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鸟语花香中醒来,梨月却发现手臂上冒起好几个大包,痒肿不堪还带点疼。定是昨晚在草木中躲藏时,不慎被某种蚊虫叮咬,哪知道古代昆虫还能这么毒。
现代城市已然成为钢铁巨兽,绿树植被极其少有,未曾有过这种体验。
她本能抓挠着,一会儿便出现几道赫红血痕,太痒了,越挠越痒。
不断搓磨手臂,那赵嬷嬷必然不会再好气地搭理她,打算找赵管家去取些药膏。
赵管家见梨月浅蓝衣素纱,露出那抓挠之处,形似一条条细小红河,静静流动于手臂之上。
骇然一惊,连让小厮拿来两瓶止痒镇痛的小罐装药膏,叮嘱着:厚敷此药,清凉解痒,一日三回连涂七日。不必节省药膏,梨姑娘若是不够,再来寻老奴便是。
梨月闻言连声道谢,旋即打听着赵嬷嬷此时去处,却得到赵管家情绪复杂的眼神。
他收敛心神,以平静口吻叙述:“她因账目作假,私拿秦府财产,清早大人被移交给官府处置了。府内流言蜚语,我偶有听说,梨姑娘不必担心。她临走前已开口澄清,是其心怀不轨意图攀咬姑娘,绝不会有任何风言风语流传出府!”
女子心中骇然,眼神惊疑不定,语气关切:“怎么会这样,那赵嬷嬷在官府是怎样处置?”
“根据《大至律法》,盗窃主人财物价值满一千钱者,鞭笞五,被判处徒刑服苦役五年;盗窃主人财物价值在一千到三千钱之间,鞭笞十,刺上字涂上墨,劳役十年;盗窃主人财物价值超过三千钱,割鼻刺字,发配远疆永世服役。她犯下过错,已在发配路上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粘黏在一起,无从开口。
“赵嬷嬷乃咎由自取,梨姑娘不必过于伤感。”管家稳住心神,宽慰道。
回去路上正独自思忖着,却发现白天从未换班的李护卫,已被替换为一副陌生老成面孔,赵嬷嬷之事竟牵扯如此之广?
在清风阁用药过后,顿觉得手臂清爽舒凉,只是一副难看模样,还是不易出门吓人。
拜托雪雪从厨房拿回香料瓶,梨月挨个取出,上面以现代文字做标签,除了她没人能看懂。
从怀中拿出之前用过的蒸馏布料,染色上方仍残留原始花香,以及经过折叠混合过后的复合气息。
她发现仙人纸和茉莉混合过后的香味,舒心怡人,先记录在册:仙人纸+茉莉,又一一闻过分辨记录。
而后用自制滴管取鸢尾紫提纯水,分别滴在六块区域角落,待融合后手掌轻轻挥动,缓慢浅嗅,顺便记录下香味和感受。
依次把茉莉水、河提纯水、独木精油、仙人纸提纯水、明月夜提纯水、桃花木精油与静曲夜提纯水,这八类各自在六块区域内做融合和记录。
在闻和透风之间来回转换,嗅觉已然麻木,鼻尖甚至萦绕股难以言说的臭味,科研实验竟是这样不易。
梨月双手环抱斜倚着门框,鼻头大力出着气,抬头看月。
想起《相见欢》那句‘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心境与古人应有几分相似。
倘若宇宙不爆炸,它便一直是这幅静谧模样,又想到现代前各国,为占领军事制高点掏空月球,便笑了起来。
因为她家天文望远镜,能轻而易举地观测月球,每当观看之际,总有许多太空小人,穿着推动器来往穿梭,属实别有一番趣味!
在回忆中低头笑着,却见门口有人影不断闪烁,忙慌惊叫出声:“谁?是谁在那!”
秦明朗飘逸迈入,手中半举着一物,在院内的烛火照映下,那典雅玉瓶透出莹润光泽。
“秦某无意叨扰姑娘,是听管家说姑娘手臂有抓伤,其形可怖。知世人皆爱美,故散值前来相送美肌膏,对修复肌肤有较好疗效。”
女子抽出环抱的右臂,斜靠的身子转朝室内方向,面上是礼貌般客套:”秦公子,请进!”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那人则嘴角带笑,低头迈过门槛,进屋就看见圆桌上之物和一块破布,然泰然自若地将美肌膏放在侧厅的桌面,顺其自然先梨月一步坐下。
好吧,她确实没在西院见过秦明朗,忘了谁是清风阁真正的主人。
给秦明朗见茶,女子手臂此刻只剩下几条浅粉印记,那嬷嬷留下的红痕,也只剩浅浅一圈。
男子隔着纱衣一把圈住她的手腕,沉声开口:“赵嬷嬷竟如此无礼,所幸已得惩戒。只是抓痕蜿蜒若残虹未收,隐透肌里,伤得如此深,梨姑娘却一点也不放心上么?”
“管家给的药膏很好,抹上七天应该就没事了。”她不以为意地道。
只听那人声如旧瓦滴水,尾音坠在檐沟,叮咚一声却凉气透骨:“姑娘切莫如此,让人看见,莫不以为是我秦某不曾招待好客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赵管家说厚敷七日便会好。劳秦大人有心,入夜仍亲自相送,定非普通凡品,我必当好好珍藏收纳!”说罢便要将瓶子收入手中。
又听男子咳嗽一声,往日温和语调夹着些冷意:“此物是拿来用的不是给姑娘珍藏的,现在不上药,是要将好药收至落疤后再用吗?”
梨月把药膏重新放回桌面,左手轻搭于桌上,挽起轻纱衣袖,展露出嫩藕般手臂,在深色的家具衬托下更显光泽,只是浅粉的红痕实在影响观感。
她正准备以右手上药,卷起的衣袖又轻飘落下。
再次卷起衣袖,正欲拿药,却见秦明朗抢先一步拿起药品,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
男子悄然打开蜡封,抬手示意,温声雅语道:“本公子瞧姑娘行动甚是不便,还请把手臂伸过来些!”
他倾斜瓶身,瓶口置于离伤痕上方两寸远,瓶口流出药性清香的浓稠液体。那液体滴落在肌肤上便不再扩散,转而成为奶白乳液,乳液停留数秒,化为透明,而后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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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不见。
女子展现错愕之色,这比现代任何护肤品吸收都快,至朝医学药术竟如此超前。
见对面之人似司空见惯般,脸不红手不抖地给左臂伤痕上完药,还没有放下之意,只得将右手臂以一个极其怪异地方式摆放在桌上。
“坐过来些!本公子自认相貌还算清秀俊朗,应吓不到梨月姑娘吧?”秦明朗温和调笑道,却难掩阴阳怪气。
她抿嘴默不作声,调整好坐姿,手臂直直放于桌面,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顺着伤痕上下动作。
待最后一缕药膏吸收,快速收回手臂,衣袖随她的动作自然下垂,雪白手臂被完全覆盖,只留朦胧轮廓。
秦明朗将美肌膏放置在靠近梨月的一侧,抬头看向对面圆桌上瓶瓶罐罐说道:“西院这边水盛花繁,现在由春转夏植被愈发茂密,蚊虫滋生肆虐,害姑娘多此一难。当初是在下思虑不周,不过本府北院房多人少,宽敞明亮不失为清雅之地,特询问姑娘是否需要转居北院?”
对面男子当她是客,好声好气、锦衣华食地招待着,她心里应当把握着分寸,别拿自己太当回事,自己目前身份和能力都没有,更不敢得寸进尺。
于是笑脸盈盈道:“秦大人用心,梨月心领!清风阁闹中取静,别有雅趣,吾心甚爱,况且我素来浅眠易半夜惊梦,反叫大人多费心力,实在于心不安。”
“如您所见,我正在研制一款名为‘花露水’的防蚊喷雾,能让毒蚊虫蚁,皆避其锋芒退让三尺。若成了必先送秦大人一瓶以答谢昔日恩情。不,不止一瓶,只要秦大人开口,我有多少便给多少!”
他盯着那单纯无辜模样,嘴角挽起浅笑,脸上却未有丝毫暖意:“既然梨姑娘有应对之法,那便不再强求。夜深露重,在下就不打扰姑娘,请早些休息。”拂袖踏步而去。
梨月想不通此人来意,今早刚把赵嬷嬷移交官府处置,晚上又来试探她。
虽然赵嬷嬷做假账行偷盗之事不值得同情,可照至朝律法,切鼻属实是有辱人格的一大酷刑。他所表现出谦谦贵公子气度,连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都能以锦衣华食相待,面对区区几两银子,应当有更体面处置才对。
陡然想起昨天下午流传到她耳内的言语,说不定人传人,传成什么狗血版本到秦明朗耳朵,所以今天晚上他专程过来敲打她。
其实是这个意思: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在府里勾三搭四,招惹是非。你应恪守女子花瓶的优良品质,在秦府做个安分客人,否则他就只能将可怜又恼人的花间游蝶,赶出门去。今日便是杀鸡儆猴,是流浪街头,还是移交官府,全看本公子当日心情!
最后一句话,是她根据腹黑变异后的秦明朗,脑补而出,她完全想通了。
桑织坊那边少了赵嬷嬷这层关系,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必须好好抱紧秦明朗这大腿,贡献出自己全部价值,直至能完全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