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沈蕴灵无事就会到藏经阁练字,每次练字认字都恰好碰到宿韫在那里看书,她练字识字都由他亲手教导,宿韫的字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看,她模仿的久了,倒也有几分像他的了。
宿韫拿起桌面上她写好的字来看,纸上卷面整洁字体清秀,他笑道:“倒也不必一直模仿我的,你可以试着去练练自己的字体。”
沈蕴灵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他说道:“你的字好看。”
“如此。”宿韫的唇角难以印制地弯起。
沈蕴灵在藏经阁也练了一个月的字了,也不知道谢云归那边如何,她不禁问宿韫道:“宿将军,我可以问一下谢家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吗?”
“谢家?”宿韫的面色又恢复了平淡,他想了想,道:“谢大人现在已经无事了。”
那就是说谢府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沈蕴灵忍不住开心道:“那便好。”
想来不日她就能回谢府了。
说完,宿韫便站起了身,拿过他的斗篷披上似是要离开的样子,沈蕴灵疑惑道:“将军不练字了吗?”
宿韫面上神色淡淡,他道:“以后不必叫我将军了,生分,至于字你自己先练吧,我有事出府一趟。”
沈蕴灵从没有遇到过和他练字练到一半他就出府的,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是以,她说道:“好。”
宿韫抿了抿唇,又望了眼她,看她又开始练自己的字了,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去留一样,心里不由地一阵郁闷,他在原地停留了几瞬才慢吞吞地离开。
段明渊约他在茶楼相见,原本段明渊以为今日又是一个人品茶赏雪的,没想到宿韫竟然破天荒地从他的宿府出来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段明渊忍不住调侃他道:“哟!大忙人终于有时间赏脸出来见我一面了?之前给你递了十几张请帖都不见你出来。”
宿韫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段明渊看他沉着一张脸,不免啧啧称道:“这么着急?宿韫,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着语气却变得严肃了几分,往日那句“我只是不想她一个无辜之人卷入卖官鬻爵案白白葬送性命”此时回荡在他耳边,宿韫眸色一顿,他面不改色说:“记得。”
段明渊的语气没有缓和下来,他道:“你记得最好,坐。”
宿韫便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段明渊对他说:“不过几日就是宫中的除夕宴了,自谢府一事以来,朝中局势几经变化,圣上更偏爱哪位皇子,你我都是明眼人,朝中大臣亦不是傻子。”
“我们之中年轻权重未婚的只有你了,以联姻来稳固权势不是一个好选择,我相信谢大人也是对此法乐见其成的。”
“所以此次除夕宴我希望你出席。”
宿韫听完,颇为不屑地嗤笑了声,道:“段明渊,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联姻了吗?不然也不会拖了几年都不娶你那位未婚妻,怎么现在反倒劝起我来了?”
段明渊道:“从前我确实讨厌联姻,可联姻不仅能稳固权势且你又怎知联姻之人就不是你喜欢的呢?”
他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人,继续说道:“且你若真想保护那个女人的话,联姻就是最好的打算,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自保能力,你保证她一定不会受到伤害吗?如果你也喜欢她,你大可在婚后纳她为妾。”
“你现在这个位置可是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着。”段明渊郑重其事地说下最后一句。
*
在宿韫走后不久,谢云归就来找沈蕴灵了,听到她在藏经阁的时候,谢云归好生震惊了一番,她拉过沈蕴灵的手,对她说道:“你既然能进宿府的藏经阁,我求了宿韫那么多次都没能进去,你倒好,随随便便就进了。”
沈蕴灵坐在她身边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她道:“我能进藏经阁,也是因为宿将军他嫌我的字丑,想要教我练字罢了。”
“他还教你练字!”沈蕴灵还没说完,谢云归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沈蕴灵不明她的反应这么大,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谢云归震惊地看着她说:“据我所知宿韫此人高冷,傲慢,从来不会教人什么还教的这么认真又耐心,小时候让他教我练剑都不耐烦至极,难得啊难得啊。”
说着说着,她便觉得不对劲起来,她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一脸八卦地凑近沈蕴灵道:“你和宿韫该不会……”
“瞎说什么呢?”沈蕴灵打断了她欲言未尽的话,脸色噌地一下红了起来,难得见她急得打断别人说话,于是谢云归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了。
她开始搜罗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经验给沈蕴灵分析起来,说:“要我看,宿韫也是喜欢你的,你们俩难舍难分地练了一个月的字,又破例让你进了只有宿府人才能进的藏经阁,又教你读书识字练字……”
谢云归两手一合,大喜道:“哎呀!他铁定是喜欢你了!”
她说着开始暗自高兴,觉得自己的分析对极了。
沈蕴灵听了她的话,脸色的像个熟透的柿子,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她竟感到身体禁不住地发热。
“不是的不是的。”她慌忙否认,可这否认在谢云归眼里却是更加肯定了他们奸.情,谢云归道:“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相情悦,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难免擦出爱的火花。”
“对了,你们两谁先对谁表明心意的?”
沈蕴灵见她这般,也只能承认了自己喜欢宿韫的事,她叹了口气道:“我们谁也没对谁说过彼此的心意。”
谢云归有些遗憾,“这样啊,那为什么不说,你们都那么喜欢对方。”
沈蕴灵不明白只是说了几句话的瞬间,怎么在她眼中就变得那么喜欢了,她说道:“或许我们的观念是不合的,他一生不可能只会有我一个妻子,而我只想要丈夫一生只有我一个妻子,所以既然我们的观念不合,那为何要挑明心意呢?一生中能遇到这么一个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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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且喜欢他也不失为一段幸事。”
谢云归轻哼了一声,道:“那我还说这样的男人就不该只忠于一人,若是一生中能和这样的人有过一段风流韵事,那也不枉人间走一遭。”
沈蕴灵无奈道:“云归,你这样说,宿将军不就成花楼里的清倌了吗?”
毕竟这样优秀的人,人人都想和他有一段韵事。
谢云归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和宿韫挑明心意为好,不管他喜不喜欢你,总之你也不要留有遗憾,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他和你的观念不和?”
“如果你想等宿韫先挑明心意的话,就他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与其你一直焦虑他喜不喜欢你的事,不如早说早断,免得夜夜难眠。”
“是,是吗?”沈蕴灵轻声道,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谢云归鼓励她,“对,你勇敢点啊?就算他不喜欢你也没关系,总归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沈蕴灵被她说服了,其实一开始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她的绣球也做的差不多了,不如赌一下,也不枉自己精心做的绣球。
沈蕴灵说:“好,我知道了。”
谢云归点了点头,说:“他若是拒绝了你呢,我就接你去谢府住,以后都陪着我,他若是答应了你,你也要去我的谢府住一段时间,毕竟你可是答应过我要过我做糕点的。”
沈蕴灵笑道:“自然。”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就算是临近年关,宿府的夜也是显得极为清冷,宿韫自午时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有会回来,沈蕴灵不是个爱探索别人私事的人,也就没有去问宿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沈蕴灵坐在窗前望着桌面上的青绿银饰绣球,心中既忐忑又犹豫,绣球上的银饰在烛火下泛着清冷的光芒,就犹如宿韫的人一般,冷淡素雅。
她拿起桌面上的绣球,撑伞出了院子,夜里的雪比白日时的更大了,此时宿韫的院子还是一片昏暗,她收了伞走到檐下,问将要离开的侍女道:“宿将军呢?”
侍女说:“奴婢不知道,将军还未回来。”
沈蕴灵有些失落地应了声,“哦。”
侍女回完话便离开了,她捧着绣球站在屋檐下,望着院中的飞雪与绿梅,她打算等到宿韫回来。
她想过了,谢云归说的对,与其日夜都在忧虑他喜不喜欢自己,倒不如挑明心意,早说早了断。
雪花落在梅花树上,覆了一层白,沈蕴灵静静地看着这些雪花飘落堆叠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今夜不会见到宿韫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轻淡嗓音说:“你找我?”
沈蕴灵猛然回过头去,便见原本空荡的院子中间不知何时站了一人,宿韫素衣鹤立,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看到她时有些意外。
“冷吗?”他问,他虽不知沈蕴灵在这里站了多久,但看她脸色和手指指节发红的样子估计也等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