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雨摇头,现在的小孩都早熟,何况她被谢锦筝教育得很好。
“妈妈什么都没跟我说。”谢星雨长了张结合爸爸妈妈优点的脸,此刻冷静的样子更像谢锦筝,“从你们离婚到现在,妈妈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一句你的坏话。”
楚江瞳孔缩聚,不肯相信。
“是真的。”谢星雨垂下眼,手指玩着裙子上的花边,“爸爸,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我有自己的判断。是你做错事伤了妈妈的心,她也是难过了好久才决定跟你分开的,不然她会一直难过下去。”
谢锦筝说了那么多,不敌女儿几句话带来的杀伤力大,楚江眼中神采褪去,颓废地仰起了头,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一具躯壳。
谢锦筝回到病房:“我问了医生,最好是再多住几天院,我给你请了个护工,马上就到。”
楚江没回应。
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谢锦筝看了看谢星雨,朝她伸出一只手:“我们走吧。”
谢星雨牵上她的手,回头说:“爸爸,你好好养伤,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门关上的那一瞬,楚江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母女俩从电梯里走出来,谢锦筝捏了捏手中肉乎乎的小手:“跟你爸爸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谢星雨晃了晃她的手,“就是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谢锦筝笑了笑,看她那骨碌碌转的眼睛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她方才走进病房的时候,看楚江都快自闭了,这小丫头大概率戳她老爸的心窝子了。
顾准看见母女俩过来,下了车,温润眼神注视着谢锦筝:“没事吧?”
谢锦筝说:“问题不大。”
谢星雨爬上车,看到座位上放了个盒子,打开一看,惊喜地捧起来:“妈妈,是我爱吃的红豆糕,这家店可难买了。”
顾准望过去,笑着说:“附近开了家分店,趁你们在楼上说话,我就跑了一趟,正好人不多。”
谢星雨肚子饿了,拿起来咬了一口,嘴巴沾满了糕点的碎屑:“唔,跟总店是一样的味道,谢谢顾叔叔。”
“你喜欢吃就好。”
谢锦筝拂了拂他的肩:“怎么还打湿了?”
“外头下雨了,过去的时候没拿伞。”顾准拽住她的手,“不碍事,快上车。”
谢锦筝坐进车里,也拿了块红豆糕,边吃边聊婚宴上的事:“冯若诗这个不安分的,我低估了她的厚脸皮。希望她自己能想清楚,不然戚家保不住她,冯家更保不住。”
顾准:“我听说戚家那一位可不如表面那样儒雅大度,今天这事儿传到他耳朵里,恐怕冯若诗的日子不好过……”
*
冯若诗被父母送进医院,冯父对她失望至极,在车上将人教训一顿就不再过问,全程都是冯母陪着她做检查。
情况比冯母想象中要严重,她以为只是肌肉扭到或是韧带拉伤,出来的片子上外行人都能看出有一处小小的骨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骨裂的地方没有移位,没到动手术的地步,医生建议保守治疗。
冯母拉着脸,又生气又心疼,碍于外人在场,她不好说什么,等处理完,坐回车里,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撒出来,她戳着冯若诗的脑门:“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结果呢?谢闻有看你一眼吗?”
她都不用审问,也知道冯若诗是自己摔伤的。
女孩子有些小心机没什么,前提是不伤人伤己。
冯若诗身体心灵遭受双重打击,精心打理的发丝早就乱得不能瞧,糊在两边脸颊,她捂住耳朵:“妈,你别说了,我好痛。”
“现在知道痛,早干什么去了?”
“我也没想到会伤到自己。”
“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图什么。”
图什么?冯若诗问自己,她当然是为了测试自己在谢闻心中的分量。
司机把车开到戚家,失神了一路的冯若诗抬起头才发现不对,急慌慌地抓住冯母的手:“我不要回这里,我要回自己家,妈,你快让司机掉头。”
已经晚了,车停下来的那一刻,有佣人出来迎接。
冯母拍拍女儿的手背,不再由着她任性妄为:“你好好跟乘风说,就按照我在婚宴上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误会,你和那个女孩聊了什么总归没有别人知道。”
冯若诗摇头,眼泪都要掉出来,她不要面对戚乘风。
“太太,您还不下来吗?先生在客厅等您。”佣人站在车门边,脸上的微笑标准得像是公式化的假人,没有一丝人情味,有些瘆人。
冯母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误会哪能隔夜,你在娘家住上几天,没事也成了有事,听话一点。”
说完,冯母先一步下车,吩咐司机把车上的轮椅搬下来,扭头叮嘱佣人:“你家太太在婚宴上摔倒扭到脚了,这段时间要格外注意。”
她把医嘱重复了遍,佣人听得认真,表示都记下了。
车载着冯母离开,佣人推着轮椅上的冯若诗进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回荡着游戏音效,戚乘风慵懒地靠坐在沙发里,手机横着握在手里,只浅浅地抬了下眼皮子:“过来。”
冯若诗抖了下,佣人听从指令,将轮椅推过去,悄然退下。
戚乘风没说话,专注于手机上的游戏,冯若诗如坐针毡,手指揪住腿上的裙子,干涩的喉咙“咕咚”咽下一口唾液,决定先开口:“我陪爸妈参加谢锦筝的婚礼,出了点状况,不小心扭伤了脚。”
戚乘风置若罔闻。
冯若诗抿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暴风雨来临前的预感格外浓烈。
一局游戏打完,游戏音效消失,空荡荡的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戚乘风坐起来一些,身体往前倾,两只手扣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盯着他的妻子,冲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是不是以为我没去婚宴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戚乘风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不小心扭伤了脚?”
冯若诗后背冷汗乍起。
戚乘风勾起一边唇角狞笑,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对谢闻旧情难忘,见人家如今风光,不顾自己已婚的身份生了攀附的心思,后悔嫁给了我?嗯?”
他说对了,她就是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但冯若诗不敢承认,一张脸惨白,忍着惧怕抬手去握他的手,弱弱地说:“我没有……”
“你没有?”戚乘风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她半边身子都歪向一边,被他捏住下巴扳回来,他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脸颊,清脆的声响像是扇巴掌,“你没有你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是想给谢锦筝的婚礼助兴么?”
冯若诗的脸火辣辣地疼,流下屈辱的泪水。
“戚乘风,你……放开我。”
冯若诗脑子里忽然跳出谢闻抱起那个女孩离开的画面,再对比眼前,更觉心如刀绞,恨不得杀死当初做出错误选择的自己。
她就应该是谢闻的妻子,是谢家的太太,而不是现在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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