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起蒙蒙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漆黑的屋内。
坐在电竞椅上的女生伸了个懒腰,印有蜡笔O新的睡衣随动作升起,露出一小节洁白腹部,贴着椅子的脊柱伸展,关节发出轻微脆响。双手散漫的落下时,睡衣褶皱着卡在柔软挺翘的胸前,又被她习以为常的抚平拽直。
霜川一琉好久没有通宵了。
咖啡和画稿虽然占据了一部分原因,但主要还是听银时先生哼了近乎大半夜的歌。
比如《多啦O梦之歌》、《only my raxxx》、《鸟之O》之类的,用手机当作麦克风,给戴上耳机的霜川一琉奏响了一场独家演唱会。
而且意外的不在调上。
还以为以银时先生的声音,唱歌一定会很好听。
不过不管怎么样霜川一琉都很喜欢,毕竟陪着她的终于不再是动画或吃播了。
只是,演唱会结束的也很突然。
歌曲唱到一半,女孩子愤怒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说着‘现在几点了啊——!!’,紧接着又传来‘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撞进了柜子。
霜川一琉叫了两声名字,得到了虚弱了‘我……没…事’的回应。
真的没事吗?
霜川一琉疑惑,不过片刻,那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话说那个女孩子,是银时先生的女儿吗?
除了名字,自己对对方完全一无所知啊,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的话,银时先生…会觉得冒犯吗?
霜川一琉一边画一边想,经过一夜的不懈努力,给鉴赏师先生的专人定制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仅差个结尾。
其间还有两篇已完成的废稿。
霜川一琉创作速度很快,但之所以更新速度和正常作者一样,是因为她画完后会陷入一个诡异的循环:
复盘挑错——自我怀疑——坠入自卑深渊。
这么差劲的东西真的是自己的画的吗?
感觉配不上大家的喜欢……。
对不起读者……。
好难过……。
过程大概会循环三次,三次后霜川一琉就破罐子破摔了。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的水平就是如此了!呜!
霜川一琉伸手拍了拍脸颊,清醒些后,脚尖点在地上向后一用力,椅子的滚轮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路滑到衣柜前。
打开,里面是颜色不一但款式一致的运动套装。
唯一特殊的是枭谷学园的校服,浅灰色西装外套与黑色百褶裙,被防尘罩盖住,规规整整挂在一边。
之前木兔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霜川一琉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其实霜川一琉自己也没有想好。
而对于没有想好的事,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
她叹了口气。
不想了一琉,你要振作起来,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没错,这场硬仗就是——
去米花中央医院拿到自己病历的复印件。
霜川一琉在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鼓起勇气,踏进医院,一股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冷气扑面而来。
她四处张望,因为之前是被担架抬进来的,对于医院结构,霜川一琉并不是那么了解。
导医台在……啊。
肩膀一歪,霜川一琉被人撞的向后退了两步,“抱、抱歉……”
对方和她一样,帽子口罩墨镜齐全,穿着浅棕色大衣,身形消瘦,沉闷低哑的声音传来:“没事。”
说完,男人向下压了压帽檐,双手插兜快速走了出去。
霜川一琉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撞到人了,接下来要好好看路才行。
“请问,病案室在哪里……”
闻言,导医台的护士小姐露出微笑:“是要复印病历吗?”
霜川一琉点点头。
“好的,麻烦告诉我您的名字和住院时间。”
“霜川一琉……”
获得位置后,霜川一琉朝一楼西侧走去。
医院里的灯光偏昏暗,又是严肃场合,周遭静悄悄的,走廊里只有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病案室旁边的房间在装修,有工具存放在走廊,请注意安全哦。
护士小姐这么说。
的确,靠着墙边的位置摆了很多霜川一琉叫不上名字的道具和箱子。她小心绕过那些支出一角的工具,认着门上的牌子,抵达病案室门口。
叩叩。
……
叩叩。
……
没有人。
从远处看,霜川一琉像是在对着浅蓝色的大门面壁思过。
她将手放在门把上,呆了几秒,向下压去——没压动。
呼……松了口气。
还好,这样就不会出现自己私自打开门被里面的工作人员教训的场景了。
霜川一琉正准备原路返回导医台,一个转身,运动鞋边忽然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咣当一声。
糟糕…
她忍着痛意蹲下查看。
运动鞋在棱角上磕出小块痕迹,踢到的铁箱子已经平躺,里面的东西凌乱的撒了出来。
霜川一琉慌慌张张的去捡,手指伸过去的瞬间却愣在原地。
是一块电子显示屏,周围分布着五颜六色的电路线,霜川一琉拧着眉歪了歪头,意识到了什么——
是在无数警匪片里出现过的……
炸、炸弹!?
要报警才行…啊,手机接收不到信号。
霜川一琉没有犹豫,拍了张照片后起身直接朝医院大门跑去,等到信号出现一格,立刻按下拨号键——
“你说什么?”
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负责接通电话的浅井勇再次确认道:“米花中央医院病案室门口对吧?……好、我明白了,麻烦你们先将可以移动的人员进行疏散,我们会立刻派人前去。”
“好的,辛苦你们了!”
挂断电弧后,负责与警察沟通的保安将手机还给霜川一琉,不忘叮嘱道:“你先不要回去,警察到达后可能会问你相关细节。”
霜川一琉乖乖点头,等他们全部出去,藏起来的恐惧才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好可怕。
炸弹可怕,和人沟通更可怕。
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什么恶作剧的坏孩子,语气超级凶的警告她做这种事是会被抓起来的。
但事关人命,霜川一琉顾不上胆怯,又不敢多说,只能将拍的照片给对方看。
坐在警卫室的凳子上,听着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霜川一琉才感觉自己一颗砰砰直跳的心开始平复。
她望向医院,默默祈祷。
祈祷一切都来得及。
祈祷大家平安无事。
*
“霜川一琉。”
自己的名字从男人口中念出,她的手有些紧张的搅动着。
黑色防弹衣已经脱下,藏蓝色工装贴合着男人挺拔的身躯,勾勒出宽阔的肩膀。袖口被他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肌肉,撑在扶手上,微微鼓起。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复印病历。”
“途中有看到什么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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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
“没……”
“为什么把自己包的这么严?”
“因为……”霜川一琉一顿。
咦?这也是要回答的问题吗?
“松田,你太凶啦。”反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男人手臂搭在椅背,下巴枕着,一双柳叶眼弯了弯,语气温柔:“别害怕,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霜川一琉悄悄抬眼观察。
被称为松田的男人一头黑色短发微卷,浓眉,眼眸是深邃的凫青色,盯着什么的时候,眼尾微垂,会勾出锐利的角度,看起来有点凶。
加上语气就更凶了。
松田阵平侧头对自己的好友道:“这和四年前那起爆/炸/案明显出自同一人,而她两次刚好都出现在现场。”
巧合?警察可不能靠巧合判案。
听到松田警官的话,一股凉意顺着霜川一琉挺直的脊背而上。
口罩和墨镜已经被摘了下去,帽檐下细碎的刘海挡住眼眸,她嘴唇轻颤,“对不起……”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对不起,我没有犯罪。”
松田阵平俯身,那双粉盈盈的眼睛立刻害怕的躲开,不敢和他对视,像是只担惊受怕的兔子——但兔子也没她这么胆小吧?
小脑袋里的想法倒是挺多。
松田阵平挑挑眉,在确认对方是真的害怕后,又主动隔开了距离,语气较之前柔软了那么一丢丢,还有些无奈:“我是想让你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遗忘的细节,万一对方是冲你来的,两次逃脱算你运气好,还有下次怎么办?”
哪成想,说完这些话后霜川一琉好像更难过了。
……他哪句说重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后者从椅子上起身,准备走过来看看情况。
霜川一琉没有再害怕了。她只是在反思——
对不起松田警官,觉得你凶真的很抱歉,其实你人超好的啊…!
不清楚她内心活动的萩原研二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安慰道:“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慢慢来,任何情况、任何时间都可以联络我。”
他勾了勾唇,本就帅气的面容显得更加平易近人,萩原研二语气轻松的缓和着气氛:“我随时待命哦。”
霜川一琉双手接过:“…谢谢。”
女生的手和他相比小了一圈,指甲干净红润,肤色白皙。她右手手背上有一颗痣,小小的,但很明显。
这个位置不太常见呢。萩原研二只好奇了一秒便收回视线,提议道:“那我先送你回家?”
霜川一琉瞬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自己回去就好。”
被同龄人送回家和被长辈送回家是不一样的,被一般群众送回家和被警察送回家更是差别巨大。
这份殊荣……她可能承受不住。
目送两人离开,负责开车的萩原研二临走前还对她笑眯眯的挥手,松田阵平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拉下墨镜看了她一眼,当作告别。
等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内,霜川一琉重返医院,不过现在里面还在进行最后的排查和清理,需要稍等一会。
霜川一琉找了个树荫下站着,身后是通往医院后门的小路。
过了大概五分钟,见有人陆续走出来,她刚迈开步子,准备完成今天的目标,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陌生的手。
什——!?
带着刺鼻味道的手绢捂住了她的口鼻,空气与意识在飞速间流失。
她这是……被绑架了吗?
昏迷前几秒,霜川一琉余光撇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浅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