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怂又傻的系统这么快否认，反而让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人类的大脑就会主动寻找证据。
布鲁斯·韦恩身上那种隐藏在轻浮之下的审视，如同精神分裂般刻意表演出来的浮夸，以及毫不留恋离开时，弄晕她的高超手法，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花瓶阔佬能干出来的事。
琳赛甚至怀疑布鲁斯·韦恩拥有的系统比她的更智能！
想到之前系统那和答案并不一致的“深度思考”，琳赛觉得它的回答并不可靠。
“打开深度思考，重新回答一遍。”
系统：*检索核心数据库：“多元宇宙穿梭公约”、“能量波动特征谱”，▆▄▃▅▂协议……*
*分析目标人物布鲁斯·韦恩的行为模式：其行为存在高度目的性及伪装性，其面对用户时的情绪波动值低于基准线，符合部分任务者“情感隔离”的特征……*
*可能性推算：目标人物为同类任务者的概率为5%以下，其拥有独立智能辅助系统的概率低于10%，因其他未知因素（如重度人格分裂、遭遇重大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导致行为异常的概率高于85%*
*核心结论：根据 ▆▄▃▅▂协议可知：系统绑定具有唯一性与排他性。本宇宙当前时间线内，仅存在本系统唯一智能体与用户绑定单元，未检测到其他同源能量信号。目标人物布鲁斯·韦恩为土著核心居民的概率为100%*
*补充思考：用户猜测具备一定启发性，虽无直接证据支持“双系统”假设，但不排除目标人物通过其他非系统途径（如：魔法，外星科技等）获得了类似的能力或认知。建议宿主保持观察，收集更多证据。*
【答案确认：布鲁斯·韦恩没有系统，但不排除具备其他黑科技的可能性。】
琳赛：……
头疼加重了。怎么这个系统一思考，她就头疼呢？
不过它那个“核心结论”里一串打码的协议名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打码，有什么是她这个尊贵的用户不能知道的吗？神神秘秘的。
“关闭深度思考。”琳赛再次命令。
系统：【好的】
虽然系统的结论是“布鲁斯·韦恩是100%土著”，但不知为何，进过它这么一番“分析”，琳赛心里的怀疑反而更深了。
不过，眼下纠结这个也没用。她甩甩头，决定暂时把这个念头放在一边。
她可没打算真的住在这件豪华套房里。
那种“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慷慨，本质上就是“请勿打扰”的另外一种说法。如果韦恩有一丝丝想要继续联系她的意思，至少会留下一个号码。
最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琳赛决定还是先去楼下尝尝前台推荐的，多次获奖的自助早餐。不吃白不吃，而且她也需要能量来思考下一步计划。
酒店的自助餐厅里，琳琅满目的食物让琳赛有种老鼠掉进米缸的幸福感。她拿了一大堆，找了个靠窗的偏僻位置坐下，一边认认真真品尝美味的培根煎蛋和可颂，一边打开手机。
一开机，几十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就显示在屏幕上，全都是莫尔斯的。时间分部在昨天半夜和今天一大早，可见经纪人先生为自己的前途操碎了心，可能一晚上都没睡好。
但他没睡好关琳赛什么事？她自动忽略了最近几条消息里面的“开机立刻回电！！！”，打开浏览器，刷着哥谭的早晨新闻。
社会新闻板块一如既往地热闹，那些凶杀，抢劫，诈骗，都争不到手机第一屏的位置。琳赛来这里半个月，也都已经习惯了。
第一屏最底部，一条加粗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蝙蝠侠再出手！昨夜捣毁大型跨国人口贩卖团伙，救出数十名被拐妇女儿童！》
琳赛的叉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拇指滑动，浏览起新闻的正文。
报道称，昨夜凌晨时分，蝙蝠侠在GCPD的默许下突袭了位于港口区的一个废弃仓库，成功解救出二十多名被非法拘禁、准备偷运出境的受害者，并抓获了数十名团伙成员。新闻配了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警灯闪烁，裹着毯子的受害者被护送上车，以及……一张特写——被两个警察压着的嫌疑人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烙印。
琳赛吃东西的嘴巴停住了，她盯着那个蝙蝠烙印看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慢慢重新开始咀嚼。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知道哥谭有个黑暗骑士，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把他叫做怪胎，穿着戏服的疯子。他总是在夜晚出没，日复一日地游荡在哥谭的夜晚，用他的铁拳制裁所有被他抓到的罪犯，并且已经持续了近20年。
只是近两年，他的行事风格越发激进，会用给人打上蝙蝠烙印这种极端的方式标记那些罪大恶极，却又利用法律漏洞一次次逃脱惩罚的罪犯。
这是私刑，是审判，更是一种恐惧威慑。
琳赛只觉得这个蝙蝠侠挺牛的，如果传言没夸大事实，他这20年，每天晚上都外出打击罪犯，真的挺有毅力。
果然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吗？
她想到这里，系统又说话了：【蝙蝠侠的行为目标是消除哥谭的犯罪，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并没有成功，您的结论有误。】
琳赛：“退下……没人问你。”
系统：【好的。】
琳赛看着新闻里，案件发生的时间，就是今天凌晨1点多的时候、
她的脑海里忽然有了个荒谬的猜想。
布鲁斯·韦恩不会就是蝙蝠侠吧？
不可能。
她用力咬了一口可颂，驱散了脑子里这个离谱的猜测。
据他所知，在哥谭，恨蝙蝠侠的有钱人比穷人多多了。韦恩本人又是哥谭最有钱的人之一。他得喝多少假酒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蝙蝠侠，想想都觉得是个不可能得到善终的悲剧人物。
根据她的人生经验，只有死掉的英雄才会永垂不朽，而活着的英雄往往不得善终。
布鲁斯·韦恩看上去不像是受得了这种委屈的人。
不过……
哥谭的另一个传言是说，蝙蝠侠的装备比军方的装备都高级，都是布鲁斯·韦恩暗中资助他。
这个消息倒是比韦恩是蝙蝠侠可信多了。
想到这里，琳赛有了新的猜测：说不定布鲁斯昨晚突兀离去，就是收到了蝙蝠侠的讯息。
琳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相当靠谱。
吃完早餐，琳赛没有任何留恋，直接办理的退房。前台小姐对于她选择当天就离开而不是再住一段时间表示意外。但处于职业素养，她也没多问，只是微笑着祝她有愉快的一天。
刚走出酒店旋转门，哥谭略带寒意的空气铺面而来，同时而来的还有他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来电显示：莫尔斯。
琳赛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将穿在礼服外面的风衣拢紧，缩着脖子慢吞吞地接起了电话。
她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将没有将听筒贴近耳朵。还没等她“喂”除声，莫尔斯那尖利又急切的声音就穿透了听筒：
“琳赛！我的上帝！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样？昨晚怎么样？我就说你是最棒的！你抓住机会了对不对！韦恩先生呢？他有没有被你的魅力折服？有没有给你什么承诺？我可知道，韦恩相当大方，只要昨晚他感到满意了，我敢保证，下一部的女主角绝对是你！天呐琳赛！我们公司说不定真的会出一个超级明星，而你就是整个公司的Luckystar……”
琳赛将手机拿得离耳机更远了一点，打算先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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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做一会儿美梦，刚好自己也能稍微酝酿一下情绪。
趁对方喘息的空挡，琳赛才用一种刚刚哭过、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及时地打断他：“莫尔斯先生……呜……韦恩先生他……他昨晚刚进房间就走了，根本没留下来过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嘤嘤嘤……”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到连原本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粗重喘息声都听不见了，就像对方突然嗝屁了似的。
“莫尔斯先生？”
琳赛试探的唤了一声。
不会因为短时间内突然经历大喜大悲，真的噶了吧？
莫尔斯的声音忽然拔的比刚才更高了，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什么？！走了？没过夜？！琳赛·奈特！你这个蠢货！没用的废物！到手的机会都能让你搞砸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恼了他？我就知道！你除了吃和闯祸还会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有资格进入那个宴会，公司花了多少钱？我又做了多少功课？全完了！全被你毁了！”
琳赛已经走到了附近的小公园，她将手机放在身边的长椅上，自己悠闲地看着面前的正在地上啄食面包屑的鸽子，甚至懒得再花力气假装抽泣，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等莫尔斯骂得差不多了，开始穿着粗气车轱辘话地骂她蠢货，白痴的时候，琳赛才继续用那种委屈的语气说：“对不起，莫尔斯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呜，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带我去一次那种场合，我下次一定……”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莫尔斯厉声打断她，怒骂道，“做梦吧你，琳赛·奈特，你被解雇了！公司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钱！”
“那……这个月的薪水……”
“还想要薪水？你还欠公司一大笔培训费，公司不让你赔钱都不错了！趁我们还没问你索赔，赶紧滚蛋！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了。
琳赛无所谓地放下手机。
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本的琳赛·奈特已经和这个拉皮条的公司签了所谓的经济合同，如果反悔的话，要支付天价赔偿金。她可赔不起，只能找机会让公司主动解约。
还有什么比这次机会更完美的吗？
“系统。”她心情颇好的呼唤。
【在呢。】系统准时上线。
“听到啦？我失业了，还被前经纪人威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她故意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问。
系统：*按照事态原本的发展，用户的最优解应该是留在酒店，这样既能和攻略目标产生持续关联，又不会遭遇经济危机。作为智能体，实在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要没苦硬吃。当然，有可能是她的智商限制她做出正确的判断，事到如今，我只能帮助用户尽力补救，给出最好的建议*
【请用户优先保证生存需求，尽快提取银行卡中的全部金额，并将其转存至自己的银行卡。】
“你的建议非常有用。”琳赛呵呵笑了一声，心情颇好地走向街角的一家ATM机。
“对了，关闭深度思考。”
蛐蛐我这个尊贵的用户，质疑我的智商，看把你给能的。
系统：【好的。】
打开手包，将银行卡塞进卡槽，等到密码框出来后，她随意按了几个数字。
【密码是111111】
系统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
琳赛根本不理它，继续瞎按两次。
“退下吧你，用户的事你少管。”
随着滴滴两声，银行卡不出意料滴被吞了。
完成这一切后，她走出ATM机房，看向远处摩天大楼顶部那个大大的“W”，缓缓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