都不要，他这些年赚的钱，你都拿去，他是混蛋，但我儿子不能没有爸爸，陈秘书，行行好。” 陈牧春最烦的就是女人的求饶，因为他最不会的就是拒绝女人的要求。 他向一旁的付明使了眼色，付明会意的点了点头，把她拉了起来，“行了，陈秘书已经答应放过你，你该知足了，走吧，别忘记陈秘书说的话。” 陈牧春不愿意在这儿多待，本来还侥幸的以为视频没有被传到王成杰手上，现在竟然传过去了，离罗坤盛那么近，即使有王天城的这个把柄。 陈牧春还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视频肯定会到罗坤盛的手上，他得防患于未然…… 这一夜，陈牧春几乎无眠，和他一样的还有王成杰。 王成杰对陈牧春这种疯狂的行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想过要派市局公安连夜去台安营救弟弟王天城一家，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陈牧春敢这么公然的打电话挑衅，说明已经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他现在还是台安的县委书记秘书，市局公安过去程序上都不一定走得通，反而更激怒陈牧春。 王成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亲自去趟台安县，他就不信陈牧春有这个胆子敢动自己不成？ 在安排好人，也招呼了司机要动身时，弟媳妇突然打来了电话。 王成杰想都没想匆匆接了起来，“春兰，你没事吧？天城呢？” “大哥……天城……天城他……”陈春兰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天城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陈牧春给……不对啊，你怎么出来了？”王成杰问道。 “陈秘书把我放了，大哥，你要想办法救救天城，他这个混蛋，天天没事找事。” “陈牧春把你放了？这小子啥意思？他怎么动你吧？” “没有，陈秘书没碰我，他让我把天城弄的那个视频销毁，大哥，你也别再惹他了，你把视频给他吧，把天城弄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天城我会想办法弄出来，你把你儿子照顾好，其他的都别管了。” “嗯。” 挂了电话后，王成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返回了书房，陈牧春把王天城的老婆放了，这一行为在王成杰看来，陈牧春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疯狂和极端，说明他也是有顾虑，这让王成杰开始对这事没有那么慌了。 他再次点开手机里的这个视频，看着里面的陈牧春和安然亲吻的视频，脸上不是刚刚那种观赏带来的猥琐神情，而是一脸冰冷的杀意…… 而陈牧春突然的发狂，只有李书人知道原因，本来他还在对王天城拿陈牧春的视频要弄死他而感到幸灾乐祸，当得知王天城这两天都没回家，也没见到人时，李书人才预感到不对劲。 他还想找黄丽敏去打听一下陈牧春这几天的动态，黄丽敏却主动进了他办公室，告诉他，陈牧春让他过去要跟他谈话。 李书人是个聪明人，政府这几天陆续被陈牧春约谈的各级领导可都是王成杰的人，被处分的，换下来的，也都是王成杰的人，这个时候陈牧春要找他谈话，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丽敏，陈秘书有说要找我谈什么吗？”李书人小心的问道，此时脸上已经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黄丽敏摆了摆头。 “哦。”李书人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向黄丽敏问道，“王总那边还没一点消息吗？” “没有，王总他老婆和孩子也都不在县里，估计王总已经……” 黄丽敏话还没说完，李书人手就抖了起来，他急忙拿出钥匙，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里面的视频，随后走向黄丽敏，把手机递到她手中说道，“丽敏，这个你先帮我拿着， 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王总那边没有信儿，陈牧春找我可能没什么好事，如果他想对付我，到时候你帮我送到市委，一定要亲生交给罗书记。” 黄丽敏摆了摆手，“李县长，这个东西太危险了，我不敢拿。” “不危险，陈牧春信任你，你拿着他是想不到的，再说，他又不知道我有这个视频。” “他既然不知道，那你就放着呗，不用给我。” 李书人的这小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他怕陈牧春知道他也拿了这个视频，万一派人偷偷从他办公室搜出来了，他就完蛋。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先放你那保存几天，等联系上王总后再说。”李书人强行把手机塞给黄丽敏，由不得她拒绝。 黄丽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说道，“李县长，你别害我啊。” “怎么会是害你呢，你想啊，这个东西对陈牧春的威慑有多大？那就相当与是保命符，谁拿着它，谁就是最安全的。”李书人忽悠道。 “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陈牧春那小子馋你的身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伤害你。” “那万一……” “没有万一，有我在，放心。” 李书人拍了拍黄丽敏的肩膀，朝着门外边走边说道，“我过去了，你赶紧把手机收好。” “嗯。”黄丽敏应道。 陈牧春找李书人的目的非常简单，他是县长，手上的实权不小，平常他有什么心思可以不管，但是这个时候，必须要逼迫他站在自己这边。 第47章 早该屈服了 李书人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进了陈牧春的办公室，见陈牧春坐在沙发上早已摆好了茶具，似乎就等着他，连忙走了过去。 不断的观测着陈牧春脸上有些不太友好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道，“陈秘书，你找我？” “李县长，坐，试试我刚泡的茶，这可是当初我刚到台安时，你特地让人送来的，我一口都没喝，就等着跟你一起品尝。”陈牧春拿了个杯子推到李书人的面前，帮他倒着茶。 李书人赶紧双手扶着杯子，眼睛不敢看他，只盯着即将倒满的茶杯，一直到漫出来陈牧春还没有停的意思。 “陈秘书，可以了。”李书人提醒道。 “够了吗？”陈牧春笑着问道。 “够够够。”李书人连连点头。 “够了是吧？那喝吧。”陈牧春指了指他面前杯子。 李书人怔怔的看着杯子，端起来后，漫出来的茶水都撒到了桌子上。 “慢点，别撒我桌子上了。” 陈牧春的一句话让李书人迅速的抬手端到自己面前，手抖的茶水都撒到了自己裤子上，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感受，他一口干了杯子的茶。 看他喝了，陈牧春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找王天城，怎样，找到了吗？” 提到王天城，李书人可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摇了摇头，“没，没有。” “是没找，还是没有找到？” “没找，王总忙，我也忙，陈秘书，我最近跟王总几乎没联系。”李书人说道。 “那当然没联系，你连他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还怎么联系？”陈牧春直勾勾的看向李书人，接着问道，“你想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在哪儿跟我无关，我没空关注他。” “呵呵，是吗？他现在应该还有一口气，你要是想见他，我带你去，不然以后没机会见他了哦。” 听到这话，李书人再也没办法镇静下来，原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手再次开始抖着，“陈秘书，我真没跟王总有太多的交道，之前都是生意上的，拿了点他的好处，就这么简单。” “他拿我的视频，是你派人去查的吧？”陈牧春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 “视频？什么视频？”李书人装傻充愣。 “都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装，行了，没时间跟你废话，之前你跟王天城做了什么事我都知道，我也可以不计较。 但从今往后，台安县政府里所有行政指命必须经过我，你们政府里面那几个老不死的你最好打声招呼。 我没这个权力撤他们的职，但有权力决定他们一家人的生死，你也一样，听明白了吗？” 陈牧春的话，通俗易懂，不只是在县委里，政府里所有的行政权力他都要。 “我……”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给你看看王总。”说着陈牧春就拿出了手机打开视频。 “别楞了，李书人，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完全可以把你在台安县这些年干的事都捅出来，直接把你这个县长拿下去。 我没有这么做，我还想给你机会，让你活着，你在我面前耍的心眼，早该死几百遍了。” “陈秘书，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台安政府你说的算。”李书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整个人像是抽走了灵魂似的，焉哒哒的。 陈牧春满意的笑了起来，站起身，向李书人这边走过去，搭在他的肩膀上。 朝着他耳边俯了过去，“很好，李书人，告诉你，当我的狗，比当王成杰的狗会活的更好也更久。”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你回去吧。” 陈牧春的狂妄和对他的侮辱让李书人心怀恶意，他只是不敢表达出来，做为一个全凭自己一点点的爬上这个位置的县长。 李书人的城府和圆滑是他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他可以对所有人都装出一副恭敬、卑微，但过后，他必会报复。 今天陈牧春的这个行为也是一样，在李书人回到自己办公室后，重重的将桌台前的所有东西全都甩到了地上。 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的黄丽敏听到李书人的动静后，连忙推进门进来。 “怎么了，李县长？”黄丽敏关心的问道。 “陈牧春这个王八蛋，想在台安县政府搞一言堂，还骂老子是狗，这个仇不报，我李书人誓不为人。”李书人愤怒的吼道。 “你小点声音，小心陈秘书听到了。” 李书人迅速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随后哼笑了一声，音量上确实减少了一些，“这个王八蛋，胆子太大了，丽敏，你知不知道王总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为什么？” “陈牧春把他关起来了，还用私刑，奇怪，王副市长难道不知道吗？”李书人脸上起了疑惑的表情。 “关起来了？陈秘书敢这么做，肯定是不怕王副市长，要我说，咱们还是别招惹他了，就老老实实听他的吧。 你给我的那个手机，我一会儿直接处理掉算了，免得招来更大的祸端。”黄丽敏边说着边盯看李书人的表情反应。 “我估计王副市长还不知道，不行，我要告诉他。”李书人说着便要掏出手机给王成杰打电话。 黄丽敏见状，连忙阻止道，“李县长，你咋还没明白，陈秘书根本就不怕王副市长，你打这个电话，被陈秘书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 李书人楞住了，把手机放了下来，他早该屈服了，只是骨子里那不甘心的劲儿在苦苦支撑着。 “丽敏，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陈牧春弄走，他现在就像疯狗一样，政府里谁不屈服他，就报复，已经都算是咱们台安县的土皇帝了，我这个县长还能有啥作用？都快成狗了。” “李县长，别生气了，陈秘书人其实也还挺好的，咱们就别招惹他就行了。”黄丽敏安慰道。 “他人好？丽敏，你是被他搞糊涂了吧？你怎么为他说话？” 第48章 估计没得命了 “没……没有，我的意思是，王总被他抓了，王副市长都无能为力，咱们有能做什么？”黄丽敏连忙改口说道。 李书人沉默了一会儿，琢磨着突然看向黄丽敏，说道，“你把手机给我，那王八蛋还不知道我这儿有他视频，我要亲自给罗书记，老子要让他死翘翘。” “不行。”黄丽敏一口回绝了。 “什么意思？” “李县长，不能这样做。”黄丽敏听李书人说要把陈牧春的视频给罗坤盛，她一下子就慌了，她也清楚视频到了罗坤盛那，陈牧春会是什么下场，她不希望陈牧春出事。 “为什么？”李书人忽然发现黄丽敏有些奇奇怪怪的。 李书人一边紧紧盯着黄丽敏，一边慢慢朝她走来。 “因为……因为陈秘书会弄死你。”黄丽敏一时也给不出理由，胡乱的说道。 “我不像王天城这个大傻子，有陈牧春的把柄不先给罗书记，非要去敲诈，他也是活该死，我现在直接把视频给罗书记，罗书记肯定会先找人弄死陈牧春这个王八蛋。 哪里还等这个王八蛋找上我？除非是有人先去他那告状？”李书人紧紧的盯着黄丽敏的表情和反应，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黄丽敏慌张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告状。” “我又没有说你，你紧张什么？把手机给我。”李书人伸手说道。 “不是，李县长，你别冲动。” “给我。” “不……不能给你……”黄丽敏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 “你个骚婊子，看来你是真被陈牧春这个王八蛋给搞昏了头，变心了吧？”李书人冲过去一把抓住黄丽敏的头发，用力的撕扯着。 “没有……啊……”黄丽敏痛的惊叫一声，拍打着李书人的手，喊道，“李县长……我没有，我……” “把手机拿来，快点。” “不……不要……” 李书人在陈牧春那本身就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发现黄丽敏还背叛了他，这种刺激下让李书人彻底受不了，满眼通红的一边抓着黄丽敏的头发，一边伸手在她身上去摸着手机。 “你个婊子，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弄死你。”李书人在黄丽敏身上搜了半天，没有搜到，气得朝着黄丽敏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你别打我了，陈秘书不会放过你的，李县长，你现在放开我，我不告诉陈秘书。” “你还拿他威胁我？你怎么敢的？老子马上把视频发给罗书记，看他先死还是我先死。”李书人薅着黄丽敏的头发，用力朝着墙壁上撞了过去。 “不要。” “你这个骚婊子，老子让你去勾引陈牧春，你倒好，被他把心都搞走了，行，你连命都不要也要帮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牧春能保你，我看你儿子谁保？老子弄不死陈牧春，弄死你儿子轻而易举。” 听到这个话，黄丽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捏到黄丽敏的这个软肋，李书人得意的哼笑着蹲下身，捏住了她漂亮的脸蛋，“陈牧春再有能量，但这里是台安县？ 老子是台安的县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啥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啊？你背叛我，你儿子和你那个废物老公能跑得了？” 黄丽敏哭着摇了摇头。 看着黄丽敏此时毫无招架之力，额头上这么快又是青肿出的一大块，李书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实话实说，在李书人心里，黄丽敏一直都是有一定的位置。 除了利用的价值之外，还是喜欢的，毕竟玩了这么多年，而且黄丽敏无论是技术还是忠诚度，在陈牧春来之前，都是极高的。 黄丽敏的流泪让李书人的狠心松动了一些，捏在她脸上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痕，突然又温柔了起来。 “丽敏啊，如果你现在愿意回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知道你是受了陈牧春那小子的蛊惑，确实，他有背景，能力强，但只要我把这个视频给了罗书记。 他陈牧春必完蛋，到时候我接任了他的位置，你想要什么，我不照样能给你？” 黄丽敏依旧哭着摇头，她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儿子不要被牵扯进来。 “你等我，我现在给罗书记打电话，把视频发给他，这个事你先不要跟陈牧春说，否则我真的会弄死你儿子，不要再拿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护来背叛我，听见没？” 黄丽敏无力的垂下头，哭的更伤心了，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没得任何选择的余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李书人拨通了市委书记罗坤盛的电话。 这一次，她不能再去抢夺阻止李书人的手机，如果儿子和陈牧春只能选一个去保的话，黄丽敏选择了儿子，这个选择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 至于陈牧春，她心里会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的克服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要是最后他真的出了事。 黄丽敏也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去帮助陈牧春，帮他脱险，至少现在，她得保儿子。 黄丽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对不起”，直到听到李书人接通了罗坤盛的电话，并且对着电话说道，“罗书记，我是台安县的李书人，我要跟你汇报一件事，是关于陈牧春的……” 打完电话之后，李书人嘴角上扬，仿佛看到了陈牧春的下场，走之前又警告了一下黄丽敏，才转身离开。 …… 下午，付明突然急匆匆的闯进陈牧春的办公室，焦急的说道，“王天城出事了。” “怎么了？” “突然抽搐吐白沫，估计活不成。”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陈牧春听到这个消息，头一下子大了，想了想后又问道，“送医院去了吗？王天城还不能死。” “送过去了，我刚从医院出来的，说是食物中毒，加上这几天被兄弟们给打的，太虚弱了，估计没得命了。” “中毒？他吃的不都是你们吃的吗，怎么可能中毒？”陈牧春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第49章 少使些诡计 “不知道，宝子在那边盯着，这两天我按照你说的，在让市里的兄弟盯着王成杰那边动静，具体什么情况我还没太了解。” “张宝子？”陈牧春把这事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猛的一下子突然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医院那边是不是张宝子看着？” “嗯，怎么了？你怀疑宝子故意想弄死王天城？” “一定是他。” “不会，宝子第一时间把他送去的医院，要真想让王天城死，何必送医院去？”付明提出了疑问。 “他不是想弄死，他是想把王天城偷偷的放走，你赶紧去医院，不，我跟你一起过去，王天城不能死，更不能跑。”陈牧春说着，拿起外套，急忙推门走去。 付明听了陈牧春的话，也紧跟其后。 刚出办公室，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黄丽敏，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用手捂着额头，奇奇怪怪的让陈牧春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陈牧春看着黄丽敏问道。 黄丽敏摇了摇头，“没……没事……” “你准备找我？” “我……”黄丽敏吞吞吐吐。 “你到底怎么了？有事直接说，要是不急等我回来再说。”黄丽敏的扭扭咧咧让陈牧春有些急，他现在要赶去医院，王天城这事在他看来是当下最紧急的。 “你去忙吧。”黄丽敏说道。 陈牧春虽然觉得黄丽敏的行为和语气极其不正常，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多想，点了点头后，和付明两人一起下了楼。 黄丽敏太想拦下他，把在李书人办公室发生的事告诉他，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她不想陈牧春出事，更不想自己儿子出事。 她只恨在不久前李书人把手机交给她时，没有第一时间销毁，当李书人把手机从她身上摸走后，黄丽敏拼了命的想抢过来，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哪里经得住李书人的薅打，特别是当李书人拿出自己儿子做威胁时，她直接放弃了挣扎和抢夺。 儿子是黄丽敏最大的软肋，李书人玩了她这几年，最清楚的就是这一点。 当陈牧春和付明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个男子将王天城扶下来。 这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都很眼生，陈牧春没有见过。 “去哪儿？”付明一把抓住王天城的轮椅，对着这两人喊道。 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望向门口颤颤巍巍的张宝子。 陈牧春顺着这两人的目光，回头也盯向张宝子，冷漠的问道，“什么情况？” “陈……陈秘书，他们……他们……” “你是陈秘书吧？王副市长让我们来接王总回南海。”其中一个西装男昂一本正经的说道。 “回南海？他都这样了，能回得去吗？”陈牧春说着，朝付明使了个眼色。 付明走上前，站在这两人中间，恶狠狠的一人瞪了一眼，“滚蛋。”说着，又向小护士说道，“不管你的事，该忙啥忙啥。” 小护士也是害怕极了，别人她不认识，这一口一个陈秘书，她听的可清楚，加上付明这幅流里流气和门口的这些地痞流氓，她哪里敢有任何异议，一声不吭撒手就跑了出去。 “陈牧春，你别不知好歹？王副市长的意思你敢违背？”另一个西装男还一脸轻蔑的眼神。 陈牧春没说什么，付明朝着这个西装男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你敢这样跟陈秘书说话？找死吧？” “你……”付明一言不合的动手，让这两人都犯怵了，看着门口站的那些小地痞。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台安的市委书记当着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带着流氓地痞来打人，“你们等着。”说完，就要掏出手机向病房外走去。 陈牧春没打算让他们走，“谁让你们走了，我台安县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陈牧春的这句话，顿时让门口的几个地痞围了进来，包括张宝子，虽然他脸上还是一脸的惊慌，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很有默契的走了上来。 “给金大成打电话，把这两个企图绑架病人的罪犯抓进去。”陈牧春向付明说道。 付明当即就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这两人都是一阵懵的状态，“什么绑架？陈秘书，你什么意思？” “局子里会有人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弄出去，别打扰咱们王总休息。”陈牧春挥了挥手。 张宝子以及身后进来的几个小地痞很快就围过来将这两人抓了起来，向外面拖了出去。 陈牧春走向王天城坐的轮椅前，俯下身，突然伸手用力一把抬起他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想去南海了？” 王天城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看到陈牧春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望向陈牧春的眼神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像滩死水一样的空洞。 “王天城，我好心放了你老婆和孩子，你不回报我，还想跑？” 王天城无力的摇了摇头，可惜被陈牧春捏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让王成杰别费劲了，你出不去的，我现在把你放了你也走不了，少使些诡计，来了医院了又怎样？喜欢在医院待着，那这辈子就别走了。” 陈牧春狠狠的用力捏着王天城的脸，突然背后一阵扑通跪地的声音让陈牧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宝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牧春松开了王天城，转过身来，“怎么了？” “陈秘书，我错了，您原谅我。” “错什么了？”陈牧春淡淡的问道。 “王副市长派人抓了我家人，逼我想办法把王天城送出来，我没办法，是我背叛了您，我该死。”张宝子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陈牧春，垂着头，等待着陈牧春的处置。 陈牧春倒没说什么，走过去将张宝子扶了起来，在他他肩膀上拍了拍，轻轻的说道，“他们还在台安吧？” “在。” “那就没事，让王天城打电话，他会让王成杰放人的，是不是啊，王总？”陈牧春盯向了王天城。 王天城连连点头。 第50章 绝对不是好事 陈牧春笑了起来，又回到了张宝子的身上，“我不怪你，你刚刚要是不主动认错，那就得死。” 张宝子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来，“谢谢陈秘书，以后我要是再违背您的意思，不用您动手，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行了，起来吧，人都有软肋，你要真连父母都不顾，那样我更看不上你。”陈牧春又一次拉起了张宝子。 张宝子满脸都是感激，眼眶在打转，他完全想不到陈牧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这辈子跟定了他。 付明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张宝子的肩膀，“你小子出这事不跟我说？我都替你捏把汗，以后可不许做这种事，不然陈秘书肯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会的，你放心，明哥。” 付明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张宝子的话。 医院的这个事，让陈牧春知道了王成杰果真是没有对自己死心，先是把王天城的老婆孩子接到了南海市，现在又想办法把王天城给救走。 那之后肯定就是想办法来报复他，要想让王成杰彻底死心，天天只守着王天城，显然也不太行，得想办法给王成杰沉重打击才可以。 回了政府办公室后，陈牧春再次看到了黄丽敏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毫无精神。 陈牧春拿开她手里的文件和资料，让她坐在椅子上，近来因为视频的事让他压力大的精神时刻紧绷。 他看黄丽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 黄丽敏咧了咧嘴，挤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黄丽敏只是心里满是对陈牧春的担心，又不敢告诉他李书人把视频发给了罗坤盛，陈牧春还能在台安待多久，甚至是他还能不能活，她都不知道。 此时外面狂风暴雨，陈牧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之前付明和张宝子相继汇报县城里多出了一些陌生人头，这已经让陈牧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想的都是王德顺会对自己有大动作。 陈牧春也是越来越后悔当初心软把王天城的老婆和孩子都放走了，留下他们的话，这会就多捏住了一个筹码。 这时，陈牧春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来人正是张宝子。 张宝子很少会自己主动到政府来，他突然过来，陈牧春知道肯定是有事，于是向黄丽敏扬了扬头，“你先出去吧。” 支走了黄丽敏，张宝子一进来，就脸色慌张的对陈牧春说道，“陈秘书，有个事想跟你汇报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总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前两天好几个陌生外地人在县城的场子里进出，您不是说让兄弟们留意吗，刚刚下面有兄弟跟我反映，有人打听你。” “打听我？打听我什么？”陈牧春皱了皱眉。 “本来我以为那些人都是王副市长派来想营救王天城，但他们都没有问过关于王天城的任何信息，只打听你的行踪，我猜想是不是王副市长派人下来想动你？” “呵呵，派人来台安县动我？疯了吧？别说他没这个胆子，就算有，我住武装部，他们动我不是找死？ 让他们继续打听，王成杰想要我的命，这明目张胆的过来真是脑子里装了屎。” “那我就不管？”张宝子问道。 “管，怎么不管？联系县局的金局长，随便弄个什么罪名把这些可疑的人都先抓进去，不管抓没抓错，只要上面点名捞的人，放出来后，都做掉，一个不留。” “明白。” 陈牧春此时的心里有了很大的防备，有人想暗地搞他，如果不是提前有所准备，保不齐这几天出了什么意外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张宝子走后不久，陈牧春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很少接陌生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电话让陈牧春的心，跳的很快。 犹豫了一番，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哪位？”陈牧春率先开口问道。 “小陈秘书，我，唐逸。”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 “唐秘书？有……有事吗？”陈牧春声音抖动了一下。 唐逸是罗坤盛的秘书，陈牧春虽然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却也知道这个人。 “罗书记让你抽空尽快来市里一趟，记住，是尽快。” “去市里？是工作吗？还是？”陈牧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想多问一些。 “别问了，罗书记找你那肯定是有事，来了就知道了。” “好，唐秘书，可不可以等几天，刚刚暴雨，很多山区可能会面临第二次涝灾，所以……” “不是，小陈秘书，罗书记的指示，还容得你等几天？现在就动身过来。”唐逸说完，不等陈牧春的答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陈牧春怔了半天，脑子里一阵嗡嗡嗡的作响，罗坤盛找自己过去市里，如果是工作，唐逸来下达指示是合理的。 但会告诉他大概的工作内容，如果是私事，不会让唐逸给自己打电话，一般都是安然打的，这个电话打的陈牧春是莫名其妙，既紧张又慌乱。 他实在忍不住要问问安然，罗坤盛这么着急让自己过去，绝对不是好事。 可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安然都是关机的，怎么都联系不上，这下陈牧春更慌了，他有翻出那个男人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能打通，但一直没接，预感出事的他不停的打着这个号码，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通，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电话接了。 “安然呢？发生什么了？她为什么关机？人呢？你在哪儿？”陈牧春疯了似的一连好几个问题。 “安总出事了。” 男人淡淡的一句话让陈牧春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克制着情绪冷静的问道，“出……出什么事了？” “你们俩的视频已经被罗坤盛看到了，安总被他抓了。” 第51章 背后使坏的主谋 “抓哪儿去了？”陈牧春深深的呼了口气，强压着冲动。 “还不知道，我还在找，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暂时管不上你，你自己注意，他已经派人去台安要拿你命，如果顺利，我会很快赶过去。” “不用，我没事，你去救她。”陈牧春眼里已经没有光了，像王天城在医院轮椅上的状态，被抽走了灵魂，“一定要救出来，拜托了。” “不用你说，别再打了，挂了，你小心。” 电话挂断很长时间，陈牧春还在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倒地上，才让他从无神中惊喜了过来。 “王成杰，王天城，你们全家都得死。”陈牧春猛的拍了一把桌子，一阵巨响惊得门外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 黄丽敏自从得知李书人把视频传给罗坤盛后，就一直在守候在陈牧春办公室不远，她怕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当她听到陈牧春办公室里的巨响声，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摔了，陈牧春自己更是满眼通红，手掌中还流淌着被划伤的血迹，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样子十分可怕。 黄丽敏吓的连忙跑过去，捧起陈牧春还在流血的手，一边拿着纸巾给他擦着，一边说道，“不要这样，我带你去医院。” 陈牧春一把甩开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付明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带我去找王天城。” “你要干嘛？” “我要杀了王天城，王成杰这个王八蛋，老子就算死也要让他们全家都陪葬。” “不要，不要冲动。” 陈牧春没有理会黄丽敏，自己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来，给付明拨去了电话。 付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电话里语气可以听出陈牧春现在极度愤怒，不敢有任何怠慢，赶到了县政府。 陈牧春此时的怒火没人能拦得住，黄丽敏都不行，视频的事只有她知道是李书人传给罗坤盛的，陈牧春误以为是王成杰，现在气冲冲的要去解决王天城。 他已经打算不要命了，坚决要跟着付明去杀死王天城，急的黄丽敏在陈牧春办公室里哭了出来，这种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只是黄丽敏，陈牧春的愤怒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李书人也偷偷的察觉到了，他是背后使坏的主谋。 看到陈牧春这个样子，猜出是罗坤盛开始动手了，把他给激怒，李书人的嘴角升起了得意的坏笑。 看到陈牧春办公室里的黄丽敏，李书人笑眯眯的走进去拉了她一把，“丽敏，你哭啥？咱们好日子都要来了你还哭？” 黄丽敏看到李书人这幸灾乐祸的表情，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李书人脸上，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啪”的一个耳光声响彻了整个办公室，李书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黄丽敏，呆住了几秒后，反手朝着她的头发薅了过去，用力的扯着，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敢打老子，你果然心里还在想着这个王八蛋，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人去你儿子学校？” 这一句话又让黄丽敏立马怂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骚婊子，告诉你，罗坤盛现在已经对陈牧春下手了，他跑不了，你要想活命，以后你只能听老子的话，老子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李书人指着陈牧春办公室的沙发位置，用力推了一把黄丽敏，“老子为了陈牧春这个王八蛋，让你跟他好好聊，你怎么聊的？” 黄丽敏摇了摇头。 “不是？陈牧春已经完蛋了，这个办公室马上就是老子的，从今天开始都给老子补回来。” 李书人说着就将黄丽敏向沙发上推了过去，哼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 陈牧春的到来让王天城吓坏了。 “陈秘书，我没跑。” “我知道，但你哥不想让你活命，怪不得我。”陈牧春紧紧的盯着他，向后面的张宝子伸了伸手。 张宝子一开始没明白，听到陈牧春不让他活命的话后，连忙摸出一把匕首递到陈牧春的手上。 “我哥不让我活命？不会吧，到底是什么事，陈秘书，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明白。” “好，让你死明白。”陈牧春不会让王天城死的这么痛快，他要让王成杰亲眼看着王天城死。 摸出了手机后，他直接向王成杰打去了电话，还是视频电话，在接通的空隙，陈牧春向王天城说道，“你哥把视频给罗坤盛了，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让你活？” “他给罗书记了？不可能，我哥不可能给他，我还没出去，他不会的，不会的。”王天城喊道。 “呵呵，说啥都没用，死你一个不够，你跟你哥全家都得死。” 陈牧春的话音刚落，王成杰接起了陈牧春的视频电话，视频那头的王成杰脸上一片平静，“小陈兄弟，怎么了？” “兄弟？”陈牧春笑了起来，把镜头对到王天城身上，朝着他的胳膊上就是一刀。 王天城都没想到陈牧春居然还真下了死手，手臂瞬间一道鲜血流了出来，疼的他靠在墙壁上应声瘫坐了下去。 这一下让付明和张宝子两人都震惊了，两人互视一眼，都面带惊色。 “陈牧春，你别乱来……”王成杰在视频里喊道。 “我来乱来？你他妈想弄死老子，老子让你们兄弟俩全家都得赔命。”说着，陈牧春又是一刀过去。 这一下没扎中，王天城连滚带爬的避开了，不断朝着付明和张宝子两人爬来求饶，“哥，救我……他疯了，他真的要杀我。” “陈牧春，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视频我也还给你，别冲动，我发誓，以后不再找你事，行不？”王成杰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视频给罗坤盛了，他肯定不能留？王成杰，你不要以为你全家都躲在市里，弄不了你，你等着，等先把他弄死，下一个就是你。”陈牧春转过来，到处在地上找王天城。 王天城捂着胳膊，满屋子爬，他现在都快被吓破了胆，陈牧春手上的匕首是真捅。 第52章 趁机跪地求饶 “等等，陈牧春，我什么时候给罗书记了，视频我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我承认，前几天我想找人把天城弄出来，他没出来，这视频我敢拿出去吗？” “装什么装，敢做不敢认，我也不怕告诉你，罗坤盛不搞我，我也要搞他。” “我要是把视频给罗书记了，我王成杰不得好死，我是讨厌你，想报复你，但我也是个痛快人，我王成杰做事，不可能不认，陈牧春，这一点你不了解我吗？” “对，我哥不会的，陈秘书，你肯定弄错了，我哥不会不顾我的命，你相信他，真的不会是他。”王天城也趁机跪地求饶。 陈牧春楞了一下，王成杰坏是坏，但对王天城的感情不假，他也说的错，真要把视频给罗坤盛，也是先保证了王天城的安全后再给，现在这个时候把视频给出去，好像不符合逻辑。 陈牧春突然向王天城走了过来，王天城吓的连连后退。 “我问你，视频除了你们兄弟俩有，还有谁有？”陈牧春问道。 “不知道啊，我就只给我哥发过，其他人都没有看过。”王天城回答道。 “只有你们俩有，不是你哥，难道是你老婆把你留家里的那一份拿出去了？” “不可能，陈秘书，我老婆已经消耗了，你当初放过她，她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害你不就等于害我吗？” “那你说，还有谁？” “我真不知道啊，我没有发过，我……”王天城说着突然顿了一下，“对了，视频是你们淮南的一个老书记给我的，有可能是他发出去的。” “老书记？江来风？” “是，是他，他给我的，都是那个老王八蛋害我的，我不要，他非要给我，让我帮他弄死你，陈秘书，是他，你去找他。” “你放屁，江来风现在有胆子敢惹我吗？他不可能接触上罗坤盛，除了你，这个视频他还给过谁？”陈牧春逼问道。 “我真不知道，当初是李县长通知我去淮南县的，我就带了两个人去的，视频拿了我就回来了。” “李书人？李书人通知你去拿视频？他知道我的视频？” “是的，他告诉我说这是可以弄死你的把柄，我还说不去，他一直鼓动我去，陈秘书，李书人是罪魁祸首，他肯定自己也找人在那个老书记那拿了一份。” 王天城的话让陈牧春逐渐反应了过来，联想这两天黄丽敏的异样，那天还说最后一次，说这几天都要陪他，难道她知道李书人把自己的视频发了出去，才会这样？ 这两天的黄丽敏每次找自己都是支支吾吾的，陈牧春感觉到她有事，但总是不说，多半也是被李书人给威胁了。 想到这里，陈牧春把手里匕首终于放下了，但并没有就此放过王天城。 他朝着付明和张宝子使了个眼色，说道，“把他拉起来。” “小陈兄弟，既然是李书人干的，不如把天城放了，我可以帮你报仇，把李书人送进去。”王成杰说道。 “呵呵，李书人不用你来操心，我肯定会弄他，但是这个事跟你弟也脱不了干系，不是他牵头想弄我，李书人不会查我。” 陈牧春说着把镜头准王天城，朝着他还在流血的胳膊上就是一拳，直到王天城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后，陈牧春才接着说道，“我可以放他一命，你得帮我办件事，办好了，马上放人。” “什么事？”王成杰问道。 “罗坤盛居然那么下贱把安然抓了，你帮我把她救出来，至于王天城也就相安没事。” 王成杰立马面露难色，“小陈兄弟，你这是为难我，安总背叛他，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别说我救不了，就算能救，我也不敢呐。” “你不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陈牧春再次扬起匕首，抵在王天城的胸口处，一点点的往前戳着。 “别别别，小陈，有话好好说，我尽量，我尽量救。” “尽量？”陈牧春听到这个回答很不满，手上的闭上又朝着王天城胸口刺了进去，王天城已经开始嘶叫了起来。 “不……我一定……一定救……”王成杰连忙改口。 “行，只要你救了她，我以后生意的工程都给你，还额外给你两千万。” 陈牧春突然的柔情让视频那头的王成杰沉默了，王天城也停止了痛苦的嘶叫，付明就算是直男也能看出陈牧春对他们一直反复说的安然是什么感情。 即使他和自己妹妹也有关系，但这一刻，发疯后的陈牧春流露出来的柔弱，才是真让人心疼。 王成杰叹了口气，“小陈兄弟，其实咱们俩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我太羡慕你了，你要是不跟我抢，我肯定认你这个兄弟，你有情有义，是条汉子。 你虽然抓了天城，但放了我弟媳和孩子，我佩服你，我跟你说实话，你这次玩的火很大，安总被罗书记抓起来免不了一顿折磨。 有没有命还不知道，看在你刚刚的这番话中，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也赶紧保命吧，罗书记不会放过你的。” “王副市长，我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帮我救她，剩下的不用你管，我刚刚答应你的条件，说话算数，拜托你。” 这一刻陈牧春的表情和态度，王成杰再也恨不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王成杰才点了点头，“好，我尽量帮，不敢保证，但会尽全力。” “多谢。” 陈牧春第一次跟王成杰说这种话，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要现在谁能救安然，他可以不要面子，也不要底线。 挂了王成杰的电话后，陈牧春向付明和张宝子摆了摆手，“算了，让他回去吧。” 付明和张宝子两人松开了王天城，王天城一下子没站稳，瘫软了下去，在陈牧春准备出门的时候，王天城喊住了他，“你现在放了我，就不怕我们反悔报复你？” “报吧，反正我也活不久了。”陈牧春笑了起来，随后离开了这个小屋子。 付明跟上陈牧春，将他送上了车，陈牧春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付明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53章 算是一点补偿 “你为啥不问我出了什么事？”陈牧春看着窗外突然说道。 “我又不傻。”跟了这些天，陈牧春视频的事，付明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她跟圆圆一样，对我都有恩，没有她，也没有我的今天，圆圆如果有一天遇到什么事，我也会豁出性命去救她。” “行了，别解释了，都是男人，你要解释到时候自己跟圆圆解释，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掺和。” 付明说着，从后视镜看了陈牧春一眼，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圆圆知道你有其他女人吗？” “知道，我跟她在一起之前就跟她说。” “她不介意？” “她是个好女孩，她虽然不介意，但是哪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我对她有愧，有幸能活下来，以后再弥补吧。”陈牧春一副看破生死的样子，脸上都是淡然。 “她知道你有其他女人还愿意跟你，说明她爱你，这是她的选择，你不能负她，所以你得活着，别动不动有命没命，罗坤盛又怎么样？逮到机会老子照样弄死他。” 付明气势汹汹的说道。 “得了，你别跟着瞎掺和了，罗坤盛让我去南海，他要见我，去了我肯定没命，不去我这些职务罪状马上也快下来了。 无所谓了，到时候你们这边的生意我会转到淮南县，我也会托人关照你，付明……”陈牧春说到一半喊了他一声。 “嗯？” “以后不要再瞎混了，老老实实的把生意做起来，这段时间你工作的状态，我能看出你对地产是有很大的兴趣，争取未来超过万海集团，把你爸他们公司给收购。”陈牧春笑着说道。 “你不带着我，我哪有项目做，肯定得回南海当混混了。” “淮南县的项目至少五年内做不完，五年，我相信你能干的很好，到时候在你爸那获取一些资源，没问题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带着我做，我不得做。” 陈牧春楞了一下，苦笑着摆了摆头，“我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放心，死不了，我明天回去一趟。” “回去干嘛？”陈牧春问道。 “你别管，好好当你的书记秘书，这事我不会跟圆圆说的。” “她迟早会知道，如果我进去了，你好好劝劝她，该找人找人，有命或者我会报答，没命活，我在淮南那边的产业都会分给她们，算是一点补偿。” “你别放屁了，我说你没事就没事。” 陈牧春笑了笑，付明还是一样的自大鲁莽，但这一次，他的话让陈牧春听着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他带着付明一起回到了政府，准备要跟他最后交代一些事，两人还没进去，陈牧春就听到自己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黄丽敏的挣扎和喊叫。 两人对视一眼，陈牧春猛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李书人抱着黄丽敏，陈牧春刚刚熄灭的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李书人傻眼了，他没想到陈牧春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从黄丽敏那移开，黄丽敏满脸都是眼泪，急忙往陈牧春这边跑来，躲在桌子后，哭的更厉害了。 陈牧春看着李书人，一边咧着嘴角，一边笑呵呵的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并且反锁了起来。 付明的脸上也是怒意满满，黄丽敏可是女友方淼的嫂子，李书人在陈牧春办公室里欺负她，这也惹恼了付明。 两人一左一右的朝着李书人一步步的逼近，李书人吓的抱起衣服慢慢向后退着。 “陈……陈秘书……你听我解释。”李书人摆手说道。 “好，你解释。”陈牧春边说着，边返回向办公室桌下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剪刀。 “她……是她勾引我……她个骚婊子……之前跟王副市长的，你应该知道……陈秘书……这怪不得我？”李书人喊道。 这话一下子惹恼了付明，他率先过去就是一脚，踢的李书人一个踉跄，直接贴到了墙上。 “你说我嫂子是个骚婊子？” “付总？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她勾引我。” “哭着勾引你？”陈牧春没有耐心了，拿着剪刀就走了过来。 看到陈牧春手上的剪刀，李书人是个男人，他当然知道陈牧春要做什么，吓的他连忙摆头，“别……陈秘书……你别乱来……我现在喊人，你们都跑不了。” “喊人，大声点，让政府所有的人都来看看你这个县长在干什么？” “别，陈秘书，咱们别冲动。” 付明性子急，又过去一巴掌，直接把李书人扇倒在地，然后向陈牧春说道，“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剪掉。” “你们敢？” 陈牧春二话不说直接一剪刀过去，顿时鲜血直流。 “陈秘书……放过我……我错了……” “放过你？你把我的视频发给罗坤盛的时候，有考虑过让我放过你吗？” “什么视频？你别瞎说。”李书人这个时候还在狡辩。 “跟你这种奸诈的老家伙说话就是太费劲，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剪掉，要么我现在捅死你，你不是说罗坤盛不会放过我吗，确实，我也快死了，不把你带走，我不甘心。” “不……陈秘书……求求你……我不想死……”李书人跪在陈牧春面前竟然磕起了头。 “不想死，就自己动手剪。”陈牧春把剪刀丢到他的面前。 都到这一步，陈牧春不会再顾忌任何人，他已经做好了被罗坤盛弄死的准备，对李书人，本已抱了必除之心。 这已经是动了陈牧春的底线，所以，李书人今天没得跑。 看着地上的剪刀头还沾染着自己的血，李书人吓的被吓了，但那双眼珠子不断的打转，似乎又是酝酿着什么？ “还不动手？要是我来，就不是剪了你这么简单，你知道的，我现在没什么顾虑，弄死你，我都不带怕的。”陈牧春蹲下来，盯着李书人说道。 李书人缓缓拿起剪刀，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然后慢慢仰头分别看了一眼陈牧春，付明还有黄丽敏，在看黄丽敏时，眼神里的求救信号极其明显。 第54章 死马当活马医 黄丽敏也不忍心，如果真的做了，陈牧春这罪名小不了，她犹豫了下还是过来拉了把陈牧春，“不要了，太残忍了。” “对对对，陈秘书，咱们都是男人，你放过我，以后你说啥是啥，我就是你的傀儡，我是你的狗，我给你当狗，汪汪汪……”李书人的这学狗叫的声音让一旁的付明抿嘴笑了。 “你现在不配当我的狗，狗还能多活两年，你没资格活那么久。”陈牧春一字一句，刺的李书人心里一阵难受。 渐渐的，李书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脸色红一块白一块，陈牧春执意不放过他，还这么羞辱他，李书人实在忍不住了，突然指向黄丽敏，“丽敏，你要干嘛？” 陈牧春楞了一下，回头看黄丽敏的时候，李书人手上的剪刀逼近了陈牧春的脖子。 眼看着剪刀尖端处就要戳死陈牧春的脖子时，付款一脚踢开了，接着朝着他的脑袋又是一脚，“你找死。” 陈牧春这才意识到被李书人耍了一道，差点被他给捅上来了。 陈牧春忍无可忍，也不行再给他机会了，拿起剪刀朝着李书人肚子上又捅了一下。 剪刀尖端不深，但就那么一个小口足以让李书人疼的打颤，这还没完，陈牧春紧接着一把拉开他用手捂着的地方，朝着那一小截，硬生生的剪了下去。 “啊……”李书人和黄丽敏同时发出了叫声，李书人是痛苦的惨叫，黄丽敏是受到惊吓后的尖叫。 李书人抱着自己的腿下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还没半分钟，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地板上的血流出了一大片。 付明嘴上说的狠，但真正看到这一幕，他心里也是一颤，他从没见过这种画面。 陈牧春像是一个冷血动物似的，踩了踩李书人掉下来的肉，手上的剪刀和沾染的血迹朝着他衣服上抹了抹，一脸淡然的表情站起来，向付明扬了扬头。 “去找个兄弟来顶着，李县长强奸黄主任，被黄主任远房表弟撞见，李县长企图杀人灭口，表弟在自卫中不小心弄伤李县长。 标题随便写，罪名随便定，找金大宝来处理就行，他们擅长。” “他呢？”付明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李书人说道。 “等顶罪的兄弟过来后，把他送医院去，留他一条狗命，等我的事完后再决定。” 陈牧春说完，走向黄丽敏，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她，“处理完后，回去休息，这两天暂时不要过来了。” 黄丽敏不敢抬头看陈牧春，陈牧春也不多待，刚刚她和李书人在沙发上的那一幕，现在还在脑海里浮现着，估计短时间没办法抹掉。 …… 陈牧春在等待罗坤盛的报复同时，也想做最后的挣扎反击，当初在东源镇留存的罗坤盛的诸多资料中，可能会扳倒罗坤盛的就只有东源中学女生被强一事。 这是有实证和证人的，不过他想依靠这件事去反击，后面牵扯到的那就不只是罗坤盛了，还有更大的领导，不成的话，他没有任何活的希望。 所以，陈牧春也为自己后事提前做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安排，姨父，老姨，表姐，甚至包括跟过自己的这些女眷，洪斌他们等等。 他能留下的也只有当初在淮南县的几个项目财产，当然，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因为最终自己是什么下场。 没人预料到，他只能给付明，也只能允许付明一个人知道，将来出了事，付明帮他处理后事他放心。 陈牧春交代给付明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他去趟淮南县找张凤岚，把东源中学几个女生的事整理的资料送过去。 因为能把罗坤盛的资料有效提交到纪委部门，在陈牧春的人脉资源中，可能就只有一个人，陈俊。 陈俊刚从市人大升任庆阳市的常务副市长，背后的人脉关系自然强大，庆阳市作为明湖省城，很多关系都是直通省委，如果他能帮忙递交罗坤盛的资料，将其扳倒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陈牧春知道只靠自己和陈俊的关系，肯定不足以让他去招惹罗坤盛这个大老虎，但张凤岚跟了他这么多年，在他面前，张凤岚应该能说的上话。 “你确定你们淮南的这个女县长能够有实力扳动罗坤盛？” 付明不了解陈牧春和张凤岚的关系，所以在听陈牧春说让他去淮南找洪斌把资料和张凤岚时，他有些质疑，毕竟官阶上，张凤岚和罗坤盛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陈牧春也不太确定，但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可以帮他的人。 “她会帮我，但她后面的那个人能不能帮就不知道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等死要强，你抓紧时间去，我会跟她联系好。”陈牧春说道。 “行吧，我去淮南后先不来台安了，我回南海找付金裕，让他也找找关系。”付明说完，也不浪费时间，和陈牧春告别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看付明离去的背影，陈牧春苦涩的笑了起来，付明能为自己去找恨了这么久的父亲寻求关系支援，能不能帮到他，陈牧春觉得不重要了，就冲这份感情，他已经很欣慰了。 陈牧春其实没打算把自己出的这档子事跟张凤岚讲，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安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要反击，只能借助张凤岚走陈俊的关系。 他犹豫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气给张凤岚拨出了电话…… 张凤岚也不傻，递交罗坤盛的资料给陈俊，对张凤岚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她还是更想知道陈牧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在付明代替陈牧春把资料给到张凤岚时，张凤岚根本就没有看资料内容，只是打量着付明，看他阴沉着脸色，张凤岚更加想打听关于陈牧春的事。 “付总，陈秘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凤岚还是没忍住，向付明问了出来。 “他没跟你说吗？”付明很诧异，陈牧春求人帮忙，居然不告诉对方自己所面临的问题？ “他……跟我说了一些，具体没有细说，他是不是跟罗书记闹矛盾了？”张凤岚试探性的问道。 第55章 翻不了身 “不只是闹矛盾，罗坤盛想要他死，反正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为什么？”听到这里，张凤岚“原因就不多说了，张县长，如果你真能整个人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接连问道，“罗书记为什么要动他？” 帮他扳倒罗坤盛，一定要尽快，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差不多也快进去了。” 陈牧春没说的，付明也知道不会乱说，只想让张凤岚尽快把罗坤盛的资料递交上去。 “都好几天了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张凤岚有些急了，“他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不行，我得亲自问他。”说着，张凤岚拿出手机，就要给陈牧春打电话。 付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但是你应该清楚，他不说，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你问清楚了又怎样？ 他现在要的是时间，不是安慰，如果在他进去之前，不能够对罗坤盛构成威胁，那他就再也翻不了身。” 付明的话让张凤岚愣住了，他说的没错，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问不问的，也改变不了，她也不再犹豫，向付明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找人帮他。” “恩。” 付明一走，张凤岚就把他带过来的这些资料全都打开，于此同时，也向陈俊拨打去了电话…… …… 李书人因陈牧春的那一剪刀，险些要了他的老命，虽然被即使送去了医院，但后续一系列的违纪资料被递交出去，他这下半辈子除了医院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陈牧春临时抽调常务副县长黄临涣暂接李书人的工作，负责台安县政府的日程事宜，这两天，陈牧春备受罗坤盛威慑的煎熬。 同时县委和政府里的职能工作也不敢落下，他期待着陈俊能够把罗坤盛的犯罪资料递交给省纪委，化解自己这场危机。 可往往美好永远都是与期待的相违背，陈牧春没能等到罗坤盛被查处的消息，却等来了市纪委调查组突然进驻台安政府。 上午，陈牧春主持召开了全县常务委员会，就近期部分职能部门工作的调动进行全面的整顿，他想扶持黄临涣接任李书人的县长位置，提名金大宝担任县政法委书记。 一面拉近新扶持的亲派委员，一面威慑原李书人近系，本想彻底巩固自己在台安县的绝对霸权，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 突然闯入几名身着正装的纪委监察执法人员，让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投去惊讶和慌张的神色。 这里面，要说绝对干净的，几乎没有，加上陈牧春正对李书人一派的几人训着话，大家都以为这是陈牧春安排过来要带走他们。 只有陈牧春知道这是来找自己，看到他们的闯入时，陈牧春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是意料到，但又觉得有些快。 “陈秘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女执法官这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齐刷刷看向陈牧春，除了黄丽敏之外，没人知道陈牧春范了什么事，也没人敢相信有人敢动他。 陈牧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黄丽敏先站了起来，“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南海市纪委与监委的，收到检举资料，现对台安县县委秘书陈牧春进行调查核实，请陈秘书务必配合。” 黄丽敏还想说什么，陈牧春拦下了她，笑着摇了摇头，主动走了过去，“我接受你们调查。” 都到这个时候了，问再多没有意义，罗坤盛要动他，在场的这些没有一个人能够保得住，过多的阻碍反而会影响到他们。 陈牧春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被带走，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其中叫得最欢的是刚刚被陈牧春数落，原李书人一派的几个常委。 黄丽敏再也坐不住了，看向黄临涣和金大宝，这两个都是陈牧春近段时间大力扶持的人，希望他们能够想点办法。 这两人也是你看我看你，一脸的不知所措，市纪委部门下来的人，他们哪有半点干预的权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会场，等了解情况后再说。 陈牧春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不仅仅是在台安县政府里，从黄丽敏到付明，付明又第一时间给张凤岚打电话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张凤岚又找了陈俊及淮南县所有和陈牧春的亲系，其中就有王建烨，王建烨马上联系陈牧春的姨父林伟忠。 不到半天的时间，洪斌、黄婕、高露、王佳怡等几乎跟陈牧春有关系的人都知道了这一消息，瞬间引爆了他整个人脉圈子。 临安市，市长办公室，张丽华都急哭了，拉着林伟忠不停的催促着。 林伟忠作为陈牧春的姨父，对陈牧春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同样也急，但毕竟在官场中待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其中的规则，陈牧春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而且自己现在离得南海市那么远，他的关系网中，能够搭上的只有背后在省委里的关系，他已经派人去拿陈牧春的资料，在没有回来前，这个时候急躁是没有任何作用。 “老林，你必须得想办法救他，牧春不可能干那些坏事，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真要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我也不活了。”张丽华哭着威胁道。 林伟忠很无奈，本来就已经够心烦了，妻子的催促和哭闹让他更加烦躁。 “行了，别哭了，我已经在托人帮着联系那边，牧春现在只是接受调查，又没定罪，你先回去，我明天去趟省里。” “还等明天，你现在就去。”张丽华继续催促道。 “这天都快黑了，现在过去，唐部长都休息了，我跟你说了，不要急不要急，我是他姨父，我能不救他吗？” “那你倒是救啊，你一直在这儿走来走去有什么用？” 林伟忠被张丽华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妻子护子心切，这个时候谁心里都不好过，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挥了挥手。 第56章 听天由命 “去去去，我现在去行了吧，等下我找人送你回去，你不要再过来添乱了。” 见林伟忠愿意动身，张丽华才没纠缠，吸了吸鼻子，不做声。 刚准备出门时，林伟忠又接到女儿林芬的电话，一接起来，又是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爸，牧春被抓走了，你快想办法救他……” 陈牧春被抓的事，付明也很着急，找了他父亲付金裕开口求助。 付金裕只是一个商人，陈牧春对于他来说，还算不上女婿，但儿子和女儿都这么焦急的求助。 特别是付明，他也从没有看过儿子这么低声下气的一面，付金裕犹豫了好久，才终于答应了去动用自己积累的人脉关系。 台安县纪委大楼，陈牧春自被带到这里来后，接受了一整个下午的盘问和审查，被指控的内容几乎把政府里所有的罪名都沾染了个遍。 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嫖娼，搞男女关系，以权谋私，组织黑社会等多项违纪犯罪，而且证据有真有假。 对于所有的指控，陈牧春当然不会认，一旦认了，罪名下来，他无法翻身，他还在等陈俊那边。 而且，姨父也不可能不管他，他赌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关系资源在这个时候能够帮到自己，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听天由命。 “陈秘书，你对所有的指控都不接受，包括这个视频上你所有的体貌特征完全符合，你也不认？”这个市纪委的女执法官一脸高冷的看着陈牧春问道。 “就单凭一个视频，你怎么确定是我？现在高科技手段多的是，想做一份这种视频陷害我，轻而易举。” 女执法官笑了，向一旁摄像录音做记录的男执法人员扬了扬头，使了个眼神，随后站了起来，向对面的陈牧春走了过去。 摄像关闭后，女执法官紧紧盯着陈牧春，突然俯下身，凑到离得陈牧春很近的位置，“你在等谁能救你？不要以为你不认，就定不了你的罪，实话跟你讲。 你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证实过了，基本都是铁证，你认的话，进去了还稍微安全一点，不然你一天不进去，就一天有人想要你的命。” “是吗？那今天是谁想要我的命？罗坤盛？”陈牧春笑着问道。 “你我心里清楚就行，我真劝你早点进去，待在里面最起码能活。” “呵呵，谢谢提醒，但不是我做的我没法认。” “陈牧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市委和省里确实有不少电话下来，能够延缓你的调查期，但是罗书记点名想要你完，谁都救不了。 你要真不信我说的话，今天晚上你可能都熬不过去，不如把这份功给我，你进去后我可以想办法给你照顾，怎么样？” “真诚，直爽，我喜欢。” “这里已经被我们纪委调查组接管了，我也不用跟你藏着掖着，来之前我查过你，临安市的林市长是你姨父，他最多能保你命，但牢是坐定了，但你心里应该清楚一点。 罗书记会让你在牢里好过吗？外面弄不死你，进去了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你，你要把这份功给我，你进去了我帮你打点，保你不死，互赢互利，相互理解，是不是？” “嗯，理解，可我还是认不了啊，不是我做的，你说罗书记想要我的命，那我也没办法。”不管怎么诱供，陈牧春坚持咬死不认。 他的坚持一下子热闹了这个女执法官，“陈牧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要故意拖延，行啊，那今天晚上看你能不能从看守所出来。” “我不认，你们谁敢让我进看守所？” “认没认，那不都是罗书记的一句话吗？”女执法官说着，背起手在陈牧春身边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慢悠悠的接着说道。 “陈牧春，已亲口承认对其指控的职务及刑事犯罪，与当晚羁押在台安看守所中畏罪自杀……怎么样，这个标题你觉得还行吗？” 陈牧春笑着摇了摇头，“你威胁我也没用，认不了。” “陈牧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以为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女执法官气的朝着一旁的男执法员说道，“让金局带人过来。” “陈组长，这……不太好吧？咱们文件上只能把他留置在这儿，还不能带去看守所。”男执法员提醒道。 “罗书记说过，不需要程序，让你去就去。” “好吧。” 此时的夜幕早已经降临，陈牧春在纪委大楼接受调查留置了已经快要超过了十二个小时，任凭怎么审讯盘问，他都全口否定一切指控。 金大宝的到来不仅没有让陈牧春出现半点慌张的神色，依旧一副笑眯眯无所畏惧的样子。 金大宝再次见到陈牧春，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愧意，对于一个有意提携他的人，他还要亲自将其带进看守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陈牧春的事已经在台安县传开，他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自己在台安公安局这么多年，不管是跟了己任县长和县委书记。 没有一个愿意提他上去的，陈牧春来了不到几个月要拉他上政法委书记，对金大宝而言，这是知遇之恩。 “陈秘书，对不起。”在把陈牧春带出来后，金大宝一脸的愧意向陈牧春说道。 陈牧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惹上的事，跟你没关系。” “看守所不安全，但我会尽量找自己人看着，我不确定能不能防得住。” 金大宝的无奈和愧疚让陈牧春感觉到他这个人的真诚，也没有看错他，事到如今，陈牧春自己也已经逐渐灰了心。 他知道外面的人都在为他想办法，如果都压不住罗坤盛的报复，那他也只有任命了。 在被带出大楼的时候，纪委大楼门口一层层的人群让陈牧春和金大宝都傻了眼。 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夜里接近十一点，大批的群众围聚在门口，不顾前面的公安民警的阻拦，看到陈牧春被带出来时，齐声高喊，“陈秘书……陈秘书……” 第57章 拉拢的对象 陈牧春没有在台安做出什么大的功绩，但这些人大多都是以百姓群众为主，还有少数几个拿着摄影机和站在旁边的记着，当他突然晃到了人群中的几个熟脸时，才反应了过来。 人群中间，除了张宝子和付明还有一帮兄弟在引导民众高喊之外，他还看到了好久没见的洪斌和黄婕，这些人应该都是他们给组织过来的，目的就是防止陈牧春被带走。 “什么情况？怎么还有记者？”金大宝在门口招呼来一个小警察问道。 小警察也呆呆的摇着头，“不知道，突然就来这么一些人。” 金大宝看着这些人，犹豫了一会儿，又拉过这个小警察说道，“事搞大了，去把纪委那些领导叫下来，这情况还怎么去看守所？” 小警察应了声后，匆匆的向大楼里面跑去。 陈牧春先是向着洪斌和付明他们方向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搞这么大动静。 他们会意后，让身边人都安静了下来。 陈牧春向金大宝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洪斌和黄婕走了过去。 这两人看到陈牧春，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黄婕的眼眶早已湿润，看到陈牧春走来时，眼泪再也忍住流了下来。 “你们来干嘛？”陈牧春不能走的太近，只能隔着一点距离向他们打招呼。 “你还好吧？”洪斌问道。 “我没事。”陈牧春说着，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黄婕，这是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她哭。 在陈牧春心里，黄婕是一个很成熟和理性的女人，但是现在，哭成这个样子，陈牧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好了，我还没死呢。” “那现在怎么办啊？”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只有张县长后面的关系。” “我们来之前，张县长让告诉你，庆阳市的陈副市长已经答应了帮这个忙，罗坤盛的那些资料他也递交了上去，可能要等几天，罗坤盛在省委也有不少关系。”洪斌接过话说道。 “好。”听到洪斌带来的这个消息，陈牧春心里大大的舒了口气，只要陈俊能够顺利把罗坤盛的资料递交给纪委。 罗坤盛就算有能力压下来，也得付出代价，除非放弃报复自己与安然偷欢一事。 这时，大楼下来了几名纪委的执法人员，其中就有刚刚威胁审讯陈牧春的女执法官，在看到外面门口这浩荡的人群后，脸上一样露出了震惊，还夹带了一丝不甘。 她在向金大宝嘀咕了几句后，盯看了陈牧春一眼，然后就走开了。 金大宝向跟着陈牧春身边的两个警察招了招手，两人知道局长跟陈牧春的关系，不管碰他，只好在后面小声说道，“陈秘书，该回去了。” 陈牧春没有应他，向前走了两步，是朝着黄婕。 这两跟着的小警察担心陈牧春想跑，紧张的跟上低声说道，“陈秘书，不要让我们为难。” 陈牧春扭过头瞪了两人一眼，两人吓的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陈牧春想伸手去抹黄婕的眼泪，手抬到一半意识到不太好，就又放了下来。 黄婕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抹掉了脸上的泪，咧了咧嘴，挤出了一丝笑容，“你去吧，我没事了。” “嗯，等我。” “好。” 最后一一看了几人一眼后，陈牧春才转身向门口的金大宝走去。 因为付明和洪斌他们弄来的记者和民众，这些市里下来的执法人员不敢把陈牧春私自带走，只好让他重新回到了楼上。 …… 陈俊之所以愿意帮陈牧春平他这件事，除了张凤岚的关系之外，在打听到陈牧春和罗坤盛的矛盾后，他越发对陈牧春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之前在淮南时也接触过他，还挺欣赏的，没想到他连罗坤盛也敢招惹，这种有魄力又有能力的年轻人是他一直想拉拢的对象，只是找不到好机会让陈牧春投靠他。 所以当张凤岚把罗坤盛的资料给他，希望他去检举罗坤盛胁迫他放过陈牧春时，陈俊没有犹豫，很豪爽的答应。 当然，仅凭欣赏就让他出手去树敌一个市委书记，肯定是不可能的，对陈牧春，陈俊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罗坤盛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检举他，而且检举的罪名还不小，涉嫌组织引诱未成年少女从事非法活动。 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原先罗坤盛以为让刘松青背锅后，不可能再有这件事，毕竟利用这几个女生性贿赂的对象可是省里厅级干部。 当上面的领导给他把这事压下来并且狠狠警告了他后，罗坤盛立马就想到了陈牧春，这事当初就发生在东源镇。 陈牧春还因为和刘松青的矛盾拿这个事威胁过，现在刚好自己要弄陈牧春的时候，这个事再次被曝出来，不用想，他知道是陈牧春干的。 只是罗坤盛很诧异，在他眼里，陈牧春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能将资料递交到省纪委领导的手上。 林伟忠都不一定有这个能力和胆量，他居然能做到，难不成他背后也有省委的关系存在？ 想到这里，罗坤盛犯了难，找来了市委政府里自己的几个心腹，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王成杰听到陈牧春把罗坤盛的资料给弄到了省里，心里暗叹陈牧春这小子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确实有能力也有手段，庆幸当初那个视频不是他给罗坤盛的。 不然自己就是李书人的下场，他现在连罗坤盛都敢弄，自己还只是罗坤盛的一个傀儡，那更是随便捏了。 “罗书记，咱们没有摸清陈牧春背后的人时，我建议这件事还是就此作罢，免得引起更多的麻烦，而且安总已经受到了惨痛的教训，您的气也可以消了。” 王成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罗坤盛的表情，生怕自己说错话引得罗坤盛的不满。 见王成杰出门劝阻罗坤盛，其他的几个常委领导连连应和，都怕因为罗坤盛倒台，自己的资料被递交到省纪委，跟着罗坤盛的这几个，真查下来，够判好几辈子的。 第58章 蝇头小利 罗坤盛想弄陈牧春，就是为了出口气，安然虽然不是他老婆，但比他老婆的关系都还深，没人不知道这是跟了他多少年的女人，自己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交给她。 想不到却遭到背叛，罗坤盛得知事情真相后，气得直摔东西发泄。 在报复中权衡利弊，罗坤盛闭眼深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事可以罢了，但还想待在我台安县的县委书记位置上是不可能的，我要他这辈子都起不来。” “罗书记，这事交给我来操作。”一个看起来还挺正派的小老头站起来说道，“我之前在金华县工作，我们金华有个镇子几乎与世隔绝。 我来操作他过去，在那里，发生啥意外，很正常，保证跟罗书记您没有任何关系，嘿嘿。” 老头的话让罗坤盛眼睛一亮，不由得眼神投了过去。 “徐市长，陈牧春现在是县委书记秘书，你让他回到镇上工作，这下去的跨度未免太大了，那小子有省委的关系，你这个操作下去，恐怕影响到你哦。”王成杰问道。 “王副市长，咱们能把他一点点的拉上来，同样的，也可以一点点的放下去，你放心，不出两年，保证让他上面的人慢慢放弃他，最后再彻底让他消失。” “好。”罗坤盛对这个主意相当满意，他点了点头，指着徐长军说道，“那这个事你去操作。” “交给我，一定办好。” 罗坤盛开了口，王成杰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唐逸突然敲开了罗坤盛办公室的门，唐逸是罗坤盛的秘书。 只见他一脸慌张的向罗坤盛走过去，俯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罗坤盛脸上的表情从平缓逐渐到了愤怒，最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在场包括王成杰等人一并颤抖了几下。 “养那些饭桶有什么用？” 罗坤盛的发怒，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唐逸怯懦的站在一旁，努力努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们应该跑不了，男人伤得重，安总也被折磨了这么多天。 他们不会出市区的，我已经让人守着医院，诊所和所有拥有医疗条件的地方盯着，就算找不回，他们也活不了。” “陈牧春我暂时可以放他一马，那个婊子必须给我抓回来，我不允许让她这么轻易的死掉，我要继续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唐逸悻悻的点着头，“我去派人。” “还派那群饭桶有什么用？去找杨国峰，让他们公安派人去找，就算把市里翻出个底朝天，那个婊子必须弄回来。” “明白。” 罗坤盛本来就因为陈牧春把自己的资料递交到了省里弄出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到安然也被人给救走了，更是气的不行。 听到两人的对话，加上罗坤盛如此大的反应，王成杰转着眼珠，暗自琢磨了一番，然后向罗坤盛小心翼翼的说道，“罗书记，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你们都去忙吧。”罗坤盛大手一挥。 王成杰第一个走出来，出来后的他立马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特地把门给反锁了。 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才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接通后，急匆匆的说道，“快，带人去南海湖……” 纪委大楼，这几天每天都有很多人出入，陈牧春在里面倒是很淡定，只是安然，那边的情况他一点都知道。 “陈秘书，没想到你在这台安县还这么受民众拥戴，楼下的这一大群，天天像上班似的，还轮岗值守，这都是怕你被我们悄悄带走了吧？” 女执法官看着窗外楼下的人群，很无奈的笑了起来。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要真干了那么多坏事，能有这些老百姓为我担心吗？” 陈牧春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台前女执法官俯身下望的背景，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还显得有些美丽。 其实这个女执法官也就40来岁的样子，只要不看她阴沉高冷的脸蛋，身材方面还是能够让男人有点冲动的，还算丰腴凸翘。 “呵呵，其他坏事干没干不重要，你强奸那个小明星这是实锤的，你不认罪也没用，过了今天，我们会强制递交证据给检察院，你愿意把这个功劳给我，到时候自己去法庭上辩解。” “你有没有想一个问题？”陈牧春突然坐了起来，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什么？”女执法官扭过头来。 “你说我都这么些石锤的证据了，你们纪委为啥还要浪费时间找我盘完调查我？是不是在等罗坤盛的指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也遇到了跟我同样的问题，迟迟不敢让你们来定我罪？” 陈牧春的话让女执法官楞了大概几秒钟，随后又是轻蔑一笑，“你少做梦了，就算罗书记不整你，就凭我们纪委收到你这些材料，作为政府的执法部门。 公正执法是我们的基本底线，我们完全可以将你移交检察院对你进行公诉。” “公正执法？你自己都不信吧，前两天谁还威胁我来着？你们自己内部腐败成啥样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们的执法权永远对准都是弱者。” “呵呵。”被陈牧春的这一通话说的，女执法官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的更欢了，“陈秘书承认自己弱者了？既然知道，那还在坚持什么？” “我在坚持等罗坤盛进去。”陈牧春从沙发上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向这个女执法官，一步步的逼近她的样子像个流氓似的。 “你要干嘛？”女执法官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陈牧春走到她面前，突然用手摸了摸她小西装面前的党徽，“冯琳，市纪委监察委办公厅的主任，此次下派过来的巡视检查小组的组长，你走到这个位置应该不容易吧？” “呵呵，查的挺详细的，我容不容易跟你陈秘书有什么关系？”冯琳打开了陈牧春的手。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次罗坤盛如果没能把我弄进去，你会是什么下场？” 第59章 蝇头小利！！！ “怎么？你这意思是还想对付我？你胆子不小啊，威胁到我头上来了？”冯琳从没有在执法过程中遇到这种大胆的调查对象。 要知道，但凡被纪委盯上的人，管你多大官，哪一个不是低着头，默默祈祷少判几年。 “我这人报复心强，想弄死我的人，如果不把我弄死，那死的就是他，冯组长这个年纪到了这个位置，在走捷径的过程中应该吃了不少苦。 要懂得珍惜，当然，我陈牧春对女人一向宽容，一般深入交流一下，差不多就能原谅了，嘿嘿。”陈牧春笑的极其猥琐。 冯琳不是那种二十多的小丫头，陈牧春这话充满了侮辱的成分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就算他说的是对的，但公然说出这话。 作为一个女人，她都无法接受，小脸瞬间涨红，刚要扬起手想给陈牧春一个耳光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冯琳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狠狠瞪了陈牧春一眼，默默放下刚扬起一半的手，推了陈牧春一把，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进门的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男执法员，“冯组长，市委办公室的电话……” “恩，我马上过去。” 听到这里，陈牧春心里紧了一下，罗坤盛办公室的电话，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就直接定罪移交检察院。 准备进看守所等判刑，要么就是陈俊那边的资料有效果，罗坤盛放弃报复自己。 不知道是哪种结果，陈牧春心跳的非常厉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冯琳看到陈牧春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倒笑的欢了，“陈秘书，怎么这个表情，别紧张。 马上来结果，只希望待会你还能像刚刚那样嚣张，呵呵。”说完，冯琳还不忘充满挑衅的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才走了出去。 …… 自从陈牧春向自己求助让解救安然，王成杰的心里就一直有个纠结体，一方面，他不敢得罪罗坤盛，另一方面，陈牧春确实有情义，事还没办就把弟弟王天城给放了。 这不是重点，陈牧春承诺的他和弟弟一人两千万，这个诱惑显然更大，让王成杰真考虑过帮他救安然。 安然被罗坤盛关押在南海湖孤心岛地下的囚禁室，这对王成杰来说不难知道，甚至他在这几天还去过，看到安然被虐待不成人样，他有想过放出来。 但这么个大活人满身是血，故意放她，她自己也跑不了，找人偷偷弄出来，王成杰又没这个胆子。 他就一直在这种纠结徘徊，直到听说有人把安然给救了出去，他第一时间就联系自己人在南海湖附近找他们。 如果抢先罗坤盛和市公安的找到，王成杰就可以卖陈牧春一个人情，特别是在听说陈牧春把罗坤盛的资料给弄到省纪委了，居然还真让罗坤盛放弃了报复他。 这让王成杰更加佩服陈牧春的不简单，他已经安然对他的重要性，如果真帮到他了，这个人情可不小，在处处充满危险的官场中，说不定哪一天就需要他了。 王成杰平常看起来虎头二楞的，这次的算盘确实没打错。 他故意支开罗坤盛安排在南海湖的人，把自己人留在南海湖周边一层层的搜找，终于在湖边风景区的梅园林角处找到了一对奄奄一息的男女。 女人正是安然，男人虽然没人认识，但王成杰在听说后，让他们一并给悄悄带了回来…… 他们被送回来时，王成杰看到几乎不成人样的安然，特别她双腿内侧的伤最严重，也最下不了眼，下面几乎血肉一片，要不是摸着还有脉搏跳动的气息，简直就像个死人一样。 男人也好不了哪儿去，身上到处都是被砍的刀伤，整个手臂都开了花。 “哥，你真把他们给弄回来了？罗书记要是知道，咱们都完蛋。”一直在王成杰家中休养的王天城看到被带回的两人，担心的说道。 “知道了怕什么？他要是知道，这两人就是咱们找到的，要不知道，陈牧春那小子就欠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他这小子不简单，能把罗书记的资料弄到省纪委。 天城，你准备回趟台安，去找陈牧春，把这事告诉他。” “对，他答应给咱们俩一人两千万，我去问他要，哥，这个钱，到时候还是走咱们公司工程账吧？”王天城问道。 “走个屁，这个钱他就算给了，现在我们也不能收，他的这个人情将来可不止这点钱，天城，格局放大点，别天天盯着一点蝇头小利，上次为了安置房那个破项目，差点送了命。” “哦，可是……四千万啊……哥……真的就……” 王天城还想说什么，被王成杰的一个眼神瞪来，也只能默默点着头，“好吧，不要了，我马上回台安……” 陈牧春在等着执法官冯琳的宣判。 “陈秘书，想不到居然还有人保你？” “冯法官，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进去呢？” “你进不进去确实跟我没关系，但你对我的侮辱，我不会放过你。”冯琳恶狠狠的瞪了陈牧春一眼，说完后，就要转身出门。 陈牧春哪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走掉，上前一把拉住她，将她抵到了门上，脸上升起的一抹坏笑充满挑衅的意外，笑盯着她。 “既然不会放过我，那就别着急走，我那些资料不都还在你手上，这是你现在唯一可以不放过我的机会，你要这么走了，那些资料一旦被推翻后，再想找我可就难了？” “你想干嘛？”冯琳试图推了一把抵上来的陈牧春。 “冯组长好不容易来趟我台安，这么快就要走，都没好好认识一下，实在太可惜了，抛开你这张不太好看的脸蛋，你这身材能让你走到现在的位置，也还算合理……” 陈牧春笑眯眯的握了一把她的面前。 “你个臭流氓，滚开。”冯琳甩开了陈牧春的手，用力的推着他，把陈牧春推开后就想拉门出去。 第60章 无法无天 不等她拉开门，陈牧春又上来一手撑到门沿上，将她刚刚拉开的一点门缝再次关闭的紧紧的，还带着邪荡的笑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丰腴的女执法官。 “我说过，我这人报复心强，你招惹上我，不付出点代价能走得了吗？” “你敢？我告诉你，外面都是我的公安同事，只要我喊人，罗书记放过你，法律也不会放过你。”冯琳出言威胁道。 “呵呵，冯组长，你是不是有点没搞清楚状态，这里是台安县，我台安的公安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不信，你喊一个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敢搭理？”陈牧春松开手，不再阻止她，还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冯琳有点被吓到了的样子，握在门把上的手逐渐放了下来，仰起头，盯着陈牧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信你真这么无法无天。” “不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官，就是觉得冯组长好不容易来一趟，没有深入交流一下就走了，有点可惜，毕竟咱们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多少有点感情不是？” “谁跟你有感情，你个臭流氓，等我回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得看你能不能回得去？”陈牧春再次靠近，笑着伸手握到了她的面前。 可不成想，冯琳打开了他的手后，反手一个耳光扇到了陈牧春的脸上。 这一巴掌很响，响到冯琳自己都怔住了，她失手扇的这一巴掌让她一下子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一阵飘忽，再也不敢抬起头。 陈牧春也没想到她会扇自己，这一下让他再也没有耐心跟她好好说话，楞下来的那一会儿，他的眼神里一阵怒意，一把抓起冯琳的头发，用力的拉着，迫使她仰脸看着自己。 “跪下。”陈牧春冰冷的语气命令道。 冯琳被陈牧春抓的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让你跪下。”陈牧春抓着冯琳的头发，用力向后拽了拽。 屋里的动静声传到了外面，这时，一声脚步声逼近，或许是听到外面有人过来，冯琳感觉陈牧春会因为外面的人而放过她，便抓着陈牧春的手，依旧倔强的摇了摇头。 “陈秘书，陈秘书，你没事吧……”是公安局局长金大宝的声音。 “金……金局……救……救我……”冯琳听到是金大宝，带着痛苦的声音趁机喊了一声。 “冯组长？”金大宝听到冯琳异样的声音，试着敲了敲门。 陈牧春不仅没有松开冯琳的头发，还直接把门拉了开来。 金大宝刚探进脑袋，看到里面的景象后，立马就把头缩了回去，反手特地将门给带上了。 冯琳彻底傻了眼，金大宝不仅没救她，还像是没看到似的，主动把门给关了起来。 陈牧春送开了手，又恢复了一张轻松的笑脸，凑到冯琳的面前，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笑着问道，“跪不跪？” 陈牧春的笑让冯琳打了个寒颤，她仿佛看了一头猛兽似的，巨强的压迫感让她连头都不敢抬，没有过多的犹豫。 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刚刚的盛气凌人顿时荡然无存。 陈牧春满意的笑着摸了摸冯琳的脑袋，顺着她的秀发向下抚去，随后拉起她的一只手，向自己贴了过来。 “啊？”陈牧春坏笑着做了个示范。 他温柔中带着压迫式的命令让冯琳不敢做出任何违背的动作，直到这一刻，冯琳才意识到自己先前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 随着纪委调查组的离去，意味着陈牧春也就没事了，在他走出纪委大楼时，外面的民众早已散开，留下的全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洪斌、付明、黄婕、黄丽敏、张宝子及下面一众兄弟，还有一个人的出现，让陈牧春第一时间不顾这些好友兄弟而走向了他，就是王天城。 “安然是不是有消息了？”陈牧春急急忙忙的问道。 王天城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哥已经把安总救了出来。” “她来了吗？在哪儿？”陈牧春四处张望，想找到安然的身影。 “没有，陈秘书，别着急，她伤的重，还在我哥那，罗书记到处派人抓她，安总不方便出来，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哥会派人照顾好的。” 听到这个消息，陈牧春笑了，这是他这么多天笑的最开心一次，甚至比自己从纪委大楼出来时都要开心数十倍，数百倍。 他拍了拍王天城的肩膀，无比激动的说道，“帮我谢谢王副市长，真的很感谢，我之前答应你们的，一定不会食言。” “不用，陈秘书，我哥说不用兑现，本身也是因为我的错牵扯你和安总，你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 陈牧春倒没想到王天城能说出这番话，他很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说完又重重的拍了王天城的肩膀，然后才把眼神投向其他人身上。 洪斌和付明两人嘴角上扬，笑得开心，黄婕和黄丽敏两人却开心不起来，黄丽敏稍微收敛一些，黄婕的黑眼圈和红眼眶组合一起，脸色也显得十分憔悴。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一个眼神，几人都能明白。 陈牧春这次从危机边缘脱险，他们每个人付出了不少努力，不管是找上面关系拖延调查时间，还是组织民众记者守护在这纪委大楼门前。 陈牧春对他们都心存感激，这种感情，语言上他表达不出来，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他们也都能感受到。 “走吧，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宝子在金华定好了酒店，为你接风洗尘。”付明说道。 “那不好吧。” “没事，赶紧吧。” 金大宝对于陈牧春的招呼可是欣喜若狂，匆匆的钻上车，跟着陈牧春他们一起向台安金华大酒店的方向驶了过去。 付明早就给陈牧春安排好了房间，其他人都在楼下餐厅包厢等着，在黄婕的坚持下，跟着陈牧春一起去到了酒店房间，帮他悉心的擦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第61章 接踵而至 对于两个几乎公开透明关系的老情人来讲，帮着洗澡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黄丽敏在楼下同黄婕站一起时，从她担心难过的表情就能猜出她和陈牧春的关系。 黄丽敏知道他们好久没见面，也不愿意跟她争风吃醋，毕竟那次和李书人的事不仅给陈牧春心里有阴影，黄丽敏也有，她甚至觉得是自己没有守护好底线，背叛了陈牧春。 卫生间里，黄婕认真的帮着陈牧春擦洗着身子，对于陈牧春这次摆脱的危机，她喜极而泣，还能给她洗澡，显得无比珍贵。 “可以了吧？都洗了好几遍。”陈牧春被黄婕反复的搓洗着身子，笑着说道。 “没有，那地方虽然不是监狱，但也不是什么好征兆，洗好了，以后就不会再进去了。”黄婕一边继续挫着一边说道。 “呵呵，洗得再干净，一会儿还是会弄脏了。”陈牧春笑着拉起蹲在地上的黄婕，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干嘛？还没洗完。”黄婕用蘸着泡沫的手轻轻拍了拍陈牧春的胸口。 “不洗了，这些天你已经够累了，以后不要再瞎忙。” 黄婕摇了摇头，“不累，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牧春深情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直接把嘴了过去，吻上了黄婕的唇上。 黄婕被陈牧春的这一阵亲吻给弄的呆立了好一会儿，直到陈牧春的舌尖钻进了嘴里后，她才反应过来，双手也抱上了陈牧春的脖子，情不自禁的迎合着他的吻。 两人站在淋浴冲击下紧紧相拥，忘情的拥吻，许久未见的热烈让两人也很快都上了头，他们也不顾淋浴的水流打在脸上，一点时间也不愿意浪费，直接站立在淋浴下奔赴美好…… …… 陈牧春的调查结果像一开始出事时那样很快传开，所有的指控全部都被推翻，从他出纪委大楼开始，手机里的信息电话接踵而至。 在被安排的接风宴快要结束的时候，陈牧春的手机才被人送到了他手上，本来是不想被打扰这酒局上的美好，毕竟能够坐下来的都算是自己人。 每个人都喝的很尽兴，很开心，但持续震动响亮让陈牧春不得不打开手机，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和数不清的信息让他哭笑不得。 其中打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女眷们，其次就是姨父老姨表姐他们，不过有一个电话在陈牧春看后，暂时忽略了其他人，刚要回拨过去，老姨的电话再次打来，他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牧春，你急死我了，你咋样了，你姨父说你没事了，是真的吗？”一接通，老姨那带着哭腔发抖的声音听得陈牧春心里的内疚不由升起。 出来了没有给老姨和姨父他们保平安，所有人的担心都不如自己的亲人担心。 “老姨，我没事，对不起，让您和姨父担心了。”陈牧春从酒桌上离开，走到一个相对偏静的位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姨的声音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把电话给我。”姨父的声音这时从那边传了过来，喊道，“牧春。” “姨父，对不起，我刚出来手机没拿，让你们担心，我这边现在没事了。”陈牧春向姨父林伟忠解释道。 “我知道你没事。”林伟忠的声音相对镇定了很多，“牧春，你听我说，你这次拿了罗坤盛的把柄。 暂时他放过了你，但不代表你后面没事，你们那个台安县你不能再待了，我想办法把你调到临安这边。” “调临安？姨父，我这边才刚稳定下来，罗坤盛现在不敢动我，我不用去你那边。”陈牧春说道。 “罗坤盛凭什么不敢动你？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现在只要还待在他的管辖范围，就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你拿他的那些把柄还没上去就被压了，只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你听我的，你来临安。” “姨父，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暂时还不想动，你不用担心我，我的问题我自己能够解决，你相信我。”陈牧春是真不想放弃台安和淮南的这些基业。 而且他不相信罗坤盛会再次动他，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在台安县站稳了脚跟，台安县委、县政府，公检法这些都在他的掌控下，只要不是上面的调令，他怎么也不会走。 “你确定你能够解决？你现在没有罗坤盛撑腰，南海市委里面，你根本就不能说上话。” “我确定我自己可以，姨父，你放心吧。” 见陈牧春这么坚持，林伟忠即使再护子心切，他也知道陈牧春的性格，这次帮他平事的，林伟忠不知道是谁。 但能肯定是在省委有依托的关系，他只是担心陈牧春还在南海市，迟早会被罗坤盛算计。 “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是有一点，牧春，以后有什么事，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先给我说。”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牧春回头准备走向自己位置，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出事了吗？”付明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没事，我姨父的电话。” 陈牧春回到桌前坐落了下来，刚刚姨父的提醒也不完全让陈牧春无视，说起报复的话，他自己虽然暂时不用担心，但是安然如果还留在市里。 她迟早会被罗坤盛找到，想到这里，他向洪斌和付明一起说道，“你们明天去趟王副市长那，帮我把安然送回淮南县。 找人帮忙照顾，她留在市里不安全，还会给王副市长增添麻烦。”说完特地看了一眼王天城。 王天城其实也有这个担心，“我带他们去。” 付明和洪斌两人都点了点头。 “我来帮你照顾她，我明天就回去，到时候把她接我那，我那地方也大。”黄婕主动说道。 陈牧春看着她默默的拉起了她的手捏了捏，对她主动提起照顾安然的这事，陈牧春当然放心，也最好不过，如果是自己提起这事，对黄婕来说也不公平。 第62章 捡到便宜了 黄丽敏看陈牧春对黄婕的眼神和举止的亲昵，她坐在一旁很失落，不是吃醋，是自己不能为陈牧春做什么，感觉对他似乎没有什么价值一样，担心会被他嫌弃、逐渐放开。 陈牧春看出了黄丽敏的心事，在散场时，黄丽敏准备跟着付明他们下楼时，陈牧春拉住了她，“今天就不回去吧。” 黄丽敏有些不敢相信陈牧春会留她，她早就知道陈牧春和黄婕的关系，两人今晚也会在酒店过夜，他还当着黄婕的面留自己。 “我……可以吗？”黄丽敏望向了黄婕，想看她的态度。 “看你自己了。” 进到房间时，黄丽敏还觉得有些尴尬，跟着一起的黄婕看出了这一点，很大方的走过去，贴心的挽起了她的胳膊，像是处了很久的闺蜜一般。 拉着她笑道，“咱们都姓胡，按老话说，那就算是一家人，我应该比你大一点，你不介意喊我一声姐吧？” 黄婕的大方和体贴让黄丽敏很快就感觉到了温暖，她毫不犹豫的向黄婕喊一声，“姐。”然后笑着继续说道，“谢谢你能接受我。” “得谢谢你，他在台安县的这段时间里，应该都是你在照顾他，他能在我面前留下你，说明对你是有感情的。” “真的吗？”黄丽敏看向了陈牧春。 陈牧春见两女这么快就能融洽的聊着天，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不担心黄婕，因为了解她的大方和包容。 更担心黄丽敏，她的渴望程度强，但不一定能接受三人关系，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呵呵，你们俩聊你们的，别扯我。”陈牧春笑着走向房间的酒柜，他习惯在酒店的房间里喝点酒，特别是有运动前，酒精对他来说更容易产生亢奋。 “你就嘚瑟吧。”黄婕说着，拉着黄丽敏向陈牧春一起走了过去，“你这会又喝，晚上能受得了吗？” “你还质疑我的能力？”陈牧春笑眯眯的把黄婕揽了过来，同时将黄丽敏也拉到了另外一边，让一左一右的紧紧挨着自己。 黄婕朝着陈牧春怀里打了下，“我说的是你刚刚喝了那么多，现在又喝，怕你晚上难受。” “不用等晚上，现在就难受了。”陈牧春坏笑着盯向黄婕的面前，放下杯子一把握了上去。 “你个小色狼，今天让你捡到便宜了。”黄婕娇嗔道，却没有阻止陈牧春的动作，反而帮他将刚刚喝干的杯中补充倒了酒，然后给自己和黄丽敏都倒了一杯。 黄丽敏在接过杯子的同时，眼神还一直盯黄婕面前陈牧春的手上，她脸上虽然是挂着笑意，但心里也想让陈牧春这样对自己。 她故意将身子向陈牧春怀里贴近了一些，陈牧春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黄丽敏的意思，这边也握了上来。 “小色狼，这么忙，不喝了就早点去洗澡。”黄婕哼道。 “喝，谁说不喝。” “我看你怎么喝？”黄婕笑着说道。 陈牧春笑着扭向黄丽敏，努了努嘴，黄丽敏像是明白了陈牧春的意思似的，端着酒杯就要喂给他，陈牧春摇了摇头。 这时，陈牧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 陈牧春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才恍然大悟，刚刚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陈俊的未接来电，本来是想回拨过去的，结果被姨父的电话给弄忘记了。 陈牧春不再过多犹豫，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副市长……不好意思……刚出来，没拿上手机。”陈牧春对陈俊还是比较尊重和尊敬的。 “呵呵，不要紧，小陈，怎么样？没事了吧？”陈俊的声音很温和，完全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语气。 “没事了，这还多亏了您，感谢感谢。” “不用谢我，小陈啊，你知道，当初在淮南县工作的时候，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有兴趣来庆阳政府工作吗？” 陈俊直接开门见山表达了此次电话的意图。 “去庆阳市？这个……”陈牧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前面姨父刚想让自己去临安市，现在陈俊又来电想让自己去庆阳，但陈牧春此时并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意思。 “怎么？你还犹豫？” “不是，陈副市长，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器重，说实话，我还是想待在这边。”陈牧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不是，小陈啊，你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你跟你们南海市的罗书记这次矛盾，你还待在那边，岂不是等死吗？” “为什么？陈副市长，实不相瞒，在这之前我姨父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还待在这里很危险？我有罗坤盛犯事的证据，他应该不会再动我了吧。” 陈俊笑了起来，“你还是年轻了，小陈啊，你的那些资料，真想把你们罗书记送进去，几乎不可能，这次你能脱险，是省委有人给他的压力。 这事牵扯到人多，现在资料放出来了，上面不可能再容许第二次出现，涉事的女生和你资料提及的相关证人。 都活不了，到时候你这些资料就没用，你还留在南海，你们罗书记能放过你吗？” 陈俊的一席话让陈牧春的心顿时紧了起来，“您说那些女生和证人都会被……” “小陈，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啊。” 陈牧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只觉得这些资料可以保自己命。 但没想到拿出来会让那些受害的女学生丧命，甚至可能还会让郑涛和他下面几个兄弟都得死。 “陈副市长，我想拜托你帮帮忙，能保一下他们吗？”这个问题让陈牧春意识到严重性，如果说他们都因自己而死，那当初还不如由得罗坤盛的报复。 自己进去算了，那些女生本来就是受害者，再丧命的话，陈牧春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我……唉……”陈俊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说道，“保嘛，能保，就是代价太大了，不值得。” 第63章 一把手 “无论什么代价，陈副市长，您如果要走关系，需要钱，多少我都愿意掏，或者有哪些不方便做的事。 您直接告诉我，我来给您办，只要你能想办法，这件事不要牵扯到那些无辜的学生。” 电话那头的陈俊沉吟了会儿，才缓缓说道，“这样吧，小陈，我呢，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牧春皱着眉头反问道。 “来我庆阳市府办工作，这几年经济增速已经低了很多，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接任市长的位置，到时候庆阳经济发展的重担将会全落在我的头上。” 陈牧春这才明白陈俊为什么会帮自己，他想让自己过去给他打工做政绩，当然，被认可，被看中确实是一件幸事，可被他这么说出来总有一种要利用他的意思。 陈牧春半天没说话，他不敢草率的去接这个任命。 “小陈，这其实对你来说是好事，我知道你肯定有顾虑，毕竟这个位置权力各方面肯定会比一个政府办公室要高，工作几年只要不犯事。 进市委，市政府，市长，常委等等都有可能，但你要考虑一点，庆阳市可是省城，你从庆阳出来，往后调任其他地方的市领导班子，轻轻松松。”陈俊还在试图说服陈牧春。 其实陈牧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陈俊把话说的很明了，他和罗坤盛已经撕破脸了，罗坤盛是南海市的一把手。 他只要在这里，不死也必将被打压，更何况现在牵连到了那些受害的女生。 “陈副市长，谢谢您这么器重，我能替您分担工作当然是我的荣幸，在哪儿工作有多大权力其实我并不在乎，只要您想办法保下那些女生，我愿意听从您的调任。” 陈牧春自己也意识到了别无他选，陈俊打算利用自己也好，目前的局势看，或许也只有他能平调自己这么多事。 “好，小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到时候你跟凤岚一起过来，之前你们工作也有默契，多帮帮她。” “那你的意思是，她也要去庆阳吗？”陈牧春问道。 “我一直想把她调过来，她都没同意，怕胜任不了工作，说是如果能让你一起过来协助的话。 她才有信心，也是，我准备调她去我们庆阳市的招商局担任局长一职，你这方面有经验，到时候多帮帮她。” 如果说上面陈牧春感受到的全是陈俊对自己的重视和认可，那现在这一番话顿时就全被推翻了。 陈牧春这才彻底明白了，这个陈俊哪里是重视自己，他是想把张凤岚弄过去，人家张凤岚不去，自己就是一个附庸品一样。 而且陈俊还是把自己调去市府办做秘职，美其名曰负责招商与经济发展。 陈牧春还在想，一个政府办主任去负责招商，不合理啊，原来是计划把张凤岚弄到招商局，让自己过去是为了给她做政绩。 不过，陈牧春也能理解，毕竟张凤岚是陈俊的情人，好事和肥肉当然得紧着自己人，幸好，张凤岚也不是外人，就算为她做政绩，陈牧春也情愿。 “陈副市长，我尽量不辜负您的信任。”陈牧春依旧对陈俊报以尊敬。 “好，那就先这样了，等到时候具体任命再说。” “嗯，陈副市长，我想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会调动？”陈牧春想知道具体时间点是因为好提前安排台安淮南两县的事宜。 “不急，估计得一段时间，两三个月吧。” “好。” 结束了与陈俊的电话，黄婕和黄丽敏同时把脸凑了上来。 “你要去庆阳市了？”黄婕率先问道。 陈牧春点了点头，“可能是的，我得罪了罗坤盛，他只要在南海，我没法在这边长久。” 两女都没在做声，很有默契的都浮出了一丝神伤。 看着两人这失落的样子，陈牧春笑着安慰着两人，一脸坚定的说道，“没事，我不管掉去哪儿，都不会落下你们。” 黄婕不想刚刚那快乐的气氛被破坏，很快仰着一副笑脸，“嗯，省城离我们南海也还好，不算特别远，可以随时过去嘛。”说着，她还想带动黄丽敏的情绪，拉了一把她。 可黄丽敏还是闷闷不乐，无比失落，因为她想的不一样，她有家庭，孩子也小，加上政府的工作，她不可能像黄婕随时可以走开。 还有一点，陈牧春不在台安县委，她不敢想再面对其他人时，自己是啥样子，她有一种离不开陈牧春的感觉。 陈牧春也发现了她的情绪持续失落中，他松开了黄婕，侧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 然后笑着安慰道，“好了，不难过，我就算了，到时候也把你安排妥善，等后面有机会，我还会想着调你一起工作。” 听到这里，黄丽敏才终于仰起了头，看着陈牧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陈牧春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习惯了跟你一起工作。”黄丽敏的眼里满是柔情。 “只是习惯了一起工作吗？没有习惯其他的？”陈牧春为了不想让她持续在这种情绪里，故意开着玩笑，拉起她的手放了下去。 黄丽敏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抽出手，打了陈牧春一下，“你真的不是开玩笑？” “呵呵，他最好是不要开玩笑，要不然的话，就收拾他？”黄婕在一旁应和着。 陈牧春反手又将黄婕给拉过来让两人都倒靠在沙发上，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人，“放心吧，我肯定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们难过的。”陈牧春说完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 黄婕向黄丽敏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笑，趁着陈牧春手抓过来的瞬间，两人直接把陈牧春拉到了沙发上，然后合力一起将他给按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还怕你一个？平常都是我们被你欺负，今天晚上，让你试试被欺负的滋味。”黄婕笑着说道。 陈牧春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第64章 极端的反应 至于县委里面，他除了给黄丽敏铺路进入常务领导班子，后面再让王成杰通过市里的关系运作接任县委副书记。 政府层面上，能做的，陈牧春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他来台安时间不长，提拔核心来维持大明置业在台安的发展。 因为他计划将付明还留在台安县，台安县迟早要改革发展，这边的机会搞不好比淮南要大。 王成杰救安然一事，让陈牧春对他彻底摒弃了先前的敌对态度，王成杰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陈牧春的不简单，而且爱憎分明，对朋友情谊重。 有柔软的一面，对敌人心狠手辣，也有凶残的手段，像这种人，就算当不了朋友也尽量不成为敌人。 李书人就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例子，他判断罗坤盛将来搞不好也会陈牧春弄的很惨。 除了救安然的这一个大人情，王成杰还特地打电话给陈牧春，示好的将罗坤盛计划调他去金华县的消息透露了出来，还有怎么逐步下放，怎么报复等等…… 陈牧春听到王成杰透露给他的这些，心里也验证了姨父和陈俊说的话果然是没有错的，他只要还留在南海市，不管在哪个县，罗坤盛就一定会打压他。 在对王成杰表达了感谢后，陈牧春准备把台安这边所有的工作放手，回淮南一趟，现在已经不打算留这边了，工作和权力都慢慢交接出去。 要不是黄婕几次阻拦说安然的情况不好，不能被打扰，不然在她被送回到淮南的那天，陈牧春就想迫不及待的想赶回去了。 现在台安县的工作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了，与其每天坐等他们汇报安然的情况，还不如回去待在她身边，从出事到现在，陈牧春没有哪一天不想她。 叫来洪斌后，陈牧春再也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坚决的赶回到了淮南县城。 在站在黄婕家门口的那一刻，陈牧春的心跳突然加速，兴奋中带着不安，按响了黄婕家中的门铃。 黄婕不知道陈牧春回来，她一直阻拦陈牧春回淮南，原因是因为她怕陈牧春看到安然的情况后会情绪激动，暴躁。 看门看到陈牧春的那一瞬间，黄婕一脸惊慌，想关门被陈牧春一下子给推开。 “怎么了？安然呢？”陈牧春进来后，屋子里四处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眼神也是到处张望，就要向楼上走去。 “你等下，先别上去。”黄婕一把拉住了陈牧春，向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去看看她。” 黄婕越是想阻拦，陈牧春就越感觉不对劲，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 “等……等会，我让你上来你再上来。”黄婕抢先陈牧春前面，把他拦在楼梯口后，自己先跑了上去。 陈牧春哪有耐心在楼下等，等黄婕一上去，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了过去。 在之前他住过的那个客房中，陈牧春推开了房门，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医疗器械，像是医院的病房似的，床上，黄婕和一个护士正在努力的帮着安然身上套着衣服，可能是没来得及。 半靠着在床上的安然从腰间到下面被包裹着厚厚的一层，还没套上裤子，都被陈牧春看的真真切切。 脸上更是一片苍白，她艰难的拿着口红，对着镜子朝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一点一点的涂抹着。 陈牧春的突然闯入，让里面的几人慌了，黄婕赶紧躲住床边安然的下身处，对着陈牧春喊道，“你先出去。” 陈牧春直接无视了黄婕的话，向床边走了过去。 见阻止不止陈牧春要过来，黄婕和护士也放弃了穿着一半的衣服，直接拉上被子把安然盖住了。 安然也慌张的钻进了被子里，不敢冒头。 陈牧春走过来，就要拉开安然下身搭着的被子，却被黄婕一把按住了，“不要看。” 陈牧春推开了黄婕的手，坚持拉看，看到那几乎整个下身都是被包裹着，还渗出了丝丝血红印迹，陈牧春拉着被子一角的手也抖了几下，眼眶红了。 放下后，朝着黄婕摇了摇头，“你们先出去吧，我陪陪她。” 见他情绪没有想象中波动的那么大，也没有任何极端的反应，黄婕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的说道，“她刚换的药，不能乱动。” “嗯。”陈牧春点了点头。 黄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看陈牧春和床上捂着脑袋的安然，还是和护士默默的退了出去。 陈牧春轻轻的坐了过去，拉了拉安然捂在脑袋上的被子，见她死死的捂着不松开，陈牧春有些生气的说道，“放手。” “不要。”安然颤抖的哭声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你怕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安然没做声，啜泣声越来越大了。 陈牧春坚决的拉开了安然紧紧抓着被子的手，安然把头侧向另外一边，即使这样，陈牧春还是看清了她脸上的几处伤痕。 本来身子就虚弱，脸上还没有半点血丝，她这么一哭，让陈牧春心疼的眼眶也湿润了。 陈牧春半天没有说话，拉起她有些冰冷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拿起来放在嘴唇上的那一刻，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吻了一下安然的手，然后伸手抹了一把她脸颊上的泪水，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不会再分开了。” 陈牧春的安慰让安然哭的更惨。 陈牧春摸着她的脸蛋，一边抹着她的泪，一边将她的脸慢慢抚过来，安然还不敢面对陈牧春，陈牧春便俯身过去把自己脸了过去。 在她耳边哽咽的说道，“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被陈牧春这样贴着，安然被这种温暖和来袭的安全感逐渐软化了过来，她开始将脸侧向陈牧春，慢慢的看向了他，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近距离且这么认真的看他。 她艰难的抬着手，想去抹掉了陈牧春眼角上的泪。 陈牧春怕她动作太大，便主动把脸贴过去，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哭了，小傻子。” 第65章 没有后顾之忧 “又说我傻子，我怎么傻了？” “你就是傻子。” “好好好，我是，在你面前，我愿意当傻子。” 安然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看着陈牧春，用着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本来我早就想回，他们一直拦着我。” 安然摇了摇头，“是我让他们不要你回来。” “为什么？” “我怕你看我这样子，不敢再要我了？” 陈牧春轻轻的捏了捏安然的脸蛋，“傻，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不仅要你，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还要把你带着，到时候你想跑都不跑了，把你给绑在身边，好不好。” “好。”安然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再次闭上，再睁开已经显得没有力气了似的。 陈牧春见她声音和状态都有些疲惫，连忙把她手放下，“是不是累了？” “嗯。” 陈牧春立马起身，一边扶着她让她躺下去，一边悉心的拉着她身上的杯子给她搭着，“你先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 陈牧春准备转身退出去，让她一个人休息会，安然突然又拉住了他的手，“你要走吗？” 陈牧春楞了下，把她手拿开握了起来，轻轻的放回到被子里，笑着说道，“我不走，我一直在。” “我怕待会醒了看不到你。”安然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不会的，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不会走。” 安然没有再说话，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看她已经睡了过去，陈牧春笑了笑，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退出了房间。 门外，黄婕一直客厅里等着，见陈牧春出来，她连忙端过来一杯水递给他，“她还好吧？” “睡了。”陈牧春接过杯子，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看来你回来了，她才休息的好一些，从她醒过来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怎么睡觉，大部分都是睁着眼发呆，休息不好恢复的慢。” “为什么，医生没有给她止疼吗？” “你说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你呗，你一回来，这么一会儿就睡了。” 听了这话，陈牧春又忍不住朝着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喝了口水，突然想那个男人同样受的伤，连忙向黄婕问道，“还有一个呢？他没接回来？” “跟她一起的？” “嗯。” “他在医院，洪斌一直安排人照顾着，他的伤没办法留在家里。”黄婕回道。 “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陈牧春还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个替他做了不少不方便做的事，还不惜拿命也要救出安然的男人，陈牧春必须要报答他。 “一会儿你跟洪斌一起过去，这个人很奇怪，受那么重的伤一直想走，要不是你那个安然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待在那儿，没人能劝动。” 陈牧春知道他的怪癖和倔，原本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突然让他安慰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确实像要了他的命。 “他性格是这样，我现在就过去吧，这边你多照顾一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陈牧春对黄婕的感情，已经不只是单纯的男女之情，她总能让陈牧春感觉很踏实放心，有她在，陈牧春没有后顾之忧。 “你跟我还说这些？你这次回来应该能待一段时间吧，是不是到时候直接去庆阳了？”黄婕问道。 “陈副市长那边要是顺利，就差不多这样，反正这段时间我会待在这边。” “那你就别回家了，就住我这儿，我给你收拾房间。” “不用麻烦，我睡你那。” “也可以。” …… 淮南县人民医院，洪斌带着陈牧春进到了这个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男人病房中，因为是医院里特定的房间。 里面没有其他病人，就只看窗边站着的一个满身缠着纱布的男人，甚至连脑袋上都是。 即使被缠成这样，男人还下床站立在窗前，透着窗帘缝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 直到听到开门的动静，男人才回了头。 看到他这样子和姿势，陈牧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陈牧春跟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距离感，反而像是认识很久的老友，大方的走过去。 “终于见到你了，你长得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丑。”陈牧春笑着打趣道。 男人脑袋上缠着纱布，但眼神及五官轮廓还是露出来的，五官看着非常秀气，比付明还要秀气许多，个头也不高，比陈牧春矮了接近一个头。 看到是陈牧春，男人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有些急躁的样子，说道，“我要出去。” “出去？你这样子能出去吗？老老实实的待着吧。”陈牧春没理会他的要求，眼神打量完他，又开始打量着病房里，最后向洪斌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了出去。 “我没事，安总呢？”男人问道。 “她在我那，你别担心她，你自己好好养着。” “你帮我说服她，我现在就要走。”男人说着开始去扣着脑袋上的纱布。 陈牧春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疯了，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儿？” “去南海，我要办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把罗坤盛做掉。”男人气冲冲的说道。 陈牧春听到这里，楞了一下，松开了拦住他的手，“来，去吧。” 男人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拦着他，陈牧春却不阻止，让他不由的盯了过去，“你也支持我吧？” “嗯，我支持你去送死，躺这儿还浪费我的钱。” “你……”男人一下子怒了。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你要想死早点说，我就不让人救你，现在这个时候去找罗坤盛，你不是去送死是去干嘛？你能进得来南海市我都算你厉害。” “她的仇不可能不报。” “谁说不报，但得有命报啊，安然被他折磨成这样，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吗？我也想让他死，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 安然遭受的痛苦和伤害，我会十倍百倍的加在他身上。”陈牧春想到刚回来看到安然下身的那一幕，这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的。 第66章 算是赌赢了 “什么时候报？” “你先把伤养好，然后去庆阳，我可能会去庆阳市府办，你要去帮我。” “那也要先杀了罗坤盛。” “你怎么那么倔呢？” “不听。”男人很果断的回道。 陈牧春翻了个白眼，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那安然的呢？” “听。” “那我的意思就是安然的意思，你听我的，就等于是听她的，懂了吗？” “你是你，她是她，除非她亲口跟我说让我去庆阳。” “行，那医药住院费你自己交吧……”陈牧春气得摔门离开了病房，本来以为他受了伤会消停老实一些，没想到和电话中的一模一样，死倔死倔。 这次回淮南，除了看安然，还有一件事也是陈牧春要去办的，就是他和张凤岚即将一起的调任。 来的时候，陈牧春没有心思看离开后淮南县城的变化，一心只想着安然，在去往淮南县政府路上，看着窗外街道两旁。 不管是行人还是街景，都是那么熟悉，中心城区大兴改建，一路到处可见的工地和路基改造，无比彰显着县城的发展建设。 “公司各方面都还算稳定吧？”陈牧春问道。 洪斌点了点头，“现在除了政府工程，很多私企建设我们都在做，你看到的工地，几乎都是从我们和城建公司出来的，还有很多做不过来，只能转给其他合作商。” “可以啊，公司有多少能够流动的资金？” “现在没多少，等这批工程期过后应该能有不少，怎么了？你要用钱？”洪斌扭头问道。 “我出的这事，王成杰帮我不少忙，我之前承诺过给他们兄弟俩一人两千万，虽然他们不要，但这个钱，还是给他们。” “他们不要，你还给？” “呵呵，你以为他们真不想要？他是在拿这个钱赌我能不能翻身，罗坤盛这次没弄死我，他在赌我扳倒罗坤盛，人都是有野心的。 当了副市长，想转正，转正后，想进县委领导班子，当书记，不过他敢在我身上押赌注的，我肯定不会亏待他，就像当初你一样，你敢在我身上赌，我绝对不让你失望。” 洪斌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也算是赌赢了？” “这才赢多少，过段时间我会被调去庆阳市，淮南所有的工程业务你尽快交下去，到时候脱手后我会让你跟过去，省城的机会应该更大一些。” “好。” 两人说话间，车子慢慢驶入了政府大院。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陈牧春再次回到熟悉的淮南县政府院里，那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下车后，政府那一排熟悉领导和同事让陈牧春无比舒心。 陈牧春还没走过去，远远的就看到王磊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陈牧春。 “陈秘书，你可想死我了。”王磊紧紧的抱着陈牧春，又拍又哭，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 “呵呵，你小子是要把我勒死吗？”陈牧春感觉被王磊勒的快透不过去了。 “没有，看到你太激动了。”王磊连忙松开了陈牧春。 陈牧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着杨易凯和张凤岚他们走了过去。 “小陈……不……现在应该叫陈秘书了，欢迎回来。”杨易凯笑眯眯的伸过手，一把握上了陈牧春，一边重重拍着他的胳膊，一边不停的打量着他。 “别，杨书记，我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小陈，您是我长辈，又是我在这里的老师，没有您当初的支持和教诲，我哪能走出来。”陈牧春对杨易凯是很敬重的。 “呵呵，现在是书记了，还能保持这种谦卑，不错，走，小陈，上去聊。” “好。” 陈牧春在被杨易凯热情的招呼下，弄的有点不适应了。 一旁的张凤岚看到他，满眼藏不住的欣喜，从陈牧春出事到现在，她很迫切的想见到他，当得知陈牧春回淮南，她一直在期盼陈牧春的到来。 “张县长，好久不见。”陈牧春笑着向张凤岚打了声招呼。 张凤岚抿嘴露出着笑意，在握手陈牧春手的那一刻，半天不想松开，“好久不见。” 在与其他领导同事一一招呼后，陈牧春跟着杨易凯一起上了楼，在他办公室里聊了一些工作，简单的叙叙旧后，他就去到了张凤岚的办公室，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陈牧春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张凤岚就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向门口的陈牧春迎了上来。 陈牧春笑眯眯的看着她，张凤岚也一样，走到他面前，仰着脸，脸上除了笑意之外，还多处了一片深情和爱意。 没有任何征兆，张凤岚突然一把抱上了陈牧春的脖子，把嘴巴凑了上去，吻住了他。 陈牧春被张凤岚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她亲上来后，那种急迫和热烈异常强，他原本还想跟她先叙叙旧。 吻着吻着，陈牧春感觉脸上一阵湿热，他松开了张凤岚，发现她哭了。 “怎么了？”陈牧春抹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说道。 张凤岚摇了摇头…… “我都快担心死了，你出的这个事，我好几天没睡。”张凤岚靠在陈牧春怀里，盯着他的脸，很是温情。 陈牧春楞了一下，朝她脸上亲了一口，笑了笑，“这事要没你，我可能真出不来了。” “切，还知道谢我？”张凤岚从陈牧春怀里爬了起来，走向沙发对面，又说道，“她还好吧？” “嗯？谁？” “还能有谁？罗书记的女人你都敢碰，人家能放过你们吗？” 陈牧春才明白张凤岚指的是安然。 “嗯，还好，你都知道了？”陈牧春感觉特别尴尬，让张凤岚去帮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惹的祸端。 “你的事能瞒住我吗？” “呵呵，感觉挺对不起你。”陈牧春喝了口茶，掩饰着尴尬。 “有啥对不起，我没你想的那么多，对了，陈副市长要调咱们去庆阳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黄婕也抿了口茶，问道。 “我过来正好想跟你聊这事，是你让他把我也调过去的吧？”陈牧春笑着看向张凤岚。 第67章 不好的情绪 “嘿嘿，你不想去吗？” “现在没得选择，一开始确实不想去，但如果是帮你做政绩，我愿意，陈副市长多次想提你过去，我耽搁你太长时间了，这回，我去报答你。” “可不许你这么说，没什么报答不报答，其实我更希望让你上去，我给你当帮手。” “咱们俩谁帮谁都一样，陈副市长没让你进市府办，让你实权施政，肯定会重点栽培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其实我也想过，在市府办做秘职也不错，接触到市以及省委上层领导的机会多一些，我现在没有其他想法，能够扳倒罗坤盛我就满足了。” “看来罗书记伤你不浅了。”张凤岚笑着说道。 “不浅，他这辈子摆脱不了我。”陈牧春现在只要想到安然那样子，就会增加一层对罗坤盛的敌意。 两人都沉吟了一会儿后，张凤岚慢慢放下杯子，看向了陈牧春，“我下月初就去庆阳了。” “这么快？” “他给我安排了地方，可能会……”张凤岚神色突然低沉了下来。 “会怎么？” “他可能会经常过来，我……” 陈牧春听出了张凤岚的意思，她既然是陈俊的女人，过去那边，陈俊肯定会经常去找她的。 “哦，没事。”陈牧春咧着嘴大方的说道，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会嫌弃我吗？” “呵呵，要嫌弃不早嫌弃了吗？” 张凤岚看出了陈牧春闪过的失落，但这事或许是无法避免，她想提前跟陈牧春说这个，就是怕到时候无意中的一些蛛丝马迹会让陈牧春误会。 “其实他也快没有了那种能力，我是怕你会心里不舒服。”张凤岚解释道。 “不会。”陈牧春咧着嘴摆了摆头。 在张凤岚这待了挺长的时间，陈牧春又去了趟公安局找王建烨，叙了会旧，临走前，顺便看了看张蕊，这个让她一直心存愧疚的小女人。 为了不给陈牧春丢脸，努力的学习，工作，只盼着有一天能够追赶上陈牧春。 每次谈及这个话题，陈牧春都会笑着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她，叮嘱她多给自己休息。 因为还会在淮南待上一段时间，陈牧春跟张蕊见完后就直接回了黄婕家中，他担心安然醒来找不到他，现在安然的情况不好，他想尽可能去照顾到她。 回来时，安然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旁边桌子上还放着黄婕给她做的面条，但是没怎么动。 安然看到陈牧春回来，一下子就把头扭过来，撑着身子要起来。 黄婕和护士帮她把背后的枕头和靠背垫在身后，扶她坐起，脸上才缓缓露出了笑意。 “只有你回来她才愿意起来。”黄婕笑着说道。 安然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黄婕让护士出去休息，她端着碗过来准备要给安然喂面条，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像极了贤惠的母亲。 陈牧春走过去把碗接了过来，向黄婕说道，“我来吧，你忙了一天，休息会。” “好，我给她喂不一定吃的好，那我去楼下给你做点，一会儿我再上来接替你。”黄婕说道。 “嗯。” 黄婕出了房间，安然拉着陈牧春坐在自己旁边，然后抱上了他的胳膊靠在上面，一脸幸福的微笑。 “你是不是很早就跟她在一起了？”安然一边吃着陈牧春喂过来的面条，一边笑着问道。 “谁？”陈牧春装傻。 “黄总啊。” “嗯……你别问这些了，快吃。”陈牧春躲避着这个话题，怕引起她不好的情绪。 “你是不是怕我吃醋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河西镇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你们的关系，只是以前对她过多了解，这些天都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我想好好感谢她。” “感谢啥，都是自己人，不用。” “你帮我个忙。”安然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陈牧春。 “什么忙？”陈牧春停止了喂她的动作，问道。 “我在市里的南海商业银行有个保险柜，罗坤盛还不知道，这些年替他做事留下来的，也是现在我唯一的积蓄，你找机会帮我拿出来，我知道你找了很多关系救我。 特别是王副市长，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我留下的那些，你到时候分给王副市长和黄总还有跟你们一起那几个帮助过我们的。” 陈牧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笑着放下碗，拉起安然的手，“这些你不用考虑，我怎么会亏待他们，你那些东西先放着。 不着急，王副市长他们兄弟俩，我确实承诺了给他们一人两千万，不过我自己能给他，用不上你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安然有些惊讶。 “现在淮南在建的工地还有政府工程都是从我这儿出来的，我们和城建的也合作了很多项目，赚了些钱。” “怪不得你到处招商做工程，博大在中心城区的投资那些改造也都是你们接的？” “嗯，还有万海酒店，反正够养你一辈子的。” 安然撅起了嘴，憋笑着看向他，紧了紧陈牧春的手，哼道，“你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早就留好了退路？” “没有，反正就是想着要扳倒罗坤盛，陈书记已经在运作把我调去庆阳市了，陈书记现在是庆阳的常务副市长，很快能转正职，我过去帮他工作。” 陈牧春说着，抚了抚安然的肩，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要早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你要把我带去吗？” “当然，我说过，以后不管调到哪里工作，都把你带着，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你愿意跟着我四处奔波吗？” 安然听到陈牧春这番浓烈的真挚情感，从他怀里撑了起来，红着眼眶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她挪了挪身子，想去保他。 陈牧春怕她动了身上的伤，主动俯过去抱住了她。 “我比你大这么多，现在又成这样，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为什么还不嫌弃我？”安然哭了，哭的很伤心。 第68章 重要的转折阶段 “怎么会嫌弃，安然……”陈牧春从她肩上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命，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感觉很有意义。” 安然没再说话，身上的伤口就算扯的再疼，在这一刻，她丝毫没有任何感觉，抱上陈牧春的脖子，久久没有言语。 陈牧春也紧紧的将她搂起，用力的抱着她，给与她足够的安全感…… …… 陈牧春在淮南的这段时间，除了照顾安然之外，也将这边的一些事重新归置了一下，他先后拜访了博大的王侯亮。 万海酒店在淮南的项目负责人，还有他走后新进来的与鸿鹄置业对接的几个企业领导，基本上都是留在这边的基业。 除了这些工作，他也得照顾上在淮南的一众女眷，先后见了表姐林芬，还有高露，张蕊，之后又抽出时间去了趟河西与东源两镇。 见了梅婷，王佳怡，黎玲，肖芸芸她们，对于这次的工作调动，不像之前都是在南海市内，来回还不算困难，这次去庆阳市，距离南海就得好几百公里，再回来的机会就会更少。 张凤岚比陈牧春去庆阳市大概早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安然基本上恢复了差不多，除了还不能有正常的性生活之外，其他的无异于常人。 中途陈牧春又回了趟台安县，主要是撮合王天城的杰成集团和付明的大明置业在台安工程上的合作。 王天城和王成杰兄弟俩既然有意对陈牧春示好，陈牧春自然也愿意跟他们交朋友，毕竟安然的这个大恩情在这儿。 陈牧春一直想找机会去南海市一趟，他和安然的这件事，付金裕也出了力，一方面是感谢，另一方面是付圆圆，付明跟他说过，在他接受调查的那段时间。 付圆圆没少着急哭，虽然通过视频电话里安慰过，但陈牧春的性格就是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为他付过的人。 在王成杰那得知罗坤盛还在到处找安然，加上利用政治手段调离陈牧春失败，陈牧春怕在这期间生出其他事端，只好放弃去南海市的计划，等后面有机会再回来。 在收到组织部的正式任命，陈牧春才知道他是被任命为庆阳市政府副秘书长兼市府办主任一职，他还没有怎么在意，但安然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县委书记转市级副职很少见，除了常务副市长之外，陈书记调你过去，我怎么感觉不像是好事。” 陈牧春也想到之前陈俊跟他说的是正职，不过话说回来，他出了这么大个事，虽然不算升迁，但还能平稳进入省城政府。 陈牧春也挺满足了，他笑了笑，“无所谓了，反正有你在，转正也是迟早的事，嘿嘿。” 安然苦笑着摆了摆头，“我现在所有的资源都没有了，又是在庆阳，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没关系，这些本来我就不在乎，对了，那头驴过去有一个月了，咋一点信没？”陈牧春问道。 “你天天喊人家驴，人家怎么跟你近？他早跟我联系了，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咱们直接过去就可以。” “难怪他不听我的，是他不喜欢我给他取的名字？但他确实很像驴，倔的要死。” “你跟他差不多，也倔。”安然握在陈牧春怀里，笑着说道。 “我哪里倔了？我最听你的话。”陈牧春从背后搂着安然，脸上的嘿笑也显得有些坏坏的，“你是不是得给我奖励了？” 安然察觉到陈牧春的意图，轻轻的拉开了他的手，把脸侧过来，撅着嘴瞪着他说道，“你个坏人，我现在还不行。” “还没完全好吗？” “嗯，你憋不住了？”安然问。 “嘿嘿。” 看到陈牧春这一脸的色相，安然故意朝着他裤子拍了一把，“要不你还是去隔壁找黄总吧，她这会儿应该还没睡。” 陈牧春犹豫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其实开玩笑的，我就搂着你睡。”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现在这样肯定睡不着，这些天不都是她帮你的吗？” “你听到了？” “你说呢？”安然从陈牧春怀里挪开，转过来看着他说道，“去吧，明天咱们就走了，你跟她估计很长时间都不能在一起了，也算是安慰安慰她。” “你真心想让我过去？” “嗯，咱们以后机会多的是。” 看着安然这么善解人意，陈牧春也不装了，搂起她在额头上亲了一口，“那我过去了。” “你个坏蛋。”安然拍了他一下。 陈牧春笑嘿嘿的爬下床，摸到隔壁黄婕的房间，在推开门后，果然发现她还没睡，看到陈牧春进来，掀开被子立马就坐了起来。 陈牧春朝着床边走来，她也起身爬向床尾处，没有任何话语…… 翌日清晨，在陈牧春拉开窗帘的这一刻，一道明媚耀眼的阳光打在脸上，温暖极了。 今天是他要赴庆阳市履新上任的日子，他将要远赴这场新的征程。 陈牧春的政治生涯也将会从这里开始，进入到一个重要的转折阶段…… 来到庆阳市，两人牵着手漫步在街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着眼前这一整条街上充满诱惑的各类美食小吃，从进入到这里，陈牧春就发现安然一路瞥看了好几回，陈牧春便主动的问起她。 安然犹豫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今天逛太晚了，你明天还得去政府报道。” “没事，难得有这个机会，等我正式开展工作后，可能就不太能来这些地方了。” “你想吃吗？” “我想不想吃不重要，关键是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牧春笑道。 安然摸了摸嘴角，朝着陈牧春胳膊拍打了一下，“哪有？” “呵呵，走吧，随便吃点，吃完了咱们回去。”陈牧春拉着安然的手，向着一家门面看起来相对干净一些的烧烤店走去。 安然嘴上说着不要，被陈牧春拉着进去的时候，对着菜单露出的贪婪的眼神还是特别明显。 第69章 这不是欺诈 这家烧烤店里面装修和卫生各方面也还不错，共有两层，但奇怪的是里面没什么人，楼下就只有刚进来的陈牧春和安然。 给他们两人点菜的老板娘异常热情，在陈牧春和安然进来的时候，就一脸笑呵呵的招呼着两人。 陈牧春在安然点菜的时候，眼神一直四处打量着这家店，虽然夜里十一点，但这条美食街的还在逛着的年轻人不少。 “我没点那么多，随便吃点就好，你看看够不够？”安然把点好的菜单递给陈牧春说道。 陈牧春没接，他无所谓，主要是想让安然解解馋，“你点好就可以，我都行的。” “嗯。”安然把菜单又转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后看了一眼，脸上本来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逐渐散落了开来，能看出她失落和不开心，但仍旧故作热情的对安然说道。 “美女，这一点估计你们都不够，我推荐你们几个咱们这里的招牌特色，一般很多外地来的游客都是必点，我给你们加上去怎么样？” “不用，我们吃不了，就按我上面的这样来。”安然拒绝道。 安然和陈牧春都能看出这老板娘的意思，做生意嘛，都希望客人能在店里多消费一些。 “美女再看看吧，真的很不错，你们点这一点，吃不到什么的，要不给你们加个锅？”老板娘坚持推荐道。 安然很反感这种强硬式的推销行为，对这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我说了不用。” “加一个吧，又不贵。” 安然的脾气一下子来了，瞪了过去。 陈牧春见状，拉了一把安然，笑呵呵的打着圆场说道，“算了，就随便加一个他们这里的特色菜，反正我们也没尝过，试试。” 说着，又对老板娘扬头道，“加吧，就按你说的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加一个。” “好咧。”老板娘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对陈牧春这种老好人的行为，安然有点不满的撇了撇嘴，“讨厌这种推销，都不想吃了。” “没事，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么晚，他们店里也没什么人，无非就是想多赚点，咱们也不差这些，就当支持一下当地的经济了，呵呵。”陈牧春笑着说道。 看陈牧春的傻笑，安然撇嘴哼了声，也没再反对，她喜欢的其实也是陈牧春这种内心的纯真和热心。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走来，还伴随着一个女生的抱怨，“你们这就是欺诈，这单子我们不会买的。” 从楼上跑下来一男一女，年龄都不大，女生拉着男生就要像外面走去，在路过到中间陈牧春和安然的座位时还特地停了下来。 “你们别在这家吃，他们欺诈。”说完，就拉着男生匆匆的向外跑去。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的老板娘马上赶了进来，对着要离开的这对年轻的小情侣伸手就拦住了他们，“美女，什么意思？什么欺诈？你们是不想买单吧？” “还不是欺诈？我们就吃了那么一点，就要八百多，账单上的价格跟我先前点单的时候都不一样，你们就是骗子，还敢让我们买单，小心我报警。” 女生年龄不大，但勇气不小，拉着她那一旁默不作声的小男友，直面这个突然变得不太热情的老板娘。 “报警？美女，我们是合法经营，你逃单还想报警，说我们价格贵，你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以为跟你们外地乡下是一样的？吃不起就别吃啊！” 老板娘一口庆阳方言彰显本地人的优越，语气很尖锐，拦在门口一副不打算让这两人离开的样子。 “讽刺谁呢？要早知道你们庆阳是这样的，打死我都不会来，网上的宣传都是假的，我要曝光你们。”女生拿出手机，对着老板娘就是一阵拍。 “你再拍？给我把手机拿过来。”这老板娘也是恶，不仅不让她们做，还想抢这个女生的手机。 女生的手脚快，避开了老板娘的抢夺，把手机收了起来，没有再拍视频，而是当着她的面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个单我不会买的，我已经报警了。”说着，还拿她打电话的页面在老板娘的眼前晃了晃。 老板娘看到这个女生报警也没有任何慌张，反而还冷笑了一声，“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你们也得买单。” 这一幕，看的陈牧春和安然两人都是很气愤，但没了解事情始末，两人也不好意思管这个闲事。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警察过来了，看了一眼这个老板娘，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事似的，走进来就向门口的那个女生问道，“你们报的警？” “是的，他们欺诈，我们就吃了一点烧烤，要八百多，买单价格和点单价格不一样，欺骗消费者。” 警察也不问事情的缘由经过，看了一眼屋里其他人，发现只有陈牧春和安然这一桌，才又回到女生和她一旁的这个小男友身上，慢悠悠的说道。 “价格问题你找我们没用，得找市场监督局，再说了，小妹妹，你们吃饭消费买单是合理的，觉得贵，下次别来就是的，以后吃饭先问清价格，没多大问题，算了，这么晚。” 这警察的话不仅让女生懵了，陈牧春听的也是无比震惊。 “他们诱导消费，还说不贵，警察叔叔，您凭良心说，这不是欺诈吗？” “这得看个人的消费能力吧，小妹妹，这事我们还真管不了，要是对价格有疑问，我建议你明天去市场监督局，他们是负责处理这种问题。” 说着，这警察还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下次别来这儿吃就是了，把单买了，早点回去休息。” 警察的话把这个女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满脸的不甘，旁边的男友则懦懦的拿出手机，拉了拉她，“我来买吧。” 这老板娘一脸狡黠的笑容，从柜台上拿过收款码，给这个男生扫码买单。 男生买了单后，拉着女生就要走，这个女生气得直勾勾看着老板娘，眼眶都红了，就是不愿意离开。 第70章 帮着打掩护 老板娘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有啥好哭的，趁年轻多赚点钱吧，出来玩，吃个饭还怕花钱，真是的。” 老板娘的得寸进尺让本来就对这种人没有好感的安然站了起来，拉起陈牧春，对着这个老板娘说道，“别欺负人家小姑娘，都给你买单了，还讽刺个什么劲儿？垃圾人，我们不吃了。” 听安然说不吃了，这老板娘一下子不干了，拿起刚刚放下的收款码走了过来，“随你吃不吃，都已经做了，不吃也得买单。” “呵呵，怪不得你们店没人，原来是做一次性生意的，那我们这又是多少钱？” “什么一次二次的，你不点，就不用买单，你既然点了，我们都已经准备做了，说不吃，你自己觉得合理吗？”老板娘说道。 “多少钱？” “你们那一共980。” “厉害，当着警察同志的面抢钱呢？”安然看向刚刚进来的这两个警察。 这俩警察也头疼，这一听就不合理，却还要帮着打掩护。 “什么叫抢钱？明码标价，你们点的是大锅，我这上面都有价格，你们这些外地人，动不动扯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难道会给你们买单？” 本来陈牧春看这店里没啥生意，就应了她的推销，想让她多赚点钱，但没想到是这种霸蛮不讲理的人，一口一个外地人，合着靠坑外地游客还看不起他们。 安然还想跟她理论，陈牧春拉住了她，走向这俩警察，盯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们是哪个分局的，坑骗消费者跟你们当警察的没有关系是吧？我问问你们局长看有没有关系。” 陈牧春的话让店里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目光，看着就一普通年轻人而已，但能说出这个话，让这俩警察楞了一下。 “你谁啊？认识我们局长？” “不认识，但不影响我打电话问问。” “呵呵。”这警察笑了起来，“你以为咱们局长闲得谁的电话都接？” “不一定哦。” “行了，你们外地游客来庆阳玩，就安分的玩，大晚上的，都别瞎找事，我们也忙，吃不吃的你把单买了，早点走，还有你，小妹妹，你们也都早点回去。” 警察没把陈牧春的话当回事，只觉得一个玩笑而已。 女生上了当，当然不会轻易走，现在又看到陈牧春他们正在遭受跟自己一样的境遇，而且他说的话可比自己有威慑力多了，不管真假，她都支持陈牧春，坚定的站在原地，不走。 老板娘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哼哼唧唧的笑着。 陈牧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然趁着陈牧春打电话的时候，把这个女生拉到自己身边，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你们刚刚付的钱，一会儿让他们三倍赔偿给你。” 安然的话让这个女生觉得她和陈牧春肯定不一般，陈牧春看着普通，但安然这气质和穿着，不说多么有钱，肯定不会是差钱的那种。 可惜这个老板娘习惯了狗眼看人低，不懂这个道理，对安然的话，嗤之以鼻，“少做梦，还三倍，你们的少一分钱都别想走。” 陈牧春挂了电话过来后，安然看向他，陈牧春对她点了点头。 “怎么？局长的电话打完了？咋说啊？”老板娘哼笑道。 “我哪有他们局长的电话，都不认识。” “呵呵，不认识还装模作样的打电话，行了，小兄弟，大晚上的别闹了，我们还要值班，别再瞎报警了，你也是，小妹妹，都别再瞎打110了。”警察说着就要走。 陈牧春拍了拍他，拦住了，“别着急走，你现在走了一会儿又要过来，何必呢？” “什么意思？” 这警察刚一说完，电话马上就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后，又瞥了一眼陈牧春，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直接走向老板娘说道，“把钱退给他们。” 老板娘一脸懵，“为什么要退？” “让你退你就退。”这小警察说着又一次瞥向陈牧春，压低着声音说道，“这小子有点来头，贺局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别怕事情搞大了。” 老板娘听后，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扭捏的看了看陈牧春和他一旁的安然，再次打量起他们时，似乎发现了确实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算了算了，不吃你们就走吧，算我倒霉。”老板娘向陈牧春和安然两人摆手说道，还很不情愿的样子。 “谁说我们不吃了？既然都准备做了，那让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乡巴佬们尝尝你们这大城市的味道，看是有啥不一样的？”陈牧春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然也拉着刚刚的女生，招呼她和男友一起坐了过来。 见陈牧春现在不走了，老板娘急了，她向那俩警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去帮忙劝导。 这警察才不想牵扯到这种事，本身他们这种小巡警能够从这些不良商家获取的利益就不算大，还惹得一身麻烦，可如果现在不把他们招呼走。 待会局长过来事情就更大了，想了一会儿，还是陈牧春这边走了过去。 “小兄弟，算了吧，这事确实是他们不对，我让他们把刚刚小妹妹的单子给退掉，然后赔个礼道个歉，你看行不？” 陈牧春没有理会，继续坐下喝茶。 不一会，贺局走了过来。 陈牧春没见过他，自然也就不认识。 这男人一进来就怒气冲冲的扫视了店里，店里就陈牧春这一桌，他眼神停在陈牧春身上后，打量了一会儿后，马上就走了过来，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陈主任？” “你是？”陈牧春眯着眼看着这个男人。 “我是咱们武湖公安分局的贺涛，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您今天过来。” 男人对陈牧春恭敬的态度让后面的老板娘和那两个小警察都是一脸的慌色，显得十分局促不安，听到局长对陈牧春的称呼，这还不是简单的认识，分明就是一个大领导。 第71章 一脸的愧疚 “原来是贺局。”陈牧春站起了身，向着老板娘和那两个小警察边走过去边说道，“你们公安对待这种公然欺诈游客的商家就是这种包庇的态度？还甩锅给市场监督局？ 怎么？他们不来，你们就不给办？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不作为，不仅毁了整个庆阳市的公安形象。 更是让外地游客对咱们庆阳这整座城市的安全问题打了个问号，你自己问问他们，有这种商家在，在这种治安环境下，他们以后还会来庆阳吗？还敢来吗？” “陈主任，您别生气，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说着，贺涛扭头狠狠的瞪向了老板娘。 老板娘早就慌的不行，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坑人坑到某位大领导头上来了，吓得她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贺涛的到来，加上门口的警车迟迟没走，门口外面逐渐来了不少围观的游客和民众，很多当地长期在这边的人都知道这家店坑。 也有过无数次报警，但都没一会儿就散掉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警察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退钱，关店。” 贺涛也很恼火，大晚上的，在自己辖区碰到领导被坑，还是市局和副市长亲自打的电话，这事要没处理好，什么后果他很清楚。 “还有你们俩，把这家店查封后，和他们店里负责人一起回去接受处分。” 查封店铺，带走老板娘，这个处罚措施让陈牧春还算是满意，他没有去理会贺涛向他投来自己处理后的意见反馈。 而是招呼起刚刚的那个女生和她男友，说道，“你们对这样的处理还满意吗？” 女生连连点头，现在陈牧春是比他们更大的官，也不再惧怕什么，脸上的委屈和害怕也不再有了。 “这种店早就应该关，今天要不是有你在，他们肯定还会骗更多游客，真没想到你还是这儿的大领导，嘿嘿。” “准确来讲，我今天和你们一样都是游客，只不过凑巧碰上这种事，妹妹，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影响对庆阳市的整体印象，任何地方都有不良商家。 都有老鼠屎，我们市政府也需要你们的勇敢和监督，才能把这些老鼠屎一个个的给铲除干净，我向你们承诺，只要遇到一个，政府一定会严肃打击一个。 为了弥补这件事对你们造成的不快，你们这趟的旅行，我们庆阳的所有景区将免费对你们开放。” “真的吗？谢谢领导。”女生开心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会安排市旅游局跟你们联系。” “好，太感谢了，其实庆阳还是挺好的，最起码有你这样的好领导，瞬间对庆阳市有好感了，下次我一定还会来，嘿嘿。”女生笑着说道。 在出这家烧烤店时，门口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让陈牧春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在店里的一幕，外面人都看的真真切切。 包括对这家店的处理以及陈牧春对女生的景区免单承诺，虽然不认识，但都知道这儿来了个领导处罚不良商家。 陈牧春第一天来庆阳，他也不知道会遇到这种事，都还没有正式就职，更不是在自己的职权内，他能帮着处理这件事，是这个老板娘过分到坑到自己头上来了。 看着把这个老板娘的店给关了，并且将她带走，陈牧春才和安然以及那个女生他们离开了这里，贺涛还想招待一下陈牧春，拉拉关系。 被陈牧春给拒绝了，与这个贺涛不熟，加上他才只是一个辖区的小局长，陈牧春不想跟他有过交道。 和安然回到了住处，是陈俊特地给他安排的一栋花园小区内的小洋楼，环境各方面都还挺不错的，最主要是离得市政府很近。 “这是庆阳市委以及政府里所有常务还有各职能部门领导的详细资料，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安然披着睡衣，爬上床来时，还特地将这些资料给拿了过来，递向陈牧春。 陈牧春接过后，随便翻了一下便放到了床头柜上，搂起了安然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你都看过了吗？” “来之前我都已经熟悉过了，接下来我会逐一跟他们慢慢接触，帮你把这些人脉圈子给打好。” “嗯，明天你先去趟招商局找张凤岚，你去做她第一批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陈副市长让我帮她做政绩，帮她的同时，咱们也要尽快在庆阳这边稳定下来。” “你这是打算长期留在庆阳了，不准备回南海了？” “有机会当然要回去，但我得以一号身份回去，不管是在南海市委还是在政府里。”陈牧春笑着说道。 “有信心吗？”安然仰脸笑问道。 “必须有啊，有你在，我不担心，我想能尽快能搭上省委领导的圈子，你觉得有困难吗？” “没有。” “真的？你有办法？” “我是说没有可能，就凭你现在的位置，哪个省委领导能正看你一眼，做事不要急，我知道你想攀上高层，扳倒罗坤盛，替我报仇，但我说句实话。 罗坤盛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他现在慢慢脱离了一些地下的生意，向省部级冲击，要是不考虑上面，咱俩就不会这么轻易逃脱。 你现在也别想攀上多么大的靠山，只要紧跟陈副市长就行了，别看他现在还只是常务副市长，在庆阳市，除了市委的秦书记，还没人能制衡他。”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想让罗坤盛早点死，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陈牧春的话让安然不由得低下了头，跟自己爱的人躺在一张床上，至今还不能为爱鼓掌，这种伤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安然紧紧的抱着陈牧春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脸的愧疚，她是为自己不能帮到陈牧春而感觉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 第72章 整顿不良商家 就任的第一天，也是陈牧春第一次来庆阳市政府，再次见到久违后的陈俊，陈牧春发现他似乎比在淮南县的时候更有了精神派头。 陈俊的这个年纪，虽然不算老，但他这身领导气质在这个政府大院里，与一排迎接的人中，不难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位置甚至是威望。 “小陈，欢迎，欢迎。”陈俊对好久没见的陈牧春非常热情，一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副市长，好久没见，您还是这么精神气派，呵呵。”陈牧春笑着打着招呼说道。 “哪有你小子年轻的精神劲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陈俊拉着陈牧春向身后的一排领导走了过去。 陈牧春进来的时候就扫视了一番陈俊身后的这些市政府的领导，除了有一个比陈俊年纪还大一些的白发老头，其他的相对稍年轻一点点，不过也都四五十左右的样子，一行五男三女。 这些人其实陈牧春都差不多在安然的资料上看到过，特别是那个白发老头，庆阳市政府的一把手。 王先勇，庆阳市长，他惊讶的是陈俊居然能把市长招呼到下面来亲自迎接自己，还让他靠边站着。 “这是咱们的王市长，来之前应该了解过吧，呵呵。”陈俊笑着说道。 陈牧春点了点头，向王先勇伸手恭敬且礼貌的招呼道，“王市长好。” “小陈主任，欢迎你。”王先勇也还以礼貌的招呼。 “这是咱们政府的杨秘书长，这你得跟她打好关系，顶头上司。”陈俊指着王先勇旁边的这个女人向陈牧春介绍道。 陈牧春早就打量过她，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当然在第一时间有了解过，杨丽娟，46岁，但看不出这大的年纪。 虽然没有过多的妆容，但气质很好，面容长相还不错，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绝对是一大美女。 “杨秘书长好。”陈牧春来不及对她有啥想法，这个女人的气场还是比较足的，一直含笑着盯看着陈牧春，让他有些不敢过多直视他。 “这就是昨晚视频里的铁腕领导，咱们新来的市府办的陈主任，没想到这么年轻？呵呵，欢迎欢迎。”杨丽娟笑眯眯的向陈牧春伸出手。 陈牧春有些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还是笑着礼貌性的握上了她的手，在握上去的时候除了舒适的柔软之外，还伴随着阵阵芳香。 这一行人中，就走到杨丽娟面前时有这种让人感觉很放松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人，都是各职能部位的重要领导，无一例外的政府党组成员，几乎整个政府的领导班子全被陈俊给安排了过来。 陈牧春没有看到市委书记秦汉青，不过也正常，自己只是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让市委一号人物人物下楼来接，得要多大的面子才行。 介绍完后，陈俊便拉着陈牧春向楼上走去。 可以说，在陈牧春这上任的第一天，陈俊不仅给足了他的面子，还在这一众政府领导眼前和他走的近，刻意的宣告两人的关系，也是为了让陈牧春能够快速且安慰的在政府里站住脚。 还没来得及去自己办公室，陈俊就先拉着他去到他的市长办公室里。 “小陈啊，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来了。”陈俊一边拿着自己最好的茶叶，一边对陈牧春笑着说道。 “陈副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让您这么看中我。” “别，你小子就不用在我面前谦虚了，还没上任，就给咱们庆阳旅游局送了这份大礼。” “大礼？啥意思？”陈牧春一下子没明白。 “昨天晚上。”陈俊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刷了几下后，递给陈牧春，“看看，咱们省的民众日报都转发了。” 陈牧春看到陈俊手机里的视频后，一下子笑了出来，特别是那上面大大的标题：庆阳市铁腕领导深夜整顿不良商家。 强势封店，霸气喊话不良商家：见一个打一个，并贴心为受骗游客赠送全市景区门票。网友：这样的领导谁不爱？ 视频下方的评论几乎一水的都在评价陈牧春昨晚对女生说的那段话，表示一座城市有这样的领导十分有安全感。 还开玩笑说要去庆阳市，专门找这种不良商家，然后等领导过来赠送全景区门票。 陈牧春这几年很少上网冲浪，他没想到自己昨天的遭遇居然会被人拍了视频还发到了网上，他知道作为公职人员，在面对这些事，尽量少出现了在议论声较大的网络上，怕影响政府名声。 “不好意思啊，陈副书记，昨天这个事，没想到会有人拍下来。”陈牧春带着歉意说道。 “没啥不好的，现在是网络时代，在公共场合，咱们确实要注意一言一行，但对于这种对政府能够产生积极影响的，我们巴不得多一些，趁着你昨天这个事。 我准备让市场监督局联合市公安进行一次大彻查，特别是咱们游客比较集中的，像他们年轻人口中说的网红地点。 对损害城市形象和政府公信力的一些商家个人着重清查并清理掉，借这波热度宣传一下庆阳的旅游业。”陈俊笑呵呵的向陈牧春递来泡好的茶水说道。 “太好了。” “我就说把你调过来准没错，你的让他们心服口服。” “好，谢谢陈副市长的提携。” 陈俊满意的笑了笑，向陈牧春伸了伸茶杯，“来，试试我这里的茶，看看跟淮南那边有什么不一样。” 陈牧春品了一口，不管有没有什么不一样，他都得说好茶。 一阵寒暄后，陈俊坐直了身子，看向陈牧春正色道，“小陈啊，你昨天过来还没有跟凤岚见面吧？” 陈牧春确实还没有和张凤岚见过，昨天到庆阳市内已经是下午了，把东西和住处整理后，又陪着安然在庆阳这座大城市里一直逛到了晚上，还没来得及去招商局见她。 “没有，第一次过来这边，昨天出去转了会。” 第73章 第一个政绩 “咋样，省城里跟南海市区不一样吧？”陈俊笑着问道。 “嗯，比南海市肯定要发达多了。” “呵呵。”陈俊笑了，但脸上却浮出了一阵苦涩，喝了口茶后，放下杯子的同时，默默叹了口气。 “小陈啊，不瞒你说，庆阳作为省城来讲，看着是发达，但就中部这几个大省都中，咱们庆阳是越来越乏力，经济增速快要垫底。 上面给到政府的压力不小啊，我这也是迟迟不敢上这市长的位置，要不早让王市长退下去了。” 陈俊这轻巧的语气让陈牧春为之一震，敢情王先勇这个市长是陈俊留他在上面抗压的，而且陈俊那话里的意思。 他想接任庆阳市长一职是随时都可以上的？难怪刚刚楼下接待自己时，王先勇的站位还得在陈俊一边。 “陈副市长，您的雄才大略，我相信庆阳市在您的领导下肯定会越来越好。”陈牧春恭维道。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行了，不聊这些，跟你说个正事，万海集团有一个大型商业步行街及剧场乐园酒店广场为中心的一体化项目。 意向是在中部这几个城市，省商务厅的郝厅长约他们集团高层来咱们庆阳考察了好几次，我们市政府也接触过了，都想让这个项目落户到咱们庆阳市。 我让凤岚接手负责跟进和洽谈，不过我有点担心她经验不足，比较之前没有负责过招商引资的工作，所以想让你帮着跟她一起谈下来。” “万海集团？”陈牧春满脸疑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付金裕。 “嗯，之前你在南海那边接触过万海吧？你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小陈，我相信你的能力，拿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陈牧春越来越觉得陈俊一早搞这么大的阵仗迎接自己，原来是想让他帮着给张凤岚拿下上任后的第一个政绩。 而且他越是这么肯定自己，陈牧春越觉得他这是无形中给自己的压力，容不得他去拒绝。 不过还好，别的项目不敢保证，万海集团的，有付圆圆和付金裕的这层关系，陈牧春没多大压力。 “陈副市长，您放心，您既然这么相信我，我当然会尽我最大能力不让您失望。” 陈牧春被陈俊提拔到庆阳市政府，他感激陈俊，也想凭借这么一个机会获取到陈俊完全的信任和抓紧他的这条关系链。 陈牧春的肯定答复让陈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小陈，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果敢从容，来，喝茶……” 第一天上任，陈俊就给自己这么个任务，陈牧春知道，这也是有测试他能力的意思，不过要想长期稳定在这里，也确实该拿一些实际的东西，不然人家凭什么要留住自己呢？ 与陈俊的短暂小叙后，陈牧春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大，但还算整洁，该有的有，没有过多的懈怠，他又去到了自己的管理岗位，市府办。 一一认识了自己下面的这些科室办事员，秘职文书员等，所有人都知道政府办公室来了个年轻的主任。 并且和陈俊的关系深，这么年轻的市政府副秘书长、主任，没有点关系人家也不信。 上午十点半，由秘书长杨丽娟组织的政府党组会议，王先勇和陈俊住持召开，其实就是陈俊全程主导，把陈牧春介绍给大家认识，让他做述职报告和昨天事件中。 提议不良商户的打击还有文旅局对城市的宣传等等，就像陈俊说的，在陈牧春上任这个位置，有人不服他，他得把自己的能力表现出来。 会议上，陈牧春见到了张凤岚，自从调来庆阳后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今天在会议上见到她，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后，陈牧春的提议在陈俊第一时间给到肯定和赞赏时，张凤岚也紧跟着鼓动起对陈牧春的肯定。 其他所有人不管是真觉得好还是不觉得好，都鼓起了掌，算是让陈牧春的述职过程顺利且圆满。 会议持续一个多小时，在结束后，陈牧春故意最后离开，是想等陈俊走，找张凤岚单独聊聊，一是慰藉思念，二是针对万海的投资项目跟她展开深入交流。 可没成想，陈俊走的时候，便过去跟张凤岚说了几句话，把张凤岚也一同带出了会议室。 陈俊找她去干嘛，陈牧春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在挂着失落的神色正要离开返回自己办公室时，秘书长杨丽娟却喊住了他。 “陈主任，中午方便一起吃个饭吗？”杨丽娟笑盈盈的朝着陈牧春走了过来，她一直没有离开会场，其实也在观察着陈牧春，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却能接任自己位置的年轻人。 对于杨丽娟的突然邀请，陈牧春有些诧异，他抬头望向这个挺有气质的半老徐娘，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应了下来，“好啊。” “陈主任，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杨丽娟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个不熟的人之间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尴尬。 “嗯？什么？”陈牧春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望向她了。 “你和陈副市长是什么关系？看他对你挺照顾的，呵呵。”杨丽娟说话很直，没有一点扭扭捏捏的感觉。 陈牧春也能看出这个女人的直率和豪爽，早上的初次接触，他也有相同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关系，就是和陈副市长以前在我们淮南县一起工作过，他是我的老领导。”陈牧春如实的笑着回答道。 “这样啊，那说明是你的工作能力让陈副市长很欣赏了。” “呵呵，也全凭他的照顾。” “还挺谦虚。”杨丽娟说着，一双眼睛再次打量了一番陈牧春，接着又说道，“我看你年龄挺小啊，不像资料上的三十多的样子。” 从杨丽娟的这句话开始，陈牧春心里逐渐对她有了防备，一上来就问自己和陈俊的关系，现在又打听自己的真实年龄，在还没有发现她的真实意图前。 第74章 寄人篱下 陈牧春的回答都很小心，笑着说道，“可能是显得年轻吧，杨秘书长看起来也挺年轻啊，不瞒你说，第一次见到杨秘书长，我有那么一刻小小的怀疑了一下……” “怀疑啥？” “我说了您别生气，我当时怀疑的是，这么年轻漂亮的秘书长肯定是资料造假，靠关系上来的，怎么看也就三十出头。” “哈哈……陈主任，你这张嘴，怕是哄骗了不少小姑娘吧？”杨丽娟笑的很开心，这话一听就是马屁，但作为女人来讲，不管是上没上年纪，哪个不想被人夸赞外貌。 陈牧春的优势就是，在哄女人的时候，那一脸的无辜和真诚任凭谁听了都觉得真真的。 “没有没有，虽然有些冒犯，但都是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那么夸张，我都快50了，哪里三十出头。”杨丽娟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发，抿了抿嘴，在被称赞后，似乎更注重起了自己的形象，在笑完过后。 她慢慢正色了起来，再次望向陈牧春时，表情也趋于了平淡，“陈主任，你别多想，我也不是刻意打听什么，说起来，其实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陈牧春有点听不懂。 “嗯，我在你这个位置干了三年，陈副市长要不调你过来，我也没有上来的机会。 我知道你跟陈副市长的关系不一般，连万海集团那个商区综合体的项目都打算交给你和招商局的对接了。” “你怎么知道？”陈牧春很纳闷，这个事是在会议前不久陈俊才跟他说的。 “我代表政府跟他们谈了很多次，陈副市长突然让我把资料转给你，这不是说明要让你接手吗？” 陈牧春好像明白了杨丽娟为什么要找自己吃饭了，应该是自己的到来或许威胁到了她的位置，有抢功的风险。 “呵呵。”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杨秘书长误会了，我才刚来庆阳政府，陈副市长的意思是让我跟您多学习。 帮着分担一些工作，如若有机会谈下来，您作为政府秘书长，我们市府办的直系领导，这成绩也还是您的。” 听了陈牧春的话，杨丽娟一下子笑了起来，“陈主任，我可以没有说你抢功的意思，别紧张，杨副市长既然交给你，肯定是看中了你在这方面的能力嘛。 我就是纯好奇你和陈副市长的关系，我这人比较直接，相信你也懂，谁会拒绝和一个有前途又有背景的人交朋友呢？” 陈牧春突然又感觉猜不透这个杨丽娟了，她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和陈俊的关系就想跟自己交朋友？ 她能走到这个位置，后面不可能没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府办主任而已，还没达到值得他拉拢的地步吧？ “能和杨秘书长交朋友那是我的荣幸，也希望杨秘书长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多指教，有能用得上我陈牧春的地方。 杨秘书长尽管开口，我陈牧春一定会竭尽所能。”不管怎么样，陈牧春先把马屁拍起来，他现在的宗旨就是不树敌。 “哈哈，陈主任，没有人说你很可爱吗？”杨丽娟笑道。 “啊？啥意思？” 杨丽娟忍不住又一次打量着陈牧春，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跟自己一开始的预想差的太远，完全就是一个单纯的的大男子似的。 她含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吃饭，吃饭。” 陈牧春埋头吃饭的那一刻，杨丽娟脸上的笑容全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他，直到陈牧春抬头，她才又挤出了一丝笑容动起了筷子，夹了起了一片菜叶…… 陈牧春的第一天上任并没有经历太多波折，只是熟悉了自己部门的同事和其他政府的几位领导，而陈俊，就只有在交代了自己帮张凤岚谈万海集团的项目后，也都一直再没出现了。 想着自己在政府里，不方便和张凤岚单独相处，在临近下班的时候，陈牧春便准备去招商局找她。 可就在这时，张凤岚却突然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她面带微笑，心情大好的样子，看着陈牧春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可以啊，一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没回去啊？我还准备过去找你。”陈牧春连忙招呼张凤岚向沙发上坐去。 “没有，中午跟陈副市长去见了几个省里的领导和投资商，刚忙完回来，他让我过来找你，聊聊万海的项目。” “看来陈副市长果然照顾你啊，这是要大力栽培你的节奏，有这种资源，叫我来不是显得有些多余了吗？”陈牧春边倒着茶，边说道。 张凤岚一听陈牧春不大开心的样子，笑着起身向陈牧春这边坐了过来，拉起了他的手，“怎么？不开心？” “我可不敢跟陈副市长不开心，现在寄人篱下，我可得仰仗他呢？”陈牧春从张凤岚手里抽了回来，去扶着杯子倒茶。 张凤岚知道陈牧春就是在吃醋，心里不舒服，她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随后缓缓说道。 “还生气？”张凤岚松开了他，问道。 “没有。”陈牧春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递给了张凤岚。 张凤岚接过后马上就放了下来，又一次看着陈牧春，“你为什么见到我不开心？”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在这里似乎没有意义。”陈牧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怎么没有意义，我需要你帮我，他带我见的这些投资商和领导，很多我都拿不下来。” “不是有陈副市长在吗？他一句话的问题。” “还说不吃醋，小心眼。”张凤岚总算明白过来陈牧春是对陈俊的引荐和提携一直耿耿于怀，她笑着说道。 “陈副市长是在不断的给我提供资源，但投资企业的事他也没办法决定，很多大企业跟市委的关系其实更近一些。 所有人都知道庆阳市委和市政府存在严重的分歧，就招商引资方面，秦书记刻意压了很多项目。” “秦书记难道不想更多的投资进庆阳？他这样做对自己有啥好处？”陈牧春听后觉得有些纳闷。 第75章 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不是不让投资，是不想让陈副市长上来，他一旦摆正了市长的位置。 肯定会进入市委领导班子，同时会升任市委副书记，那对秦书记来说，威胁更大，与庆阳的发展相比，他的位置更重要。” “这个秦汉青有点大病吧，这不是阻碍城市发展吗？摆烂也不至于这样摆。” “所以，你现在应该能理解陈副市长的压力其实也很大，你是从招商办出来的，在淮南的那些成绩陈副市长都知道。 他一直坚信你这方面的能力是可以帮到他的，他之前还跟我说过，只要他进了庆阳市委，担任省党组委员，就调你去进下面州市的领导班子。” “真的吗？” “嗯，陈副市长其实很器重你，不单纯是为了让我来才把你调过来，他想提我不假，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你帮我，也是帮他，同样也是给自己创造机会。” 说到这里，张凤岚一脸认真的看着陈牧春，接着又说道，“陈牧春，你想扳倒罗坤盛，你现在还差很远。 不说别的，就进入一个市委哪怕是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你知道有多难吗？他能帮你，这个机会你要把握住。” 陈牧春确实被张凤岚的这一番话给说动了，先不谈自己是否真有能力帮到陈俊，但这个逻辑关系百分之百是对的，陈俊一旦进入市委担任省党组成员。 他有更大的权力可以利用关系让自己提升一把，到时候回南海，不说去市委吧，当个政府的一把手应该机会很大。 “那如果真有机会回去，你愿意跟我还是继续留他这边？”陈牧春问道。 张凤岚笑着搓了一把陈牧春的脸，“我要跟你搭班子当然得先在这儿出政绩，你不帮我，我就算想跟你走，也没能力跟你搭得上班子。” “呵呵，我也想帮你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陈牧春笑着看了看张凤岚，一脸无奈的说道。 张凤岚叹了口气说道：“别那么大的压力，你就先不用管我，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行吧。” …… 对于一个已经成熟的现代化大都市来说，经济总量和增速提升是考核发展程度的重要数据，陈俊想上去，就需要承担上面给来经济提升的重压。 招商引资，增加就业，吸纳和减少人才流失，多方面的工作任务，他也知道不是短时间能够去改变一个大城市的经济状况。 他现在需要的是看到这样的希望，哪怕有这种苗头，他也会毫不犹豫上位承担起这一压力。 陈俊欣赏的是陈牧春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这个年轻人早在东源镇当镇长的时候就表现出跟传统体制内的人不一般，他敢跟当初时任南海市长的罗坤盛结梁子。 最后还能依靠他的关系爬上县委书记的位置，最主要是能让他的情人死心塌地的帮他，这就是与众不同的能力，这个年轻人或许还真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其实陈牧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殊，他只是很认真对待自己经历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就像此时在办公室里。 他现在的视线里只有张凤岚，根据她的表情和反应，来变换着不同的方式，跟自己相比，他更看重对方的感受和情绪满足的程度。 哪怕自己没有好，他也必须要把所有的美好都带给对方。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散开了，陈俊在政府里，他们不敢有过多的交流，毕竟现在都是仰仗着他。 “安然上午过去找你了吗？”陈牧春一边重新泡着茶水，一边向正在忙着整理资料的张凤岚问道。 “找了，她那新公司的程序我托人去工商办了。”张凤岚说着，拍了拍刚刚整理好的资料，抚了下裙子坐好后，又笑着向陈牧春说道。 “你可真大方，让你帮我招商，你倒好，自己还特地跑去开个公司，你们这是准备做啥业务？” “呵呵，我们刚来，能有啥业务，倒是她，之前在南海一直帮着罗坤盛负责处理工作上的事，她有一些企业上关系，让她慢慢尝试拉过来，不少都是南海市里以及周边城市的大企业。” “可以啊，替我好好感谢她。” “到时候等她完全好了，你过去我那，一起感谢，嘿嘿。”陈牧春坏笑道。 张凤岚一下子就懂了陈牧春这不怀好意的笑，翻了个白眼哼道，“你个臭流氓，想的挺美，还想一起？” “呵呵，开个玩笑，她能拉过来的投资，可能还不如万海集团的这个商区综合体的项目大吧？”陈牧春收起了玩笑，正经的问道。 “那当然，万海的这个项目计划是投资500亿，是打造一整个大型商圈，除了他们万海的商业广场，酒店，还有一个大型秀场，游乐园，全部通过特色步行街形式连接。 这个项目如果能够被我们拿下，落地在庆阳市，不管是文旅还是地方经济都会得到一个大的提升，市里省里都很重视。” “我可以帮你拿下来。” “不行，这次来的是万海总部的。” “哦。”现在听张凤岚这么说，陈牧春才发现一点关系攀不上，上午陈俊说起这事时那表达出的意思，又似乎是要陈牧春必须帮张凤岚把这事办成。 可他们在庆阳的负责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没有关系，而且还没多大实权，这下让陈牧春有些犯了难。 但已经答应了陈俊，不管怎么样，陈牧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了，其实不管答不答应，他确实也需要一个机会能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办好这件事，或许能让他在庆阳市政府站稳脚跟，让陈俊后续对他的信任和支持力度加强。 “你跟他们负责人现在谈到哪个阶段了？”陈牧春又向张凤岚问道。 “大部分都是在依靠政府上层关系留住这个投资项目，市长，郝厅长都出面，他们也没拒绝，也没同意，还在无限期的考察比对。” “郝厅长出面，他们不好拒绝，但真正要让他们把项目落户到庆阳，还得是靠利益才行，万海一直都是国内商业地产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第76章 落地后的规划 靠政府关系拉来投资都是象征性的，不会太大，像现在的这种规模的投资，重点还是要放在怎么让他们赚钱，或许他们更感兴趣的政府对这个项目落地后的规划。 包含的交通基础配套设施，政策倾向及政府层面的宣传推广……” “你说的对，可他们从不谈这些，基本上都是在酒局上打关系。” “不愿意谈？”陈牧春想了会儿，然后说道，“这样，约他们再谈一次，我试试看能不能谈到正事上。” “可以，等下让杨秘书长跟他们约时间。” “杨秘书长？为什么让她去约？” “我来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负责跟进，她和万海集团的那几个高层管理更熟一些，现在我们约的都不是他们核心领导。”张凤岚答道。 “这样吗？那我待会去找她，让她帮帮忙。”陈牧春想到杨丽娟中午主动跟他接近，既然她更了解的话，要是能她一起去完成这件事，可能更省力一些。 “你刚来，这么快就跟她就混熟了？”张凤岚带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看着陈牧春问道。 “不算熟，这不是工作吗。” “呵呵，除了工作呢？这么有魅力的女人你能没点想法？” 陈牧春听出了张凤岚这话里的意思，立马就笑了起来，“我敢有想法吗，她爬到这个位置，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后面的背景有多大，我可不想找死。” “切，你还有怕的时候？罗书记的女人你不照样给拉拢了。”张凤岚撇着嘴说道。 “呵呵，那也差点完蛋了。”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接着又说道，“我现在不想再招惹其他人了，有你们就够了。” “知道就好，你这色性不改，以后迟早要出事。” 陈牧春拉起了张凤岚的手，坏笑了起来，“我要是不色了，你咋办？” 张凤岚抽出手朝着陈牧春胳膊上拍打了一下，“是让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色。” “那在你面前呢？嘿嘿。” “臭流氓。”张凤岚打开了陈牧春想伸到面前的手，站起身，说道，“我该走了，等跟他们约好谈判的时间，你告诉我。” 陈牧春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有空我去你那。” “好。” 送走了张凤岚，陈牧春紧接着直接过去找杨丽娟，想让她帮忙约万海的项目负责人下次谈判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下班的点，杨丽娟没在办公室。 陈牧春不好跟她打电话，不算熟，人家在做什么他也管不上，只好退了出来等明天上班后再聊这个事。 刚出来正要离开时，杨丽娟却突然从电梯口方向走了过来，看到陈牧春是从她办公室出来的，迎过来问道，“陈主任？你还没走？这是找我吗？” 陈牧春看着返回的杨丽娟，本来想脱口应道，但看她眼神飘忽的迷离，这种异样的神色。 陈牧春楞了一下神，脑袋里不自觉想到了一些东西，他对女人这种细微的表情反应可是太熟悉了。 “陈主任？”陈牧春的愣神让杨丽娟不禁再次喊了他一声。 “啊？对对对，我刚过来，是想找杨秘书长聊点事。”陈牧春悻悻的说道。 “工作？” “嗯。” “急吗？要不急，明天上班再聊？”杨丽娟说着，突然并了一下腿，身子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 “急，倒也不急，那就明天再聊吧。”陈牧春也不知道这件事急不急，只是刚来庆阳，他目前的工作还是很局限的。 看陈牧春似乎是有急事的样子，杨丽娟想了想，说道，“那进去聊吧。”说完，便率先进到了自己办公室。 陈牧春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进去。 被杨丽娟招呼到沙发上后，陈牧春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点本来已经下班了，而且看杨丽娟这样好像又有些不方便，陈牧春是担心会打扰到她。 给陈牧春倒了杯茶，杨丽娟也坐了下来，可就在她刚一坐下，很快就不自觉的挪动起了身子，脸上很快就升起了一阵不自然还带有些许尴尬的表情。 不等陈牧春询问，杨丽娟突然又站起身，一边翻着自己的包，一边向陈牧春说道，“陈主任，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上个卫生间，马上就过来。”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小包手帕纸巾，匆匆的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看的陈牧春不免会有一阵邪念，但回过头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人家也是在工作而已，唯一让陈牧春好奇的是能让杨丽娟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在这庆阳市政府大楼里，没有几个人，陈俊应该不可能，他那岁数，有张凤岚就够勉强了，而且他才带张凤岚回来。 王先勇，快退休的老头，基本丧失实权，杨丽娟不可能傻到会去傍他的关系，可能性大点的恐怕只有市委书记秦汉青了。 不一会儿，杨丽娟回来了。 “陈主任，找我是有什么事？” “想让你帮忙约一下万海的负责人，我想尽快谈谈。” “这么积极？呵呵，陈主任，才刚上任就如此上心，你们年轻人工作挺讲究效率嘛。”杨丽娟笑着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放下后又说道。 “约谈项目的事随时可以约，你让办公室下面的人直接打电话就行。” “不，他们邀约过来，也都是应付式的，之前都是你一直在跟进的，你跟他们上面真正有决策权的领导熟，我想直接谈有用的，最好能落地。” “直接落地？陈主任，你太理想化了。”杨丽娟笑道。 “试试嘛，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陈牧春笑呵呵的说道。 陈牧春的天真和烂漫让杨丽娟忍不住笑着摆了摆头，她问道，“你干嘛不找陈副市长，来找我？” “因为你跟他们更熟，对他们最了解，杨秘书长要是愿意帮忙一起跟进这个项目，我觉得拿下应该没问题。” “陈主任这么有信心？” “有信心不是坏事，他们只要不拒绝，就说明肯定是有考虑在庆阳投资，只不过他们要的利益点，我们政府一直没有给到。 第77章 肯定是好事 你帮我约他们有决策的领导，我来跟他们谈一次，成了这个功给你，怎么样？” “给我？”杨丽娟没想到陈牧春会这么说。 “对，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替杨秘书长分担工作而已。” 虽然觉得陈牧春很天真，而且过于盲目的自信，但他这个态度，说出来的话让杨丽娟很是满意，她笑了起来。 “陈主任，难怪陈副市长这么信任你，你这格局，这马屁，谁不喜欢？”笑了过后，杨丽娟也对陈牧春这行为有些不解，接着问道。 “你既然有能力谈下这个项目，却甘心分给我，那你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我能得到的，可比这个项目带来的成绩要多太多了。” “是吗？说说看。” “首先，陈副市长会因为这个项目的落地，他可以顺利上位，对我来说肯定是好事，其次呢，杨秘书长也会因为这个项目让陈副市长及其他市委政府党组领导对你能力上的肯定。 为后面晋升积累政绩，您的位置和资源更稳定，对我不是更有好处吗？ 我才刚来，做出再多政绩也抵不上我这资质的缺乏，还不如多辅助几个领导，日后再对我多多提携，嘿嘿。”陈牧春故意笑的很贪婪。 “啧啧，陈主任，你这思想……”杨丽娟停顿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陈牧春，继续说道，“觉悟挺高啊。” “跟杨秘书长比，我还差的远，要是能搭上秦书记的话，就更好了。”陈牧春说这话时，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杨丽娟的表情反应。 果然，听到陈牧春这么说，杨丽娟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陈主任，别太贪心了，你应该知道陈副市长跟秦书记向来是不对付的，他要听到你这么说，小心你位置不保。” “是是是，不该把心里话乱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杨秘书长您，觉得很亲切，您是第一个对我既友好又没有其他眼色的领导。 我这个年龄上来，深知没几个人能服我，但您对我没有任何敌意，就算陈副市长把万海的这个项目从你手上交给我，您也没有不满，还细心的把资料转给我。 我始终感觉杨秘书长不像我的领导，更像是一个照顾我的温暖大姐姐，在您面前，我也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在别人面前我可不敢瞎说。” 杨丽娟的脸上顿时恢复了笑容，而且比一开始还要更甚一些，“你小子刚来第一天，什么都不懂，就敢瞎怕我马屁？你不怕我对你有坏心？” “姐，你不仅漂亮，给人感觉又温暖，不可能有坏心，而且，就算您对我有坏心我也认。”陈牧春索性把对杨丽娟的称呼也给改了，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 “行啦，这马屁再拍下去就假了，你小子上任第一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巴结我，合着你这个岁数能上到这个位置，全凭你这张嘴，是吧？” 杨丽娟被陈牧春拍的确实心里很高兴，但她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女生，嘴甜几句就想获得她完全的信任基本上不可能。 “呵呵。”陈牧春尴尬的笑了笑，他也感觉到杨丽娟这个女人只靠拍马屁肯定拿不下来，之所以要讨好她，除了她后面的关系之外，还有就是市委书记秦汉青。 如果他猜测的杨丽娟刚刚是和秦汉青做那事是被验证对了，那依靠杨丽娟去谈万海项目绝对是可行的，至于为什么迟迟不谈正事，陈牧春猜测肯定和秦汉青与陈俊的矛盾有关。 看到陈牧春面露失落和尴尬，杨丽娟悄悄打量着他，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你这么巴结我，除了攀我的关系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就是单纯的想多一条路，杨秘书，不好意思，刚刚确实有点过于着急想攀上您的关系，因为从小父母就不在了，什么事只能靠我自己。 以前我一直想的是努力工作，但是我发现，在体制内，再努力，还是比不过有领导的提携，所以……” “父母不在？你是孤儿？” “嗯……” 听到这里，杨丽娟脸上明显的策动了一下，神情也暗淡了下来，眼里的同情和柔弱相继浮出。 再次看向面前这个大男孩般的年轻小伙，犹豫过后，杨丽娟努了努嘴，说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从我和陈副市长的关系中去做选择，你怎么选？” “谁的权利大我就跟谁，现在当然是陈俊市长。” “你就不怕他报复？” “不怕。” “所以你会对他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付出，就像万海集团的这个项目，这么着急要去谈下来，也是为了报答他？” “对，谁帮了我，我都记得，我感恩每一个帮助我的人，别说百分之百，我会尽两百的努力去回报。” 陈牧春的回答再次让杨丽娟满意的笑了，她很欣赏的样子看向陈牧春，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就喜欢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行，我帮你约万海那边的上层领导。 但先说好，能不能谈下来，看你自己的，不过，谈不下来也没多大事，对陈副市长的报答也不一定非得在这个项目上。” “谢谢杨秘书长，你帮我约谈就已经算是帮了我这个忙，能不能成？我自己想办法。” “呵呵……” 在陈牧春退出杨丽娟办公室的那一刻，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暗地里扬起了嘴角，陈牧春赌对了。 对杨丽娟来说，她也赚了，她要达到的目的比自己预想的要提前了很多。 万海集团的这个项目，陈牧春势必要拿下来，这不仅仅是他来庆阳政府的第一个工作任务，更是他现在的立足之本。 除了拉上杨丽娟的关系，在回去后，他还把万海这个项目所有的资料拿给了安然，让她帮着去查万海集团负责庆阳这个项目的管理层。 为了能够在第一次谈判中顺利拿捏到对方的需求点，他需要到了解每一个有决策权力的领导，从家庭，喜好，性格，到他们的职位，能力等等。 第78章 截然不同 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安然就将万海几个项目考察负责人的信息资料都整理了出来，对她的这种办事效率，陈牧春何止是满意。 简直就像是得到了宝贝一样的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了几口，难怪当初在罗坤盛身边时，会那么放心的把所有事都交给她。 “你说万海集团在中部这几个省城考察中做选择性的投资？但其实并不是。”安然侧靠在床上，抱着陈牧春的胳膊向他说道。 “不是吗？”陈牧春听她这么说，楞了一下，扭过头。 “我找调查过，他们总部的投资规划在中部省城都有，庆阳市阳江中心区商圈综合体本身就在他们投资的计划之中。” “真的假的？” “你不是跟付金裕他们家那个丫头关系不错吗，你直接问问就知道了，付金裕虽然是南海市的区域负责人，肯定是有他们集团内部的这些信息。” “呵呵。”陈牧春尴尬的笑了起来，“你早知道了？” “你以为呢？要不要我把你外面的女人一个不落的数给你听？”安然翻了个白眼。 “不用不用。”陈牧春搂着安然，亲昵的紧了紧，赶紧把话题扯开，“那既然有了投资计划，为啥还模棱两可的在这儿故意吊着？陈副市长，郝厅长他们都还约谈了好几次。” 陈牧春确实对这个事很不解。 “一种商业手段而已，这种自带流量的大企业，对任何一个城市的发展来讲，都是有强大的竞争力，政府要发展经济，他们更要利益。” “也就是说，政府给他们的政策倾向还没达到他们预期？但据我了解，庆阳市政府给他们的地皮价格已经很低了，包括税务减免，媒体宣传等。” “庆阳市近年来的经济低迷和游客的锐减是他们谈判的资本，万海的这个商圈将会是庆阳新地标，除了增加周边房价，还能带动旅游经济，你们政府越是迫切。 他们越不急，还记不记得你当时在淮南县，想让万海广场落户淮南县城，结果刺激到了本来就计划投资淮南的博大集团，现在的情况跟那时候差不多。” 安然的这么一提，陈牧春确实想起当初在淮南政府，王侯亮就是这样，模棱两可，也不直接提条件，出了竞争对手后，立马就落地。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谈，去找个竞争对手出来？可这么大一个项目，就庆阳市目前的投资环境看，似乎没有。” “要谈，不谈怎么让他们知道你们政府正在接触新的地产商？”安然说着，顿了顿，然后接着道。 “能跟万海不相上下的企业不多，但不是没有，昆龙集团就是其中一个，之前在南海，罗坤盛宴请过昆龙的林春华林总，我也在，不算熟，但能包装出竞争对手肯定没问题。” “昆龙集团？我好像懂你说的意思了。”陈牧春懵懂的点着头，不过很快又担心了起来，“那万一这招不适用呢，他们应该也知道政府到底有没有在接触新地产商。”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政府肯定有人跟他们一条线的，或者是政府有人不想让他们这么快把项目落地。” 这句话一下子让陈牧春恍然了起来，“我知道了，是秦书记。” “秦书记不想让万海项目尽快落地庆阳？”安然都惊讶的坐了起来。 “是的，准确来说，他不想让陈副市长上去，他一直在刻意压制陈副市长。” “那这有意思了。”安然笑了起来，“那你这个项目短时间恐怕谈不下来的，要么等到秦书记把陈副市长排挤走，要么就只能等他被外调出庆阳市了，你这工作难做啊。” “呵呵，那不一定。”陈牧春哼笑了一声，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了秘书长杨丽娟的身影。 “你不会是想找秦书记吧？”安然看向陈牧春，似乎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还是你懂我。” “你能搭上他？” “应该可以。”陈牧春突然感觉一片明朗，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之前很多疑惑的问题在经过和安然的这么一聊，仿佛都找到了答案，他侧过身去，笑眯眯的把安然搂在身下。 凑近她的脸，很快速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能拥有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陈牧春的豁然开朗让安然也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她慢慢的勾起了陈牧春的脖子，仰起脸，含笑着看向他，把嘴唇迎上去回亲了他一下，带着娇羞的语气说道，“我也是……” 再没有过多的话语，陈牧春贴上安然，两人紧紧相拥…… …… 这天，杨丽娟拿出了一叠资料，放到陈牧春面前说道，“小陈，你帮我这个拿到市委办公室。” “好的，杨姐。”陈牧春拿起杨丽娟放到桌上的这叠资料，瞥了一眼，发现是最近一次的政府党组会议记录，但他没有问给谁，拿起来就准备出门。 “等会。”杨丽娟叫住了他，起身向陈牧春走了过来，打量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正了正陈牧春衬衣领，带着温和的语气说道。 “单独见秦书记时，注意说话分寸，别像在我面前一样瞎拍马屁，他不喜欢，明白吗？” “秦书记？姐，你的意思是……” “嗯。”杨丽娟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杨姐。”陈牧春从杨丽娟这话里听出了她这是在帮自己搭市委书记秦汉青的线。 “好好做事就行。” “我会的。” 拿着资料出来后，陈牧春心里一阵激动，来庆阳政府这些天，对于庆阳的市委书记秦汉青，资料上了解的很多，单独见面，这是陈牧春的第一次。 虽然已经有了陈俊的关系，但市委和市政府的人脉资源是截然不同的，不论他们两人矛盾多大，在官场中，只依靠一方，绝对是不够的，有背景有权力的大有人在。 每天有人上，但也会有人倒下，经过罗坤盛这件事，陈牧春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当初拉他起来的是罗坤盛，要他命的还是罗坤盛。 第79章 懂得笼络人心 陈俊能拉他起来，同样，指不定哪一天因为他和张凤岚的事，重演罗坤盛报复事件，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多一条关系链，对日后绝对是有益的。 在市委办公室，陈牧春拿着手上的资料给到市委办的主任刘清时，刘清看都没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把陈牧春带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 在得到里面秦汉青的应允后，刘清才推开门，将陈牧春迎了进去。 陈牧春进到秦汉青办公室的第一眼，就看到这个面色沉稳，年入花甲的精神老头，说是老头稍微有点过，年龄上，已经六十多的秦汉青，但看着很不像。 不仅精神抖擞，气质和气场都十足，在放下手上工作抬头看陈牧春的时候，那种不怒自威，才是真正体现出这只老虎的雄威。 “秦书记。”陈牧春走过来向秦汉青恭敬的打了声招呼，把资料放到他的桌前。 秦汉青打量了一番陈牧春后，很快就扬起了嘴角，摘下老花镜站起身，主动友好的伸手，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胳膊，向沙发上迎去，“小陈主任，来来来，坐……” 秦汉青的热情有点超乎陈牧春的意料，他陪笑着的坐了下来，看着秦汉青去捣鼓着茶具要给他泡茶。 “怎么样？刚过来咱们庆阳，还适应吗？”秦汉青似乎没有一点架子，一边倒着茶一边向陈牧春搭话问道。 “挺适应的，谢谢秦书记的关心。” “也是，陈副市长钦点的人，适应能力差不了，来，小陈，喝茶。”秦汉青把杯子推到陈牧春面前。 陈牧春不敢乱搭话，所有人都知道他跟陈俊的关系，来秦汉青这边，陈牧春心里其实有些忐忑的。 接过秦汉青递来的杯子，陈牧春摸着杯壁，刚准备端起来，秦汉青却放下喝干后的茶杯，又向陈牧春问道，“听说现在政府把万海项目交给你了？怎么样，有信心拿下来吗？” 秦汉青这个问题让陈牧春有些为难了，陈牧春已经知道他不希望这个项目这么快被谈下来，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后，陈牧春还是点了点头，很坚定的答道。 “嗯，有信心。”说完后，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只要是政府交给我的工作任务，我一定都会尽最大努力完成。” “好，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小陈啊……”秦汉青说着，盯看了陈牧春一眼，正色了起来，“万海这个项目谈下来其实不难，你如果需要我帮忙，我替你打个招呼，怎么样？” “可以吗？”陈牧春心里一喜，他万万没想到秦汉青居然会主动提出帮他这个忙。 “都是为了咱们庆阳市的发展，有什么不可以的。”秦汉青笑道。 “那我先谢谢秦书记，如果可以，我想尽快跟他们高层决策权的领导聊聊。” “那就安排今晚。” “好。”陈牧春连连点头。 看到陈牧春这喜出望外的表情，秦汉青嘴角浮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又倒了杯茶，喝下后，再次看向了陈牧春，“小陈，问你一个事。” “秦书记您说。”陈牧春放下了杯子。 “招商局新上来的张局长，之前跟你们都是从南海淮南县过来，她跟陈副市长关系应该非同一般，这个你有听说过吗？”秦汉青说话时，眼神一直观察着陈牧春的表情变化。 陈牧春听到问到陈俊和张凤岚的关系，一下子楞住了，很快也反应出秦汉青这话中的深意，笑着说道。 “我跟陈副市长还有张局长都在淮南工作过，我们关系其实都挺好的，毕竟一起工作的嘛。” 陈牧春打着哈哈，不去否定，也不说他们的深层次关系。 “小陈，你是聪明人，知道我想问的意思。”秦汉青很明显对陈牧春的回答不满。 陈牧春见哈哈打不过去，脸上的为难和纠结格外明显，从他表情中，秦汉青其实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但还是想听陈牧春的回答。 陈牧春犹豫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张局长跟陈副市长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张局是和陈副市长的关系不一般……”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秦书记，我不该这样说，但在您面前，我又怎么敢隐瞒呢？再说了，秦书记您都要帮我解决万海这个项目问题，我更不敢拿这个事来欺骗您。” “呵呵。”秦汉青突然又笑了起来，拍了拍陈牧春的胳膊说道，“别紧张，小陈，我不是怀疑你乱说话，我这个人吧，通常喜欢拿证据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牧春哪能不明白，他这是让自己拿陈俊的乱纪证据。 “明白。” “好，小陈，你很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秦汉青说着，站了起来，朝着陈牧春这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 “陈副市长能给到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小陈，你是他的人，按理来说我不该接触你，但我相信，你这么年轻走到这儿来，肯定有基本的局势判断能力。” 陈牧春被秦汉青这么一拍，慌里慌张的也站起了身，“秦书记，我懂，能为您做事，我定会竭尽全力，但是陈副市长这边，我现在……” “不，小陈啊。”秦汉青知道陈牧春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不会让你二选一，那样只会让你难做，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陈副市长提拔你，你为他效力是应该的，争取帮他把万海这个项目拿下来，如果遇到阻力需要帮助，随时来找我。” 不得不说，秦汉青是懂得笼络人心的，他也不逼陈牧春，全凭自己在庆阳市一把手的位置让陈牧春去认清局势来替他办事。 而且还在替他办事前，先给陈牧春去解决当前工作上的难题。 还别说，有那么一刻，陈牧春是想直接投靠秦汉青的，他满怀感激的样子看着秦汉青说道，“秦书记，谢谢您的理解和帮助，以后工作上还请您多指教。” 第80章 若有所思 “好说，好说。”秦汉青再次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帮他拿起了他的杯子，递了过去。 陈牧春诚恐的接过，向秦汉青手里迎上来的杯子碰了过去，挤出一丝笑容，一饮而尽。 从秦汉青的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时，陈牧春竟意外的在楼梯口碰到了陈俊。 本来陈牧春还在为刚刚和秦汉青的谈话内容在若有所思的想着，陈俊向他打了个招呼，“小陈。” “陈副市长？”陈牧春刚好想到秦汉青让他整理陈俊乱纪行为的资料，看到陈俊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你去市委办公室了？干嘛？”陈俊好奇的问道。 “嗯……过去调点资料，准备晚上和万海负责人谈谈那个项目。”陈牧春淡定的回道。 “是吗？可以啊，这么快准备好了？”陈俊听陈牧春是在为万海项目谈判一事做准备，立马就露出了开心的笑脸，“怎么样？有信心没？需要我这边的助力吗？” “暂时不用，我先跟他们接触试试。” “好，工作上有困难随时过去找我。” “嗯。” …… 回到办公室，陈牧春一直在琢磨着秦汉青和陈俊这两座大靠山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上一个利益权衡。 他一直想的是同时搭上两条线，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想跟秦汉青走近，他必须得整理出陈俊的违纪资料。 本来还很纳闷秦汉青为什么不阻止自己谈万海项目，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个项目是计划落地庆阳，他压不了太久，所以就转变想法，直接开始暗地使坏搞陈俊，想把他踢出去。 陈牧春看的越清楚，就越纠结，陈俊帮了自己，他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陈俊的事，而且陈俊背后的能量不一定能比秦汉青小，不然哪能公然跟他产生分歧和矛盾。 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样做，既不伤害陈俊，又能搭上秦汉青的关系，得到他的信任。 就在陈牧春还在琢磨着这事时，秘书长杨丽娟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杨丽娟一脸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不等陈牧春招呼，自己就挺不客气的朝着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姐，你来了。”陈牧春笑呵呵的向她打着招呼。 “开心了吧？秦书记让我晚上带你去见万海的几个高层领导，看来他认可你了。”杨丽娟笑着看向陈牧春。 “呵呵，这不多亏杨姐您的引荐，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陈牧春乖巧倒茶的样子让杨丽娟很是满意，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抿了口后放下杯子，翘起了二郎腿，抚了抚大腿上褶皱的短裙，笑道，“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那还不是全凭姐的一句话。”陈牧春悄悄盯看了一眼杨丽娟这双白皙的美腿，自从上次在她办公室发现那种异样后，只要她再出现这样的坐姿，陈牧春的视线就忍不住投了过去。 “是吗？这么听话？那我要是让你……”杨丽娟话还没说完，发现了陈牧春那盯在自己腿上的眼神，朝着他眼前晃了一下说道。 “臭小子眼睛往哪儿看？”说完，拉了一把自己的裙子，拢齐了。 陈牧春尴尬的笑着收回了眼神，摆着头，“没，没有。”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杨丽娟瞪着陈牧春。 “呵呵……”陈牧春暂时还不敢对杨丽娟无礼，更不敢出言调戏，只能尴尬的笑着，他也怕死。 杨丽娟也没有真生气，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每天还这么注重形象，说白了，不就是希望从男人那贪慕的眼神里获取虚荣心的满足。 能吸引到男人的眼神，对女人的身材、长相上的一种莫大的肯定。 “行了，跟你说正事，晚上和万海管理层的应酬，我喝不了酒，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姐，你不能喝酒？”陈牧春虽然知道杨丽娟跟自己说这事的意思是让帮着挡酒，但他不相信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不能喝酒。 “不是不能喝，今天晚上他们万海总部的唐董也会来，他是这个项目总负责人，有绝对的决策权，这个唐德林手脚不干净，不能跟他喝。” “手脚不干净？什么意思？”陈牧春假装懵懂的看着杨丽娟。 杨丽娟白了陈牧春一眼，“不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好像有点懂了，呵呵。” 对于万海的这个项目负责人，陈牧春早就熟悉了他们的资料，刚刚杨丽娟提到的这个唐德林，不只是万海的董事，背靠家中的红色背景，有权有势，什么女人都敢碰。 很多地方政府合作的项目中，只要是跟他谈，少不了被揩油，官阶小的特别是刚入仕途的年轻女官，更是大胆的直接上手留人。 “晚上把张局长叫上，她好像也能喝，而且唐德林似乎对她也有兴趣。” “她就不去了吧，她去不应该啊，我要是不帮姐您多积累一些成绩，日后谁帮我，是不是？”陈牧春此时把狡诈、阴险和贪婪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丽娟看他这样，心里暗自发笑，对她们来讲，越是这种贪婪的人，她们越喜欢，因为容易控制。 “那你一个人能搞定？”杨丽娟问。 “他们倒了我都不一定能倒。”在喝酒上面，陈牧春有这个自信，其实也不是倒不了，是只要有人在，他再怎么样不会先趴下去。 “这么厉害？” 陈牧春得意的笑着。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表现了。”杨丽娟说完，有些不相信的再次打量了一下陈牧春。 因为是第一次与万海集团的这些高层接触，陈牧春不准备带多少人去，特别是张凤岚，他更不可能在明知有被吃豆腐的可能还要让她去。 这个项目，说简单点，哪怕没有这次的约谈，也会落地，只不过时间的问题，陈俊不想等，他只想尽快拿下来。 晚上，万海大酒店，除了陈牧春和杨丽娟，跟着一起的还有政府办的副主任胡光明，外加两个科室的科室主任，一共五人。 第81章 确实有点谱 陈牧春一行被迎上了酒店的一个高档私人包厢，已经坐落下来的几个万海的高层中，除了唐德林还没来，其他人都在。 在与他们一一打招呼，相互介绍完后，陈牧春除了打量着他们，因为是第一次跟他们接触，能坐在这儿的，基本都是他们公司年薪超千万起的高级打工人。 这些人同样也是不断的打量着政府新来的这个年轻的副秘书长兼市府办主任，在他们看来，这次的谈判没多大意义。 无非就是蹭吃喝，毕竟这么大个项目，政府过来的却只有杨丽娟这个政府秘书长，市长不来，来个副市长也可以。 陈牧春第一次遇到和政府谈工作还迟到的企业负责人，即使之前做足了功课，陈牧春还是小看了这个唐德林，他确实有点谱。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一身西装革履的唐德林才走了进来，身后好几个性感的黑丝女秘书原本一同进来要落座。 但唐德林在看到杨丽娟时，向着后面的那几个黑丝女秘书摆了摆手。 这几人都很听话的没有再往前走，默默的退了出去。 “哇，杨大秘书长，好久不见哦，你还真来了，我以为又是来的几个小虾米。”唐德林直接走到杨丽娟身边，朝着他伸出手，一双猥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她的面前。 “唐董，您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杨丽娟是笑着的，但对他这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心里一阵厌恶。 陈牧春在唐德林和杨丽娟招呼中，暗自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算是一表人才，如果不盯在杨丽娟怀里看，长相还是挺正派的。 “呵呵，男人嘛，赚钱养家，没办法，这位是？”唐德林把眼神落在了陈牧春身上。 “这是刚调来我们市府办不久的陈主任。” 陈牧春笑眯眯的站起来，伸出手准备向唐德林打招呼，但唐德林却又把眼神落回到了杨丽娟身上，“带个小主任来干嘛？我们万海的这个项目，他能做得了主？” 听了这话，陈牧春笑了起来，不急不忙的收回手，不等杨丽娟去解释，他直接开口说道。 “唐董，可能让你失望了，这个项目现在正好是我这个小主任接手，你们能不能投进来也得经过我。” “不是，你吃错药了吧，兄弟，是你们政府求我，还是我们求你？杨秘书长，拜托，你下次再带个稍微正常脑子的下手过来。” 唐德林哼笑着看向杨丽娟，很显然根本就没有把陈牧春这个市府办主任放在眼里。 陈牧春还想反驳过去，杨丽娟拦住了他，然后在唐德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唐德林嚣张的表情这才逐渐缓和了下来，再次看向陈牧春，很明显的没有刚刚那种轻蔑，“原来是陈副市长的人，难怪一个小主任能有这大个口气？坐吧，陈主任。” 杨丽娟拉了一把陈牧春，示意他坐下。 陈牧春倒对唐德林刚刚的态度没怎么太放心上，他很清楚，越是这种狂妄，喜欢看不起人的人，最后的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其他人对陈牧春和唐德林刚刚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在这里，了解唐德林比了解陈牧春的人更多。 唐德林连主位也不坐，偏偏挨着杨丽娟旁边坐着，什么意思，陈牧春和杨丽娟都清楚。 杨丽娟见唐德林一坐下就开始招呼服务员倒酒，她悄悄的晃了晃陈牧春的手，暗示他在来之前说好的自己今晚不会喝太多，让陈牧春帮忙挡着。 陈牧春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事情还没开始谈，唐德林就提着酒杯向众人举了起来，特别是杨丽娟，还在她旁边笑眯眯的说道，“来，杨秘书长，欢迎你们几位大领导，一起喝一个。” 陈牧春见状，把杯子直接伸了过来，朝着唐德林碰了一下，“唐董，我敬你。” 唐德林没反应过来，陈牧春就直接干了。 他懵懵的从杨丽娟身上，转向陈牧春，“陈主任，这么喜欢喝酒啊？再来几个。” 陈牧春笑了笑，连续干了三杯，最后一杯喝完后，还把杯子翻倒过来，“够吗？” 看着陈牧春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唐德林气乐了，向杨丽娟说道，“杨秘书长，你带来的这个主任还挺厉害啊，不会是专门带过来给你挡酒的吧？我可是看你跟秦书记的面子上才过来。” “没有没有，唐董，我这几天不舒服，喝不了酒。”杨丽娟解释道。 “喝不了？哦，那就改天再喝。”说着，唐德林直接放下了杯子，他也不喝了，脸上已经升起了不悦的表情。 本身他就是冲着杨丽娟来的，像唐德林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什么女人都见过，现在就对杨丽娟这一类在政府里有着较强较高的地位且长相身材都不错的女人有兴趣。 唐德林一放下杯子，跟他一起的万海这几位高层领导也都放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杨丽娟。 杨丽娟自知今天一口不喝，这个局是谈不下去的，犹豫了一会儿，握住了杯子，“那我就跟大家一起喝一个。” 陈牧春没做声，他想帮着挡来着，但没有办法，不过，陈牧春心里也有一个小九九，他没有看过杨丽娟喝醉后的样子。 如果说单纯怕唐德林吃豆腐，陈牧春不会全信，既然是秦汉青的女人，这唐德林再牛，真敢明目张胆的玩市委书记的情妇？ 唐德林也提着杯子站了起来，“不着急，先喝酒，这些山珍美酒平日里，你们政府各位大领导不一定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机会能喝到吧？” 唐德林在说这话说时眼神瞥向了陈牧春。 陈牧春知道这个唐德林还在玩他们那一套，他看不起自己，这个陈牧春可以不在乎，但这个项目再拖下去，到时候万海自己和政府签了合同。 那跟陈牧春就没有半点关系，他得靠拿下这个项目在庆阳市政府立足。 “唐董，我们可不是来喝酒的，商圈综合体的项目你们万海不急，那就早点把话说清楚，别耽误别人，庆阳市的发展可不会总盯着你们一家企业。” 第82章 莫名的冲动 陈牧春这话不仅让唐德林楞住了，就连一旁的杨丽娟和几个科室主任也都惊讶的看向陈牧春，他这么说，就不怕得罪万海？这哪里是谈判，是直接撂狠话了？ “呵呵，陈主任，你这话的，你们不盯我万海集团盯谁？阳江区的商圈综合体难道还有其他企业能接？”唐德林哼笑道。 “没有你们万海，阳江新区就不开发了么？”陈牧春说着，自己独自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下去，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既然代表市政府接手来谈这个项目。 我希望能尽快落实，合作是双向的，你们企业有企业的考量，我们政府有政府的考虑，要不是考虑到政府跟你们万海保持着长期良好的合作关系。 我今天是不会来的，要真想喝酒，昆龙集团的酒难不成会比你们万海差吗？” “昆龙？”唐德林笑着摆了摆头，“陈主任，据我了解，昆龙集团的投资重心根本就不在庆阳市，再说你们政府真和他们接触，我难道会不知道吗？” “凭唐董的关系，庆阳市政府与企业投资的联系动向肯定瞒不过你，但林春华林总跟我的联系你又能知道？” 唐德林一听陈牧春直呼昆龙集团老总的名字，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很快又笑了，不相信的问道，“你认识昆龙的林总？” 陈牧春不慌不忙的倒了杯酒，慢悠悠的举了起来，“算不上熟，毕竟政府跟企业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只是在南海的时候，罗书记邀请林总时，刚好我一直负责的就是招商。 自然有接触，他对我工作的支持，我当然也会把更大的利益给到他们昆龙集团，现在我调来庆阳，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阳江新区的商圈综合体的规划。 这个项目对企业的回报率，唐董是生意人，比我应该更会算账，你觉得昆龙集团会没兴趣吗？” 唐德林沉默了，对陈牧春的话，他是半信半疑，对这个新来的市府办主任，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过，确实像陈牧春说的，万海跟庆阳市政府的关系。 政府接触哪些投资企业他都知道，昆龙又是万海最大的竞争对手，更是重点关注，他知道昆龙没有接触政府，但有没有私下接触陈牧春。 他就不知道了，阳江区是庆阳市最新规划出的经济大区，加上近期政府大力发展的旅游业，像这种城市地标项目，回报率上自然不言而喻。 对于刚刚陈牧春提到的昆龙集团和他们老总林春华，杨丽娟还特地朝他投去了满脸的问号，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牧春，就差在脸上写满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到唐德林短暂的沉默，以及陈牧春嘴角露出的笑意，杨丽娟后面也意识到陈牧春是在故意刺激唐德林，想逼他做决策。 陈牧春看出唐德林在犹豫，也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假，陈牧春笑了笑，不让他过去去揣摩，把杯子迎向唐德林。 “算了，不聊这个了，来都来了，既然唐董喜欢喝酒，那我今天就陪你喝个够，下次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说完，陈牧春自己把杯子朝着唐德林桌前杯上碰了过去，然后一口而尽。 唐德林还在琢磨，见陈牧春碰了杯，他笑着端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没了刚刚的犹豫，应了陈牧春这杯酒，喝完再次倒满。 两人干了后，先后悄悄看了一眼对方，之后谁都再也没有提起商圈综合体的这个项目。 陈牧春和唐德林俩都没提，其他人更不好再讨论，纷纷端着酒杯互相敬酒。 陈牧春没想今晚就让唐德林做决定，他与万海管理层的第一次见面约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足够。 自从陈牧春扯出昆龙集团的林春华后，唐德林对陈牧春的态度转变很大，没有之前的轻视，最多就是不断的偷偷打量。 不知道是不是陈牧春牵扯到他注意力的原因，唐德林似乎老实了很多，甚至都快忽略了一旁的杨丽娟。 杨丽娟本来是不想喝太多，可发现唐德林对自己没有先前的那种虎视眈眈，她却逐渐放开了，不仅应和了众人敬来的酒。 还主动提杯和陈牧春喝了好几个，陈牧春的豪爽和刚刚与唐德林的交锋，让杨丽娟开始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与众不同。 杨丽娟和秦汉青一样，看似是接受了陈牧春的示好追随，但仍旧将他纳入在考察阶段，忠心很重要，能力也同样重要。 今天的这个酒局上，她看到了陈牧春不仅仅会拍马屁，而且胆子大，聪明。 “还行吗？喝这么多？”杨丽娟趁着大家都喝的欢了，把杯子举到陈牧春面前喝他碰了一下。 陈牧春笑看着杨丽娟，向她脸上指了指，“杨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你脸。” 杨丽娟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虽然看不到，心里也知道自己脸上定是起了酒色的红晕。 “呵呵，别看我脸红，其实我没喝多。”杨丽娟笑眯眯的说道，随后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陈牧春知道杨丽娟的酒量小不了，他倒不担心这一点，只是看她泛起酒晕后的红脸蛋比平常魅力增添了更多，加上自己体内酒精的作用，突然感觉对这个半老徐娘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陈牧春能发现这一点，邻座的唐德林当然也发现了，没喝多的时候，大家都能控制自己的邪念，但随着一杯又一杯的美酒入肚，语言和肢体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唐德林在向陈牧春和杨丽娟敬酒时，身子已经开始摇晃了，在盯着杨丽娟时，一开始的那猥琐眼神和色相也慢慢恢复了出来。 “杨秘书长，来，再喝一下。”唐德林举着杯子碰向杨丽娟。 杨丽娟也开始有些摇晃了起来，但还有算清醒，她摆了摆头，笑着说道，“唐董酒量好，我比不了，真喝不下，再喝我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不走了。”唐德林突然伸手搭上了杨丽娟的手腕，摸着她手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笑容说道，“我这儿房间多的是，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晚上就在这儿休息。” 第83章 少管闲事 此时唐德林，趁着酒劲儿越走越近，不一会儿，唐德林又把抓着她手腕的手光明正大的向她面前故意蹭了一把，杨丽娟下意识的向陈牧春这边挪动了一下身子。 她不敢乱叫，唐德林的咸猪手她没少经历，关键是她自己也喝了不少，根本就没有力气推开唐德林。 陈牧春落座后，晃到了唐德林在杨丽娟身上不时做出的故意小动作，杨丽娟都快挪到了自己这边来了，他瞥了一眼唐德林，想举杯敬酒来打断唐德林对杨丽娟的动手动脚。 却不料唐德林直接抓起杨丽娟的手腕站了起来，向众人说道，“你们慢慢喝，我和杨秘书长谈点事……” 杨丽娟完全是被唐德林给搀扶起来的，陈牧春清晰的看到她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喝大了没能挣脱开唐德林的强拉硬拽。 其他的人明明都看到了这种异常的举动，却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无一人站出来阻止。 陈牧春也没有轻举妄动，这里毕竟还是万海的地盘，他只是观察着唐德林搀扶杨丽娟要去到哪里，断定唐德林不可能会在这包厢里做出格的事。 唐德林确实不会在这包厢对杨丽娟做什么，他搀扶着杨丽娟直接向包厢外面走去，在门口。 几个保安居然还帮着唐德林去把杨丽娟接了过去，这快速的动作让陈牧春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唐德林真敢动杨丽娟？陈牧春脑子里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杨丽娟可是市委书记秦汉青的人，莫非他唐德林不知道这个事？ 杨丽娟被唐德林带出去后，陈牧春心里很清楚他要干嘛，都是男人，不可能不懂，他一直没有动的原因，是在考虑一个问题。 杨丽娟本身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上下级，就算被唐德林欺负了又怎样？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想利用自己的女人去和唐德林这种有大背景的人树敌。 陈牧春可不傻，杨丽娟为什么帮自己跟秦汉青搭线，不就是想利用他和陈俊的关系，让他帮着害陈俊吗？ 但转头一想吧，唐德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杨丽娟，绝对不知道她是秦汉青的人，不然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他现在要动杨丽娟，这不正好可以抓他一个把柄？商圈综合体的项目也可能会因为这个事加快落地。 想到这里，陈牧春不再犹豫，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出了包厢，可一到门外，傻了眼，除了外面的服务员，他根本就不知道唐德林把杨丽娟弄倒哪儿去了。 见陈牧春在门口张望，一个女服务员马上就迎了上来，很尊敬礼貌的说道，“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唐董刚刚去哪儿了？我有事找他。”陈牧春直接问道。 “唐董他……”女服务员犹豫过后，摇了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陈牧春看出她应该是故意隐瞒的，想了想，又说道，“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刚刚唐董和我们秘书长出来谈事，落下了东西，我给送过去，不打扰他们。” 服务员一听陈牧春说是政府的人，她也知道唐德林应邀的都是大人物，磨蹭了一会，还是向前方的一个房间指了指，“唐董刚去了818房间。” 陈牧春望向了服务员指的方向，向她道谢后，沿着那一排房间摸找了过去。 刚走到这个818房间门口，陈牧春果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杨丽娟和唐德林的声音。 陈牧春摸出了手机，握在手上，然后稳了稳神，敲响了房门。 “滚蛋。”唐德林问都不问是谁，就直接吼道。 陈牧春再次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在一阵怒骂中，唐德林拉开了门，赤着上身一脸的怒气冲冲。 看到是陈牧春，一点也不慌，很淡定的问道，“怎么了，陈主任。” 陈牧春伸了伸脖子想看看里面的杨丽娟。 他想进去，却被唐德林拦在门口。 陈牧春笑着摇了摇头，“唐董，放心，我不打扰你，我就是担心你惹了事，影响你们万海和我们政府的合作。” “惹什么事？” 陈牧春晃了一眼门外四周，见服务员都是离得远远的，他故意压低着声音说道，“你还没碰我们秘书长吧？” “咋啦？陈主任，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是真不想管，但我得为您着想，得为这个项目着想，唐董，你知道杨秘书长跟秦书记的关系吗？” “秦书记？什么关系？”唐德林脸上的疑惑表明他确实不知道杨丽娟是秦汉青的情人。 “你真不知道？”陈牧春露出一副震惊的面孔。 唐德林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楞了一下，说道，“她是秦书记的女人？” 陈牧春点了点头。 “你确定？”唐德林还有些不是很死心，也有点不相信。 “确定。” “操。”唐德林骂了一声，转身就向房间里面走去。 陈牧春也趁机钻了进去，当他看到一边的杨丽娟时，两只眼睛都直了。 杨丽娟此时啥都没有，已经完全醉酒状，含糊不清的哼唧着，这一幕，陈牧春傻了眼，这个唐德林狗胆确实大。 唐德林很快就收拾了下，在准备退出去路过陈牧春旁边时，停了下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陈主任，这事可别瞎说，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陈副市长的人。” 陈牧春哪有心思去搭理他，一边的杨丽娟就已经足够让他失了神，他从没有看过杨丽娟这个样子，更是第一次看的这么直接。 陈牧春的不做声让唐德林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警告给吓到了，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说了一句，“麻烦陈主任处理一下，回头找机会单独请你，多谢。”说完后，直接走开了。 望着杨丽娟，陈牧春楞了好久才慢慢走上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帮着杨丽娟搭了过去。 连唐德林在知道她是市委书记秦汉青的女人后都不敢碰，陈牧春更不敢，哪怕此时因为酒精的刺激已经让他对杨丽娟的冲动都快到达了极点，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第二天醒来。 杨丽娟坐在床上，拍打着陈牧春。 “我怎么了？” 第84章 白眼狼 “昨晚……待会我去找唐德林……对了……不用找他……我有视频……” 陈牧春想着昨天晚上拿着手机悄悄拍下了唐德林的那一幕，他本来是留作来威胁唐德林早点落地万海的这个项目用的。 “你还拍了视频？”杨丽娟怔怔的看着陈牧春，咬着牙，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陈牧春摸出手机，把昨晚的那个视频调了出来，递给杨丽娟。 看到唐德林出现在房间，还有自己在床上的那个样子，杨丽娟顿时脸上感觉一阵火辣辣，她一把抢过陈牧春的手机，就要删掉。 陈牧春发现了她的意图，爬上床，一边阻止着一边说道，“别删，我有用。” “你个混蛋，赶紧删了。”杨丽娟没抢过陈牧春，指着陈牧春愤怒的说道。 “别，杨姐，你听我说，这个视频删不得，唐德林对你做了这种事，我要用这个威胁他，知道他为什么把你都弄成这样了最后又走了吗？” “为什么？”杨丽娟居然还配合起了问答。 “因为我告诉了他，你跟秦书记的关系，他不敢动你，他还是忌讳秦书记的，有这个视频，我就可以威胁他把万海的这个项目早点落地。”陈牧春耐心的解释道。 “我跟秦书记什么关系？”杨丽娟盯着陈牧春，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跳动，她自认为和秦汉青的关系不会有人发现。 最多就是怀疑，因为这方面她和秦汉青都很谨慎，现在陈牧春提起这个，她很好奇陈牧春怎么会知道？ 陈牧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慌张的找补道，“不是，我说的意思是，咱们都是秦书记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杨丽娟明显不相信。 “没有，我不知道你跟秦书记的事，姐，你别这样逼问我，我对你和秦书记都是忠心的。”陈牧春眼看事情要闹大，赶紧表忠心。 杨丽娟盯看了陈牧春好几眼后，没有再说什么，事到如今，说再多都没用，陈牧春的表情和反应都在告诉她，所有事他都知道。 沉吟了一会儿，杨丽娟又抬起头，看着陈牧春恶狠狠的说道，“陈牧春，我警告你，昨天晚上的事，你敢乱说一个字。 必死无疑，还有你手机的那个视频，要是敢泄露出去，我一定宰了你。” “不会的，姐，我只要万海尽快把项目落地，只要合同一签，我马上删，昨天的事，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杨姐，跟您说实话，我现在就很担心秦书记知道，他真的会弄死我。”陈牧春说着，故意抖了抖胳膊。 杨丽娟看陈牧春的身子还真是抖了起来，忍着憋住笑，嘴上对陈牧春又是警告，又是狠话，其实她心里也知道陈牧春的无辜，就是为了提前预防陈牧春把这种事传了出去。 “现在知道怕死了，晚了。”杨丽娟故意说着吓唬他的话。 “杨姐，那怎么办？”陈牧春一脸无辜的问道。 “没事。” 两人各自洗漱好，便回到饿了政府。 和陈牧春不一样，在这场酒局中，杨丽娟什么都没有得到，从回到政府开始，一整天，她都在因为这个事提心吊胆。 她担心秦汉青今天会找她办事，本以为可以安稳无事的挨过今天，在临近下班前一个小时的样子，秦汉青还是找了杨丽娟。 在秦汉青的办公室里，杨丽娟坐立不安，生怕他会提出那种要求。 “昨天晚上万海的那个项目，陈牧春谈的怎么样了？”秦汉青向杨丽娟问道。 “还挺顺利的。”杨丽娟答道。 “顺利？唐德林愿意跟他谈？”秦汉青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陈牧春还挺有能耐的，本来唐董不打算谈项目的事，陈牧春搬出了昆龙集团作为竞争对手，刺激了他，他犹豫了，这场谈判万海输了。” “拿昆龙做竞争对手？这小子不怕万海直接不投？” “他好像知道万海早就准备投资这个项目，不然不会拿昆龙集团来刺激他们，秦书记，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陈牧春还是值得用的，他能力还挺强的。” “现在还早，他毕竟是陈俊提拔来的人，他要是真能帮着扳倒陈俊，再重用也不迟。” “我可以让他帮着去整理陈副市长的资料，他应该能听我的话。”杨丽娟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和陈牧春疯狂的场景，她自认为可以拿这事吃住陈牧春。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真心听你的？我派人查过这小子的底，他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单纯，这小子胆子大，得罪了南海市的罗坤盛书记，被陈俊给保了，才调来庆阳。 你想想，当初他那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还是罗坤盛给提上去的，结果反倒跟他闹出了矛盾，这小子怕是个白眼狼。” 杨丽娟没听说过这事，陈牧春从来庆阳政府，一直给他的印象都是乖巧老实，对她各种巴结，讨好，听到秦汉青这么说，她还有些不相信。 “不会吧，他一个县级的跟市委书记斗？” 杨丽娟忽然又想到陈牧春昨天在饭局上正面迎向唐德林，而且一点也不虚他的样子，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真被周期之前的那种乖巧状给骗了。 “呵呵，关键是罗坤盛书记还没斗过他，可想而知这小子不仅胆子大，确实还有点本事。”秦汉青笑着说道。 “那这样的话，这个陈牧春我们不能用了？”杨丽娟问道。 “用，不仅要用，还得要重用，不过还需要时间，这小子连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领导都敢咬。 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因为陈俊对他的恩情有所顾虑，他能背叛罗坤盛，一样也能背叛陈俊。” “那也有可能会背叛我们。” “白眼狼反噬主人，不是白眼狼的错，只能怪主人没用，这只白眼狼，我会驯服他。”秦汉青自信满满的站起来，朝着杨丽娟这边走过去。 杨丽娟心里一紧，她知道，自己担心的事可能会发生。 “秦书记，那万海这个项目，咱们还阻拦吗？”杨丽娟试图延伸话题，借此来打消秦汉青对自己即将产生的邪念。 第85章 想摆脱魔爪 “不用拦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同时也多检测检测这个陈牧春的能力。” “那万一陈副市长上来了呢？” “上来了也一样的能倒下去，把你的这条狼狗牵好，让他早点弄到陈俊的资料，这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清楚了吗？”秦汉青说着，直接朝着杨丽娟的面前握了过去。 杨丽娟动都不敢动，只是点头应道，“明白，秦书记，我突然想到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陈牧春交代。”杨丽娟站起身，想摆脱出秦汉青的魔爪。 “什么事这么急吗？” “是关于陈副市长的资料，我想早点从他那多套一些陈副市长跟招商张局长的事。” 听到是这个事，秦汉青这才停了手，笑着点了点头，“你对工作能这么上心，我很欣慰，果然没有白疼你，去吧。” 从秦汉青的办公室出来后，杨丽娟拍了拍胸口，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出来后的杨丽娟朝着陈牧春办公室方向走去，这一路，她憋了一口气，想着刚刚秦汉青说的话，结合昨天晚上的事，杨丽娟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陈牧春伪装出来的乖巧给欺骗了。 她有点不信，可她又始终不怎么相信陈牧春是真有这大个胆子？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想知道陈牧春的真面目。 陈牧春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美滋滋的，万海这边有了眉目，手上的这个视频不仅可以威胁到唐德林。 将来利用在杨丽娟身上，搞不好作用更大，她背后可是市委书记的铁关系。 回想着昨天，以及杨丽娟不同于工作时的那种超强反差，不知不觉就来了感觉。 当杨丽娟猛的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脸火气冲冲的样子走进来，吓的陈牧春连忙把手机屏幕上退了出去，顺势收起了手机。 “杨姐，您来了。” “你在南海时连你们市委的罗书记都敢弄，胆子都肥上天了，为什么要装，到底什么目的？” 陈牧春听杨丽娟这一阵愤怒的数落，他还以为是啥大事，原来调查出自己在南海和罗坤盛的恩怨，觉得有点被自己现在刻意的示弱所欺骗。 陈牧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胆子大是真的，但刚来市政府的谨慎，也不假，要说目的，他不可能傻傻的告诉杨丽娟说将来要利用她。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真有目的。”杨丽娟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性子也有些急躁。 “姐，其实我……” “别喊我姐，没那么熟，喊我杨秘书长。” “姐……不，杨秘书长，对不起。”陈牧春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一边思考怎么应付杨丽娟的质问，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我……我确实骗了你……” “呵，我就知道，告诉我，到底什么目的？”杨丽娟冷哼道。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您既然非得让我说实情，我只好跟你坦白，姐……”陈牧春突然抬头看向杨彩云，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还带有一丝真诚和深情接着说道。 “其实从我刚来市政府的第一天，在楼下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不过那种喜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觉得很温暖，很亲切，像……像亲人，我从小，我爸妈……” “又来了？没事，编，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儿？”杨丽娟双手交叉环抱胸前，现在对于陈牧春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肯信。 “姐，我不说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其实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想得到你，从看到你那一刻，和跟你交流接触后，我就发疯了想得到你。” 陈牧春索性破罐子破摔，他确实也编不下去，她不知道杨丽娟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跑来质问自己目的。 “你个臭流氓，狗胆果然不小，你凭什么想得到我？啊？” “因为你的美丽，你的温暖，你对我的照顾，你是我见过最有亲切感的女人，我想控制自己，但控制不了，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每次看到你，我都……” 不等陈牧春说完，杨丽娟的眼神就瞪了过来，“流氓。” “没错，我是流氓，我该死……” 杨丽娟轻轻推搡了一把陈牧春，看了一眼门口，确定门是关上的，回头过来再次瞪向陈牧春，小声道，“给我闭嘴，你是不是想死，在政府里你乱说什么？” “不说不说。”陈牧春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看陈牧春这幅样子，杨丽娟是又气又拿他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年轻人，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要说认识吧，也没有认识多久，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杨丽娟上下扫了一眼陈牧春，淡漠的问道，“你是不是有故意使坏？” 陈牧春暗暗笑了起来，但为了刺激到杨丽娟，努力的憋着不想表现太明显。 见陈牧春没有立即回答，她把眼神晃了过去，发现他嘴角上扬的，一下子就不开心了，“你笑啥？” “我没笑，姐，我是天生的这个表情。” “你明明在笑，是不是故意的？”杨丽娟再次质问道。 陈牧春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嗯，是的。” 陈牧春的大方承认让杨丽娟惊的长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向陈牧春，“还真是？为什么？” “我不想让姐你被唐德林那个混蛋欺负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所以我才进了那个房间，把唐德林赶走，原本我也想走，可我……” 这次陈牧春的回答让杨丽娟心里稍微松动了一些，因为她确实看到了陈牧春眼里对自己流露出的真挚和深情。 杨丽娟的感受，说不上喜，但肯定不悲，而且陈牧春这大方的承认外加表白，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讲。 像陈牧春这种条件的年轻小伙能痴迷自己的身子，某种意义上对杨丽娟还是一种肯定。 杨丽娟半天都没有再说话，她都不好意思了，既羞耻，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小兴奋。 “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犯了错，给我弥补机会。”陈牧春见杨丽娟不做声，断定刚刚那一番真情实感应该是有触动到她，于是借机进一步去攻陷她。 第86章 没有回头箭 杨丽娟缓和了半天，才再次望向了陈牧春，“你真不是故意套我的？”杨丽娟语气比前面弱了很多。 “肯定不是，为了姐，我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敢做。” “真的？” “千真万确。” 杨丽娟心里其实已经开了花，抿嘴憋着不让自己表情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你帮我办件事，办好了，我就原谅你。”杨丽娟说道。 “好，我办。”陈牧春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了下来。 “你都不问什么事？答应这么快。” “姐，你让我做的事，不管什么，我都做。” 杨丽娟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还是如此年轻优秀的男人这种肯定且坚定的承诺，哪个女人心里没有住着一个小女生，都想拥有男人的美好承诺，渴望真挚幸福的爱情…… 这一刻的杨丽娟就像是一个小女生一样的眼神看着陈牧春，但很快强迫自己从这种迷雾中拔出来，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 “别再给我拍马屁，我告诉你，这件事不仅仅是我让你做的，秦书记之前也跟你提过，你得去办，而且还要办好。” “什么事？”陈牧春也不再开玩笑，严肃了起来，问道。 “陈副市长和张局长的这个事，你应该知道，秦书记想要他们直接的证据，能弄到吗？” 陈牧春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害谁，都不可能害张凤岚和陈俊，但现在他想要彻底拿下杨丽娟，这个问题又必须正面应对。 “姐，放心，交给我。”陈牧春小小的犹豫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你真的敢背叛陈副市长？” 陈牧春哪怕想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或者表现出痛苦难以抉择，杨丽娟都能接受，现在倒好。 直接一口答应，如此爽快让杨丽娟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对这个年轻小伙的吸引力就这么大？ 陈牧春笑了笑，随后缓缓说道。 “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陈副市长对我提拔之恩，但我现在眼里只有姐你一个人。” 刚刚是傻眼，这下杨丽娟彻底的懵住了，她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 许久之后，杨丽娟才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陈牧春，“你疯了，想找死？” “姐，我没疯，我不怕秦书记。” “以后不要这样子，太张扬了。”杨丽娟说完就转身离开。 从杨丽娟的反应来看，陈牧春断定出她肯定是有被自己的火热表白触动到了，唯一的担心，就是秦汉青了，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箭。 船到桥头自然直，是陈牧春在遇到危机中一直以来的信仰，万事总会有解决的方法，先把手上的事一件件的处理后，至于以后，那就等来了再说。 …… 唐德林是万海集团的股东，早已腰缠万贯，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缺，但是庆阳的这个大项目是进入到万海董事会后，拥有绝对决策的第一个项目。 集团的投资战略在中部的这个有较强发展空间的大省会城市是不可动摇，唐德林很清楚这个项目是必投的。 他一直迟迟没拿出最终的决定，一是逼政府让步，二是照顾了秦汉青的面子，故意拖了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政府把他们这个项目谈判交给了新来的市府办主任，而且还听说在接触昆龙集团，唐德林开始有些坐不住，他确实担心政府会把阳江新区那一片商圈综合体给到昆龙。 昆龙集团同样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企业，当然有实力开发这个项目，不过只是听陈牧春那么一说，唐德林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这几天，他一边向庆阳市政府求证。 一边托关系打听昆龙集团的投资动向，最终确定昆龙集团并没有计划在庆阳有投资这个项目的意向后。 他才反应过来这只是陈牧春的一个小手段而已，也就不那么慌了，更加坚持一开始的想法，逼到他们妥协为主。 陈牧春的这一出，也成功唤起了唐德林对这个新来的小主任的注意，一上来就跟自己玩心计，还打断了和政府里位高权重的女秘书长杨丽娟的好事。 后面越想越不甘心，就算那是秦汉青的女人，在自己酒店里，还能留下什么痕迹不成？ 想到这里，唐德林决定再次会会陈牧春，借着感谢他的名义，整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任。 陈牧春接到唐德林的邀约，想都不想就去应了约，哪怕只邀请了他一个人，他也毫不犹豫。 这几天，陈牧春其实也一直在等唐德林找他，上次跟他说的在接触昆龙集团老总林春华，他知道唐德林肯定要去查的。 不管查出结果如何，唐德林绝对会找自己核实，果然，这不就来了吗？ 万海集团庆阳总部的办公室，唐德林对陈牧春的到来，表面上是装着挺热情，还大方的给他泡着茶，眼神则不断打量在陈牧春身上，心里憋着坏。 “陈主任，上次那个事，还真是多亏了你的提醒，要不然我跟秦书记这关系，怕是维系不住。”唐德林笑着把倒满茶水的杯子推到陈牧春面前。 陈牧春也是一副很大方的笑着摆手说道，“唐董客气，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 “是是是，陈主任细心，顾全大局，我就喜欢交这样的朋友。” 唐德林说着，把杯子放下，将一旁准备好的一个精致小盒子拿了上来，放到陈牧春面前笑道，“一点小心意，希望陈主任不要嫌弃。” 陈牧春瞥了一眼这个小礼盒，里面是什么他都不用看，绝对是很丰厚的，“这是？” “小东西，不值钱，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不容易，又不能乱收东西，你放心，都是在我们万海自己的酒店，查不到。” 陈牧春好奇的拨开了这个礼盒，一张金灿灿的卡，不是银行卡，是张房卡，他看半天没懂这算是什么礼？ 看出陈牧春的疑惑，唐德林补充道，“陈主任，有空去房间里看看，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87章 开始进入了正题 原来唐德林要送的礼并不是在这儿，是在这个房卡的房间中，但是他突然给自己送礼，这一套，陈牧春还是不太理解，难道真的是及时阻止了他跟杨丽娟的好事？ “怎么了？陈主任不敢收啊？”见陈牧春半天没拿，唐德林笑着鼓动道。 “呵呵，唐董的好意，我怎么好拒绝。”陈牧春想知道这个唐德林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于是不再犹豫，直接从这个礼盒里把那种金灿灿的房卡拿了出来。 陈牧春收了下自己的这份礼，唐德林心里一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陈牧春，笑眯眯的开始进入了正题。 “陈主任，上次听你说跟昆龙的林总有过接触，那我方便问一下，林总在庆阳吗？” 陈牧春就知道唐德林会问这个，他早就有了准备，放下杯子，不紧不慢的翘起了二郎腿，“林总那么忙，当然不在庆阳，不过也快来了，等他到了我们就直接谈这个项目。” “哈哈……”看陈牧春装的还有模有样的，唐德林直接笑了出来，摆了摆头，“行了，陈主任，想做政绩能理解，用不着这样，我既然拿你当朋友，当然会帮你这个忙。 我们肯定会投，但是你们政府要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才行，合同随时签，至于你个人，你想要的都在你手上的卡里，随时去拿，看你自己。” 陈牧春也不说什么了，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条语音信息，是一个很沉稳的男人声音，内容是：下月初会去一趟庆阳，到时候一起吃个饭，见面聊。 这声音，陈牧春其实不熟，但唐德林熟，这正是昆龙集团的老总林春华的声音。 唐德林脸上有些微妙的变动，陈牧春有唐德林发来的语音消息，说明真的是有接触，可他明明查过，昆龙近期是没有对庆阳市场的考察。 见唐德林表情的变化，陈牧春暗暗发笑，他跟林春华没打过交道，也不熟，这段语音实则是安然和林春华的聊天内容而已。 “唐董，我是看在你们万海跟政府多年的合作上，才还愿意过来跟你谈这个项目，你要还坚持你们的标准，那就算了，昆龙也不比你们差。 当然，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们政府之前谈的条件，并且一周内能落实下来，这个项目还可以留给你们。” 唐德林想了会儿，他找陈牧春过来可不是这种打算，原本计划是先礼后兵，整整他，他只要敢收下自己送的东西，就能抓他的短，到时候由不得他不妥协。 “陈主任，方便看一下你跟林总的聊天记录吗？”唐德林还真不是个大傻子，他确实也怕项目被昆龙抢走，但得要验证后才做决定也不迟。 这个陈牧春是万万没想到，他哪有和林春华的聊天记录，语音信息都还是从安然那传过来的。 “陈主任，是不能给吗？还是说，这信息根本就没有啊？”唐德林看陈牧春在犹豫，他似乎是猜中了，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恢复了出来。 “这消息对唐董不好，要是真想看，那我就放出来。”说完陈牧春就翻出了视频。 看着视频上的这一幕，唐德林直接怒了。 “陈主任，你年纪轻轻，手段不少啊？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唐德林恶狠狠的瞪着陈牧春。 “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我拿给秦书记，你的后果会是怎样？” “你敢？” “唐董有兴趣可以找人查查我，我陈牧春没啥能耐，就一点，胆子大。” 陈牧春的淡定和从容微笑让唐德林熄了火，眼珠子一直在乱转，他是有钱优势，但个人还到不了能惹上一个省会的市委书记。 沉吟了半天，很快又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假笑道，“呵呵，你就算拿给了秦书记又怎样？反正我也没碰杨秘书长。” “但那天晚上杨秘书长确实是，真查起来，秦书记会相信你没碰她吗？” “你有病吧？老子什么时候……” “别生气，唐董，和气生财，我嘛，是混蛋了点，但不也是没办法吗，我这个小主任想爬起来，不得靠一点点的政绩积攒，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能怎么办？ 再说了，这个项目你们迟早要投进来，迟投早投，在谁手上投，都一样嘛，你帮我，我交你这个朋友，可别小看我哦，能交上我这个朋友算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真的。” “你他妈真是个混蛋。”唐德林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谢谢唐董夸奖。” 能在自己身上使手段的，唐德林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陈牧春是第一个，而且还是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事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足够让他付出巨大代价。 “你小子胆子够肥啊，在我这儿敢得罪我，不怕出不了我公司大楼？” “我说过，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我相信唐董也不蠢，至于你，在我面前真不算什么……” 陈牧春说着，拍了拍唐德林的肩膀，接着笑道，“空下来，好好查查我，看值不值得交上我这个朋友。” 唐德林被陈牧春这一阵嚣张给弄得犯了怵，他真没怎么好好查这个新来的小主任，因为之前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本以为可以拿捏他，没想到，人家早就算计好了自己，而且他的行为不仅卑鄙，胆子更是大到上了天。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打别人时恶狠狠的阴沉着脸，被人打时反而还笑脸相迎。 唐德林就是这样，他才跟陈牧春第二次接触，却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对自己这么嚣张的人，论地位，背景，权势，他完全不用惧怕陈牧春，奇怪的是，陈牧春的胆量让唐德林心生了兴趣。 他笑着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像个无事人一样的重新返回到自己沙发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陈牧春，恢复出刚碰面时的轻松表情，“陈主任，看来我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陈牧春说着，也坐了下来，“唐董，我陈牧春对朋友向来都是有恩必报，你帮我这个忙，我当然会还你一份大礼。” 第88章 将项目拿下来了 “是吗？什么大礼？” “我查过你，你刚进万海的董事会，其实咱俩差不多，在相应的圈子里都算是年轻的，不会得到更有资历的老领导看重，你是全凭家里的背景硬抬你进万海高层。 庆阳的这个项目，大概是你单独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你一只压着政府谈，想通过最优的价格政策来彰显能力，稳固你在董事会的位置。 你们集团高层的老人都不服你，如果你能拿到政府给的最优投资条件，就可以更好让他们闭嘴，是这样吧？” 唐德林笑了，陈牧春说的这些一点不假，作为集团的高层管理，他这个年龄无疑是最年轻的，家里长辈退位，他上去，当然得拿成绩出来。 “可是你们政府咬死不松，那又怎么帮我？” “政府当然不会松口，本身给的就是已经接近最优，但我可以给你额外的税务政策，我保证你在你们万海集团与地方政府合作中，没有哪个管理层能优过与你。 并且，这个项目我们政府会当成城市地标做官方宣传，所有的政策倾向我都操作给你领导下的万海项目，不只是这一个。” “当真？” “绝对真。” 唐德林还没欢喜一会儿，又有些担心的样子看着陈牧春，“可你才只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能有大个权力？” “呵呵，我虽然是个主任，但陈副市长和秦书记这两个靠山总有说服力吧？” “秦书记跟陈副市长向来就不对付，你是陈副市长的人，还能搭上秦书记？”唐德林问道。 “你别忘了，杨秘书长可是秦书记的女人，而我跟她……”陈牧春说到一半，笑眯眯的看向唐德林。 唐德林哈哈一笑，兴奋的拍起了手，“你小子是个狠角色，我唐德林从没服过谁，你牛逼，我承认之前是小看了你，行，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陈牧春扬起了嘴角，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 其实拿这个视频威胁唐德林完全足够让他早点把项目签订下来，用不着再继续给他额外好处，但陈牧春不想跟他闹的很僵，因为唐德林对自己后续的价值很大。 他毕竟是万海的董事，从他身上能捞到的好处可不仅仅是一点两点，单这个项目落地，工程建设方面，那可是淮南与台安两个县目前动工的总量还大，陈牧春打的是这个算盘。 好在唐德林算是个聪明人，对陈牧春来说，这也算是意外惊喜。 拒绝了唐德林晚上的酒局邀约，陈牧春直接回到了市政府，因为项目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就刚刚提到的建设问题，他得让安然迅速去找资源为这个大工程做准备。 还有给唐德林承诺的条件得需要秦汉青和陈俊两人的关系来完成。 另外，秦汉青又一直逼着他弄陈俊的违纪资料，盘旋在这庆阳政府的两个大佬之间，陈牧春实在分不出其他精力做些无用应酬。 在短短的时间里，陈牧春算是将万海的项目拿下来了。 阳江新区商圈综合体，是近年来，庆阳市政府最为关注的投资项目，在万海集团发布的最新投资计划书中，已经明确了和政府签约的时间。 政府网站上也正式将这一项目纳为重点待建工程，外人并不知道推动这个项目落地的人是陈牧春。 但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中，都知道是他，陈牧春的能力也随之被政府的几位大佬认可。 陈俊的办公室中，他满脸堆笑的将陈牧春招呼到沙发上坐下，看向陈牧春时，那无比欣慰和欣赏的眼神，真是应了那句话，越看越喜欢。 “小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真是帮了我这个大忙，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去放心的接任王市长的位置，以后，你在政府里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提。”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好，还是先恭喜陈副市长。” “先别着急恭喜，还得等。” “等正式签约后吗？”陈牧春问道。 “那肯定不能是签约后，在签约之前，我就得上去，这个项目必须得我来签，小陈，这是你的功劳，同样的，也是我即将上任市长后的第一份成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给你个特权，尽管提。”看得出来陈俊是很开心的。 “谢谢陈副市长，我暂时还没啥想要的，现在只想把手上的每一份工作都做好。”要说特别想要的。 陈牧春一时也想不起，他什么都不缺，唯一想要的就是想要罗坤盛死，但这个不现实。 “好，那就等以后再跟我提。” “对了，陈副市长，您刚刚说还得等，是等什么？”陈牧春对陈俊那话意思不太明白，他想上市长的位置，不是随时都能上去吗？ “等纪委。” “等纪委？不是组织部的任命吗？”陈牧春越来越不明白。 “呵呵……”陈俊露出了一个很不一样的笑，“小陈啊，有些事，只有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上，你会慢慢懂得，现在不用想那么多。” “哦。”陈牧春是不懂，见陈俊不愿意多说这件事，他也不再过问……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秦汉青也找来了杨丽娟，对万海能够如此短的把项目落地，还直接公布签约时间，他有些没想到，对陈牧春用什么办法能让唐德林松口，很是好奇。 “陈牧春那小子是怎么做的？你不是一直都跟着他在谈吗？是答应了他们万海的条件？”秦汉青向杨丽娟问道。 其实杨丽娟也很惊讶从那天陈牧春被单独邀约到万海集团后，唐德林就松了口，她当时就想到了的事情。 陈牧春手机里的那个视频，除了拿这个威胁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杨丽娟肯定不会说是因为陈牧春拿了自己醉酒险被视频威胁，她只好摆了摆头。 “具体谈的细节我不知道，条件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答应他们，应该是他利用昆龙集团作为竞争对手给唐董下了危机。” “是吗？那唐德林也是够蠢的，还真就相信？这事一查就知道是假的。” 第89章 挺有能力的 “所以，陈牧春还是挺有能力的。”杨丽娟顺势在秦汉青面前夸赞了陈牧春一句，自从陈牧春对她的那阵表白和亲吻，她时常脑子里都会蹦出陈牧春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那小子是有点能力，怪不得陈俊这么信任他。”秦汉青眯着眼，看了一眼手里陈牧春的各种信息与资料。 “这个项目一落地，陈副市长可能就要正式上位了，到时候可能会有一系列的严打措施，武湖和江陵两个区的生意要不要让他们暂时停一段时间？” “不用，再怎么严打，也得经过市公安局，有老徐在，不用担心。只是他的上任，苦了王先勇，这个老王怕是等不了退休。” “王市长怎么了？”杨丽娟问。 “陈俊着急上来，当然是要把王先勇给弄下去，老王清苦了半辈子，到头来，要去牢房里养老，所以啊，好人是不能当。”秦汉青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市长要进去？没听说他犯什么事啊？”听到这个消息，杨丽娟一脸震惊，原本只是以为陈俊的上台是让王先勇退休。 “老王不进去，陈俊怎么能安心上来，我听说纪委那边开始收集老王的资料，陈俊要敢在万海这个项目签约前上来。” 杨丽娟没少经历过官场中的黑暗，但是对于市长王先勇，她一直都抱有敬重的态度，庆阳市很多利民的基建都是在他的工作领导下完成的，这个年纪了，这样被弄进去，挺可怜的。 杨丽娟有些不忍心的向秦汉青说道，“秦书记，要不咱们帮帮王市长，让他安稳的退休下去算了？” “这事咱们别掺和，犯不着。”秦汉青放下手上的资料，站起身，一边朝着窗边走去，一边接着说道。 “陈俊这人手段极其阴险，咱们不能因为老王去迁怒他，老王是这种苦命，我们管不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去整理更多陈俊的资料出来，对了……” 秦汉青突然转过身，看向杨丽娟，“你不是说陈牧春答应了去弄陈俊和招商的那个女局长的证据吗？这小子这些天咋一点动静没？” “可……可能是忙着万海的这个项目吧，我待会再去催催。”杨丽娟说道。 “现在这个项目差不多落了地，赶紧让他抓点紧，等陈俊上来了，咱们手上得有对付他的东西。” “嗯，明白，我去办……” 秦汉青没再说什么，又转回到窗边，背着手，一副沉思状。 杨丽娟默默的退出了秦汉青的办公室，对于交给陈牧春的这个任务，她一直也没怎么打听，陈牧春也不主动跟她汇报，现在秦汉青开始催了，她只能把这个压力转给陈牧春。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人便是庆阳市政府名义上的一把手，市长王先勇。 “王市长？”陈牧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对于王先勇这个在政府里没有多大实权的市长，陈牧春没有过多接触，自然不会有什么敌意，论情谊，也没有丝毫，只是出于对他身份上的尊重。 “小陈主任，忙着呢？”王先勇脸上挂着笑，被陈牧春招呼到沙发上坐下后，眼睛也在他身上和整个屋子里打量了一圈。 “瞎忙，呵呵，王市长，来，您喝茶。”陈牧春给王先勇倒了杯茶，同时也在打量他。 王先勇接过了茶杯，但是没有喝，先是朝着门口方向看了过去，随后才落到陈牧春身上，“小陈，晚上下班后有空吗？” 陈牧春楞了一下，这样看来，王先勇并不是找他工作上的问题，“王市长是有事吗？” “也没啥事，就是想邀请你去家里坐坐，跟你聊聊。” “去您家？” “是啊，有空吗？” “有，有空。”陈牧春连连点头。 “好，那晚点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先不打扰你工作。”王先勇说着站了起来，没有打算多待的意思，可能是出于礼貌，他又端起陈牧春刚刚倒好的茶水。 抿了一口，从沙发边出来时，向着陈牧春补充说道，“对了，我是单独请你去家里坐，这事还希望你不要跟陈副市长打招呼，呵呵，避嫌。” “明白，王市长，那晚上见。” “嗯。” 对于王先勇突然的邀请，陈牧春一直都没想明白原因，他邀请自己一个市府办的小主任去家里做客，到底是出于什么？不让告诉陈俊，陈牧春倒是能理解，可能怕陈俊多想。 就在王先勇前脚刚走没一会儿，杨丽娟又找了过来。 看到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以往的话，陈牧春还没啥特别感觉，自从把她睡了后，加上一番深情的告白，在杨丽娟面前，陈牧春开始不那么拘谨和顾虑了。 “杨姐，我一想你，你就来了，嘿嘿。”陈牧春笑嘻嘻的看着进来的杨丽娟。 杨丽娟对陈牧春的不正经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扭过头看了看门外，说道，“刚刚王市长从你这儿出去的？” “嗯，怎么了？”陈牧春见杨丽娟表情严肃，便收起了玩笑。 “他找你干嘛？” “没什么？一点工作。”陈牧春打着哈哈说道。 “工作？他能有什么工作交代你的？你对我不说实话？”杨丽娟一脸的不信。 “没有，王市长也没说找我干嘛，就是邀请我晚上去他家里，我想着也是工作吧。” “邀请你去他家？”杨丽娟转动着眼珠子，琢磨了起来，她对这事也感到奇怪。 陈牧春笑眯眯的上前去拉了一把杨丽娟的手，厚着脸皮笑道，“姐，我想你了。” 杨丽娟抽出手，朝着陈牧春胳膊上就是一下子，拍打了过去，“少在我面前不正经。”说完，自顾自的走向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牧春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就着刚刚给王先勇泡的茶，换了个茶杯给杨丽娟倒上了一杯，“姐，喝茶。” 看到陈牧春这般殷勤的样子，杨丽娟憋笑的又瞪了他一眼，接过了杯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喝了一口。 “姐，你是不是有事要交代我做的？”陈牧春主动的问道。 杨丽娟放下杯子，正色的看向陈牧春，“我问你，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到底开始办了没？” 第90章 毫无意义 “什么事？”陈牧春一脸茫然的问道。 “陈副市长和张局长的……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放心上？”杨丽娟不悦的说道。 “这事啊？在心上，一直都在心上，姐，这段时间不是在忙着万海集团的项目吗？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陈牧春笑嘿嘿的说道。 杨丽娟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秦书记对这事着急的很，你要再没办下来，我可不管你了。” “秦书记催你了？” “你说呢？当初你答应好好的，我没少在秦书记面前替你说好话，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姐，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陈牧春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朝着杨丽娟这边坐了过去。 深情的看着她，接着说道，“你的话在我这儿就是圣旨，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杨丽娟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内心的小女生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噘着嘴，撇道，“你少哄我。” “真的。” “真心个屁。”杨丽娟红着脸哼道。 陈牧春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神情的喊了一声，“姐。” “干嘛？”杨丽娟仰着脸对上了陈牧春的眼神。 在看到陈牧春炙热的眼神时，莫名的一阵剧烈心跳。 随后，杨丽娟渐渐恢复了理智，她用力的推开了陈牧春，匆匆起身。 杨丽娟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牧春，便朝着门外走去。 陈牧春没再留她，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逐渐攻克了杨丽娟脆弱的情感，刚刚杨丽娟不仅没有拒绝，还能配合，就足以看出杨丽娟应该是差不多已经接受了自己。 可即便如此，杨丽娟催着他去弄陈俊和张凤岚不正当关系的证据，这让陈牧春也头疼不已，他知道，拖延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这个事毕竟不是杨丽娟能决定的，秦汉青要弄陈俊，搞定杨丽娟也避免不了必须得办这件事。 想不了那么多，陈牧春决定先去赴王先勇的约再说，其他后续，还是遵从之前的做事习惯，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陈牧春在王先勇的司机接送下，如约的来到了他家小区，让陈牧春很惊讶的是，王先勇家居住的小区极其平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奢华豪宅、独栋江景别墅什么的。 本身就跟王先勇没有太多交道，第一次来他家，陈牧春也不知道提什么贵重的礼品，还想问问王先勇司机的主意，司机告诉他王市长从不收任何人送的礼，让陈牧春不需要准备什么。 在来庆阳之前，陈牧春就查过王先勇的资料，不说绝对的干净，相对市政府其他的领导，这人更清廉一些，当然，很多私下的，陈牧春也不知道，毕竟没有更深入的资料可查。 到了王先勇家门口，因为不清楚王先勇特地单独邀请自己来家中的目的，陈牧春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 要是秦汉青邀请自己，他还能理解，拉拢，让替他办事。但王先勇，马上要退休的，他拉拢自己也毫无意义。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陈牧春敲响了王先勇家的门。 很快，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是却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挺漂亮的，特别是温婉的气质像极了那种古典中的大家闺秀，眼睛和神色有点像王先勇。 “你是？”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柔，也很动听。 “我是市府办的陈牧春，秦书记让我……” 陈牧春还没说完，女人便将他招呼了进来，“陈主任，请进。” “云汐，谁来啦？”屋里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紧接着一个系着围裙有些年长的阿姨走了过来。 “妈，是政府的陈主任。” 陈牧春第一次来，又是空手的，面对王先勇家里人，他很尴尬，进到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含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陈主任客气了，进来坐，云汐，给陈主任倒茶。” 听到陈牧春的到来，楼梯间一阵下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王先勇便出现了。 “小陈，来了？” “王市长。”看到王先勇，陈牧春的尴尬才稍微好了一些。 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王先勇的妻子和女儿，实在是尴尬不已，虽然这一家人看起来都很和蔼。 也实在是很普通的一家子，包括整个屋里的装修风格都极其朴实，很难与市长家庭联系到一起。 王先勇的家不算大，但是一个复式的两层楼。陈牧春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王先勇就把他带到楼上的书房。 陈牧春四处张望打量的眼神引得王先勇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感觉我这个市长很寒酸？” “没有没有，王市长的朴素才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 “呵呵，小陈，不用拘谨，我邀请你来，不是以我这个市长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除了挂上市长的这个称号，也没啥权力，不要讲这些客套话。” 王先勇脸上浮出了一丝落寞和苦涩笑容。 “王市长就算退休，也还是庆阳的市长，您为庆阳做大家也都不会忘记。”虽然王先勇让他不用客套，但身份还是摆在这儿，陈牧春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还真不拿他当回事。 “能安稳退休就好了。”王先勇把陈牧春迎到书房中的椅子上坐下后，轻轻的关上了书房门，随后才与陈牧春面对面的坐了坐下。 陈牧春完全不明白王先勇话里的意思，也不敢随便接话，他还在琢磨着王先勇找他来是何目的，就等他入正题。 “小陈，你老家是南海淮南那边的吧？”王先勇问道。 “对，我是淮南人。”陈牧春点头应道。 “算起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了？” “啊？王市长也是南海的？” 王先勇摆了摆头，“我不是，云汐她妈妈是南海凤凰县的，离你们淮南不远，我也算得上半个南海人吧。” “阿姨是凤凰县的？怪不得刚刚听口音跟我们很像，那不远，就我们隔壁县。” 第91章 项目谈成落地 “是吧？咱俩也算是有缘分。” 陈牧春笑了笑，不知道咋接话了，这一阵寒暄，陈牧春还没摸清王先勇的目的，但感受到他的亲和与朴实。 喝了一口王先勇递过来的茶，陈牧春又进入到了一小段尴尬的气氛当中。 不过很快，王先勇开始了正题，尴尬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小陈，其实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王先勇望着陈牧春，正色道。 “什么忙？” “你的工作能力我也看到了，我也想提拔你，但是我都要退休了，所以……” “王市长，这没什么，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 陈牧春的谦卑和礼貌让王先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态度，也看出了他对自己这事的浑然不知，他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胳膊，以表肯定。 “咱俩没有任何交集，你还能有这个心，哪怕是客套话，我也很欣慰，小陈，你虽然是陈副市长的人，但你谦卑，也有礼貌，跟他不是一路人，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放心私下找你。” “陈副市长？他怎么了？”陈牧春慢慢听出了王先勇这话里对陈俊的不满。 “陈副市长有能力，想上位，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也完全可以接受退任，但他猜疑心太强了，担心我下来后会检举他，所以，要先把我送进去。” “把您送进去？您不是退休下来？”陈牧春心里一震，他第一次听说是这样子的结果。 “呵呵，我也想退休下来，可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不会等的。” 陈牧春想到陈俊在这之前找他，提到过上位，说是要等纪委，原来是这个原因。陈牧春虽说对王先勇没啥感情吧，但他也没干啥坏事，这大个年纪了。 不仅把政府的所有权力都移交了出去，还勤勤恳恳的待的这个位置，而且他对庆阳的建设发展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要不是当初他的坚持，庆阳市的交通不会有现在这么便利，要知道，后面很多企业的投资，包括地产行业都是看中这一点。 现在听说陈俊要把王先勇送进去，于情于理，他都接受不了，也不忍心。 “王市长，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事，不然这个项目我……”陈牧春有点内疚，如果不是那么快把万海项目谈成落地。 再等个半年，差不多王先勇退休的时间，说不定陈俊不会着急去弄他了。 陈牧春现在也总算明白王先勇找自己来的目的了，他是看自己和陈俊的关系，想让自己出面帮着劝阻陈俊对他使的手段。 “小陈，这事跟你没关系，万海的项目迟早落地，就算等到我退休的时候，还是一样，他怎么样都不会让我安稳退下来的，我今天邀你来家中，其实也是想让你看看。 我王先勇这辈子，什么都没图，什么也不会留，我也不怕进去，只是不放心她们孤儿寡母的，这件事，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帮的上忙。”王先勇这时候的表情很沮丧了。 陈牧春听到这里，心里触动很大，要说帮王先勇这个忙，他很愿意，可他担心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和陈俊关系近。 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对他有利益，陈俊急着上任，市长这个位置对他来说，那肯定会是大于任何利益的。 “王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很想帮你，但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我……” 王先勇摆了摆手，打断了陈牧春的话，“没事，小陈，别有压力，你有你自己的前景，如果我这个事和你的事业前途有冲突，那你就别管。” 王先勇今天找陈牧春，其实也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他本身是怕麻烦别人，特别像陈牧春这种有着无限潜力、前途远大的年轻人，更是害怕影响到他。 “不是……王市长……” 陈牧春还想补充解决，这时，门外传来了王先勇的妻子的声音，“云汐，他们下来了吗？让你爸跟陈主任下来边吃边聊。” 紧接着，又是王先勇女儿王云汐的敲门声，“爸，陈主任，吃饭了。” “来了。”王先勇应了声后，起身去招呼着陈牧春，“小陈，这事就先不聊了，走，一起喝点？” “好。”陈牧春咧了咧嘴，挤出一丝笑应道。 楼下餐桌上，满满一桌丰盛的家常菜，王先勇和他妻子极其热情的招待陈牧春，还特地拿了珍藏的好酒，陈牧春没有和他们接触，但感受到很强烈的纯朴热情。 陈牧春在被招呼着喝酒吃饭时，其实也有悄悄打量着这一家三口，在他看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饭桌上的氛围也很融洽。 除了瞥到王先勇的女儿王云汐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许是和她温婉的性格有关，王先勇夫妻俩倒是无比热情大方。 饭桌上，陈牧春和王先勇都没有再聊刚刚那件事。 和王先勇聊的都是工作经历，和王先勇的妻子聊的都是南海市的事，淮南和凤凰县老家的变化之类的，唯独没有跟王先勇的女儿王云汐搭上更多的话。 陈牧春有试过去找她搭话，但全程，这个漂亮温婉的市长千金都没什么兴致，基本都是王先勇夫妻俩帮着应着，和刚来看到的时候情绪不太一样，陈牧春也只好作罢。 一直到结束陈牧春要离开的时候，王云汐才主动向陈牧春说了话，“陈主任，我送你下去。” “对，云汐，你去送送陈主任，今天喝的有点多，让司机开慢点。”王先勇也应和道。 向王先勇夫妻俩道谢告别后，陈牧春在王云汐的带领下进了电梯。 陈牧春喝的酒是不少，但还是很清醒的状态，在电梯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中，王云汐身上散发的芳香让陈牧春无比陶醉。 特别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站在王云汐的身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连看背影都是那么美。 他想找机会跟王云汐聊天，但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让陈牧春始终没有开口，一直到出了楼栋下，要向停车区走去时，王云汐突然停了下来，将陈牧春带到小区一处偏静的小道上。 第92章 好消息 “陈主任，拜托你帮帮我爸。”王云汐转过身，向陈牧春说道。 “什么？”陈牧春一愣。 “这两天，家里经常有纪委部门的人过来，我妈不懂，但我懂，你们刚刚在书房的聊天我听到了，我爸担心影响你，他不好意思求你，我替他求求你，帮帮他，他真的是好人。 求你了，陈主任。”王云汐的情绪一下子没崩住，在她弯腰向陈牧春鞠躬的时候，眼泪也流了出来。 “别，别这样。”陈牧春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只要你愿意帮他，你提的条件我们都会想办法满足你，我们家虽然不像其他政府官员家庭特别富有，但比普通家庭好很多，你开个价，我都能接受。 或者需要拿多少钱给上面的领导，你帮我算一下，我都给你，我爸从没带过政府的人回来吃饭，你是第一个，所以我只相信你。” “你先别哭。”陈牧春扬起手准备拍拍王云汐的肩膀安慰她，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一个是不熟，二个是怕她误会。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你爸这个事，不是用钱能解决的，而且我只是政府的秘职工作，没办法用钱去打理上面领导关系。” “你肯定能帮他，不然我爸不会找你，陈主任，算我求你好不好？可能你也不缺钱，那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满足。” “别这样说。” “那你帮帮他，好吗？” “你啥时候不哭，我就啥时候答应你。”陈牧春笑着看向她。 “真的吗？”王云汐连忙用手抹着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在确定自己可以忍住的时候，才把脸仰了起来，“可以了吗？” 陈牧春点了点头，“我可以尝试帮他，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有用……” “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的。” 陈牧春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可以帮到，你这么相信我？我可是陈副市长的人，你不怕我也是坏人？” “我……”听陈牧春这么说，王云汐还真犹豫了起来。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政治上的问题，没谁能保证一定可以解决，王市长这个事，我会尽力帮，你先上去吧。”陈牧春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开了。 王先勇的事，他打不了包票，他又不想让王云汐失望，陈牧春最注重就是在女人面前的形象，他担心一旦给了承诺最后没做到。 更让别人难受，他很清楚陈俊对个人利益的看中，要左右他的决定不是易事。 从王先勇家里回来后，陈牧春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他原先一直看到的是陈俊在为城市发展努力的做着贡献，起码是个有良知的好官。 没想过他会去对付一个无辜的老人，陈牧春开始对陈俊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发现自己认识的陈俊只是很片面的小小部分。 看到陈牧春心事重重的样子，安然爬上床，在他一旁靠了过来，“怎么了？刚刚解决万海的这个项目，怎么反而还不开心了？” “我发现我做错了。”陈牧春搂过安然，看向她说道。 “什么？” “陈副市长因为万海这个项目落地马上要上位，你知道王市长会是什么结局吗？” “还能有什么结局，多半是要进去。”安然轻松的笑道。 “你怎么知道？”陈牧春很惊讶的看着他。 安然笑了笑，“王市长又没到退休的时候，他这个年纪不会有大的变动，加上缺乏强硬的后台，陈副市长要着急上来，他只能被送进去，跟之前罗坤盛进市委领导班子的道理一样。”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等一段时间，等到王市长退休呢？王市长又没做错什么？” “原来你是为他抱不平？”安然抱着陈牧春的胳膊，把身子侧过来看着陈牧春认真的说道。 “官场中哪有什么对和错，都是权势利益之争，不管王市长退不退休，他都得进去，你不是不知道陈副市长早就夺了王市长的权。 王市长还这么甘心听他的话，能不让陈副市长害怕他退下去后会弄他吗？” “今天王市长邀请我去他家了。” “他是看你和陈副市长的关系，想让你帮忙？” 陈牧春点了点头，“嗯，我也想帮他，但可能会引起陈副市长的不满，所以很纠结。” “想都别想，这事你别瞎掺和。”安然听后，一下子从陈牧春怀里爬了起来，看着他摇着头。 “陈副市长是你在庆阳唯一的靠山，你想在这里发展下去，就不要做违背他意愿的事，他现在对你很信任，看重你，你别让他失望。” 陈牧春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见陈牧春还在为这事烦恼，安然凑过去，迎着陈牧春脸上亲了一下，拉起他的手笑着说道，“不要再想这个事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搞定了城投和中建，让鸿鹄、大明都进来挂靠他们共同开发万海这个商圈综合体的项目。” “真的吗？这么快你就已经搞定了？”陈牧春惊喜的问道。 “嗯，我已经找人在筹备你那两家在庆阳的分公司，到时候等政府跟万海的签约后，就能直接进入工程期。” “好，这些都交给你做，我很放心，你要是忙不过来，让洪斌和付明他们来帮忙。” “放心，你想的我都知道，提前打过招呼了，城投中建都有省建厅的关系，我借助这个工程可以搭上去。” 陈牧春一把将安然搂进了怀里，对这个凡是都考虑全面而且还比他想的更远的爱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有你真好。” “有多好？”安然也抱住了陈牧春，媚笑的看着他说道。 “要多好有多好。”陈牧春再也压抑不住对安然的喜爱。 …… 这两天，陈牧春还纠结在王先勇要被陈俊送进去的这件事上，心中无数次的权衡利弊，不管是直觉还是现实因素，都告诉他不要掺和这件事，但他总忍不住想去找陈俊试试看能否阻止。 第93章 替王市长求个情 再三思索之后，陈牧春还是敲响了陈俊办公室的门。 没有得到立即的回应，再准备接着第二次敲门时，里面一阵搜动的声音让陈牧春停了下来，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是有人，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陈牧春才大概知道了里面的情况，便要转身离开。 还没走远，听到陈俊办公室方向传来了开门声，陈牧春又扭过头，只见张凤岚从陈俊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张凤岚看到是陈牧春，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虽然她和陈俊的事在陈牧春这儿是公开的，但撞见两人在一个屋里，对谁心里都不舒服。 “你找陈副市长？”张凤岚抚了抚领口，很明显是刚刚整理好的衣服。 陈牧春淡然的“嗯”了一声。 “那你去吧。”张凤岚说道。 “你们弄完了？”陈牧春瞥了一眼张凤岚，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凤岚朝陈牧春翻了个白眼，轻轻拍了他一下，压低着声音，“别瞎说，进去吧。” 陈牧春缓缓走了进去。 “小陈啊，有事？” 陈俊在陈牧春面前一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他已经拿陈牧春当自己人，即使让陈牧春知道也无妨。 再说，这么长时间，他一口一个凤岚，不相信凭陈牧春的聪明，察觉不出来两人的关系。 “陈副市长，确实有件事想跟你聊聊。”陈牧春接过张凤岚递来的茶杯，看向陈俊说道。 “什么事？”陈俊也接过张凤岚的茶，还很悠闲的抿了一口。 “嗯……是王市长的事。”陈牧春犹豫后还是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几天的这件事。 “王市长？”陈俊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似乎看出了陈牧春过来找自己的目的，“你找我聊王市长？是听到了什么吗？” 陈俊犀利的目光让陈牧春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担心，但已经开了口，他也不想再收回去，于是如实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替王市长求个情。” 陈俊脸上立马就浮出了不悦，手上的杯子朝着桌子上重重的落了下去，吓的不明事因的张凤岚赶紧看向陈牧春。 “是不是王市长找过你？”陈俊冷漠的问道。 “没……没有，我只是听说的。”陈牧春不敢说王先勇找过他，他怕陈俊更加会报复王先勇。 “如果你特地找我聊这个事，那就不用说了，你先出去吧。”陈俊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王市长反正马上就要退休了，您就让他安稳退下去算了。” “闭嘴。”陈俊拍了拍桌子，有些生气的站了起来，指着陈牧春，“我把你调过来是让你替我办事的，不是让你来多管闲事的，明白吗？” 这是陈牧春第一次碰到陈俊对自己这么大的怒意，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张凤岚见陈俊突然生这么大的气，连忙起来拉了拉他的胳膊，打着圆场说道，“干嘛呀，说着说着就生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谈嘛。” 张凤岚的话让陈俊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张凤岚，似乎意识到自己也有些过激，深深叹了口气，又投向陈牧春身上。 “小陈啊，很多事你还不懂，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只是很表面的，我不让你管闲事是为你好，你年轻，有能力，未来前景无量，不要因小失大。” 陈牧春看陈俊这态度和反应，心中已经觉得王先勇的事自己肯定是管不上了，他也不敢现在去得罪陈俊。 哪怕心里因为自己倔强的脾气攒起了火，也只得默默的嗯的一声，淡淡的回应道，“知道了。” 张凤岚了解陈牧春，知道他因为刚刚陈俊的态度在心中有了不满情绪，走过来拍了拍陈牧春，安慰道，“陈主任，别多想，陈副市长也是为你好，听话。” 陈牧春没说话，只是朝她咧了咧嘴。 “小陈，这件事我就当你没提过，在市政府里，你仍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会带你去见省公安厅的祁厅长。”陈俊背着手说道。 “祁厅长？”陈牧春听到这个，马上来了兴趣，先前的不满很快就没了。 在关系的发展和个人情绪上，陈牧春还是很聪明的选择了前者。 “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严打行动，把秦汉青充当保护伞的那几个毒瘤场所全都打掉，小陈，这是一件不小的政绩，我准备交给你。” “给我？我……我可以吗？” “我说过，你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你代表的是我陈俊，代表的是我庆阳市政府，当然可以。” 陈牧春心中暗喜，已经完全将此前所有积攒的情绪都抛之脑后，知道陈俊还是很信任自己，心情也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 “陈副市长，您刚刚说要见祁厅长，是要走公安厅的关系严打？为什么不用市局？” “市公安局的徐友朋是秦汉青的人，用他是打不掉的，秦汉青这个老狐狸狡猾的很，我上来就是要摸摸他的狐狸尾巴，看他到底有多大个能耐。” 陈牧春老早就知道陈俊和秦汉青两只老虎一直明争暗斗，本来听陈俊要引荐自己见省厅高官，还特地把严打任务交给他，挺开心的，但是细细一想，陈牧春又感觉一丝不妙。 他们两人所有的矛盾战火这是彻底烧自己头上来了，秦汉青让他整理陈俊的违纪资料，要拿他的把柄。 而陈俊又把打秦汉青下面的利益集团的任务交给他，陈牧春还想着两条线一起搭上，现在看来，这左右互搏的争斗，让陈牧春有些不好搞。 “怎么了，有压力？”见陈牧春沉默不语，陈俊笑着问道。 陈牧春连连摆头，“没有，陈副市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事我会尽力办好。” “就喜欢看你小子做任何事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陈俊笑眯眯的拍着陈牧春的肩膀，“王市长的事，不要再想了，多为自己前途考虑。” “嗯，谢谢陈副市长。” 第94章 提起做准备 两人这么快又好上了，夹杂中间的张凤岚也终于能松了口气，他就担心陈牧春的冲动下得罪陈俊，现在看来，陈牧春似乎慢慢成熟了一些，起码能分轻重缓急。 从陈俊办公室出来后，刚路过电梯口，陈牧春就迎面遇上了杨丽娟。 两人自从在陈牧春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段美好，彼此心中似乎产生了一种隐约的默契，面对陈牧春时，杨丽娟不再是一开始那种高冷状态的领导范儿，多了一些女人的娇柔。 而陈牧春，对杨丽娟也没了以往生疏的尊敬，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只要在没人的时候便无所顾忌的在她身上乱瞄。 “你刚从陈副市长办公室出来的？”杨丽娟朝着陈俊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嗯。”陈牧春应道。 “干嘛去了？” 陈牧春四周晃了晃，发现这楼道间没人，笑眯眯的朝着杨丽娟屁股后轻轻捏了一把，坏笑道，“你猜？” 陈牧春的这个大胆动作可把杨丽娟吓坏了，赶紧甩开了他的手，一脸慌张的朝着旁边周围打探，低声道，“小兔崽子，你找死？” “嘿嘿。” “快说，你去找陈副市长干嘛？”杨丽娟迫切的想知道陈牧春刚刚找陈俊的目的。 “这里不方便。”陈牧春向陈俊办公室那边扬了扬头。 杨丽娟也理解的“嗯”了一声，便主动朝着自己办公室走过去，走到一半还生怕陈牧春没跟过来，特地停下扭头看向他。 陈牧春怎么会放弃单独跟杨丽娟在一起的机会，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杨丽娟在倒茶的间隙，问道，“赶紧说说，你找陈副市长干嘛？” “我这不是一直想着姐你交给我的任务吗？刚刚我看张局过来了，就跟过去瞅瞅。”陈牧春应着话说道。 “弄到了吗？”杨丽娟连忙问道。 “差一点。” “那多少应该能弄到一些零散的蛛丝马迹吧，你可别说啥都没弄到，这么多天，什么都弄不出来，秦书记可能会对你失望。” “姐，我差一点就被发现了，陈副市长要知道我做他的资料，我一样完蛋，这事有难度，你帮我跟秦书记那边压一压，多给点时间。” 陈牧春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应付这个事，只好让杨丽娟帮忙拖延下去。 “没难度的话，秦书记怎么会找上你，我已经帮你很多了，你得抓点紧。” “我知道，姐，我想请你帮个忙，”陈牧春一脸殷勤的拉起杨丽娟的手说道。 “什么忙找我帮？” “你可不可以让秦书记帮忙把王市长提前安排退休，或者让他脱离出政府。” 陈牧春心里还没放弃想帮王先勇，从陈俊那边尝试去谈这事失败，他就想到了找秦汉青看能不能保一下王先勇。 杨丽娟听陈牧春提起这件事，哼笑了起来，“你知道陈副市长要弄王市长了？想让秦书记保他？不对啊，你不是陈副市长的人吗，怎么还关心上王市长了？” “我就是觉得王市长挺无辜的，他不该这样被送进去。” “那你应该找陈副市长啊，是他干的，你去说服他放弃对付王市长，反正秦书记肯定是不会搭理这事的。”杨丽娟早就向秦汉青提出保王先勇，没有用。 “陈副市长决定的，他不会妥协。姐，能有其他人或者其他办法可以保吗？” “政府里的这些领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体，谁会为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去做得罪别人的事？不是，你小子干嘛非得要去保他？” 杨丽娟直勾勾的盯着陈牧春，“莫非你看中了王市长他们家那个漂亮的大丫头？”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陈牧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尴尬。 “都不关你的事，我劝你也少管，别到头来把陈副市长得罪了，我告诉你，我可保不上你哦。” “那不会，姐，你肯定不舍得我出事。”陈牧春笑道。 “切，那是，我巴不得你早点出事，省得连累到我。你个小混蛋，天天故意招惹我，迟早有一天被秦书记知道。”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跟他拼命，只要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我姐。” “呵呵。”杨丽娟笑了，陈牧春说的话虽然不中用，但是很中听。 凭目前的能力，陈牧春自己也感觉他确实帮不上王先勇，这个事，他再怎么于心不忍，对王先勇同情也好，他不想拿自己前途去坚持，再说，坚持下去也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 陈俊即将上任庆阳市市长一职，基本上在政府里面算是被默认的，这几天，他也一直在为自己的上任扫清路障，包括上任后的一系列的措施都在提起做准备。 陈牧春也是一样，除了帮陈俊完成他上任工作之外，还得为即将要见的省厅级领导干部做准备，陈俊给的机会，他当然得好好把握住。 …… 晚上，在安然帮着整理好仪表后，陈牧春才出了门，钻进了楼下陈俊车里。 陈俊不仅带陈牧春去认识省厅级干部，还特地亲自过来接他，这让陈牧春对陈俊的忠心程度增加不少。 “小陈，你不仅工作能力强，还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呵呵。”陈俊笑着对陈牧春说道。 “痴情？”陈牧春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夸他。 “你真决定就这样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你还年轻，不打算再找？” 陈牧春听出陈俊话中指的是安然，他笑着摆头道，“陈副市长，不瞒你说，没有她，我走不到今天，她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 “你小子不错，知恩图报，小陈，我这个年纪也理解不了你们年轻人所谓的爱情，但是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咱们这个圈子，避免不了会接触到不同的人。 身边多几个女人也很正常，大多都是逢场作戏，不会很当真，希望不要影响到你个人感情。” 陈牧春不明白陈俊为什么会突然说出的这番话，害怕是试探他，于是呵呵一笑，打着哈哈，“不会，陈副市长，其实我对这些不是很看重。” 第95章 一定不简单 “知道你是个深情男儿，凤岚跟我多次提过你，别误会，我可没有鼓励你乱来，只是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的这个地方，让你提前心里有个底。” “是有什么特别的吗？”陈牧春好奇的问道。 陈俊嘿嘿的笑了两声，“待会到了你就知道。”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地下停车场，走上去后，金巴黎这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加上出来后走道里来往的女服务员装扮，和南海的那个金巴黎几乎一模一样。 在南海的时候，陈牧春就知道金巴黎是分会员制的，但他并不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金巴黎的几楼？ 他跟着陈俊一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朝着前面走去，这一路，隐约的音乐声，让陈牧春脑海里浮起了曾经看到过金巴黎盛况的画面。 陈牧春现在明白了陈俊在车上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原来是带自己来这种地方，怕他接受不了。 陈俊不知道，对于这种男人天堂般的地方，陈牧春不仅能接受，还爱的很。 在进到了一个偌大的豪华会客厅里，陈牧春看到里面已经有人坐落在其中，三男三女，女的就不用说，全是穿着凉快的极致年轻漂亮的大美女，不是小妾就是女玩伴。 这三个男人看着就不一般了，特别最当间的这个似乎六十来岁的样子，看着十分沉稳老练，气场十足，也是屋里唯一一个没有把手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祁厅长，好久不见……”陈俊一进来，就向着这个当间的男人迎了过去打着招呼。 “老陈，你可是个大忙人，约的最早，来的最晚。”男人笑着握上陈俊的手。 旁边两人看着官职也不小，但陈俊和他们却只是简单的点头问好，由此可见，应该是低于陈俊的级别了。 “在祁厅面前哪里敢称得上大忙人，今天专程带来了个朋友过来，路上耽误了一会儿，祁厅见谅。”陈俊说着，朝着陈牧春招了招手。 面对省厅级的干部，这种天然的压迫感使得陈牧春紧张了起来，他含着笑走过来恭敬且礼貌的朝着祁振江招呼道，“祁厅长好。” “这是？”祁振江犀利的眼神落在陈牧春身上。 “我们政府的副秘书长，市府办的主任陈牧春。”陈俊介绍道。 “陈牧春？这么年轻的秘书长？”祁振江打量了一会儿陈牧春，笑眯眯的在他肩上拍了拍。 “能让陈副市长带来的人，一定不简单。” “有幸能得到陈副市长的提携，是我的福气。”陈牧春笑着回应。 “还挺谦虚的，不错。”祁振江说完后，又转身去招呼着陈俊。 陈牧春也不停留，向着屋里其他人一一恭敬礼貌的招呼，这两人，都是祁振江带来的自己人，一个是指挥部的，另外一个是公安厅政治部的。 在寒暄完毕后，陈俊把陈牧春带着自己一旁的座位上坐落下来，陈牧春在等着他们聊起严打工作，毕竟此行目的就是要为陈俊后续上位市长一职做准备。 可这个地方，也不像是谈工作的地方，他们似乎也不着急聊工作，祁振江向身边这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她就含笑的点头退了出去。 陈牧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女人走开了，随后又开始打量另外两个，可惜那两个已经在忙正事了。 没过多久，门外一个接一个的漂亮姑娘走进屋里来，陈牧春看得有点发愣。这一批不管是样貌还是身材，都确实很出众，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不用别人多说，陈俊一改往常的严肃样，上去就向一个穿黄裙子、身材还不错的小姑娘打起了招呼。 “你好。”陈牧春率先开口道。 “你好，我是小凤。”小姑娘笑着说道。 陈牧春还在看着这群亮眼的人，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女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甚至还有人冲他递眼神。 “小陈。”旁边的陈俊突然叫了他一声，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 陈牧春转头，看他朝那些女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这些女人好看是好看，但好像都差不多一个类型。陈牧春对她们，最多也就是看看身材。 但眼下这场合，他清楚，自己也得搭一个才行。于是陈牧春起身，缓缓来到了这群漂亮姑娘中间。 没多犹豫，也没做作，陈牧春跟刚才那个打了招呼的小姑娘开始聊开后，便笑着带回了自己座位。 陈牧春都快没心思去参与进陈俊和祁振江他们的聊天内容中去，他本身就是一个自制力特别弱的人，在女人面前，他几乎没有抵抗力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不仅朝着门口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容，陈牧春下意识的低声叹道：她怎么在这儿？ 陈牧春的纳闷和好奇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王先勇的女儿，那个漂亮的市长千金王云汐。 王云汐好像也认出了他，有点惊色，努力努嘴，但没有说什么，她的手被这个英俊的男人牵着时，表情是极度不自然的。 “爸，这边都安排好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向祁振江说道。 这句话，让陈牧春也听出了他和祁振江的父子关系。 祁振江瞪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没礼貌，你陈叔在这儿不先打个招呼？”祁振江虽然是在表达不满，但和儿子的眼神交流还是很明显。 陈牧春自这个年轻男人进来，就少不了在他身上一阵打量，听出他是祁振江的儿子，可拉着王云汐的手。 这亲昵的动作，不难判断两人的恋爱关系，让陈牧春在第一次见到王云汐时产生的美感瞬间破灭了一大半。 “陈叔，抱歉，刚刚忙，待会我一定多敬您几杯，放心吧，我绝对说道做到。”祁子俊过来带着歉意向陈俊说道。 第96章 更有说服力 陈俊笑着看向他，眼神投到他旁边的王云汐时，笑容有些弱化了一些，摆了摆手，“跟陈叔客气什么，子俊，你该忙忙，年轻人做生意忙，我这个老人家能理解。” 说完紧紧的盯着王云汐，“你们俩啥时候好上了？”陈俊是笑着问的，眼神却不是很友善。 “陈叔好。” “呵呵，老陈，年轻人嘛，这兔崽子偏偏就喜欢她，不过，老王家这丫头也确实挺不错的，孝顺有礼貌，我们做长辈的该放就放，走走走，喝酒。” 祁振江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陈俊的胳膊。 这其中的含义，陈俊自然明白，他想出面帮自己准儿媳妇求个情，放王先勇一马。 今天这个局，不单单是陈俊来走公安厅的关系，祁振江也是想拿这个事来帮儿子讨上这个温婉漂亮的儿媳妇。 陈俊沉吟了一会儿，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年轻人归年轻人，咱们是咱们，不谈了，喝酒。” 陈俊没有表态同意，但是也没驳掉祁振江的面子，在他心里，始终坚持一点，王先勇是必须要送进去的。 他们的话，陈牧春没有插过去，祁振江能为王先勇出面保他，那自然是最好的，陈牧春也不希望王先勇落得这样的下场。 陈牧春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王云汐，在跟着陈俊和祁振江等人转去包厢的时候，陈牧春听到后面王云汐说的话。 “我不去了，我得回家。”王云汐抽出了被祁子俊牵着的手。 “别着急嘛，晚点再回去。” “不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见王云汐执意要走，祁子俊只好应了她。 “没事，我自己走。”说完，王云汐便转身走开。 祁子俊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过多的停留，上前跟着向包厢这边走来，在路过陈牧春身边，还特地向陈牧春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陈牧春也回以笑容，他和这个公安厅的厅长公子不熟，也就没有过多寒暄与交流。 在进了包厢后，陈牧春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被陈俊招呼到他旁边落座时，他还是没忍住想要去找王云汐问问情况，于是便对陈俊说道，“陈副市长，我去趟卫生间，马上过来。” “嗯，去吧。” 从包厢出来，陈牧春就朝着刚刚王云汐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终于在电梯口看到了即将要进电梯的她。 “等下。”陈牧春叫了一声。 王云汐听到是陈牧春的声音，扭过头来。 “陈主任？好……好巧啊。”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不好意思，王云汐脸上有些尴尬。 “是啊，呵呵，没想到你还有祁厅长的这个关系？”陈牧春笑着说道。 王云汐楞了一下，很快明白陈牧春说的意思，她没有解释，只是含着笑。 “你既然是祁厅长儿子的女朋友，那天还找我帮忙，这不多余吗？”陈牧春最纳闷就是这一点，她竟然是祁子俊的女友，有祁振江的关系，这比谁都好使，干嘛还要找自己求帮助？ “陈主任，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王云汐说着又按下了电梯。 见王云汐没有兴趣跟自己聊天，陈牧春也不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好吧，那路上注意安全。” 陈牧春刚转身准备返回包厢，王云汐在背后突然又喊住了他。 “陈主任，我有一个问题不是很明白？” 陈牧春停下转身，疑惑道，“什么？” 王云汐上前朝着陈牧春走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你觉得祁厅长能保住我爸吗？” 陈牧春想了想，“凭祁厅长和陈副市长的关系，他能出面，肯定比别人更有说服力，不过，这事不好说，我前两天也找陈副市长说过，他很生气，所以……” “所以祁厅长也有可能劝阻不了陈副市长吗？”王云汐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消沉了下来。 陈牧春不忍心看王云汐这难过的样子，于是笑了笑，“别乱想了，你可是祁厅长的准女婿，王市长跟他是亲家，祁厅长应该会帮忙劝阻到。” “我……”王云汐还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早点回去吧，这地方以后尽量少来。”陈牧春向王云汐摆了摆手。 “要不是他说今天陈副市长会过来，我是不可能到这种地方的，陈主任，谢谢你，我走了，拜拜。”王云汐进了电梯。 “拜拜。” 陈牧春看着王云汐进去，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重新返回到包厢里面。 此时包厢里面的陈俊和祁振江一众领导聊的正火热，陈牧春到来后很快也参与了进去，他先是一一给几位领导敬酒，在到这个省厅干部的公子哥祁子俊时。 他依然也是很大方的向他敬了酒，陈牧春想攀上祁振江的关系，自然要对他身边的人尊敬和礼貌，特别是祁子俊还是祁振江的亲生儿子。 “老陈，你带来的这个小朋友酒量不错嘛，这一圈下来，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祁振江看着陈牧春笑眯眯的说道。 不等陈俊回应，陈牧春就接过话，“能跟祁厅坐一起喝酒，是我莫大的荣幸，您别看我脸上没反应，其实早就已经彭拜了。 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不管能不能喝，只要祁厅您不喊停，我保证不停。”说完，又接着三杯入肚。 “好，好一个不停，我喜欢。”祁振江对陈牧春的豪爽称赞不已，自己也端着酒杯陪了一个。 不仅仅是祁振江，陈牧春的表现让陈俊也是欣慰加喜欢，他是自己带过来的，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自己，是自己的脸面，他的表现，陈俊是相当满意。 “陈主任，我也敬你一个，欢迎你来我金巴黎，今天第一次见面，以后过来玩招呼声，我来安排。”祁子俊主动端过杯子向陈牧春伸了过来。 陈牧春记不清自己一口气喝下了多少，但面对祁子俊的示好，他当然要接，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满上一杯，豪爽的干了下去。 喝完后，陈牧春将杯子反倒过来，一滴不剩，笑着道，“祁总，我可不是你们金巴黎的新客，以前在南海的时候，我去过几次，就是不知道南海金巴黎跟咱这儿是不是同一家。” 第97章 定是怂不得 “一家，都是我开的，原来陈主任是我们老会员，怎么样？服务各方面都还行吧？” 陈牧春摇晃的摆了摆头，“很遗憾没能体验到更全面的，以前是在县城工作，没有会员资格。” “那还不简单，这卡你拿着，以后随便进。”祁子俊掏出了一张卡片。 “那谢谢了。” 这顿酒，没人比陈牧春喝的更多，来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会宿醉的准备，祁振江是他结实的第一个省厅级干部，就算是趴倒在地，只要还能有意识，他也会接着喝。 不过还好，在逐渐要上头的时候，临近酒局尾声，祁振江向着陈牧春和儿子祁子俊说道，“子俊，你们年轻人先去玩吧，把陈主任招呼好，我跟你陈叔聊点工作。” 陈牧春还是有意识的，他瞥了一眼陈俊，见他点了点头，便含笑着起身，他们要私下聊什么。 陈牧春不知道，他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参与，倒也老老实实与祁子俊一前一后的离开这里。 两人一出门，祁子俊就勾搭上了陈牧春的肩膀，摇晃着脑袋笑着说道，“陈主任，带你醒醒酒？” “醒酒？怎么醒？”陈牧春确实喝的有些多，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上的轻飘飘。 “嘿嘿，跟我来。” 陈牧春是喝多了，但还是有意识的，祁子俊要带自己去做什么，他不用猜就知道了，他想紧握祁振江这条关系链，在他儿子面前，肯定是怂不得。 坏人往往不喜欢跟好人交朋友，同理，贪官也不会跟清官玩到一起，陈牧春懂这个道理，所以在跟着祁子俊向楼下走去时，他没得犹豫。 劲爆的舞曲和男人的欢呼越来越近，在被祁子俊带进楼下的一个超大的会场中时，巨型的大T台，围聚在下面的形形色色的男人。 各种各样的时装比基尼美女自信大方的走着秀场，一进来，陈牧春就感觉自己清醒了一半。 这阵势，之前在南海金巴黎二楼经历过，但这里似乎比在南海还要大了足足一倍。 有祁子俊带着陈牧春，一路上不少人纷纷过来打着招呼，祁子俊全都无视，一边给陈牧春介绍着，一边带他向舞台下方最好的卡座位置走了过去。 明明已经坐了有客人，祁子俊手一挥，直接把客人给赶走，这不算啥，还强行留下了他们的女伴，一边一个搂着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来这里玩的，没有人不认识祁子俊，被赶走的客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伴在他的魔爪下被欺负。 “陈主任，随便挑，只要你看中的，牵过来就是。”祁子俊大方的说道。 陈牧春的眼神早就投向了舞台秀场上的这些大美女，作势着向其中两个稍微高点的美女指了指。 祁子俊向着一旁迎过来的服务员扬了扬头，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被陈牧春点的那两个就被带了过来。 祁子俊也笑眯眯的在身边两个女人的面前吹了口哨。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夹杂在这劲爆的舞曲中，陈牧春懵了，被祁子俊抓着的左手边这个女人居然扇了他一耳光，还骂道，“谁啊你，那么嚣张？” 别说陈牧春没想到，祁子俊挨的这个女人一巴掌都半天没缓过神，他自己的地盘居然有人敢打他？ 祁子俊缓缓扭头过，瞪着这个女人，随后一把抓起左手边这个女人的头发，啪啪的几个耳光，扇的这个女人直接倒在地上，这还没完，就要抬脚去踢她时。 刚刚被他撵走的几个男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国字脸长的还有点壮硕的男人连连的低头哈腰倒着歉。 “祁总，对不起，我女朋友不认识你，我替她道歉，对不起，还请您放过她。” “你女朋友？”祁子俊转向到这个国字脸男人身上。 “嗯，就是一普通人，不是咱们场子里的。”国字脸男人解释道。 祁子俊薅起女人的头发，当着这个国字脸男人的面，把她按到了沙发上。 这个女儿哪知道她面对的是谁，刚刚几个巴掌就差点让她没缓过来。 旁边人所有人被这个事惊的围观在一旁，没人敢出来说一句话，连赶过来的几个保安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 “祁总，别……”国字脸想上前劝阻。 祁子俊一个眼神瞪过来，“滚蛋，现在不滚，你就没机会能出去了。” 国字脸看着女友痛苦的样子，他咬着牙，默不作声的从人群中钻了出去，而他那一起的三个朋友，除了有两个跟着他一起走了。 剩下的这个还停留在现场观看，确定国字脸他们走后，居然还默默举起了手。 一时间，举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并不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而是都想巴结祁子俊。 陈牧春实在看不下去，，拉了祁子俊一把，“算了，别搞大了。” “陈主任，你玩你的，别管。” 陈牧春再也没兴趣跟他继续待在这里，随便搂起一个女人向祁子俊笑道，“祁总，我就不在这儿玩了，有点累，先去休息。” 祁子俊看他搂着女人要走，嘿嘿笑道，“陈主任原来是含蓄派的，怕人看到？哈哈，行吧，我让人送你去房间。” 陈牧春要的就是这样，他对怀里搂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就是单纯的想离这个祁子俊远一点。 进了他这里的房间，陈牧春马上就把女人松开了，然后一个人朝着床上倒了过去。 女人好不容易碰上个这大金主，还是跟老板祁子俊这么熟，她想巴结上，在陈牧春倒上床去后，她也跟了过去。 陈牧春一上床，刚刚的酒劲就来了，还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陈牧春猛的一把推开了旁边的女人。 女人一脸懵懂，又仰头看向他，“你是政府的领导吗？” 陈牧春没打算搭理她，穿上鞋子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凌晨三点，外面相较于刚下楼那会，安静了许多，只有少数几个房间里还隐约传出女人的歌声。 第98章 非得榜上我 到了电梯口，陈牧春按下了电梯，电梯没来，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服务员。 “你是陈主任吗？”男服务员问道。 “怎么了？” “陈副市长交代，让你等他一起走。” “陈副市长在哪儿？” “楼上，还没下来，陈主任，要不你先回房休息，等陈副市长下来了我去喊您。”男服务员说道。 陈牧春想了一会，自己一个人先走好像也不太好，领导都还留在这儿，而且这么晚了。于是陈牧春点头说道，“恩，好吧。” 无奈之下，陈牧春只好再次返回到房间，女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正穿着高跟鞋，看到陈牧春又进来，她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点都不客气的抱起了陈牧春的胳膊，“我陪你再睡会吧。”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陈牧春轻轻推开了女人的手，然后朝着房间酒柜边走去，从上面取下一瓶。 不等陈牧春打开，女人就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酒瓶，除了帮他开酒，还很贴心的取下杯子帮他拿到沙发上。 陈牧春忍不住哼笑了一声，默默摇了摇头。 “给。”女人将倒好的酒递给陈牧春，只要是在陈牧春的眼皮下，他从没有看过这个女人是不带笑容的。 “你不用这样，我已经结婚了。”陈牧春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一般在这儿，大多都是想傍上有钱有势的男人，他不想招惹上这种女人，便故意借口想击退她。 “我知道，没事，我不介意。”女人依旧挂着笑。 “我不缺。” “那你缺什么，我都可以做。”女人很执着。 其实刚才走了就走了，陈牧春对女人再怎么样都狠不下心，他看着这个执着的女人，无奈的笑了。 按理说，这个女人长的真不差，又温顺，贴心，怪就怪这个女人是金巴黎里面上班的。 “你们做这个，赚的钱应该不会少，来这儿的老板多的是，干嘛非得黏着我这个穷酸小官？”陈牧春也没了睡意，一个人待在房间也无聊，索性跟这个女人搭起了话。 “呵呵，你可不是小领导，你和祁总关系那么好。”这个女人不傻，此前在会场里，谁都能看出他和祁子俊肯定有关系。 “那你这意思，今天非得榜上我？” “尽量吧，能争取就争取。” 女人的直白让陈牧春乐了，毫不遮掩的性格开始让陈牧春有了一丝丝的兴趣，他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标准的美人脸，模特身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钱，叫漫多。” “钱漫多？” “好听吗？我自己改的，嘿嘿。”女人见陈牧春开始跟自己搭了话，变得更大方了，笑着给自己还倒了杯酒，朝着陈牧春碰了一下杯。 “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会赚钱的女人。”陈牧春一口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又问道，“你在这儿干了多久？” 酒瓶刚一放下，女人就很识趣的给他重新补上了酒，然后向陈牧春旁边坐过来，再次抱起了他的胳膊，“我大三的时候来的，去年刚毕业，算起来有三年了。” “三年，能攒不少钱吧？” “嗯呢，本来快攒了有一百万，不过年初的时候花光了。” “你这么会花钱？” “没花我身上，我爸，生了病，钱都送给医院了。”女人在说这事时，还是一脸笑眯眯的，很阳光。 陈牧春的笑在听到她说这件事时，逐渐僵住了，但看到女人的阳光笑容，他也勉强咧嘴挤出一丝笑，问道，“治好了吗？” “差不多吧。” “那就好。”陈牧春在这一刻，才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内心真正的强大，他原先一直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她们这个职业，就刚刚这个事。 陈牧春就在想，如果这个女人没有从事这个行业，她能拿出这个钱给父亲治病吗？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给自己改名叫钱漫多了。 想着刚刚丢在床上的那几张钞票，陈牧春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点怪不好意思了。 “哥，我啥都会，乖巧听话不粘人，还是庆阳大学毕业，应届本科，你也不用担心，我很健康，每个月都会去做一次检查。” 面对她的豪爽和直接，陈牧春笑了起来，“哈哈，真不用，我家里那个凶，要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你就惨了，她会杀了你。” “啊？”女人一下子放开了陈牧春的胳膊，慌里慌张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哥，那你身边还有其他当官的资源吗？帮妹妹介绍一下呗，要是成功了，我肯定不会忘了你，说不定还能提携你哩。” “你提携我？” “当然呢，你要是给我介绍大官，等我傍上了，让你也当上大官，咱就是不能忘了你，对不，哥，哈哈……” …… 自从得知王云汐和祁子俊的关系，陈牧春便不再把王先勇的事放在心上，加上陈俊现在又大力提携他，陈牧春更不会在这个时候与陈俊对立。 只是杨丽娟不停的催促着要他弄陈俊的资料，这让陈牧春很是苦恼，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敢做这种事，但拖了这么久，依旧什么都拿不出来，在秦汉青面前，也不太好说的过去。 陈牧春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不该这么着急去想着攀秦汉青的关系，目前看的话，还是陈俊给到自己的资源更优一些。 现在他想退也退不了，已经向秦汉青表了忠心，这事要让陈俊知道，一下子把这两只大老虎都给得罪了。 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先稳稳秦汉青时，张凤岚这个时候推开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来了？又找陈副市长？”每一次张凤岚到市政府来，陈牧春的第一反应就是陈俊找她来办事。 “呵呵，我就不能来找你吗？”张凤岚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她喜欢看陈牧春这脸上挂着的醋意样。 “找我？陈副市长在，你敢来找我？”陈牧春不相信。 “有啥不敢？他现在这么信任你，带你搭上祁厅长的关系，恨不得让你要替代他的位置。”张凤岚笑着俯身趴在陈牧春办公桌前，跟他开着玩笑。 第99章 憋着烦心事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替代他？”陈牧春避开张凤岚的眼神。 “你现在不就替代他了吗？”张凤岚拉起陈牧春的手，牵着走，朝着他椅子边走过去。 陈牧春不明白张凤岚的意思，平常她怎么不敢在政府里这样主动找自己，今天突然过来就这样，陈牧春一下子还有些没适应。 张凤岚坐进陈牧春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几次撞见我在他那，是不是？” “呵呵，有啥不舒服，你本来就是他的。” “现在不是在你这儿了吗？”张凤岚接着笑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找你的，没去他那边。” “真的？” “嗯。”张凤岚含笑应道，“你看你现在不就代替他了？” “呵呵。”陈牧春笑了起来，同时，张凤岚的话让他突然闪出了一个解决秦汉青交代他这事的办法。 对啊，自己可以代替陈俊，拍一段视频，用点技术手段，处理一下画面和声音，糊弄一下秦汉青应该没问题。 而且这样的话，哪怕到时候秦汉青真拿这个去检举陈俊，对陈俊不会有任何影响，唯一的风险就是秦汉青发现自己作假的话，搞不好会翻脸。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要先能稳住他就好，陈牧春赌秦汉青应该不敢拿这个视频去检举，最多就是握在手上起一个心理左右。 毕竟他们俩这种级别的领导，只要不是上头的人想搞，应该是动不了。 不知不觉，陈牧春嘴角的笑变得有一丝坏坏的意味。 “这样心里就舒服了吧？”张凤岚还以为给了点陈牧春甜头，让他开心了。 陈牧春笑了笑，“嘿嘿。” 张凤岚知道陈牧春是这种德行，笑着瞪了他一下，哼唧了几声，然后控制着情绪，正色道，“还有个事想跟你说。” “是需要我帮忙？”陈牧春问道。 “也不算，就是想问问你，万海的这个项目已经要签了，你觉得我还需要去跟他们谈吗？那个唐董突然晚上约我去谈项目。 当初这个是你拿下来的，很多条件我还不太了解，就过来问问你。” “唐德林晚上约你谈项目？我咋不知道，只约了你一个？”陈牧春停了下来，认真的看向张凤岚。 “应该是吧，说是要跟我们招商局沟通附属条件的细节问题。” 陈牧春一听这话，就知道唐德林那个流氓心里打的啥算盘，上次差点把杨丽娟给办了，这次转移目标到张凤岚身上去。 “你不用去，我跟他打招呼，这个流氓没安啥好心。” “我知道他对我有想法，可是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合适？毕竟合同还没签，万一中间有什么变动？”张凤岚有点担心的问道。 “变不了，放心。”陈牧春自信满满的说道。 下午的时候，陈牧春刚好在忙着，市长王先勇走了过来。 “小陈，方便单独聊聊吗？” “可以，王市长，您请进。” 陈牧春把王先勇迎到办公室沙发上，给他泡了茶。 因为不知道他的来意，陈牧春在倒茶的间隙，悄悄的瞥了几眼王先勇的脸部表情。王先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一看就是憋着烦心事。 “王市长，您有事直接跟我说，需要我办的，我也会尽量去办。”陈牧春递着茶杯说道。 王先勇看陈牧春对他恭敬的态度，越来越喜欢，可脸上的无奈和忧愁还是遮挡住了他想表达的好感。 “小陈，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既谦卑又稳重。” 王先勇突如其来的夸赞让陈牧春笑了起来，“您可别这么夸我，我容易骄傲。” “年轻人骄傲点没事，可一旦误入歧途，就难有退路了。”王先勇叹了口气。 陈牧春听着他这话感觉到不对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王先勇，问道，“王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小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云汐那丫头，实不相瞒，小陈，我找你就是因为她的事。” “她怎么了？” “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了我要出事，到处去求人，她应该也找过你，现在为了救我，居然跟祁厅长的公子在一起，那祁子俊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吗？ 我真不想看她为了我往火坑里面跳，我宁愿进去也不要她拿自己这辈子的幸福交换。” “她是为了求祁厅长保你才跟祁子俊在一起？”陈牧春问道。 “嗯，那个傻丫头。” 那天在金巴黎看到王云汐和祁子俊在一起时，他还纳闷为什么会选择跟他，特别是陈牧春看到祁子俊当众强了别人的女友。 更是对王云汐的选择不解，这样人，王云汐怎么会看上他？现在陈牧春理解了，原来是想借助祁子俊家里的关系保她父亲王先勇。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王市长，祁厅长跟陈副市长的关系不错，也许这次你会没事，能平稳退休。” “我知道，可这样，云汐这辈子就完了，小陈，这个话我只能在你面前这样说，我找你，是希望你能用陈副市长的关系，把她拉出来，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到这里已经很知足了。 进去就进去吧，只要她们母女俩在外面平安无事，就够了。”王先勇既无奈又心酸。 陈牧春听明白了王先勇这次找他的目的，先是女儿求他保王先勇，现在又是王先勇来希望他帮忙拉女儿出来。 这父女俩相继找上自己，陈牧春开始觉得自己有陈俊这条铁关系原来是这么吃香的吗？ “王市长，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在你女儿身上，她只要不愿意，祁子俊和祁厅长也不能够逼她吧？跟她聊聊，讲清当中利害关系就可以了。” 王先勇摇了摇头，“没用，她现在一心只想用祁厅长的关系救我，不会退出的。” “那就让她利用祁厅长的关系，帮您脱险后，再让她退出，一举两得。” 王先勇露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小陈啊，你想的太简单了，那时候，云汐再想出来就更没机会了。 那丫头跟你想的一样单纯，可祁家父子俩会这么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别说救不了我，她也得完。” 第100章 完全是得不偿失 陈牧春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他不想管，他本来就想搭上祁振江这种省厅级干部的关系，为了帮王先勇这个忙。 自己介入进去，完全是得不偿失啊，他不想冒着险，当然，如果王云汐是自己的女人，那就另说了。 “这个事……”陈牧春一脸为难，“这样吧，王市长，有机会我帮您劝劝你女儿，让她早些退出来，因为陈副市长和祁厅长这层关系，说实话，我不太能够动得了。” 王先勇听了陈牧春的话，大概就懂他的意思了，笑着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没事，小陈，不让你为难，你能帮忙劝劝也很感谢了，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到王先勇一脸失落中的强颜欢笑，陈牧春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在王先勇朝着门外走去之时，陈牧春几次努动着嘴想喊住他，可喊住了又如何。 这个事去跟陈俊说，指定少不了一阵被批，没办法，最多就是等找机会碰到王云汐后，劝劝她，听不听那也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送走了王先勇，陈牧春接着要去处理视频，想着先把秦汉青这边应付下来，毕竟秦汉青这条关系链还是很重要的。 刚坐下来，对话框都还没打开，唐德林却打来了电话。 自从上次谈完项目后，陈牧春都快把这个万海的少董事给忘了，今天张凤岚都还跟他提了唐德林约她一事，陈牧春是想跟他打招呼来着，被这个视频给耽误了。 “陈主任，你们招商局的那个张局长啥意思啊？”电话一接通，唐德林就一阵不满的语气说道。 “怎么了？唐董。”陈牧春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个事。 “你把这大个功劳都让给她了，怎么？我请她吃个饭，她居然敢拒绝？这是不给你的面子还是不给我面子啊？” “唐董，别生气了，她一个小局长哪配跟你吃饭，算了，晚点我陪你喝两杯？”陈牧春还得哄着他，毕竟项目的工程建设上，这个唐德林有话语权。 “喝酒归喝酒，兄弟，咱俩大老爷们喝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在你们政府权力不小，替兄弟想办法把那个张局长给弄出来，保证不会亏待你。” “不太行啊。”陈牧春为难的叹着气说道。 “咋啦？你别又说是你们哪个领导的女人？上次你们杨秘书长你说是秦书记的人，不能动，结果你小子给上了，兄弟，你不厚道啊。 这个张局长今天不管是谁的人，你得帮兄弟弄出来，你连秦书记都不怕，我他妈还怕啥？” 陈牧春憋着笑，但同样也意识到，就算告诉他张凤岚是陈俊的女人，估计他也不再畏惧了，要怪就怪自己给他打下的这个邪恶的榜样。 陈牧春也不可能告诉他张凤岚是自己的女人，万一到时候传到陈俊那去，自己也得完。 对着电话沉吟了好一会儿，陈牧春才开口说道，“这样吧，唐董，张局确实不方便，晚上我带咱们办公室新上来的钱副主任过去陪你喝几杯？” “钱副主任？我咋没听说过，男的女的？” “你说呢？呵呵。” 陈牧春的笑声让唐德林一下子就听懂了，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嘿嘿，那我相信兄弟的眼光，啥职位，副主任？” “嗯……副主任……位高权重……仅次于我。” “好，越高越好，那晚上见……” 趁着下班还有两个小时，陈牧春打电话叫来了钱漫多，特别叮嘱她要穿得正式一些。 钱漫多对陈牧春这么快就找上她，兴奋不已，她怕陈牧春像之前的那些嫖客一样，出了门就忘了她，所以当她被陈牧春邀请进办公室时，无法掩饰的惊喜和开心。 “哥，这么快就给我介绍上活了吗？”钱漫多兴奋的抓着陈牧春的胳膊，还有点不敢相信。 陈牧春笑着悄悄把胳膊抽了回来，说道，“呵呵，我说过话都是作数的，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 陈牧春说着，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接着道，“这是你的身份资料，晚上之前你得背熟，包括称呼和说话语气，时间有点紧，就看你悟性高不高？” “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哥，我是副主任啊？那你给我介绍的是？” “万海集团大董事。” “万海董事？哇塞，哥，真的假的？这得老有钱了吧？”钱漫多亮眼冒光，贪婪的样子十分可爱。 “呵呵，就跟你名字一样，钱漫多……你这性格和说话语气可得收敛，抓紧看资料，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办公室了解一下我们工作日程……” 陈牧春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衬衣，整个都是在群腰外面，即使是正装，风尘气依然很重。 “不合适吗？” “你说呢？”陈牧春摆了摆头，“算了，待会跟着下面的同事，看她们怎么穿的，你多学习下，” 钱漫多嘿嘿的笑道，“平常习惯了，我马上改。” 按目前她这样子，放到唐德林面前，那百分百过不了关，唐德林啥女人没见过。 一眼就能识别出来，这是陈牧春最担心的，不过好就好在，这个钱漫多蛮听话的，让她怎么改，也很快的改了。 陈牧春找来办公室秘书科的一个女秘书，让她带着钱漫多去办公室工作环境中去学习一下，从仪表仪容再到工作状态。 气质等各方面，能模仿出多少就模仿多少，确实时间太紧，原本他就没想过今天会去找唐德林吃这个饭。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钱漫多再次进到陈牧春的办公室里，那一副端庄大气的样子。 含笑着迈着两条修长的丝袜美腿走到陈牧春办公桌前，恭敬礼貌的喊了一声，“陈主任好”，让陈牧春眼睛一下子看直了。 此时的钱漫多和先前完全判若两人，要不是这张脸蛋没变，陈牧春还真以为是秘书科哪个新来的小秘书进来了。 陈牧春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少了张凤岚和杨丽娟那种浑然天成的领导气质，但起码洗刷了她身上的风尘气。 第101章 毫不掩饰 “哥，是这样吗？”钱漫多憋笑着问道。 “注意称呼，就这样吧，这么短时间能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下次提前找人给你培训会更好。” “好的，哥……不是……陈主任……”钱漫多及时纠正道。 陈牧春在给钱漫多安排着晚上的内容和表现时，杨丽娟这个时候推门进到了陈牧春的办公室。 看到里面的陈牧春和一个陌生的美女同坐在沙发上交头接耳的，凑的非常近，她很警惕的敲了敲门，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陈牧春看到杨丽娟过来，笑眯眯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姐，您来了。” “陈主任，注意影响，你们这是干嘛？”杨丽娟故意用着生硬的措辞，特别是看到钱漫多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刚刚离陈牧春那么近时，不免有一种醋意。 “没干嘛。” “没干嘛？拉着下面科室的小女生在沙发上，可别说是谈工作？”杨丽娟说着眼睛又瞪向了钱漫多，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骂道，“小小年纪学着来巴结领导，滚出去。” 钱漫多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怔怔的看向陈牧春。 陈牧春连忙过来解释道，“不是……姐，你别误会，这是我朋友，不是咱们政府的。” “朋友？女朋友？” “就是……一个妹妹。”陈牧春随口编道。 “亲戚？” “算有点吧。”陈牧春豁出去了，她不想让杨丽娟知道钱漫多的真实身份，因为钱漫多对他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往后可能会少不了让她与杨丽娟打交道。 要不说钱漫多能替将来办不少事，她聪明就聪明在会判断局势和查看眼色，在陈牧春的话语刚落，她就走过来朝着陈牧春喊道，“哥，这是？”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杨秘书长，我的领导。”陈牧春顺势的向钱漫多介绍。 “领导好，抱歉，我不知道来这儿会打扰我哥的工作。”钱漫多一脸歉意，表现出来的极其真诚。 杨丽娟楞了一下，感觉到自己错怪了人家，立马露出了缓和的笑脸，“是我误会了，没事，没事，你坐，我就是过来找陈主任传达几句工作。” 说着，拉了陈牧春一把，走向旁边，“你妹过来你咋不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是秘书科下面新提上来的，她怎么也穿成这样？” “像吗？”陈牧春笑着问道。 “像什么？” “咱们办公室的同事。” 杨丽娟不明白陈牧春的意思，扭头过去又看了一眼钱漫多，“啥意思啊这是？” “没有，她想进政府办公室，我让她过来学习和体验一下。”陈牧春编者慌说道。 杨丽娟又扭头看了看钱漫多，点了点头，“还不错，有这种范。” “那就行。”听了杨丽娟的回答，陈牧春放心多了，初步外形上算是过关了。 “你这亲戚的事你可放心上，我交代你的事，到现在还没动静，我告诉你，秦书记已经没耐心了，我可替你挡不住了，你到底啥时候能弄到？”杨丽娟轻轻推搡了陈牧春一把。 以往杨丽娟催这个事，陈牧春就烦躁，但今天，他已经有了准备，嘿嘿的笑着说道，“给我最后两天时间，还有最后一点没修好……不是……还没整理好。” “两天？确定？” “嗯，两天，我亲自去给秦书记交差。”陈牧春说道。 看陈牧春这么肯定的样子，杨丽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好，就知道你可以的。” 陈牧春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过，姐你交代我的事，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杨丽娟看了看陈牧春，又朝着钱漫多方向使了个眼神。 “哥，我什么都不知道。”钱漫多很配合的回应道。 陈牧春得意的看向杨丽娟。 杨丽娟朝陈牧春翻了个白眼，“我先走了，晚上要陪秦书记见几个外企领导。” “嗯，你去吧。” 杨丽娟走过，陈牧春又紧急的给钱漫多培训了一会儿，一直到夜幕刚刚降临，陈牧春才动身带着钱漫多招呼着上司机，向与唐德林约定好的他们万海大酒店方向赶了过去。 一出电梯，陈牧春就看到唐德林满脸堆笑的站在电梯口，身后跟着的长腿黑色秘书，不管身材长相，其实完全不输钱漫多，但就看到陈牧春一旁的钱漫多时，唐德林两眼冒光。 钱漫多常年混迹在金巴黎这种高档的夜场中，什么人都见过，加上陈牧春之前的叮嘱，她的表情相当淡定，哪怕内心已经被快要安耐不住攀上万海集团这个大老板而带来的喜悦。 “这位应该就是钱副主任吧？”唐德林甚至都来不及要跟陈牧春过多的热情招呼，眼神一直盯在他身旁的钱漫多身上，一脸喜色的上下打量。 陈牧春看唐德林这幅毫不掩饰的色相，笑着点了点头，“呵呵，是的。”说着，向钱漫多也程序式的介绍着唐德林。 “钱主任，这是万海的唐董，是咱们阳江新区商圈综合体项目的开发商，以后很多工作上的问题多跟唐董交流交流。” “对对对，跟我交流，多多深入交流，嘿嘿……”唐德林伸手和钱漫多打招呼时，握上她手的那一瞬间，拇指还故意的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迟迟不愿意放开。 这样子配合他脸上那极其猥琐的笑，这要真换了政府里哪个女领导来了，肯定不愿意跟他见第二次。 “唐董。”钱漫多含笑着抽回了手，礼貌且不失温雅，这个场合不同于金巴黎，要在金巴黎，她早就钻进了唐德林的怀中，现在她可是牢记陈牧春给的人设。 不可以像风尘女人般那么主动。 钱漫多的这个举动并没有让唐德林生气，反而更有兴趣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正经中带点高冷姿态的女人。 为了留存好印象，唐德林也不急，笑眯眯的将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迎向预备好的私人包厢中，招呼好座位，向秘书扬头示意了后，女秘书识趣的带着其他酒店经理服务员等人都退了出去。 第102章 博好感 “小陈兄弟，你们这个钱副主任刚上来，可能对咱们项目了解的不多，要不让她挨着我坐，一会儿我好好跟她探讨探讨，你觉得怎么样？”唐德林笑呵呵的朝着陈牧春说道。 “当然可以。”陈牧春一口应道，随后向钱漫多使了个眼色，对她说道，“钱副主任，难得有与唐董共同学习的机会，要把握住哦。” 钱漫多扭扭咧咧，故作为难状，“陈主任，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们领导都发话了，放心，我这人挺和善的，好相处。”唐德林直接起身走到钱漫多座位边，急着动手就去拉她。 “唐董，我……我还是挨着陈主任吧。”钱漫多挣脱开了唐德林的手，摇头说道。 “怕什么，我又不吃你。”唐德林笑着搭上了钱漫多的肩膀。 钱漫多下意识的起身避开，向后退了两步，躲到陈牧春身后，说道，“陈主任，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一听钱漫多要走，唐德林的笑很快就僵住了，连忙投向陈牧春。 陈牧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的样子，“钱副主任，唐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走，你把我面子放哪儿了？ 我能把你提上来，也全仰仗唐董对我工作的支持，你这个态度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啊？不想干就早点说，下面有的是人想上来。” 陈牧春的话让唐德林嘴角逐渐又扬了起来，偷偷的向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看向钱漫多，见她犹豫着，又笑盈盈的走过去安慰。 “好啦，别担心，你们陈主任开玩笑的，走，陪哥喝两杯，有哥罩着你，他不会动你。” 被唐德林再次搭上肩后，钱漫多这次没有拒绝，有些被迫式的被他拉到了座位上跟他挨着一起坐了下来。 这样的一唱一和，唐德林如愿的把钱漫多给安抚到了自己身边，还贴心的为她倒上了酒，举杯向陈牧春递过来时，朝着陈牧春眨了眨眼睛，表示对他的感谢。 唐德林以为陈牧春是跟他俩故意演着戏，要把这个懵懂含蓄的美女领导拿下，对陈牧春不仅仅是感激，更是一种认可。 “来，小陈兄弟，不生气，钱副主任刚上来，不懂规矩，别吓着人家，给我个面子，算了。”唐德林还给自己安排了个红脸角色。 陈牧春自然就充当黑脸了，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悦，“真是太不懂事，唐董，既然你这么说，这个面子我肯定得给。”说完一口饮下杯子的酒。 喝完后，见钱漫多还是楞在位置上，陈牧春又故意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敬唐董一杯，要不是他替你说话，以后你的工作也不用做了。” 钱漫多不满中带着一些慌张，手也颤颤巍巍的摸上了酒杯，不得不说她的演技还是挺不错的。 特别是摸上酒杯看向唐德林时，眼神里出现的那种即将被潜规则迸发出来的惊慌，真实又细腻。 不等钱漫多开口说话，唐德林就贴心的碰杯过来，“没事，你能喝就喝，喝不了的，哥替你喝。” 唐德林突然改走温情路线，让陈牧春暗自发笑，他一直以为唐德林在泡女人的手段上，只会强硬霸占，没想到还会来一套博好感。 钱漫多很配合的喝了一口后，咳嗽了几声。 “我来帮你喝。”唐德林看钱漫多喝不了酒的样子，脸上更是得意了许多，毫不客气的接过钱漫多手上的杯子，把她那喝了一半的酒沿着她刚刚嘴唇含上杯壁处一口饮尽。 “唐董，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吗？”陈牧春笑着向唐德林说道。 唐德林一脸满足的笑着摆了摆头，“小陈兄弟，我这个人，你了解的，见不得别人受委屈，还有，我得说你两句，明知道钱副主任喝不了酒，还带她过来应酬，这可是你的不对。” 这逼让他装的，陈牧春真是又气又想笑，但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这酒无论如何都要喝。” “算了吧，不要强求。”唐德林说完接着起身说道，“我去帮你拿饮料。” 在唐德林出门的间隙，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相视一笑，没有交流，但彼此的表情都足以说明一切，钱漫多也从陈牧春脸上的满意表情中获得了自己刚刚表现的肯定。 等唐德林返回后，不大一会儿，一个女服务员便端着果汁走了进来，唐德林接过，亲自递到钱漫多的面前，“钱副主任，你就喝这个。” 钱漫多“嗯”了一声，端起杯子主动向唐德林敬了一下，没有犹豫的喝下了一大口。 看到她这么爽快的喝下了果汁，唐德林嘴角那一抹阴险的坏笑立马就浮现了出来。 陈牧春哪能不懂唐德林这点小伎俩，他既然带钱漫多过来，就已经是准备让她去满足唐德林，钱漫多自己也是有这个打算，她可是夜场出来的。 就算知道果汁里放了什么，她都不在乎，对她来讲，要是能激发欲望的东西，就更好，这样她也不用藏着掖着。 果然，在钱漫多喝下果汁没多久的时间，她脸上就莫名的浮出了一片潮红，手也不自觉的给自己扇着风。 “怎么了？钱副主任，没事吧？”唐德林装模作样的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就是有点热……”钱漫多红着脸回答道。 “可能这里闷，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房间休息？” 钱漫多的娇羞让唐德林情不自禁咽下了口唾液，他感觉自己也跟着燥热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进房间。 唐德林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眼神始终瞥向旁边钱漫多的身上，注视着她在药性发挥下的动作。 陈牧春趁着唐德林完全被钱漫多给吸引住了，把杯子伸向了他，笑着说道，“唐董，今天咱们就不喝太多了，都忙，晚上我还要联系几个朋友准备一下你们万海这个工程。” “好，好。”唐德林对陈牧春如此识趣甚是欢心，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陈牧春的话里可不仅仅只是不愿意打扰他的好事，还有对工程上的提醒。 第103章 不省人事 唐德林现在满脑子都是钱漫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见陈牧春也默许还给他尽快的提供空间。 他也不再耽搁，眼看钱漫多的样子，干脆直接上手就要带着她起身要出门。 陈牧春也跟着起身，不过是站在了唐德林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唐董，我让人联系你们工程的事……” 陈牧春还没说完，唐德林就笑着反拍了拍陈牧春的肩，“兄弟，你对我的好，我能忘了你吗？” 唐德林说话间，朝着怀里有气无力的钱漫多努力努嘴，接着向陈牧春说道，“放心，除了国建单位，这个工程我们万海只跟你安排的安总合作。”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行，不打扰你宝贵的时间。” 唐德林搂着钱漫多急着向门外走去，在出门前，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陈牧春说道，“小陈兄弟，这个钱副主任背后……” 唐德林不用说的完整，陈牧春就听出他的顾虑，笑着摆手道，“有我担着你怕啥。” “哈哈，好兄弟，够义气，谢啦。”说完，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将钱漫多搂出了门。 钱漫多被唐德林带走后，陈牧春一个人在包厢里也不准备待下去了，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后，拿起外套出门下楼去。 这场酒局开始和结束都很仓促，但陈牧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逗留。 此时才正是城市夜生活的开始，像万海这种在城市中数一数二的豪华五星级大酒店，更是权贵子弟的应酬聚集地。 特别是从酒店里的vip私人包厢中进出的，包括电梯里，基本都是西装革履，精致礼服。 陈牧春本来计划是直接到楼下让司机送回去，可就在出电梯准备向外走去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 “陈主任？”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陈牧春闻声扭头，居然是祁子俊，不只是他一个人，怀里还搂着醉醺醺的王云汐，看她样子有些不省人事的感觉。 “祁总？”陈牧春转过身，向他们两人走了过去，眼神一直打量在祁子俊怀里像是挣扎又像是在辗转的王云汐。 “呵呵，还真是陈主任，一个人吗？”祁子俊紧紧的搂着王云汐，哪怕王云汐哼哼唧唧的在推搡他，他都毫不在乎的样子。 陈牧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注意全是在他怀里的王云汐，她这个样子让陈牧春很快联想到刚刚的钱漫多，也不免会瞎想王云汐是不是被祁子俊使了坏。 虽然两人是情侣身份，但知道她是急于需要祁家的背景救自己父亲才做这样的选择。 “她这是怎么了？”陈牧春向王云汐扬了扬头，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陈牧春的声音，王云汐微微眯开了眼睛，人是醉酒状，迷糊的完全站不住。 都是被祁子俊搂着抱起的，她手上在往祁子俊怀里做的推搡动作，陈牧春看的还是很真切。 “没事，刚刚和几个朋友吃饭，喝了点酒，准备带她去房间休息。”祁子俊脸上挂着笑，很轻松的说道。 “这样啊，需要帮忙吗？”陈牧春伸手试图想去唤醒王云汐。 祁子俊阻拦住了陈牧春的动作，笑着摆了摆头，“不用，陈主任你先忙，我们上去了，下次有机会我请你。”说完，祁子俊强搂着王云汐进了电梯。 陈牧春就算看出不对劲，凭祁子俊这货的习性，定会强上王云汐，又能怎么办，他没有身份去阻止。 人家至少现在仍然是正统的男女朋友关系，而且关键的一点，他不能得罪上祁家，祁振江这个省公安厅长的关系，他是需要把握住的。 可要是不阻止，王云汐彻底跟了她，这个温婉美丽的市长千金肯定从此落入这座黑暗的深渊里面。 在电梯口踌躇了一会儿，陈牧春抬头看了一眼电梯上方显示的楼层，最后是在27楼的位置停了下来。 犹豫了半天，陈牧春还是决定踏进了电梯，按下了刚刚他们停在的27楼的楼层按钮…… 上去后，陈牧春四处找寻着。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道：“先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本层的客人不允许来这里。” “我是你们唐董的客人。”陈牧春对这个男人的驱逐有些不满。 “唐董？那先生您是？”西装男眼神在陈牧春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陈牧春。” 西装男在对着耳麦里核实了陈牧春的身份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恭敬了起来，“抱歉，陈主任，不知道是您，刚刚看您在这儿转着，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帮助的吗？” “有，祁子俊祁总是不是刚刚上来的？他在哪个房间？”陈牧春索性直接向他问道。 “祁总？这个……”西装男有些犯难，“陈主任，很抱歉，我们酒店对客人的隐私是很注重的，如果您找祁总，建议可以跟他联系，因为我……” “放心，我跟祁总关系还不错，他不会怪你，我是临时有事找他，你就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就行。” “陈主任，您就别为难我，祁总是我们酒店的贵客，您又是我们唐董的客人，我谁都得罪不起，您要是找他有事，要不你试试找唐董过来？” 西装男的话给陈牧春提了个醒，确实，凭祁子俊的身份，不管在这酒店里做什么缺德的事，谁都没有办法去阻止，就算他告诉了房间号，陈牧春过去敲门，又能以什么借口阻止呢？ 但是如果能唐德林给忽悠过来阻止一下，那肯定不一样，他们两人各自背景都不一般，以免自己贸然去得罪祁子俊，不太好。 可是唐德林才把钱漫多给弄房间去，说不定两人正办好事，中途打断也不太好的样子。 一阵权衡之下，陈牧春还是认为打断唐德林的好事比自己去阻止祁子俊的风险要低很多，而且钱漫多是他特地奉献过来，今天一晚上都是他的，也不急于这么一会儿。 想到这里，陈牧春匆匆下楼，回到刚刚和唐德林吃饭的楼层，打听到唐德林带钱漫多去的房间，直接就敲响了房间门。 第104章 要出大麻烦了 “谁？”唐德林喊道。 “我，陈牧春。” 没一会儿，只见唐德林围了个浴巾将门打开了一半，看到门口的陈牧春，他很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兄弟，你咋每次都在我办好事的时候过来敲门？” 陈牧春也笑了起来，“呵呵，实在没办法，我要不打扰你，你们万海这酒店要出大麻烦了。” “什么大麻烦？瞎说什么屁话？”唐德林抹了一把湿润的鼻尖，不以为然的说道。 “祁厅长的公子祁子俊，唐董可认识？” “祁总？认识，怎么了？” “他要是在你们酒店犯了强罪，你们酒店不会受影响吗？” 唐德林笑了起来，“小陈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哪个酒店房间里不是做这种事的？再说了，祁厅长的公子看中的女人，那怎么能算是强？这事你就别操心。” “那如果对象是王市长的女儿呢？”陈牧春眯着眼睛紧盯唐德林。 “王市长？那又怎么样？都快进去的人。” “呵呵，唐董，你真以为王市长能进去？能走到市长这个位置的，会简单吗？祁子俊是啥人你应该了解，换其他女人，或者他把王市长的女儿带别的酒店去搞这事。 我都不带搭理的，但是他现在是在你们万海酒店，咱们这关系，我好心给你提个醒，这事大了，你们万海酒店责任小不了。” “真的假的？”唐德林有些被说楞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陈副市长确实想弄王市长，现在不也没被弄进去吗？实话告诉你，王市长没有我们看的那么简单。 他只是年龄大，不想跟陈副市长争权罢了，他上头的人，背景不比祁厅长小。” “上头？省里？” 陈牧春摆了摆头。 “还上面？”唐德林瞪着大大的眼睛。 陈牧春点了点头。 “你确定？” “我多少年前就跟陈副市长了，他的背景我不说你也知道，陈副市长想对付的人不会拖拖拉拉，王市长现在还没进去，当然是有人保了他，能在庆阳市保住他的。 你想想，什么级别？要是他女儿在你们酒店被祁子俊给强奸了，你再想想，他会怎么报复你们万海。” 听了陈牧春的话，唐德林还真琢磨了起来，看他有考虑这一点，陈牧春继续拱着火，“唐董，你拿我当兄弟，我当然不会看你出事，原本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我大可走人不管，说句难听的话，王市长的女儿被祁子俊强奸了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可对唐董你。 那不一样，某种意义上，你这算是包庇，王市长会认为你是合通祁子俊一起欺负他女儿。” “靠，还真不能让祁子俊这个小混蛋在我这儿搞出事，他在楼上？”唐德林向陈牧春问道。 “就在楼上。” “等会，我去跟他打招呼，要搞让他去别的地方搞。”唐德林边说着边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成功说动了唐德林，陈牧春情不自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在他进房的瞬间，陈牧春也顺势朝着房间里面瞄了两眼。 要不是陈牧春的打断，唐德林说不定正享受着钱漫多这媚人的小妖精。 “她咋变那样了？”出门后，陈牧春有些明知故问的说道。 唐德林嘿嘿一笑，“当然是有好东西，怎么样，平日里高冷现在却变成这幅面孔，是不是更带劲？” “呵呵，还是你会玩。” “那也得感谢兄弟你的支持，还别说，你们这个钱副主任确实跟别的女人味道不一样，嘿嘿，赶紧，把那混小子赶走，别等太久，药效一会儿过去就没这个骚劲儿。” 唐德林的步伐走的很快，对刚刚房间中的钱漫多那样子一心念着。 陈牧春是跟着唐德林一起上的楼，但是没有同他一块儿去敲祁子俊房间的门，他故意放慢脚步，就怕会让祁子俊怀疑是自己串通唐德林过来阻止的。 祁子俊这种身份的政客子弟基本都是万海集团派发的常住vip客人，所以唐德林根本不需要去打听祁子俊在哪个房间，他都了然于胸。 唐德林有点莽的样子，走到祁子俊的房间门口，二话不说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对于这个省厅的公子哥，唐德林似乎一点也不畏惧的感觉。 陈牧春站在转角处，离得不远，可以清晰听到那边的声音。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率先出来的并不是祁子俊，而是王云汐。 王云汐头发凌乱，光着臂膀，身子只有一件被撕的半开的吊带，抓着唐德林的手摇头哭道，“救我，求求你……” “祁公子，这儿可不能乱搞哦？” “唐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跟其他女朋友怎么睡都行，跟王市长的千金在这儿就不行，别把火弄我这儿，或者，你把她带别去开心。”唐德林对陈牧春刚刚的那番说辞还是记忆深刻的。 祁子俊对唐德林的话有些不解，两人本身没有什么矛盾，甚至名下的企业之间还有不同程度的合作，他怎么都想不出唐德林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和王云汐发生关系？ “唐董。”祁子俊搓了搓刚刚薅王云汐头发的那只手，笑呵呵的向门口走了两步，走到唐德林面前，带着挑衅的意味笑道。 “难不成你吃醋了？不过唐董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两人背景都强大，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属于你不怕我，我也不惧你。 交情上，除了公司业务合作，也不太深，毕竟唐德林的年龄更长一些，他看祁子俊，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傻娃娃，叛逆，狂妄。 唐德林笑着摇了摇头，“祁大公子说什么胡话，我要看上她，还用得着让你们去别的地方开心？ 我可没有打扰你们的兴趣，你们官场中自己爱怎么斗怎么斗，别连累我这个小酒店，看在祁厅长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你，年轻人爱玩，但也要懂分寸。” 祁子俊似乎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云汐，“唐董说的分寸，不会是她爸王先勇那个老家伙吧？” 第105章 这下事搞大了 “果然是你祁大公子，都敢对王市长这么无礼，难道你们祁家就真不怕王市长上面的人？” “上面？”祁子俊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面的人？他王先勇上面不就是我祁家……” 陈牧春听到这儿，再也待不住了，赶紧冲过来打断祁子俊的话，他担心两人再这样聊下去，把自己编的那一套忽悠唐德林的话迟早要穿帮。 “祁总，唐董，二位别因为一点小事伤和气，给我个面子，都别说了。”陈牧春站在两人中间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陈主任？你怎么也上来了？”祁子俊看到陈牧春的出现，很是诧异。 陈牧春笑着将祁子俊向房间里推后了几步，向他眨了眨眼，“祁总先回房，这事我来帮你解释。”说话时，陈牧春特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王云汐。 王云汐对陈牧春的出现同样露出惊色，不过很快又出现了欣喜和激动，她伸手向陈牧春发出求救的信号，陈牧春接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起来。 站在她身前，把她向唐德林推过去，然后对唐德林又说道，“唐董，这事就算了，都是误会，让他们都走吧。” “陈主任，什么误会？”祁子俊都懵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陈牧春借着帮他打圆场的名义安慰着将他向房间里面推去，边推边小声说道，“待会我给你解释，你先消消气。” 祁子俊虽然不明事因，但陈牧春出面打圆场，他还是给了这个面子，没有去过多计较，在祁子俊眼里，陈牧春是陈俊的人，和自己父亲在政治上多少有些关联，算是祁家的一个派系。 安抚了祁子俊后，陈牧春迅速走到门口，朝着唐德林使了个眼色，将他和王云汐两人向外拉了一把，压低声音对唐德林说道。 “让人把她送回去，唐董，在王市长面前立功的这个机会我就不跟你抢了。” 唐德林笑着拍了一把陈牧春的肩膀，“好小子，行，我派人把她送回去。” 陈牧春又看向王云汐，王云汐自出来后就一直盯着陈牧春，此时的她眼神里满是恐慌，泪流不止。 陈牧春对她，说不上是什么复杂的感情，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触动了他内心柔软的部分，有些心疼的可怜。 他走过去，将她肩上掉落下来的吊带向肩上提了一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赶紧走。” 王云汐点了点头，在唐德林的带领下，向电梯方向走去。 看到她进了电梯，陈牧春才舒了口气，王云汐她是给弄走了，但接下来祁子俊这个大恶棍，可不太好去为刚刚的事随便编个谎应付他。 要知道，人家是正常男女朋友关系，而且官场中这错综复杂的人际交往，身为省厅公子哥。 祁子俊不是傻子，他不可能相信王先勇上头真有什么厉害的人，那不然王云汐为啥要舍生救父？ 不管想没想到应付祁子俊的托词，陈牧春都得要进去给祁子俊一个交代，不然以他的尿性，必定马上会去找唐德林算账。 陈牧春搓了把脸，挤出一张笑脸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床上的祁子俊一脸愤然的表情，手里还夹着刚刚点燃上的相烟。 陈牧春笑眯眯的朝他走过来说道，“呵呵，祁总，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把王市长那丫头送回去了，没得事。” “没得事？唐德林这个王八蛋到底什么意思？敢坏老子好事？信不信老子把他这破酒店给查封掉。”祁子俊生气的将床头手边的一瓶酒直接甩到地上。 “别生气，祁总，其实唐董也并没有恶意。”陈牧春眼珠子一阵转动，努力的想着安抚祁子俊的情绪，他又不能完全把祁子俊的怒火转移给唐德林。 这两人真斗起来，一旦惊动各自背后的大人物，搞不好自己的这小心机立马就被拆穿了。 “他没恶意，平白无故的跑过来坏我事？陈主任，你……”祁子俊突然把目光投向陈牧春，犀利的眼神看着他接着说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跟他一起上来了？你跟他很熟？” “我……我是因为阳江新区的商业体项目跟他谈签约事项，刚谈完准备走，这不看你过来，想着用唐董这关系，好好招待你，上次金巴黎，祁总是怎么招待我的，我心里可有数。 但没想到唐董也看到你跟王市长的千金在一起，就说不行，他担心你在这儿招惹上王市长会连累到他们万海集团，说什么也要阻止你们，我怕出事，就跟了过来。” 陈牧春在说着的同时，眼神一直仔细的观察祁子俊的表情反应，看他对自己编出的这套措辞是否有异样表现。 “他是有病吧，老子答应帮王云汐的事给她办了，她连碰都不让老子碰，好不容易把她灌醉要上了她，结果唐德林这个王八蛋坏老子好事，这笔账迟早要算。” 祁子俊这粗鲁无礼的话语让陈牧春听后很不得劲，可他心里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跟他翻脸，还得哄着他。 “祁总，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去影响祁厅和万海的关系，再说了，王家那丫头都已经是你女朋友了，迟早的事，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以为我真要娶她？笑话，王先勇的女儿能配进我祁家的门么？老子就是看中她这玉女的身子，玩玩就得了，哪晓得这个臭女人软硬都不吃。 行，既然这样，老子也不装了，明天去她家，她要不同意上床，那就让陈叔继续把王先勇这个老家伙送进去。” 陈牧春心里一紧，这下事搞大了，祁子俊是啥人他知道，他能说出这话，也一定做得出来。 陈牧春是想帮王云汐，但现在他没法替她说话，这事从头到尾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能做的，只是极力的去安抚祁子俊的情绪。 “祁总，别太气了，气大伤身，这样吧，我让唐董去给你找两个小姑娘，睡一觉起来啥事都没有，乐呵呵的多好。” 第106章 提前做好防备 “我缺女人吗，需要他找？这个破酒店老子迟早砸了它，妈的。” 祁子俊又薅起遥控器朝着电视上砸了过去，液晶屏上立马一条条裂痕，他毫不在意的拿起裤子套上后，就骂骂咧咧的朝着房外走去。 门口的保安服务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祁子俊大摇大摆的离开酒店，不敢吭半声。 陈牧春也不再久待，祁子俊刚刚的话让他替王先勇王云汐父女俩有很强的危机感，他自知没法阻止祁子俊的行为，那就只好通知他们父女俩提前做好防备。 从酒店出来后，陈牧春让司机开车赶去了王先勇的家中，酒店发生的事，对王云汐造成的伤害应该不小，王先勇作为市长，又一把年纪，自己女儿遭受这种侮辱，他肯定也不好受。 敲开王先勇门时，正如陈牧春所料，客厅里的王先勇一个劲的抽着烟，而他妻子在把陈牧春迎进来后，焦虑的表情抓着陈牧春的手就问道。 “陈主任，你知不知道云汐怎么了？她怎么那个样子回来的？” 陈牧春这个点到家里来，又是和女儿前后脚隔着不久回家，王先勇夫妻两人显然很清楚女儿的事陈牧春肯定是知道的。 王先勇抬头看了一眼到来的陈牧春，掐灭了手上的烟头，接着妻子的话也向陈牧春问道，“小陈，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祁子俊逼迫云汐做了混蛋事？” 女儿凌乱的头发和衣衫不整，身为过来人的父母就算知道具体事情经过，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陈牧春轻轻拿开王先勇妻子的手，挤出一丝笑，摆了摆头，“阿姨，王市长，你们俩都别担心，云汐姐没事。” “还没事？那丫头一回来就哭，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跟我们讲话，发生了也不说，让我们怎么能不担心？”王先勇的妻子着急的说道。 “真没事，阿姨，是我让万海的唐董找人送她回来。”陈牧春不想让王云汐的母亲担心，他在安抚的同时，走向王先勇，又对他说道，“王市长，我想跟你聊聊。” 王先勇大概知道陈牧春要跟他聊的事，把妻子给支回房间，让陈牧春坐落到对坐的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小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担心的那样？” 陈牧春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嗯。” 看到陈牧春的回应，王先勇整个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了下来，两只眼睛四处张望，手不断的朝着面前的烟盒颤抖着去掏里面的香烟。 “不过祁子俊没有得逞，刚好我跟唐董在他们万海酒店应酬，就拜托唐董帮忙阻止了，王市长，我晚上过来也是想跟你们通个风。 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我建议你让云汐离开庆阳吧。” 王先勇没有做声，用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过了好久才默默摇了摇头，“没用，那个混小子一直想打云汐主意，因为我的事，这丫头犯了傻，我不能再害了她，小陈……” 王先勇才抽了两口，就把烟给灭掉了，然后看向陈牧春，“我已经决定了，我这辈子到了头，进去不是件坏事。” “没有其他办法吗？”陈牧春听到王先勇很无奈的说出这句话，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不想了，我不进去，祁家那个小混蛋就会一直拿这事要挟云汐。” 王先勇老早就猜出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上次找陈牧春就是因为这个事，他担心女儿因为求人保自己而受尽屈辱，现在事情差点发生了。 他要再不做决定，到时候女儿真被玷污，自己想进去也就晚了。 陈牧春不知道怎么去接这个话，因为王先勇心里什么都知道，也清楚祁子俊会反复拿这件事来胁迫王云汐就范。 他理解王先勇是作为一个父亲来讲，保护女儿最好的方法就是牺牲自己。 “小陈。”王先勇又喊了一声陈牧春。 “嗯？”陈牧春看向他。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吧？” “我？王市长指的是？” “我进去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母女俩，小陈，很抱歉，我查过你的资料，你还未婚，而且你的人品我信的过，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云汐。” “什么？”陈牧春生怕自己听错了。 “我想把云汐嫁给你。” “这……不太好吧？”陈牧春知道王先勇是想让自己来保护他女儿，并不是真的从两人感情方面出发去考虑。 “是不是没看中她？”王先勇问道。 “不是，王市长，您别误会，云汐姐长的漂亮，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太多，再说，感情的事，也不能是我们单方面来决定，云汐姐应该有选择和决定自己感情的权力。” “你怕她不同意？” “我愿意。” 王云汐的声音突然从客厅房间门口传来，王先勇和陈牧春两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 “云汐……”王先勇看着女儿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下子愣住了。他刚刚只是自己的意愿，也从没有跟女儿说过这个想法，没想到和陈牧春的对话被女儿给听到了。 王云汐一脸镇静的朝着陈牧春走过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仰起脸认真的看着陈牧春说道，“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是不是可以保住我爸？” “我……”陈牧春一时语塞，不是因为保王先勇的这个问题，而是她可以很爽快的答应嫁给自己。 “可以吗？”王云汐再次问道。 “云汐，不要为我这事给小陈压力，我不需要人保我，只要有人能照顾好你们就行。”王先勇拉了一把女儿的胳膊。 “不，爸，你不可以出事，我跟妈妈都需要你，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救你。”王云汐说的很坚决也异常坚定。 “傻丫头，你牺牲自己去救我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用？” 王云汐不理会王先勇，转向陈牧春，抓住了他的胳膊，“陈主任，可以吗？我求你，你答应我好吗？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帮他，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是好官，只要答应，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第107章 不得不妥协 看着面前这楚楚可人的王云汐，以及一脸慈祥且透着心酸和无奈的王先勇，陈牧春内心难受极了，他要是真有保王先勇的办法，早就答应了，不会等到现在。 “云汐姐，你先冷静一下。”陈牧春不忍心拒绝，可又不敢轻易答应，只好先将就着安抚。 王云汐摆了摆头，抓在陈牧春胳膊上的手，慢慢向下牵住了他的手掌，然后转身，一边拉着他向房间走去，一边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陈牧春不知道王云汐是何用意，很茫然的看了一眼王先勇。 王先勇同样不知道女儿拉着陈牧春去干嘛，他了解女儿的倔脾气，很多事都是背着女儿才能去跟陈牧春谈。 陈牧春就这样被王云汐拉进了她的房间，在关上门后，不等陈牧春发问，王云汐送开了他的手，转过身，紧紧的盯着陈牧春的眼睛。 “你答应我帮帮我好吗？”王云汐哽咽道。 陈牧春不喜欢趁人之危，他在面对这个只对她产生怜爱的美人面前，不想这样。 “不是，这个你真的会……”陈牧春看着王云汐以提醒的语气说道。 王云汐倔强的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 陈牧春笑了笑，没接话，抽了张纸巾向王云汐递了过去。 王云汐没有说话，但接过了陈牧春递来的纸巾，默默的擦了擦脸上的泪。 陈牧春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在刹那间油然升起。 缓和了大概好几分钟，王云汐才把脑袋侧向陈牧春，静静的盯着他，开口道，“怎么样？” 陈牧春犹豫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他想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想到保住王先勇的办法，但他还是点下了头，“我答应你，我会帮你。” 没办法，王云汐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自己还扭扭捏捏给不到她肯定的答复，那王云汐该有多么失望和难过。 陈牧春的性格就是，只要对方的人品不粗的话，就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守护她们，给她们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 “谢谢。”王云汐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意外的样子，就好像知道陈牧春一定会答应她，不过，原本脸颊上擦干了的泪痕又一次被滴落出的泪珠滑落了过来。 陈牧春温柔的说道，“还好吗？” 王云汐含着泪水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没事，休息会。” “那我……”陈牧春想说陪她再聊会，但迟迟看不到她是几个意思，怕自作多情，弄得更尴尬，于是改口说道。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我……我去找王市长聊会，刚刚咱们贸然进房，他会担心吧……” 王云汐咧嘴笑了，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跟你在一起他不会担心，他希望我能由着自己的想法走。” “呵呵，是吗？那你呢……”陈牧春紧盯王云汐的表情。 王云汐把头侧到另外一边，不看陈牧春，也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陈牧春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就好像知道了答案一样，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一出来，迎面就对上了坐在沙发上的王先勇的目光。 王先勇的表情很复杂，两人对视的这几秒里，都没有说话，王先勇掐掉了捏在手里的烟头。 陈牧春看到就刚刚自己进去的这一阵，王先勇面前烟灰缸里多了不少烟头，大部分都是抽到一半就给掐灭的。 “王市长。”陈牧春鼓着勇气走向王先勇。 王先勇站起身，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从陈牧春身边擦肩向楼梯方向走去。 王先勇原本有很多话想跟陈牧春聊的，现在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王叔。”陈牧春直接改了口，叫住了王先勇。 王先勇停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进去的，相信我。” 王先勇扭头过来，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楼梯上走去。 从王先勇家里出来后，陈牧春的心情突然变得莫名的压抑，因为心头多了一件事，还是件不小的事，他给出了一个自己无法确保结果的承诺，但这个承诺又必须得想办法做到。 这一夜，陈牧春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勉强入了睡…… …… 随着阳江新区商业体项目签约越来越近，陈牧春担心因为王云汐没有从了祁子俊导致祁家放弃保王先勇，会让陈俊加速操作王先勇违纪资料。 这两天他一直想各种办法能够解决王先勇的这件事，最后，他不得不妥协，要直面陈俊，凭陈牧春自己个人能力，要想解决只能找陈俊再次尝试游说。 他也试过让张凤岚帮忙去劝阻，但这个政治上的问题，似乎除了更上一级的领导担保王先勇退下来后不会对陈俊构成任何的威胁，其他任何人，给到的劝阻基本无效。 陈牧春想再次验证自己在陈俊那边的位置到底有多高，如果把王云汐纳为自己家人范畴内，或许陈俊能够有些松动，这是陈牧春想到唯一游说陈俊的点了。 整理好了一番即将游说陈俊的措辞，陈牧春就要去陈俊办公室找他，刚出门，却又碰到前来找自己的杨丽娟。 “怎么了？挎着个脸，心情不好？” 陈牧春因为王先勇的事压在心头上，哪有什么好笑脸，可不就阴沉的表情吗。 “没有啊，还行。”陈牧春咧着嘴，挤出一丝笑回应道。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杨丽娟看他要出去的意思，接着又问。 “去找陈副市长聊下工作，姐，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秦书记找你。”杨丽娟说着，将陈牧春向办公室里推了推，示意他进去说话。 陈牧春一听是秦汉青要找自己，马上就想到了上次承诺的两天给他陈俊的视频，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解决王先勇的事，把这个给忘了。 被杨丽娟推进办公室后，杨丽娟反手就将门给反锁，一脸坏笑的看着陈牧春说道，“东西呢？” “啥？”陈牧春装傻问道，视频其实他已经找同学给做好了，但自己没空去检验，也不知道效果，怕拿出来会有露馅的部分。 第108章 看不出什么端倪 “少装蒜，赶紧的，你自己说的两天，秦书记已经很不耐烦了，交代你这点事都办不好，我以后咋在秦书记面前提携你？”杨丽娟朝着陈牧春怀里拍了一把。 “呵呵，放心，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儿等我忙完，我自己去找秦书记。”陈牧春想先把杨丽娟给忽悠走，然后迅速检查一下。 “不行，我要先看看，你忽悠我可以，要是忽悠到秦书记头上，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杨丽娟似乎摸透了陈牧春的做事风格，知道他耍嘴皮厉害，对他办这事现在是一点都不放心，坚决要他拿出来。 “姐，这不合适，你一个女人看这个，会不会有点……” “有啥不合适，你到底弄到啥资料？赶紧拿出来，我先替你把把关。”杨丽娟急着在陈牧春身上口袋里一阵乱摸。 “你真要看？” “废话，你做事毛手毛脚，我不放心，万一得罪了秦书记，我可保不住你。” 陈牧春拗不过她，不过回头一想，先给杨丽娟看看也可以，她要是没看出端倪，那秦汉青估计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就算她看出了不对劲，凭两人多次深入交流的关系，最起码能提醒到他，应该还不至于判死刑。 想到这儿，陈牧春摸出了手机，快速的将同学发过来的视频保存进文件夹里，他也没有看过最终修改的这一版，所以在点开播放时，内心也有点忐忑。 视频看完后，杨丽娟的脸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这是咋弄到的？” “嘿嘿，凭我跟陈副市长的关系，在他办公室偷偷放点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陈牧春得意的笑道。 “切。”杨丽娟冷哼了一声，随后眼神看向陈牧春手机屏幕上，忽然，她把手机拿了过来，脑袋向屏幕前凑近了一些，指着上面皱着眉头说道。 “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陈副市长的真也是这样？跟你的好像。” 陈牧春听后心里一紧，这个他其实也注意到了，不过世间这么多男人，应该总有长一样的吧，没想到杨丽娟居然能认出，这个陈牧春是真没想到。 “呵呵，姐，男人都长差不多。” “才没有，秦书记就不一样。”杨丽娟把手机又放回到陈牧春手上。 “他咋不一样了？” 杨丽娟对陈牧春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啊，问这个？赶紧收起来，待会拿给秦书记的时候，不要留备份，要被陈副市长发现，你这小命估计也保不了。” 听杨丽娟这么说，陈牧春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视频应该是过了关。 “我知道，一会儿拿给秦书记后我就全删掉。”陈牧春把手机收了起来。 杨丽娟突然盯着陈牧春，“问你个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啥事？” “你看张局长这个样子，会有想法吗？” 杨丽娟的问题让陈牧春直接笑了出来，女人这天生自带的虚荣心，不管是哪方面都想要做个对比。 “这还用问吗？当然不会啊。” “那还差不多。”杨丽娟这才作罢。 “呵呵，没事，等我忙完手上事就好了。”陈牧春嘿嘿笑道。 “先去秦书记那交差，他收到了风声，陈副市长即将上任。 这几天他跟公安厅的祁厅长接触频繁，有可能会动用省厅的公安力量进行全市严打，秦书记要用你这个东西去制衡陈副市长。” “用这个威胁陈副市长？这么快就要用吗？”陈牧春感觉有点不妙，他弄这个视频时哪里想那么多后续，只想着糊弄而已。 “不用留着干嘛？陈副市长要动秦书记，秦书记当然要反击了。”杨丽娟说道。 陈牧春“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了。 杨丽娟对他这个视频还算满意，可陈牧春被她刚刚的话说的有些没底了，这个视频是能够应付秦汉青。 可如果很快到了陈俊手上的话，那不马上就被拆穿了吗？接下来又该怎么去圆这个谎？ 杨丽娟的催促让陈牧春没有办法再继续深想下去，他只好拿着手机跟着杨丽娟一起，在她的督促下，硬着头皮敲开了秦汉青办公室的门。 “秦书记。”陈牧春恭敬的向着秦汉青打了声招呼。 秦汉青看到陈牧春进来，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咧嘴起身就迎了上来，笑呵呵的脸上让陈牧春总感觉酝酿着啥阴谋似的。 “小陈，来来来，过来坐。” 秦汉青对陈牧春很热情，而陈牧春的感受还是和之前一样，他越热情，陈牧春就越有压力。 被秦汉青招呼到沙发上坐落下来后，杨丽娟又在一旁贴心的泡着茶，这两人现在看陈牧春，就像是围着个宝贝似的，生怕他跑了一样的。 “小陈啊，听杨秘书长说，东西你弄到了？”秦汉青没有一句废话，刚坐下就直接开门见山的索要东西。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去摸着手机，“秦书记，抱歉，前段时间忙着万海在阳江新区的那个项目，没抽出时间去办，一直拖到现在。” 说着，陈牧春把刚刚给杨丽娟看的那个视频拿给了秦汉青。 秦汉青一边接着手机一边向陈牧春摆手，“时间上无所谓，办成了就行。” 秦汉青满怀期待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当开始播放出里面的画面时，他的嘴角也跟着逐渐上扬起来。 视频不长，不到一分钟，但这些在秦汉青看来已经足够了，不等看完，他就哈哈一笑，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 “小陈，你是我下面最出色的干将，这种视频你都能弄到，哈哈，行，不错，不错。” 陈牧春也咧起了嘴角，跟着秦汉青一同开心的笑了起来，“秦书记，第一次为您办事，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 “太是了，你这可是冒死给我弄的好东西，有这个，陈俊那个老家伙上了市长的位置又怎样？”看得出秦汉青对陈牧春的视频很满意，欣赏完后，把手机交还给陈牧春，说道。 第109章 狼子野心 “一会儿你跟杨秘书长去把视频拷贝出来，小陈，你这件事办的漂亮，让我重新认识了你，确实有能力，说吧，提个要求。” “我没啥要求，能替秦书记办事，已经是我的荣幸了。”陈牧春可不敢随便在秦汉青面前提要求，目前阶段，还没有跟他建立太多的连接。 关系没有稳定前，陈牧春知道自己不能够去表现出太强烈的狼子野心。 “在我面前不用拘谨，我这人奖罚分明，事办好必须得有奖，你要不提，说明你够真诚，那我对你可不放心了哦。” 在这方面，陈牧春不得不夸一下秦汉青，收拢人心有一套，逼着领奖励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陈主任，秦书记更喜欢实诚一些的人，你有啥需求，不用藏着掖着，秦书记一定会满足你。”杨丽娟也跟着应和道。 陈牧春也不装矜持的，正好王先勇的这件事，要是能通过秦汉青的力量去保下来，这就相当于一下子平了两件心头烦恼，“秦书记，那我不客气了，我还真有件事需要您帮个忙。” “不用客气，直接说。” 杨丽娟也附耳过来，她想听听陈牧春到底会提什么要求。 “我想让您帮忙保一下王市长，让他尽快平稳退下来就行。”陈牧春说出了这件心头大事。 “保王市长？” 陈牧春接着便说了起来，他的这番话提供的思路让秦汉青有点兴趣，他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王市长上头肯定有人，而且不是省里的。” 秦汉青笑着摆了摆头，“小陈，这你就有点开玩笑了，老王上头要是有人，还会给你这个陈副市长放权？陈俊这个老家伙敢压他吗？” “我跟王市长不熟，但接触了几次，感觉王市长是因为年龄大了，性格随和，也不愿意跟其他人争，他可能就想平稳的退休下来。 毕竟如果动用上头的关系，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所以他就得过且过的顺其自然心态。” “那按你这个逻辑，他上头有人的话，现在出的这个事，不应该是我来保，上面的人自然会保他，纪委的同志都找了他好几次，他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也没见有啥动静啊？” 秦汉青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到位，让陈牧春半天没编出来下文。 陈牧春以笑充楞，眼珠子转的飞快，脑海里也不断的搜索着圆下去的措辞。 见陈牧春半天答不上来，旁边一心想帮陈牧春的杨丽娟有点急，她随口说道，“会不会是因为王市长根本就不担心陈副市长能把他送进去？所以才没让上面出手？” “为啥不担心？小陈，你想的也是这样吗？”秦汉青看着陈牧春。 “杨秘书长说的没错，因为王市长一向清廉，没啥大过，他也想看陈副市长会给他安下拿些违纪罪名。” 杨丽娟的话又给陈牧春提供了新的思路，他接着杨丽娟的话往下说道。 “秦书记，不知道你发现没有，王市长这段时间，优哉游哉，丝毫不着急，您想啊，哪有人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不去找关系补救的？” 秦汉青还真楞了下神，思考着陈牧春说的话，不过没一会儿，他又笑了出来，“这样的话，那就更不用我去保了，他都不担心，咱们还担心什么？” “秦书记，您这样想是没错，不过我们不是担心他出事，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去赌一把王市长上面的关系，秦书记，您在往深处想想，咱们庆阳市政府里，王市长出这个事。 没有一个人出头去保他，都以为他是个被架空了的老市长，但能走到他这个位置的，能量会小吗？ 小不了！如果秦书记能提前出手保一下，势必会吸引到王市长以及他上面人的注意，王市长年龄大了，无欲无求，但他的那些关系可都还在，咱们要是赌对了，这就赚大发了。” “那如果没赌对呢？” “没赌对也没啥损失嘛，反正陈副市长跟您就不对付，他跟您较量，胜算远没有您大。”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胜算更大？” “嘿嘿，因为我的赌注全在秦书记您的身上。” 陈牧春这隐喻的话让秦汉青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陈牧春不仅向秦汉青表达了自己的站位和忠心，这一套赌注逻辑也使得秦汉青很是赞赏。 陈牧春提出的赌王先勇上面是否有人，这场赌局，怎么看都是利好局面，没押对，大不了就是与陈俊的矛盾加深了一层。 仅此而已，但是赌对了的话，那这层关系对秦汉青的政治生涯可能会有质的跨越。 “小陈，你能爬到这个位置，看来没少赌对哦。”秦汉青笑着说道。 “不瞒秦书记，到目前为止，我没赌错过。” “是吗？”秦汉青打量了一番陈牧春，他这个年纪走到现在，确实不少见，至少秦汉青没见过。 “千真万确。” 秦汉青笑着点了点头，“小陈，我喜欢你这个赌注理论，赢大输少……” “不，是只赢不输。” “好一个只赢不输，你的这份自信我很满意，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先行保下老王，至于后面，不管赢不赢，反正你小子是赢得了我的喜欢。”秦汉青这会看陈牧春，眼里满是欣赏。 “感谢秦书记的器重，往后您就看我的表现吧。”陈牧春对于说动秦汉青去保王先勇这件事，心里可乐坏了，他重不重用自己，陈牧春不是很在乎的。 他已经给自己在秦汉青这儿埋下了陈俊假视频的这颗大雷，什么时候爆他不知道，爆了后有多大危害他更不知道，现在的心态就是，利用一切资源去解决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就好。 从秦汉青办公室出来，杨丽娟就迫不及待的将陈牧春给拉进办公室，狠狠的表扬了他一番，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小男人。 杨丽娟现在发现，这个小男人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臭小子，你还挺会忽悠的嘛，都忽悠秦书记头上去了，快说，你让秦书记去保王市长是啥目的？”杨丽娟跨坐在陈牧春腿上，勾着他的脖子笑眯眯说道。 第110章 正式任命 “姐，我能有啥目的，再说，我可没忽悠秦书记。”陈牧春笑着说道。 “你那还不是忽悠？难不成王市长上面真有人？” “这可不好说，赌嘛，呵呵。” “当初你是不是也在赌你能让我对你满意？你个不怕死的家伙。”杨丽娟耸着鼻尖，一脸魅惑的样子。 “嘿嘿，这不赌对了吗？”陈牧春笑着说道。 杨丽娟仰起头，感叹道，“真希望你能快点起来。” “姐，为什么希望我能早点起来？秦书记的位置已经够高了，你是不是不想跟他了？” “你说呢？” “呵呵，我是不是比秦书记更好？” “臭显摆啥，别耽误时间，一会儿要去忙其他事。” …… 这边的陈俊眼看把王先勇送不进去，还被秦汉青操作以身体原因提前给退了下来。 秦汉青的这一阵操作下，把陈俊气的不轻，当场推翻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吓得被他刚招进办公室的陈牧春是一声不敢吭。 陈牧春也第一次见陈俊发这么大的脾气，一直以来，陈俊都是极其和善，而且在面对陈牧春时都是笑脸相迎。 “秦汉青这个老不死的，偏偏要跟老子作对。” 秦汉青保王先勇惹恼的陈俊，跟陈牧春脱离不了干系，也知道陈俊接下来必定会报复还击，他害怕视频的事过早露馅。 目前不宜两人矛盾彻底激化，他不得不先安抚陈俊好陈俊暴怒情绪。 “陈副市长，其实这个事不一定是坏事。”陈牧春小心翼翼的说道，眼神时刻在观察着陈俊脸上情绪的变化。 “小陈，你这话什么意思？”陈俊扭过头盯着陈牧春问道。 “秦书记和王市长没啥交情，可为什么会选择保他？如果单单是跟您作对，这完全不合理，没有利益的事而且还给自己增加仇恨，我想秦书记应该不会傻到这样做吧？” 陈俊楞了一下，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两人是有矛盾，但不至于会因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去加深彼此冲突，真斗起来，两败俱伤。 “那你认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陈俊眯着眼睛问道。 “王市长后面有对秦书记有利的关系链。” “你怎么知道？你跟他有来往？”陈俊朝着陈牧春走了过来。 陈牧春犹豫了，陈俊是个很精明的人，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真的？”见陈牧春一脸犹豫的样子，陈俊瞬间明白了，站在陈牧春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陈牧春点了点头，如实的说道，“是的，陈副市长，对不起，我能走到今天全是您的提携，我不该对您隐瞒，秦书记私下找过好几次。” “找你干嘛？拉拢你？”陈俊表情很淡定。 “让我替他做事。” “什么事？” “整理您的违纪材料，主要是您和张局长的……” “你做了？” “是。” 陈俊没有说话，盯看着陈牧春好一会儿，嘴角突然扬了起来，呵呵一笑，“你敢跟我坦白，说明是有准备的，小陈，你很聪明，我从没担心过你会背叛我。 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不过我倒是对你整理出来的资料很感兴趣，说说吧，都有哪些？” “您和张局长的视频，是我找人用技术合成的，秦书记交代的事我不能不做，我需要获取他的信任。”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都敢忽悠到他头上去，不要命了？”陈俊重重的拍在陈牧春的肩上，脸上的笑意很浓。 “呵呵，我这条命要丢早就在台安的时候丢了，要不是您出手保我，哪能有现在，您说是让我过来帮张局做招商成绩，但我更想报您的恩情。” “好小子，我就知道没看错你。”陈俊的手又连续在陈牧春肩膀拍了几下，眼里满是对他的欣赏。 “小陈，今天我要纠正你的思想，不要再想着报恩，我提你，是看中你的能力，栽培你，是因为你具备大前途的潜质，咱们是共同进步。” “谢谢陈副市长。”陈牧春刚刚悬着的心算是彻底落了下来，他早就想跟陈俊交代自己和秦汉青的接触，一直担心陈俊会误会，今天是没有办法。 他得要拿自己跟秦汉青接触的事实来说服陈俊，他秦汉青为什么要保王先勇，同时也要打扰陈俊还想要动王先勇的念头。 陈俊此时的怒意没有那么强了，他缓缓坐了下来，捣鼓起了茶具，边倒着茶边继续说道。 “你上次也来劝阻过我放弃动王市长，那时候是不是就知道王市长上面是有人，你没有直接跟我点破，是怕我怪罪你跟秦汉青那个老东西接触？” 陈牧春哪里这样想过，但陈俊既然这样去说，他自然就顺着接过来，“是的，秦书记这次保王市长，也算是帮了您一个大忙，让您成功避了险。” 陈俊还是有些觉得匪夷所思，在庆阳的这几年，他可从没有听说王先勇上头有什么人，“小陈，你也觉得王市长上面是有关系链存在？”陈俊说着给陈牧春递过来了茶杯。 陈牧春接过杯子，抿了口茶，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王市长这么多年，走到现在这里，肯定不简单，只是现在年龄大，不想争了，他甘愿把权力都转给您。 我倒觉得也是对您工作能力上的一种认可，都知道您是真想为庆阳市做些成绩，做些实事。” “是啊，老王这个人确实无过，也与世无争，他是政法大学的教授出身，对权力不看中，但我们不一样，想往上爬的更远。 有些事是必须要做，我弄他，就是担心他退休后远离了政场，回头报复。”陈俊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会的，王市长不是这种人，他在位都对这么不看中，退下去也更不会卷进这些纷争。”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陈俊叹了口气，摆了摆了手，“罢了，不想再因为这事影响后面的工作，这两天组织部的正式任命马上就可以下来。 小陈，上次跟你说提过联合公安厅进行全市范围内的严打，我让你代表政府去完成这次行动，务必打掉秦汉青这只老狐狸势力下面的那几个场所，给他来个下马威。” 第111章 完成严打行动 “这事我一定办好。”陈牧春一口应道。 “还有，以后再有什么事，在我面前尽管直言，不用藏着掖着。” “好。” 陈俊的话让陈牧春宽心了不少，他现在才觉得一直以来，是自己把陈俊给想狭隘了，如今能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陈牧春不用再刻意避着他去找秦汉青，也能更好的游走在庆阳政府这两只打老虎的爪牙之间。 从陈俊这儿出来后，陈牧春立即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陈俊把他上任严打这件事交给他来做，主要严打对象还是秦汉青的势力范围。 他得思考既要合理规避和秦汉青的矛盾，又能平稳的完成严打行动。 这时，门外一阵轻响的敲门声打断了陈牧春的沉思，本来是以为下面的日程工作汇报，可看到来人时，他楞了好一会儿。 进来的是居然是王云汐，要是在前几天她过来，陈牧春肯定以为是她来找她父亲王先勇的，但是王先勇才刚退下去，不在政府里，所有，很明显，应该是特地过来找自己的。 “你忙吗？” “不忙。” 王云汐“哦”了一声，捧着茶杯，低头轻轻了抿了一下，也不知道要说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陈牧春见她进来后就这么呆坐着，又不说话。 王云汐扭扭咧咧的，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待会下班，你有其他安排吗？” “暂时没有，你有吗？”陈牧春反问道。 “我想……我爸想邀请你晚上去家里吃饭。” “王市长？可以啊，对了，他这两天在家咋样？没什么麻烦吧？” “没有，这件事还得谢谢你的帮忙。”王云汐正视上了陈牧春的眼睛。 “不客气，呵呵。”陈牧春笑着说道。 陈牧春这句话让王云汐立马红起了脸，避开了陈牧春的眼神，低头抿着茶杯。 “你来就是邀请我去你家吃饭吗？还有其他事没？”陈牧春收起了玩笑，正色问道。 “嗯，没其他事了，我……我先走了……”王云汐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挎着包就要走。 陈牧春一把拉住了她，笑了笑，“只是邀请我吃饭的话，王市长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你还特地跑过来？难道不是想跟我谈什么事吗？” 陈牧春不相信她过来就单纯的通知自己晚上去她家吃饭，王云汐看着腼腆，内心的感情应该很丰富的。 果然，王云汐停下了脚步，但她还不敢扭头，“没……没有。” “真没有？”陈牧春笑了起来，王云汐的反应和语气多半是自欺欺人，不过陈牧春也没勉强，松开了她的胳膊。 “好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回去跟王市长说声，我下班后就过去。” 王云汐站在原地怔了会，然后转过身，露出了一张腼腆中带着有些灿烂的微笑，对陈牧春说道，“嗯，那晚上见。” “晚上见。” 目送王云汐的离开，陈牧春在这一刻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原来王云汐只是在感情上过于内敛了一些而已。 他通过秦汉青给王先勇解决了这场危机，王先勇邀请他吃饭表达感谢，在陈牧春看来这是合理的，他其实早就想去，不过是想去看王云汐。 还没到下班的点，陈牧春就把手头上的工作都收了起来，这次赴约去王先勇家中，和前面两次都不一样，所以心情上相对轻松和愉悦了许多。 陈牧春早早的就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王先勇家的小区，还特地让司机买了些水果烟酒礼盒，因为这次的身份不一样了。 按响王先勇家的门铃，很快就得到了里面的回应，王云汐一身家居服，系着围裙，嫣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 在看到是陈牧春时，赶紧擦了擦脸颊边的汗渍，说道，“怎么来这么早，我才刚刚准备做饭。” “呵呵，想早点呗。”陈牧春自从下午刚在办公室观察出王云汐的态度后，在她面前也不再正经了，开着玩笑调侃了起来。 王云汐没接他的话，笑着低下头，看到陈牧春手上提的东西，顺势的接过然后把他迎进屋。 “是小陈来了吗？”王云汐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我，阿姨好。”陈牧春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王先勇也从楼梯口探下了头，看到了陈牧春后，喊了声，然后匆匆向楼下走来。 “云汐，去给小陈倒水，我来做饭。”王云汐的母亲对她说道。 “嗯。”王云汐应了声。 王先勇一下来就朝着陈牧春迎了过来，很热情的握上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沙发上，眼神根本藏不住对他的喜欢。 “小陈，来，给你尝尝我学生特地从莫南带过来的普洱。” “好。”陈牧春也毫不客气的坐下。 王云汐刚倒上的水，还没递给陈牧春，看到他和父亲两人愉快的交谈品茶，这一幕，让她感觉很开心，默默的把水杯拿开，悄悄看了陈牧春好几眼后，又回到了厨房。 王先勇现在是退休状态，在政府时其实权力也不太大，陈牧春本身也没想从他这儿索取什么，完全是出于尊重，一般只要人不坏，对自己无害的。 陈牧春是不会排斥接触，更何况他想打人家女儿的主意，对王先勇，自然更得尊重一些。 王云汐和母亲在厨房准备着饭菜，陈牧春和王先勇两人沙发上品茶畅聊，这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屋里的每个人都脸上挂满了笑意，当属最开心的应该是王云汐。 每次端菜出来时，眼神都会下意识的瞥向陈牧春和父亲那边，她跟陈牧春接触不多，在没有发生关系前，她其实对陈牧春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礼貌上，也没有过多的去接触了解。 现在，她总无意识的想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且在眼中看到的，都是对方好的那一面，尊敬，礼貌，温柔，体贴……一些乱七八糟的褒义词莫名其妙的往她脑海里钻着。 “爸，陈……主任，可以吃饭了。”王云汐不知道怎么去称呼陈牧春，对她来说，太亲昵的，她说不出口，太官方的。 第112章 惹上了大麻烦 又感觉很生疏，就像刚刚喊的那一声陈主任，主任这两字声音小的大概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小陈，今天可得多喝几杯。”王先勇拉着陈牧春的手向餐桌上走去。 “王叔说的算。”陈牧春大方的说道。 “哈哈，好。”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看着满满一桌丰盛的家常菜，陈牧春自己也感觉到了家庭般的氛围。 王先勇给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了酒，包括妻子和女儿王云汐。 “小陈，来，我们一家人敬你一个，我这个事，你帮了大忙，我们都感谢你。”王先勇的杯子举起，他妻子和王云汐都纷纷的朝着陈牧春举了过来。 “别别别，王叔，应该是我敬您还有阿姨，感谢你们这么热情的招待，阿姨也是，做这么大一桌子菜，您辛苦了。” “这些可都是云汐做的，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在厨房待过这么久。” 王云汐拉了拉母亲，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是吗？那一会儿我得好好尝尝。”陈牧春说着，朝着王云汐笑了笑。 王先勇做为父亲，哪能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思，当时的王先勇内心情感上有些不能接受。 但事后，陈牧春的个人能力和谦卑品质，他也就默认这事的发生。 “一家人都不讲客气话，喝喝喝。”王先勇率先干掉了杯中的酒。 陈牧春也不犹豫，紧跟着干了进去。 就在这融洽的家庭氛围感开始，第一杯刚下肚，陈牧春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是要打破这份美好。 王先勇和妻女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对这个时候的来人感到意外，平常除了自己邀请的人，基本不会有外人过来敲门。 “来了。”王云汐起身起开门，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投向门口。 门打开一半，一大捧玫瑰花就伸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朗男人便向屋里跨了进来。 看到来人，包括陈牧春在内，四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这人他们都认得，正是此前王云汐的正牌男友祁子俊。 “云汐，对不起，我今天特地过来向你道歉。” “不用了，你走吧。” 祁子俊突然看到陈牧春也坐在这里，很惊讶的问道，“陈主任？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牧春刚要回答，王先勇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挤出了一丝礼貌性的笑，“子俊来了，过来坐，没吃的话那就添双碗筷。” 王先勇虽然不喜欢祁子俊，但他毕竟是祁振江的儿子，又是晚辈，这点基本礼貌得有的。 祁子俊根本就没搭理王先勇，只对陈牧春出现在他们家感到奇怪。 陈牧春笑着站起身，向祁子俊打招呼道，“祁总，赶巧了，呵呵，我是特地过来看看王老市长，陪着喝两杯，要不一起？”陈牧春主动把位置让给了祁子俊。 祁子俊分别打量了一下陈牧春和王先勇以及王云汐这一家子，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陈主任在，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王叔聊工作，一会儿我带云汐出去吃。” 说着，他直接拉上了王云汐的胳膊，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要去你自己去，跟我有什么关系？”王云汐甩开了祁子俊的手。 “好了，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给你道歉的，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祁子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一枚亮灿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灯光的映射下，无比闪耀。 王云汐看都不看，直接把他塞到手边的连同盒子一起给甩丢在地上。 这下，让祁子俊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 “王云汐，别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以为你爸现在没事了，不用有求与我，就想把我甩开？你觉得能甩的开吗？” 祁子俊的这话，让王先勇很是愤怒，他再怎么与世无争，当着自己面去侮辱自己的女儿，他也忍不了，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够了，出去。” “王叔，怎么？现在有秦书记保你，觉得自己行了？你女儿欺骗我的感情，她不付出点什么，你觉得能行吗？” 祁子俊嫣然一副流氓本色，对王先勇的愤怒丝毫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 “子俊，别太过分了。” “这样就过分了？那我要是当着你们二老的面，收拾她……”祁子俊边说着边把手伸向王云汐。 王云汐想躲开，但还是被祁子俊给一把抓住了胳膊。 “流氓，放开云汐，不然我报警了。”王云汐的母亲打着祁子俊抓在王云汐胳膊上的手说道。 “报警？刘姨，你看庆阳市的公安，哪个敢抓我？”祁子俊笑呵呵的说道。 陈牧春再次见识到了祁子俊的无法无天，当着王先勇的面这么公然的对她女儿动手。 王先勇要过来阻拦，陈牧春拉了他一把，站起了身，很冷静的伸手搭在祁子俊抓着王云汐的胳膊上，向他扬了扬头，“松开。” 祁子俊没想到陈牧春会出面阻止他，扭头过来盯着陈牧春，“陈主任，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喝你的酒。” “我让你松开。”陈牧春用力拽开了祁子俊的手，表情很冷静，内心却一片澎湃，他第一次以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跟祁子俊说话。 没办法，在王云汐面前，他想树立给她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形象出来。 陈牧春的态度和行为是出乎了祁子俊的意料，“陈主任，你什么意思？你要管？” “我要是不管，你得死。”陈牧春拉着祁子俊向门外走去。 祁子俊不明白陈牧春这话中的意思，本身就高傲且狂妄的他，字典从没有“死”字，在被陈牧春拉出门口时，直接甩开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陈牧春关上了王先勇家的门后，刚刚还无比冷峻脸上立马换了一副担心的表情，“糊涂啊，祁总，你差点给祁厅长惹上了大麻烦。” “什么麻烦？”祁子俊越来越听不懂了。 “别问了，赶紧回去。”陈牧春摆着手说道。 “陈主任，你话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给我爸惹上麻烦了？” 第113章 尽量别惹麻烦 见祁子俊不好忽悠，陈牧春拉着他又向电梯楼道走过去，故作紧张兮兮的样子说道，“你知道我今天过来干嘛吗？” “干嘛？” “搭关系。” “呵呵。”祁子俊冷笑了起来，“搭谁？就这退休的老市长？” “你咋看不明白了？秦书记为啥要出面保王市长，懂吗？” “我怎么知道？” “祁大公子，有时候做事得动脑筋，秦书记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吗？ 他都亲自出面保王市长了，当然是有风声，王市长上头有人，你这个时候招惹他，这不是给祁厅引来麻烦吗？” “狗屁的人。”祁子俊不以为然的哼道。 “那你告诉我，秦书记为啥要保一个你口中说的退休老市长，他们俩很熟吗？交情深吗？还是说王市长能有什么好处给到了秦书记？” 这个问题还真把祁子俊给问住了，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带脑子的鲁莽人，仗着家里的权势，横行霸道惯了，被陈牧春这么一说，他还真琢磨了起来。 陈牧春不能让他多想，继续说道，“别想了，听我的没错，赶紧走，你刚刚的事我来替你兜下来，陈副市长就这两天上台。 全市开展严打你不是不知道，这个特殊时期尽量别惹麻烦。” 祁子俊从沉思中回过神，缓缓看向陈牧春，脸上的嚣张和怒意逐渐消散了开来，“陈主任，谢了。” “自家人谢啥，以后别再招惹王市长，他那丫头有啥好的，庆阳市比她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找这么个惹上一身麻烦的人，是不是？” “行吧，今天这事，多亏你提醒，陈主任，回头去我金巴黎，我来招待你。” “好说。” “走了。” 把祁子俊忽悠走后，陈牧春长舒一口气，这不是代表宽了心，而是为自己又埋下了一颗雷而发出的无奈感叹。 他把王先勇包装出上头有厉害的大人物，已经连续忽悠到了唐德林，秦汉青，陈俊，现在又是祁子俊。 要知道这几个都是在庆阳都是不得了的人，谎言一旦被拆穿，陈牧春死相有多难看他自己都能隐约想象得出来。 这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王先勇这个温婉可人的市长千金，保王先勇，讨王云汐的欢心，陈牧春感觉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劫就是在女人身上，成也是因为女人，败也只是因为女人。 再次回到王先勇家中，一家三口早已没了吃饭的胃口，王先勇在沙发上抽着烟，王云汐的母亲正抱着女儿安慰她。 看到陈牧春进来，三人同时向他投来目光。 王先勇掐掉了烟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陈牧春走来，“小陈，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放心。”陈牧春轻松的笑道，他不想让这家子人因为刚刚祁子俊的到来破坏了吃饭的心情。 “你这下因为我们又得罪了祁家。”王先勇看着陈牧春，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担心…… “没事，王叔，我会保护云汐的，我们先吃饭吧。” 陈牧春坐回到刚刚餐桌前的位置上，带头夹了口菜吃了起来。 王先勇也坐了回来，端起了杯子。 王云汐的母亲虽然没吃，但也愈发的认可陈牧春，刚刚如果不是他，女儿可能又被那混蛋欺负，不停的向陈牧春碗里夹着菜。 王云汐见陈牧春吃的津津有味，她也尝试着给陈牧春夹了菜，不敢表现的太主动，都是在陈牧春和王先勇喝酒的间隙，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默默放他碗里。 晚饭虽然不如一开始的气氛欢乐融洽，但整体也还好，最起码大家多少都吃了些，没浪费。 结束后，陈牧春向王先勇他们道了别，王云汐把他送到了楼下，一路都不好意思跟陈牧春搭话。 以前的时候，两人还能搭上几句，现在，王云汐有些不敢主动跟陈牧春说话。 在走进他们小区的林间道上时，陈牧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王云汐，说道，“你上去吧，我司机在前面，马上到了。” “哦。”王云汐应了声，但并没有返回的意思。 陈牧春看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看到她手上有东西，下意识的想要拉起手，王云汐下意识的做了个抽离的动作。 陈牧春索性将她手紧紧给握住了，笑着盯着她，“没有，刚刚是看到一只虫子，赶走了。” 王云汐不做声，垂着头，也不敢去看陈牧春。 “不说话那我就走了？”陈牧春故意放开王云汐的手，转过身去。 还没走出两步，王云汐就跟了上来。 “怎么，不准备让我走了？”陈牧春轻轻的拉了拉王云汐，笑着说道。 王云汐仰脸看着陈牧春，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怕我欺负你？” 王云汐红着脸的笑了起来。 陈牧春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呵呵，今天就不欺负你了，这几天事情会比较多，我得回去提前准备，等忙完我再来找你。” “是因为祁子俊吗？”王云汐脸上开始升起了一丝担忧。 “不是，陈副市长要上台，会开展全市范围内的严打，会涉及到秦书记，你爸的事，是我拜托秦书记保下来的。 我夹在他们中间，两边都得管，事就多了。你也不用担心祁子俊，这段时间他也不敢再来找你们麻烦。” “嗯，那你……也多加小心。” “这算是关心吗？嘿嘿。”陈牧春笑道。 王云汐这回没有再逃避内心的真实感情，点头说道，“嗯，不希望你出事。” “我不会出事，我得留命保护你。” 王云汐看着陈牧春，没再说话。 两人又聊了会后，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别…… …… 王先勇的事无论如何都影响不了陈俊的上台，陈牧春在来庆阳之前，就知道陈俊是一个功利心极强的人。 他上升的很快，不单单是靠后面背景提拔，对做政绩也很重视，这一点其实和陈牧春很像。 正式任命下来的第二天，在接连召开的人大常委会，政府党组会议中，下达多项文件，坚决肃清庆阳市内一切黑恶势力，以维护民众基本利益为出发点。 第114章 赢民心的手段 积极打击各领域中存在的违法犯罪，力度之大，手段之强硬，配合媒体的大肆宣传，陈俊的此举。 在他一上任就迅速获得了市民的一片叫好，赢得民心的同时，还树立了政府积极的正面形象。 除此之外，一系列关于民生的优惠政策，加上刚上台后就签下万海集团阳这个商圈综合体的大项目，还有陈牧春通过安然给张凤岚拉的不少投资，也在这个点同时签约。 一时间，陈俊在庆阳市政府内外那都是风光无限，成为了民众心目中不畏强权，踏实办实事的好市长。 跟陈俊一派的各级领导自然是跟着高兴，巴结的巴结，庆贺的庆贺。但对立派的，却连连叫苦，特别是以秦汉青为首，看到上任后的陈俊风光无限，那恨的叫一个咬牙切齿。 秦汉青是庆阳市的一把手，大家反而记的都是陈俊，这还不算啥，大力度的严打让他这个保护伞下面的不少生意都受到影响。 尽管陈牧春提前告诉他收敛了一些，没有太大的损失，可影响了利益来源，这也相当于是长期的损失。 办公室里，秦汉青气的不轻，他怎么会甘心让陈俊既抢了他这个一把手的风头，又损害他的利益。 除了陈牧春和杨丽娟，还有包括市公安局局长徐友朋在内的好几个市委领导，都是秦汉青的一众亲系，他们商议的主题就是怎么给陈俊上工作压力，以打压为主，扳倒是最好。 这也是陈牧春第一次参与秦汉青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内部会议，主要就是当个笑话听听他们多端的诡计。 因为他很清楚，想扳倒陈俊，这可不是易事，顶多就是制衡一下，维持两边利益的平衡。 在他们聊完后，相继退出，陈牧春也准备起身要走时，秦汉青把他和杨丽娟留了下来。 “小陈，刚刚你一直没发表意见，是不是我们要打压陈俊，心里有想法？”秦汉青试探性的问道。 陈牧春笑着摇了摇头，“秦书记，我怎么会有想法，我就是觉得您可能有点多虑。” “我多虑？” “是的，陈市长刚上来，这把火也就烧一阵就过了，他让我代表政府去联合公安厅开展此次严打，并不是主要针对您，纯粹的一种赢民心的手段而已。” “这我当然知道，但他这把火属实有点大了，不管怎么样，他烧到我了，必须得付出点代价，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办。”秦汉青说着，向杨丽娟使了个眼色。 杨丽娟会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U盘，递给了陈牧春。 陈牧春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杨丽娟，想从她这儿获取点提示。 杨丽娟在秦汉青面前可不敢跟陈牧春有过多的交流，怕露了端倪，但是脸色上有些不太好。 “这是？”陈牧春索性向秦汉青问道。 “这里是万海集团在庆阳市所有投资的项目资料，包括账目情况，你想办法把它跟陈俊关联起来。 让他亲自签署，等上面督查组下来，到时候我会找人把和你拍的那个视频一起送过去。” “怎么回事？” “还不是陈俊那家伙，想争功，那就弄出点动静来，看他怎么办。” “秦书记，我不建议您这样做，要是给陈市长教训的话，我可以帮您想其他办法，阳江新区的开发关乎整个庆阳市的建设发展。 这要出事，咱们整个市政府，包括省里都有责任。”陈牧春极力反对。 秦汉青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谁负责任你不用管，我保证你不用担责就行，小陈啊，我可不只是想教训陈俊，我是要动他的根，懂我意思吗？” “不……秦书记……您……” 陈牧春还想试图去劝阻，一旁的杨丽娟拉了拉他，连忙抢过他的话，向秦汉青说道，“秦书记，放心，这事我会督促陈主任完成的。”说完，向陈牧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秦汉青怎么会看不出陈牧春想阻止他，他可不在乎陈牧春的想法，向陈牧春和杨丽娟摆了摆手，“去吧。” 陈牧春听到秦汉青想干的这件事后，心里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再继续劝阻，只能被杨丽娟拉出了办公室。 一出来，杨丽娟就把他拉到了自己办公室一阵数落，“你不要命了，秦书记想做的事，是你我能阻止的吗？” “这不是小事啊，他跟陈市长怎么斗，无所谓，现在是要动万海的这个项目，这是市里目前最重要的商圈开发项目。 姐，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想招来督查组，动静肯定小不了，肯定得死不少无辜的工人。” 杨丽娟比陈牧春更清楚秦汉青要做什么，可没办法，她是秦汉青的人，替秦汉青扫清一切障碍也是她的责任。 哪怕是连累到其他的无辜，但只要能获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对他们来说都是值得的。 “你别管了，秦书记这回是下定决心要动陈市长，你的任务就是把陈市长的资料做好就行，万海的工程跟你又没关系。 出了事是开发商和承建单位的事，要你在这儿多管什么闲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工程是……”陈牧春差点说出了自己下面公司就是其中的一个承建商。 “是什么是？咱们要想成大事，有时候心不能太软。”杨丽娟看着陈牧春这幅焦虑的样子，跟他这么久的接触其实也摸清了他的性格，人是色了点，胆子也不小，就是缺少狠劲。 内心是柔软的，“我知道你是怕工地上有无辜的民工出事，但他们不出事，督查组就不会下来，督查组不来，秦书记就没法动陈市长的根基，我跟你讲。 这事完成后，不管陈市长能不能下台，我都能进市委办公室，到时候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陈牧春听出杨丽娟这是为了升官也同意秦汉青的做法，他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升不升，也不在乎陈俊会不会被秦汉青扳倒。 想的更多的是安然在帮自己去做万海的这个大工程，这要出事，搞不好她也得进去。 第11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姐，秦书记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怎么都不会改变？”陈牧春问道。 “是的。”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陈牧春起身就要走，他现在要着急联系安然，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项目。 “你还在想着秦书记刚刚的那件事？”杨丽娟一眼就看出陈牧春满脸心事。 “嗯，其实我也担心陈市长真的会下台，毕竟目前来说他还是我的靠山。”陈牧春如实的说道。 “放心，有我在，我难道会亏待你？你只要踏实的替秦书记办事，我会帮你在他面前得到重视，把你提起来。” “真的吗？” “臭小子，还敢怀疑我说的话？我不提你提谁？” “嘿嘿，谢谢姐。”陈牧春缓缓说道。 “不客气。”杨丽娟不以为然的说道。 …… 秦汉青让自己去制造陈俊与万海集团的利益输送证据，还让陈俊亲自签字盖政府的印章，这对陈牧春来说，倒不难，因为他直接去跟陈俊坦白秦汉青交代的这件事。 陈俊应该可以配合他去做的，他现在就是不愿意放弃万海这个工程，这么大块肥肉，想吃又害怕真出事。 陈俊的办公室里，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好几天都没见到面的张凤岚。 在陈牧春进去后，张凤岚和陈俊两人的眼神同时投了过来，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喜色。 “小陈，你来的正好，刚准备让凤岚过去找你。”陈俊向陈牧春招手说道。 “有什么是需要我去做的吗？”陈牧春走过去问道。 张凤岚站起来，朝他身边绕了过去，说道，“经开区的宋区长向市政府申请对电商园区的扩建和招商，与物流园相邻落户成省内最大的电商园区。 陈市长和商务厅的郝厅长交换了意见，决定大力发展电商经济，招商这一块儿，我接触了几个做的比较大的电商企业。 意向度都还可以，对我们的扶持政策及补贴也满意，就是真落地还是在犹豫。” 对互联网这一块儿，陈牧春了解不多，基本没有接触到相关电商企业，所以听到这个，他也有些无能为力，“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去谈，我可以试试。” “小陈，工作其实都一样，凤岚这边你多帮帮，我相信你的能力。”陈俊笑着说道。 反正在陈俊那，只要把一些繁琐或者不太好解决的丢给陈牧春，让他去想办法搞定，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 这一点，陈牧春也看的出来陈俊是在给他下眼药，工作他帮着做，女人嘛，陈俊自己泡，呵呵…… “放心吧，我一定完成。” “好，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我是来做您和万海集团利益往来的资料，还需要您的亲署文件。” 陈俊听后笑了起来，“这个老不死的，一肚子坏水，光整理我的资料有什么用，他能交得上去么？” “陈市长，如果他真交上去了，对您有影响吗？”陈牧春问。 “那得看交谁。” “督查组呢？” “省纪委的督查组，查是下面，到不了我这儿，放心。” “如果是上头的呢？” 陈俊楞了一下，“什么意思？他想把上头的人招来？” “好像是这个意思。” 陈俊笑着摆了摆头，“呵呵，不大可能，他凭什么把上头的人招来，再说这段时间咱们庆阳太平的很。” “万一呢？” “小陈啊，你这是担心我，还是谨慎过头了？他要真招来上头的人更好，你给他弄一堆假资料，到时候我反手举报他诬陷，故意陷害同僚，他不就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呵呵。” 陈牧春一听，似乎有点道理，只要对陈俊没有影响，他就不担心了，“那就好，只要不影响到陈市长您，我就放心。” “对，小陈啊，以后就这样，他让你做啥，你不用在心里有压力，直接过来找我，需要我协助的。 我帮你弄，弄的越多越好，到时候让他把肚子的坏水自己咽着，撑死他这个老乌龟。” “好的。” 陈牧春还是很庆幸上次跟陈俊坦了白，不然秦汉青交代自己的这些事，他还得小心翼翼的在陈俊面前害怕他发现，这样的话，不管做什么，有陈俊担着，他的压力就没这么大。 把陈俊资料的这事轻松解决后，陈牧春没有在他这儿久留，关于万海这个项目，他还在犹豫，想着要跟安然聊聊，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听听她的想法和决定。 下班后，陈牧春拒绝了一切应酬，就是想早点回去跟安然聊这个事，这个事必须得早点做决定，阳江新区的工地马上就要动工。 刚下楼，陈牧春还没来得及上车，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依靠在自己车旁，拉着司机正聊着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头上想着这工程的关联性最大的人，唐德林。 “陈主任。”唐德林见陈牧春下来，向他招起了手。 陈牧春慢慢的走了过去，“唐董，你怎么在这儿？” “这不等你嘛，走，晚上请你吃饭。”唐德林拉开自己的车门对陈牧春说道。 陈牧春特地拒绝了所有的应酬，没想到还是被唐德林给拦截在这儿。 “啥事？能改天吗？” “改不了，关于工程的事，兄弟我特别亲自过来接你。” “阳江新区商圈综合体的这个？” “是的，走吧。”唐德林拉着陈牧春往上迎去。 陈牧春一听是这事，心里暗自揣摩了一下：难道他知道工程会出事？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秦汉青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把这事告诉他，唐德林难道会傻乎乎的让秦汉青在自己的工程上搞事？ 陈牧春猜不到唐德林找自己的目的，既然是工程上，他便没拒绝，钻进了他的车里。 唐德林也进了驾驶位，刚启动车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窗外瞄了几眼，然后才扭头向陈牧春说道。 “对了，你们那个钱副主任呢，把她叫上一起，嘿嘿。”唐德林脸上升起了不一般的笑容。 第116章 就当是赔礼了 陈牧春怎么可能在政府里找到钱漫多，人家在金巴黎上班呢。 “钱副主任？她……她应该还在忙。”陈牧春编造道。 “忙啥，你是领导，去把她喊下来，那小娘们确实带劲，花样也多，这样的良家，嘿嘿，兄弟我还是挺喜欢的，哈哈。” 陈牧春有点后悔当初给钱漫多包装成自己办公室的女领导，早知道给她弄成招商，土地局，税务那边，只要不在政府里都行。 “下次吧，陈市长刚上来，我们办公室工作多，比较紧，下次，下次我再带她过去找你。” 唐德林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点了头，“行吧，那就下次，正好今天兄弟今天也是要跟你赔个礼，算了，走吧。” “赔礼？赔什么礼？”陈牧春好奇的问道。 “一会儿详细聊。”唐德林说着，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唐德林脸上都是写满了心事，不断的观察着后面陈牧春的表情，一直到了酒店包厢，他全程都在极力的去讨好着陈牧春，各种招待。 坐落下来后，他又从女秘书那接过来一个小礼盒，放到陈牧春面前，趁着倒酒的间隙，说道，“小陈兄弟，今天要跟你聊的事，可能会让你有点不开心。 但我也是没办法，压力在这儿，这是我一点心意，就当是赔礼了吧。” 陈牧春还没明白，看着这个小礼盒里两只金灿灿的卡，一张是和上次一样的他们万海酒店的房卡，另外一张就比较直接了，是张银行卡。 “唐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无缘无故给我赔礼？”陈牧春说道。 “不是无缘无故，你听兄弟跟你说，来，先喝一杯，兄弟对你有点惭愧。”唐德林碰了下辈子后，自己率先干了一口。 陈牧春没有举杯，被唐德林说到一半的话给吊足了胃口，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小陈兄弟，真的抱歉，阳江新区的这个工程本来我是计划签给安总，但祁子俊这王八蛋，硬是要插进来，我是能做主，但郝厅长，祁厅长，还有我家老爷子。 集团的几个股东，你知道，这些压力，确实有点大，不得不转一部分出来，兄弟，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唐德林说话时，一直不敢直视陈牧春，在他看来，自己这就是出尔反尔，毕竟陈牧春帮了他不少忙，还亲自把办公室的“美女主任”送给了他。 陈牧春听到是这事，笑了，要搁前两天，搞不好陈牧春确实会生气，但现在，他刚好正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项目，祁家又想从这个项目中分一瓢羹。 那这就有意思了，到时候工地出事，有祁家这个大树担着，风险应该没那么高。 “理解，唐董，做兄弟的，不就是要相互理解难处，理解压力吗？没关系，都是小事。”陈牧春慢悠悠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不在乎跟祁家合作开发？”唐德林不敢相信陈牧春如此豪爽，他一直害怕这事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钱嘛，赚多赚少，什么时候赚，不都一样么，有唐董在万海的关系，我还怕没钱赚吗？”陈牧春笑道。 “哈哈，对，小陈兄弟大格局，你放心，以后我会在咱们万海其他的项目上补充你，说真的，我就喜欢跟你合作，祁子俊那个小王八蛋我是真不放心。 做事又不靠谱，天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仗着祁厅的关系，经常压下面的工程款，好几个工地都是。 搞的不少民工跑过来问我们要钱，你说搞笑不？他们祁家都是掉钱眼里去的，只进不去。他最好别把我负责的这个项目弄出啥事，不然我可不惯他这个臭毛病。” “问题不大吧，反正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帮你分担风险。” 陈牧春不能把秦汉青想要在这个工程上动手脚给泄露出去，不然秦汉青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个道理陈牧春明白的很。 唐德林听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说道，“兄弟，我刚刚只是那么一说，你可别盼着它出事。” “呵呵，开个玩笑，放心，我理解，不介意祁家进来。” “别瞎开玩笑，喝酒，待会咱们去祁子俊那王八蛋的金巴黎玩玩，老子把这个工程让他一部分，他不得好好招待咱们？” 一听说要去金巴黎，陈牧春就想到了钱漫多，担心唐德林去那会遇到钱漫多，这被唐德林发现自己用一个夜场的女人忽悠他，那不气炸了？ 于是赶紧阻止道，“别别别，那地方你最好不去。” “为啥？” 陈牧春想了想，说道，“那是祁子俊的地方，他要发现你去了，不得给你留把柄？他啥人，你比我了解，到时候你们闹翻了，那不是任他对付吗？” “靠，还真是，这个小王八蛋能做出来，那一会儿我带你我朋友的场子玩玩，怎么样？” “今天就算了吧，我得早点回去。”陈牧春拒绝了。 “你小子不好这口？也是，安总那身材那长相，这要是我，我对外面的这些其他女人也没兴趣，哈哈……” 唐德林笑到一半，发现陈牧春冰冷的眼神瞪了过来，感觉不对劲，立马改了口，“不是不是，打个比方，我可不会对兄弟的女人有想法，呵呵……” 在唐德林这没有喝太多，陈牧春就从他这儿出来了，唐德林提的这个事，忽然给了陈牧春一个新的思路。 万海的这个工程能做，但不能占主导，因为到时候出了事，领头的负责人绝对是跑不了的。 回家后，陈牧春原本就迫不及待要告诉安然关于工程变故的问题，可安然却不在家，还没回来。 陈牧春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多，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现在和哪个领导应酬，不太好，陈牧春知道这段时间安然为了帮她牵上不同领域的各级领导的关系。 应酬多，但他从不担心谁会欺负她，想打她的主意，因为安然常年就混迹各种领导局中，经验很丰富，而且暗处有人保护，没人有这个胆子。 第117章 遇到了硬茬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样子，外面才传来安然进门的声音。 陈牧春走出去，看到安然醉醺醺的样子，拖着摇晃的身子，把包随手一丢，就向着沙发上倒去。 陈牧春去倒了杯热茶，过来抚起醉酒的安然，一边喂着她喝下热茶一边问道，“今天是谁的局？搞这么晚？” 安然笑着推开了茶杯，“规划局的李局长，还有国建单位的几个领导，还有……”安然拉住了陈牧春的胳膊，继续说道，“还有祁厅长的公子。” “祁子俊？他们怎么在一起？”陈牧春问道。 “他们找我谈阳江新区的这个工程，希望我让一部分给祁子俊。” 陈牧春这才明白了，安然是这个项目唯一跟国建单位合作的私企负责人，祁子俊想进来，肯定会动用他爸在政府里的关系，说服安然让出部分利益。 “同意了吧？”陈牧春看安然喝的有些多，有给她喂了几口水。 “我怎么可能同意，这是给你做的第一个项目，谁来都不行。”安然醉酒后倔强的样子甚是可爱。 “可以同意。”陈牧春说道。 “同意？”安然一下子从陈牧春怀里坐了起来，“你喝多了吧？” 陈牧春笑着捏了捏安然的脸蛋，“是你喝多了，我跟你说，这个工程咱们得让出去，而且还得让出大头。” “为啥啊？”听到陈牧春的话，安然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陈牧春拉起安然的手，顿了顿，悠悠的说道，“本来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陈市长上来后，惹得秦书记不高兴了，要报复他，就是从万海的这个工程上入手……” 陈牧春把今天在秦汉青办公室他交代自己的事，以及秦汉青想要做的，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安然。 安然听后，半天没回过神，“秦书记想招来上面的督查组，他疯了吧？这得要闹出多大的事，而且不单单是工地。 包括万海和政府的利益输送，还有你们政府内部的都将进行大彻查，这怕要打一大片，他不怕把自己打进去了？” “就是不知道秦书记会搞出什么动静，所以这个工程咱们要让，本来我想跟你商量直接放弃这个项目，没想到正好祁家这个时候进来。 那就让他们占大头，有祁厅长在，不管到时候出多大事，祁厅长的这个大少爷先担着。” “但我已经拒绝了。” “拒绝就最好了，这样我也可以帮祁子俊天大的人情。”陈牧春阴险的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明天，你再约祁子俊，我让唐德林出面做个局，最后是我来说服你把这个项目让出来给他，祁家的这层关系，我得利用这个机会攀上去。” 安然恍然懂了，嘴角逐渐扬起，看着陈牧春脸上这得意的表情，一个翻身直接抱着他的脖子，低头笑道，“坏蛋，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天天跟聪明的人在一起，能不进步吗？”陈牧春也抱住了安然。 “切，油嘴滑舌。”安然有手指点了点陈牧春的嘴唇。 “我还准备让洪斌就这两天过来，工地奠基仪式应该就在下周了。”安然贴着陈牧春的脸，还是有些醉醺醺的样子。 “暂时先不用，等看看具体能出多大事，记住，工地上你不可以过去，工程上让祁子俊他们找施工单位。”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我不能接受你出任何事，不然我会疯的。” …… 在庆阳市政府，像陈俊，秦汉青都是从源头瓜分利益，企业稳定的输送，加上想拿项目的个人与企业，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好处给到他们。 陈牧春即使有唐德林的关系，在拿下这个工程后，一样的让安然花大价钱去打点政府里各级领导单位。 这块肥肉实在是太大了，像祁家这种暗地有自己的企业，当然不会错过，祁子俊和唐德林关系不算好，但知道动用父亲的背景去给他施压。 同时联合政府相关单位领导逼迫与万海合作的几个企业让出部分利益。 祁子俊也没想到遇到了个硬茬，安然虽然是一阶女流之辈，但做事干净利索，她丝毫不给这个公安厅长大公子面子，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她敢当着领导面拒绝祁子俊，是完全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她有出众的气质优异外形条件，在罗坤盛那也早就培养出不凡的社交能力。 打理领导的关系还是有一套的，像政府里这些色老头，安然知道都是想打自己的主意，不会忍心给她施压，他们也都只是尽量的帮着撮合与祁子俊的谈判而已。 祁子俊对安然的拒绝自然是不爽，可又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领导都帮她说话，祁子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的先观察，等查出这个女人的底细后再做打算。 还没来得查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主动又邀请他去谈，祁子俊以为对方因为父亲的关系改变了主意，欣然前往赴约。 到了约定好的万海酒店，看到陈牧春也在这时，他有点惊讶，按理来说，这个工程和陈牧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陈牧春也看出了祁子俊对自己的出现很疑惑，主动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祁总，又见面了。” “陈主任？你怎么也在这儿？”祁子俊只是对陈牧春出现这个场合惊讶，但对他这个人还算是认了朋友的关系，招呼时，脸上也是挂了笑意的。 “这不听唐董说，阳江新区的项目工程上有点纠纷嘛，政府方面当然是希望尽快动工，祁总遇到难事，我还能坐视不理吗？”陈牧春说着还故意的朝着祁子俊眨了眨眼睛。 祁子俊像是明白了陈牧春的意思样的，笑着分别看了一眼安然和唐德林两人。 陈牧春已经跟唐德林表面了自己的想法，让他帮着做个局，这个工程可以让，但趁此机会攀一下祁家的关系。 唐德林理解陈牧春的做法，他乐意帮这个忙，陈牧春能起来，对他自己，也是好事。 第118章 吐苦水 “陈主任，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也希望唐董他们这个项目早点动工，可安总不给机会啊，她胃口太大，一家吃这么多。”祁子俊见陈牧春在这儿，直接就吐出了自己的苦水。 “祁公子，你这话说的，凡是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和万海早就达成了合作的共识，总不能凭你几句话就让我让你一半，这不合理。”安然接起祁子俊的话说道。 “唐董也是这个意思？”祁子俊看向唐德林问道。 唐德林故作无辜状，耸了耸肩，说道，“我没啥意思，你们两家自己商量，安总同意让，我就给你一半。” “靠，那还把我叫来干嘛？不用谈了。”祁子俊愤愤的说道。 “要不是看陈主任的面子，我可不没打算找你谈。”安然无所谓的说道。 祁子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安然，从她穿着打扮，气质气场上就知道她不简单，能一家拿下这么大的工程，还可以让不少领导为她说话。 就算有祁振江的关系，在目前庆阳的严打阶段，他也怕给父亲惹麻烦，性格上收敛了不少，他回头望向陈牧春，“陈主任，你看看，她这态度，还咋谈？” 陈牧春笑着拍了拍祁子俊的胳膊，向他摆了摆头，示意他别急，然后慢悠悠的转向安然，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安然既然给我的面子，那我就说两句。 钱嘛，怎么都赚不够，也赚不完，但朋友不一样，有句老话叫朋友多了路好走，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 没必要为这点利益争执不休，我提个建议，安总让出一半给祁总，一起合作开发唐董的项目。” “对，陈主任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合作开发，这个我同意。”祁子俊对陈牧春的话很是赞同，举着杯子就要向陈牧春碰过来。 “我不同意。”安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为难的看着陈牧春，接着说道，“陈主任，一半有点多吧？” “祁总觉得多吗？”陈牧春侧向祁子俊。 祁子俊笑着摇摇头，“不多，不多，就一半。” “不可能。”安然坚定的拒绝到。 “那就让出60%。” “一半都不同意，还60%，陈主任，你这什么意思？” “70%” “你……”安然脸上的怒意很真实。 祁子俊的表情反应才是最精彩的，先是惊讶，后面看到陈牧春如此认真，而且霸气十足，他脸上难以掩饰的堆笑，不停的看着两人。 “安总，我得提醒你一点，这里是庆阳市，我知道你是靠着省委上面的关系，拿下的这个项目，但这毕竟是我们庆阳政府跟万海的合作，你是我的朋友。 祁总更是，如果你坚决不同意，那很抱歉……以后你们公司在庆阳的所有投资，可能都会受限。”陈牧春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祁子俊第一次感到陈牧春的强硬和霸道，竟然是为自己争取这个项目，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安然会有这个资本拒绝他。 原来是有省委的关系，想到这儿，祁子俊再次看到陈牧春时，眼神里满是感激之情。 “陈主任，你凭什么敢这么做？”安然质问道。 “凭我跟陈市长和秦书记，还有……”陈牧春故意看向祁子俊。 祁子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陈牧春才接着补充说道，“还有祁厅长的关系，够吗？” 唐德林这时也配合的站起来拉了把安然，悄悄的说道，“算了，别得罪了秦书记和陈市长。” 安然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祁子俊看安然的样子，都乐坏了，举着杯子站起来，对着安然幸灾乐祸的说道，“安总，别生气了。 美女生气可对皮肤不好哦，你也别怪我，陈主任是我最好的兄弟，没办法，关系在这儿，哈哈。” “无耻，你们都是一伙的。”安然骂道。 “我可不是，这样吧，我给你两倍的补偿行不行。” “你们好坏。”安然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哈哈，她骂咱们，不过我居然不生气。” “陈主任，祁公子，你们俩刚刚确实有点过分了，逼让人家转这么多出来。”唐德林说道。 祁子俊笑着摆了摆手，“唐董，别这样说，你们万海的项目给谁做都是做，兄弟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亏待不了你。” “呵呵，我可不敢奢望你祁大公子的恩惠，你给我把这个项目做好就行。”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合作。”祁子俊又笑眯眯的看向陈牧春，端着杯子碰了过去，无比感激的说道。 “陈主任，今天这个忙，多的不说了，自家人，从今往后，只要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晚上去我那儿，我招待你。” 陈牧春知道祁子俊这是又邀请自己去金巴黎，他看了一眼唐德林，笑了笑，“呵呵，祁总不用跟我客气，都是自家人，还有唐董，来，一起干一个。” 三人碰了一下，在刚放下杯子后，唐德林的那个黑丝秘书这时走了进来，径直向唐德林走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唐德林直接站了起来。 一边收起桌上自己的东西，一边向陈牧春说道，“小陈兄弟，上头来了领导，我得去招呼一下，你们喝。” “上头领导？哪儿的？” “省里的，这两天政府不是召开省委常委会吗，昨天他们打过招呼，要在我这儿接待几个下面的市委领导，刚刚来了电话，应该是到了，我先过去。” 陈牧春知道省里召开省委常委会，昨天秦汉青和陈俊都去了，庆阳这段时间的持续严打也跟这个会议有一定的关系。 陈牧春起初对这个事没怎么在意，就在唐德林走后不久，陈牧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是安然打来的。 因为祁子俊还在，陈牧春怕他发现了自己和安然的关系，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接起。 “没事，他们开他们的会，咱们喝咱们的酒，又不是纪委的你怕什么？”祁子俊见陈牧春愣着半天没动，还以为他担心有省领导发现他在这儿进行违规应酬。 “呵呵，没有，来喝酒……” 第119章 心理恐惧 两人接着喝了几杯，陈牧春准备要撤离的时候，安然突然又返回了进来，脸上有些慌张，看到陈牧春和祁子俊还在，她稳了稳情绪，故作镇定的走了进来。 “安总？”祁子俊对安然的突然返回有些疑惑。 陈牧春看到安然的表情，知道她有事，刚刚的电话没接，现在又跑回来，但是现在祁子俊在这儿，他们没办法私下去搭话。 “祁总，我想跟陈主任单独聊聊，刚刚忘了说，这个工程既然要分给你，我没意见，但我对政府还有条件要提。”安然很聪明的拿刚刚的这件事，想支开祁子俊。 祁子俊看了一眼陈牧春，陈牧春点了点头，“嗯。” 祁子俊笑着站了起来，“安总的条件别太过分哦，你要是让陈主任为难了，我可不答应。” 祁子俊生怕一会儿安然会拿什么威胁陈牧春，把他刚刚到手的肥肉给又拿回去，特地向安然提醒道。 “放心，我没你们这么无耻。” 祁子俊哈哈一笑，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安然看到祁子俊彻底不在了，走到陈牧春身边，慌张的说道，“罗坤盛来庆阳了，我刚刚碰到他了。” “罗坤盛？在哪儿？” “楼下，好几个省领导和他们下面的市级干部。” “他看到你了？”陈牧春心里一紧，这才想到这次上面召开的是全省的省委常委会，罗坤盛是南海的市委书记，肯定会参加，就是没想到刚好是被招待在万海酒店。 “不确定，估计看到了，楼下大厅正面碰到的。” 陈牧春到庆阳工作，罗坤盛不可能不知道，有陈俊在，罗坤盛不敢动他，但至于安然，就不一定了，安然不在体制内，罗坤盛真要弄死她，对他不会有太大影响。 “怎么办？”安然有点担心，罗坤盛的手段她最熟悉，自己身体才刚刚恢复好，她已经完全对罗坤盛产生了一种心理恐惧。 陈牧春想了会后，拉起安然的手，一阵冰冷，向她摇了摇头，安抚道，“不用担心，这里是庆阳，他不敢对你怎么样。陈市长有跟在一起吗？” “他不在，秦书记在，还有祁厅长，张副省长，其他的都是下面州市的领导。” “秦书记和祁厅？”陈牧春又琢磨了一会儿，站起身，拉着安然笑着说道，“走，我带你过去会会他。” 安然吓的把手一下子抽了回来，“你疯了？还主动去找他？” “没事，趁着祁厅长的这位大公子在，你这样……”陈牧春凑向安然耳边，向她出了自己的计划。 安然听后，朝着陈牧春胳膊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真要这样？” “没事，相信我。”陈牧春坚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极其不愿意，她现在哪怕看一眼罗坤盛，身子就会下意识的颤抖，不过她对陈牧春的话一直以来都是深信不疑，再害怕，只有陈牧春在，她会感觉好很多。 祁子俊看到陈牧春和安然两人同时从包厢里走出，不免有些疑惑，“陈主任，安总，你俩这是？” “答应给安总引荐几个领导，祁总，正好祁厅也在，你看能不能满足一下安总的要求？毕竟让人家的工程转出这么大一部分。”陈牧春笑眯眯的说道。 “就这一个条件？” “嗯。” 祁子俊笑了，“小事，当然可以，安总，给你介绍大领导，你可不能再置气了哦？这个工程咱们合作开发，以后有好项目，我也可以给你分享。” 安然不再是阴沉着脸，笑着向祁子俊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带着一丝魅惑的语气说道。 “祁总要是能给我介绍认识领导，这个工程我就不再计较了，我愿意跟你们合作开发，陈主任说的没错，想在庆阳市发展下去，祁总这个朋友不能不交。” “哈哈，早能这样想不就好了，其实我最喜欢跟漂亮聪明的女人交朋友。”祁子俊哈哈一笑，向陈牧春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安然主动挽起自己的胳膊，祁子俊心中更是一阵喜色，像她这种姿色气质兼具的社交女神，祁子俊咋可能没想法，只不过他懂的这个道理，能游走在各级领导酒桌上的女人。 没一个是简单的，祁子俊是鲁莽，狂妄，但不是一个二百五式的大傻子，对普通无身份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下手，至于安然这种，只有在确定了对自己无害后，才敢动。 陈牧春心中打的算盘很简单，安然越是避着罗坤盛，罗坤盛越会对她动手，但是如果让她和祁子俊这个混球捆绑起来，当着他的面出现，有祁家做后台，罗坤盛自然会稍微收敛一些。 另外，陈牧春主动去找罗坤盛，也是有一个小私心，他对罗坤盛的仇恨一直埋在心里的，他从没有忘记要去报复。 趁着秦汉青和祁振江在，拉着他们的关系去刺激刺激他，也让他别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仇。 在这一众领导被安排进的高级包厢外，陈牧春通过唐德林和秦汉青的秘书的关系，再加上祁子俊这个公安厅长公子哥的身份，三人很快就被邀请了进去…… “张副省长，这是我们庆阳政府办公室的陈牧春陈主任，咱们阳江新区的商圈综合体项目就是他给谈下来的。” “挺能干的嘛，这么年轻的小主任，呵呵，不错不错。”张金桥笑着点了点头。 陈牧春斜视了一眼坐在下方位的罗坤盛，这个老不死的眼神果然也在他和安然两人的身上，表面看着很平静，眼珠子却在不断的左右乱晃。 “小陈啊，你怎么也在这儿？”秦汉青问道。 “我和祁总还有唐董刚好在这儿聊阳江新区的项目，听说张副省长还有我之前在南海工作时的老领导罗书记也在，特地过来想敬杯酒，不知道会不会打扰？” 陈牧春的眼神落到罗坤盛面前。 罗坤盛也看了过来，两人这一阵眼神的对视，表面都带着笑，内心就十分丰富了。 “是吗？老罗，这是咱们南海出来的？”张金桥看着罗坤盛问道。 第120章 一道心魔 罗坤盛含笑的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陈主任调到庆阳后，工作能力还是这么突出，祁厅的公子身边这位是？”罗坤盛的注意力始终在安然身上。 从进来开始，安然就没敢朝罗坤盛方向看，见他提到了自己，安然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要不是搀扶在祁子俊身边，那种颤巍的抖动就很明显了。 听到罗坤盛提到自己儿子，祁振江也投来了目光，进来的时候也注意到儿子祁子俊竟然被一个女人搀扶着。 他了解儿子的习性，女人多，但敢带到这么多领导面前来，还是头一个，他也想听听儿子跟这个女人的关系。 “这是蓝天集团的安总，是我……” 安然在他介绍的时候，故意将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祁子俊猜测她是想让自己和她关系亲近，来介绍认识这些领导，沉吟的片刻后接着说道，“是我朋友。” “朋友？我还以为是陈主任的朋友呢？看来祁公子和陈主任关系不错嘛，呵呵。”罗坤盛这话里的隐喻大概只有陈牧春和安然两人能听出来。 “都是自家人，呵呵。”祁子俊笑着接道。 “自家人？挺好，挺好……”罗坤盛连说两个挺好，眼睛紧紧盯着安然，就是看不到她的正脸。 这时，秦汉青端着杯子走了过来，递给了陈牧春，“小陈，别光站着，既然过来了，都认识一下，和张副省长，祁厅，洪部长，你老领导，都去喝一杯。” 秦汉青还算照顾陈牧春，有他出面给陈牧春牵线，这里每一个都高于他不少级别的领导每一个有意见，纷纷都应着了他敬来的酒。 祁振江知道陈牧春是陈俊的人，在这个场合，对他也是格外照顾，第一个主动站起来应陈牧春敬酒的人。 到了罗坤盛这儿，陈牧春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碰过去的时候，笑着说道，“罗书记，感谢您之前的照顾，没有您，我可到不了现在，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 说着，他特地朝着安然招呼道，“安总，我觉得你应该也要敬罗书记一杯，没有他，可没有咱们现在的合作哦。” 安然犹豫了半天，终于才缓缓扭过头来，正视上了罗坤盛，看到她的正脸，罗坤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冷峻和怒意，眼神里的凶光也特别明显。 “感谢罗书记。”安然强装镇定，面带微笑，双手端着杯子，也是怕自己抖的太厉害。 “不谢，希望你们能走的更远。”罗坤盛这话几乎是哼出来的，牙都快要咬碎了的感觉，一口干掉了杯子的酒，空杯子紧紧的握在手中迟迟放不下来。 “一定会的。”陈牧春笑道。 三人分别给这里每一位领导都打了一圈后，陈牧春自知不宜在这里久留，毕竟自己的级别还不够格，很识趣的向诸位领导道了别，领着祁子俊和安然两人出来了。 一出来，安然立马就松开了祁子俊，靠在墙壁上，呼吸的很急促，像是一下子没缓过来似的。 祁子俊看她这样，还傻乎乎的笑着问道，“安总，以前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啊？还是一下子认识了这么多领导，激动了？” 陈牧春知道她是看到罗坤盛后情绪的高度紧张加上内心的恐惧，他走过去，搀扶着她的胳膊，问道，“还好吧？” 安然摇了摇头，“没事，有点不舒服。” “我送你回去。”陈牧春这时哪里顾得上祁子俊的态度，他眼里只有安然一个人。 祁子俊不知道陈牧春和安然两人的关系，还以为他也想打安然的主意，连忙走到安然另外一边，搀扶了她，对陈牧春说道，“陈主任，我来送，嘿嘿。” “不用，我朋友在楼下。”安然都避开了两人，缓和了会后，面前的站了起来。 陈牧春当然知道安然说的朋友是谁，祁子俊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刚刚安然主动搀扶他，如此近距离嗅到的体香，使他久久不能忘怀。 “你朋友哪有我细心，安总，还是我来送你吧。”祁子俊厚着脸皮想再次去搀扶上安然。 安然冰冷的眼神瞪了过来，“不怕死？” 这么一个眼神让祁子俊楞住了，明明刚刚还无比热情的挽着自己的胳膊，现在变得这么冷漠？ 陈牧春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开了。 祁子俊看了看安然，又看向离开的陈牧春，连忙追了上去，“陈主任，这个安总到底啥来头，敢跟我这样说话？” “你觉得呢？明知你是祁厅的大公子，还敢对你说出这话，你想想，什么来头？”陈牧春故意说的很模糊。 “那你还敢威胁她？你胆子不是更大？” 陈牧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祁子俊这一脸困惑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大公子，我这可都是为了帮你拿下这个工程，才冒这么大的风险，到时候我要真出事了，祁厅长不能不管我吧？” “说这个话？陈主任，你放心，在庆阳市，谁敢动你，我祁家第一个饶不了他。” 陈牧春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继续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拒绝了祁子俊的金巴黎邀约，陈牧春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回家，今天见了罗坤盛，看到安然的状态变得很糟糕，他再也没有心思参加任何应酬。 而且他发现罗坤盛在安然那已经变成了一道心魔似的，他不会让安然再受到伤害，包括心理上的伤害。 两人差不多前后脚回到家里，陈牧春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的安然就起身朝他怀里扑了过来，细声的啜泣着。 “没事。”陈牧春赶紧上前安慰着说道。 “我好怕。”陈牧春越安慰，安然哭的很难过。她经历过的痛苦，也许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罗坤盛的手段有多残忍和恐怖，她只要一想到，就不自觉的颤抖。 “有我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我不想再见到他，这辈子都不要。” “好，那我就趁他这次来庆阳，让他好好感受下我们庆阳的热情。”陈牧春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要干嘛？”安然一下子就从陈牧春怀里爬了起来。 第121章 报复计划 “让他好好享受下。” “不要，这样你会很被动的。” 陈牧春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开玩笑的，我又不傻，我决定了，我会找关系调回南海市政府，我要正面跟他斗，张副省长是一个跳台。” “不行，他是罗坤盛的后台。” “啊？当初东源中学的那几个女生的事，张副省长是不是也在其中？” 安然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 陈牧春沉默了，这关系他确实攀不上，东源中学女生事件是绝对会把张金桥和罗坤盛捆绑起来的。 陈牧春现在想搭上祁振江还不知道顺不顺利，陈俊和秦汉青最大限度的培养估计也就是庆阳政府的秘书长。 如此大的落差让陈牧春刚刚燃起对罗坤盛的报复很快就灭了下来，他要尽快攀上更上一层的关系。 要是能调去下面州市当个市长，也能有跟罗坤盛斗一斗的资格，现在是连一丁点资格都没有。 今天见到的罗坤盛，让陈牧春和安然两人心里都产生了不小的波动，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心里想的差不多也都跟罗坤盛有关。 而另一边的罗坤盛，心里更不平静，气的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今天看到了陈牧春跟安然两人，居然还是主动上来挑衅的，让罗坤盛怎么都想不出他们哪里来的这种狗胆，特别是安然，她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气愤的是她的样子和之前竟然没有半点区别，依旧那么美丽，气质超凡，要知道，这以前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为自己排忧解难。 至于她挽着祁子俊的胳膊，罗坤盛不以为然，一眼就看出陈牧春使的把戏，想依靠祁家的背景让他不要动安然，不过，他对陈牧春能在来庆阳市这么短的时间。 连续攀上市委书记秦汉青和祁家两方的关系，还是很诧异的，感觉到越来越难动这个给自己戴绿帽的混小子，除非再向上有一次的大挺进，可短时间也难达到…… …… 阳江新区商圈综合体项目工程奠基仪式按照原计划如期举行，陈牧春本来是不打算参加剪彩的，但陈俊坚决要他去，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给陈牧春认识更多的人。 因为剪彩仪式上，不仅仅是陈俊为代表的庆阳市政府高层领导，省里的，还有常务副省长张金桥。 商务厅厅长郝雪峰等几名省级干部，开发商和承建单位的各个老总，这都是不小的人脉圈子。 陈牧春不是不懂这个道理，是心里一直在担心秦汉青对陈俊的报复计划，他不知道具体会在工程那个阶段搞出事。 不过回头想想，连张金桥这种省级干部都来，秦汉青应该不敢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动手脚，考虑再三，还是参加了。 奠基仪式上，刚剪完彩，所有人都开始去巴结张金桥一众省级干部，陈牧春自从知道他是罗坤盛的后台后，对他也就没有想要去攀上的意思，打算早早离场。 可他是陈俊的人，陈俊没有走，他又怎么能先行离开？不仅走不了，还被陈俊带着一一向这些大领导敬酒打招呼。 “张副省长，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办公室……”陈俊拉着陈牧春走到张金桥面前时候，刚要介绍，张金桥却笑着打断了他。 “小陈主任，见过。” 陈牧春没想到张金桥居然对自己有印象，虽然不想跟他攀关系，但出于对这种级别领导的尊重，他还是笑着应和点头。 “你们见过？”陈俊对张金桥认识陈牧春有点意外。 “张副省长还记得我？” “小陈是我们南海出来的优秀干部，怎么能不记得？”张金桥笑眯眯的跟陈牧春碰了下杯子，悠悠的喝了口。 陈牧春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跟着一口干了杯子的酒，两人并没有过多交流机会，因为后面其他的领导都上前来攀搭张金桥。 陈俊在带陈牧春转了一圈后，对刚刚他和副省长的结实有些疑惑，笑着向陈牧春问道，“小陈，你怎么认识上的张副省长。” “算不上认识，前两天在万海酒店谈事时碰到的，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呵呵，那你知道他和你们南海的罗书记是什么关系吗？” “我知道。” “有啥想法？”陈俊盯着陈牧春脸上的表情，笑得很有深意。 “哪敢有什么想法，陈市长您好不容易把我弄出来，我现在就努力工作，之前的事都过去了。” “哈哈，能这样想就好。”陈俊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看着他正色道，“小陈，前两天省委常委会上，我和你们那个罗书记见过面，我直接跟你说吧。 你斗不过他，踏实的留在庆阳工作，不要有别的想法，等我正式进了省委常委名单，我会把你往上提提。” “明白，谢谢陈市长。” 陈俊的这番提醒，也是担心陈牧春有仇必报的性格会误了他，他刚刚上任庆阳的市长，需要做出更多的成绩来稳固位置，他希望陈牧春能够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 而不是想着去报仇，因为如果陈牧春斗出事了，他肯定要保，保他也就意味着自己也要付出代价的。 陈牧春明白陈俊的意思，对罗坤盛的仇恨他已经重新压回到了心底，暂时不会动这个念头。 在陈俊去忙着应付下面一些附庸上来的人时，祁子俊端着杯子找上了陈牧春。 祁子俊作为这个工程其中的一个的承建方，又是省厅公子哥的身份，自然会参加这种盛大的奠基仪式。 “陈主任，晚上的时间可得给兄弟留出来哦，都约你好几次了。”祁子俊嘿嘿的笑道。 “干嘛？我可没空跟你去玩。”祁子俊的邀请在陈牧春看来，无非又是招待他去金巴黎这种场合。 “不是，这回我家老头点名想见你，让我过来跟你传个话。” “祁厅长要见我？”陈牧春楞了一下。 “怎么了？你帮我这么大个忙，我祁家可不是不懂得感恩。”祁子俊笑着朝陈牧春手上的杯子碰了过来。 第122章 肯定是好事！ “祁厅长见我，是为了感谢？” “当然是找你谈事，你别紧张，肯定是好事。” “啥好事，祁总透露透露。”陈牧春想提前知道祁振江找自己的意图，好提前准备。 “那我不知道，无非是你们政府的事，去了就都知道嘛，想那么多干嘛？” “行，那我跟陈市长打个招呼。” “别别别，这事不用让陈叔知道，我爸只单独约你一个人。”祁子俊说道。 陈牧春更疑惑了，祁振江只单独约了自己，而且还是谈工作，他才一个小主任，能有什么工作可以让公安厅的厅长跟自己去谈的？ “好吧，那晚上我过去。” 见陈牧春答应了，祁子俊笑着勾上了他的肩膀，眼睛四处瞄了一圈，砸吧着嘴说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安总没来，啧，有点可惜，不然带她一起去我那坐坐，嘿嘿。” “你还敢惦记她，不怕死？”陈牧春笑着提醒道。 “我是真的欣赏她，算了，不说她了。” 晚上，祁子俊来接陈牧春，只要是政府和公安厅相关的工作，陈牧春都提前预备了不少，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能攀上祁振江的好机会，他得把握住。 “这是去你们金巴黎？”陈牧春看着上次同陈俊一起来时熟悉的路线，向祁子俊问道。 “咋啦？” “祁厅长一般谈事都在这儿啊？”陈牧春总觉得有点别扭，人家都是怕跟这种地方沾惹上关系，祁振江这父子俩倒好，谈事维系关系尽挑这儿。 “不行吗？在庆阳，你能找到比我这儿更安全的地方吗？再说了，谈事归谈事，你可是我祁家贵客，不得顺带着好好招待？ 我这儿啥都有，不管男人女人，任何需求都能满足，一会儿完事我带你好好参观。”祁子俊得意的说道。 “呵呵。”陈牧春笑了笑，没说啥，金巴黎这种地方，陈牧春见识过，虽然看的不全面，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让人流连忘返。 庆阳市的夜景，似乎永远都是这么鲜耀与活力，灯红酒绿，夜光璀璨，像金巴黎这种地方更是如此。 陈牧春跟着祁子俊进了里面，有他这个大老板的光芒在，一路被保安和服务人员贴心迎上楼去。 具体上到几楼，陈牧春不知道，和上次陈俊一起来时的样子差不多，还是那个会客厅里，祁子俊在门口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祁振江应允的声音，他才推门而入。 会客厅里除了祁振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领导在，不过在陈牧春进入后，那几个领导都纷纷起身，很识趣的腿了出去。 这回，陈牧春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一个女人，他一直以为这些大佬们谈事，不搂着女人就谈不了。 “陈主任，来，坐坐坐。”祁振江向陈牧春招着手，很热情的将他迎向沙发上坐落下来。 陈牧春在跟祁振江打过招呼后，也不客气的坐下了，因为不知道祁振江找自己要谈的是什么，陈牧春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有点紧张。 祁子俊在招呼着服务员端来了酒和茶后，也向陈牧春一旁坐了过来，不过他刚坐下，祁振江就向他使了个眼色，祁子俊恍惚的站起身，出门去，不一会儿拧了个袋子返回进来。 “陈主任，这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待会走的时候带上。”祁子俊将袋子放到陈牧春沙发旁的茶几上。 陈牧春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好茶叶，急忙说道：“祁总，你这是……不用……” 陈牧春还没拒绝，祁振江就笑着摆了摆手，“小陈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帮子俊这么大个忙，这只是他的一点小心意，用不着跟他客气，收下。” 祁振江这样说了，陈牧春也只好作罢，好朋友之间送茶叶也很正常。 “那就谢谢祁厅，也感谢祁总。”陈牧春不仅收下了，还故意表现的也很强烈。 “陈主任，要说谢，是我谢你，这跟那个工程相比算什么？”祁子俊笑道。 陈牧春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阵寒暄过后，祁振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拿了杯酒，朝着陈牧春这边走来，在他对坐最近的位置坐下，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 “小陈啊，我跟老陈多年的朋友，你是他下面的人，跟子俊你们又俩玩得来，我就不跟你客气，拿你当自己人看待。” “感谢祁厅长的认可。”陈牧春听他这样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有能力的人当然值得被认可，小陈，我可没少见识你的能耐，你工作的几个地方，听说经济发展的都不错，之前老陈说你是只招财猫，我还只是当个玩笑话听听。 呵呵，没想到老陈说的果然没错，万海的这个工程，你能从别的企业手上转出这么多份额出来，这个忙，我祁振江记下了。 你想要的我也清楚，我既然决定拿你当自己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你，这一点你放心。” “祁厅长，有您这句话，以后您只管吩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陈牧春也赶紧向祁振江表了忠心。 “好，老陈的眼光果然没错。”祁振江赞赏的目光看着陈牧春，接着又说道，“小陈，实话实话，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想让你帮个忙。” 陈牧春听到这里，总算等到了正题，祁振江找自己，哪能是单纯的感谢，没有利益的事这些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去浪费时间。 “您说。”陈牧春应道。 祁振江看了一眼祁子俊，又喝了口杯中的酒，顿了会才开口继续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子俊不是做生意的料，下面的那些人，我又不放心，我这个位置吧。 比较特殊，公安系统，监管严格，能创造出来的利益其实很局限，这些你应该都能理解吧？” 陈牧春怎么不能理解？这话不用他说完，陈牧春就明白祁振江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给他们祁家多创造一些额外的利益，就像万海这个项目一样，说通俗点，帮他们多搞点利益。 第123章 招商条件 唐德林也说过，祁家父子俩是掉钱眼里面去的，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他这个位置是特殊，但毕竟是实权在手，怎么可能少得了油水？ “理解。”陈牧春朝着祁子俊看了一眼后，向祁振江说道，“祁厅长，会做生意的人都是替别人打工的，祁总天生富贵，做生意这种粗活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对对对，还是陈主任懂我，爸，你老是说我不会做生意，我把那些会做生意的人都给拉过来不就行了，你看万海这个工程。 我根本就不需要懂，有陈主任在，这个合同不一样到了手。”祁子俊拍着陈牧春的胳膊笑着说道。 祁子俊的话让祁振江立马就瞪了过来，“混账，你这意思是让陈主任替你打工的？” “不是……爸，我没有让陈主任给我打工，就只是让他利用政府的招商条件，给我介绍工程生意就可以了，一起合作，是合作关系。”祁子俊解释道。 “那他凭什么要给你介绍这些工程？”祁振江问。 “我们又不是不给他好处，再说了，爸您是公安厅的厅长，陈主任要是有什么事，您也可以帮他，互帮互利，合作共赢，不存在他给咱们打工，是不是？” 祁振江没有接话，慢慢的转向了陈牧春。 陈牧春再傻也听出他们父子俩这段对话的意思，看似是争执，实则是把此次谈话的核心重点思想都表明了出来。 祁振江想让自己做的，都在这段对话里，他给到的回报嘛，也都在里面。 陈牧春知道该自己表态了，他假意的劝阻父子俩的争执，对祁振江说道，“祁厅长，您误会了，我觉得祁总说的挺有道理的，合作共赢。” 祁振江假惺惺的问道，“这么说，小陈也认可他这个意思？” “嗯。” “你父母呢？” “殉职了。” “殉职？因为什么事？” “缉毒，为了正义，也可以说是被人害死的吧。” “那仇家找到了吗？”祁振江关系的问道。 “没有，时间太久了，很难找到，找到了恐怕也够不上，估计那人现在的位置已经很高了。”陈牧春面露苦涩，一脸无奈。 “小陈，你告诉我你父母的名字，我托人在我们公安系统帮你找。” 祁振江打听这件事的目的很简单，他正愁着没有什么东西能收买住陈牧春，一听这个事，要是能帮他能找到仇人，那陈牧春往后肯定会对自己报恩。 “真的吗？”陈牧春这才反应过来祁振江可是公安厅的厅长，二十多年前他应该也还在公安系统，而且位置不会低，他连忙说道，“我父亲叫陈天祥，母亲姓张，叫张玉凤。” “陈天祥？是南海淮南县公安局的陈天祥？”祁振江脱口说道。 “对，淮南县公安局，祁厅长您认识我父亲？”陈牧春心里一下子紧了起来，一脸期望的看着祁振江。 祁振江沉吟了会，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认识，但听说当时淮南的这个案子，闹的很大，在市局的公安系统上有出现过。” “是在南海市公安局吗？祁厅当年在南海市局工作？” “嗯。” “那您认识当时任我们淮南的县委书记吗？他现在还在不？”陈牧春紧紧的盯着祁振江的眼睛问道。 祁振江迟疑了好半天，眼神有些闪避，“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吗？” 祁振江叹了口气，“小陈啊，我知道是你南海人，但不知道你是淮南县出来的，我没有在淮南工作，在南海待的时间不长后来调来庆阳市局。 对那不熟，你父亲的这个事，张副省长应该了解，他在南海市工作了有十几年，好几个县都担任过县长书记，没准他能帮上这个忙。” “张副省长？” 祁振江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算了，小陈，不聊这个，就像你说的，你的仇人如果真的还在，现在级别肯定不低。 你要好好工作，这事先放着，以后有能力了，再去查。” 陈牧春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好不容易聊到这儿了，他以为祁振江会知道并且认识自己的仇家，那依靠他的关系，慢慢接近应该就不难了，可没想到，还是差一点。 “嗯，谢谢祁厅长，这事以后再说。”陈牧春只能先放下，但刚刚提到的张金桥，这个信息，陈牧春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按照资历上算的话，张金桥或许当年是在淮南县政府工作，级别应该也不低的。 祁振江见陈牧春情绪和刚刚没聊起父母相比，明显消沉了很多，便向一旁的祁子俊说道，“子俊，你带陈主任下去转转，好好招待，让他放松一下。” 祁子俊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站起来拍了拍陈牧春，“陈主任，别想不开心的了，走吧，我带你去玩，今天保证让你开心。” 陈牧春没有心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发泄出来，提起父母的事，他内心就莫名的难受，二十多年了，别说报仇，连仇家是谁，现在是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向祁振江道别后，陈牧春与祁子俊一起出来向楼下走去。 祁子俊把陈牧春领到了楼下一个大厅，但不是上次海选场的那个，这一层的人并没有那么密集。 厅也没有海选场的大，四面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各种不一样的影视作品，有点像电影院的格局。 正中间，有一个类似前台的设置，不少西装革履和肥头大耳的权贵们正安静的挑选着心仪的作品，陈牧春没有来的过这地方，不懂怎么个玩法，四周张望了一番后，回头看向祁子俊。 见陈牧春一脸困惑的样子，祁子俊笑了起来，“这里要是拿不下你的胃口，我这金巴黎明天就关门。” “这啥意思，看电影？”陈牧春问。 “看电影，看的都是虚拟的，咱这儿，不仅能看，还能玩，而且一切都是真真的。”祁子俊说着，将陈牧春带向前台位置。 不用说，正忙活着给客人挑选影视作品的美女服务员就迎了过来，恭敬的朝着祁子俊打着招呼，“祁总。”然后，拿了一个平板递给他。 第124章 无非就是挑选 祁子俊接过平板电脑，随便滑动了几下，然后笑眯眯的拿给陈牧春，说道，“陈主任，看看喜欢哪种？” 陈牧春虽然不懂，但意思是大差不差，无非就是挑选歌曲嘛。 可他接过平板，看到上面竟然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歌曲，还有电影电视剧的画面，包括上面一些演员歌手都标注着在线以及不在线状态。 他似乎猜到了是玩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些明星都在？” “你能在这个平板上刷到的片段，相应的演员原型都在，今天在我这儿，就能实现，而且都是原汁原味，一点不带差的。” 还没进去看，陈牧春就已经被祁子俊的话给震惊到了，他现在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电影院，而是让电影里面的角色照进现实的一个梦幻场地， 这种地方和玩法，陈牧春听都没听说过。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明星的原装影视作品场景和角色中去沉浸式的体验，那就有意思了。 陈牧春滑动着屏幕上一部部熟悉的影视及演唱会的画面，和电视里面看的都是一模一样，连古装戏都有。 “西游记？白骨精都有？”陈牧春翻倒了这部从小看到大的被翻盘后的经典神剧，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这个是这场戏中的一个扮演小妖精的女演员，你看到的这一幕，就是你要体验的。”祁子俊解释道。 “不是主演？” “呵呵，有其他作品的主演，慢慢看嘛，肯定有你喜欢的。” 陈牧春慢慢的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有的只是其中一个片段出现的某个女演员，不过即使这样，出现在屏幕上的这些演员歌手质量都极其高。 翻了大概有二十多部作品，突然，一个无比熟悉的歌声传了出来，演唱会的画面也极其眼熟，陈牧春一下子就愣住了，同时心里也一震。 这首歌，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陈丽芸在演唱会上给他唱的那首《一面》，不过画面上唱这首歌的人不是陈丽芸，是另外一个长得同样水灵灵的漂亮小丫头。 “喜欢这首歌？”祁子俊见陈牧春盯着这个演唱会的画面看了好久，猜测他可能喜欢这样，于是问道。 “我想听听这首歌。”陈牧春把平板还给了祁子俊说道。 “眼光可以啊，陈主任，这个应该刚出道没多久的一个组合小女生，不是非常红，但绝对纯，我让人带你过去。” 祁子俊说着，把刚刚陈牧春定格的这个画面拿给了服务员，“把我朋友带过去，让他好好听歌。” “好的，祁总。” 这美女服务员应道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将陈牧春向后面内部的通道走去。 陈牧春看着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有很多客人来吗？” “对，男女都有。” 随后，他们来到一个场景房，舞台设置跟刚刚的视频中一模一样，台上的女生穿着打扮也都一样，看到有人进来，女生便唱起了歌。 听到这首歌开始的旋律，陈牧春的思绪一下子飞回到当初陈丽芸演唱会时的场景，灯光和歌声都很接近。 陈牧春慢慢的走过去，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他没有任何动作，就静静地看着这个女生唱歌。 女生长的很漂亮，看起来年龄不大，个头也不算高，妆容化的比较精致，动听的歌声加上原本陈牧春就对这歌有一定的情愫，所以在他眼里，这个女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一首歌唱到结束，女生见陈牧春都还静静的坐在原位，没有要上台动她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音乐声消散，陈牧春才逐渐回过了神，站了起来，向舞台上走去。 女生像是知道陈牧春要过来，她现在到这个地方来，早就已经料到了。 随着陈牧春越走越近，女生的脸蛋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偷偷了撇了好几眼陈牧春，在看清了他的长相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陈牧春走到她面前，先是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女生，近看的话，脸上的稚嫩和青春更清晰一些。 “你怎么会唱这首歌？”陈牧春问道。 “我……这是我的歌。”女生没想到陈牧春上来并不是对自己动手，而是对这首歌感兴趣。 “这应该不是你的吧？原唱不是你。” “原唱是两个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女生答道。 “什么组合？” “T-T-girl” “啥玩意儿？没听说过，你们组合几个人，都叫啥名字？”陈牧春想听到的是陈丽芸的名字。 “三个，我叫黄颖，还有小美和郑晶晶。”女生回答的很乖巧。 “小美？” “刘舒美。”女生对陈牧春对自己这个组合三人一个都没听说过，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自己，不认识还要选？ “也不是你们三个的原唱，我问你，你认识陈丽芸吗？”陈牧春索性问的直接一些。 “丽芸姐是我们前辈，我们一个公司。” “这首歌是她写的，她才是原唱，为什么会变成你们的？” 女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给我们的出道歌曲。” 歌曲上的这些陈牧春不懂，也懒得再问这个，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女生，“你们公司不是在南海吗？怎么来庆阳了？陈丽芸也来了吗？” “没有，我们组合是被邀请过来参加活动，你……我好像在上午的活动上见过你，你是政府的领导。”女生微微抬了头，又确认了下陈牧春的长相。 她这么说，陈牧春就知道肯定是上午阳江新区综合体项目的奠基仪式活动了，万海集团确实有请一些小明星来表演，因为不认识，陈牧春就没啥兴趣。 “呵呵，应该是奠基仪式上看到的，你记性挺好啊，你不是说组合吗，怎么到这儿就你一个人？你另外两个组员呢？”陈牧春也是无聊，跟她聊起了闲天。 “我……”女生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启齿的样子。 第125章 动了真格 “是不是又是公司逼的？”陈牧春想到当初陈丽芸出现在罗坤盛那个会所时，跟现在差不多的处境。 “不是，是我自己偷偷来的，想……” “想赚钱？” “嗯。”女生说完后头低了下去。 “那你知道来这儿会做什么吗？” “知道，就是唱歌给领导听。”女生害羞的说道。 陈牧春笑了起来，看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双手环胸，盯看着她问道，“你这么小，不怕吗？” 女生没做声。 陈牧春之所以挑选她完全是因为陈丽芸的这首歌，他对这种小女生，出于某种利益关系而去做那事，一般兴趣都不大。 他很注重过程中对方的反应和回应，很明显，面前的这个女生是无法达到自己在这种事上面的要求。 “我对你不感兴趣，不过歌还是挺好听的，你早点回去，该赚的钱我会他们老板一分不少的给你，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认真工作，不要过于追求不属于你这个年龄的东西。”陈牧春说着就转身准备走。 “我……”女生还想说什么，没能说出口，在陈牧春要出门的时候，她再次叫住了他，“领导，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对我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帮我？” 陈牧春停下来楞了一会，扭过头，笑着说道，“因为你是她的同事。” “她？丽芸姐吗？” “嗯。” “你是她朋友？” 这个问题，陈牧春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关系上可以这么算，但自己又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该尽的责任。 “别这么八卦，早点回去吧。”陈牧春说完就退了出去。 看到陈牧春在里面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祁子俊一脸坏笑的迎上来，搭着他的肩，笑道，“陈主任，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是没发挥好还是对服务不满意？” “都挺好的，祁总，那个女生，让她走吧，我留着以后再慢慢发展。” “看来陈主任是动了真格？嘿嘿，明白，那我再给你安排其他的，你去看看，还喜欢哪种？” “算了，太多了，听不过来。”陈牧春是怕又遇到那些女人唱的歌，在女人面前，他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可以不伤害她们。 但怕老是给她们解决一些麻烦，本来自己事情就多，他不想扯出额外的精力。 “那不行，陈主任，你到我这儿来，没让你尽兴，我家老头的脾气你知道，肯定又得怪我，这样吧，我亲自给你安排。”祁子俊坚持要陈牧春在这儿发泄出来。 陈牧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事，今天祁振江拉拢自己替他祁家办事，明面上给他无限的好处，但同时也想要完全控制他，不给他们留点把柄，难以让他们完全相信自己。 这里的每个角落，隐藏着多少摄像头，陈牧春不是不知道，面对祁子俊的坚持，陈牧春只能点头应接下来。 “好吧，祁总的好意我就不拒绝了，我想找上次那个女人，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 “上次的？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钱漫多。” “钱漫多？行，只要是我场子里的，不管上班没，今天我也给你弄过来。” 祁子俊对自己这个场子的女人哪能每个都记得名字，但只要留下过信息的，他都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叫过来。 祁子俊给陈牧春安排了一间豪华的套房，让他先在里面休息等着。 钱漫多是陈牧春在金巴黎认识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保持着最紧密利益关系的伙伴，他找钱漫多，也就只是仅仅是因为熟悉，信任感更强一些。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门外传来了钱漫多敲门的声音。 陈牧春开门后，看到她一身闪着金光亮片的超短裙，打扮的花枝招展，比真实年龄更成熟…… “你怎么在这？”陈牧春没想到钱漫多那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我可是来学习的，告诉你哦，我现在报了好多班，想多学习一些不同的仪表和装扮，包括你们政府的一些知识，就等着你安排，嘿嘿。”钱漫多笑容满面，难以掩饰的开心。 “呵呵，你还挺有觉悟的嘛，好好学，后面给你介绍的应该都不会比唐董的身份低。”陈牧春听到钱漫多的话，很是满意。 “真的？那我就先谢谢陈主任了。”钱漫多把杯子碰向陈牧春，美美的喝了一大口酒。 两人干了一杯，钱漫多放下杯子，在包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了一个很小支的录音笔，笑着拿给了陈牧春，“我准备打开了，陈主任提前注意一下，别乱说话。” “这是什么？”陈牧春从她手上把录音笔拿了过来。 “录音的，我们必须要带这个。”说着钱漫多朝着头顶上一处角落，接着说道，“这个和上面的摄像头同步的，开启后，会自动拍摄和录音。” 陈牧春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笑着拿回给钱漫多，同时问道，“祁总安排的？” “嗯，场子里也有这个规定，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来这儿有身份的客人都是这样，但是今天有点特殊，祁总特地交代，要我必须拿下你。” “是吗？” “这是我的任务，拜托陈主任配合一下，你放心好了，我要想害你就不会把这个拿出来给你看，我可以演出来，嘿嘿。” “演出来？” 钱漫多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变，一手接下他手上的杯子，哼唧出来的歌声让陈牧春顿时就明白了。 “像吗？”钱漫多俯身贴到陈牧春脸颊边笑着问道。 “呵呵，还行，就这样交差？” 还别说，钱漫多虽然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哪怕是演戏，浑身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味道，陈牧春有那么一刻，确实是被她惊呆了。 “那肯定不行。”钱漫多说着，当着陈牧春的面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钮，像他做了嘘的手势后，开始了她的个人表演。 陈牧春早就做好了要给祁家父子俩留下自己把柄的准备，与其给到一个陌生女人做这种资料，还不如在钱漫多面前，最起码不用真做。 第126章 投名状 不得不夸赞钱漫多在这方面的能力或者是天赋，那种动作、表情演绎的十分到位，包括语气什么的都精致到了每个细节。 在另一个屋子里的祁子俊看到画面上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也忍不住开始将身边的女人拉到了自己怀里，随后对着旁边的祁振江说道。 “爸，这下你放心了吧，他要真是故意接近我，肯定不敢在我这地方办这种事，让我们拿他把柄。” 祁振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接近你肯定是故意接近的，不过是想攀上我这层关系而已，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心机应该不深，有弱点，能控制，子俊，你多给他点好处。 对他不能小气，庆阳政府决定大力发展经济建设，接下来的项目会更多，这小子做招商出身，老陈特意调他过来，对他信任度很高，政府的大项目势必都会经他的手。” “知道了。” …… 这边的陈牧春看着钱漫多说道：“对了，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他不可能拿钱漫多同自己其他女人一样对待的，对陈牧春来说，钱漫多目前还是利用的价值偏高一些。 “怎么了？你觉得我上次事办的不好？”钱漫多问道。 “不是，不同的领导喜欢的类型都不一样，上次你做的很出色，放心，我会继续给你介绍更多的权贵。” 陈牧春这话才让钱漫多稍微安心了一些，“那你还想要啥类型的？” “我想要一个长得看起来偏小一些，这样没那么多事。”陈牧春想了想，随后说道。 “学生？学校里很多呀，凭你的实力，随便找几个女生应该不难。”钱漫多说道。 “那怎么行，我要能办事的，再说那些都是小孩，我可不能伤害她们。” “你想要看着像中学生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钱漫多会意的笑了笑，“这金巴黎里面啥样没有？多的是，不过我跟她们关系不算好，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本来就没什么很好的感情。” “钱你就不用担心，我给你，你就负责帮我跟她们联络感情，我的要求你应该懂。” “我懂，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办，你想要啥样的，我保证给你都找到，外加免费的培训，嘿嘿。” 陈牧春就喜欢钱漫多的这种直接，跟她的沟通非常省心，而且钱漫多这样女人，目的性越强，内心其实越纯粹，陈牧春对她是有一定的信任度。 “你帮我办好这些事，我保证你这辈子过得很开心。”陈牧春笑着把杯子跟她碰了过去。 “我还是更想做你的好闺蜜，哈哈。”钱漫多碰上杯子后，爽朗的笑道。 陈牧春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 祁家的这层关系，陈牧春知道，要想真正的攀上去，就必须得先给到他们想要的利益，祁振江想利用自己在政府的关系。 给祁子俊介绍更多的项目，或者撮合一些大的生意上合作，为祁家去创造直接的利益与价值。 好在有张凤岚在招商局的资源，陈牧春不用担心没有东西给到祁子俊的。 陈俊上位后，为促进经济建设与发展，出具了不少对各行的企业投资相关优惠政策。 也加大了文旅和一些新兴互联网行业的扶持，在庆阳的投资项目上，招商局接触的资源是最多的。 陈牧春特地抽出了部分时间去了一趟招商局，就是找张凤岚看看新项目，想着先给祁子俊撮合几个，也算是递交一份投名状。 张凤岚的办公室里，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三个人，两男一女，不过陈牧春都不认识。 看到陈牧春的到来，张凤岚连忙起身将他迎进，向他介绍办公室的这几人，那三人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对陈牧春一定的熟识。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之后，我再过来？”陈牧春向张凤岚说道，他怕影响到正常工作。 “不用，你来的正好，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省台的何匡何副台长，还有他们的制片主任，也是台里很多栏目的导演冯艳冯导。” 张凤岚向沙发上挨在一起并排座的一男一女介绍着。 男人年龄较大，长的不好看，但穿着正式，有领导气质，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女导演，三十多岁，齐肩短发。 穿着蓝色小西装，挽起了半截袖子，长得算漂亮，有一种都市丽人的范儿，气质也相当不错。 “何副台长，冯导，你好。”陈牧春跟他们两人一一握手招呼。 两人对陈牧春不陌生，虽然是第一次叫道，但对政府里的一些领导还是听说过，特别是冯艳，在握上陈牧春的手时，还笑着说道，“陈主任，我认识你。” “呵呵，是吗？”陈牧春不记得他们见过面。 “前一阵很火的短视频上，严惩不良商家的铁腕领导，应该就是你吧。” 陈牧春没想到都过去这么长时间，她还记得，这件事对陈牧春，其实是有点尴尬，他可不想当这种大名人。 “哈哈，冯导记性真好，这事我都快不记得了。” “那必须的，我们媒体人的敏感，本来我们联系过政府办公室，想采访你，被拒绝了，还失落了好几天呢。” “这就没必要……” 与电视台这两人寒暄过后，陈牧春本来还对他们出现在招商局感觉挺纳闷的，在张凤岚介绍着对面的这另外一个男人时，陈牧春才明白了。 “这是启兴集团的刘标刘总经理，陈主任，上次跟你提过，电商园区的招商，启兴是咱们明湖省本土最大的网络加电商企业，咱们可一直盼着他们总部能迁进来。” 陈牧春听出张凤岚后半段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还没谈妥，想让他趁着这机会帮帮忙，可陈牧春对这人不了解，也不懂对方的需求，只好跟他先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刘总，你好。” “陈主任好。” 这个刘标确实是长的一表人才，看着挺年轻，西装革履，手腕上的表一看也价值不菲，应该是属于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第127章 创造的利益 “启兴集团，我怎么感觉挺耳熟的，好像听说过，刘总公司总部是在南海市吗？”陈牧春感觉这个公司的名字很耳熟，似乎是在哪儿听过。 “陈主任，我们总部在临安市，南海也有公司。”刘标回道。 “刘总，按你们公司提的要求，我今天把何副台长和冯导都约过来，你们公司艺人参赛内定的名次的事，就按照我们谈的这样办。 如果还有其他的条件或者对我们政府的政策要求上，咱们可以再谈。”张凤岚看起来很想谈下让这个公司总部迁入庆阳一事。 刘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张主任，谢谢你的努力，这个事我们会认真考虑。”说着又转向何匡和冯艳，“何台、冯导，也感谢你们的帮忙。” 张凤岚知道他这是推辞，要走，她还想留下来尽量争取，但陈牧春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后，顿了顿，起身向他伸手说道，“那今天就这样，刘总，辛苦你跑一趟了。” “张局长客气，那我就先走了。”刘标和办公室里众人一一握手告别。 他走了，何匡和冯艳两个电视台的领导也不多留，也起身向陈牧春和张凤岚告别，冯艳在临走和陈牧春的握手时，还不忘笑着调侃了一句。 “陈主任，希望下次有机会能让我们采访到你这个铁腕领导。” “好啊，不过得要冯导你亲自来，呵呵。”陈牧春也笑着应和她的调侃。 目送着他们的离开，陈牧春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张凤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噘着嘴瞪着他，“魂都被勾走了吧？还要人家亲自来采访你这个大主任？” 陈牧春摇摇头，向着沙发上坐了过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张凤岚跟着他身边坐了下来，自然的抱起了他的胳膊，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不行吗？”陈牧春喝了口茶。 “切，说正事。” 陈牧春放下了茶杯，看着她正色道，“我想帮祁子俊撮合几个项目。” “祁厅找你，就是这个意思？” “对，你这儿认识的老板多，随便帮忙介绍几个，祁厅的关系我得抓紧，那天看到罗坤盛后，说实话，心里就一直很不得劲，我想早点扳倒他。” 张凤岚默默的拉起陈牧春的手，温柔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先把关系都打理好，等上来之后再考虑，祁家想要的好处，我帮你找找。” “嗯。”陈牧春对张凤岚已经不再讲感谢之类的话，两人之间早就形成了默契，不仅仅是身体上能互相慰藉的伙伴，心灵上也是一样。 “那个启兴集团什么情况，提了哪些条件？”陈牧春问起了刚刚的情况，张凤岚的工作上遇到难题，他也会尽量去帮忙解决。 “你刚刚看到了，一开始提出想让我们帮忙撮合省台的那个唱歌的比赛，内定他们公司艺人在接下来的五年内冠军名次。 我就去找了他们台长和负责这个比赛的总导演，他们也答应了，现在还不知道又要提哪些条件。” “他们不是电商企业吗？也有艺人参加比赛？”陈牧春问道。 “他们也有管理艺人的娱乐公司，启兴娱乐就是在南海市里，你认识的那个小歌手陈丽芸不就是他们公司的吗？” “启兴娱乐是他们的？”陈牧春是感觉刚刚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感觉耳熟，之前找陈丽芸时去过她们公司。 “是的，他们电商业务做的大，也是靠旗下的艺人知名度打开的市场，启兴集团是新媒体行业很有实力的一家企业。 省里有名的纳税大户，陈市长想让他们总部迁到庆阳电商园区，带动其他企业也进来。” “这还真挖了我姨父的墙角，迁过来后对临安市的经济肯定也有影响的。”陈牧春有点犯难。 “这没办法，这个决策省里也支持，现在庆阳要发展，省里的意思是要举全省之力，打造庆阳为中部首城。 不只是这一家企业，只要下面做得好的，陆续都要去谈，说服他们迁进庆阳市。” “既然是上面的决策，那得按上面的意思办，对了，他们要这个什么比赛的冠军有什么用？省里电视台举办的这个比赛很重要吗？” 陈牧春对这个很纳闷，给了冠军就把总部迁进庆阳，唱歌比赛的冠军难道还能当饭吃不成？ “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但人家是做明星经纪，比赛的名次越高，人气越旺，明星知名度高了，给他们公司创造的利益当然会更大。 而且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曝光率是非常高的，很受年轻人的追捧。 很多家公司都会派自家艺人参赛，很多会伪装成草根来参赛，一是为了提升知名度，二是一些过气的歌手能够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陈牧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也听陈丽芸说过，公司刚出来的一些小歌手到处参赛打知名度，聊到这个事，陈牧春莫名的又想到了陈丽芸，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这丫头也极少跟自己联系，不知道这个比赛她会不会也来参加？要是来的话，陈牧春想着弄点关系给她拿个冠军当当，把她的名气再往上提提。 见陈牧春陷入了沉思中，张凤岚笑着拍了拍他的脑门，“你想啥呢？你不会也想去参加这个唱歌比赛吧？” “我参加啥，我要去唱哪还有观众？他这个比赛啥时候开始啊？”陈牧春又问道。 “还有一个月吧，我不太清楚，我又不关注这个，你问这，是想干嘛？” “没事，你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办，我帮你去跟这个启兴集团的谈总部搬迁。”陈牧春说道。 “你有办法搞定？” “搞不定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搞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切。” “怎么？不相信我能搞定？还是质疑我的能力？”陈牧春笑道。 “不信，等你搞定了再让我夸你。”张凤岚仰着脸，噘嘴说道。 “要你夸我还不简单？”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陈牧春这才离开。 …… 第128章 莫名的不安 回到市政府，陈牧春还没上去，就看到不少同事匆忙的身影，显得很慌张，政府大院里进出的车子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陈牧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悠闲的站在电梯口等着即将下来的电梯，在开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杨丽娟。 杨丽娟看到陈牧春回来，一把将他喊住了，拉着他一边向外走着一边说道，“正好，咱们俩一起过去。” “去哪儿？”陈牧春被杨丽娟这急促语气给弄的莫名其妙。 “阳江新区的工地啊，咱们俩都不在的话，陈市长肯定会怀疑的。”说话间，杨丽娟的步伐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走的很急。 “工地怎么了？”陈牧春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莫名的不安袭来。 “你还不知道？”杨丽娟站住了，看陈牧春一脸的茫然，拉着他加快的向车里走去。 不用等到杨丽娟的回答，陈牧春大概是明白了，在跟着她来到车里后，接着问道，“是不是出事了，严重不？有人伤亡吗？” “不严重我还能拉你过去？多处地基发生爆炸，一百多名工人被引发的地下室坍塌埋进去了，具体伤亡情况不清楚。 陈市长在现场指挥救援中。”杨丽娟说着就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驶离出了政府大院。 陈牧春听到这个，心里一震，“爆炸？一百多名工人？姐，秦书记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这事也搞太大了吧！” “别乱说话，待会过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仅仅是陈市长在，省里也有领导下来了。” 陈牧春没再说话，先前早就知道万海这个工地会出事，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街道上，跟他同方向的路途中，四面八方传来的急救和警车的鸣笛声，在进入阳江新区工地方向的主干道上，混乱交错的交通致使不少后方的急救车都被堵死。 到处都是公安的警车，封路，指挥交通，疏散民众及车辆。 陈牧春和杨丽娟一路小跑赶去工地，到了现场，看到的更是混乱一片，远远的拉着警戒线，围观的民众，记者，加上不断赶来的公安武警，医护人员，政府方面的各级领导…… 陈牧春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工地正前方的一处凸起水泥板上，他看到陈俊急的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挥手，呐喊，现场指挥着救援工作。 除了他，还有不少政府和开发商的各级领导都在纷纷向那边赶过去，祁子俊和唐德林也不出意外的赶到这边。 这两人，一个项目的开发商，一个是工程的承建方，利益损害是最大的，都急的的团团转。 陈牧春没有半点犹豫，赶紧向陈俊这边跑来。 “陈市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陈牧春问答。 陈俊看了一眼陈牧春，脸上尽是焦急和无奈，“小陈，你们赶紧去阻止这些新闻媒体的拍摄和报道，尽快疏散民众，赵省长马上要过来了。” “嗯。”陈牧春来不及多问，现在这片混乱的场面，时态的严重性不用陈俊说什么他也知道，赶紧投入了这场突发性的恶劣事件的整治救援中。 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愈来愈多，一直到进来一个白发花甲的老头，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来到现场，陈俊及市政府里其他领导都纷纷迎了过去，介绍着救援的工作进度和现场情况。 “赵省长和祁厅长都过来了，姐，这下事真大了。”陈牧春一直在观察现场情况，特别是陈俊和出现的这些上级大领导，要是不知道这事会发现。 陈牧春心里还没这么慌，明明已经在事前都做过了各种心理准备的，但看到不断有民工从土里被挖出来抬走，他既揪心又害怕。 他怕的不是被追责，是秦汉青手段的狠毒。 杨丽娟心里的感受没比陈牧春好到哪儿去，跟他一样，除了恐慌就剩下不安，“行了，别多嘴，疏散民众，准备回去做文件。” 陈牧春“嗯”了一声，配合着杨丽娟调配公安维护现场秩序和疏散记者及群众。 省里来的这几位大佬和陈俊一众市政府领导在工地上没待多久就走了，陈牧春也不愿意多留，现场的救援工作有专人负责，这件事爆发出来，即将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后果也不远了。 陈牧春虽说没有直接参与，但好几件事都跟他脱离不了关联，陈俊要担责，唐德林和国建的以及祁子俊都要担责。 他们几个都是捆绑了陈牧春的利益链，损害哪一方都对他有不小的影响。 回到政府后，因为这件事遗留出来的大量工作让陈牧春头疼不已。 这场事故初步的伤亡统计，高达138人，其中死亡41人，被政府定义为“特大突发性意外事件”。 陈俊在两天内，接连召开了的关于阳江新区工地事件特别发布会、全市政府内部党组会议，联合秦汉青组织召开市委党委会，成立临时事故后续处理小组。 由陈牧春担任小组组长，配合开发商承建各单位对事故民工赔偿处理等一系列问题。 这是庆阳政府方面的紧急补救措施，省委政府方面，赵晓东作为一省之长，自知责任重大，连夜召开省党组内部会议，商讨避嫌事宜。 在当前这互联网超级发达的环境之下，就算政府想要刻意把事故严重性降低，但还是避免不了在网络上飞快的传播速度。 注定会惊动上面，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个个都是无辜的辛勤农民工。 政府里所有人都在为这事揪心，害怕担责，唯独秦汉青，悠闲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在配合陈俊组织召开市委党委会议时故作了忧心状。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针对陈俊，这个项目是以陈俊为代表的政府合作重点工程，跟秦汉青关联不大，陈俊上任没多久，发生这种事故，是可以直接影响到他的位置。 秦汉青的办公室里，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可以说，在此时的庆阳政府里，心情最美丽的就属他了。 第129章 翻不起什么浪 “小陈，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阳江新区工地这事，已经惊动了上面，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两天，会有督查组下来，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以前，陈牧春对秦汉青是抱着巴结和攀上他的心态，阿谀奉承也好，替他做事也好，都是政治立场，不涉及其他因素。 现在，他恶毒的手段伤害这么无辜民工，陈牧春心里对他说不出来的反感。 “秦书记，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陈牧春面无表情，还带有一丝愤慨。 “如果陈市长下来，你能上去吗？” “不行吧。” “那你为什么……” 听完陈牧春的话，秦汉青似乎并不生气，反而还站起来笑呵呵的向他走了过去，“怎么？觉得我残忍了？” “是的，他们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又做错了什么？”陈牧春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会对秦汉青说出这么一番话，本来他可以不用去理睬。 但想到工地现场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憋在心里的情绪不发出来，可能对秦汉青永远不会释怀，也没办法继续和秦汉青连接上。 “小陈啊，你这菩萨心肠可不适合在咱们这个环境中生存哦。” 秦汉青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脸色突然一变，冷冷的盯着他，“你知道，从没有人敢指责我做的事，你小子不想活了？” “秦书记，我回头劝他，您别生气，陈主任年龄还小，没太缓过来。”杨丽娟见秦汉青动了怒，担心他对陈牧春做出什么事，连忙出面帮忙打着圆场。 陈牧春摆了摆头，直接站了起来，迎面对视上秦汉青的眼神，“秦书记，如果在您面前连几句心里话都不能说出来，那我很遗憾，我想活，但我更想问心无愧的活着。” “问心无愧？呵呵，你敢说你走到现在，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无辜百姓的事吗？” “还真没有。” “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在你们淮南县当县长的时候，因为和那个宏远地产的老板闹矛盾，遭到对方报复。 让你下面一个工地上的工人惨遭杀害，我问你，这个农民工的死是因为谁呢？” “这……”陈牧春一时语塞，秦汉青对他在淮南的事了如指掌，当初那个学区房的工地上，也确实是因为自己和张宏的矛盾，害死了一个工人。 “怎么？那会能心安理得，现在心就安不下来？”秦汉青笑着说道。 “我给了他家人补偿，让他们后半辈子能衣食无忧……”陈牧春没有了刚刚的锐气，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 “对嘛，用补偿换心安，工程的后续，你是小组的组长，怎么补偿，还不是你说的算，多给点就是，他们一辈子在工地上，能赚几个钱？ 这些补偿款同样能让他们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换个角度想，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 秦汉青背着手，朝着窗边走去，仰头看着窗外，又继续说道，“小陈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有善心，这是好事，但你也要记住，咱们身处的是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 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能否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自己都不强大，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就像现在，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乱杀无辜，可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啊？” 陈牧春被秦汉青的这番话彻底说的无语，是啊，弱肉强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明知道十足的大坏蛋就在面前，想为无辜百姓发声，靠什么发？连秦汉青的一个手指头都够不着。 陈牧春的沉默，让杨丽娟稍稍安了心，她就怕陈牧春这倔强的脾气和耿直的性格又惹上秦汉青。 “好了，秦书记对你已经够大度了，别再犯倔，出去安心做你的事。”杨丽娟拉了拉陈牧春的胳膊。 陈牧春抬头朝秦汉青看了过去，秦汉青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慈祥的笑容，并向他扬了扬头，陈牧春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 杨丽娟本来是想跟着陈牧春一起退出，然后再去安慰他，秦汉青却把她叫停了下来。 “你急着走干嘛？”秦汉青笑着对杨丽娟说道。 杨丽娟哪敢再动，连忙转身回头朝秦汉青走来，解释道，“我想着去督促他把后面工作早些做好。” “放心吧，他会办好的，这小子是个真性情，敢在我面前为这些出事故的民工鸣不平，胆子是大但心机不深，翻不起什么浪，呵呵……” “您千万别跟他生气，他确实是小孩心态，善良，不过办事还是靠谱的。”杨丽娟为陈牧春说着话。 “嗯，上面传了风声，督查组就在这两天下来庆阳，除了陈俊的资料之外，到时候连同祁振江的一并也送上去。” “祁厅长？您还要动他？”杨丽娟仰着头惊道。 “他帮着陈俊这个老家伙动我的人，当然不能放过他。” “他们都是赵省长关系链上的人，怕是不好办。” “就是要赵晓东去保他们俩，这回咱们弄的动静不小，赵晓东要真出来保，对咱们是好事，张副省长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赵晓东给弄走。 他只要接任赵晓东的位置，以后在庆阳，不管市委还是市政府，都是我秦汉青一个人说的算。”秦汉青满腹心机的笑道。 “万一阳江新区工地这事被督查组查出了端倪，怎么办？你也会接受调查。”杨丽娟担心的问道。 “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让人做的吗？” “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秦汉青瞪着杨丽娟。 “不是你？难道是张副省长？” “没错，他可比我更想斩掉赵晓东下面的这些爪牙，陈俊跟祁振江他们不出事，赵晓东就不得出手保他们，赵晓东不保，张副省长又怎么能借题发挥，登上他这个位置。” 杨丽娟听到这里，又一次见识到了秦汉青的手段，难怪他对出这么大的工程事故一点都不慌，因为这事压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秦汉青背靠张志勇，也不简单的甘愿做他下面关系链的一环，还要去利用他解决自己的威胁。 第130章 蛛丝马迹 杨丽娟的背后默默升起了凉意，她真不敢想象哪一天他要真发现了自己和陈牧春的事后，他们俩还能不能有个活路？ 今天秦汉青莫名其妙的问了自己关于陈牧春的这些事，她知道，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难不成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你在想什么？”秦汉青见杨丽娟怔怔的一动不动，用力的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问道。 “没……没什么……”杨丽娟心虚的摆了摆头。 阳江新区商圈的这场事故，让陈俊亲自找了管理以及多家合资共同进行赔偿，而且是在比原有赔偿比例的基础上还要更多。 万海集团有钱，哪怕是超额赔偿，丝毫是不会有影响，这个项目的巨大利益是足够回来的，但祁家不一样，他是这个工程中私企比例最高的一家。 又是承建方，建设单位，工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直接负责的，出这场事故，赔偿款可不小，他们不像万海这种大财主。 钱还没赚到，反倒搭进去了一笔，对一向只进不出的祁家来说，怎么也甘心不了，祁振江更是下令让庆阳市公安局对这场事故的侦查力度也是一加再加，还亲派省厅专案组进来。 陈牧春这边，他虽然痛骂秦汉青的残忍和禽兽行为，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上头督查组进驻到庆阳市里。 就意味着秦汉青先前说的计划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按照秦汉青说的那样发生，接下来就该轮到陈俊要出事了。 顾不上去安慰出血后的唐德林和祁子俊，他匆匆的赶去陈俊的办公室，一定要让他预防督查组的调查。 资料是假，但事情都是真的，查不到陈俊，万一查张凤岚身上去了，两人还不是一样的都要完蛋。 他慌里慌张的闯进陈俊的办公室中，陈俊却和省长赵晓东的秘书宋寅两人悠闲的喝着茶。 看到陈牧春慌张的闯进来，陈俊楞了一下，随后还是起身向陈牧春招着手让他过去了，还拉着他向赵晓东的秘书介绍着。 “宋秘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主任，小陈，也是他帮忙负责处理工地事故的后续工作。”说着又向陈牧春介绍道，“小陈，过来跟宋秘书打个招呼。” 陈牧春咧着嘴，挤出一丝笑容，过去伸手向他招呼道，“宋秘书好。” 宋寅起身握住了陈牧春的手，笑道，“陈主任，一直听陈市长提你，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俊才。” “感谢宋秘书的夸奖。” “呵呵，好好替你们陈市长做事，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坐下来喝茶聊聊。”宋寅起身后就没有再坐下来了。 和陈牧春简单的寒暄完毕后，拿起一边的公文包，对陈俊说道，“陈市长，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正常工作。” “好，小陈，送一下宋秘书。” “不用，你们忙……” 送走了宋秘书，陈牧春重新返回到了陈俊办公室中，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向陈俊说道，“陈市长，上面督查组的人过来了？” “嗯，怎么了？你这么着急干嘛？”陈俊一点都不慌的样子，悠悠的给陈牧春倒着茶。 “是不是要来办您？” “呵呵，还真让你说对了。”陈俊把倒好的茶杯推给陈牧春。 陈牧春哪有心情喝茶，陈俊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把陈牧春给搞的更急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喝茶，秦书记已经托人把资料给送过去了，万一查到张局长身上，怎么办？” “小陈啊，我记得你上次也跟我说过，秦汉青会把督查组的人招到庆阳来，是吧？” “嗯。”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万海这个项目会出事？”陈俊笑着盯向陈牧春。 陈牧春握着杯子，怔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陈市长，这事我没有事先跟您讲。” “好了，这事就算跟我说了也没用，这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陈俊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顿了顿，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好心提醒我，放心吧，我出不了事。” “你也没办法阻止？那秦书记做的这种事，督查组就不能查到吗？” “能干出这种事，查出来的都是替罪羊，而且这个事跟秦汉青没有直接关系。” “跟他没关系？不是他干的吗？”陈牧春有些疑惑了。 “不是他，小陈，这件事很复杂，你就不用管，配合他们把后期赔偿问题都落实好，这是最重要的工作。”陈俊说道。 “工作上我会做好，陈市长，我没想去管这个，我是担心督查组的到来对您的影响大，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咱们政府应该会有人要担责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您去担这个责任。”陈牧春对陈俊避开这个事情不谈，心里有点不得劲。 特别是听到工地事故居然不是秦汉青干的，他更搞不定这些大佬之间的斗争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能出这句话，说明我没看错你。”陈俊对陈牧春的忠心无比欣慰，他不想把陈牧春拉扯到这场政治斗争里面，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更何况是陈牧春。 “小陈，这件事你不用给我担责，赵省长已经担了下来，至于后续的处理和调查结果，要等新来的省长到任后，才能知晓，现在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过于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新来的省长？赵省长是要被……” “他要调去别的地方工作。” “哦。” “你先去忙，我一会儿要去开个会，对了，凤岚跟我说你准备接手电商园招商的工作是吗？ 你放手去做，跟之前万海谈判一样，我给你放权，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去谈，不用顾忌其他。” “好的，陈市长。” 既然陈俊没事，陈牧春也就不担心了，从他话中能听出这场工程事故是上层之间的斗争。 他只是一个办公室的小主任，没权参与到其中，陈俊隐瞒了一些事情的真相，陈牧春能看出来，不好多问罢了。 第131章 心生恨意 出来后，陈牧春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俊不让他去管这些事，他也再懒得掺和，把手头上对事故家属的赔偿问题解决完就好。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祁子俊，翘着二郎腿手中还抽着烟头。 “祁总？你怎么过来了？”陈牧春走过去看着祁子俊问道。 对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的祁家大公子，陈牧春看到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这个坑还是自己给他挖进来的。 工地上死了几十个人，要不是他爸祁振江的关系，这个大少爷还得在接受调查中。 祁子俊见陈牧春回来，赶紧掐灭了烟头，放下腿，起身站了起来，“陈主任，想跟你商量个事。” 祁子俊的语气没了之前的那种狂妄和自大。 “啥事？” “工地的赔偿问题，你帮兄弟想个办法，这个钱我们是没办法拿出来。”祁子俊厚着脸皮说道。 “这事不好做啊。” “你找唐德林谈谈，让他们先把赔偿问题解决掉，我那部分以后再补。” 陈牧春才不相信祁子俊没钱，这家伙就是不想掏，陈牧春其实也不意外，唐德林很早就评价过祁家父子俩，只进不出，连工人的工资都不舍得发，又怎么会甘心出这么大一笔赔偿款。 “祁总，你的困难我能理解，这个事吧……” 陈牧春正想着用什么托辞来拒绝这个要求，门外又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陈牧春以为是杨丽娟来找他了，向门外应允了来人的进入。 门被推开，看到来人，陈牧春和祁子俊两人眼睛同时都瞪了起来。 不是杨丽娟，而是王云汐，这个前市长千金，也是祁子俊的前女友。 “是你？”祁子俊率先惊问。 王云汐也没想到祁子俊会在陈牧春的办公室里，她推门还没朝里面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这尴尬的局面让她进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把目光投向了陈牧春。 陈牧春当然怕祁子俊发现他和王云汐的关系，故作镇定的对王云汐说道，“王小姐，你是找我吗？” 王云汐对陈牧春这生硬称呼一下子没有适应，楞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嗯……陈主任忙我就先走了。” 王云汐准备转身要走，祁子俊却上前拦住了她，王云汐可是祁子俊一直以来的遗憾，长期被她拒绝已经心生恨意。 “见了我不打招呼，这是彻底要跟我翻脸？”祁子俊对王云汐冷笑道。 “凭什么要跟你打招呼，我跟你有关系吗？”王云汐哼道。 “呵呵，怎么没关系，你还是我女朋友，我没同意分，你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督查走的人走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要脸，滚。”王云汐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 祁子俊一把拉住了她，扬起手就要打她，“你敢骂老子？”本身就因为工地事故心情不好，王云汐的话也激怒了祁子俊。 陈牧春见状，上前拦了下来，“祁总，别瞎来，现在特殊时间。” 祁子俊看了陈牧春一眼，哼笑一声，缓缓放下手，这才松开了王云汐。 陈牧春朝着王云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但王云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依然站在原地，眼神狠狠的盯着祁子俊，似乎是忍够了这个狂妄的公子哥。 “祁总，这样吧，你先回去，刚刚说的事，我帮你想办法搞定。”陈牧春现在只想劝走他们俩其中一个，王云汐不走，他就只能妥协拿祁子俊提出赔偿款的问题先把他给应付走。 果然，见陈牧春答应给他想办法解决赔偿款的问题，祁子俊立马露出喜色，“真的？陈主任，你要是帮我把这事解决，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行。” 祁子俊临走前，还不忘瞪着门口的王云汐，擦肩而过的瞬间，一脸坏笑的俯了过去，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陈牧春没听到，但王云汐脸上立马就浮出了一片羞红之色。 等到祁子俊彻底离开后，陈牧春才把王云汐拉进了办公室，看她倔强又气愤的样子，陈牧春笑着安抚道，“不用理会他，他就是个没脑子的疯狗。” “我才不会搭理这个王八蛋。”王云汐愤愤的说完后，又是一脸深情的看着陈牧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啊？” “嗯，有点，阳江新区那边出的事，还有一些没处理完。”陈牧春一边应着她的话，一边去给她倒着水。 “我看新闻了，死了好多人，你没事吧？”王云汐担心的问道。 “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陈牧春把杯子递给王云汐，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你今天过来找我，不会又是代替王市长邀请我去吃饭吧？” “你咋知道？我爸跟你说了？”王云汐惊讶的瞪着眼睛。 “呵呵，又来了，这几天确实忙，很多事没处理完，不过你过来我这儿，陪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才不是。”王云汐转过身朝着沙发上坐了过去。 “真的吗？”陈牧春跟着坐了过去。 王云汐不做声，见王云汐不说话，陈牧春抚着她的脸，向自己这边侧过来，坚决的让她看着自己。 “等把阳江新区工程事故后续工作处理完，我再去你家吃饭，今天可能没时间。” “不是今天，明天晚上，我爸说让你尽量抽空过来。” “真是王市长邀请我去？是有什么事吗？”陈牧春问道。 “嗯，也没什么事，是建业叔来庆阳了，他明天要去我家看我爸，我爸想介绍你认识，让你过去一起吃饭。” “建业叔是谁？”陈牧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爸的学生。” “哦，明天晚上？” “对，你尽量抽空过来，要是忙的话，吃完饭你就先走。”王云汐很希望陈牧春能答应下来。 陈牧春遗憾的说道，“那行吧。” …… 陈牧春答应祁子俊的事，需要唐德林来做人情，因为祁家从这个项目组获取的利益，是直接与唐德林他们万海集团这个大开发商挂钩的。 第132章 宣誓主权 想说服唐德林帮祁家去垫付这笔赔偿款，凭陈牧春对唐德林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答应的，这场事故中，万海的损失也不小，更何况唐德林对祁子俊这种人，本身意见就很大。 在约唐德林去谈这件事之前，陈牧春特地叫来了钱漫多，让唐德林帮这个忙，总得给他点好处不是。 晚上，陈牧春便带着钱漫多前往万海酒店，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进入到各自的角色中。 这一次的钱漫多装扮仪表上，看得更专业一些，还戴上了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更文静和端庄了一些。 这万海酒店陈牧春也没少来，两人一进大厅，酒店的经理就认出了陈牧春，殷勤的将他们带到楼上唐德林的私人办公室。 唐德林正在办公室里会客谈事，不过在看到陈牧春和他身后的钱漫多时，还是连忙起身将二人迎了进去。 “陈主任？” 陈牧春还没来得及去打量唐德林办公室里这一众客人，就有人喊出了他。 陈牧春扭头顺着这个招呼声看过去，竟然是刘标，那个年轻英俊的电商经理，更是陈牧春想要去帮着谈下他们总部搬迁进庆阳的启兴集团负责人。 “刘总？”陈牧春笑着朝他走了过去，眼神同时扫视了一番与他同行的其他人。 “陈主任，你们认识啊？”唐德林见两人互相打着招呼，便问道。 “见过，这位好像也有点眼熟，她是？”刘标看到陈牧春身边的钱漫多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陈牧春还没开口介绍，唐德林就抢先说道，“这位是钱副主任，也是庆阳政府办公室的。” “钱副主任？我怎么感觉像在哪个地方见过？” 听了这话，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同时紧张了起来，特别是钱漫多，在认真的打量了刘标一番后，悄悄的拉了拉陈牧春的衣角。 这个举动，陈牧春好像就明白了什么，要么就是刘标去过金巴黎见到过钱漫多，不然不会是这么模糊的反应，而钱漫多拉他，似乎也是提醒，她同样在金巴黎看过这个人。 陈牧春还想出怎么去圆这个话，唐德林又笑着接过话说道，“刘总见过不是很正常嘛，政府一直想让你们启兴总部迁进庆阳，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说服你。 不过刘总，见过归见过，钱副主任你可不能打她主意哦，嘿嘿。”唐德林说完，朝着钱漫多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唐德林的话，在这个圈子里玩久了的男人几乎都能出什么意思，宣誓主权！ “呵呵，唐董，我一个外来商人，哪敢随便打政府领导的主意，行吧，那你跟陈主任有事谈，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刘标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 唐德林也不留他，从钱漫多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迫不及待想清走所有客人，“好，刘总，咱们合作的事，回头再详聊。” “没问题。” 刘标在临走时，又看了陈牧春一眼，笑着向他招呼了一声，“陈主任，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刘总慢走，有空希望能邀请你们启兴集团的管理层到我们政府聊聊。”陈牧春还不忘提醒他关于总部搬迁的事。 刘标笑了笑，没接话了，带着公司的人离开了唐德林的办公室。 他们一走，唐德林就笑眯眯的凑到钱漫多的身后，那副老色狼原型立马毕露，在陈牧春面前，他丝毫不用掩饰什么，在钱漫多面前，经过了上次。 他也不装正经，从背后楼上了钱漫多的小蛮腰，嘿笑的凑到她的耳边，“钱副主任，这些天，你可想死我了。” 钱漫多知道自己来这儿就是服侍唐德林的，但她从未忘记自己今天的角色，故作矜持的拉开了唐德林的手，“唐董，别这样……” “是不是看陈主任在这儿，不好意思了？不用担心，我跟你们陈主任是兄弟，他知道咱们的事，是吧，小陈兄弟。”唐德林向陈牧春扬了扬头。 看他这猴急的样子，陈牧春也忍不住笑了，“唐董，我们一来你就动手动脚，可别吓着咱们钱副主任，晚上时间长的很。” 见陈牧春这么说，唐德林才松开了钱漫多，他知道陈牧春的意思，要先谈事，此前的电话中提过关于帮祁子俊解决赔偿款的问题。 “小陈兄弟，来来来，先喝茶。”唐德林招呼着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坐落下来，给他们泡着茶。 “唐董，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看能不能帮忙办一下。”陈牧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唐德林一边捣鼓着茶具，一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祁子俊这个混小子，工地上出这么大个事，他想一分责任都不担？这不合理。” “不是不担，到时候你们就从他工程款上扣，都不损失嘛，工人的赔偿问题早点解决，我这工作也早些落实。” “兄弟当然理解你的工作，唉……”唐德林深深的谈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杯子，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刚刚看到了，刘总找我合作，说白了也是要钱，我唐德林是不差这三瓜两枣的，现在的行情也不容易，下面这些投资能不能收回来也不知道。” “他找你合作？你们万海也开始做电商了？”陈牧春是对刘标出现在唐德林这儿感到奇怪，不过回头想想，他们生意人的圈子应该都是互通的。 “集团不做这个业务，属于个人投资，我手上有个风投公司，他们找我合作在庆阳市投资，你们政府不是一直想说服他们启兴总部搬进庆阳吗。 人家根本就不想搬，但又怕得罪政府，拿不到你们政府给的资源，就提出重新开个公司，把部分业务迁过来。”唐德林说着，分别向陈牧春和钱漫多两人推来茶杯。 “这样也行啊，我们政府也支持，他们公司效益不是挺好嘛，应该不缺钱，干嘛还找你合作？” 第133章 差不多有戏了 唐德林笑着摆了摆头，“兄弟，不同的地方做生意有不同的规则，不是有钱就能进来，他们启兴下面的业务，庆阳市相关的企业也不少，没有关系，进来了也会遭到打压的。” “所以他们找你合作，是想依靠你在庆阳市的人脉，站住脚。”陈牧春有些听明白了。 “嗯，他们启兴我了解过，做的确实不错，特别是他们的电商业务，有自己的艺人，流量大，光一个季度的收益比我们万海在庆阳整个年度的收益都高。” “他们做电商这么赚钱？比你们地产行业收益都高？不会吧。”陈牧春听到这个感到很诧异。 “他们找我合作，是不出一分钱的，只用业务资源与技术交换，我还得到处去维系关系，不能不考虑这方面的投入。” 陈牧春也琢磨着唐德林这话，他自己对做这些生意肯定是不懂的，但是听到赚钱，而且比做地产工程这些都赚钱，心里当然有点想法。 陈牧春不做声，唐德林以为他现在理解到了自己的难处，继续卖惨说道，“所以，兄弟，你看我现在，所有人都在问我要钱。 你让我再去给祁子俊这个混小子填坑，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不是兄弟不帮你这个忙，是真难……” 陈牧春理解的点了点头，“懂了，没事，祁子俊的赔偿款，我会让他自己填。” “这样最好，做生意嘛，出了事，哪有不担责的说法，哦，钱都让他赚，别人替他担风险，这他妈就是在庆阳，要是在我们北都，祁子俊这个混小子早被人弄死了。” “呵呵，没办法，祁厅长在，咱们多少还是得顾忌点祁家的面子，对了，你刚刚说的这个和启兴集团的合作，我想问问你，他们的业务真的有那么赚钱吗？” 唐德林似乎看出了陈牧春的心思，笑了起来，“小陈兄弟这是也感兴趣了？” “赚钱的事谁不感兴趣，唐董，你尽管和启兴集团合作在庆阳开设新公司，政府关系上，我来给你打理，怎么样？” “真的？” “嗯，不过……” “不过得让安总进来？”唐德林笑道。 “哈哈，没错，但是还得要进来一个人。” “谁？” “祁子俊。” 唐德林听到祁子俊的名字，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不是，兄弟，你干嘛做啥事都得拉上他，这小子多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因为他混，才要拉他进来。” “什么意思？混蛋还要拉进来？”唐德林不解的看着陈牧春。 “你想啊，他进来的话，有祁家的这棵大树，不管什么行业，水再荤，也不怕，祁家也想赚钱，而且只想赚钱，他啥都不懂，论商业心机，他能比得上你吗？ 另外一个，启兴集团想在庆阳找靠山，祁家的背景足够大吧，祁子俊进来了，启兴的刘总想白嫖背景，你觉得祁家能同意吗？ 有的是办法逼他掏钱，不管是祁子俊的混，还是启兴集团的苛刻条件，他们两家碰一起，对咱们俩来说，既不用担风险，还能拿下启兴集团这么赚钱的业务，何乐而不为？” “哈哈，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人。”唐德林哈哈一笑，拍着陈牧春的胳膊说道。 “你们做生意的不是总讲一句话，叫无奸不商吗？不过，唐董，如果你要是愿意帮祁家垫付这笔赔偿款，那就更好了。” “这话怎么说？”唐德林对陈牧春的话越来越有兴趣的，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看着陈牧春。 “你如果愿意帮祁子俊这个忙，那他对你的敌对情绪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强嘛，再加上送他这么个大项目。 获得了他这个混小子的信任，反正他啥都不懂，挣多挣少，到时候不全都是你说的算？” “有道理。”唐德林悠悠的点着头。 陈牧春看他这样子，知道差不多有戏了，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接着说道，“看你自己吧，唐董，你现在要确实是困难。 不帮他垫也行，我就让他自己想办法补进来，祁家不可能拿不出这个钱，就是抠了点。” “不，小陈兄弟，你刚刚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再困难，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不过我这不是帮他，而是看你面子上，帮你的，再怎么样，我不能让我兄弟的工作难做，是不？” “我懂，唐董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我都记在心里。”陈牧春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还不忘向一旁的钱漫多说道。 “钱副主任，你看看，咱们有唐董这朋友，工作上得轻松多少？以后可不能忘了唐董的支持和照顾。” “是。”钱漫多秒懂陈牧春的意思，含笑着端起茶杯伸向唐德林，“谢谢唐董，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唐德林顺手就接下来钱漫多的杯子，握住她的手向自己怀里拉了一把，坏笑道，“喝什么茶，一会儿喝酒去，我就喜欢上次你那晕乎乎的样子。” 钱漫多娇红着脸，故作挣扎，挑拨得唐德林对她全身上下都爱不释手…… 转去饭桌上，陈牧春喝了不少，今天晚上和唐德林的这顿饭，他吃的很开心，要真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 拉祁子俊、唐德林一起和启兴集团成功合作投资新公司的话，几乎把他手上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首先，启兴集团的业务迁入庆阳市，就算他们总部不来也没关系，业务在庆阳壮大，一样能为政府创造不少的税收，其次，祁家的这个不要脸的行为。 帮忙填补偿款的坑，也说动了唐德林给解决，然后，给祁家介绍启兴的这个大合作，也为自己在祁振江面前成功递交了投名状，祁家的这层关系会慢慢变得越来越牢固。 最后很重要的一点，让安然以投资人身份进去，自己也变相的捏住了启兴集团的业务股份。 他可以给到陈丽芸更多资源，帮她实现她的歌唱事业梦想，还有她们公司那一大帮子女明星…… 当然，这一切美好的前提，得要建立在顺利的谈下这项多方的合作。 …… 第134章 省政府的二把手 杨丽娟自从被秦汉青在办公室里提起陈牧春，她就一直都心神不宁，总感觉和陈牧春的事被秦汉青发现了端倪，这两天，她所有的精力和心思也都放在揣摩这件事上。 最后，她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安全，也不得不这样做的决定，就是与陈牧春暂时先断绝这种关系。 秦汉青的城府及手段，在政府里，没有人比杨丽娟更清楚，万海这个项目的工地事故，但凡正常一点的人，怎么都干不出来。 最恐怖的不是干出这事的人，而是他居然都算计并且利用到副省长赵金桥的头上去了，这可是省政府的二把手啊。 陈牧春在办公室里正为昨天和唐德林商议的这个合作开始谋划着谈判策略，看到杨丽娟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走了进来时，不免有些疑惑的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杨丽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陈牧春说起这件事，本来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但是进来看到陈牧春的脸，又说不出这种割裂关系的话。 “你到底咋啦？没休息好？”陈牧春笑眯眯的起身朝她迎了过去。 “我想跟你说件事。”杨丽娟面无表情，向后退了一步，刻意的跟陈牧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陈牧春逐渐收起了玩笑，一脸正经的看向杨丽娟，“姐，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你对我不满意？” “你没做错啥。” “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发生啥了？”陈牧春也不是非得要保持和杨丽娟的关联，只是事发突然，他想找到原因。 “别问了，我这是为你好。” 这一句话出来，陈牧春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笑了一声，“秦书记发现了？不对，要真发现了咱们俩也不能站这儿。”陈牧春顿了顿，又说道，“是他怀疑到了？” 杨丽娟“嗯”了一声，“就到此为止吧，该工作工作，其他的你都别想了。”说完，杨丽娟转身准备退出去。 陈牧春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打开的门再次给关上，看着她笑眯眯的说道，“姐，我可以做到，那你怎么办？” “我不会的，我都跟你说了，秦书记已经开始怀疑了，你还这样，到时候你会死的。”“不会，有陈市长，他动不了我。” “陈市长？你知不知道，陈市长都快自身难保，秦书记比咱们想的都要狠毒。” 陈牧春听到这话，认真的看着杨丽娟，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陈市长自身难保？” “赵省长被调走了，这个你又知道吗？” “我知道啊。” “那你有了解到他是怎么被调走的吗？” “陈市长说他是去别的地方工作，好像是因为工地的事，他担了责，正常工作调离，怎么了？这和陈市长有什么关系？”陈牧春疑问道。 “我告诉你，他是陈市长最大的后台，而且不是因为工地事故担责正常调离，是秦书记挑动张副省长弄出来的事，目的是招来督查组检举陈市长和祁厅长。 赵省长为了保他们，甘愿自己调离出去，用这来压住他们的材料，这都是秦书记的阴谋，现在赵省长不在，陈市长的处境，你自己动脑筋想想？” “秦书记利用张副省长想上位，挑唆他对阳江新区工地上动手脚？” “是的。”杨丽娟答道。 “虽然赵省长走了，可他张志勇也没上来啊？上头调来了新省长，秦汉青和张志勇两人的阴谋也落了空，不是吗？ 你怎么确定新来的省长跟陈市长没有交情呢？”陈牧春听出秦汉青和张志勇两人使的坏，连尊称也不喊了，直接直呼其名。 杨丽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还不死心？” 陈牧春摇了摇头，“不死心，陈市长跟我说过，他没事，我相信他。” “你会死得很惨的，你还年轻，你有很好的前途，要是再继续在我身上……” …… 陈牧春差点忘记了晚上王先勇的邀约，要不是王云汐打来电话提醒，他就去找祁子俊，忽悠他加入启兴集团在庆阳新公司的合作中来。 对王先勇的这次邀约，陈牧春只是当成他对自己的认可，是因为王云汐的关系，以介绍他学生的名义参加一个普通的家庭饭局。 简单的吃个饭，这点时间，陈牧春还是能够挤出来，便如约的前往到王先勇家中。 车子开进他家小区，陈牧春就看到王云汐在楼栋下等着接他，时而玩着手机，时而看着小区进口车道方向。 这丫头开始慢慢对自己有了一些感情的表达，陈牧春从车上下来后，笑呵呵的朝她走了过去。 “是怕我不来，特地到楼下接我吗？” “我才没有，刚刚下来买东西，正好你来了。”见陈牧春来了，王云汐立马就转过身，背着陈牧春往里面走去时，脸上还浮出了笑容。 “你买啥了，我看看？”陈牧春跟过去笑着问道。 “不给你看。”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明就是在等我。”陈牧春就喜欢拆穿她的这份害羞和腼腆，进了电梯后，他又问道，“你那个叔叔已经到了吗？” “嗯，到了。” “来的急，我没买东西，要你一会儿在楼梯那等下，我让司机去买过来。”到这儿陈牧春才想到王先勇家今天有客人在，不提东西有些不好的感觉。 “不用，你要提东西我爸又不高兴了，而且建业叔也会误会。”王云汐摆头说道。 “好吧。” 两人说话间，电梯到了楼层，出来后，王云汐带着陈牧春直接回到家中。 一进门，陈牧春就看到了客厅里沙发上的王先勇还有一个六十出头样子的男人，这男人年纪大但精神和气质都特别好，十足的领导范气派，而且看着没有王先勇那么老。 “小陈，来了，赶紧过来坐。”王先勇一眼就看到陈牧春的到来，连忙起身向他招手。 在王先勇起身的同时，旁边坐的这个男人也站了起来，足足比王先勇高出一个头，身材看着还挺魁梧的。 第135章 玩阴谋论 “王叔……”陈牧春跟王先勇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老师，这就是您说的小陈主任吧？”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很友善的样子。 “对，小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袁叔，今天刚到庆阳。”王先勇向陈牧春介绍道。 “袁叔叔好。”陈牧春很礼貌的朝着这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呵呵，没想到庆阳政府办公室的主任这么年轻，果然庆阳是出人才的地方。”男人笑着主动伸手去握着陈牧春，回应了他的招呼。 “小陈来了吗？”这时，厨房里王云汐的母亲也走了出来，看到陈牧春，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比亲切。 “阿姨好，我又来蹭饭了。”陈牧春开着玩笑式的向王云汐母亲招呼道。 “这孩子，我可巴不得你天天过来蹭，免得云汐天天念叨。” “妈，你说啥呢。”王云汐向母亲翻着白眼，哼道。 陈牧春完美融入到王先勇家中和谐的氛围让这个男人不断的打量着他。 在寒暄过后，重新坐下来时，他就忍不住向王云汐开着玩笑的问道，“云汐，挺不错的嘛，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哪有，建业叔，别瞎听我妈说。”王云汐娇羞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呵呵，谈朋友很正常嘛，我看这小陈人好像挺不错的，老师都认可他，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没有，我去厨房帮忙了。”王云汐说着就飞快的钻进了厨房。 “这丫头从小就害羞。” “是啊，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孩子的事只能他们自己去打理了，我们都老了，管不上。” 袁建业的眼神又落到陈牧春的身上，没有问他关于感情的事，只是给他倒上了杯茶，给他推了过来，“小陈主任，来，喝茶。” 陈牧春在面对这个陌生的长辈，特别是看他在王先勇家里仿佛没有一点客人的姿态，不禁暗暗揣摩起他的身份。 “谢谢袁叔。”陈牧春接过了杯子。 “小陈，最近工作咋样，顺利吗？”王先勇端着杯子向陈牧春问题，每次陈牧春到来，都很关心他的工作情况。 “还行，算顺利吧，现在主要是忙着处理阳江新区工地事故的善后工作。”陈牧春如实答道。 “这场事故是你负责的善后工作？”袁建业惊奇的看着陈牧春。 陈牧春还以为有什么不妥，也有些不解的回看他，点头应道，“嗯，是的，袁叔，怎么了？” “小陈，袁叔到庆阳，也是要处理阳江新区工地事故，他今天才到，还没来得了解更多的情况，正好你负责这件事，一会儿可以跟他详细说说情况。”王先勇向陈牧春说道。 “袁叔来庆阳的工作也是负责处理这件事？” “嗯，刚调过来。”袁建业点了点头。 “是调进咱们市政府工作吗？还是市委里面？”陈牧春问道。 “呵呵，都不是。”袁建业笑了起来。 “啊？都不是？” “小陈啊，袁叔是新调来的省长，会专门负责调查处理这场事故。”王先勇向陈牧春解释道。 “省……省长？新调来的省长是袁叔您？”陈牧春呆住了，手上的杯子半天放不下来。 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己面前坐的竟然是明湖省新上任的省长，还这么悠闲的跟他喝着茶。 “不像吗？” “不是，袁……袁省长……” “建业，别吓小陈了，这孩子正直，实诚。” “哈哈……开个玩笑，别紧张。”袁建业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小陈主任，不用担心，查谁都不会查到你头上来的，从我过来到现在，老师一直跟我反复提起你。 来之前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你们庆阳政府的一些情况，我听说了，要不是你，他可能会被你们庆阳政府内部某些阴谋分子给陷害入狱，有这回事吧？” “这个……”陈牧春一听这话，就感觉袁建业是要给王先勇报仇的意思，当初可是陈俊要陷害王先勇的。 “建业，这事就不提了，组织上调你过来，是对你工作的信任，认真工作，造福百姓，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王先勇也听出袁建业这话里的意思，他现在对什么都不追求，只想安稳踏实的过完这一辈子，哪怕陈俊当时那么坚决要把他送进去，现在没事了，他也就没怎么记心上。 “老师，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自责当初没有及时了解到您的情况，让您差点被小人陷害，整个庆阳政府没一个人愿意出面帮您，只有小陈主任敢站出来，这份恩情我得记。” “都过去了，我不希望你带着情绪工作，建业，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在其位谋其政，只做有利于民的事，不做与民无关的事。” 王先勇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陈牧春，“小陈，这句话也送给你，我一直坚信一点，在政府工作，搞小团队，搞阴谋论，都不会长久的，到头来只会害自己。” “嗯，我记住了，王叔。”陈牧春乖巧的应着。 王先勇这话，作为他们清廉一派的来讲，或许是精神信仰，也是他们一贯做人做事的宗旨，但要真正爬起来，光靠廉政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要圆滑一些。 但在这个局面上，陈牧春可不敢反驳，毕竟王先勇这话也没毛病，玩阴谋论，最后不都是被阴谋害死的吗？除非能攀上峰顶，可峰顶上能站着的人，又有几个呢？ 王先勇不希望袁建业替自己所谓的“报仇”，因为他不想看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陷入到政治斗争里面去。 差点因为自己的事害了女儿，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对于一个暮年的老人来讲，尤为透彻。 三人喝着茶，闲聊了小半天，王云汐和母亲逐渐端出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饭喝酒。 平常来王先勇家里吃饭，陈牧春一点约束和压力都没有。 今天袁建业在，这个新上任的省长面前，他全程无比乖巧低调，直到袁建业跟他聊起了关于工地事故的事，他的话才多了一些。 第136章 艰难的选择 “小陈主任，补偿款问题都落实到位了吗？”袁建业问道。 “都差不多了，下周应该就能陆续发放到他们亲属手上。”陈牧春说道。 “嗯，这笔补偿款你盯着，要一分不少的发放下去，谁敢动一点手脚，我亲自办他。”袁建业说话的语气异常坚定。 “好的，袁省长。”陈牧春点了点头。 “你跟云汐这关系，别老是一口一个省长叫，生疏了。” 王云汐悄悄拉了一把陈牧春，低声说道，“喊叔。” 陈牧春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称呼道，“谢谢袁叔，我敬您。”陈牧春端起杯子，向他伸了过去。 “你小子这么年轻爬上来，跟你酒量有关系吧，只喝酒不吃菜。”袁建业笑着盯着陈牧春，这一阵，和王先勇喝，和他喝，几乎不动筷子，一杯接一杯。 陈牧春不是不动筷子，是不敢动，只是陪酒陪笑，第一次跟省长吃饭，哪敢瞎夹菜。 听了袁建业的话，一旁的王云汐和母亲两人同时朝着陈牧春碗里夹着菜，搞的他很不好意思。 勉强吃了两口后，又听到袁建业问道，“我听说你是你们庆阳政府的陈市长提起来的，那你跟他关系应该不错吧？” 见袁建业提到陈俊，陈牧春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嗯，陈市长帮了我很多，王叔的事，我也拜托他帮过忙。” 陈牧春这话里的心思，袁建业一听就听出来了，笑着说道，“你这是怕我办他？” “呵呵。” “放心吧，老师的话我不会不听，这事过去了，我不计较。” “袁叔，其实陈市长人不坏，只是……” 陈牧春还没说完，袁建业就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你小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们陈市长的事就不聊了。” 陈牧春心里一直都是悬着的状态，袁建业不想聊陈俊，但又提他，肯定是有原因，他猜测袁建业肯定要替王先勇报仇，办陈俊，提他，多半是想打听他跟自己的关系程度。 陈牧春话里有刻意想替陈俊说话的成分，却被他直接给打断，从这不难看出，袁建业心里对陈俊还是有想法，只是不想在王先勇面前表露出来。 这顿饭，尽管有王先勇这一家三口对自己的照顾，陈牧春还是吃得很小心翼翼，酒，他喝的是最多的，饭，他是吃的最少的，对于新来的这个省长。 目前看来，待自己算是友善，他知道也是因为自己和王家的关系才这样，能不能完全攀不上去，还不太好说。而且袁建业这个人，做事风格和品性怎样，一无所知。 但不管怎么样，他对保下王先勇这件事，心里还是庆幸和暗喜的，此前到处宣称王先勇上头有人，没想到居然成了真，也就意味着。 不管是在陈俊面前，还是秦汉青面前，他编造出来的那些话，可以加深他们对自己眼光上的时局判断能力，也会加深他们对自己的信任感。 这误打误撞来的富贵，陈牧春此刻只想感谢一个人，就是王云汐，没有她当初以身体为代价强求自己帮王先勇，说不定到时候他跟陈俊两人都得完蛋。 饭局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袁建业明天省政府上任的关系，不宜太晚，就先行离开。 送走了袁建业，陈牧春也准备要回去，今天在王先勇这儿碰到新来的省长，还是跟王家有着这层关系，他到现在都还沉浸在这复杂的情绪中。 复杂是因为有喜也有优，喜的是他庆幸找关系保了王先勇，优的是担心袁建业会报复陈俊。 “小陈，你今天喝的有点多，要不行，就在家里住一晚，我这儿不大，但房间还是有的。” 王先勇看陈牧春站起来后身子有些摇晃的样子，便提议道，他已经拿陈牧春当自己女婿看待了。 陈牧春其实感觉还算好，是喝不少，但意识还是挺清晰的。 “对，就这儿住下，我去收拾房间。”王云汐的母亲也应和道。 陈牧春看向了王云汐，王云汐也在等他的答复，两人眼神一下子对视上了。 “你自己决定。”王云汐知道陈牧春是在征求她的意思，她不好意思说出留他的话。 “呵呵，好。”陈牧春答应了下来，同时向王云汐的母亲说道，“阿姨，麻烦您了。” “麻烦啥，我去给你拿新被子。” “妈，我去吧，你跟爸爸早点上楼休息。”王云汐说道。 “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我知道。”王云汐边应着话，边向着客房方向走去。 陈牧春跟王先勇两人在客厅喝了会茶，等王云汐收拾完后，就带他去了客房。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整洁，床上的被褥也很新。 “我给你新拿的洗漱用品还有毛巾，放卫生间了，一会儿你自己洗好了，早点休息。”说完，王云汐就要出门。 陈牧春关上了门，拦住了她，靠在门上，盯着她看。 “你干嘛？”王云汐问道。 “你睡哪？”陈牧春笑着问道。 “我当然是回我自己房间睡，你赶紧去洗吧。”王云汐试着去拉开陈牧春。 “云汐，我想跟你说件事。”陈牧春认真的看着王云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担心，现在建业叔被调来咱们省政府当了省长，你只要对我好，我爸也会让建业叔提你，让你做更大的官。” 提到袁建业，陈牧春立马就怂了，他很渴望搭上省长的关系，说不定到时候可以依靠他能完成对罗坤盛的报复。 可如果不告诉王云汐还有其他人，被她发现了的话，时间一长，对她的伤害更深，这也不好。 陈牧春犹豫了，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猜错了，那你想跟我说什么？”王云汐见陈牧春半天不做声，仰着脸，看他到心不在焉，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道。 “哦，没事，我本来想说，王叔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背景，当初为啥你还要到处去找人保他呢？”陈牧春随口说道。 “我爸说建业叔之前一直在南方工作，才升上来调任到明湖政府，那时候找他也没用。” “这样啊。”陈牧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第137章 不必要的麻烦 陈牧春只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想着去保一个市长，这有点说笑，哪怕他有王家的这层关系，距离真正攀上袁建业，还远的很。 他最多就是可以通过王先勇的关系让自己现在的位置，可以稳固，有一定的工作便利，但想有暗箱操作，那王先勇肯定是不会允许的，这个退休的老市长还是过于正直了一些。 下午，在代表政府去探望事故家属及协商赔偿工作完成后，陈牧春一回到政府就赶去陈俊的办公室，想跟他聊聊关于新来的省长一事。 他想过了，只要说服陈俊去王先勇家里提点东西，赔个礼道个歉，就算是做给袁建业看的。 哪知陈俊又不在，这已经是陈牧春连续两天找他，都没在政府碰到了。 刚从办公室退出来，陈牧春碰到了前来给陈俊送资料的杨丽娟。 杨丽娟看陈牧春是从陈俊办公室出来的，连忙问道，“你找陈市长？” “嗯，他不在。” 杨丽娟笑着摆了摆头，“当然不在，这段时间，陈市长一直忙着接触龙书记，都很晚才回来一趟。” “接触龙书记？干嘛？”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你知道省里刚调来的省长是谁吗？”杨丽娟边说着边把资料送进了陈俊的办公室，然后把站在门口的陈牧春朝着办公室里拉了进来。 看着他笑呵呵的说道，“我告诉你，新调来的省长是王市长的学生，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强烈建议秦书记去保王市长？ 被你赌对了，秦书记让我等你回来后，带你过去，他找你有事谈，估计要奖励你。” 陈牧春笑了起来，“呵呵，他准备奖励我什么？” 陈牧春对杨丽娟的话并不意外，他应该算是庆阳政府里第一个知道并且已经接触到了新来的省长。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秦书记现在很信任你了，你可以跟他提要求。”杨丽娟对陈牧春的局势判断能力也很欣赏，眼神里满是对他的佩服和喜欢。 陈牧春随后跟着杨丽娟向外面走去。 秦汉青的办公室里，当杨丽娟带着陈牧春进来的时候，秦汉青一脸堆笑的迎了过来，二话没说，抚着陈牧春的肩膀向沙发上招呼坐下，亲自给他泡了杯茶。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秦汉青的热情，陈牧春还有些受宠若惊，端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握在手里楞是不敢喝一口。 “秦书记，你这是？”陈牧春就怕秦汉青对自己这么热情，每次热情完后就要给他挖个坑。 “小陈，你果然是个人才，你上次让我押老王的注，咱们赌对了，我决定，要把你调进我市委办公室。”秦汉青笑眯眯的说道。 “进市委办？”陈牧春一愣。 “对，反正陈俊那个老王八马上完蛋了，都不用我对付他，呵呵。” 陈牧春从没有看过秦汉青心情这么好，对自己也是，既亲切，又和善。 “陈市长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完蛋？”陈牧春向秦汉青问道。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省里新调来的袁省长是老王的学生，陈俊这个大傻子，之前那么坚决要把老王送进去，昨天我去省里开会。 袁省长特地找我聊起了这件事，对陈俊想陷害老王的行为非常愤怒，小陈，陈俊要倒，你就不必跟他了，直接过来吧。” “新省长特地找您了解这件事，是有说要办陈市长吗？”陈牧春对秦汉青此时的拉拢兴趣并不大，他只关心陈俊。 “说倒没说，不过我拱了把火，看他意思应该差不多。”秦汉青脸上的笑很阴险。 陈牧春就知道秦汉青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弄陈俊，两人恩怨这么深，都想去掌控庆阳政府里面的绝对权力。 陈牧春没接他的话，听秦汉青说起这事，他心里在琢磨着陈俊这回是否真的要完蛋了。 “这几天陈市长经常往省委跑，好像是在接触龙书记，要是让他顺利搭上了龙书记的话，就……”杨丽娟接过秦汉青的话说了起来。 秦汉青摆了摆手，“他这就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龙书记最反感的就是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不用在意。” 秦汉青这么说，杨丽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对了，你准备些东西，晚上我要再去拜访一下袁省长，这几天，所有的工作都要以袁省长为中心。 老王的事，他对我很感激，我要趁这机会，搭上去。”秦汉青又向杨丽娟补充着说道。 “今天可能不行，晚上要去张副省长那边。”杨丽娟提醒道。 “找个理由推掉。” “这样不好吧，张副省长这几天本身就因为没有成功上位，心情不好，您要是推了他的局，让他知道你是去找袁省长，他可能会更生气。” “那能怎么办，赵晓东好不容易走了，他一个常务副省长这好的机会都没办法上位，说明上头对他的信任度不高，咱们还搭着他也没啥前途。”秦汉青哼笑道。 “可要是放弃张副省长这条关系，那之前投入的就都浪费了。”杨丽娟朝着秦汉青走过来继续说道。 “秦书记，袁省长的关系可以去打理，但张副省长也不能丢，他毕竟还是省常委领导，您要上去的话，也需要他的支持。” 秦汉青听了杨丽娟的话，琢磨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还不能丢，要留，这样，给袁省长的东西先准备好，明天我再亲自送过去。” “嗯。” 从两人的对话中，陈牧春才发现杨丽娟在秦汉青面前的作用和价值了，其实杨丽娟对政局的思考和判断相对秦汉青，要冷静更多，秦汉青看上她，应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小陈。”秦汉青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陈牧春，“我刚说的事，你考虑咋样，想不想来市委办，替我工作？” “这还用考虑吗，当然想，不过秦书记，陈市长现在还没下来，我如果就这样被调走，说实话，对他太残忍了。 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想等他倒台后，再过来，这样会好一些。”陈牧春回道。 第138章 奖罚分明 “呵呵，你小子还挺谨慎的。”秦汉青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行吧，那就等他倒了你再过来，说说吧，这次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啊？”陈牧春一下子没懂秦汉青的意思。 “秦书记给你的奖励，和上次一样，提个要求。”杨丽娟笑道。 “要不是你事先的判断，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去搭上袁省长的关系，小陈，你来庆阳工作时间也不短了，现在应该了解我，我这个人奖罚分明。 有功必奖，说吧，提个要求。”秦汉青大方的说道。 陈牧春还真没想有什么让秦汉青帮他解决的问题，目前手上比较棘手难办的，就陈俊这件事，他不可能让秦汉青去保陈俊，人家巴不得早点弄死他。 在想了一圈后，陈牧春突然想到秦汉青和杨丽娟对话中提到了副省长张志勇，秦汉青一直都是背靠着张志勇，两人关系肯定好，有他的这条线。 那找张志勇去问父母发生意外那年的详细情况，包括当年的淮南县委书记现在的信息，应该是能查得出来的。 “秦书记，我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就是想跟您一起去参加张副省长的局，可以吗？”陈牧春满怀期待的问道。 “果然有想法，不过今天不行，要下次。” “好，谢谢秦书记。”陈牧春连忙感谢道。 秦汉青笑着点了点头…… 从秦汉青的办公室出来后，陈牧春没有再去想着陈俊的事，因为他从秦汉青和杨丽娟这儿了解到陈俊正在接触省委书记，说明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在想办法自保。 一直以来，陈牧春都觉得陈俊的关系网不简单，细细琢磨后，陈牧春越来越发现自己或许是多虑了。 赵晓东是走了，可他在省政府任职这些年，势必会给陈俊等人留下一些关系，赵晓东的秘书来的那天，陈牧春看到的陈俊是很放松。 他并没有因为赵晓东走了而感到焦虑，难道他自己没有想到这些后续问题吗？ 想这么多，陈牧春想不明白，也掺和不上他们上面的关系斗争，等陈俊回来后再找机会跟他详细聊聊。 临近下班的时候，陈牧春接到了唐德林的电话，是来通知他已经约好了晚上在他们万海酒店，与启兴集团的刘标商谈关于新公司的合作事项。 收到信息，陈牧春分别又给安然和祁子俊打去电话，这个合作，他是想一口气谈下来，不想再浪费其他的时间，所以要把所有参与的人都叫上。 陈牧春自己是以政府的招商代表身份，而唐德林、祁子俊、安然则是以合作投资人的身份。 在去之前，陈牧春特地先把祁子俊叫来了政府，这次的合作谈判，祁子俊这个省公安厅长公子的身份很重要，他得提前给他灌输谈判角色，同时也要借助他的狂妄和鲁莽。 祁子俊一来，就直奔向陈牧春，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咧着嘴，拍着他的肩膀嬉笑道，“陈主任，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啊，要不是你，我他妈差点就完了。” “啥情况？”陈牧春还没弄懂祁子俊这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新调来的袁省长跟老王家是什么关系吗？” 祁子俊问这个问题，陈牧春才恍惚起来，他笑了笑，“祁总，我是不是早跟你说了，让你别招惹王市长和他家那丫头。” “我靠，我之前哪里知道？陈主任，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以后这方面你真的要多提醒我，我差点给我爸惹大麻烦，那天要是真把他们家那丫头给强了。 兄弟我现在估计已经待在里面了，也不知道她还恨不恨我，你说我要不要去赔个礼什么的？” “赔礼当然得赔，但你最好别出现，人家差不多都忘了，你一出现，结果又记起来，那不是自讨苦吃？” “那怎么办？” “有我在，你怕啥？偷偷告诉你，我已经把王老市长的关系都打好了，到时候你把赔礼的都给我，我出面帮你摆平。”陈牧春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真的？你要愿意出面帮我解决这件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祁子俊无比感激的样子。 “都是兄弟，不谈这个。”陈牧春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坐下后，又看向祁子俊，说道，“我前两天跟你提过的那个启兴集团的合作，还记得吧？ 我已经都帮你约好了，待会过去，要是顺利的话，今天就能敲定下来。” “好，陈主任，我真的……真不知道怎么说……我祁子俊这辈子没有这么想去感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你说怎么谈，我都听你的，出钱出人，你一句话。” 看祁子俊这么激动，陈牧春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是说没钱吗？赔偿款都拿不出来。” “这个……”祁子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兄弟，不一样，不是我小气，这赔偿的事，说句心里话，谁他妈愿意掏这个钱，这不是我干的，对吧？ 万海集团那是大财阀，人家有钱，不在乎，兄弟我赚点钱不容易啊……” “行了，不聊这个了。”陈牧春知道祁子俊是啥德行，不想跟他扯太多，“一会儿关于启兴集团的合作谈判，你们几家公司怎么分配投资比例。 这个唐董都给准备好了，他是发起人，你和安总是参股方，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反正你也不参与管理。 人家这都是成熟的业务，相当于稳赚不赔，你就坐等分钱就好，这个没意见吧？” “没有，兄弟你说的算，我全程配合。”祁子俊少有的一副乖巧的样子。 “那我把资料拿给你，你先简单看看，一会儿我们路上再聊。” “好。” 陈牧春蹿下这个局，其实并不是想打人家启兴集团多少主意，他对这些做生意什么的都不懂，只不过这件事如果落地，能为他解决不少心头烦恼，当然，利益嘛，肯定也有。 夜幕逐渐降临，陈牧春与祁子俊两人赶到万海酒店时，安然，唐德林，刘标以及他们公司的两个其他高层都已经坐在了包厢里面。 第139章 必须得有个说法 陈牧春和祁子俊的到来，让里面所有人都起身站了起来，不是因为他这个主任的身份，而且唐德林和安然两人对事先陈牧春要求强力塑造祁子俊这个省厅公子哥的威严。 “陈主任，祁总。”唐德林率先向两人握手招呼。 其次是安然，最后刘标和他一行的两个高官也跟着恭敬的打着招呼。 陈牧春在和刘标握手打招呼的同时，向他朝着祁子俊的方向介绍道，“刘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省公安厅祁厅长的公子，祁总。” 刘标在看向祁子俊时，笑得更是谄媚一些，“祁公子，幸会。” “刘总，幸会。” “安总，又见面了，最近还好吧？” 安然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哼笑了一声，“很好，吃的好睡的香，祁总应该不太好吧？阳江新区的工程好吃吗？” 安然提到工程的事，祁子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不做声了，这是他这段时间心里最痛的一件事，他本身就对安然模糊的背景不了解，安然越在他面前这么无礼、 他越不敢拿她怎么样，一直猜测着她是上面某个大佬的女人，可又对她一直心心念，特别是现在不敢打王云汐的主意，就想在她这儿蹭点快感。 “刘总，我们庆阳政府对启兴集团一直都是抱着最大的诚意邀请入驻，当然，我们也理解你们作为企业，考虑利益，所以在听说你们寻求庆阳本土的投资合作时。 我就代表政府给你牵个头，一来呢，是希望启兴集团的业务早些迁进来，二来呢，也想为你们企业谋取利益最大化。 这三位，可以说是咱们庆阳有钱有势的了，刘总应该没有再考虑和犹豫的地方了吧？” “陈主任，很荣幸我们启兴能得到政府的关照，合作上，我们和唐董进行过多次交谈沟通，今天又见到安总。 祁公子，我个人对这方面合作还是很期待。”刘标说话很圆滑，而且年轻气盛，气场上也不算弱。 “这样就好，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期望今天能看到你们几位老板达成共识，早点把项目落实下来。 我代表政府也会为你们新公司争取到更多的扶持政策。”陈牧春说着向唐德林示意了一下。 唐德林会意后，很快的接过话，“还是陈主任考虑周到，咱们合作的新公司有政府的支持，在庆阳，应该不会有任何政策上的问题，对吧。” “那是自然，刘总，你说呢？” 所有人都在看向刘标，刘标缓缓的转动着杯子，他知道自己被陈牧春他们都架在这儿，不管同不同意，今天必须得有个说法。 “陈主任，唐董，我们启兴其实没有别的条件，就一点，我们合作，把业务迁到庆阳新公司，除了我们原定的60%的股份之外，其他所有的投资包括股份你们三家分。 另外，政府支持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一切合法的文化艺术交流活动，包括之前和张局长协定的。 省台歌唱选秀大赛的五年冠军名次，就这些，同意的话，随时可以签。”刘标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有没有搞错，你一家占60%？我们三家40%，还得承担所有的投资？刘总，你疯了吧？”刘标的话音刚落，祁子俊就站了起来，他是不会做生意，但不是傻子。 陈牧春看到他急匆匆的站起来反驳，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早就了解祁子俊的性格，带他来，也是因为他的鲁莽，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这个硬角来碰他一下。 “祁公子，您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们启兴的业务已经足够成熟，钱，我们也有，完全可以自己投，让你们进来，也是奔着合作的目的，交几个庆阳的朋友。”刘标补充道。 “那你自己在庆阳投资试试，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关门？”祁子俊这个大傻子直接威胁了起来。 陈牧春赶紧拉住了他，笑呵呵的打着圆场，“祁总，你们都是合作伙伴，用不着这样，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慢慢谈嘛，发这么大脾气干嘛？” 有人唱黑脸，陈牧春得出来唱红脸，不然还没谈下去就会把刘标给吓跑了。 果不其然，祁子俊的话让刘标以及他们启兴的几个管理层脸色一阵铁青，谁不知道祁家在庆阳的实力？ “祁总的意思是，咱们合作，他们祁家关系在，庆阳的资源包括政府层面上的利益关系，都可以摆平。”唐德林也跟着打着圆场，向刘标解释道。 “理解，唐董，陈主任，这样吧，我们再让出10%，其他不变。”刘标做出了第一次的妥协，他确实怕祁子俊这个混小子。 唐德林看向了陈牧春，陈牧春笑了笑，“股份占比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想看到今天有个结果就好。” “不行，你们如果不出钱，就和我们一样，每家25%。”祁子俊说道。 “祁公子，这……这不可能，我们的业务和技术……”刘标立马拒绝了。 陈牧春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桌上其他人的反应，他不插话，就这么坐着。 “怎么不可能？”祁子俊就像个无赖一样。 “唉。”刘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手去拿外套，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刘总，别着急走嘛。”陈牧春起身叫住了他，端着杯子朝他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祁总是这种性格，比较直率，不过你可以想想，祁总的直率。 是可以让你们公司增加大量的业务订单，因为祁家的关系在这儿。我说句公道话，你们的合作，如果只盯着你们公司成熟的业务，一分钱不出的话。 唐董，安总，祁总，他们可以三家自己合作跟你做一样的业务，那要你们启兴干嘛？拼业务的成熟，你们公司的技术人员，你觉得凭他们的关系难道挖不过来吗？” 陈牧春的话让刘标默默放下了刚刚拿起的外套，直勾勾的盯着陈牧春。 第140章 见钱眼开的人 陈牧春扫视了一圈酒桌上的所有人，独自把杯里的酒干了下去，接着继续说道，“祁总提出的25%确实不合理，你们毕竟主导公司的业务效益，我给你们提个建议吧。 启兴的那个唱歌的比赛，我代表电视台答应你。 别说五年，十年，只要这个节目是咱省台举办的，冠军都是你们的，就算不是你们的，祁总也会有办法让这个冠军成为你们公司的艺人，祁总，我说的对吧？” “小意思。”祁子俊配合的应道。 陈牧春的话，和祁子俊相比，那肯定是好听多了，虽然股份比例上，让出了一大步，但公司业务确实能像陈牧春说的这样。 提升不少，最重要的是，背靠省公安厅的关系，公司的艺人发展上，绝对能提升不少，还有电商平台的业务往来，等等，都是有利…… 刘标虽然没有表态，但缓缓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陈牧春知道，他们这种半威胁，半讲理式的谈判方式，差不多也拿下了这个项目的合作。 “陈主任，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完全代表庆阳市政府吗？”刘标看了过来，认真的说道。 “完全可以。” “来来来，刘总，干一杯，以后过找陈主任也好，找祁总也好，找我，找安总，都可以。” 这话让刘标很果断的举起了杯子，和唐德林碰了后，又一一伸向陈牧春和祁子俊还有安然，“好，我们启兴集团也就当向你们交了个朋友，就按照陈主任说的这么定吧。” “欢迎刘总来庆阳投资。”陈牧春的举杯，所有人都跟着一起碰了起来。 这场合作，其实对哪一方来说都不亏，启兴集团，依靠上了更强大的政府关系，唐德林等人，也将会从这个项目的投资中获取到不少的利益。 陈牧春就不用说，解决了问题同时还获取到了自己的利益。 合作谈成，大家都喝的很尽兴，特别是祁子俊，陈牧春给他解决了不少难题，还送他这份投资，一高兴，拉着众人就要去他的金巴黎。 “待会，大家谁都别走，去我那，我来招待你们，保证让你们尽兴。”祁子俊嘿嘿的说道。 唐德林和刘标他们喝酒后，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色相，对祁子俊的提议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 陈牧春刚要说话，发现安然笑眯眯的盯着他。 “陈主任，一会儿你别跑了，今天要不是你，咱们这个合作没这么块谈下来，等下我亲自给你安排那个钱……” 祁子俊后面的“漫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陈牧春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别乱说话，大老爷们在女人面前得注意形象。” 祁子俊要是把钱漫多的事给捅出来了，不光是安然，唐德林也得抓狂。 “呵呵，安总也可以去嘛，我们金巴黎又不是只有男人能去。”祁子俊笑着看向安然，“安总，你要是去，我亲自招待你，嘿嘿。” “我看陈主任更有兴趣，你们把他带过去玩吧。”安然紧紧的盯着陈牧春。 陈牧春被她盯着后面一阵发凉，笑着摆头，“我就不去了，明天政府工作还有很多，早点回去休息。” “不行，你必须去，今天你要是不去，我们拖也要把你拖去。”祁子俊朝着唐德林和刘标两人使着说道。 刘标和祁子俊不知道陈牧春和安然的关系，唐德林可不是不知道，他本来就不喜欢祁子俊这骄躁的性格。 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祁子俊说道，“行了，陈主任工作忙，我去安排人送他和安总回去休息。” “他们俩一起回啊？”祁子俊疑惑的问道。 陈牧春笑了笑，“对啊，一起回，咋啦，羡慕了？” “切，别开玩笑了，陈主任，你要是敢泡她，兄弟从今以后只服你。”祁子俊摇着脑袋，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样子。 陈牧春二话不说，笑着伸手拉起安然，当着众人的面，牵手离开这个包厢。 祁子俊都傻了眼，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拍了一把站在旁边的唐德林，“唐董，他……他们俩……走了？” “你不能喝以后就少喝点，像个傻子一样。”唐德林嫌疑的翻了个白眼，招呼着人将刘标和他一行的管理共同向外面搀扶过去。 出了酒店，陈牧春与安然一前一后钻进了车的后座，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面谈完事后一起回家。 一上车，安然就坐过去瞪着陈牧春，“金巴黎，姓钱的？是哪个大美女啊？” “呵呵，哪有什么姓钱的美女，你听错了吧，祁总说的是给我安排钱，想行贿，我没答应。”陈牧春狡辩道。 “得了吧，干嘛不跟他们一起去玩？” “玩啥？” “你觉得那地方还能玩啥？” 陈牧春笑眯眯的将安然搂了起来，凑到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再好玩的地方，都没有家里好，有你在，其他所有的无效社交局，都没意思。” “切，我今天要没来，你这会儿不就去了，我不了解你这个大色狼？”安然哼了一声，靠在陈牧春的肩上。 “你今天要不在，我也不会去，事情已经办好了，目的达到就够了，现在就希望祁子俊那个混小子别玩太过。”陈牧春靠在后背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今天他喝的也不少。 “你担心他？和启兴集团的合作，得亏你把他拉进来，不然那个刘总没那么爽快会答应。”安然接着话说道。 “是啊，公安厅的关系，做生意的哪个不喜欢，我不担心其他，就担心祁子俊到时候把人家启兴集团的那些女明星都拉到他那个金巴黎去赚钱，祁家这父子俩都是见钱眼开的人。” “没事，我会盯着，他不敢，他怕得罪我。” “呵呵，他现在一直把你当成上面哪个大佬的情人，这大傻子怕你，不过也是喜欢你，对你有想法。”陈牧春说这话时特地低头向安然看去。 安然仰着脸，一副得意的表情，“你吃醋了？” “你说呢？天天那么多双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你，能不吃醋吗？” 第141章 合适的人选 “你还吃醋？当初你不是也是这种眼神盯着我？结果给你占了便宜，弄得现在我错过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安然靠在陈牧春怀里哼道。 陈牧春看着怀里的安然，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说当初要不是李大江找人把咱俩绑到那个后山上，咱们还会在一起吗？” “不会，你一个小村支书，长得又不帅，我可看不上你。”安然噘着嘴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过，真的会跟你发生这种事。” “你没想过？你当初在树林里，那几个小混混都走了，你还不起来，我看你早就对我有想法。” “哪有，明明是你不让我起来，把我抱的那么紧。” “放屁。”安然的脸慢慢的红了，狡辩着不敢正视着陈牧春。 陈牧春知道她害羞了，拉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把脸贴过去挨着他，“咱们俩都应该感谢李大江，好久没有回小河村了，真想有机会回去看看。” 安然侧着脸看着陈牧春忧伤的神色，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越来越感觉累了，陈市长这么强大的背景，现在到处想办法自保，秦汉青明明是庆阳的市委书记，天天害怕市长抢了他的权，各种阴谋，斗的不可开交。 祁振江，公安厅的厅长，身居高位，手握实权，想的却是怎样去敛更多的财……安然，你说，等报完仇了，我还要去做什么呢？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了，钱已经多的这辈子都花不完。” 安然双手都抚向了陈牧春的脸上，认真的看着他，向他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到时候咱们回小河村，在咱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山林间，盖一栋小房子，就这样过完后半辈子。” “真的吗？你也愿意放弃这些？”陈牧春现在脑子想的也是这样。 安然点了点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每天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我也是……” 两人的眼神不知不觉就对视上了，静静的看着彼此的眼睛…… 上午，陈牧春刚走到杨丽娟的办公室门口，却碰到刚上楼来的陈俊和张凤岚。 还没打招呼，陈俊就向他招手走了过来，“小陈，忙吗？” “不忙，陈市长。”陈牧春应道。 “那你过来喝杯茶，跟你聊点事。” 陈俊的状态看着挺放松的，而且脸上还挂着笑，难得的带上了张凤岚。 这段时间，陈牧春很少看到陈俊，政府很多工作都是通过电话或者与其他几个副市长交接汇报的。 陈牧春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张凤岚，发现她心情似乎也不错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跟着陈俊和张凤岚一起去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坐下来，陈俊就笑盈盈从他办公桌上拿了两个包装很精致的茶叶盒，一个给张凤岚去泡茶，一个递给了陈牧春，说道。 “小陈，这个你在外面恐怕买不到哦，龙书记那拿来的，你留一个，回去尝尝。” “龙书记送的？”陈牧春接过陈俊递来的茶叶盒，茶叶好不好，他并不在意，关键信息是在于他是从龙书记那拿的。 说明陈俊这段时间的接触是挺顺利的，要不然也不能是这种轻松悠闲的状态。 “嗯，听凤岚说你把启兴集团搬迁的事搞定了，你小子办事效率行啊。”陈俊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 “呵呵，也是仰仗陈市长在政府的威望，事情才能办得这么顺利。”陈牧春拍着马屁说道。 “得了，在我面前你还来这套，是你的功劳你就接着，用不着过于谦虚。”陈俊撇了陈牧春一眼，缓缓的向对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又说道。 “前两天在省里开会，听新来的袁省长提了你，你认识他？” “提我？”陈牧春心里一惊，有些茫然的望着陈俊，“我确实见过袁省长，但没什么交情，只是吃过一次饭。” “你这么快就跟新来的省长勾搭上了，还一起吃饭？”张凤岚惊讶的说道。 “是在王先勇那吧？”陈俊笑眯眯的说道。 “是的。”陈牧春如实答道。 “看来你小子官运不错啊。”陈俊接过张凤岚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看向陈牧春笑道。 “当初整个政府就你小子敢为王先勇说话，他介绍你认识袁省长，算是你的福报，你可要把握住。” 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陈市长，其实当初我也不知道王市长还有这关系，对了，袁省长对您……” “我们之间的事，有我们自己解决的方式，小陈，这些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你做好你的工作，上面的这些事你别掺和。” “明白。”陈牧春倒也不是想管，他也没这个能力掺和进去，就纯好奇而已， “秦汉青要把杨丽娟调到他市委去任职，她的这个位置，你想上来吗？”陈俊问道。 “我接替担任政府秘书长？” “对，你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也能做好。” 这个事陈牧春在之前听杨丽娟提过，他当然不会拒绝任何晋升的机会，其实在庆阳政府里，他现在的背景和资源甚至都不输陈俊下面的副市长。 但是未来想外调其他地方州市进入领导班子，这个庆阳政府秘书长一职，能上是最好的。 “陈市长要觉得我行的话，那我就试试，嘿嘿。”陈牧春笑道。 “恭喜哦，马上就是陈秘书长了。”张凤岚端着茶杯朝他笑眯眯的碰了过来。 “感谢张局长。”陈牧春悄悄对她眨了眨眼睛。 三人一起碰了一下后，陈俊向陈牧春问道，“小陈，你上来后，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就不让你兼任了，你有觉得的合适的人选吗？” 陈牧春想了想，朝着张凤岚看了过去，“要不，让张局进办公室？” 陈俊不知道陈牧春的心思，张凤岚可不是不懂。 “她？”陈俊也向张凤岚看了一眼。 “嗯，张局工作能力强，而且做事细心，我觉得挺合适的。” 第142章 完全没必要 “呵呵，她就用不着你给她争取，我对她另有安排，你帮她把这两年市里的招商指标完成的差不多，我会直接调她进政府挂任副市长。” “哦，那更好……” 陈牧春顿时尴尬无比，他想让张凤岚进办公室接任他这个主任和副秘书长的职位，像之前在淮南县的时候跟他搭班子工作。 没想到陈俊是将她往更高的行政级别培养，也是，有陈俊在，怎么会让她跟自己搭班子做事？ 在陈俊这儿待了会，出来后，陈牧春就准备继续去找杨丽娟，这时，张凤岚也跟着后脚走了出来，并且叫住了他。 “你跟我一起去趟电视台那边呗。”张凤岚说道。 “去电视台干嘛？”陈牧春问。 “咱们答应了启兴集团要帮他们解决台里的那个比赛名次，我已经约了刘总带他去找何副台长，你要是没事，陪我去一趟，这中间涉及到利益问题，我怕我把握不好分寸。” “这还涉及啥利益，之前你不是和他们谈好了的吗？”陈牧春不解的说道。 “人家电视台办节目当然也是要考虑利益，我们虽然答应帮刘总解决名次的事，台里的那些领导不得要好处？” “这事好办啊，让刘标送点礼不就行了，咱们不用掺和他们之间的利益问题，他们启兴的项目反正已经谈下来了，给他搭个桥就够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张凤岚噘着嘴说道。 陈牧春不是不愿意去，是觉得没必要，这事跟政府没关系，他们想怎么暗箱操作那是他们的事。但是张凤岚这意思，非得拉上他，陈牧春也没有其他拒绝的理由。 其实陈牧春是没有明白张凤岚的心思罢了。 “怎么会不愿意，你约的什么时候？”陈牧春笑呵呵的问道。 见陈牧春妥协，张凤岚笑了起来，“刘总约了中午的饭局，咱们现在可以先去他们台里帮着聊聊情况。” “现在去？” “嗯，你现在有事啊？” 陈牧春朝着杨丽娟办公室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那走吧。” 跟着张凤岚下来后，两人一起上了车，朝着省广电大楼方向驶了过去…… 此时的广电大楼人山人海。 “怎么那么多人啊？”陈牧春问道。 “就是大明星陈丽芸啊。” “切，我估计你也就只认识她一个人。” “嘿嘿，确实只认识她一个。” 两人谈笑间，车子开进了广电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在下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两人进电梯后，直接去到了楼上他们电视台的领导办公室。 陈牧春第二次见到何匡，就是这个省台的副台长，因为是已经约好的缘故。 所以在陈牧春和张凤岚到来时，何匡并不意外，只是很礼貌的将两人招呼进去坐下，并且给两人分别泡好茶水。 “陈主任，张局长，来，喝茶。” “何副台长，刘总不是已经过来了吗？怎么没上来？”张凤岚端起茶杯问道。 “来了，在下面演播厅，今天台里录制节目，他们公司有好几个艺人参赛。”何匡回道。 “那他要求的这个事，台里能办吗？”张凤岚又问道。 “我这儿没问题，按政府的指示来。” “不不不。”陈牧春听他这话，立马摆了摆手，“何副台长，这事跟我们政府没关系。” 何匡看着陈牧春，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陈主任，我明白，我的意思是，这都是小事，回头我再跟小冯打个招呼。” 这个何匡也是个聪明人，懂陈牧春说的意思，政府为了一个企业让电视台在节目中作弊，这传出去也不像话，节目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正常，但是涉及到政治上，就太过了。 陈牧春不打算来也是这个原因，芝麻大点的事，完全没必要。 按照这个行业内部的潜规则，随便塞点钱，送几个他们公司的女艺人陪领导吃个饭，这事一样能解决。 三人在闲聊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在何匡的应允后，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刘标，而且，这个刘标却还带进来了一个穿着演出裙的漂亮女生。 “何副台长，陈主任，张局长……”刘标进来后一一向陈牧春几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还向他们介绍起了带进来的这个女生。 “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刚刚录制完，待会一起吃个饭。” 刘标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何匡和张凤岚倒是给面子的跟这个女生含笑招呼，陈牧春却无好感，打量了一番这个漂亮的女生，除了年龄上更小一些，各方面都不如陈丽芸。 女生也是比较害羞，进来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的挨在刘标身边坐下。 “刘总，你们公司不是有好几个艺人参赛吗，比较出名的，像陈丽芸，等等……怎么没见你把她带过来，呵呵。”陈牧春故意这样问道。 张凤岚笑了，他知道陈牧春就认识这么一个女明星。 “陈主任也认识她？”刘标有点小惊讶。 “我们淮南县出来的，能不认识吗？” “对，陈丽芸是我们南海公司的艺人，她在当地有知名度，就没安排参赛，这次来的都是没有经验的小孩，借这个平台出道。” “这样啊？”陈牧春有点失落，还想着趁这个机会给她争取冠军当当，既然这样，他对这个娱乐比赛啥的，顿时没有一点兴趣。 陈牧春不懂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但是刘标带来的这个女生听到陈牧春提起了陈丽芸，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何副台长，刘总过来了，那就把这事落实下来，一会儿政府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忙。”陈牧春不想待在这儿。 “陈主任，别急嘛，等冯导过来，咱们一起去吃个饭，我都安排好了的。”刘标向陈牧春极力挽留道。 上次万海酒店谈合作的事时，刘标就知道陈牧春在政府里的能量不小，没想他会过来，现在已经来了，他可不想让陈牧春这么走了，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 第143章 没有当官的架子 比他们公司有钱也舍得花钱的不在少数，他想走通电视台节目组的关系，光靠钱肯定远远不够，有政府的关系的话。 那就容易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刘标要把这个条件放到和政府谈判项目招商投资中的原因。 何匡见陈牧春着急走，赶紧拿出电话给这个歌唱选秀节目的总导演也是负责人冯艳打去电话。 张凤岚也安抚了一番陈牧春，“等会，这个事还需要人家冯导来定下，不着急。” 谁的话，陈牧春都可以不听，但自己女人的话，他都会听。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冯艳才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陈牧春，笑呵呵的走过来向她伸手打招呼，“陈主任，又见面了。” 再次见到这个有气质的漂亮女人，陈牧春的耐心突然一下子变得足了，笑着握上了她的手，“冯导，挺忙的嘛。”陈牧春笑着握手说道。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真的抱歉，有点事耽搁了。”冯艳带着歉意向众人说道。 看到冯艳，刘标带进来的那个女生也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冯导好。” 冯艳楞了一会儿，但看她坐在刘标的身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咧了咧嘴，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尬笑，“你今天表现不错，后面的比赛继续加油。” “谢谢冯导。” 这就是人情世故，冯艳对这个女生的称赞也让一旁的刘标满意的笑了起来，“麻烦冯导后面漫多照顾了。” “放心吧，刘总。” 在一阵寒暄完毕后，一行人前后下楼，要向刘标订好的酒店去吃饭，正式接受他即将给到各位的馈赠。 陈牧春和张凤岚都没有上自己的车，是跟着刘标安排在广电大楼下的车前往酒店。 “陈县长。”在大楼下面的大厅里，陈牧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喊他，喊的还是县长，声音不大，其他人也没在意，因为这儿根本就没有县长，陈牧春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陈牧春向这个招呼声方向扭过看了过去，竟然是当初在南海市金巴黎遇到的那对姐妹花其中的一个，就站在大厅后面的一行参赛女生候场休息区中，朝他招着手。 陈牧春停了下来，转身朝她走了过去，想了会她的名字后，说道，“是你？张……张幼兰？” “文兰。”张文兰纠正道。 “哦，对对对，你是妹妹？” “我是姐姐，哈哈，陈县长，你都完全不记得了。” “没有，我记得，就是容易区分错。”陈牧春很尴尬的笑了笑，“你在这儿比赛？” “对，你怎么也来省城了？好巧哦。” “我现在调到这边来工作了。”陈牧春回道。 “啊？你现在是在庆阳市政府工作？那……那我刚刚喊错了，你不是县长，现在是？”张文兰问道。 “没关系，喊什么都可以，你这会儿待这儿干嘛？吃饭了吗？”陈牧春问。 “还没有，在等成绩，要是晋级的话，下午还有一场复赛。”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要不然刚刚我也过去看看你的表现。”陈牧春笑道。 “哈哈，没事，还有机会能看，今天感觉状态还不错，我预感应该能够晋级。”张文兰自信的说道。 “好，有自信就好。”陈牧春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圈其他同样在这儿等待的参赛女生，他犹豫了一会对张文兰说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啊，但是我怕等下成绩出来没看到，如果晋级了，要提前去化妆，排练。” “你跟我来，我帮你提前问你的成绩。” “可以吗？我要不要穿正式点。” “走吧，别计较这个。” 望着张文兰跟着陈牧春一起向外面走去，等候区里的不少女生纷纷都投来羡慕的眼神，特别是跟张文兰一起从南海来的同伴。 张凤岚在上车后才发现陈牧春还没出来，刚要下去返回找他，发现他带了个漂亮女生走了过来。 “张文兰？你怎么跟过来了？”刘标看到陈牧春身后的张文兰，惊奇的问道。 “刘总，我……”张文兰看向陈牧春。 陈牧春笑着说道，“她是我在南海的朋友，刚刚下来碰到的，带她一起过来吃个饭，不介意吧？” “呵呵，当然不介意，没想到陈主任认识不少我们公司的人。”刘标笑了起来。 陈牧春这么说，谁还会介意，在跟他们一行的何匡和冯艳介绍后，把张文兰带着跟张凤岚上了同一个车，他自己和张凤岚坐在后座，让张文兰去到了副驾驶。 “你这认识的美女不少啊？”车上，张凤岚话里有话的暗自掐了一把陈牧春的大腿，笑呵呵的压低声音说道。 “只是认识。” 两人这悄悄话仿佛被前面的张文兰听到了一样，她扭过头来，看着陈牧春笑着说道，“我刚刚听刘总喊你陈主任，你现在是政府的主任吗？是不是很大的官？” 陈牧春刚想回答不是，张凤岚把话接了过去，笑眯眯的说道，“很大，陈主任在我们庆阳政府里说的话，没人敢不听，你想想，这官够不够大？” “哇塞，你现在这么厉害啊？”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别听她瞎说，我就是一个小主任。” “小吗？”张凤岚俯身笑着盯着陈牧春的眼睛。 陈牧春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乱说话，可张凤岚就是要调侃他，继续笑着说道，“妹妹，他很大的，别被他骗了。” “嗯，大，就张局长知道，你们没在政府应该都不知道，她见识过。”这话是陈牧春看着张凤岚说的，而且脸上还带着一阵坏笑。 张凤岚听这话感觉很奇怪，瞪着他，“你在说啥？” 张文兰不知道他们俩在后面是啥意思，跟着笑呵呵的乐着，她不懂陈牧春的官到底算不算大。 反正就觉得陈牧春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当官的架子，很随和，她喜欢每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自然的亲近感。 到了酒店，一行人进到了刘标安排的vip包厢中，刚一坐落，刘标就提了不少东西进来，都是一个一个的礼盒装，而且桌上的酒菜都无比丰盛。 第144章 肯定没问题 刘标将这些“重礼”一一分发给何匡，冯艳，张凤岚，以及陈牧春，所有人都默认接受，只有陈牧春在拨开这个礼盒后。 礼盒里面装着的全是红票还有其他名贵的物件，陈牧春哼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放到了旁边刘标座位下。 在这里，除了刘标和陈牧春分别带来的两个女生，算是外人，其他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饭局的目的是什么。 刘标也是很直接的端着酒杯拉起旁边的这个女生向陈牧春等一众领导说道，“今天感谢陈主任张局长以及何副台长冯导各位领导的支持，我给大家再重新介绍一下。 万琪琪，是我们公司目前新人里最有潜力的一个，这次比赛，我们也主要是推她。”说着，刘标又向这个女生提醒道，“琪琪，给每个领导都敬一个。” 听了刘标说的话，陈牧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文兰，早知道就不把她叫过来，让她来看到这一幕。 不仅尴尬，心里肯定也难受，同样作为一个公司的新人，人家老板当着她的面说去推另外一个人。 不过张文兰一脸很淡然的表情，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没有任何不悦。 那个女生也漂亮，害羞和乖巧，在听话的给何匡他们敬完酒，到陈牧春时，恭敬和温柔的打了声招呼，“陈主任。” 陈牧春没说啥，给了刘标这个面子，跟她干了一杯，毕竟刘标前几天也给了自己面子答应自己提出的新公司合作模式。 到了张文兰，这个女生的态度和表情完全不一样了，看着张文兰时，脸上的笑容有点得意，而且不像敬其他人那样含蓄。 “文兰姐，今天的歌唱的很好，预祝你也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 张文兰没有过多的话，礼貌性的点头应答，“你也是。” 一圈酒后，刘标把话直接引到了冯艳身上，这个比赛的最主要人物，他提着杯向冯艳伸了过去。 “冯导，你觉得今天琪琪的表现，拿下今年的冠军有难度吗？当然，不能是硬给，毕竟是全国性的比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该正常比赛还是得比赛。” 冯艳虽然知道，但还是看了一眼何匡，见他点了头，冯艳才举杯接过去碰道，“说实话，刘总，我们节目组收到内定冠军组的好几个实力都不错。 因为总决赛到时候是现场直播，考验临场发挥，会不会出意外这个没法保证，但是保进总决赛，进冠军组，肯定没问题。 最后也会是从冠军组的几个选手中选出总冠军，当然，我们也会尽可能在规则和票数相差不大情况下，优先偏向万琪琪。” 听到这话，刘标旁边的这个女生脸上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 刘标也算满意的点了点头，“理解，我相信，有冯导和何副台长的支持，应该没问题。” 到这个时候，张文兰脸上才出现了很失落的表情，或许是同样作为新人，人家才刚开赛就已经被保送进总决赛了，她还苦苦等着第一轮初赛的成绩，对比起来，怎么能不失落呢？ 陈牧春注意到她的表情，这种场合，一个是走了后门，一个就是普通的参赛选手，关键还是这么说出来让她听到。 他们的比赛，对陈牧春来说，没有陈丽芸参加，一点兴趣都没有，压根也不想掺和，可又把张文兰给叫到这种场合来了，他想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冯导，我也想帮我朋友问问，她今天的表现，大概能走到第几名？”陈牧春笑呵呵的看向冯艳问道。 冯艳可没有把张文兰列入到计划名次的考虑中，但陈牧春这么一提吧，她又不得不考虑，“陈主任，你想让你朋友拿什么名次呢？” 冯艳这个回答就显得很聪明了，也向陈牧春暗示了什么。 陈牧春只是简单的问问，没想给张文兰走什么后门，“我？我不懂你们这个。”说着又看向张文兰，“你想拿第几名？” “我也不知道。” “凭你实力，正常发挥，应该能走很远。”冯艳说道。 “真的吗？冯导，今天上午的初赛，我晋级了吗？”张文兰开心又迫切的问道。 “是的，第一名晋级。” “耶，太好了。”张文兰高兴的都快跳了起来，发现大家都在愣愣的看着她，她很快就闭上了嘴，默默坐下来低头窃喜。 陈牧春搞不懂，张文兰也是刘标公司的人，按理来说，张文兰相较于那个娇小的女生，外形和实力上不都更强一些吗？为啥刘标非要捧那个女生拿冠军，而不是选择优秀的张文兰。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饭局结束后，陈牧春从张文兰的嘴中得到了。 在散场返回电视台的路上，陈牧春和张凤岚两人闲着没事在后座聊起了她们的这个比赛。 张凤岚对陈牧春的这个朋友印象挺不错的，特别是她说的那句名次不重要，只想多唱几首歌，觉得这个女孩挺纯粹的。 “你说他们这个比赛是不是有点像我们当初进体制时的公考一样，考进了，就敲开了这个门。”张凤岚说道。 “应该是，各行各业都有不同方式的考试，她们这个比赛应该就是她们进入演艺事业的考试了，是吧，文兰。”陈牧春说着还特地朝着张文兰问道。 “差不多，公司推的话也是推人气高的那些师姐，我们要能拿到好名次，就有机会出道。”张文兰回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要个名次，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公司老板，电视台的台长，导演都在。” “名次是拿不了，尽可能的多唱几首吧。”张文兰苦笑道。 “怎么拿不了？有我在，他们都得给我面子。” 张文兰扭过头，向陈牧春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陈县长，不是，谢谢陈主任，其实本来公司是想推我进冠军组，但我拒绝了，就让他们推安琪吧。” “你傻了吧？你不是说拿了名次就能出道，现在又不要了？”陈牧春有点搞不定张文兰。 第145章 罪魁祸首 “因为你之前跟我说过，做热爱的事，坚持就会有回报，不要走捷径，我现在就想努力去靠自己能力做到。安琪愿意付出，她进冠军组，也是应该的呀。” “她付出啥了？”陈牧春刚问出口，就意识到没必要问，因为想也能想到张文兰这话的意思。 “我们还能有啥付出的，当然是跟他们睡觉，刘总和我们总监都找过我，我没有接受。” 张凤岚和陈牧春莫名的默契对视了一眼，向张文兰好奇的说道，“你们干这个都要这样吗？那你还坚持，这不是迟早的事？” “不啊，想走捷径才这样，但是我相信自己努力也是一样可以达到的。” 陈牧春对这事倒不奇怪，他可没少遇到，当初陈丽芸不就是被逼着去罗坤盛的那个地下会所吗？ “你们公司老板真好，钱也赚了，人也得了。”陈牧春感慨道，说完后，才发现张凤岚和张文兰两人同时瞪着他，朝他翻着白眼。 张凤岚笑呵呵的掐了把陈牧春的腿上，说道，“看来陈主任羡慕人家刘总了？” “开个玩笑嘛。”陈牧春拉开了张凤岚的手，转向张文兰，又问道，“文兰，如果不靠那种方式拿到名次，你还想要吗？” “当然想啊，谁不想谁是笨蛋。”张文兰呵呵的笑着。 “我还以为你是笨蛋，这样吧，我就不给你走后门了，但是我可以给冯导打招呼，只要是你的比赛，我让她必须保证公平，让你可以凭实力拿到一个好名次，怎么样？” “好，谢谢陈主任。” “不用，你要努力加油，我还等着你出名后赚钱。” “哈哈，我记着呢，陈主任，等我赚到钱了我一定在第一时间报答你，我还有你的电话，到时候我能找到你。” “呵呵，好啊。对了，你在庆阳待多久，有地方住吗？”陈牧春确实想多照顾一下这个因为她母亲的债务问题而牵连到这对姐妹花的可爱女人。 “这段时间会一直在，等淘汰了就回南海去，我现在和朋友住宾馆，三个人一起，可以节省一些。” 陈牧春知道她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好，家里那么多债，但她的自尊心也强，要不然陈牧春早就资助她了，想了想说道。 “我给你介绍一个酒店，环境还不错，可以先不让你们花钱，但是得拿一个好名次，到时候宣传一下他们酒店就可以，你愿意去吗？” “不要钱？这么好？哪个酒店？” “万海大酒店。” “陈主任，你唬我呢，万海大酒店，五星级的，还需要我给他们宣传吗？”张文兰不傻，一听就知道不可能。 “真的，你们这个比赛是全国的，受众群体广泛，对他们品牌宣传有益的，我们政府有跟他们合作很多项目，你不信问张局长。”陈牧春悄悄晃了晃张凤岚的胳膊。 张文兰看向张凤岚，确定陈牧春说的是真是假。 张凤岚笑着点了点头，“嗯，是真的。” “这么好？那万一要拿不到好名次，怎么办？” “你一定会拿到的，我相信你。” 张文兰看着陈牧春，感激中还闪烁了一丝泪光，其实她心里啥都懂，她咧着嘴，用她那恨开朗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情绪，向陈牧春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嗯……” 把她送回到电视台后，向何匡冯艳刘标他们道别后，陈牧春和张凤岚两人就要返回政府，在返回的途中，张凤岚忍不住好奇的向陈牧春问道。 “你对那个女孩那么好，又帮她打理关系，又给她安排免费的五星级酒店住，不是又想打人家啥主意吧？” “这回真没有，她们姐妹俩挺惨的，顺手帮一把，让她们对生活充满阳光。” “姐妹俩？” 陈牧春将在金巴黎遇到的那对姐妹以及她们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张凤岚说了出来，张凤岚在听后也理解了陈牧春的做法。 被人逼迫到那种地方去还债，对还在学校念书的女生来说，如果真发生了啥，这种阴影恐怕是一辈子的。 “看来当时在南海市区参加招商会的那几天，你没少往那地方跑啊？”张凤岚的关注点又很奇妙的回到这上面来了。 “应酬嘛，博大的王总逼着去的，没办法。” “信你个鬼，还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呵呵……我待会去找唐董，让他安排一下张文兰和她两个朋友住的地方，你要去吗？”陈牧春笑着把话题扯开。 “我不去，我下午局里有会，对了，刘总给咱们送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这事要跟陈市长交代吧？” “你拿了？” “你没拿吗？”张凤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没拿，跟他又不熟，到时候他拿着把柄就不好。” “怎么办？我现在退回去？” “准备写检讨吧。” “我不想。” 陈牧春的无赖和色性让张凤岚狠狠的瞪了过去，一脸无语…… …… 从电视台返回到政府已经是下午了，陈牧春一直心里念着能找个与常务副省长张志勇接触的机会，如果秦汉青真的能够帮他搭这个线。 利用这层关系，应该能查出当年在淮南县背后支持那些毒贩迫害父母的罪魁祸首。 倒不是非要现在去复仇，他是想知道真相，这些年，身边所有人都不让他去打听这件事，一是，能力的限制，二是担心陈牧春冲动的性格会犯傻。 要不是无意间从祁振江那了解到张志勇当年就在淮南县任职，他也不会现在这个时候去查这些，这是他离真相最接近的一次。 以后的工作调动都是未知的，还能不能有机会接触上有关当年背后的那些人，都不太能确定，所以他不想错过。 陈牧春没有直接去找秦汉青，而是先敲开了杨丽娟办公室的门。 杨丽娟即将要调动到市委工作，正在办公室里做一些工作上的交接资料，看到陈牧春过来，连忙向他招手说道。 “你来的正好，正准备找你交接工作，这些资料我都不动了，帮你全部都分类了，到时候你接任，可以直接用。” 第146章 帮着搭个线 对于工作上的内容，陈牧春暂时还不太关注，来庆阳也有这几个月，政府里的日常工作文件他也熟。 “嗯，这些我回头再看，姐，我想请你帮个忙。”陈牧春说道。 “干嘛？”杨丽娟抬头看向陈牧春。 “上次秦书记说要带我见张副省长，这些天也一直没有动静，你帮我去问问，看具体什么时候能够约上。” 杨丽娟笑了起来，放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出来走到陈牧春面前，用手指在他怀里戳了戳，说道，“你这小心机，现在都不藏了？这么急着去攀上面的关系？” “呵呵，我对攀上张副省长的关系，压根就没兴趣，只是有事想在他那打听一下。” “啥事？” “我们老家的事，关于我父母的。”陈牧春如实的说道。 杨丽娟楞了一下，收起了玩笑，他知道陈牧春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出了意外，他想找张志勇打听的，大概也就是问关于这场意外的事。 “秦书记不一定有时间，他这段时间忙着打理和袁省长的关系，你这事估计得等等，你放心，他既然答应过你，肯定会给你引荐上的。” “那他现在还在吗？”陈牧春问。 “在啊。” “我去找他吧。”陈牧春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帮你向他提醒。”杨丽娟拉住了他。 “不是，姐，我不是急，只是这事被提起来，一直放不下，我就让秦书记帮着搭个线，他要是忙的话，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他不是忙，是现在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处理袁省长的关系上，而且事情办的不顺，秦书记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你这个时候找他帮忙搭线，他不仅不会帮这个忙，还会让他的心烦，我了解他，等几天，我帮你提提这个事。” “他心情咋不好了？袁省长不是感谢他出面保了王老市长吗？” “感谢归感谢，但拒绝了秦书记所有的示好，秦书记想搭上他的关系，现在连一顿饭都约不上，这就意味着袁省长不愿意跟他处关系，他心情能好吗？” “这说明袁省长本身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拒绝附庸和官场潜规则，这还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他搭不上，别人一样也搭不上，”陈牧春哼笑了一声。 “你不懂，秦书记是一定要搭上去。” “为啥一定要搭上？” “因为陈市长现在跟省委的龙书记走的近了，他们俩死对头，你说呢？” 陈牧春明白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现在不太好去找秦汉青了，他满脑子都是要把陈俊给弄下去，对自己这个事肯定顾不上。 “对了，你去找陈市长帮你引荐张副省长，不是一样的吗，就问点事，又不是攀登关系，陈市长也能帮你这个忙。”杨丽娟说道。 陈牧春摇了摇头，“他帮不上，因为我要问的事涉及到的人不好提出来，陈市长跟张副省长的关系不深，所以没办法打听到更深入的。 秦书记不一样，他跟张副省长是同一个利益体，秦书记出面的话，我能知道的更多。” “那就等等吧，等几天我帮你去跟他说说，让尽快安排你去见张副省长。”杨丽娟拉着陈牧春的手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陈牧春应道。 杨丽娟看他失落的表情，绕到他身后，说道，“你中午喝酒了？” “嗯，招商局的事，喝了点。” “要不要给你醒醒？”杨丽娟笑着说道。 “没事，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却意外的被推开。 而且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秦汉青。 两人都吓傻了，要不是杨丽娟反应快，把头抬了起来，刚刚那一幕就被秦汉青撞了个正着。 “小陈？”秦汉青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到陈牧春坐在沙发上，而杨丽娟在他背后在自己进来那一瞬间快速的抽回了手，更加疑惑了。 “秦书记，您来了。”陈牧春局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略带微笑故作镇定，心里的剧烈跳动都快到了嗓子眼，背后的杨丽娟跟他差不多的反应。 “你在她这儿干嘛？”秦汉青走过来，眼神一直盯着两人。 “哦，也没什么。”陈牧春笑呵呵的说道，“杨秘书长找我交接工作。” “交接工作？”秦汉青看向杨丽娟。 杨丽娟也一样的故作着镇定从后面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对，陈主任马上要接替我这个位置，我把他找来交代点事，顺便让他解决袁省长的关系。” “找他？” “嗯，陈主任聪明，能力强，所以我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他说可以帮忙解决。” “真的？你有办法搭上袁省长？” 秦汉青和杨丽娟两人同时看了陈牧春，陈牧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能不能搭上，我不太确定，因为袁省长这个人比较正直。 不太喜欢拉帮结派处理关系，不过我可以用王老市长对我的信任，约上他一起吃个饭。” 听了陈牧春这话，杨丽娟首先舒了口气，她也没办法，谁让他把这个事先提出来，只好让他接着。 秦汉青眼前闪过一丝惊喜，眼睛也是瞪大了一圈，走到陈牧春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陈，你帮我约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明天晚上。” “明天？” “嗯。” “那……那我试试。”这还真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可要不用这个事转移刚刚和杨丽娟两人的亲昵，陈牧春担心秦汉青真察觉出他们的不一般。 “好小子，这事你要是帮我办妥，我亏待不了你。”秦汉青沉闷的脸色瞬间变得舒展了开来。 陈牧春和杨丽娟悄悄对视了一番，两人不同程度的紧张还没有消散。 “秦书记，您过来是找我是办什么事吗？”杨丽娟向秦汉青问道，她想把这个话题完全给扯开。 “没事了，这事交给小陈去办，你把准备的东西都给他，我都快忘了小陈和老王的这层关系，呵呵。” “好。”杨丽娟应道。 秦汉青没有久留，在最后叮嘱陈牧春替他约上省长袁建业后，就走了。 第147章 坚决不能搞 秦汉青一走，杨丽娟就朝着陈牧春打了过来，“你个小混蛋，乱接什么话，你要没能约上袁省长，秦书记肯定会生气的。” “姐，不是你把这个话丢给我的吗？说我可以帮忙解决，你这是害我。”陈牧春一脸委屈的说道。 杨丽娟有些尴尬的躲避开了陈牧春的眼神，“谁让你提这个事。” “我不提这个能行吗？秦书记又不傻，他会相信咱们俩在沙发上去交接工作？” “那现在怎么办？你真有把握能帮他约上袁省长吗？”杨丽娟紧张的看向陈牧春。 “没有。” “没有把握你答应的那么痛快？” “不答应不行啊，你都那么肯定的跟他说了，我可以帮他解决，你这么相信我，我能让你失望吗？”陈牧春笑道。 杨丽娟扭过来，噘嘴抬手又想向他打去，陈牧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把她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疯了，还敢这样？”杨丽娟慌张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嘿嘿，我要是能帮他攀上袁省长的关系，撞见了也不怕，秦书记眼中排在第一的，永远只会是权力。” “那你确定能帮他攀上去？” “我要能攀上，我自己不就攀上了吗？不过，约出来吃个饭应该没问题，袁省长是王市长的学生，我可以让王市长帮着撮合吃饭，具体怎么打理关系就看秦书记自己了。” “那你能想办法让袁省长收下我们准备的那些东西吗？”杨丽娟问道。 “不好说，如果真想送，换个人去送他应该能接受。” “换谁？” “王市长的千金。” “她？她能帮咱们这个忙吗？” “那得看谁去让她帮了。”陈牧春脸上露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容。 杨丽娟看他这得意的表情，撇了撇嘴，“你有这大面子，人家又不是你的……”说着，杨丽娟像是反应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牧春，接着说道。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保王市长，你早就看上了人家那个千金大小姐吧？你们俩不会已经……” “我跟她只是关系好而已。”陈牧春笑着打着哈哈。 “是吗？我不了解你？别的男人是有心没胆，你是有心又敢有胆。” 陈牧春没有否认，呵呵的笑着，“姐，你吃醋了？” “吃你个头。” “你现在有王市长家的关系，你还甘愿去替秦书记牵线，为什么不自己攀上去？”杨丽娟靠在陈牧春的怀里静静的说道。 陈牧春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王老市长正直，袁省长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他们都不喜欢搞这套，关系多，不一定是好事，维系不来的话。 一旦越界了，还有可能招祸，我现在这样挺好，有陈市长和秦书记以及祁厅长，在目前的位置上还是稳当的。” “你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我以前以为你是一个贪得无厌阿谀奉承的小屁孩，本来还想可以很好的控……” 陈牧春嘿嘿笑道，“想控制我是吧，姐。” “嗯，越来越发现没人能控制你，你通过我搭上秦书记，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你心机最深，我看他将来也会被你利用。” “哈哈，我没这么厉害，更没想那么多，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了。” 随后，陈牧春便去找了王先勇。 看到陈牧春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陈牧春来找女儿王云汐，毕竟自己已经退休，工作上也没有太多能够帮得上陈牧春的地方，最多就是聊聊实时政治与民生等等。 “小陈，云汐和她妈妈都出去了，不在家。”王先勇放下水壶，洗了把手，才招呼着陈牧春坐下。 “王叔，我不找云汐姐，我过来找您，想拜托你帮个忙。”陈牧春直接说出了自己到来的目的。 “帮忙？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来，喝茶。”王先勇给陈牧春倒了杯茶递过来。 “我想让您帮忙约一下袁叔吃个饭。”陈牧春说道。 王先勇听他这话，手里刚端起的杯子又放了下来，抬头看向陈牧春，“你想找袁叔吃饭？小陈，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搞这套了？” “没有，王叔，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替秦书记来还个人情，我跟你说实话，不是我想请袁叔吃饭，是秦书记想请袁叔吃饭。” 陈牧春如实的说道，他可不想因为帮秦汉青这个忙而被王先勇和袁建业误以为自己是有所求，他得表现出无奈和被迫。 “秦汉青要请建业吃饭？他这是想行贿搞拉帮结派，那不得行，你劝他死了这个心。”王先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秦书记可死不了这个心，王叔，这个忙咱们还真得要帮。”陈牧春也放下了茶杯，继续说道，“当初我去拜托秦书记保您，答应过他，要为他办事。 他想攀上袁叔的关系，那是他的想法而已，能不能搭上还得看袁叔，但是这个人情我们得还给他。 我相信袁叔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吃个饭，到时候让袁叔好好教育教育他，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帮了我，我感谢他，但是以这种方式去回报，这就变成了交易，再说了，上头的八项规定很明确，反对干部享乐主义，奢靡之风，请客吃饭。 外面的那些标准我都知道，全是奢靡之风，小陈，这可不得行的，我劝你也别掺和。”王先勇固执的摇头说道。 “我当然不掺和，王叔，咱们也不会去违反规定，要不这样，咱们约秦书记和袁叔来家里吃饭，您在这儿把好关，行不行？ 您也说要感谢秦书记的帮忙，咱们就趁这个机会，就当感谢了，如了他的意，免得他老是动一些歪心思想去腐败袁叔。” 陈牧春这么说的话，王先勇还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小陈，你确定只是撮合着吃个饭。” “对，就吃个饭。” “没搞那些送礼这一套吧？” “没搞，坚决不能搞。” 王先勇沉吟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那行，在家里吃饭，表达下谢意，这没问题，那明天你也一起过来。” 第148章 多一些磨炼机会 “我？我过来不好吧？袁叔会不会误会？”陈牧春笑着说道。 “误会什么，自己家的人能有什么误会的，我听说你马上要升了是不是？” “嗯，陈市长想让我接替政府秘书长的职务。” “好，你好好工作，多积累，多学习，凭你的聪明和才能，前景会不错的，先沉淀下来，到时候我会让袁叔给你介绍到下面州市地方工作，年轻人需要多一些磨炼机会。” “啊？去……去下面？”陈牧春愣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啊？” “没有，王叔，您是更希望我去下面州市工作？”原先陈牧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在庆阳积累了这么多人脉关系。 而且在庆阳，能接触更多的省厅级领导，机会应该更大一些才是。 “我肯定是希望你去下面，在庆阳政府，你这个年纪和资质，这个秘书长已经算是到了头，陈俊对你再好，也没办法提你进政府党组领导班子。 他在这儿，你上不去的，反而去下面州市担任个市长副市长，进政府领导班子机会更多。” “这样啊，明白了，谢谢王叔的关心。”陈牧春对王先勇提的这个事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最多就是当成一种建议来听，再说，真要调动，应该不会这么快的。 又和王先勇闲聊了一会儿，陈牧春拒绝了他的晚饭邀请，起身告辞，因为明天晚上还要过来，今天就不在这儿吃了。 从王先勇家里出来后，陈牧春回到政府，向秦汉青转达了邀约袁建业吃饭一事，秦汉青见陈牧春这么快就把事情落实下来。 高兴的只拍着他的肩膀，连看他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欣赏像是彻底拿他当了心腹的意思。 晚上，陈牧春把下午和王先勇聊的这个工作调动的话题说给了安然，安然听后，并没有对陈牧春去哪儿工作感兴趣，反而对王先勇让袁建业提陈牧春一事来了兴趣。 “王市长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拿你当家人一样，从不愿意走私人关系，却破例让袁省长记得提你？” 从安然的这带着醋意的眼神中，陈牧春意识到她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打着哈哈笑道，“还不是上次我帮过他。” “切，我看才不是，如果不拿你当女婿看的话，会这样对你？没记错的话，他们家那个市长千金，人美身材好，应该很符合你这个色狼的口味吧。” 陈牧春只叹安然的聪明，在她眼里，自己是不可能有秘密的。 “那你别吃醋。”陈牧春搂着安然，嬉笑着哄道。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啊？我要吃醋，你外面那些女人，我能吃的过来？”安然白了陈牧春一眼，说完后，又想了想，侧过身，正向着陈牧春怀里说道。 “我查过王家那丫头，我提醒你，她跟我们都不一样，人家是一个很传统而且很执着的好女人，是不可能接受你有多层关系，她好像也没多少感情经历。 一旦对你投入了，肯定会特别死，最后要是发现了你不是她像的那样，搞不好会弄出事。” 安然说的这一点，也是陈牧春担心的，但没办法，当初也是没忍住，“我知道，我也不想伤害她，你说我该怎么办？”陈牧春把脸凑向怀里安然问道。 “我才不管你这破事，自己惹上的自己处理，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你被他们家给送进去，我还是会去看你的。”安然笑着说道。 “你真别说，她也跟我提过，要是我辜负她，她就让袁省长把我送进去。” “哈哈，你就等着进去吧，谁让你这个大色狼爱乱招惹人。” “你还笑？我进去了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除了挥霍你留下来的这些产业，也没其他事可做啊？要不到时候再去找一个？” 陈牧春听到安然说的这话，一个翻身，直接说道，“还找吗？” 安然依旧笑着点了点头，“找。” 陈牧春坏笑着说道，“还找吗？” 安然脸一红，朝他打了一下。 就在这时，陈牧春的手机这时却响来了信息提示声。 陈牧春伸手拿过手机，点开了信息，是张文兰发来的。 “陈牧春哥哥，我今天终于知道你的名字，谢谢你给我安排的酒店，我已经到了，给你看看。” 这段信息后，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张文兰在洗漱完后穿着一身黑色且清凉的睡衣坐在酒店床上拍的。 看陈牧春盯着手机这么入神，还仰着嘴角露出了笑，安然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看啥，笑的这么坏？” 当他看到陈牧春手机里张文兰的这种自拍和文字后，把手机朝着床头下塞了进去，然后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学着信息里的语气娇声说道，“陈牧春哥哥，请问这又是哪位妹妹啊？” “没，这个就纯误会，我跟她没啥关系，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没关系？都帮人家安排房间了？这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你不过去陪陪人家？不然人家怎么睡的着？”安然哼道。 “呵呵，陪啥，这女孩你也认识，当初在南海时，我让你帮忙解决过她妈妈的债务问题，今天去电视台办事。 凑巧碰到她在电视台参加比赛，你也知道她现在经济情况，就让万海的唐董给她安排了稍微好点的住处。” “你说的那对双胞胎？” “嗯。” 听陈牧春这么说，安然才收起了调侃，不过脸上还是有些醋意的意味，“你帮人家，可把人家小女孩给帮出感情来了。” “啥意思啊？她对我有啥感情，别瞎猜了，她们姐妹俩人品性格都不错。” “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人品好也不妨碍她喜欢你啊，大半夜的，给你发这种照片，这不明摆是向你博好感吗？” “她喜欢我？” “嗯，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安然盯着陈牧春笑道。 “呵呵，这倒没有。” “还没有？把你嘴角边的口水擦擦。” 陈牧春还真抹了一把嘴角，发现没有什么口水，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今天一晚上都在笑话我，就不怕我整你？” 第149章 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你敢？”安然噘起嘴。 陈牧春看她这样，也实在不忍心…… …… 陈牧春帮秦汉青成功约上袁建业，单从这件事上看，秦汉青对陈牧春不只是能力上的认可，更是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不简单。 其实在这之前，秦汉青对陈牧春一直是有所保留，拉拢他最真实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陈俊的人。 他想把陈俊打下去，能策反陈牧春是最好的，不管是用他也好，给他甜头，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信任。 今天晚上攒的这个局，是真正意义上秦汉青对陈牧春的信任开始。 两人出了政府大楼，秦汉青便把陈牧春邀请与他同进自己的车内，这也是陈牧春第一次与秦汉青单独的接触。 “小陈，东西都送过去了吗？”车上，秦汉青向陈牧春问道。 “还没，杨秘书长都准备好了，不过今天的饭局有点特殊，等结束后，我会找人送过去，一定亲自给到袁省长，您放心。”陈牧春知道秦汉青说的是指他贿赂给袁建业的大礼。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秦汉青点头说道，“小陈啊，下面这么多人，唯独我对你是最欣赏的，你小子聪明，鬼点子多，要不是你现在的年龄资质尚浅，我定会把你向上抬一抬。” “谢谢秦书记的认可，能走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不敢有其他想法。”陈牧春笑着回应道。 “在我面前就不说这种客套话，咱们当官的，谁不想往上走，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安于现状，要不然就不会想着让我给你引荐张副省长。” “呵呵，还是秦书记懂我。”陈牧春说着又瞥了一眼秦汉青脸上的表情，见他心情还不错，便接着这个话题向下说道，“对了，张副省长这段时间是不是比较忙啊？” “忙倒不忙，怎么了？” “哦，也没啥，就是……”陈牧春想暗示与张志勇见面的这事，又不好直接提。 秦汉青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呵呵，你小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的？不就是想见他吗？ 放心，我说到做到，只是这段时间张副省长的心情不算好，你也知道，本来赵晓东调走了，省长的位置是他的，结果空降过来了袁省长。” “那如果这个时候我想去找他聊些比较隐晦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陈牧春也能理解张志勇现在的心情，眼看着即将要转正，却被抢走了，他担心要找他聊的也会因为这事受到影响。 “隐晦的事？”秦汉青朝着陈牧春盯了过来，“小陈，你让我引荐你认识张副省长，是想挖掘他下面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没猜错的话，跟你们南海的那个罗坤盛书记有关吧？看来你对你们罗书记的仇恨不小啊。” “不是，我没想打听这个，不瞒您说，秦书记，我之所以想见张副省长，是因为当初他在我们淮南县城工作过，在我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主要是想问这个。” 陈牧春也不打算向秦汉青隐瞒什么了，他只想尽快找到答案。 “这样啊？”秦汉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着陈牧春，说道，“这个没问题，小陈，过两天，我亲自带你过去，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尽管问。” “真的？太感谢您了，秦书记。” 有秦汉青这话，陈牧春就放心多了，他果然没猜错，整个庆阳，或许只有秦汉青能在张志勇面前有这种信任度。 两人说话间，车子慢慢开进了王先勇家的小区，秦汉青是第一次来，虽然听说了很多，但在亲眼看到王先勇家的小区环境和密麻的楼栋时。 还是有些吃惊的，要知道，王先勇再怎么说，曾经也是一个省城的市长，住的地方竟是如此普通的一居民楼。 楼下等候的王云汐再见到陈牧春和秦汉青的到来，也立刻迎了上来。 “秦叔好。”王云汐很礼貌的向秦汉青打了声招呼。 “呵呵，丫头，好久没见，还是这么漂亮。”秦汉青笑着回应了她的招呼。 王云汐笑了笑，转向看着陈牧春，眼神里那无法隐藏的开心和喜欢，带着一抹娇羞的向他招呼道，“陈……主任好。” 对陈牧春的称呼，王云汐内心一直想喊的亲昵些，但始终喊不出口。 “好什么好？喊的啥？”陈牧春拍了拍王云汐的脑袋瓜，顺势勾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朝着怀里拉了拉。 王云汐还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一下，但随后很快又笑着屈服了。 其实陈牧春不用做这个动作，秦汉青已经从杨丽娟那打听到了，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顾虑的小情侣般的亲昵，他笑了起来。 陈牧春的举动很简单，就是大方的告诉秦汉青，他与王云汐两人的关系，间接的承接了王家背后的省长袁建业这层关系链，对以后自己在秦汉青面前是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就像昨天他和杨丽娟两人在办公室，如果真不小心被秦汉青给撞见的话，让他知道自己背后有王家，有袁建业，至少秦汉青得权衡一下。 “老秦？你过来干嘛？” “我……” 陈牧春连忙出面解释道，“袁叔，秦书记是我和王叔一起邀请过来的，上次的事，多亏了他帮忙，王叔一直想感谢他，所以就邀着一起吃个饭。” “老师？”袁建业看向王先勇。 王先勇点了点头，“建业，小陈说的没错，老秦帮我这个忙，请他一起吃顿饭，感谢一下，没别的事。” 王先勇说着，又向秦汉青看过来说道，“老秦，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你过来家里吃饭，我欢迎，但只是吃饭，其他工作上的事，不消谈得。” “不谈，只吃饭。”秦汉青也点头应道。 说是吃饭，可袁建业又不傻，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王先勇都这样说了，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也招呼着秦汉青坐了下来。 陈牧春本来是挨着秦汉青这边坐下，与几位大佬聊着天，袁建业在这儿，陈牧春也想多刷些存在感，这个关系他不可能不想攀。 “你过来帮我一下。”王云汐从房间出来，悄悄的拉了一把陈牧春。 第150章 一定会好好珍藏 “怎么了？” “你过来。” 因为家里有客人，王云汐拉陈牧春，也是不好意思。 陈牧春看了看他们三位大佬，袁建业笑着朝他摆了摆手，“你去吧。” 陈牧春这才起身跟着王云汐走开了。 他一走，三人纷纷开始讨论了陈牧春。 “老王这真是找了好女婿啊，小陈可是咱们政府难得的人才，年轻有为。”秦汉青笑着拍了个马屁向王先勇说道。 王先勇对陈牧春肯定是没话说，他也喜欢陈牧春，看陈牧春时的眼神中满是欣慰。 “老秦也认可小陈的能力？”袁建业问道。 “认可，小陈能力出众，工作完成的也出色，政府的好几个大的招商项目都是他谈下来的，是个搞经济的好手，连陈市长也对他放权，了不得的年轻人。” “是吗？”袁建业朝着陈牧春刚刚走开的方向又瞥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回到王先勇的身上，“老师，云汐这丫头好像是动了真感情了，你真有这打算让他俩好？小陈可不简单。” 袁建业这话里有话似的，王先勇其实也听得出来，笑着摆了摆头，“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看的话。 也拿定不了，小陈有前途，又这么年轻，能不能成，他们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定吧，我不掺和。” 王先勇早拿陈牧春当女婿看，可他心里很清楚，陈牧春的优秀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盯着，同时，喜欢他的女生，也不会只有他自己的女儿一个。 这个圈子里有能力的人，怎么会简单得了？他自己是不争不抢的人，当然更希望女儿找一个能够安稳踏实的人家。 陈牧春被王云汐拉进了房间后，只见她笑嘻嘻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礼盒，然后到走到陈牧春面前，把礼盒塞到陈牧春的手上，说道，“送给你的。” “送我？什么东西？”陈牧春这才知道王云汐借口让他帮忙，是偷偷给他准备了礼物。 “你打开看看，我昨天和妈妈出去逛街的时候，帮你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陈牧春打开了礼盒，里面装的是一块璀璨的钻表，看着十分耀眼。 “你给我买这个干嘛？挺贵吧？”陈牧春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女人总喜欢给自己送手边，他已经有几块了。 王云汐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表，拉起他的手，帮他戴在了手腕上，“我看这个挺适合你的，正好你又没有，就给你买了，你看看，还不错吧？” “呵呵，是挺好看的，但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要是来了工作组的领导，不得查我受贿？” 陈牧春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就是她们送的全是这些一看就是无比名贵的奢侈品，他一个公职人员，就算没贪污，也会被纳为怀疑对象。 “不会，这是我送你的，又不是别人送的，怕什么？” “无缘无故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有啥企图啊？”陈牧春笑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企图，你是我朋友，我给你买东西，有问题吗？”王云汐仰着脸，一股子的倔劲儿。 “没有，就是……”陈牧春摸了摸这块珍贵的手表，心里感受其实很复杂的。 “你喜欢吗？”王云汐一脸的期待的眼神看着陈牧春问道。 陈牧春咧着嘴笑了笑，“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不要你珍藏，我要你以后一直戴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送的。” “这……”陈牧春犯了难。 “怎么了？你不想戴？” “不是，云汐，我谢谢你给我送的这份礼物，我也很喜欢，但是咱们这工作，王叔也知道，真不能戴，因为……” 陈牧春还没说完，王云汐就嘟起了嘴，拉着陈牧春的手，去把那块手表取了下来，装回了盒子里，生气的说道。 “你不戴那留着干嘛，我扔了。”说完，就连同盒子朝着垃圾篓里丢了进去，气鼓鼓的坐到床上，一声不吭。 陈牧春一阵苦笑，第一次见识到王云汐的脾气，他默默的走过去，从垃圾篓里把礼物盒捡了起来。 拆开后拿出手表，自己给自己戴上了，然后再走去床边哄着她，“好了，我戴上了，别生气了？” 王云汐看了一眼陈牧春手腕上的表，这才消了气，抬头望着陈牧春，依然嘟着嘴，但是能看出有在憋笑。 “行了，别生气了。” “不敢了，小祖宗。”陈牧春笑着哄道。 不生气时候的王云汐，又恢复出了温婉尔雅，美丽大方，陈牧春抱着她，有点感慨，他并不是接受不了这种偶然间的小情绪，而是担心她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因为陈牧春知道，王云汐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而且对他们两人的感情是慢慢的越来越投入，所以她期待从这上面得到有效回应。 一旦没有得到的话，才会激发出她的不满，这或许就是和感情经历有关，王云汐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小女生状态。 陈牧春现在都不敢想哪一天被她知道自己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晚上回去吗？”王云汐突然仰起头向陈牧春问道。 陈牧春想了想，点了点头，“回去。” 听到这个回答，王云汐立马就松开了他，“为什么？晚上还要忙？” 看她这反应，陈牧春笑了起来，“你不想让我走？” “嗯，不想。”王云汐很直接的说道。 “现在越来越大胆了，以前连留我的话都不敢说，这是咋了？”陈牧春捏了把王云汐的脸蛋。 “不行吗？” “可以，但是一会我还得送袁省长。” “你不用送他也会帮你。”王云汐说道。 “不是，这东西还是要送，而且一定要让他收。” “秦书记让你帮他送的？”王云汐像是看出什么。 陈牧春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是我送的，到时候你就说是我送的。” “真是你要送？” “嗯。” “好吧，那我帮你送过去。”王云汐答应了。 陈牧春又摸了摸王云汐的脑袋，笑着说道：“谢谢。” 第151章 更多的真相 王云汐没有说话。 撮合秦汉青和袁建业在王先勇家的这顿晚饭，陈牧春全程都是在应和着他们的交谈话题，因为位置的不一样，涉及到的工作也不同。 很多都是陈牧春还不能触及到的省委政府的工作内容，不过看秦汉青脸上的表情反应，这顿饭吃的还是挺高兴的，这回的酒，他秦汉青喝的是最多的。 临了，陈牧春担任起了送秦汉青回去的任务，在把袁建业送上车后，他搀扶着秦汉青一起上了他的车。 在把秦汉青送回去后，陈牧春又找来司机，先把他送回家，然后让他带着东西去接王云汐，晚上趁着袁建业有着酒意，可以使王云汐很顺利的能把东西送过去。 有王云汐的帮忙，陈牧春不担心替秦汉青办的这事会出什么问题，他还特地交代王云汐是以自己的名义送过去，这样的接受程度或许会高一点。 …… 撮合了秦汉青与袁建业的这场饭局，对秦汉青来说意外着什么，有多大帮助，陈牧春根本就不关心，他只知道因为这个事，让秦汉青高兴的隔天就给他安排了去见张志勇的机会。 见张志勇，揭开当年父母发生意外那件事的背后真相，是陈牧春近几天最迫切的事。 一整个下午，陈牧春都在想这件事，包括到时候怎么去开启这个话题，怎么去让张志勇能说出更多的真相。 毕竟自己这个位置，去直接向一个常务副省长打听这些，就算有秦汉青的关系帮衬，不一定能问的那么仔细。 晚上，陈牧春在秦汉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万海大酒店，在他们那个常住密会的私人包厢中，陈牧春如愿的见到了张志勇。 他不是第一次和张志勇见面，但看到他，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说起来，陈牧春和这个张志勇还能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在东源镇为了扳倒刘庆文。 曝出东源中学女生的事，其中涉及到最大的一个领导，就是张志勇，他不清楚张志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把这事扩散开来，但从上次见的那一面去看，应该是不知道的。 包厢中除了张志勇之外，还有一个是陈牧春也认识的，就是在陈俊办公室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宋寅，原省长赵晓东的秘书。 陈牧春对他出现在这儿很诧异，要知道，宋寅是赵晓东的人，而赵晓东正是张志勇给排挤走的，现在他却跟着张志勇绑定在一块儿，这就有点让陈牧春不解。 同样的，在看到陈牧春跟着秦汉青一起进来时，宋寅和陈牧春一样，脸上也有出现诧异的表情。 “张副省长，宋秘书。”陈牧春向两人礼貌微笑的招呼道。 “陈主任，你怎么也来了？”宋寅带着笑意的向陈牧春问道。 陈牧春刚要开口去回答，秦汉青却笑着接过了话，“小陈是我带过来的，宋秘书，不用紧张，他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老秦，你啥时候把陈俊的人给抢过来了？”宋寅呵呵一笑。 “这还分谁是谁吗？要真这样论，你当初不也应该是赵晓东的人？”秦汉青这一句，怼的宋寅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张志勇朝着摆了摆手，“行了，一来就这么多话，这个小陈主任我见过，都坐吧。” 陈牧春并不了解他们这些上面领导的矛盾和纷争，包括什么派系，谁是谁的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他都没接触过。 但就这么一会儿，陈牧春还是能看出秦汉青挺为自己说话的，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人，陈牧春也没想要交。 几人坐落下来后，张志勇的眼神马上就向秦汉青投了过去，“他认识袁建业？”张志勇说话的同时，向着陈牧春这放心扬了扬头。 “嗯，这小子是老王的准女婿，王家跟袁省长的关系，您应该知道，我今天带他过来，也是为您解忧。”秦汉青说道。 “老王的女婿？没听说他们家那女儿嫁人了啊。”张志勇眯着眼看向了陈牧春。 “现在的年轻人嘛，流行先谈恋爱……” 张志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向一旁的宋寅使了个眼色，宋寅会意后，起身向包厢外面走了出去。 “陈……什么……”张志勇看着陈牧春，摸了摸脑门。 “陈牧春，张副省长。”陈牧春赶紧搭话补充应道。 “陈牧春，嗯，听过几次你的名字，咱们南海出来的，以前老罗的人嘛，你们好像有点矛盾是吧？”张志勇笑着问道。 “呵呵，一点误会。”陈牧春陪笑道。 “女人的事？” “嗯……” “你小子是个厉害的角色，是不是还打算扳倒他？” “张副省长，其实……” 陈牧春想解释，张志勇却直接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紧张，年轻人嘛，容易冲动能理解。 老罗连你这个小孩都对付不了，也是他能力的问题，你们下面这些人，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但是别过火。” “明白。”陈牧春依旧陪笑着应和，他一直在观察着张志勇的表情动作，从他进来到现在，陈牧春发现张志勇的眉目紧锁的时候更多。 心情似乎不太美丽，所以他也担心没有机会去问到自己想问的事。 宋寅再次返回到包厢里面时，同时带进来了好几个服务员，帮着桌上去摆放着餐具和酒杯，又是倒酒上菜的，一阵忙活后，才识趣的纷纷退出。 陈牧春的第一杯酒，提起来就是向张志勇伸了过去，“张副省长，我敬您一个，感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坐在这儿。” “年轻人就是会说话，难怪你们庆阳政府的几个领导都喜欢你，呵呵。”张志勇给了陈牧春这个面子，跟他碰了过来。 陈牧春二话没说，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接着又是向秦汉青，和宋寅两人敬了过去，这一会儿连干了三杯。 “小陈，不用喝那么急，这里没外人。”秦汉青在一旁提醒道。 “好。”陈牧春笑着应道。 对陈牧春来说，不管有没有外人，只要有上级领导在，他绝对不会空杯，这是他喝酒的习惯，也是因为这一点容易讨得大家的欢心。 第152章 引来不好的祸端 “老秦，你确定小陈可以弄到咱们想要的东西？”张志勇这话虽然是朝着秦汉青说的，但眼神瞥的却是陈牧春。 张志勇现在开始打起了袁建业的主意，让他帮着去整理袁建业的资料。 这不是扯淡吗？别说袁建业有没有可整理到的东西，就算真有，凭他这个小主任，敢动吗？ “这个……”陈牧春一脸为难的回看着秦汉青。 秦汉青对他眨了眨眼，陈牧春这才明白了，果断了点了点头，“没问题。” “真的假的？你确定？”张志勇对陈牧春这么肯定的回答无比欣喜，又补充了一句，“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办到？” “我……”陈牧春一点底气没有，虽说刚刚秦汉青的那个眼神告诉他，让他应下来，可现在又问到怎么去办，他也慌，顿时有一种秦汉青这个老家伙给自己下坑的感觉。 “因为袁省长的关系很多都是靠老王来间接搭线，小陈是老王的准女婿，他们家那丫头对小陈可是死心塌地的很，整理点资料不难。”秦汉青连忙把这个话接了过来，替陈牧春解了围。 “是吗？” “对，是的。”陈牧春也顺势应道。 “哈哈，好，老秦，这个小陈我喜欢，那就把这件事交给他。”说着，张志勇还特地向陈牧春举了举杯。 陈牧春赶紧接上，恭敬笑道，“谢谢张副省长。” 这杯喝完后，陈牧春一直在思考着怎么开口去问出这个话，秦汉青朝他看了几次，发现他总是发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对张志勇说道。 “小陈一直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方便的话，给他解答解答，年轻人，心里藏着事，这工作中就容易分神。” “问我？什么问题？”张志勇看向了陈牧春。 见秦汉青直接的帮他把这个事给了提了出来，陈牧春向秦汉青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接过张志勇的话说道，“张副省长，我想想问您20年前是在咱们淮南县工作吗？” “是啊，怎么了？” “您时任的是？”陈牧春接着问道。 张志勇想了会，“20年前？我那时候应该刚提到副县长，还没转正。” “那年的县委书记是谁？” “刘光明刘书记，你问这个干嘛？”张志勇好奇的眼神看着陈牧春。 “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些事，当时的县委书记应该知道，我想找他打听一下，张副省长，刘书记现在还在吗？” “当然在，不过你想找他问事，那恐怕难了。” “为什么？” “他在北都。” “北都市政府？” “商务部副部长。” 听到这里，陈牧春一声不吭，这基本上再也没有什么念头了。 “小陈，我当时虽然没进县委，但政府党组内部的一些事，我都知道，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事？”张志勇说道。 “那20年前淮南县的缉毒案，张副省长知道吗？” 听到陈牧春说起这个，张志勇闪眼闪过了一丝闪避，准确来说，更准备来说应该是慌色。 “你问这个干嘛？”张志勇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张副省长当时是副县长，应该和县公安局局长熟，您认识吗？” “我兼任的公安局局长。” “您是当时的公安局局长？那您认识陈天祥吗？” “陈天祥？”张志勇听到这个名字，同样的眼神出现了，这回没闪避，而且朝着陈牧春看过来，并且在不断的上下打量着他。 “认识，我们县局刑警大队的，也是在那场缉毒案中殉职，你问起他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 “那是……”张志勇说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陈牧春……陈天祥……你是陈天祥和张玉凤的儿子？” “没错。” 张志勇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所以你向我打听这件事，目的什么？” “我就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陈牧春平静的说道。 “他们俩在追捕毒贩过程中发生的车祸意外，为缉毒殉职的。”张志勇冷冷的盯着陈牧春回答道。 “不是……” 陈牧春刚要说话，一旁的秦汉青咳嗽了一声，举起杯子打断了两人越聊越低沉的气氛，“小陈，可以了，知道了你要的答案就够了，来，喝酒。” 陈牧春不明白秦汉青突然打断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向自己举了杯，他也赶紧端起，与其他三人共同喝了一杯。 陈牧春没说了，但是张志勇却又问了过来，“小陈，你不认可你父母的死是因为意外，那你觉得，是人为的吗？” “我……” 秦汉青的脚踢了他一下，连续两次的打断让陈牧春楞了一下，瞥向了秦汉青，秦汉青向他暗自摆了摆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猛的回头投向张志勇，看到了他这双无比冰冷的眼神和一脸的面无表情。 “我认可意外，可能是我想多了。张副省长，我想最后确定一件事，当年的县公安局局长是您兼任的是吗？” “是我兼任的。” 陈牧春没有再问了，呆滞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举起杯子向他敬意了一下，“我知道了，感谢您当年对我父母的照顾，我替他们敬你一杯，谢谢。” 看到陈牧春面色缓和，还露出了笑意，张志勇也逐渐轻松了下，笑眯眯接过了他敬来的酒。 “小陈，人死不能复生，你父母都是缉毒英雄，你这么年轻，很优秀，前景一片大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放眼未来，你父母应该更想看到你走的更远。” “嗯，谢谢张副省长。” 接下来，陈牧春没有再主动提起任何一个问题，张志勇和秦汉青以及宋寅三人的聊天，除了涉及到他，他才偶尔应和了一声，剩下的，都是自己一个人一杯接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 只要提起父母的事，他这种情绪就来的很快，而且今天问到张志勇后他的反应，让陈牧春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父母的意外跟他绝对脱离不了干系，秦汉青打断他，也应该是听出来了什么，怕陈牧春问出了什么而引来不好的祸端。 第153章 就是一个笑话 陈牧春自己喝了多少他都记不清，直到听到秦汉青喊他，他才回过了神。 “小陈，我去送一下张副省长，待会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陈牧春摇了摇头，“秦书记，我一会儿自己走，您先忙。” 秦汉青看他喝了这么多，本来是想劝阻，但又理解了他的感受，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跟着张志勇和宋寅一起出了门。 在他们走后，陈牧春独自在包厢里待了十几分钟后，才缓缓站起身，要离开。 可他刚一站起，身子就倾倒了过去，要不是刚好在墙壁边，这会儿已经摔了。 艰难的扶墙出了门口，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一个男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陈牧春，把他搀扶了起来，“陈主任，还好吧？” “没……没事。”陈牧春又摇了摇头。 “我先送你去楼上客房休息，需要我找唐董过来吗？”这个服务员知道陈牧春和唐德林的关系，还特地这样问着。 “唐……唐董……在吗？”陈牧春还有一些意识，只是感觉到身子很重。 “他不在，我给他电话。” “不……不了……” 陈牧春摆了摆手，想推开他，自己进电梯下楼。 可服务员一松手，他就晃动了起来，没走两步要摔倒的样子。 服务员哪敢再让他一个人走了，与另外一个服务员一起，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陈牧春，把他扶进电梯上楼去房间休息。 到了楼上，电梯门一开，陈牧春刚被这俩服务员搀扶出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陈牧春哥哥？” “你是……” “张文兰。” “真的吗？”陈牧春带着醉酒的语气让张文兰不禁笑了起来，用力的与另外一个服务员一起将他朝着房间半搀扶半拖着过去。 扛了一半，实在扛不动，张文兰只好让他们服务员去搀扶着，并且对他们说道，“你们就把他扶我房间去吧，我帮他洗把脸，等他酒醒了，我待会叫车送他回去。” 两个服务员都没有异议，因为张文兰也是唐德林给亲自安排到酒店的，住在这一层基本上都是酒店的贵客，不是唐德林的朋友，就是政府或者商界里的一些高层领导。 把陈牧春放倒到床上后，张文兰先帮他脱了外套，然后拔掉了脚上的鞋子，将他身子拖到了床上正中间的位置，才下来去给他接了热水，悉心的去给他擦着脸。 在张文兰擦到陈牧春的脖子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痒，陈牧春伸手过来打开了她的手，暔喃道，“不要……” 看到陈牧春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还带着撒娇的语气，抓着脖子，张文兰笑了笑，拿开了他的手，把毛巾又贴了过去，“我帮你擦脖子，别乱动。” 刚擦了两下，陈牧春的手又伸过来拉着她的毛巾，“不要……痒……” “你怕痒啊？你这大男人还怕痒，哈哈。” 张文兰笑过后，把毛巾放到一旁，坐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安静的陈牧春。 张文兰脸上那少女娇羞的红润，看着格外迷人，她托着腮帮子，静静的盯着陈牧春傻笑，陈牧春突然醒了过来。 “你在干嘛？”陈牧春问道。 “对不起，陈牧春哥哥，我……我是想帮……帮你擦……擦脸……” 张文兰一下子慌了，眼睛左顾右盼。 “我怎么跑你这儿来了？”陈牧春搂着张文兰问道。 “你喝多了，服务员把你弄上来的。”张文兰答道。 “他们把我送你这儿来了？” “我刚出……”张文兰解释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仰着头看着陈牧春，咧着嘴笑道，“嗯，他们送你来，让我照顾你。” 陈牧春一脸不相信的盯看向张文兰，“是吗？” “是的。” 陈牧春也没说什么，伸手拿出了手机，说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从酒店出来，陈牧春直接返回到了政府办公室，还没坐下，杨丽娟就推门走了进来。 杨丽娟看陈牧春一脸的疲惫，便关心的问道，“你这是咋了？眼睛这么红，没休息好？” “有吗？”陈牧春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听她讲了一晚上家里及公司的事，最后还被拉着听她唱了好几首歌。 “行了，你先去秦书记那吧，他找你有事，一会儿回来后你好好休息休息，今天的工作我帮你处理。”杨丽娟说道。 “秦书记找我？啥事？”陈牧春问。 “不知道，你们昨天不是去见张副省长了吗？是不是交代了什么事让你做的？” 杨丽娟这么一提醒，陈牧春才想到昨天在和张志勇的酒局上，他们想对付袁建业的事，陈牧春猜想秦汉青找他可能正是因为这件事。 “我先过去再说吧。” 还没座稳，陈牧春便起身跟着杨丽娟一起去到了秦汉青的办公室。 秦汉青看到陈牧春进来，第一眼就是看他的状态，发现果然是和自己想的那样糟糕，招着手把他迎过来说道，“小陈，你这是为昨天的事没休息好吧？” “没事，秦书记。” 秦汉青笑了笑，向杨丽娟指着门上示意着摆了摆手，杨丽娟会意后，将门给带上并且反锁着。 陈牧春看了一眼杨丽娟关门的动作，又望向秦汉青。 秦汉青走过来，挨着陈牧春身边坐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腿，“昨天的事，都忘掉吧。” 陈牧春楞了一下，扭头过来看着秦汉青，“昨天的？秦书记是指袁省长的那事还是指？” “你父母的仇，小陈啊，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要知道你是去打听你父母的事，我不会带你去见张副省长。” “秦书记，我想问问，你昨天打断我几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确实，以前那些灰色收入，他们在政府里干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你想想，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些我懂，可坚守正义有错吗？” “呵呵，你还是没懂。”秦汉青笑着摆了摆头，转过身看着陈牧春接着说道，“小陈啊，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你还讲对错，那就是一个笑话，人都是自私的。 第154章 一丘之貉 只不过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有的是为名，有的是为权，有的是为钱，还有的是为了女人，这些都是利益，就像你现在，别人要是动了你的女人，你会怎么样？会放过他吗？” “不会。” “所以啊，你父母是动了别人的利益，才招来了祸端，你换个角度想想，他们有错吗？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要坚守利益。 就像你要守护自己的女人一样，就这么简单，要说错，你父母也有错，错在了多管闲事。” “秦书记，我尊重您，但您今天这句话说的，我不认可，他们要的利益能跟我的女人相比吗？他们的利益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在破坏社会秩序的安定后带来的非法利益。 而我守护的女人并不会招惹到任何人，您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就是想替他们打掩护，因为你也查到了害死我父母的实际操纵者。 就是时任淮南县公安局的局长张志勇，现在的张副省长，对吧？”陈牧春直勾勾的正面对视上了秦汉青的眼睛。 对于陈牧春脸上的怒意和眼中的凶光，秦汉青似乎并不在意，还呵呵的笑了起来，“小陈，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没想到你在这事上犯糊涂。” “我没有犯糊涂，而是您在维护他们，您跟他们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你疯了，怎么说话的？”杨丽娟赶紧拉住了陈牧春，听到他说的这话，杨丽娟都吓坏了。 “我没有说错。”陈牧春的怒意已经被秦汉青彻底给激发出来了，他居然还指责是自己父母的错。 “秦书记，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这事我不可能放下，他们位置再高，权力再大，只要我陈牧春还活着一天，他们都必须死，您如果想阻止我，我也不怕您。” 杨丽娟见拉不住陈牧春，她已经要要疯了，陈牧春敢在秦汉青面前这样无礼，这胆子已经大上天，她完全想不出怎么保他了，只能慌张的走到秦汉青面前。 拉着他摇着头说道，“秦书记，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那就是小孩子的倔劲儿，别见怪。” 秦汉青在听了陈牧春这无礼的话后，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依旧挂着他那呵呵的笑容，无视了杨丽娟的求情，走向了陈牧春。 “呵呵，好小子，胆子不小啊。”秦汉青沉吟了一会儿，眼神在陈牧春身上打量了一番后，伸手在陈牧春脑门敲了敲。 “冲动，果然容易让你这颗聪明的脑袋犯混，您没看出我是想保你吗？” “保我？” “你昨天问的那么直接，就差让张志勇直接告诉你，他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你是当他傻吗？会等着让你去发现这件事的真相，然后找他报仇？ 我告诉你，他已经开始盯着你了，你不放下，还想去打听这件事的话，别说报仇，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号？” “他盯我？” “不只是盯你，凭我对他的了解，还会限制你的上升，你想往上爬，在咱们明湖省内，机会不大。” 陈牧春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了混，昨天问的那么直接，而且还告诉张志勇自己的身份，因为陈牧春压根就没想过这事会跟张志勇有关系。 “对不起，秦书记，刚刚我……” 秦汉青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陈，这件事就此作罢，只要你不再动这个心思，我会想办法保你” “谢谢您，秦书记。” “别着急谢我，真正要谢的是你和老王家这段关系。”秦汉青摆了摆手，“昨天张副省长跟我提的那件事，让你去整理袁省长的资料，这个……” “这事我真办不了。”陈牧春不等秦汉青话说完，就直截了当的摆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办不了，也没打算让你办。” “那您是？”陈牧春疑惑的看向秦汉青。 “我要不让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有价值，别说向他打听消息，你想跟他坐下来吃饭都难。” 陈牧春总算明白了，秦汉青这是真的有认真在帮自己，他顿时感觉自己对秦汉青先前偏见弱了很多。 “那这话都说出去了，要是办不到的话，岂不是让您在他面前也难堪了吗？”陈牧春担忧的问道。 “呵呵，那个只会吸血的蠢货，谁还去巴结他，一个常务副省长，位置空出来了他都摆正不了，他大概也就到了头，再巴着也没多大价值。” 秦汉青毫不客气骂道，转而又看向了陈牧春，“小陈，你现在应该要明白这个道理了，我保你，但也需要袁省长的支持。 所以，凭借你跟老王家的关系，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搭上袁省长的线，不然，到时候我压力也大。” 陈牧春楞住了，合着说到底，他就是奔着自己和王家的关系，继续撮合他去搭上袁建业？ 绕来绕去，秦汉青的狐狸尾巴终于绕出来了，害得陈牧春白白感动了好半天。 “明白，秦书记，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尽全力帮您，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您交给我，我去拜托王老市长。” 陈牧春心里虽然感叹秦汉青的城府和老练，但对他搭上袁建业，也并不排斥，至少在庆阳市，对自己肯定是有利无害。 “好，哈哈，小陈啊，你看看，不冲动，这不就又恢复了你那聪明劲儿吗？以后啊，遇事、办事，都不要冲动，有我在，你怕什么？” “嗯，知道了，谢谢秦书记。” 从秦汉青这儿出来后，杨丽娟就急匆匆的拉着陈牧春进了她的办公室，一进去，就朝着他身上用力的打了好几下，“你个王八蛋，吓死我了。” “怎么了？”陈牧春有点懵。 “你跟秦书记那样说话，你不要命了？”杨丽娟的眼眶都红了。 陈牧春这才反应过来杨丽娟此时情绪激动的原因，他笑着说道，“对不起，姐，让你担心了。” “你不要以为他对你好，他就不敢动你，你又不了解他，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第155章 无法无天！！ 一道热泪从脸颊划过，陈牧春移开脸颊，才发现杨丽娟真的哭了。 他第一次看杨丽娟出现这么柔软的一面，一直以来，杨丽娟展现的都是无比坚毅的女强人形象，这么大一个领导，突然在陈牧春面前像个小女生一样，哭鼻子了。 “姐，好了，以后不让你担心了，刚刚是我不对，冲动了。”陈牧春温柔的安抚道。 这一刻，陈牧春才意识到杨丽娟虽然外表看着那么坚强，其实也是小女人一个，也是有柔弱的那一面。 “你知不知道，要是他真生气了，你真的会没命……” “知道，知道，下次不这样了。” “而且，你刚刚如果……” “你爱咋样咋样。”杨丽娟避开了陈牧春，朝着办公桌边走去。 见她没事了，陈牧春才笑呵呵的准备退出办公室。 “你干嘛？”杨丽娟看他要走，又叫住了他。 “去看他们整理的党组会议资料，一会儿要给陈市长。”陈牧春答道。 “我去弄，你回去休息会。” “没事，中午再休息。” “让你去你就去。”杨丽娟凶巴巴的说道。 “好吧，还是听领导的。” 杨丽娟瞪了他一眼，在陈牧春退出去后，她才笑了出来。 陈牧春确实有些疲惫，昨晚和张文兰的彻夜畅聊，让他在回到办公室后，趟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陈牧春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 “陈主任，在吗？” 陈牧春揉了揉眼眶，起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向外面应道，“进来。” 来人是办公室下面一个内设分管副主任。 “陈主任，刚刚市长热线接了一个举报电话，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按投诉类别分发相关部门处理就好了嘛。” “不是，是特殊举报，纪律作风问题。” “不找纪检委怎么举报到政府办公室来了？” “不知道，一个小女生，可能不懂。” “投诉谁？” “财务税政科的杨庆年杨科长。” “具体举报内容是什么？” “举报杨科长和她有很不正当的婚外关系，还被杨科长恐吓威胁……” 听到这里，陈牧春刚刚的困意一下子都没了，“没报警？” “女生说报过，没用，公安局那边不了了之，这个案件我刚刚跟陈市长也反映了，他让我找你处理，说是要尽快销案，私下解决。” “这种影响政府名声的案子，当然要尽快销案，幸亏她没打到纪委，你把资料给我，重新联系那个女生，看她方不方便来趟政府，我去找财政的唐局长，把事情了解清楚。” “好。” 这种事，陈牧春听倒是听说过很多，这还是头一回经他手去处理的投诉案件，因为职务的关系。 他一般都不会去处理这些事，竟然连公安局都管不了，说明这个女生也是走投无路才打到了市长热线。 如果不涉及政府官员的话，一般这类情况的处理方式会再次转到公安局，毕竟都已经算是刑事案件了。 现在的话，也只能先内部调解，能私下处理好是最好的，无非就是赔偿问题，该给女生赔多少赔多少，实在处理不了，那就只能办涉事人。 陈牧春先给财政的唐平打去电话，唐平是市财政局的局长，下面科室出现这种问题，他应该不会不知道。 果然，在陈牧春把这个案件告知对方时，唐平支支吾吾的，还诧异怎么会弄到市政府办公室。 “陈主任，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自己处理，保证不会再到陈市长那去，更不会到纪委部门。” 陈牧春一听这话就来气，“唐局长，你这说的是废话，你们能处理好还能到政府来？让你们那个叫杨庆年的，下午过来一趟政府，约举报人一起当面把事解决。 人家现在得亏打的是市长热线，还没有把举报材料送去纪委，甚至都没有在电视台和网络上曝光，说明人家是想解决问题，不是真想毁你们杨科长。” “这个，有点不方便吧，陈主任，再怎么样老杨是咱们自己同志，犯不着把事搞大，我已经让她回家休息了，这点小事，大不了我去找公安局的李副局长。 带人过去吓唬吓唬她，才毕业的小女生，胆子都小，出不了事，放心。” 唐平的话让陈牧春气笑了，“唐局，你以为现在还是几年前啊？还带公安的去威胁举报人？ 都啥年代了，现在满大街都是手机，互联网，我警告你，陈市长最重视的就是政府的名声和威望。 你他妈下面的人出了事不去解决，还想把事搞大？要真出事，到时候你们整个财政的班子都滚下去。” “你这话是陈市长的意思？” “没错，我的话就是陈市长的话，你要不服给陈市长打电话问问。” “没没没，陈主任，别生气，解决，一定解决，但是让老杨跟那个女生当面去弄这个事，对老杨名声确实不好，这样吧，找人先安抚那个女生。 等两天，让老杨把家里事处理好，再去解决，行不？老杨家里的那位领导现在也知道了，在闹，让他缓缓。” “活该，当个屁大的官还真无法无天了？玩女人又不愿意负责，唐局，我可提醒你，这事要处理不好，到时候查的可不只是那个杨科长一个人，你们整个财政的一并清查。” “明白，放心，会尽快处理。” 挂了电话，陈牧春还是气的不行，对女人，他一向都是十分尊重，别说强迫了，但凡自己只要真正谈上心，称为好朋友的，就绝对不会亏待她们。 生气归生气，但是这个事还是要处理妥善，就像刚刚说的，要是曝光到网上，电视台，引起纪委部门介入，牵连出一大片，那就不好玩了。 中午，陈牧春还特地去找分管处的副主任询问了关于那个举报的女生情况，得到对方下午愿意过来时。 他才放心，女生愿意过来，说明真想解决问题，还没打算抹黑那个人渣杨庆年，只想有领导重视这件事。 第156章 应有的惩罚 陈牧春又把这件事跟杨丽娟报告了，他是觉得这种情感加身体上的伤害，女人或许能够更好的去安抚。 杨丽娟听说了这件事，比陈牧春气的还厉害，扬言坚决要办那个杨庆年。 两点左右的时候，陈牧春被告知那个投诉的女生被带到了会议室。 陈牧春过去的时候，杨丽娟和负责接待的两个办公室工作人员在里面正跟她聊着。 女生确实很年轻，长的也很漂亮，属于貌美肤白，但是不像学生样，穿着打扮上比较时尚与成熟，额头处还有清晰可见的淤青。 “陈主任。”那两个工作人员向陈牧春打了声招呼。 陈牧春点了点头，朝她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和杨秘书长了解情况就好。” 陈牧春不打算把这事走程序，还是希望能够私下解决。 女生看陈牧春刚刚这气势像是这里的领导，很乖巧的起身向他恭敬的点头招呼，“领导好。” “坐吧。”陈牧春说着，自己也向杨丽娟身边坐了下来。 杨丽娟把手上的关于这个女生的资料，包括女生带过来的一些证据都拿给了陈牧春。 看着上面的各种两个人在一起照片以及医院的诊断书，住院证明，还有杨庆年给她的转账记录等等，每一个都能坐实这个女生口中说的这件事都是真实的。 “黄筱筱，是吧？”陈牧春看着资料上，抬头望向了这个女生。 “对。” “你现在府的诉求是希望政府查办财务税政科的杨庆年科长吗？” “我……”女生犹豫了起来，过后，眼神里出现了失望和坚定，“我本来不想举报他，但他实在太过分了。 他还找人打我，警察跟他是一伙的，管不了，我现在就想让你们领导去找他，让他得到教训。” “你找他老婆，是想要赔偿还是？” “我……”女生顿了顿，看起来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要赔偿，他给我的钱够我花，我……我是想告诉他老婆他对我做的这些狠心的事，想让他们离婚，然后……” “然后你们在一起？不是，你到现在还想着要跟他在一起吗？他还找人打你，流产，这些你都能原谅？”陈牧春听到这里觉得有些震惊。 女生低下了头，“只要他愿意回来，我可以原谅，但他已经变得很狠心了，他把我都拉黑了，我才找你们领导，我想报复他，是因为他先对我残忍。” 女生的话让陈牧春和杨丽娟两人很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杨丽娟作为一个女人，听到女生的态度和诉求，她怎么都接受不了，伸手去拉住了女生的手，感叹的说道。 “姑娘，你这么年轻漂亮，杨科长四十多岁快五十了，而且有家室，你还想着跟他在一起？犯不着。” “姐姐，我也知道我不对，但我舍不得，他之前对我很好，很爱我，我读书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买的。 学费也是他给我交的，还有现在租的房子，都是的，他要是不回来，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生活。” “那你这是因为他给你提供的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产生了依赖，如果让他给你补偿一笔钱的话，那你会撤销对他的举报吗？”陈牧春又问道。 “他给过了。” “给了钱，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让你们约他谈话，要是他愿意回头，我就不举报了，要是不愿意，那就处罚他，给他教训。”女生的语气显得很稚嫩，说出的话也有点带了小孩子脾气那种。 “不管他愿不愿意回头，只要你的举报材料在政府里面，那他就是作风违纪，违纪违规，我们可以对他进行处理。” “一般处理会是怎么处理？”女生天真的问道。 “解除职务，开除党籍，如果有查出另外涉及到其他的违纪犯罪，也有可能判刑坐牢。” “坐牢？”女生脸上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对。” 女生没再说话了，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牧春又和杨丽娟对视了一眼，杨丽娟直接拉起了女生的手说道，“别想了，这些材料就留这儿吧，我们帮你去投到纪委处理，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姐姐，你们可不可以先帮忙找他谈一下，我还有点不想让他坐牢，说不定你们找他谈，他会害怕，然后就回来求我了。” “你还这样想？我真的。”杨丽娟无语的直翻白眼，“你要是我女儿，我真的会抽你。” 杨丽娟这心直口快的暴脾气让陈牧春赶紧拉了她一把，向她摆了摆头。 这个事，陈牧春站在政府和个人的角度，是希望女生和杨庆年和解，不全是为了政府名声，也有替这个女生的安全着想，杨庆年犯事，财政的局长竟然出面为他平事。 还能动手公安的关系，说明这个杨庆年在政府里有点关系，他要真被这个女生拉下来了，那这个女生肯定危险。 但杨丽娟是站在一个女人的情感角度，就是坚决想替这个女生把材料递交上去，女生为这种男人已经受了这么多的伤害，还想贴着他，任谁都忍不了。 “这样吧，筱筱，处理，我们还是要处理，这毕竟是涉及到公职人员作风问题，我们也会找杨庆年同志谈话，具体处理结果，到时候我们会有人跟你联系。”陈牧春说道。 “好。”女生站了起来。 “另外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现在应该没有工作吧？”陈牧春向女生问道。 “没有，他不让我上班。” “我建议你找个工作，赚多赚少无所谓，你现在的圈子太小了，对他过于依赖，男人不喜欢对他依赖性太强的女人，明白吗？找个工作，还能开阔眼界，提高认知。” “好的，谢谢领导，我回去试试。” 送走了这个女生，陈牧春很感慨的回过头，本想去问问杨丽娟打算怎么去处理这个事，发现杨丽娟一双眼睛瞪着大大的，盯着他。 “咋了？” “你最后那句话，说的挺好的呢。” 第157章 没必要手下留情 “是吗？呵呵，有感而发，给她一点小建议而已，我说的你也认可对吧？” “那你觉得我对你依赖性强吗？” “还好，怎么突然问这个？” “男人不喜欢对他依赖性太强的女人，这是说给我的吗？” 陈牧春这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没有，我是说那个黄筱筱听的，她就是对男人的依赖性太强。 过于封闭了自己的圈子，没有了认知，其他都还好，嘿嘿。” “放屁，你是不是还觉得那男人没有错？都是她自作多情？”杨丽娟怒着脸瞪道。 “呵呵，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陈牧春这找补的样子，杨丽娟憋笑着白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退了出去。 …… 虽然这个女生不会很快把这事闹的很大，她对财政的那个杨庆年还抱有期待，但像这种保养情人，出轨，乱搞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在政府里是很敏感的。 因为这种风气在民众心里扎了根，陈俊自上任市长后，对名声和政府的威望看的是最重的，他极力去扫清民众对政府以往的固有偏见，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在出来后任其发展。 陈牧春深知作为陈俊的心腹，势必要把所有对他可能造成不利的影响及时遏止住，哪怕办掉那个杨庆年，最好也不要惊动纪委监委下来彻查此事。 陈牧春想的是先约谈这个杨庆年，让他尽快把这个事自行处理掉，实在不行，自己离职，留颜面，对于没有交情的人，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然而，不等陈牧春去约谈杨庆年，财政局的局长唐平带着杨庆年主动找了过来，这快的速度，应该是得知了举报她的女生到政府来过了。 杨庆年和唐平差不多般的年纪，五十来岁，但他看着比唐平年轻一些，长相还行，干净利落。 两人一进陈牧春办公室，都是一脸谄媚的堆笑，特别是唐平，似乎比杨庆年还更怕出事。 “陈主任，那个小女生见过陈市长了？”唐平试探性的问道。 “要见了陈市长，你们财政的一个都跑不了，他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陈牧春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这事确实是老杨做的不对，现在那个小女生是咋情况，她到底想要啥？” “想要啥？问问你这位多情的杨科长就知道了。”陈牧春说着，眼神落到了他身边的杨庆年身上。 杨庆年在一旁默不作声，在陈牧春的眼神扫来时，他还在东张西望，闪躲。 “杨科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陈牧春冷哼的盯着他问道。 唐平推了一把杨庆年的胳膊，杨庆年才反应过来，翻开手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起身笑呵呵的向陈牧春走过去说道，“陈主任，一点小心意，别嫌弃。” 陈牧春没接。 “先吃饭吧。” 杨庆年虽然被陈牧春无视了，手上的纸袋递到半空中半天没放下来，但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女人嘛，哪会真忍心看自己男人出事，要不然她们吃什么，家里都搞定了。” “是吗？看来杨科长还是有两下，家里的不闹了，那外面这个怎么打算？”陈牧春问道。 “这不想着请陈主任吃个饭，一起聊聊嘛，这事其实完全不用搞这么大动静，只要你把这个事压下来，我保证她不会闹到别处去，怎么样？” “你保证？” “对，我保证，保证她不会再出现。”杨庆年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那你能保证你的这些资料不会到纪委？不会到网上去？”陈牧春说着，从桌子拿出女生下午带过来的各种证据，生气的甩到杨庆年的手上。 杨庆年看着这些资料，脸上逐渐慌了神，“他妈的，这个臭女子来真的？” 唐平也过来拿起资料，看到上面杨庆年的丑态，他的脸色也一变，把资料重重的甩到了杨庆年的身上，“老杨，你不是说她不敢拿出来吗？这是什么？” “我……”杨庆年一时语塞。 陈牧春看着这两人刚刚还那么自信，现在就慌成这样，不禁冷笑了一声，“你们还真以为叫几个人去威胁殴打人家，人家就不敢了，我告诉你，这事你不处理好。 这些资料接下来会送到纪委，我给你两天时间，要是搞不定，到时候你自己辞职算了。”说完，又转向唐平，“唐局长，你要想保你的人，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查出问题了。” “陈主任，明白，这样吧，晚上先吃饭，回头让老杨去哄哄。”唐平说道。 陈牧春摆了摆手，“饭就不吃了，你们把时间留在解决问题上吧，我好应付，陈市长可不好应付。” 陈牧春早就看出他们俩的心思，想贿赂自己把这事压下来，陈牧春可不会接受没有任何交情的贿赂，况且他们俩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灰头灰脸的退出了陈牧春的办公室。 陈牧春不确定杨庆年能不能安稳的把这件事解决掉，他也不关心这一点，因为那个女生也怕杨庆年出事，所以不会搞大，陈牧春故意吓唬杨庆年。 其实也想帮女生，让杨庆年回去求她，至于后面，他们俩爱咋咋地，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 自从在张志勇口中打听到当年父母的事故与他有关，加上秦汉青帮他查过的，陈牧春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张志勇是操纵父母发生事故意外的其中一人。 这个事就像是一根刺从心头冒出来一般，一直扎根在上面。 可奈何自己和张志勇的悬殊太大，陈牧春不仅不能对他有半点想法，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自保，这让他更难受。 难受也没办法，现在只能拼尽全力的向上爬，没其他捷径可走。 在这庆阳市政府，像王先勇说的那样，上限也就是政府的秘书长，陈牧春现在考虑起了王先勇的建议，该不该去让王家的关系，让自己调往下面州、市政府，或许那里的空间更大一些。 从昨晚回去到今天早上到政府办公室，陈牧春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 第158章 最大的电商企业 因为陈俊和秦汉青两方的势力关系太过于稳定，谁走挤不走谁，他夹在中间，也不可能帮到哪一方。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秘书科的一个小秘书推开了陈牧春办公室的门，“陈主任，高秘书过来找您。” “高秘书？”陈牧春疑惑着。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只向陈牧春的办公桌前走去。 男人西装革履，待着眼镜，看着文质彬彬，陈牧春没见过他，不是庆阳市政府，但看气质也是个不小的领导。 “陈主任你好，我是省政府办公室的，袁省长的秘书，高勇。” “高秘书，您好您好，快坐。”陈牧春一听是袁建业的秘书，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照顾着他坐下后，陈牧春又给他泡起了茶。 高勇摆了摆手，阻止了陈牧春忙活的动作，笑着说道，“陈主任不用客气，我过来是接你去趟省政府，袁省长有事想找你聊聊。” “找我？”陈牧春有些惊讶，他不是没跟袁建业见过，甚至都吃了两次饭了，但是工作上，凭自己这位置，他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邀请自己去省政府去聊的？ “嗯，陈主任要是不忙，现在跟我去一趟呗。” “现在过去？”陈牧春还在思索着袁建业这么突然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为什么不往办公司打电话，还特地让秘书过来接自己？ “方便吗？” “方便，方便。”陈牧春连连应道，跟着起身去拿外套。 下楼后，陈牧春本来是想让司机开车跟着高勇后面过去，但高勇坚持把他邀请到他的车上，虽然不解，但陈牧春还是上他了车。 等他上去后，才看到后座上那一堆名贵字画，古董，包括各种珍贵的物件及大量现金。 这些东西陈牧春可太眼熟了，全是秦汉青拿给自己让送给袁建业的，他是托王云汐送去，现在出现在自己座位边，陈牧春一下子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一会儿陈主任拿回去想办法处理。”高勇从后视镜里看着陈牧春说道。 陈牧春尴尬的笑了笑，“高秘书，袁省长找我是因为这个事吗？” “这我不知道，我就负责传个话。”高勇说着，便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没有过多的话，陈牧春对袁建业的这个秘书不熟，第一次见，而高勇的注意力也是一直盯着前方的道路，没有主动和陈牧春搭其他话。 陈牧春来过省政府，只是跟陈俊开会时候，他作陪，陈俊对他有提携之意。 在进到袁建业办公室之前，陈牧春无比紧张，这和在王先勇家里时感受特别不一样，在王先勇家里，可能是有家庭的氛围感会慢慢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高勇敲了敲门，等到了袁建业的应允之后，才推门把陈牧春请进了办公室。 “袁……袁省长。” 袁建业正坐在办公桌前批示着工作，陈牧春进去本来想喊袁叔，但是转眼一想，在政府里，这种称呼不太妥当。 看到陈牧春进来，袁建业立马就放下手上的工作，起身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小陈，过来坐。” 袁建业带着的笑意让陈牧春的紧张逐渐舒展了一些。 坐上沙发后，陈牧春静静的看着他捣鼓茶具给自己倒茶。 “你啥时候学会那一套，还让云汐给我拿家里去，怎么？你跟她在一起就是为了跟我攀关系？”袁建业的话说的很直接，但脸上依旧还是挂着笑。 “没有，我……其实那些东西不是我的。”陈牧春不知如何解释。 “行了，不解释了，你我心里都懂。”袁建业继续捣鼓着茶具，“东西当然不是你的，哪个公职人员靠自己的工资能买到这些？ 你小子收的礼倒不少啊，那些个好东西，看来你们庆阳政府的油水够厚啊，呵呵。” 一来就被袁建业一阵讽刺，关键还是误会了自己，陈牧春尴尬极了，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索性就装傻陪笑。 袁建业泡好茶后，推给陈牧春一杯，然后自己端起抿了口，放下后看向陈牧春，笑眯眯的说道，“小陈，都说你聪明，猜出我叫你过来是什么意思了吗？” “不管什么事，我照办就是了。” “嗯，所谓集一省之力，发展庆阳市说说你的见解。” “就是让省里所有的优质资源集中到省城，省城发展起来后，再带动周边州市的发展，以此推动全省的经济增长。” “那你觉得妥还是不妥？” “不妥。” “哦？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袁建业又恢复出了笑脸。 “因为每个地方的地势环境不一样，特色优势自然也不同，庆阳市作为省里的经济文化中心，理应得到优待性的大力发展，毕竟是一个省的门面。 但其他地方也有着与庆阳不一样的优势，他们本应该可以在当地做的很好，就是因为得不到政府的重视，所以没办法起来。” “比如哪方面？” “最显著的就是旅游业，庆阳市并不是旅游城市，但因为过渡的宣传，让所有外地游客都忽略了咱们省里真正的几个旅游城市。 像南海，当城，临安，这几个山水城市有着最优的旅游环境，反而还在替庆阳市做旅游宣传，反观庆阳市，有着最大最密集的流动性人口群体。 城里却没有看到过为其他有特色优势的地方做宣传，这就有点不合理。还有一个就是农牧种植，省里最大的农产品加工和集散地居然也在庆阳。 庆阳离山间田野有多远，这些本来就可以在当地修建完成，但是要带动省城的经济发展，偏偏拉到庆阳建厂。” “还有呢？” “上个月，庆阳市经开区扩建电商园区，省里最大的电商企业，启兴集团，总部本来在临安，因为临安的电商环境更优，但省里决定要说服把启兴总部迁往庆阳。 这不也为了提升庆阳的经济而损害了临安市的发展？如果真迁过来，原本临安市可以依靠这种大企业的税收和成熟的模式培养更多的优质电商企业。 第159章 死循环 结果，总部一般走，地方政府的税收少了，没钱了，那他那什么去发展地方的优势呢？穷的地方只会越来越穷，富的地方增幅也不会太大，因为已经饱和了。” 陈牧春说这些，其实也同时在观察袁建业反应，他问起这个问题，说明是有考虑跟上一届的省领导班子不一样的发展决策，不然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聊这个。 陈俊在的话，陈牧春肯定不会说这些，陈俊是庆阳的市长，集一省之力发展庆阳，对他来说肯定有益的，但袁建业不一样。 袁建业是一省之长，应当考虑全省的经济综合发展，陈牧春的话也是站在整个明湖省这个大前提上出发。 袁建业听到陈牧春的这些有理有据的分析，频频的点着头，看得出也是认可了陈牧春的话，“小陈，你这没少做功课啊，对省里的一些基础情况了解的挺透彻啊？” 其实这些都是陈牧春在南海两个县城的政府领导班子里做的一些功课，那时候有地方决策权力，想大力发展当地经济，到庆阳后，这些都还没怎么关注。 “我就偶尔看看，了解的也不算深，说的比较片面，省领导的决策肯定比我要考虑的更多更全面，袁省长，您就当个笑话听听。” 袁建业呵呵一笑，“确实片面，不过也句句在理，特别你说的那一点，穷的地方，只会越来越穷，因为得不到关注，发挥不了地方优势。 地方政府没钱，基础建设跟不上，企业也不愿意进去，年轻人都往外面跑打工赚钱，剩下一对老弱病残，更加不能建设好自己的家乡，这是一个死循环。” “袁省长，您今天跟我聊这个，是因为省里有什么计划吗？”陈牧春打听道。 “小陈，不瞒你说，我反对集一省之力只发展庆阳。我在南方工作这么多年，很多省份的经济发展最好的并不是省城，就像你刚刚说的，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优势。 庆阳有庆阳的特色，其他地方有其他优势发展环境，咱们明湖省除了庆阳市，外面一大半人都没有听说过省内其他的城市，这对一个如此大的省份来说，很可悲。” “是的，就像我们南海市，山水秀丽，别人都没听说过。”陈牧春趁机推广了一下自己的家乡。 袁建业笑了起来，“南海确实是个好地方，前两天我刚从南海视察回来，南海和当城都是我们应该大力去推广的旅游城市，小陈啊。” 说到这儿，袁建业突然认真的看向了陈牧春，“如果让你去执掌其中一地，你有信心能做出赶超庆阳市经济的成绩吗？” “我？”陈牧春愣住了，这话的意思，他当然听得懂。 “老师跟我提过，想让我把你调下面去，本来我有点担心，因为你的资历和年龄还不太够，但今天跟你聊的，我发现你们年轻人看待事物更简单更直接一些。 说实话，我查过你不少资料，你小子的人脉关系有点特殊啊，什么人你都敢去攀，还能攀搭上。” 陈牧春也不知道这算是夸奖还是批评，袁建业这么一说，陈牧春大概知道自己结交的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在他面前展现的精光。 “感谢袁省长的夸奖，我……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这个能力。”陈牧春有点犹豫，虽然他也知道去下面州市发展的空间会大。 但是在省城，能攀上更多省厅级领导的关系，两者都有优势，就是怎么去取舍的问题。 “年轻人不去接受考验，待在庆阳，想靠秦汉青和陈俊一直保着你不成？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想法？ 有这两大老虎在，加上祁厅长家的那个公子在，你在庆阳横着走，更舒服更潇洒是吧？” “呵呵，这倒没有，袁省长，这你就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陈牧春赶紧解释道。 “既然不是，那就接受考验。” “我……我服从组织安排。”陈牧春咬牙终于做出了选择，再犹豫下去，想太多也是难事，至于上层的关系，有机会应该还能回来。 “好，那我就试试你，看大家都说你这个搞经济的好手到底有多大能耐？”袁建业站起来，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 “袁叔。”陈牧春改了口，因为他感觉到袁建业对自己的亲近感，“我可以提前问一下吗？” “什么？” “您准备调我去哪里？” “回去建设你的家乡，南海市。” “啊？谢谢袁叔，我一定尽力不让您失望，另外，我还想一下，大概什么时候走，因为在庆阳还有一些事，所以想提前准备准备。” “等下个月的省人大常委表决。” “嗯，好的。” 陈牧春没想到袁建业找自己既然是为了这件事，当然，袁建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调动自己，一是没这种关系，二是自己到庆阳才几个月，只会是王先勇向他提出来的。 从这儿，陈牧春也能看出来王先勇是真的拿自己当女婿培养，就是不知道王云汐要发现自己还有其他人。 会不会像她说的，要把自己送进去，那样的话，不只是断了王家和袁建业的这条线，他还想不出有谁能保他。 从袁建业办公室出来，他的秘书高勇又把他领回到了车上，送他回市政府。 即将调任南海一事，对陈牧春来说算是件喜事，所以他的心情上也比来时要放松和自在了一些。 看着旁边一堆价值不菲的珍贵物件，陈牧春瞥了一眼前面的高勇，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 高勇既然是袁建业的秘书，这事让他来秘密接自己商谈，其身份和信任度应该就相当于是自己在陈俊面前的这种关系程度。 “高秘书，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陈牧春笑着向前面的高勇说道。 “你说，陈主任。” “这些东西我找不到地方处理，一会儿你返回，帮忙处理一下，我也不方便带回去。” 高勇眼神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陈牧春身边的那些好东西，笑了起来，“陈主任，你可别害我啊。” 第160章 默不作声 “高秘书误会了，我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拜托你帮忙处理，袁叔不方便收，我知道，所以就想劳烦你一下，帮帮忙嘛，高秘书。”陈牧春故意在高勇面前喊袁建业为袁叔。 高勇楞了一下，又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沉吟了下来，没有做声。 这其实就是默认，陈牧春顺势掏出了手机，接着说道，“高秘书，我加您一个号码，以后咱们常联系。” 高勇笑着摆了摆头，但还是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陈牧春被他送到了市政府大楼，下车之际，高勇还向他伸出了手，“陈主任，以后有机会去你们南海，到时候可得麻烦你哦。” 陈牧春连忙握了上去，“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热烈欢迎，高秘书你随时去，我随时亲自接待您。” 高勇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胳膊，然后返回车上，从车窗上里探出手朝着陈牧春摆了摆，驶离出了政府大院。 望着高勇车子开出去的背影，陈牧春心情一片大好，转身准备朝着楼上走去，张凤岚这时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陈牧春，立马就叫住了他，“你去哪儿了？给你打电话都没接。” “你给我打电话？”陈牧春拿出手机，还真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他才想起刚刚进袁建业办公室前。 把手机给静了音，就是怕在袁建业会被电话打扰，“哦，不小心给关了声音，怎么了？有事吗？” “冯导找你，好像有急事，在楼上。” “冯导？” “省台的，冯艳，你这快就忘了？” “哦，记得记得，她不是搞那个唱歌比赛，跑政府来找我干嘛？”陈牧春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联系不上你，就找我，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上去吧。” “嗯，你不上去了？”看张凤岚要走的样子，陈牧春问道。 “我要去商务厅办事。” “呵呵，张副市长好忙啊？”陈牧春笑着调侃道。 “陈秘书长也忙啊，一上午找不到你人。”张凤岚也调侃了起来。 “哈哈，行，你去忙吧，晚点有空我去找你，有事要跟你说。”陈牧春向她摆了摆手。 “嗯，走了。” 陈牧春上楼去后，又一个小秘书向他打招呼说道，“陈主任，冯小姐找您。”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牧春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冯艳坐在里面，一身小短裙职业装，轻熟少妇的气质还是那样丰盈美丽，只不过脸上一脸阴沉的表情，心情似乎不太好。 “冯导。”陈牧春脱下外套放下后，朝着沙发处她坐的位置走了过去。 “陈主任。”看到陈牧春回来，冯艳立马站起身。 “怎么了？有事吗？”陈牧春问道。 “我……”冯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陈牧春后，就低下了头，“我想请陈主任帮个忙。” “帮忙？”陈牧春坐了下来，同时也指着对面的沙发上说道，“冯导有什么事坐下来说，让我帮什么忙？” 冯艳坐下后，才直视上了陈牧春：“我老公被人举报的事……可不可以请你帮忙压一压？” “你老公被举报？被谁举报？犯了什么事？”陈牧春还没反应过来，继续给冯艳倒着茶。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他被一个小女生举报出轨。” “举报出轨？杨庆年？”陈牧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抬头看着冯艳，“杨庆年是你老公？” “嗯。”冯艳点了点头。 “呵呵。”陈牧春哼笑了两声，把手上的茶具放下了，再次望向冯艳，“你是那个混蛋的老婆，这我真没想到。 不是，冯导，你老公养小三，还找人把人家女生打成那样，你还跑过来替他求情？你还能原谅他，你心不小啊。” “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前两天那个女生找我，我才知道的，我也没原谅他，但是陈主任，他真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了这个事，我们家真就彻底毁了，拜托你帮一下，好吗？” 冯艳那一副快哭的样子，让陈牧春有点受不了，平时满脸堆笑，那么有气质的漂亮女人，在自己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办事。 陈牧春内心深处的柔软又触动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好看的女人这么难过。 “不是我不帮，这个事，我是能在政府里压下来，但人家那个女生还会拿这些资料去纪委，去网上曝光，一旦搞大了，抹黑了政府公职人员的形象，陈市长也不会放过他。” “没事，你先帮着压下来，别让那个女生进一步举报，我们去找她，给她补偿，可以吗？” 陈牧春摇了摇头，“这不是补偿的事。” “那是什么？” “你老公给过那个女生补偿，那个女生要的也不是这个，她是想要你老公回去找她，你老公如果愿意回头，她就不举报了，就这么简单。” 冯艳听了这个话，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陈牧春看她这样子，似乎还不想让她老公回去找那个女生。 “怎么了？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让他去找那个女生吗？” 冯艳仰起脸时，脸上已经出现了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起来，“陈主任，我不知道，我真的好难过，我从没想过他是这种人。 在那个女生找到我之前，我都还相信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突然变成这样，我接受不了，我真接受不了……呜呜……” 冯艳越说越哭的伤心。 她突然的情绪激动把陈牧春给弄的不知所措了。 “没事，事情不大，可以压住。” 一听可以压住，冯艳连纸巾也不接了，立马就站了起来，看着陈牧春，“真的能压住吗？陈主任。” “嗯。”陈牧春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事他极不愿意掺和。 “你愿意帮这个忙吗？”冯艳激动的拉起了陈牧春的手。 陈牧春楞了一下，冯艳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不妥，连忙放开了他的手，“对不起，我……” 陈牧春笑着摆了摆头，“没事，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个事我先在政府里面帮他压着，然后把那个女生约出来，叫你老公一起过去谈。 第161章 额外补偿 总归有个结果，不管是她想要你老公哄他也好，要额外补偿也好，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完。” “约她和我老公一起谈？” “嗯。” “我不想让他们见面。” “不见面，这个事没办法解决，那个女生现在的要求就是要你老公找她，你要不放心的话，我陪你一起过去，可以吧？” “你要陪我一起？” “你介意的话，我可以不去，我给他们安排谈的地方。” “不介意，陈主任，那你陪我一起去，我们都过去，你在的话，我心里会踏实一些。”冯艳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抓起了陈牧春的胳膊，可能是现在极度的伤心和缺乏安全感。 陈牧春没有避开她，让她拉着，然后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他们能谈妥，这事就解决了。” “好，谢谢你，陈主任。”冯艳感激的看向陈牧春，吸了吸鼻子，刚刚停止的哭泣看似又要开始了一样。 “你知道吗，我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为这个混蛋的破事，我到处求人，我以为你不会同意帮忙，没想到……呜呜……”冯艳又一次哭了出来。 这是真把陈牧春给弄懵了。 “对不起。”陈牧春的静止呆住也让冯艳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但她真需要一个依靠，需要安慰。 陈牧春没有拒绝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在她背上轻轻抚了几下，温柔的安慰着说道，“没关系，这样让你好受一些，就靠着吧。” 冯艳趴在陈牧春的肩上，止不住的啜泣。 然而，突然进来的杨丽娟打断了两人这一幕静谧的美好。 看到陈牧春在办公室里一个正哭泣的漂亮女人，杨丽娟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关上了门。 听到有人进来，冯艳赶紧从陈牧春肩上俯身起来。陈牧春转身看到杨丽娟，一脸尴尬的呵呵的笑着解释道，“那个……纯属误会……” 杨丽娟狠狠瞪了他一样，然后看向冯艳，打量了一番，眼熟的似乎认了出来，“这不是省电视台的……” “冯艳，冯导。”陈牧春补充介绍道。 “你们在干嘛？”杨丽娟问的是陈牧春，盯的却是冯艳。 “抱歉，陈主任，我……我先回去了。”冯艳被杨丽娟这直勾勾的眼神给盯着有些慌了，提起沙发上的包就要撤离。 陈牧春也希望她赶紧走，于是说道，“嗯，晚上安排好我给你消息。” 杨丽娟并没有去拦冯艳，只是看着她，等她一退出陈牧春的办公室，她那瞪着大大要吃人的眼神再次投到陈牧春的身上。 带着讽刺的意味哼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个混蛋胆子不小啊，财政的杨庆年刚出事，你还把人家电视台的女导演给搭到政府来了。” 陈牧春看杨丽娟这满满醋意的语气，笑了笑，“姐，别瞎说了，冯导就是杨庆年的老婆。” “他老婆？”杨丽娟一下子没搞懂，“你趁着人家出事跑去搭他老婆？” “什么啊，她找我办事，情绪没崩住，我就稍微安慰了一下。” “为杨庆年求情？” “嗯，晚上约杨庆年和那个女生一起面谈，把这事彻底处理干净。” 杨丽娟这才收起了醋意，朝着沙发上走去坐了下来，“这个杨庆年魅力挺大的啊，前面小三求他回头，现在老婆又来替他求情。 呵呵，这个社会，咱们女人依旧是弱势群体，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你不能因为一个杨庆年把所有男人一棒子都给打死吧，不是还有我呢。”陈牧春笑眯眯的朝着她旁边坐了过去。 “你个小混蛋也不是好东西。” “我才不是。” 杨丽娟向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道，“秦书记让你再撮合一次与袁省长的饭局。” “还要跟他吃饭？可能不太行。”陈牧春摆了摆头。 “怎么了？” “袁省长这段时间比较忙，他现在全身心的都投入在对全省经济改革上，对这些附庸应酬很反感。”陈牧春说道。 “你怎么知道？” 陈牧春沉吟了会，抬头看向杨丽娟，认真的说道，“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刚刚从袁省长那回来，他找我聊了很多，我可能就要调回南海工作了。” “哦。”杨丽娟晃了下神，移开了盯看着陈牧春的眼神，“他要调你去南海市政府吧？” “是的。” “挺好的，去南海的发展空间更大一些。”杨丽娟强挤出一丝笑，又看回到陈牧春，“什么时候走？” “还没定，应该下个月。” 杨丽娟没说话，怔怔的看着陈牧春。 “我来庆阳这段时间，您一直在照顾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 “你还年轻，能力强，未来的前景广阔，努力工作，好好干，你要真想报答我，那就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绩，早点进省里去，我在这儿等你回庆阳。” “姐……” 陈牧春之所以会答应冯艳，其实就是想让她给张文兰走下后门。 在约好冯艳和她老公杨庆年两人去往万海酒店，陈牧春也叫来了那个女生黄筱筱，黄筱筱听说晚上杨庆年会过来跟她谈，迫不及待的就赶到了政府，让陈牧春带她过去。 陈牧春把他们谈判的地点选择在万海酒店，是因为唐德林可以给他们提供隐私的便利条件。 “一会见了他，不能太激动，他老婆也在，知道吗？”在赶去万海路上，陈牧春特地向黄筱筱叮嘱道。 “我不想跟他老婆谈，陈主任，我可以只跟他聊吗？”黄筱筱问道。 “他老婆不在场，他不敢过来见你。” “那他还是爱他老婆吗？” “这……” 面对已经完全堕入了这种情感关系中的小女生，陈牧春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和劝导，安慰和说狠话，对这个女生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到了酒店，陈牧春带着黄筱筱来到了唐德林给他安排好的包厢里，此时杨庆年和冯艳夫妻俩已经坐在了里面。 第162章 不得不妥协！！ 两人并不是坐在一起，而是隔开了好几个座位，而且都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看到陈牧春和这个女生到来，冯艳和杨庆年两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陈主任。”杨庆年起身去向陈牧春打着招呼。 陈牧春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黄筱筱就朝着杨庆年走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喊道，“杨哥，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好怕。” 杨庆年看了一眼妻子冯艳，然后慌张的拉开黄筱筱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能不能不要这样，咱们现在没关系了。” “不，有关系。”黄筱筱又想去牵杨庆年的手。 陈牧春看向了冯艳，对女生扒拉着自己老公她是一点没眼看，全程脸上都是茫然与冷漠的。 “先坐下吧，坐下聊。”陈牧春拉了一把黄筱筱，然后朝着离得近一些的冯艳这边坐了过去。 而黄筱筱，像个坚决固执的黏着杨庆年，要坐在他旁边，杨庆年眼里满是绝望和恐惧，他又不敢对这个女生说狠话，更不敢有任何大幅度的肢体动作。 毕竟自己的资料还捏在这个女生的手上，来这儿的目的也是希望女生撤销对他的举报。 服务员已经把酒菜都上好了，但是桌上除了陈牧春，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去动筷子，陈牧春本来还想让他们边吃边谈。 看这死静的气氛，他也没有兴致去喝了，放下拿到半空中的酒杯说道。 “既然都来了，那就把事说清楚，黄小姐，你可以跟他提你的需求，如果他们能接受，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就不再提了。” 黄筱筱的眼里只有杨庆年，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望着杨庆年，扒拉着他的胳膊，被杨庆年拉开后，又抱上去，完全就不顾虑他妻子冯艳还在。 “只要你回来，我就不举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杨哥。”黄筱筱对着杨庆年说道。 “你就别缠着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还跟着我，我都快进去了。”杨庆年无奈的说道。 “不会的，陈主任说过，我不举报你，你就没事。” “那你就不要瞎举报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钱，房子？你说。” “我就要你，其他都不要。” “不是，你这真的要逼死我吗？我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 “我不会打扰你的家庭，我只要你跟之前一样，偶尔能陪陪我就好了。” “不要脸。”听到这些话，冯艳再也忍受不了，愤愤的骂道。 “你说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冯艳的骂声一下子激怒了黄筱筱。 “说的就是你，你看看你现在，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当小三，你爸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你们学校老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冯艳从黄筱筱一进来就扒拉着自己老公开始攒了一肚子火，在这一刻，全都发泄出来了。 这个黄筱筱也不是好惹的，别看年龄不大，脾气可不小，被冯艳这劈头盖脸的一阵讽刺和谩骂，站起来指着冯艳说道。 “我就是不要脸，你要脸干嘛还要过来求我？杨哥跟我说过，他对你没有感情，他爱的是我。” “你脑子有病吧？你……” 冯艳气急败坏，也站了起来，刚要回怼过去，黄筱筱就打断了她的话，向陈牧春说道，“陈主任，我不想跟她谈，她要在这儿我就不谈，我要走。” 陈牧春见状，只好去安抚着冯艳，“算了，你就少说两句，过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斗气的。” “我还真不稀罕待这儿看这个神经病。”冯艳提起包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老婆……”杨庆年想去追冯艳，被黄筱筱给强行拉住了。 陈牧春看了这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俩自己谈，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说完后，跟着冯艳后面退了出去。 冯艳出来后，没有跑很有，蹲在外面的墙壁角处，哭了起来。 外面的服务员本来还想过去安慰，看到陈牧春来了，便向他投来疑惑的眼神，“陈主任，这是？” “有空的包厢吗，带她进去坐会休息一下。”陈牧春向服务员说道。 “有，前面隔壁。” 陈牧春拍了拍冯艳的肩膀，说道，“别蹲这儿了，别人看到不好，过去里面坐会，等他们谈完再说。” 冯艳抹了一把眼角刚滴落出来的眼泪，站起来跟着陈牧春和服务员一起向不远处的包厢里走了过去。 服务员给两人端来了茶，放下准备走时，冯艳突然说道，“我想看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 “现在？” “嗯，能看到吗？” 陈牧春想了想，把还没出去的服务员又重新招了过来，“刚刚我们那个包厢，能听到他们在里面谈话的内容吗？” 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我们包厢里面有摄像头，一般需要经理授权，如果陈主任想看，您把手机给我，我让技术部的同事给您发到手机上。” “好，快去。”陈牧春毫不犹豫的把手机拿给了服务员。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重新返回了进来，手上的手机也传出了包厢里面杨庆年和黄筱筱的声音。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手机，上面的监控画面看着两人一清二楚，冯艳也把脑袋凑了过来，眼睛紧紧的盯着里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包厢里的黄筱筱一直在反复的缠着杨庆年，抱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杨哥，你曾经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只不过担心我会影响到你的家庭，影响你的工作，这些我都理解，你放心，我保证不打扰你，我可以去政府撤销对你的举报，只要你还像之前一样爱我，好吗？” 杨庆年脸上满满的无奈，但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他不得不妥协，他哪里想过当初哄骗上的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这个时候会变得如此极端。 见到包厢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杨庆年脸上原本的冰冷和厌恶都不见了，变得柔情了很多，还带着心疼和柔情。 第163章 巨大利益 “筱筱，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举报我，你对我有感情，不想看到我出事，对不对？” “对，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把那天资料销毁掉，我不理你，其实也是在保护你，懂不懂？”杨庆年抚着黄筱筱的脑袋以关心的语气说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都拿回来，我不留了，我听你的，全部销毁掉。”黄筱筱傻傻的点头应道。 看到这里，陈牧春才发现这个杨庆年的厉害之处了，很擅长对女人进行精神控制，眼前的这个黄筱筱完全沉沦进杨庆年这温柔的感情陷进中。 黄筱筱的回应让杨庆年在把她抱进怀里后，背着她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杨哥，你是答应我咱们和好了吗？”黄筱筱还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杨庆年又笑着摸了摸黄筱筱的脑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道，“吃饭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休息了？吃完饭我让人送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我想让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回我们的家，好不好？” “不行，我老婆在，我还不能去你那，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可以再见面，等事情过去后，我再去找你，你听话。” “可是我想你，我想让你像以前那样爱我，知道要跟你见面，我今天还特地穿了你最喜欢的衣服。” 杨庆年本能的推了一把黄筱筱，努力的想把眼神避开，但黄筱筱就是要黏着他，不仅不放弃，还过去直接抱住他。 杨庆年毕竟还是个正常男人，他怎么可能会经受住送上来的温柔，他推开也只是因为这事受到的影响，也怕妻子突然返回而已，很快，杨庆年就放弃了抵抗。 “要不关了吧？”陈牧春试探性的问道。 陈牧春其实比冯艳更无奈，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给出的注意，从约两人坐下来谈，到把两人单独丢在包厢里，然后还找服务员要来摄像头的监控视频。 冯艳没有接他这个问题，而且缓缓抬头看向陈牧春，“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也能这样吗？” 这问题把陈牧春给问愣住了，“冯导，我送你回去吧，你老公的事，我估计应该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冯艳还是没有应他的话，陈牧春看着她依旧默不作声，呆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我先出去了，有时候你叫我。” “不用，一起吧。” “你老公和那个女生现在已经走了。”陈牧春把手机拿给冯艳说道。 冯艳也看到了，但这时的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般的把手机推回到陈牧春手上，“我不会再管他们了。” 冯艳的突然转变让陈牧春很吃惊，“怎么了？” 冯艳转身正向着陈牧春，“那个小女生其实挺可怜的，我老公那么对她，就是怕我知道他们的事，想把她逼走，但我刚刚看到他们那样。 我才知道，他应该更喜欢和那个小女生在一起的感觉，而我，只不过是维系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好印象，让他的事业更稳定。” “这么快就想开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开，就是放心不下我女儿，怕她会受到混蛋父亲的丑事影响，只要那个女生不去举报他，他们爱在一起待多久就带多久，我也不管了。” 陈牧春笑着调侃了一句后，接着正色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还有事拜托我？什么啊？”冯艳抬头问道。 “上次我带过去一起吃饭的那个张文兰，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很优秀。” “你帮我保她拿你们电视台那个比赛的最高名次。” “这事我可以帮你办，她的条件和能力本来也算是冠军组的选手，应该不难。” “这事办好了，我会给你送一份大礼。” “给我？什么大礼？” “我操作你升上省台的副台长这个位置，怎么样？” “真的？” 启兴集团的娱乐公司是在南海市，这个行业，有曝光就有钱，有钱了，政府的税收自然上来了。 除此之外，启兴的股份，安然手上也捏着有，所以，冯艳担任电视台的高层领导，会为他产出源源不断的巨大利益。 …… 从酒店回来后，陈牧春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确定把自己即将要调离庆阳去担任南海市市长一事告诉安然后，她的反应会是怎样，他知道安然对罗坤盛还是有很强的心理阴影。 安然近段时间还一直忙活着帮陈牧春去结交打理上层各级领导的关系，加上公司的那些生意，有时候在家里很晚还在忙着处理事情。 陈牧春洗漱完后，先上了床，等安然忙完后，敷着面膜也爬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出了陈牧春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想啥呢？”安然一边按摩着脸上的面膜一边说道。 “安然，我……我要回南海了。” 陈牧春的话让安然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回去干嘛？” “袁省长今天找我，要调我回南海担任市长。” “你同意了？” “组织上的调动，我哪有权力同意和拒绝，只能听从呗。” “为什么偏偏是南海？其他地方不行吗？是不是你要求的？” “我没有。” 安然沉吟了一会儿，撕掉刚敷上的面膜，拉开被子往里面钻去，背着陈牧春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回去吧，我不去。” 陈牧春就知道是这样子的结果，见安然接受不了他这次工作的调动，陈牧春跟着钻进了安然的被窝里，从后面搂了过去。 “你要去，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去哪儿我一定要把你带上。” “我不想见到他。” “这回咱们有袁省长的关系在，罗坤盛不敢动我，我向你发誓，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陈牧春在背后耐心的哄道。 安然把身子侧了过来，面朝着陈牧春，认真的看着他，摆了摆头，“我做不到，我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但我真的做不到。”安然的眼眶已经开始红了起来。 第164章 创造更多机会 陈牧春不敢再继续去劝她，先把她拥进了怀里，把脸贴着她，轻抚着她的脑袋，就这样抱了一会。 陈牧春才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那我找机会跟袁省长聊聊看，如果可以，我不回南海了。” 安然在陈牧春怀里靠了会，慢慢的推开了他，“不要，这是你的机会，如果你拒绝了，会让他们都失望，你去吧，不要为了我错过了这次机会……” “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这个市长我宁愿不当了。” 安然怔怔的看着陈牧春，伸手抚起了他的脸，她知道陈牧春一直想回南海，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他才要放弃这个可以让他的政治生涯向前跨越一大步的好机会，安然不想他这么，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我会回去，你给我一段时间让调整，到时候你先走，我留下来还要处理这边的工作，如果感觉可以去面对了，我再回去找你，行吗？” “你要是不来呢？” “不会，我一定会回去找你。” “好，那到时候我先回去，等我稳定下来，我就去接你，你要是骗我，我找人把你绑回来。” 安然咧嘴笑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他。 “什么时候走？” “下月初省里的人大常委会召开，估计在这之后。”陈牧春回道。 “我让他跟你一起回去，让他保护你。” 陈牧春摇了摇头，“不，他留在你身边，我更放心，我回南海，你不要担心我，罗坤盛不敢招惹我。” “你不了解罗坤盛，在南海市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那是以前，等我去了，他不敢做的事就多了。”陈牧春牵起安然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继续说道，“你别担心我，我有人在那边。” 安然笑了笑，没再说话，低下头静静的躺在陈牧春的怀里，脸上的表情逐渐暗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陈牧春还没有来得及将袁建业要调自己去南海的想法告诉陈俊，陈俊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一大早，在陈牧春刚进到办公室坐下，他就找了过来。 “陈市长。”陈牧春起身向陈俊打了声招呼。 陈俊的表情有点严肃，进来后眼睛先是在办公室里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沙发处，自己坐了下来，“小陈啊，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你想离开庆阳吗？”陈俊看着陈牧春问道。 “离开庆阳？”陈牧春想了想，猜到陈俊应该是知道了自己要调离出庆阳的消息，于是便又笑道，“陈市长，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省里昨天下午召开的经济发展扩充会议上，有人提名你去赴任南海市市长一职。”陈俊说话时，眼神一直盯着陈牧春，察看他的神色。 陈牧春昨天从袁建业那回来后，没有把这个消息及时去告诉陈俊，其实也有一部分自己与袁建业那一定点私情的缘故，他不想让陈俊误会，毕竟只是一个提议，还没有具体落实下来。 “提名我？”陈牧春故作惊讶。 “嗯。”陈俊点了点头，“你小子的大名居然能进省政府党组委员内部提名名单中，这个我确实没想到，怎么样，你要不愿意去，我留你在庆阳发展。 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提你进政府的领导班子，要不，明年和凤岚一起挂副职，我可以给你创造更多机会。” 陈俊的话很显然是在挽留，能听他这么说，陈牧春也很感激，但调任这件事上，他还是决定想听从袁建业的建议。 与留在庆阳相比，回南海或许真的是他一次的机会，而且可以拥有更大的决策权力。 不过，陈牧春也不能不考虑陈俊的挽留，他走到现在，在庆阳市拥有的一切，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陈俊。 “陈市长，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您的赏识和提拔，关于我个人的去留问题，我想交由您决定，不管我在哪儿，您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恩师”。” “真的？” “千真万确。”陈牧春肯定的答道。 陈俊笑了起来，摸出了一只香烟，他很少抽烟，在桌子上敲了敲，同时也在沉思着什么。 “这段时间，政府里的工作你就先放下吧，多帮帮凤岚，尽量帮她多谈下几个项目。” “好，我会全力帮她解决完手头上的工作。”陈牧春诚恳的应道。 陈俊没有多留就走了，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给了陈牧春一种诀别的感觉，才刚刚提名，陈俊就让他把手上的工作全部停下。 陈牧春知道，这意外着，不管最后的调任是否能成，他在庆阳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 陈牧春本来是打算今天过来要去找张凤岚，调任的消息昨天就打算告诉她的，后来因为冯艳和她老公的事，就忙着给他们处理事情，把张凤岚这边忽略掉了。 刚下楼，准备上车时，被他忽略的另外一个女人此时喊住了他。 王云汐的突然到来，让陈牧春意识到，他离开庆阳，最难处理的一个人就是她。 王云汐和他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这个一直都把他当成是唯一的女人，不仅在和陈牧春确定关系后变得无比敏感与依赖，而且极其容易产生一些公主情绪。 不过，王云汐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悦，相反还一脸开心的表情，上来就抱住了陈牧春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是特地下来接我吗？” “呵呵，是啊，接你。”陈牧春笑着迎合她的开心情绪回道。 “咱俩真有默契，嘿嘿。”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见你了就开心呗。”王云汐说着，拉起陈牧春的手，摸了摸他手腕上的衣袖，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掀开他的袖子，看着空荡荡的手腕除，立马变得不悦了，“手表呢？” “手表……”陈牧春哪里真敢天天戴着她那名贵的手表，只是在去她家时才戴着应付一下，平常一直都放在办公室里，没想到下楼在这儿碰到她。 “手表在办公室，刚刚取下，我准备去办点事，不方便戴。” 第165章 提前应对的策略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一直戴着的，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戴上。”王云汐哼道。 “我回来再戴，你过来找我是有事吗？”陈牧春赶紧把话题岔开，问道。 “不行，现在就戴。”王云汐根本就不听他说其他的话，坚决要他现在就去把手表拿出来戴上。 “好好好，我戴。”陈牧春没办法，只好让司机去楼上办公室取表。 等司机拿下来，陈牧春戴上后，王云汐这才满意的放过了他，开始向他说起了过来找他的目的，“我爸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他有事要跟咱们聊。” “跟咱们聊？啥事？”陈牧春其实猜出了应该是调任南海的事。 “他没说，但我猜应该是好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王云汐抱着陈牧春的胳膊开心的说道。 “你做好什么准备了？” “跟你在一起。” 陈牧春傻眼了，“你爸晚上要跟我聊的是这事？” “估计是这事，开心吗？”王云汐拽了拽陈牧春的胳膊。 “开……开心……不过……” 陈牧春还没说完，王云汐就打断了她的话，“就知道你会开心，那你晚上就早点过来，我先走了，约了朋友，晚上我在家等你。”说完就松开了陈牧春，重新返回到自己车上。 陈牧春呆呆的站在原地，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王云汐摆了摆手。 王云汐走后，陈牧春才感觉一阵头大，他开始怀疑王先勇让袁建业调任自己去南海当市长的目的，竟然是让他和王云汐一起？怪不得他会这么提拔自己？ “陈主任，咱们还去招商局吗？”司机见陈牧春一直没上车，连忙下来问道。 “去，走吧。”陈牧春应道，然后钻进了车里。 对于王先勇晚上的邀约，陈牧春不想过多去猜测了，和王云汐结婚，这件事，如果是用来作为赴任南海市长一职的交换条件的话，他可能去不了南海。 倒不是不愿意对王云汐负责任，而是他不能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自上次在施口县与李书人他们的矛盾上，他们查自己的家人底细，陈牧春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不能够让婚姻成为他的弱点，毕竟树敌的，都不是小人物，人家要动他，会先从身边的人下手，所以，不管娶谁都只会害了她们。 如果王家执意要这样的话，陈牧春决定晚上过去把这事干脆说清楚，包括自己还有其他女人，他也不打算隐瞒，这样太累。 到了招商局，陈牧春直接去了张凤岚办公室，在张凤岚面前，不管什么事，陈牧春都不会有心理压力，因为张凤岚是诸多女人中，是比较善解人意的一个了。 在他说出自己可能会调离出庆阳后，张凤岚有不舍，但并没有挽留和阻拦，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陈牧春的前途不止于此。 “我跟你一起去，我让陈市长找关系把我调去南海政府办公室。”张凤岚说道。 “陈市长不可能调你去的，他已经计划明年安排你进政府的领导班子，你将来可是庆阳的副市长。” “不感兴趣。”张凤岚摆了摆头。 “呵呵，省城的副市长不当，要进小地方州市的办公室，你这脑子里想啥呢？”陈牧春笑着摸了摸张凤岚的脑袋，说道。 “你不在，我还留这儿干嘛？” “我需要你留在这儿帮我，帮我介绍庆阳的企业投资进入南海市。” 不管站在感情还是工作的角度出发，陈牧春都希望张凤岚能跟自己一起调进南海市政府，有她在，自己工作能省心很多，而且她很会替自己疏导工作上的压力。 但这一次，他对张凤岚有不同的想法，就算陈俊在张凤岚面前妥协了，把她调过去，陈牧春也要说服张凤岚留下来。 因为他回南海的工作重心，将会全力放在经济的改革和发展，这是袁建业早就强调过的。 南海的资源与省城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他想做出突出成绩，只靠几个老熟人来投资，远远不够，但如果能拥有省城的资源助力。 把庆阳的部分意向投资迁入南海的话，那发展速度就会迅速上一个大台阶。 而张凤岚就是可以帮她完成资源倾斜的作用，未来陈俊要提她担任副市长，兼任的也会是经济与招商，这样一来，大大减轻了上任后的工作压力。 从昨天得知自己要调任南海负责经济改革，以南海做明湖省第二座大型城市的试点工作，陈牧春就提前想了很多到时候工作的难点和提前应对的策略。 就算这种行为是在挖陈俊的墙角，陈牧春也不在乎，与他相比，自己更需要机会，毕竟他的人脉圈子更广，上升的几率远大于自己。 听到陈牧春这么说，张凤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陈市长骂你？现在又想偷他的资源。” “陈市长不会计较的。” 张凤岚沉吟了片刻，这一点她早就想过了，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不舍而已，“那你还会回来吗？” “一定会回来的。” “嗯，有机会我也会去南海找你。” “好啊，到时候我亲自接。” 张凤岚笑了起来，双手抱上了陈牧春的脖子，一脸欲望的表情看着他，“上次的那个酒店你还记得吗？” “上次的酒店？哪里的？” “南海市政府举办的招商大会，咱们住的地方，跟王磊一起，你们不是那天不是还去了金巴黎，他老是想着呆你去玩，那一次，你应该有印象吧？” “哈哈，记得，怎么了？” “我喜欢那里。” 陈牧春也笑了起来，那是他们俩第一次在那里好好的敞开心扉聊天，因为没有环境和其他外界的影响约束。 就连当时在隔壁的王磊郭光荣他们也知道，可见她那时还是知道的。 “下次再去那，最起码聊天的时候不会被打扰。”陈牧春突然开口道。 “好。”张凤岚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 第166章 早点做出成绩 王先勇的家里，陈牧春已经去过了好多次，但这一次，说实话，心里很忐忑，没有袁建业在场，谈的也不是工作问题，他现在开始怀疑晚上能不能安全的从他家里出来。 既然做好了准备，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早面对比晚一些或许结果更好，陈牧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一进门，陈牧春就得到了王先勇和王云汐及其母亲的热情招待，俨然已经是一家人的感觉了。 “你看，我今天做的美甲，好看不？”王云汐现在也可以很不顾及的在家人面前与陈牧春的互动了，在王先勇的眼皮底下拉着陈牧春的手给他看美甲。 “嗯，好看，挺漂亮的。”陈牧春笑着应和道。 “嘿嘿，他们家好多款式都挺好看的，还有做新娘美甲妆，到时候我还去他们家做。”王云汐开心的说道。 陈牧春尴尬的陪着笑。 同样尴尬的还有王先勇，女儿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还说什么新娘美甲，作为一个传统的老人，事情都还没定，就谈这个，多少有些不适应。 “云汐，你去厨房帮你妈做菜，我跟小陈聊会。”王先勇对王云汐说道。 “我妈不让我帮忙，就让我在这儿陪他，你们聊嘛，我又不打扰你。” 王先勇有点犹豫的样子，看了一眼女儿，又投向陈牧春，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小陈，你袁叔找你聊过了调任的事吧？” “嗯，找过了。” “是去哪儿？” “我们老家，南海市。” 陈牧春从进来就一直悬着心，生怕王先勇跟他聊自己与王云汐的婚事。 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王云汐楞了一下，抬头望着陈牧春，“你要去南海？” “对，袁叔要调我回去工作。” 王云汐抱着陈牧春胳膊上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又看向父亲王先勇，“爸，建业叔为什么要把他调回去啊？” “小陈在庆阳没有太大空间，我让你袁叔把他调到下面去工作，对以后未来发展更好。”王先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刚刚想跟陈牧春单独聊，也是担心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指责自己，哪怕这个事迟早会让她知道。 “还是你让建业叔把他调走？不是，你为啥不跟我说？我不管，我不让他回去。”王云汐再次紧紧的抱着陈牧春的胳膊说道。 陈牧春看到王云汐的反应才知道他调任的事，王云汐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王先勇也没打算跟他说，这样的话，今天过来就不是谈结婚的事？ “别闹，这事是你能不让的吗？组织上面的安排，你不让，小陈也得去，他继续待在庆阳只会埋没他的能力，有能力就得走的更远，去为更多的老百姓服务。” 王先勇一正言辞的说道。 “那他走了我怎么办？你是不说让我嫁给他吗？他要是回去了，那我们不就分开了吗？”王云汐一脸着急的样子。 “他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不让他去发展，将来拿什么保护你？” “我不，有建业叔在，没人能招惹我，我不需要他保护，我还可以保护他。” “傻丫头。”王先勇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建业叔刚好调到咱们明湖省工作，才没有人招惹你，你想想，他没来之前呢？祁家那混小子怎么欺负你的？ 如果建业叔又调去别的地方工作呢？你怎么办？丫头，我让建业叔调小陈下去，就是想让他能抓住这个机会，将来能给你更好的保障，你要是任性，只会耽误小陈。” 王先勇的话不禁让王云汐沉默了，也让陈牧春才反应过来他这么坚定的让袁建业提自己，原来用意是这么深。 他并不是拿婚姻作为交换条件绑定自己，而是希望自己能更快的起来，将来可以守护到王云汐。 “王叔，您也别怪云汐了，其实我也不舍得跟她分开。”陈牧春拉起王云汐的手，这个女人所有的任性也好，矫情也罢，全都是源于喜欢自己。 想跟自己在一起，不是其他的原因，陈牧春是不会辜负王云汐的。 听到陈牧春的话，王云汐抬起头，一脸痴情的看向了他。 “要不这样，我把她一起带回南海，我可以照顾好她。”陈牧春补充说道。 “不行。” 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在陈牧春没有能稳定下来前，女儿跟着他，王先勇自己也不太放心，政府里的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太多太多了。 王先勇的担心，陈牧春也能理解，确实像他说的，在稳定前，确实不太能够有很多精力照顾上王云汐。 “那为什么我妈就可以一直跟着您，我不能跟着他，爸，你是不是现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你妈跟着我受了多少罪，丫头，我不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我比你更欣赏小陈，我希望他好，希望他能有出息，不希望他和我一样。 因为太多的牵绊在工作中处处妥协，最后还遭人算计。我们的工作环境很特殊，你不是不知道。” 王云汐没说话，甩开了陈牧春的手，一声不吭的朝着房间跑去。 陈牧春看她突然生气的样子，刚要起身去哄，王先勇叫住了他，“坐下。” “叔，云汐她……” “那丫头倔强，别管她。小陈，我不让她跟着你，你应该懂我的意思？”王先勇认真的看着陈牧春说道。 “我懂，叔您是怕她跟着我会受到排挤我的人带来的报复伤害？” “是的，我跟你说实话，小陈，你这个年龄，这个资质，虽然你聪明也有能力，但上任南海的市长一职，就算有你袁叔的支持，势必会引得政府里其他很多人的不满。 官场中的明争暗斗想必你都经历过，应该知道里面的混乱，云汐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都看的出来，你要是也喜欢她，就不要把这些伤害带给她，我很欣赏你。 而且一直都拿你当我老王家的女婿看待，你们俩的事，我不反对，至少在当前的这个阶段，你得以事业为重，趁着你袁叔还在，早点做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