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觉得自己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吃小蛋糕的心情都被破坏了,语气淡淡道:“你这么自信,不如到他面前去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冯若诗的笑容终于在对方油盐不进的情况下消散得干干净净,眉心微拧:“你不信我的话?”
祝曲祺浅浅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什么叫为了我好,说这种话一般都是为了掩盖私心扯出来的大旗,你的私心是什么?对谢闻还有感情,所以见不得他身边出现女人?”一番交流下来,祝曲祺发现大美女似乎脑子不好使,她只能尽量把话说得直白一些,“你不都结婚了吗?怎么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样可不好哦。我要是你老公,我得多难过,晚上都得少吃两碗饭。”
冯若诗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祝曲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蛋糕,把它放回了桌边,搓了搓指尖,没有重复方才的话,她知道她听清楚了,要她再说一遍,无非是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早知道谢闻藏在心里的那个所谓的白月光是她自己,祝曲祺说不定真会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可惜她这些话说晚了。
“我就不奉陪了,这位小姐,你要是闲得无聊想找人聊天可以去找别人。”
祝曲祺转身欲走,被冯若诗拉住了手腕。
“你不许走。”冯若诗恼怒道,“我话还没说完。”
祝曲祺扭头,看着紧紧握住她手腕的那只纤纤玉手:“抱歉,我不是很想听,请你放手。”
“你这么急着走,是害怕了吗?”冯若诗高傲地仰起脖子,水润的眼眸寒光点点,“你怕听到我与阿闻过去有多要好,然后发现自己比不过。”
祝曲祺无奈地摇摇头,这人也太会臆想了:“你们的过往我的确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要是真那么喜欢你,他怎么会准许你嫁给别人?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他,你怎么还会嫁给别人?综上可得,他不喜欢你,你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他。”
不管内心如何波澜起伏,至少祝曲祺的语气听起来始终平和,不曾有被激怒的迹象,比起冯若诗三番两次被逼得面容扭曲、声线破裂,她已经赢了。
她最后那句话一出,冯若诗果然被刺激得受不了,唇瓣抖了抖,憋了半天也只会词穷地说:“你胡说。”
祝曲祺:“你倒是找出证据来证明我哪句话是胡说。”
“你根本不了解当年的事,我和他走到今天都是命运捉弄。”
“别把什么事都推给命运,命运也挺无辜的。”祝曲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缓声道,“没听说过有一个词叫‘事在人为’吗?大姐,我真不想跟你聊了,你放手行不行?我只知道谢闻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他爱我爱得要死,离了我不能活,你醒醒吧,天还亮着。”
对她的称呼从“小姐”变成“大姐”,足以见得祝曲祺有多无语,甚至是不耐烦。
说真的,她不想跟这人聊天,不是害怕她说出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毕竟她心脏强大,没什么事是不能承受的,主要是担心会给她聊破防。
现实与预想的结果背道而驰,冯若诗眼里的红更深,透着疯狂:“你说我和你对峙,阿闻会偏向谁?”
祝曲祺心里有答案,她对谢闻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也不会对自己没信心,眼珠子转了转,她故意说:“不知道,你试试。”
*
姚玉舒跟两个关系不错的女生聊了聊,喝了点酒,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刚靠近就瞧见餐桌旁冯若诗和祝曲祺面对面,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冯若诗浑身僵硬,仿佛下一秒身上就会冒出尖刺,与之相反,祝曲祺面色平静。
气氛不可谓不怪异。
一个是谢闻的绯闻女友兼未婚妻,一个是谢闻的现任女友,姚玉舒想不到这两个人有什么理由凑在一起。她完全忘了自己作为谢闻的爱慕对象,在不久前也和祝曲祺凑到了一起。
姚玉舒对祝曲祺的印象是软绵绵的小兔子,说话都轻声细语,一股文艺气息,她肯定不是冯若诗那个千年狐狸精的对手。
而且,她在婚礼仪式开始前碰见冯若诗,跟她聊了几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幸福,精神状态颠颠的。
祝曲祺好歹答应帮她找雀山要签名,还是千千万万的读者奢求不来的to签,算是她欠祝曲祺一个人情。
姚玉舒默叹一口气,准备上前帮个忙,她还没走到两人跟前,事故就发生了——
冯若诗踉跄着倒退了两三步,“砰”的一声,撞到身后的长条形餐桌上,半个身子仰在桌面,碰倒了上面没人动过的高高的香槟塔。
那座由一杯杯香槟摞起来的晶莹剔透的高塔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的玻璃撞击声,碎裂一地。
姚玉舒呼吸凝滞了下,脚下的步子僵住,白嫩嫩的脸上满是惊诧。
这……这算什么?
皇额娘她推了熹娘娘???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宾客们想不注意到都难,一时间,好些人停下正在做的事,齐刷刷望了过来,起先以为是哪个人不小心撞倒了东西,谁知竟是两个女人……好像闹了矛盾。
再一定睛,认出站着的那个是谢闻今天带过来的女孩,已经得了他亲口承认,是女朋友,倒下去的那个是冯若诗。
新欢和旧爱。
众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祝曲祺都傻眼了,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倒飞出去撞到餐桌上的冯若诗,歪了歪头,还能这样?
不是,大姐,你没事吧,以为在演宫斗剧呢!剧本该更新了,这么烂的陷害剧情现在的编剧都不愿意写了,对自己真狠啊——别人只听见玻璃杯碰撞摔碎的声音,祝曲祺离得近,可是听见她崴到脚的那一刻,骨头都响了。
那么响亮的“咔”的一声,不知道是骨头错位,还是断了。
祝曲祺自己都替她疼,龇牙咧嘴地打量面前的女人,果不其然,冯若诗手掌撑着桌面站不直,额头冷汗如雨,死死咬住唇,几欲落泪。
冯母被一位太太拉去聊天,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一副狼狈样子,而后看到她对面的祝曲祺,眉心跳了跳,心中瞬间对这件事有了清晰的定位。
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犯了糊涂。
趁着谢闻还不知情,冯母急匆匆地拨开人群过去。
就在这时,挥手大展鸿图的秦树话音一顿,察觉事情不对,拍了一把谢闻的胳膊,指着混乱的中心说:“我怎么看着那人好像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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