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亭伏在她上方,发丝如水垂落,和檀香气息交织成茧,密不透风裹来。
薄薄的纱衣挡不住他灼热的体温,她清晰感觉到了他结实的肌肉线条。
石韫玉被这猝不及防的床咚,弄脑子宕机了一瞬。
手腕被按在枕边,眼看顾澜亭俯身要吻,她慌忙偏头躲避。
“爷,等,等一下!”
顾澜亭吻偏,唇落到了她腮边。
触感柔软,还…很香。
他顿了顿,唇瓣离开她的脸颊,望着她惊慌失措的面容。
发髻松散,凌乱贴在脸颊上。这便是……鬓云欲度香腮雪吗?
的确好滋味。
“怎么了?”
顾澜亭发觉自己声音有点哑。
石韫玉故作难受,柳眉颦起:“奴婢突然觉得心口好痛。”
顾澜亭挑眉:“心口痛?你有心疾?”
石韫玉当然不能说自己有,大夫一看就看出来,她不得落得个欺主的罪。
她不敢看他,“奴婢没有心疾,只是……”
话说了一半,她感觉自己的下颌被扣住,强行掰正了脸。
他抽了她发间的白玉簪。
发丝散开,如乌云堆叠月白软枕上。
柔软的唇覆来,气息沉静清冽。
石韫玉瞪大了眼睛。
这人怎么不听完就继续了?
不讲武德!
顾澜亭没有吻过别人,也没有和其他人这般亲密姿态过。
他凭借本能,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舔舐研磨,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盯着她酡红的双颊。
“张嘴。”
舌尖分开两瓣,顶/入她口中。
顾澜亭的唇舌灼热,明明样貌斯文,动作却是那般强势。
他修长的手扣着她双腕压在头顶,舌尖在她口中吮吸吞吐,逼迫她唇舌纠缠。
石韫玉被按在床上,后背贴着绵软的被褥,好似跌入了另一个昏昏的世界。
青蒙蒙的帐子,黄晕晕的烛火。
坚硬和柔软,冰凉和滚烫。
她的思绪也跟着迷蒙了。
顾澜亭最开始尚且生疏,只消片刻就娴熟起来,把她被亲得头晕目眩,喘不过气。
“唔唔……”
他的舌头碾到她舌根还在吮,水声啧啧。
她被迫张着嘴,两腮发酸,眼角冒出生理性泪花。
换不过来气,舌根开始发麻,心里怒骂顾澜亭色中饿鬼。
躲不开,找准机会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把他舌尖往外推。
顾澜亭顿了一下,缠住她的舌尖一吮。
石韫玉头皮一麻,一股电流窜上脊骨。
她抖了一下,听到青年一声细喘。
顾澜亭终于大发慈悲分了唇。
他把头埋了下去,发丝如水般垂洒蜿蜒在她的颈窝。
他的鼻尖抵在她动脉,灼热的鼻息喷洒。
石韫玉感受到了硌在腿上的惊人轮廓。
顾澜亭微微抬脸,喘息着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去解衣带。
石韫玉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强忍恐惧,一咬牙一狠心,用力推了顾澜亭一把,掀开帐子伏在床侧干呕。
顾澜亭被掀开,脸上浮现出错愕,待看到石韫玉伏在榻边干呕,神情瞬间阴沉。
他翻身坐到床边,垂眼望着女人苍白的侧脸,轻轻开口:“和我亲吻,很恶心吗?”
石韫玉又呕了两声,才连滚带爬下床跪在他脚边,惊恐啜泣:“不,不是的。”
“爷,你听奴婢解释!”
顾澜亭垂眼睨着她。
女人跪在他腿边,发丝披散在肩背上,樱色薄纱散乱,露出雪白的肩头,浑身轻颤如枝头桃花。
石韫玉没听到回应,正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手指轻柔抬起她的下巴。
芙蓉面苍白,纤长眼睫低垂,唇瓣水润艳红。
“看着我,解释。”
石韫玉被迫看向顾澜亭。
睫毛缓缓抬起,阴影下的眼睛展露。如一泓山间春水,雾气朦胧。
眼角泪光点点,喘息微微,似娇似嗔,可怜可爱。
青年衣襟松散,微微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多情桃花眸如沉水黑玉,正半垂着静静瞧她。
看不出任何情绪。
石韫玉知道顾澜亭恼了。
但凡说错一句,怕是要被拖出去杖杀。
她小声啜泣着:“奴,奴婢自小就有这毛病,一紧张就心口痛,若是平复不下来,继而会胃腹紧缩,引发干呕。”
因恐惧而干呕,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症状。
掌中面容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美人垂泪,寻常人早软了心肠,可他顾澜亭是谁?
从刑部七品司狱到大理寺少卿,再到现在的三品按察使。
他查过的案子多如牛毛,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
怎会不知凝雪是在做戏。
他的确想杀了她,可他更需要留下她,为他所用。
一个胆大机敏会做戏的美人,恰好应他所需。
“当真?”
他理了理自己微乱的中衣,语气听不出喜怒。
“爷…奴婢不敢撒谎。”
石韫玉轻泣回答,被盯得难受,蜷缩起来,伸手拉紧散乱的纱衣。
顾澜亭突然低笑一声,握住她的小臂,把人好生扶了起来,安顿在身旁。
石韫玉听到他的笑,头皮都要炸开了,顿觉毛骨悚然。
“原是如此,”顾澜亭摸了摸她透白的小脸,语气柔和:“你若是早说,我必不会今夜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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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滑过脸颊,她汗毛倒竖,强压惊惧:“是奴婢的疏忽,请爷责罚。”
顾澜亭唇角勾起:“我怎会舍得惩戒你这般美人?”
“要罚,也该罚那两个奴才,竟这点小事都了解不清。”
石韫玉猛地抬脸,就看到青年薄唇轻吐:“就罚她们一人三十杖,凝雪觉得如何?”
这分明是故意的。
她重新跪到地上,仰起脸儿望着他,泪珠滚落:“爷,是奴婢的错,您饶了她们吧。”
“您大人有大量,罚奴婢一人便好,求您了……”
顾澜亭轻笑,伸手把她拉起来抱坐在腿上,“吓到你了?”
指腹蹭去她腮边泪珠,笑吟吟道:“方才是跟你说笑。”
石韫玉瑟缩了一下:“……”
开玩笑?开你爹个头的玩笑!
而且她分明感觉,顾澜亭方才是想杀她的。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改主意了。
她扯出个勉强的笑:“爷真会说笑。”
顾澜亭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回去好好歇息,我明日召府医来给你瞧瞧。”
石韫玉不敢松懈,起身屈膝行礼:“谢爷关怀,奴婢告退。”
顾澜亭嗯了一声。
她小步倒退,到了落地明罩跟前,才转身离开。
顾澜亭看着她仓惶的背影,脸色淡下来。
他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唇,随之吹熄了床头的烛火。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月光,泠泠洒在地面上。
*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风裹挟着细雨吹入廊庑,飘到石韫玉脸上,凉得她一激灵。
她逃回自己的耳房,反手栓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顾澜亭审视的目光,微凉的触碰,以及那声意味不明的笑,都让她后怕不已。
好在糊弄过去了。
她抚着心口,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伸手三下五除二把那薄纱脱了,换成正常的中衣。
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石韫玉还是觉得冷。
她把被子三边都掖好,密不透风,又把半张脸埋进去。
被棉被紧紧簇拥着,她才感觉到点温暖。
整整一晚上,石韫玉都没睡着。
窗外春雨潇潇,芭蕉叶被打得噼啪轻响,她看着窗纸上的雨线和摇曳的花影,生怕顾澜亭会突然改变主意。
还好,一夜平静。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小禾来敲门,手里捧着一套寻常的青缎子比甲和马面裙,神色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不知道。
“凝雪姐姐,该起身了,爷说要带你去扬州,半个时辰后动身。”
石韫玉如遭雷击,唇瓣翕动,喃喃重复:“要,要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