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老太太抬起头来,眼巴巴看着明林说:“只要能救我孙子,我都愿意试一试,求求你告诉我吧,什么办法都可以!”
明林注视着那张满是脓包的脸,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刀来,捅进了老太太的脖子。
老太太愣了一下,伤口处没有血,只有粘稠的黄绿色的脓液,瘦小的老太太的身体,疯狂挣扎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明林一只手按着老太太的头,一只手紧握着刀,割断了老太太的脖子,把老太太的头拔了下来,看着老太太的身体倒下去,回答道:“做刚才答应你的事,救你的孙子,如果你真有一个孙子。”
老太太瞪大眼睛,疯狂抽搐的身体忽然定格,一瞬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化为了脓血,瓢泼大雨紧跟着停了下来。
浓重的乌云眨眼间被金灿灿的阳光穿透,像是被长矛穿刺的盾牌,倏忽间分崩离析,炸成碎块,而后像被蒸发一样消失。
天光大亮,在地上乱爬的人们停了下来,忽然恢复了正常,面面相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自己湿漉漉的手,身上一点一点流下来的黑漆漆的脓液,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回不过神。
明林看着自己手上化为浓液的老太太的头,又看了看手上已经被沾染得满是脓包的皮肤,把手揣进兜里,哼着歌,仍然打算继续去找枫叶:“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香火戴上戒指,听见他唱的歌,莫名觉得他情绪不太对,查了一下定位器,往他的位置赶了过去,在枫叶门口拦住了他。
他正准备敲门,被一把拉住,转过头一看,是香火,想了想,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在考核,我不能寻求帮助是吧?我还没有见到他,应该不算已经得到帮助吧?我还能继续考核吗?”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香火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把他拉走,摇着头说,“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可以问我,考核的事情,已经通过了。”
“通过了?”明林感到疑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诉过我吗?”他逐渐怀疑起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吗?这么难吗?”
“没有骗你,你参加的只是实习员工转为正式员工的考核,很简单,你在第一天的时候就通过了,”香火把明林带回家推开门,“只是本来打算,在你结束这个任务的时候告诉你的,没想到,顾客把这个任务延得这么长。”
“那你拿出证据来,”明林对他伸出好的那只手,“万一你是骗我的呢?”明林嘀嘀咕咕说:“我哥也是这么骗我的。”
“这是你的正式员工卡,”香火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拍在他手上说,“之前想抽个时间交给你,后来忘了。”
他没忘,他一直在注意,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提起这件事比较好。
又或者说,他在暗中默默注视着明林待在顾客的房间里,哪怕只是公事公办,哪怕只是坐在客厅里,对着蜡烛和生米饭念经,他都觉得自己嫉妒得要发疯了。
他恨不得,在明林面前被点燃的香,是他自己。当然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他连想也不该这样想。
但知道是一回事,实际上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天底下的事情,都只要知道就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错事,更不会有人明知故犯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希望自己能暂时不要想有那么一个人,也不要想有那么一件事,至于其他的,完全可以以后再谈。
可是他试过了,他能忍耐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从一分钟到一个小时,最多是八个小时,他一天至少有三次,像是被梦魇一样,不可控制,想到那个人,又想起那件事。
当他终于发现自己不可能放下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卸下了担子,浑身都轻了起来,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逼迫自己是没有用的,还不如顺其自然。
他想,也许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觉得不过如此,之后,自然有放弃的日子。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一天,但万一有那么一天呢?
人总是不能丧失希望的。
明林看着手里的员工卡点了点头:“谢谢。”他把员工卡揣进兜里,转身要走:“既然考核已经结束了,我应该可以去找枫叶了吧?”
“等等,”香火刚刚和他见面,还不想和他分开,见他还没在屋里待多久,就要走,一把拉住他,“你去找他干什么?”
“我有点事想问,”明林不是很能理解他老是把自己拦着干什么,“他知道的比我多,或许他还能再教给我一些经文的念诵节奏和仪式布置。”
“这种事情,我也可以教你,”香火忽然就有点后悔自己把员工卡拿了出来,如果现在还没有拿,就可以说,考核人员不能随意接触监管者以外的其他人,“这很简单。”
“是吗?”明林将信将疑看着他:“可是你之前并没提过这些。”
“那是因为我有别的事情要做,”香火理直气壮,挺了挺胸说,“我总不能天天围着新入厂的员工转吧?这又不是我的职责。”
“那现在这也不是你的职责,”明林更加疑惑起来,“你为什么要替呢?”
“我是你的监管者,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我当然有义务要负责,”香火说这些话,面不改色,“你要是去找别人,别人岂不是觉得我这个监管者不行?”
“好吧,”明林点了点头,勉强相信,“现在就开始吧。”
他说着,又走回了客厅。
香火总算说服了他,松了一口气,立刻把门关上,走到他身边坐下,问他:“你想学点什么呢?”
“随便什么经文和仪式都行。”明林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惨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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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声音依然平稳,眼神恍惚了一瞬,紧接着回答。
香火点了点头,正考虑着要教他一个什么样的比较好,突然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转头一看,明林不知什么时候双眼一闭,已经靠在沙发上,好像昏过去了。
香火吓了一跳,连忙把他看了看,发现他有一只手一直揣在兜里,就把这只手抽了出来,发现这只手大半已经化成粘液了,剩下的全是骨头,难为他还能若无其事,一边走一边跟人搭话,扛到现在才昏过去。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演技就有那么好。
香火看着这只手,一时间感到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
等到醒来的时候,明林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直视着天花板,缓了一阵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他觉得手上有点古怪,把手拿出来,定睛一看,他很确定自己的手被换掉了,因为这不是他本来的那只手的感觉。
香火从门外进来,看见他正在看那只崭新的手,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明林笑着把那只新的手举起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之前的手烂掉了,”香火低了一低头,随后直视他说,“我给你换了一只新的,你放心,这是用莲花换的,用起来和以前差不多。”
“那代价呢?”明林把那只手放在被子上,像是在放一只西伯利亚来的蜘蛛,看了看,抬起头来问。
“或许会吸引一些以莲花为食的生物,”香火回答,“但我想,这对你而言,并不算危险。”
明林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似笑非笑问:“那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就不用了,”香火一脸正气回答,“助人为乐是应该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你的监管者,保护你也是保护香火厂的财产。”
明林笑了一声,喃喃道:“我哥也这么说过。”
“说过什么?”香火走过去疑惑问。
“没什么。”明林重新躺了回去,十分疲惫的样子,不肯再说了。
他又想起了还在离火精神病院的时候,明明还在他身边,他们仍然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虽然别人并不那么认为,但别人和他们又没多大关系,他们也不是那么想在乎。
他哥从实验室拿了最新研发的药剂递给他:“喝吧。”
年轻女人穿着白大褂,两只手插在兜里,胸口还有一支笔,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像一只人形监视器,目光平静而冷漠,面上甚至因为即将得到实验数据而勾出微微的笑意。
明林看着面前的那一杯黑漆漆的东西,闻到一种极其苦涩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怀疑这东西的成分:“这是什么?”
“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明明把手里的杯子塞给他,“不要再问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