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陈牧春跟王先勇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老师,这就是您说的小陈主任吧?”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陈牧春,很友善的样子。
“对,小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袁叔,今天刚到庆阳。”王先勇向陈牧春介绍道。
“袁叔叔好。”陈牧春很礼貌的朝着这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呵呵,没想到庆阳政府办公室的主任这么年轻,果然庆阳是出人才的地方。”男人笑着主动伸手去握着陈牧春,回应了他的招呼。
“小陈来了吗?”这时,厨房里王云汐的母亲也走了出来,看到陈牧春,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比亲切。
“阿姨好,我又来蹭饭了。”陈牧春开着玩笑式的向王云汐母亲招呼道。
“这孩子,我可巴不得你天天过来蹭,免得云汐天天念叨。”
“妈,你说啥呢。”王云汐向母亲翻着白眼,哼道。
陈牧春完美融入到王先勇家中和谐的氛围让这个男人不断的打量着他。
在寒暄过后,重新坐下来时,他就忍不住向王云汐开着玩笑的问道,“云汐,挺不错的嘛,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哪有,建业叔,别瞎听我妈说。”王云汐娇羞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呵呵,谈朋友很正常嘛,我看这小陈人好像挺不错的,老师都认可他,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没有,我去厨房帮忙了。”王云汐说着就飞快的钻进了厨房。
“这丫头从小就害羞。”
“是啊,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孩子的事只能他们自己去打理了,我们都老了,管不上。”
袁建业的眼神又落到陈牧春的身上,没有问他关于感情的事,只是给他倒上了杯茶,给他推了过来,“小陈主任,来,喝茶。”
陈牧春在面对这个陌生的长辈,特别是看他在王先勇家里仿佛没有一点客人的姿态,不禁暗暗揣摩起他的身份。
“谢谢袁叔。”陈牧春接过了杯子。
“小陈,最近工作咋样,顺利吗?”王先勇端着杯子向陈牧春问题,每次陈牧春到来,都很关心他的工作情况。
“还行,算顺利吧,现在主要是忙着处理阳江新区工地事故的善后工作。”陈牧春如实答道。
“这场事故是你负责的善后工作?”袁建业惊奇的看着陈牧春。
陈牧春还以为有什么不妥,也有些不解的回看他,点头应道,“嗯,是的,袁叔,怎么了?”
“小陈,袁叔到庆阳,也是要处理阳江新区工地事故,他今天才到,还没来得了解更多的情况,正好你负责这件事,一会儿可以跟他详细说说情况。”王先勇向陈牧春说道。
“袁叔来庆阳的工作也是负责处理这件事?”
“嗯,刚调过来。”袁建业点了点头。
“是调进咱们市政府工作吗?还是市委里面?”陈牧春问道。
“呵呵,都不是。”袁建业笑了起来。
“啊?都不是?”
“小陈啊,袁叔是新调来的省长,会专门负责调查处理这场事故。”王先勇向陈牧春解释道。
“省……省长?新调来的省长是袁叔您?”陈牧春呆住了,手上的杯子半天放不下来。
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己面前坐的竟然是明湖省新上任的省长,还这么悠闲的跟他喝着茶。
“不像吗?”
“不是,袁……袁省长……”
“建业,别吓小陈了,这孩子正直,实诚。”
“哈哈……开个玩笑,别紧张。”袁建业笑着拍了拍陈牧春的肩膀,“小陈主任,不用担心,查谁都不会查到你头上来的,从我过来到现在,老师一直跟我反复提起你。
来之前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你们庆阳政府的一些情况,我听说了,要不是你,他可能会被你们庆阳政府内部某些阴谋分子给陷害入狱,有这回事吧?”
“这个……”陈牧春一听这话,就感觉袁建业是要给王先勇报仇的意思,当初可是陈俊要陷害王先勇的。
“建业,这事就不提了,组织上调你过来,是对你工作的信任,认真工作,造福百姓,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王先勇也听出袁建业这话里的意思,他现在对什么都不追求,只想安稳踏实的过完这一辈子,哪怕陈俊当时那么坚决要把他送进去,现在没事了,他也就没怎么记心上。
“老师,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自责当初没有及时了解到您的情况,让您差点被小人陷害,整个庆阳政府没一个人愿意出面帮您,只有小陈主任敢站出来,这份恩情我得记。”
“都过去了,我不希望你带着情绪工作,建业,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在其位谋其政,只做有利于民的事,不做与民无关的事。”
王先勇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陈牧春,“小陈,这句话也送给你,我一直坚信一点,在政府工作,搞小团队,搞阴谋论,都不会长久的,到头来只会害自己。”
“嗯,我记住了,王叔。”陈牧春乖巧的应着。
王先勇这话,作为他们清廉一派的来讲,或许是精神信仰,也是他们一贯做人做事的宗旨,但要真正爬起来,光靠廉政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要圆滑一些。
但在这个局面上,陈牧春可不敢反驳,毕竟王先勇这话也没毛病,玩阴谋论,最后不都是被阴谋害死的吗?除非能攀上峰顶,可峰顶上能站着的人,又有几个呢?
王先勇不希望袁建业替自己所谓的“报仇”,因为他不想看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陷入到政治斗争里面去。
差点因为自己的事害了女儿,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对于一个暮年的老人来讲,尤为透彻。
三人喝着茶,闲聊了小半天,王云汐和母亲逐渐端出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饭喝酒。
平常来王先勇家里吃饭,陈牧春一点约束和压力都没有。
今天袁建业在,这个新上任的省长面前,他全程无比乖巧低调,直到袁建业跟他聊起了关于工地事故的事,他的话才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