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蕴灵没听懂。
“给你个机会。”宿韫面不改色道。
一个当将军夫人的机会。
他心里想着她既然喜欢自己,那就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且自己有权有钱,风神俊朗,仪态端方,但凡是个女子都很难拒绝吧?
宿韫虽是这般想,可当他看见沈蕴灵一直犹疑不定的神色,面上便不自然了,心底没来由地多了一丝惶恐,要是她真的拒绝了自己怎么办?
想到此处,他不免又多了几分紧张,沈蕴灵蹙了蹙眉,垂眸思考着宿韫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都没有想明白,她决定再问一遍,“什么机会?”
她神情半是认真半是不解地看着他,宿韫顿了一下,他脑海里想过无数个可能,或同意,或拒绝,或欲擒故纵,但就是没想过她还是没听明白。
风雪扫过他的脸面,让他感到一阵冰寒的凉意,他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猛地反应过来,他是疯了吗?对沈蕴灵说这些话,他想要什么样的妻子没有,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委婉。
宿韫抿了抿唇,道:“没什么,明日我让人送你去谢府。”
沈蕴灵笑了笑,说:“多谢将军。”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沈蕴灵天刚亮就起来收拾东西了,等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时,玄羽忽然急匆匆地拿了一封信向她走了过来,对她道:“沈姑娘可暂时不必回谢府了,谢小姐给你写了信,让姑娘先待在宿府,等谢府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过来接姑娘过去。”
沈蕴灵闻言,神色微微惊讶,她以为谢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吗。
她忙过玄羽手上的信看了起来,信确实是谢云归写的不错,她在上面说了谢府的事情,又安慰她让她先留在宿府,毕竟现在她忙着谢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又怕她回来再遇到刺杀,届时她会护不住她,便让她先留在宿府,等她处理完谢府的事再接她过来。
以如今的情势,沈蕴灵确实待在宿府最好,谢云归是个心大的,常常顾不上她,留在宿府可避免下一次她再遭到刺杀。
玄羽的脸上喜忧掺半,一来沈蕴灵留在宿府,他又能吃到沈蕴灵做的饭菜,二来谢大人受伤昏迷一事搞得人人自危,若是有心之人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可就难办了。
玄羽看着沈蕴灵忧心的神色,他说道:“沈姑娘近日不如就先留在宿府吧,等谢府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送你过去也不迟。”
既是谢云归说的话,那沈蕴灵便听,她道:“好。”
玄羽送完信便离开了,沈蕴灵暗自祈祷谢云归不要出事才好。
住在宿府的日子里,沈蕴灵也无事可做,宿韫早出晚归,她闲得无聊,便整日钻进厨房里研制新菜,或是帮下人扫门前雪,或者做绣球,摘梅花,没事也想找点事情给自己做,不然就是坐着发呆。
晚上,宿韫回来时,听到侍女向他禀报的关于沈蕴灵整日在府中干什么的事,望着桌上那些她新做的菜式,又看了看坐在对面无聊安静的人,他对她道:“若是无聊,可以去府上的藏经阁看书。”
藏经阁里藏书数千,够她消磨时间的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沈蕴灵其实并不爱看书,何况她也认字不多,只知道一些常见的字,可这毕竟是宿韫提出来的提议,她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好。”
宿府的藏经阁是一座塔,沈蕴灵第一次来,看到塔的那一刻不免惊叹,整座塔建得极大,塔内空间宽敞,壁上摆满了书籍,侍女领着她走向了二楼,二楼设有书案坐席,沈蕴灵选了一个坐下,不过多是侍女就给她送来了茶水。
案上摆了书籍,沈蕴灵就近取了一本来看,她本以为古代和现代的字体是差不多的,可打开一看才知还是有差别的。
书上的字多为繁体,沈蕴灵读起来时有点艰难,她多是挑自己看懂的字来看,其他就粗略跳过,正看得入神时,楼梯处忽然传来走步声,沈蕴灵将书上这一页看完再抬头时,宿韫已走至她身前。
他低眸看了看她,再去看她桌上的书,只是扫了一眼,他便微感惊讶道:“周朝纪实?”
他眼里惊艳不掩,问她:“你也能读懂?”
《周朝纪实》枯涩难懂,且记录的还是千年前的古国,上面写的多是政事战争策略,治国方策,鲜少会有人去特意研读,沈蕴灵会看实属令他意外。
闻言,沈蕴灵脸色微红,有些窘迫道:“其实,我看不懂,我只是把上面的字看一遍而已。”
听完,宿韫的神情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遗憾,他说:“原来如此,方才我上来的时候,见你看得这么认真,还以为你也读懂了呢。”
沈蕴灵不知该说什么,她问他:“将军也是来看书的吗?”
宿韫挑了挑眉道:“是,陶冶情操。”
“哦。”沈蕴灵淡淡应了声。
说完,她见宿韫还站在原地不动,不免疑惑道:“将军既是看书,不坐吗?”
宿韫笑了笑,道:“你坐了我的位置。”
“我坐哪里?”他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双明亮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让沈蕴灵感到一丝无措,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却挑到了宿韫的位置,那为什么方才的侍女不告诉她呢?
“抱歉,我现在就离开。”沈蕴灵道,她慌忙从座位上起来,可不料她一着急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身形不稳向前倒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啃屎,在宿韫面前出丑时,一只手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
宿韫扶着她站好,眉头蹙起,略微不悦道:“我有说不让你坐了吗?”
沈蕴灵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座位,我坐下的时候,侍女没有和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宿韫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想坐哪里都没问题。”
沈蕴灵松了口气,宿韫弯腰拿起桌上的《周朝纪实》,对她说:“还要看吗?”
沈蕴灵神情有些为难,低头说:“其实上面的字我也大多看不懂。”
她内心忐忑不已,怕宿韫知道她不识字而嫌弃她,可过了好久,她都没有听到宿韫说话,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然而她预想中的奇异及嘲弄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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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及不以为然。
宿韫说:“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他似乎并不觉得她不识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反而习以为常,似是见惯了她这样子的人。
也是,在古代没几个人能读得上书的,更何况她还出身在贫瘠的岭南,沈蕴灵本想要拒绝他的,可在触及他的视线时,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话落,宿韫便让她坐回那个位置,接着再让侍女拿纸笔来,他曾见过她写的字,写的实在丑不堪言。
沈蕴灵没怎么握过毛笔,她拿笔的姿势还是按照现代拿圆珠笔的姿势,宿韫见状,蹙了蹙眉,拿着手上的书点了点她的右手,道:“拿错了,重来。”
沈蕴灵琢磨着拿笔的姿势,听了他的话,便换了一个拿法,可宿韫依旧说她拿错了。
试了几遍依旧拿不对的时候,宿韫沉默了,他忽然站起了身,沈蕴灵不知他要做什么,她以为她把他气走了,是以,她有些不敢拿笔了,她指尖摩擦着笔杆,面上有些微的不安,再拿错的话宿韫会生气骂她吗?
可下一刻,预想中的骂声没有传来,宿韫没有被她气走,而是来到她身后跪坐下来,他身上那股独属于他的香气从她后方笼罩过来,将她整个人都裹挟,宽大的掌心接着从后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因常年练武的原因比常人的粗糙,触碰到沈蕴灵的手时,她握笔的手一紧,身体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太近了。
她心想。
清冷淡雅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刚出神片刻,耳边就传来宿韫轻淡的声音,道:“专心。”
离得近了,沈蕴灵感觉到他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她的耳尖上,令她的耳尖控制不住地发热,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宿韫已经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沈”字。
沈蕴灵忙摒弃杂念,看回桌上的纸,宿韫的手握着她的手又在纸上写下另一个字,直至写完。
沈蕴灵。
宣纸上端正地写着这三个字。
“我?”沈蕴灵意外道。
“是你。”宿韫垂眸看着她的侧脸说,握着她的手却并未松开。
“再写一遍?”宿韫道。
“好。”沈蕴灵说,她本以为是自己写,没想到却是宿韫抓着她的手又写了一遍。
练字固然好,但宿韫在她身后让她难以专心,她没请过家教,难道一对一家教是这样教的吗?
她心中疑惑,却并没同宿韫说,她猜想许是古代人就是这么教的。
沈蕴灵聪慧,写起来也快,两人练了一下午的字,宿韫看着桌面上她那些写的越来越好的字,忽然有种自豪感,他说:“不错,再多练练。”
学了这么久,沈蕴灵已然沉浸在练字的过程中,她拿着毛笔不停地复习写过的字,宿韫坐在她身旁,手上执着茶盏,没有看她练的字,也没有看她握笔的姿势,而是打量着她练字时的面容,此时的她好像完全沉浸在练字中了,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存在。
他不禁疑惑,沈蕴灵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这样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