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卷起路边的尘土与落叶。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微弱红光在呼吸间闪烁,他的胳膊随意的架在打开的车窗上,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眼眸深邃。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松田阵平低了低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镜,不是自己常戴的那一款——霜川一琉被带去问话之前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他顺手帮忙拿了过去,习惯性地放在兜里,却忘记还给对方。
黑漆漆的镜片反射出他的面容,被指尖捏住的镜腿也许是长期接触女生发丝的缘故,散发着和凑近她时所嗅到的相同的气息。
是清甜的柑橘味。
松田阵平抹掉镜片在布料上摩擦过后留下的痕迹,对已经注意到这边、明显降低了车速的好友道:“萩,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
——眼下这情况,超不妙的啊。
清醒过来的霜川一琉发出感叹。
她的双手双脚全部都被绳子牢牢绑住,胶带在嘴上缠了一圈,眼罩也紧密的贴在眼睛位置,透不进一丝光亮。
霜川一琉扭动身子,尝试了几次后,探索到自己所在的空间并不算狭窄,但也说不上大。
四四方方,有点像商店里存放雪糕的卧式岛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质座椅与金属的腥气,有声音传来,很小,是人群的嘈杂声、商场店铺播放的音乐以及车辆发动机的轰鸣。
霜川一琉将信息整理了一遍——
这里属于市区的繁华地带,能听到清楚的杂音说明自己并没有被关在居民楼或办公楼中,因为这些建筑里布有隔音棉。
迷晕她的东西是医用□□,吸入时间大概5秒钟,以此推算的话,自己大概昏迷了二十到三十分钟。
金属、座椅、箱子、商场,这个时间内可以抵达的地点……
啊。
一个答案在脑海里浮现。
是杯户商场的摩天轮。
不过,机器貌似没有被启动。
也许是又坏掉了吧,隔三差五总会在新闻上刊登这类新闻呢。
霜川一琉从跪姿变为坐姿,背靠进角落,这里可以补充一点安全感。
虽然推算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
谁会发现自己被绑架了啊!
约好了要发送一万条短信的银时先生?
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吧……
答应了周末来家里当模特的木兔?
距离周末还有四天时间……自从不上学后,她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希望周末快点来的想法。
说好了下次见的咒术师先生?
下次是什么时候,头七吗……也挺好的,去下面后不用担心贡品问题了。
还是说催更的鉴赏师先生?
对了,对方不会觉得自己是食言的家伙吧——
不是的,她不是鸽了,是死了啊鉴赏师先生!
思来想去,霜川一琉觉得最先发现自己失踪的人,可能是周五来收插画的编辑。
霜川一琉万念俱灰。
想哭,但是眼罩勒的很紧,眼泪掉不下来。
狠狠吸了吸鼻子——霜川一琉决定自己拯救自己。
如果悄无声息死在家里的话也就算了,但是这种热闹的市区中心,绝对会登上新闻报纸的。
到时候,她的资料、照片、网络上的ID、作品,全部都会被曝光。
那比死翘翘还可怕。
光是想想霜川一琉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对了,座舱里应该有那个的……
霜川一琉被绑住的手在后面摸索了几下,果然发现了放置工具箱子的把手,试着拽了几下,有松动的迹象。
摩天轮,之前吐槽你设施过于老旧真的抱歉啊。
霜川一琉深吸一口气,憋住,双手猛的发力——
咚。
好消息,锁开了。
坏消息,这是她脑袋磕到对面座椅上的声音。
霜川一琉被撞懵了,缓了一会才挪回刚才的位置。
绳子的触感摸起来像是尼龙,在坚硬东西上不断摩擦的话,有断掉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好在霜川一琉的倒霉值似乎在被抓起来的那一刻清空,磨了大概五分钟后,酸掉的双手迎来了自由。
接下来就容易了——
个鬼啊!
霜川一琉看着距离地面近乎百米的高度,眼前一黑又一黑。
座舱被从外面上了锁,停滞在最高点,这个位置根本不会有人看到,手机也不见了踪影。
努力后得到的不是结果,而是新一轮更难的关卡。
她沉默了。
良久,霜川一琉揉了揉被眼罩闷红的眼睛,无措的坐在座位上。
脑袋、睫毛和嘴角都呈下垂的弧度。
就在这时——
咚咚。
玻璃忽然被敲响了。
*
坂田银时真的觉得自己该戒酒了。
上次酒醒,发现和陌生男人打了四个小时电话。
这次酒醒,直接出现在陌生人家里。
下次不会出现在陌生人床上吧……呵呵。
坂田银时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揉了揉脑袋。
看起来像是老旧的单身公寓。设施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扇窗,窗户外是高楼,挡住了视线,桌子上下铺满了瓶瓶罐罐和纸箱。
床头摆着一张照片,是两个男人的合照。
坂田银时盯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两人,反而觉得很奇怪。
有一种割裂感。
坂田银时直觉一向很准,他皱眉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那个吧,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
穿越。
坂田银时猛的低头,发现还是自己的草绿色睡衣。
噢,不是魂穿。
他走上前,在桌子上翻了一通,发现全是些自己认不得的化学物品和机器,好不容易翻到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大堆歪歪扭扭的圆。
学达O奇画鸡蛋么,在那之前先把帕金森治好吧。
坂田银时刚想丢掉那张纸,眼神一瞥,忽然在其中两个鸡蛋上看到了危险字眼——
‘炸/弹’。
“……哈?”
什么玩意,他穿成了一个爆/炸/犯吗?
别开玩笑了啊!
穿越到战国时代成为男巫驯服兽人收集碎片,或者穿越到异世界成为最强‘银王’都可以,怎么能是这种平平无奇又没有未来的职业啊!
算了,没意思,不穿了,他要回家。
坂田银时重新躺回自己苏醒的位置,闭上眼睛。
放在一旁的电子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滴答、滴答……
“烦死了啊——!!”坂田银时抓起电子表丢出窗外。
什么狗屁穿越。
坂田银时从地上一跃而起,推开厕所门:“神乐?新吧唧?”
没有人。
他又去推厨房的门,“喂喂,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我知道了,想要工资对吧?你们现在出来我就发哦——”
还是没有人。
“阿妙?老太婆?凯瑟琳?”大门被推开,场景正对街道。
熟悉的歌舞伎町街道——没有。
最瞩目的空间站——没有。
只有写着‘杯户百货商场’的广告牌和一个巨大的摩天轮。
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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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滴落。
坂田银时啪的关上门,心里倒数三秒后又打开——
丝毫没有变化。
冷汗如雨般哗啦啦流下。。
啊、啊哈哈……开玩笑的吧?
坂田银时揪着自己的头发,暗红色眼睛睁大成往日的三倍。
真的穿越了。
真的要做一辈子没未来的炸/弹/犯了!
叮咚。
手机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坂田银时的崩溃,他三步并两步蹬蹬蹬跑到手机旁拿起一看——
【触发任务:协助警察抓住爆炸犯】
【任务奖励:回到原世界】
“……”原来你是罪魁祸首啊v50。
话说这算什么奖励啊喂!
这种奖励,和路飞找了一圈发现one piece竟是他自己有什么区别!
手机界面维持了几秒钟后自动跳转,生成一段新的对话——
【请在房间内搜集线索,推断出炸/弹埋藏位置】
*
衣服的边缘被攥成一团,盘起来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散掉了几缕,眼神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将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朦胧脆弱,小巧鼻尖泛着淡淡的红,呼吸轻而急促,偶尔吸一吸鼻子。
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摩天轮座舱里的高度,以五条悟的身高来说站直有些困难,他索性直接坐到霜川一琉的对面,双腿岔开——否则就要碰到对方的膝盖了。
五条悟微微前倾:“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霜川一琉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颤抖,“…在那之前,我可以先握一下你的手吗?”
五条悟没有回答是或否,而是直接伸出手摆在她面前。
术式解开,因为恐惧而微凉的手直接触碰在他温热的掌心,仿佛被烫到似的瑟缩了下。
小心翼翼的试探抚摸过后,就更为大胆的插/入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握,交换掌心的心跳。
但不过几秒便离开了。
五条悟歪头去看她的眼睛:“这样就够了吗?”
他借着没彻底分离的指尖向前追赶了一小点距离,夹着她的手指前端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有些抗拒,但没能从中逃脱。
霜川一琉睫毛颤了颤,嘴唇被抿的发白——
而后用力的握了上去,没再松开。
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自己会孤独的死在这里……”
其实不然,虽然不知道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把她自己一人关在摩天轮里,只要再坚持几个小时,检修完成后就会被人发现。
霜川一琉明白。
“但最让我难过的是……”她可怜的低着头,眼泪没有贴着脸颊滑落,而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一连串的掉在地板上,“没有人会担心我。”
甚至连死前能托付删掉搜索记录和社交账号的朋友都没有。
“我的人生……太可悲了,呜…咒术师先生……呜呜……”
其实她没想哭来着,感觉哭出来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和麻烦。
但是咒术师先生的手太温暖了,出现的也过分及时。
五条悟由她发泄了一小会,拍拍她的脑袋道“好啦、好啦”,又凑到面前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声音轻快又温柔,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
对方呼吸一滞,鼻音满满地回了句‘嗯’,尾音软绵绵的拉长了一秒,变了调——哭的更凶了:“你人真好……”
其实也没什么表情的改变,只是眼泪掉的更加密集。
哭的稀里哗啦的同时还不忘握紧着他的手。
摩天轮,单独二人,百米高空……
还是第一次。
感觉挺奇特的。
五条悟低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