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早宣长老要陆清和去救被困瑜林沼泽的叶家子弟,说是这样可以帮我。
他觉得有理,就在我住处周围设下法阵便去了。
将人救回来后才知道,我早就被宣长老带去议事厅给叶家长老审判,吃了不少苦头。
陆清和抱着我,手臂不自觉地用力,眼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不断地道歉,仿佛内疚到了极点。
他是个善良到愚昧的人,很难演出心疼的情态,如今种种皆是发自内心。
我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自己有人在意,也是件好事。
何必同个蠢兄长计较,徒增烦恼。
我道:“好了,叶家人很好糊弄,我稍微撒谎就能骗过。他们也没有罚我,只不过是要我照顾叶淮洵。”
陆清和松开手,盯着我看好一会儿,抬手捧住我的双颊,柔声道:“昭昭,我保证三年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我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撇开他,嘲笑道:“说得我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需要你袒护?三年后,还不知道谁护着谁呢!”
陆清和无奈摇头,像哄孩子一样:“嗯,昭昭最厉害,日后肯定会成为一方大能。”
我听腻了他这些哄人的话术,不耐烦地打断,问起瑜林的详情,担心褚兰晞和文雪青遇险。
陆清劝我别去瑜林,因为那里有许多难见的大妖,有些甚至有了人智,会暗算修士。
就连元婴期修士都说危险,那褚兰晞岂不是有难了。
也不知道褚兰晞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陪文雪青去猎妖。
我要求陆清和同我一道去瑜林找人,免得他们出事。
陆清和听到褚兰晞的名字明显顿住,脸色极为难看,眼神如同一潭死水。
他道:“褚兰晞和文姑娘身边有许多厉害的修士,明日便会回来。你伤势未好,还是陪着小洵养伤,别乱跑。”
也是,文雪青毕竟是文家家主的女儿,她身边肯定会有人保护。而且瑜林危险,我得做足准备再去,免得送死。
我答应陆清和这几日都会陪着叶淮洵养伤,他明显安心下来,转身去了议事厅找几个长老。
想必长辈们都想听听他在瑜林的经历,也好做好除妖的计划。
若我也是元婴期修士,那些长老们当然不会为难我。
可惜我现在都尚未结丹。
修仙界历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还需变得更强,才能受人尊重,掌握权势。
我不敢怠慢,迅速回到住处钻研典籍,提笔画符。
符修可以画出不同用处的符纸,或是攻击,或是防护,或是暗算,甚至是易容,替身。
这些符纸都只能用一次,每次战斗前都需要准备很多。
每张符纸所耗费的灵气不同,越是强大的符纸,耗费的灵气越多,更会耗费心神。
我先画替身符,这种符纸能够在战斗中混淆视听,每次都需要准备几十张。
许久,我抬头往窗外看去。
暮霭沉沉,竹影斑驳,已是傍晚。
我画了许久,灵气消耗大半,也该休息。
忽然风起,将一张替身符带走,飘向窗外。
我连忙将其余的符纸用镇纸压好,朝着门外跑去,想将那张替身符捡回来。
迎面却瞧见宋炔。
他斜靠着廊柱,高束的墨发随风扬起,眸光清亮如月,双指正夹着那张替身符,嘴角微勾。
好一副潇洒少年模样,完全不像潜入别人住处的小偷。
我没好气道:“把符还我。”
宋炔向符纸注入灵气,顷刻间旁边就多出另外一个宋炔。
两个宋炔对视,又看向我,都笑起来。
我的符纸绘制不易,被他轻易用掉,如何能忍,立即冲过去打他。
他们的身法极为灵巧,还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真身。
我只能停下来,仔细观察。
好在我是画符之人,能够通过细微的差别分出替身。
于是假意扑向替身,却朝着真身扔出禁锢符。
真身碰到符纸的瞬间,就被三条绳索缠住,难以动弹,替身也随之消失。
我正想打宋炔几拳,好好教训一顿出气。
只见宋炔唤出飞剑,割断绳索,躲到远处冲我笑。
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
他竟然夸奖道:“寻常替身符没法维持这么久,而且漏洞颇多,你这替身符做得真厉害。”
这些剑修,一个二个有了剑,就是凭空多出一只手,像那多足臭虫!
我厉害,还需他夸吗?
我见他愚蠢,好心解释:“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耗费两个月改良的替身符,别处可买不到!
哪怕是元婴期修士,只要注入的灵气足够多,都能以假乱真。你得赔我!”
宋炔突然瞬移到了跟前,朗声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天赋的符修,那你要我怎么赔?”
我最会伪装,总能看出别人是真心夸赞,还是假意恭维。
此刻我惊讶地发现,宋炔竟然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我厉害。
真是个怪人,初到景州同我做对,后面还在文家几次三番地嘲讽,现在却要夸我,赔我东西。
不过是他宋炔愚蠢好骗,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了。
我同他要一堆丹药,灵石,符纸。
宋炔听完就摇头,说自己暂时拿不出来,只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这小子在宋家果然是个不受重视的,连点好东西都拿不出来。
宋炔还想看我其他的符纸,愿意再用两个请求。
我骂他身份低贱,承诺没用,关门赶客。
宋炔坚持不懈地敲门,又跑到窗前吵我。
我烦躁地将废纸团丢出去砸他,骂道:“你说我品行不端,还有脸看我的符?”
宋炔躲开废纸团,诚实道:“你的确品行不端,可你也是个厉害符修,二者之间并无联系。我好奇你的符,就是要看。”
寻常人若是有求于人,哪怕之前说过坏话,现在都要极尽谄媚讨好。
这小子骂了我不道歉,还想看我的符,真是有病!
我将窗关上,又下了禁制,不想搭理。
宋炔站了很久,身影映在窗纸上,如竹似松。走时还说自己明日会再来,绝不放弃。
果不其然,次日他还来。
我嫌烦,就让陆清和在院里设下抵御外人的禁制,这下终于不用见他。
陆清和还问我是否被人骚.扰,我没说是宋炔,只想静心修炼。
他应该是信了,没有再问,接下来几日再也没有外人敢闯入我的住处。
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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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画符修行,偶尔去看看叶淮洵,没待一会儿就会回来。
那些叶家长老看到我敷衍,碍于陆清和的威压,也没多说。
陆清和这段时间都呆在文家,潜心修炼,极少见人。
我想知道褚兰晞的安危,就去附近的茶室,听那些修士谈论。
茶室中布置精巧,纤尘不染,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菊香。墙壁四周挂着字画,多是山水流云,飘逸不羁。
我在角落里坐下来,正对面是一盆金丝矮菊,开得烂漫,黄蕊泛流霞。
耳边传来几个修士的声音,正是在议论瑜林。
他们都道,文家早已派出一部分修士前往瑜林探查,死了十几个人,异常凶险。
褚兰晞近来名气却不小,修士们谈起他都眉飞色舞,激动大叫。
传闻他在瑜林帮文家控制住大妖,心思沉稳,杀伐果断。
人人都说他是同辈天才,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道侣。
还有人说他跟文雪青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有望结为道侣。
这小子竟然趁着我不在,出尽风头,还同文家交好。
我见识过他的褚家秘术,传闻应当不假。在瑜林,有无数草木为他所用,自然能制住大妖。
从前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可怜虫,被人排挤,骂成灾星;现在却是被同辈仰慕的褚公子,简直天壤之别。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哭哭啼啼,弱小无助的家伙,离开我后居然会变成人人称道的天才。
天才?
我最恨这个称呼,备受天道眷顾,不需要努力就能获得一切,
宋瑾与陆清和同是天才,好歹比我年长,也能用厚积薄发来安慰自己。
叶淮洵也是天才,但愚蠢懒散,也能用计谋不如我来安慰自己。
如今,褚兰晞也成了天才是吗?
甚至他还比我小一岁,明明平日不爱修炼,只是个贪吃的馋猫,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我庆幸他平安无事,又嫉妒他名声大噪。
回过神时茶已凉,尝着苦涩,只好倒掉。
或许我应该倒上一壶酒,什么忧愁就都没了。
可喝酒会延误修炼,算了。
我起身离开茶室,往回走,想继续修炼。
修炼这事并不容易。
修士若是想要在短期内变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增加丹田内的灵气。
丹田储存的灵气有限,筑基期修士好比一桶水,金丹期就是池塘,元婴期是湖泊,化神期则是汪洋大海。
桶之间也有大小之分,天赋越高,就越大。
我之前探过叶淮洵的丹田,足足比我大了五倍,可是却没有充分利用,总是虚空。
真浪费!若是我有他的丹田,所有筑基期修士都不是我的对手,与金丹都有一敌之力。
在药池时,我们一道运气修炼,我的丹田能存储的灵气确实比之前多了一些。
若是长久的修炼,岂不是能增加好几倍,突破金丹也不是没希望。
可叶淮洵是榆木脑子,不愿意。
我越想越愤慨,想出个歹毒的主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叶淮洵有伤在身,不是我的对手,那就强迫他同我一起修炼。
我翻出蛟筋索,故意挑了个叶父叶母不在的日子,去往叶淮洵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