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御国?”
怎么会有国家起这么个名字,听起来也太那个了吧。
“瀛御国是临近南方部族的一个小国,疆域不足昭华国的五分之一。”沈灵泽在一旁淡淡解释道:“上一任国主在位时,瀛御国还是昭华国的一个附属国。”
杨凛星眉角微微上挑,上一任国主在位时——那意思就是说现下已然不是咯?
“瀛御国的军队屡屡进犯南方边境,幸有百里将军领十五万大军全力镇守。”说完,沈灵泽侧身看向大小姐,“不知有娀小姐为何如此肯定是瀛御国所为?”
众人的视线再度聚焦于大小姐身上。只见她面色发白,咬牙切齿道:“这还用问吗,难道会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
玉璃立马反驳道:“怎么没有,这个人不就是吗!”
大小姐一时语塞,只得恨恨道:“此人不过是个帮凶,幕后主使一定是瀛御国的人!”
“这还真不一定。”杨凛星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拐卖人口多是熟人作案。”
只是这位大小姐语气如此肯定,却又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倒叫人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屋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
“客官,有贵人到访。”
杨凛星闻言一怔,又有贵人?这望归城里贵人遍地,还偏都挑这深更半夜往她这儿来!
房门打开,一位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面带焦灼,快步迎上前。大小姐身侧的两位侍女立即垂首敛襟,恭敬行礼。
“阿彩,你可叫我好找!”
大小姐的面色在见到他时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轻声唤道:“小叔叔…”
来人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一番,见她毫发无伤,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阿彩,你可还记得前几日答应过我什么?你实在太不懂事了!”他虽气恼,确实在是拿这个侄女儿无可奈何,只能把气撒在两个侍女身上,“让你们好好护着小姐,你们就纵着她这样胡闹?我看是得狠狠罚你们一通才行!”
闻言,阿香和阿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也不求饶,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不要!”大小姐连忙替她们求饶:“小叔叔,不关她们的事,是我逼她们来的!因为我发现了那群掠拐女子贼人的踪迹……”
她伸手指向地上那人:“就是这个人,他今晚差一点就要掳走这位姑娘!”
男子的目光在她提及的二人身上不着痕迹地一转,眼底掠过一抹极难察觉的厉色。他随即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关切:“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深夜只带着两个侍女就擅自行事,你若出了事,教我如何给嫂嫂交代,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大哥?”
男子一搬出她的父母,大小姐那点气焰如同被刺破的气球,顷刻间散了。
男子见她可算老实了下来,这才有空将目光转向至在场的其他人。
“这位姑娘,可曾受惊?”
杨凛星面色冷淡道:“的确是受惊不小。”
男子不可察觉的蹙了一下眉,这种时候不应该说自己没事然后将此事就此揭过吗?他不由得再度端详起杨凛星。这女子生得一副好容貌,眉眼间却凝着一层疏离,神色平静无波,哪里瞧得出一丝一毫受惊的模样?
他很快又恢复了从容的笑容,说道:“姑娘第一天来望归城就受如此惊吓,实在是我们有娀氏失职……我这就将小女和这歹人带回家中,好好审问一番,定给姑娘一个交代。”
对方态度如此端正,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反倒叫杨凛星这边的人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看着他将人给领了回去。
临走前,有娀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了杨凛星一眼。
玉璃还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让她们走了?”他还没来得及狠狠把那个妄图对凛星大人不轨的贼人痛扁一顿呢!
杨凛星疲惫的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低声道:“明日再说,我累了。”
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吵了大半夜,真是烦躁的想骂人。
沈灵泽见状,立马捂住玉璃那张还想继续说话的小嘴,温声道:“好好歇息。”然后便拽着他轻声退了出去。
杨凛星在椅子上瘫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恰好瞥见手边的桌上放着一小瓶玉容膏。
她记得在临走前的确在包裹里备了点这东西,可她不记得自己有拿出来过啊?
这些天每晚练习射箭,掌心早已磨出裂口,方才又使足了力气扇那歹人,此刻静下心来,才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还是先用了再说吧。”
-
昭华国,望归城,有娀府
才踏入院内,有娀彩便低声哀求道:“小叔叔…今日之事,能别告诉我母亲吗?”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流光,随即温和的安慰道:“放心。”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娀府的当家主母早已在回廊的转角处恭候多时了。
“母…母亲…”有娀彩霎时面色发白,男人却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场相遇。
有娀氏夫人身形清瘦,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却依然能窥见昔年倾城的风姿。她平静地扫过面前的叔侄二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色已晚,请三弟先回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彩儿说。”
有娀彩害怕的往自己小叔叔身后躲了躲,对方却无奈的向她摇了摇头,回身恭敬道:“还望嫂嫂保重身体。”
有娀夫人将她一路带到了祠堂,斥声道:“跪下!”
有娀彩认命的跪了下来,面上却是满脸的不服气。
“我要你对着你爹的灵位发誓,以后都老老实实呆在府里,永远不再去管那些腌臜事!”
有娀彩憋着一口气,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说啊!”有娀夫人扬起手中提前备好的戒尺,重重打在了大小姐挺得笔直的背脊上,“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大小姐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额上沁满细密的汗珠,唇瓣被咬得一片煞白,却始终倔强地不肯哼出声来。以往母亲惩罚她,阿香和阿云都会第一时间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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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她护住。今日有娀夫人已是气急,早已派人把那两个侍女关了起来,她只能硬生生自己熬着。
有娀夫人许是打累了,到底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很快便停了下来。
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呜咽般恳求道:“彩儿,母亲求你,别再这样了,行吗?”
“不…不行。”有娀彩语气坚定,一字一顿道:“我一定要抓到那幕后真凶,把那些被掳走的女子寻回来。”
“你!”有娀夫人被她气到捂住心口,“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干成的事儿吗?!”
“那就任他们猖狂,什么也不做吗?!”有娀彩也是毫不示弱的质问回去,“母亲您可知现在外头那些百姓是评议我们有娀氏的?他们说我们白白承受皇恩,空享百姓税赋,却连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护不住!”
有娀夫人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有娀彩却目光灼灼,继续道:“父亲临终前许我年满十八方可继承家主之位,如今我已十七了,如果我连这等小事都无法解决,将来如何执掌家主之位,又如何担当得起北方部族首领之责!”
有娀夫人被自己女儿眼中那股坚毅又执着的神情给震慑住了,她的心一路坠落至谷底,明白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说服她了。
她咬咬牙,厉声吩咐道:“把小姐关到房间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和她接触!”
“母亲!”有娀彩没想到自己讲话说的这样明白了,母亲却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父亲临终前也托付您照看好北方部族的百姓,您忘了吗?那些失去女儿、妻子、亲人的百姓终日惶惶不安,您看不见吗?!”
没有人理会她的话,一左一右两个嬷嬷架起她就往后院走去。
“母亲!您对她们不闻不问,百姓会恨你,我也会恨你的!”
有娀夫人被她一席话气到毫无血色,豆大的眼泪顺着消瘦的颧骨流落下来。有位嬷嬷实在听不下去,哀劝道:“小姐,快别说了,夫人有她的难处啊……”
难处?能有什么难处!有娀彩看着母亲决然的背影,心中充斥着对她的愤恨与不满,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如此胆小、懦弱,身为掌权者却不愿意负起应有的责任,为什么!
直到有娀彩的声音逐渐消失,有娀夫人终于忍不住伏在奶母肩头失声痛哭:“彩儿她…怨恨我……”
奶母心疼的为她顺气,宽慰道:“小姐年纪尚轻,还不能体会为人母的心情,以后会好的……”
说完,她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小姐怕是永远都要和夫人生分了呀!
有娀夫人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为了保全她和女儿的性命,有些事,哪怕是会遭天谴,她也愿意一力抗下。
那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上脊背,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奶母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上前搀住她发凉的手臂,轻声劝道:“夫人,老奴先扶您回房歇息吧。”
有娀夫人沉痛的阖上双眼。
只求那个人,能够早日收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