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到自动挂断,谢闻眉心微蹙,转而打给了谢锦筝。
“喂……”谢锦筝拖着音,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谢闻还没说话,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眉间的折痕加深,嗓音低淡:“你们在哪儿,她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这粘人的程度,谢锦筝不是第一次见,昨天在婚礼上她就见识过了,祝曲祺不过在她房里待了半个小时,他就眼巴巴地过来把人接走,美其名曰带她逛庄园。
谢锦筝一手捂着听筒,看了眼越哭越大声的祝曲祺,吞吞吐吐道:“我们在……在咖啡店,她……”
谢锦筝实在讲不出来,挂了电话。
谢闻:“……”
几秒后,他收到了谢锦筝发来的定位,一秒都没耽搁,拿上车钥匙开车前去。
估摸着谢闻快到了,谢锦筝提包准备走人,绕到对面摸摸祝曲祺的脑袋,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阿闻过来陪你,姐姐有事就先走了。不难过了噢,妆都哭花了。”
谢锦筝匆匆离开,钻进车里,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她望着不断倒退的街景,摩挲着手中的手机,慢吞吞打出一句话,发送给祝曲祺。
筝:【小祝,姐姐很感激你,阿闻有你陪在身边真好,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毕竟曾经的他就连活下去都是一种煎熬。】
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谢锦筝又觉得不太妥,她说着不希望祝曲祺有心理压力,可是后面那句似乎无形之中反而给她施加了压力。
谢锦筝长按消息,想要撤回,却发现超过了时间限制撤不了。
*
谢闻下车进到咖啡店里,一楼人满为患,现有的桌椅全部被占据,一些后来的顾客只能选择外带,一眼扫过去,没瞧见谢锦筝和祝曲祺。
给祝曲祺发的消息没得到回应,谢闻心中不安,问了服务员才知道二楼被谢女士包了。
他握紧手机,拾级而上,在楼梯口就看见靠窗而坐的祝曲祺,仅她一个,不见谢锦筝的身影,桌上的咖啡杯倒是有两个。
谢闻略略松一口气,抬步朝祝曲祺走去。
她整个人都是静止的状态,两只手交握抵在额头,脸朝下,垂散下来的发丝挡住了侧脸,像一尊雕塑。
谢闻察觉气氛不对,加快了脚步,离得近了,才看清她不是静止的,单薄的肩膀在轻颤,细微的气息声传来。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躬下身靠近,声音不自觉放轻放缓:“谢锦筝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祝曲祺身子抖了下,拿开了手,慢慢坐直,把脸露出来,她的眼睛通红,按在上面的纸巾都被打湿透了,变成皱巴巴的一团,鼻尖也是红的。
谢闻眼皮抖了抖,眉心拢起,问了句一模一样的话:“谢锦筝跟你说什么了?”
他好像猜到了,只是不确定,跟她求证:“是不是关于我的事?”
祝曲祺不说话,她说不了话,侧过身抱住他的腰,将整张脸埋在他腹部,内心愧疚和难过交织。
“跟我说句话好不好?”谢闻对这样一个祝曲祺束手无策。
许久,祝曲祺闷闷地开口:“对不起。”
谢闻:“……”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她没哪里对不起他。
“傻不傻?”谢闻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祝曲祺说:“以前不该那么玩弄你。”
谢闻:“?”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祝曲祺知道他听不懂,她那时候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明知道他喜欢她,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踟躇不前,要是知道,她就早点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他不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吗?她想他能有更多的开心时刻。
虽然确实不知道祝曲祺在说什么,不妨碍谢闻哭笑不得地安慰她:“怎么就是玩弄了,现在我们不是好好在一起吗?”
祝曲祺摇头,脸上的眼泪、妆都蹭在他昂贵的衣服上,她不想这样,她想退回去重新选,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从一开始就坚定而热烈地选择跟他在一起。
谢闻陪她待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待到天荒地老,但是她的眼泪流不完是怎么回事,他都能感觉到腹部那一块的衣服被她的泪水浸透了,温温热热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他逐渐感觉到无措:“不哭了好不好?”
祝曲祺“嗯”了声。
答应得好好的,她却没做到,仍然抽抽噎噎。
谢闻:“谢锦筝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别傻乎乎地全信。”谢锦筝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玩得过她。
“才不是。”祝曲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说的都是真的。”
谢闻:“……”
谢闻实在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要哭我们回家哭行不行?”
*
回到谢闻的住处,祝曲祺被安置在沙发里,谢闻往她手里塞了杯温水,流了那么多眼泪,应该补点水。
祝曲祺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偏过脸去,脑中不断回想谢锦筝讲的那些事,她是文字工作者,擅长把脑子里的画面转化成文字,也擅长把文字转化成画面,想着想着,艰难止住的泪水就从眼角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闻去洗个水果的工夫,回来一看,她又哭了。
谢闻:“……”
谢闻不得已给谢锦筝打电话,想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机械女声提醒她,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与此同时,祝曲祺的手机响个不停,手机就在她旁边的包里,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闻把她的手机拿出来,是一个备注为“浮光入酒”的人发来的消息。
可能是病急乱投医,谢闻在对话框里输入:【你好,我是谢闻。】
浮光入酒:【???】
小鸟不吃香菜:【祝曲祺哭得停不下来,我哄不住,你有办法吗?】
浮光入酒:【???】
浮光入酒:【你惹的?】
谢闻:“……”
该怎么说呢,归根结底,这件事确实跟他有关系,说是他惹的好像也没毛病。
浮光入酒:【哪方面原因?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是……】
小鸟不吃香菜:【她从我家里人口中得知了我过去一些不好的经历,很难过,我想可能是……心疼哭了?】
浮光入酒:【……】
要不是知道对面的人是谢闻,小酒就开骂了,你妈的,平时祝曲祺在她面前秀恩爱就算了,她都跟谢闻不熟,也能被他秀到。
她招谁惹谁了!
看在谢闻的语气还算诚恳的份上,小酒压下情绪,理性分析:【搞创作的多多少少都情感丰沛、思维敏感,再加一个多思多虑,恰巧你女朋友是个中佼佼者,所以她的敏感程度比一般创作者高得多。这种情况无解,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想通、平复。唉……】
小鸟不吃香菜:【谢谢。】
小酒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回什么就没回。
她本来是找祝曲祺聊八卦的,想问问白莲花女配后续有没有给她找事,谁知道突然当起了人生导师,还是堂堂云澜集团总裁的导师。
小鸟老师完蛋了,心疼一个男人是彻底沦陷的信号,她以后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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