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韵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这一觉倒是睡得沉,零星想起来刚穿过来的事情。
她坐起来,倚靠着床幔,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时她刚穿过来,整日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不见人也不作妖,映翠还当她病了,气呼呼道:“都怪大小姐,要不是她故意推你,小姐怎么会落水呢?这一病总是不见好,她倒是在宫里参加百花宴,出尽了风头。”
林和韵哪是病了,只是无计可施,这陌生的朝代,这严苛的等级制度,稍有不慎,那可是要脱一层皮丢半条命,这小丫头也是无法无天惯了,这话被旁人听了去,可是一顿好打。
林和韵斜卧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往窗外池塘里撒着馒头碎屑,听了映翠的话,不住摇头,“翠儿啊,那百花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待在府里歇着。还有,以后别再编排他人了,被人听去了,又该说你家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映翠虽低头道是,却还是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轻轻给她揉着头,一顿嘟囔:“那太子和盛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都会参加,就连刚回京的正阳小侯爷也会参加呢,也不知他生的何许模样,小姐竟没能瞧上一眼。”
林和韵拍拍手抖掉碎屑,“我之前是有多荒唐,才会给你留下一个百花皆采撷的形象?”
“小姐这是何意?”
“罢了,你且就记住,咱们以后,离盛京城的那些人远一点,就在院中养养鱼,晒晒暖,吃喝不愁的。”林和韵眯着眼笑,映翠按捏的力道合适,这般悠闲的日子不好吗?干什么要去争什么嫡庶之分?还太子?她可没有共侍一夫的癖好。
“小姐前几日不还送了太子香囊,太子已经收了,小姐怎可放弃!”
林和韵不笑了,原来还留有一堆烂摊子啊,那岂不是该被林芝慧看见了?
“映翠,给我宽衣,你家小姐要去负荆请罪了。”
等林和韵斗志满满紧赶慢赶来到宫门口时,百花宴已经散场了,宫门处聚集了多架马车,众多家眷皆在一一道别。
林和韵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让一让,让一让,借过一下。”
不少人侧目而视,这是林家小姐,这般行事倒也见怪不怪了。
林立辉一把拦住她,“韵儿,你干什么去,别胡闹,赶紧回去,哎呀呀,当时赶你来你都不来,这都结束了。”
自家便宜老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上不了台面,林和韵没管他,眼瞅着宫门口太子和林家长女林芝慧面对面交谈,那太子还神采飞扬,拿起了腰间的荷包,就是她送的那个。
看那表情,太子显然不知道,其实是她打着林家嫡女的名号送的,反观林芝慧,要笑非笑的表情渐渐冷了下去。
这不就是小说经典桥段?误会就是因为不长嘴,都不问一下是不是你给我的吗?
林和韵一把推开便宜老爹,飞奔而去,冲着两人喊:“等一下!”
气喘吁吁从太子手中一把夺过来,太子脸黑了下来,似乎是从未见过这般不守规矩之人。
“等,等一下,我送错人了。”林和韵叉着腰,随便塞进旁边一人怀里,那人正要上车,似是一愣。
林和韵弯着腰喘气,还好她百米冲-刺跑得够快,头也不抬气喘吁吁说:“帅哥,送,送你了。”
太子正要出言呵斥,林立辉立马抓着她往后面的马车塞,笑呵呵赔罪:“哎呀太子殿下,老臣有礼了,小女冲撞太子,我这就回去罚她,这韵儿可是慧儿的姊妹,太子殿下还请给个面子。”
林芝慧也在旁边劝解,“太子殿下,既然我父亲开口了,还请宽恕和韵。”
太子脸黑着一甩袖子,自顾自上车了。
林和韵在马车里喘气,映翠在一边给她扇风,“小姐,你一下就跑出去了,映翠都跟不上。”
好映翠,不跑快点,你家小姐就要成为男女主之间的绊脚石了,她可不想谁都能踩上一脚,不过,这下应该可以避免误会了吧。
林立辉带着林芝慧上了车,映翠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下了车坐在前面。
她偷偷打量着两人的神色,被抓了个正着,不由得讪笑一下,“百花宴可还愉快?”
无人回答她。
林和韵清了清嗓子,“阿姐,其实那个香囊,我......”
她还没能解释,林立辉板着脸训斥,“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及形象,与太子拉拉扯扯,有失-身份,罚你这几日在院中思过。”
林和韵瞪大了眼,拉拉扯扯,她冤枉,她没有!她只是在同太子抢东西!
“我没有......”林和韵着急,却听得林芝慧说:“是,父亲,女儿知错。”
林和韵:?
随即林立辉转过来,佯装训斥她:“还有你,看什么看,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稳重,跑得那般快,摔了怎么办?”
林和韵:???
这就是宠庶灭嫡吗?我要是女主我也恨。
林芝慧不愧是女主,隐忍蛰伏,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
此后日子里,她虽一心向着林芝慧示好,却总被各种意外挡了回来,林和韵眼见着不能再拖下去,一拍大-腿,“阿姐,我不会再同你争了,我会回襄城的,真的,今后都不回来了。”
林芝慧并无多大情绪起伏:“你最好说到做到。”
还没等林和韵高兴,便宜老爹第一个反对,还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踏入这盛京城,可没那么容易离开,韵儿,别怪我心狠。”
林和韵被关一连七天,除了映翠有时候能够来看上一眼,把守的人都不同她说话,林和韵每天除了吃吃喝喝,躺在床上想着,处处不对劲。
当天晚上,林立辉终于进来了,“韵儿,可还想回去?”
林和韵咬着馒头嚼嚼嚼,“其实,我就是想回去看一眼,我梦见我娘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林立辉背着手站在门口,挡着光看不清表情,“是吗?你怎么会梦到你娘呢?你都没见过你娘。”
“她说她想家了,同我说了很多事情,我记得,她穿着一身水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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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头上带一根素色簪子,最喜欢在襄城屋后的那片红木林里,坐着发呆。”林和韵关于原书情节记得不太清楚,至于林和韵的娘亲,更是少之又少,寥寥几笔,便是一个人的一生。
林立辉沉默了,过了许久,他叹息道:“罢了,终究是我留不住你们娘俩,本来还想着为你在这盛京城中寻一门好亲事,如今看来,你终究是要回去找你娘的。”
“明日,你便收拾东西启程吧,我就不送了。”
林和韵咽下馒头,不免疑惑,这就可以了?那她之前被关的七天七夜吃馒头咽咸菜算什么?
知道襄城距离盛京千百八十公里,一路太过遥远,林和韵特意带了大包小包的行囊,“我要把盛京城好吃的好玩的都带到襄城,此后再也不踏足一步。”
映翠苦着一张脸,显然是不想走,“小姐,离开盛京城,哪还能说亲到高门大户呀?”
林和韵好笑,高门不高门的,一入院门哪还有这般自由?就算她不嫁人又如何?若是不能得一知心人,还不如选择自由。
“又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还可以让他入赘!”
若是远离盛京,在偏远的襄城,有着自己的营生,养条猫,有人陪,闲时听雨喝茶,忙时侍弄店铺,不大的店面,来来往往,遇很多人,听很多八卦,不失为一桩幸事。
没想到,她们还真就出来了。
林和韵料想到了开头,却没预料到她们一路上的奇遇,走走停停,竟也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兜兜转转,又遇故人。
只是心境,大抵是不一样了。
林和韵倚靠着吐-出浊气,踢着鞋子下床,点了烛火,屋内亮堂起来,驱散黑暗,木门吱呀一声响起,映翠探出脑袋,“小姐醒来怎么不唤我?我来掌灯。”
林和韵觉得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一般,原来,我早已经习惯,稀疏平常里,彼此的陪伴。
“我怎么会睡得那般沉,你竟也不喊我?”
“映翠看小姐这几日操劳,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不忍打扰小姐,可是大小姐又在为难小姐?”
林和韵摇摇头,“没有,阿姐她也是关心我,比较着急。”
“翠儿,你来,我问你点问题。”林和韵拉着人在桌前落座。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襄城的日子,你细细同我说来,还有我娘,你有听说过她的事情吗?”
映翠给她倒了茶,“小姐怎么想起这些?是梦到了夫人?”
林和韵摇摇头,“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觉得奇怪,想不明白。”
“我是在小姐出生后来到柳家的,自小陪着小姐,至于夫人,老太太不让提起,柳府也就无人再议论。”
这分明就是说,处处不正常啊!
林和韵侧耳听着映翠讲述她小时的事情,不免称奇,“为何一桩桩一件件你会记得这么清楚,比我这个当事人都还要清楚。”
“映翠是小姐的,自然以小姐为重。”
林和韵摸-摸映翠的脑袋,“翠儿,谢谢你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