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上闻涧老是忍不住看向师兄。
总感觉师兄怪怪的，明明看起来师兄对自己也挺有好感的，怎么又感觉师兄在顾及什么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不允许人妖恋吗，闻涧思维忍不住发散，还是说师兄和自己有同样的顾虑。
任秋寒此时也有些难挨，师妹发呆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摸摸球球。
平日自己分身的视角好不容易靠自我催眠习惯了，如今亲眼看着师妹动作，又能共感到分身，竟像是师妹在直接摸自己一样。
更别说自己还能一直察觉到师妹若有若无的视线，大师兄机会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不得不一直默念着清心经试图压下心里的躁动，任秋寒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轻咳一声，表面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这边离宗门还远，不如回船舱内休息，或者修炼一番。”
闻涧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虽然还想观察一下师兄的想法，但来日方长，不如提早研究一下炼器的事。
和师兄打了个招呼，便扭头回了船舱，研究起了图纸。
拿出了之前借阅的《机械结构详解》，闻涧实在是好奇这边炼器的发展水平。
不知为何，球球似乎有些蔫蔫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有些自闭。
闻涧有些担忧，道：“怎么啦球球，莫不是又晕灵舟了，还是从高浓度灵气的地方出来不习惯呀。”
任秋寒抖了抖耳朵，示意自己身体没事。
但仍是窝成一团，生怕师妹摸到什么敏感的地方让本体露出马脚。
想起球球来时在灵舟上就不太舒服的样子，考虑到此时灵舟上只有师兄，闻涧想了想，道：“要不你去找师兄怎么样，在外面吹着风会不会好一点？”
任秋寒一听瞬间支楞起来，自己怎么把这个理由忘了。
立马点了点小脑袋，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找自己本体了。
怀里一下子空了出来，少了一直窝在自己身上毛绒绒的热源，闻涧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上面还停留着毛绒绒的触感。
摇了摇头，闻涧重新将精力放在书册上，准备尝试将两世所学结合起来，先给自己造个木桩试试。
机械结构反而好说，最麻烦的就是绘制阵纹了，想要能成功运行，还得不断尝试才行。
动力来源也是个问题，还需要研究能不能改进一下聚灵阵，能自发生产灵泉才行，或者用上灵气魔气相生相克的原理，降低运行成本。
边在心里计算着，边激活了真实之眼，瞬间，多了几倍的信息一下子涌入脑海。
闻涧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种信息密度，只得降低对周围的感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图纸上。
船舱外，任秋寒正在和自己的分身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大师兄此时心里正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找机会解决了这个分身。
心中有种预感，那严鸿祯出事后，魔族可能就不会再将这么多精力放在师妹身上了。
若是想阻止秘境开启，此时已经可以算基本达成目标了。
一大一小两只就这么互相看着，心里思索着严鸿祯可能的情况。
下了榜魂灯还在，要么是遇到什么机缘屏蔽了天道感知，要么是出了事修为跌落至金丹以下，也有可能是堕魔了。
前两种都好说，要是堕魔或者被魔族练成傀儡了，可就麻烦了。
魔族也不乏有身负大气运之魔，为何沾染了魔气便无法登榜开启秘境了呢。
想起师妹所说的，心里犹疑不定。
突然，船舱的门被打开，师妹从里面探出头来，有些兴奋地向自己招着手。
看着师妹又变成了金色的眼睛，任秋寒心中莫名紧张了起来。
应了声，刚准备走过去，就听师妹的声音传来。
“师兄，球球好些了吗。你把球球一起抱进来，我算下尺寸。”
什么尺寸，大师兄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老老实实抱着分身进去了。
一进门，就见师妹两眼放光，明显有些兴奋。
一见师兄进来，里面拿出自己的图纸展示。
道：“师兄，我有个绝妙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说着看向球球，道：“我准备先给球球做身防御灵器试试，如果可行的话，就证明我的理论没问题了！”
任秋寒倒是不懂这些炼器炼药的事情，只是略懂一些基础的原理。闻言也有些好奇。
道：“发现什么了，是通过这双眼睛看到了什么吗？”
闻涧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开着真实之眼，不想继续处理这过量的信息流，便顺手将其关闭。
见师妹眼睛恢复如常，大师兄不由心虚地松了口气。
闻涧兴奋地指着图纸道：“看，这是我设计的自变形辅助动力盔甲。”
处于谨慎，闻涧决定还是用契约在心里沟通。
闻涧道：“我得到真实之眼后，发现了一些灵魔气之间的关系。灵气和魔气混合，可以被污染被吞噬，也可以相生。”
任秋寒这才惊觉，自己在之前师妹说到灵气枯竭时竟没意识到不对。
这事可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只是通过分身听到了白泽的话才没感觉到震惊的。
在对掉马的恐惧下，任秋寒不太熟练地伪装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师妹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什么。
大师兄语气有些急促，带着微不可察的心虚，道：“我之前是不是提到了灵气枯竭，是和这个有关系吗，你传承的时候白泽说了什么吗？”
闻涧这才意识到自己接受了太多信息，这部分竟然忘记给师兄说了。
因此赶忙将白泽说的话和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师兄。
任秋寒虽然一早就通过分身知道了此事，但后面师妹的猜想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由得追问道：“我记得你之前魔气入体，再见却是一丝魔气都没有了，难道就是用了这个方法吗？”
闻涧点点头道：“是这样，所以我认为灵气枯竭的原因和上次仙魔大战分离灵魔气有关。只是如今只知道原理，要是想要真正解决想要站在整个大陆的情况下进行计算，这需要计算的就太庞大了。”
又摇摇头，道：“这些原理放在解决灵气枯竭上也只是提供了一个猜想，但是放在炼器上说不定已经能初步实现了。”
随即又继续了自己一开始的解释：“灵气和魔气之间存在相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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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五行之间也是。阵纹就是利用了这些的底层原理，通过灵气间相互作用工作的。”
“魔气不分五行，因此无法直接利用阵纹。所以魔族的灵器往往无法和修士相比，最出名的也不过是强行将人炼化的傀儡术罢了。”
说着，给师兄介绍了自己设计的功能。
“你看，我就是利用了相生相克做了01原理的装置，它们就像一个个开关，能随着使用者的心念变化而变形。”
边说着，边指向了自己最满意的功能。
“球球它实力不足，我怕它再受伤，所以这套装置都是在防御法器的基础上进行设计的。”
“此次出门我恰好得到了易于塑性还防御极佳的缠丝岩，可以借此设计成空间变形类法器。同时兼顾狗体力学，形成外骨骼的功效。”
任秋寒听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自己也就对剑术和法术还有所了解，本以为招个天生剑骨的小师妹自己正好能指导一二，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简单了。
见师兄晕晕乎乎的，闻涧也没指望能直接理解自己的小巧思，便贴心的直接说了这套设计的理论功能。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平时能缩成狗牌，但是当球球激活它的时候，它就能瞬间变形成包体的铠甲，既能防身，又能强化球球的速度和力量。”
说着，抬手摸了摸乖乖待在师兄怀里的球球。
道：“怎么样，球球喜欢吗，平时是个小狗牌也不碍事。”
明明摸的是球球，但颤抖的却是任秋寒。
没料到师妹会突然伸手，仿佛是被师妹摸了本体的头一样，心里竟生出一种被师妹克制的错觉。
而且狗牌什么的...羞耻的情绪几乎要把任秋寒淹没，下意识地勾起了衣角攥着。
一时脑子中竟然浮现了自己本体脖子上被带上狗牌的画面，那牌子上甚至还刻着师妹的名字...
猛地打断自己，任秋寒急忙默念清心经，试图压下脸上的热意。
闻涧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出手吓到了师兄，便干脆顺手将球球接过来，对师兄道：“师兄一会帮我个忙呗。”
大师兄此刻还在状况外，此刻足足愣了一息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师妹在叫自己。
忙掩饰道：“我刚刚在想你说的装置，好奇会是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灵兽穿的可变形铠甲呢。”
闻涧笑嘻嘻道：“球球小，做起来相对简单，等我技术成熟了，也给师兄本体做一个。”
自己带着狗牌的画面莫名又出现在脑海，大师兄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清除出脑海。
闻涧抱着球球，指了指一旁的书桌，道：“我想给球球测测数据，你能帮我记录一下吗？”
大师兄松开捏着衣角的手，轻咳了一声，自然地拿起笔。
道：“自然没问题，你说吧。”
闻涧掏出一个柔软的丝绸制的软尺，缠在了球球身上，道：“多谢师兄啦。”
感受到师妹的手摸向了自己肚子，丝绸的触感真实的反馈给了本体。
大师兄一向极稳的手颤了颤，一滴墨水不受控制的低落，在纸上晕开了一丝墨迹。
对这种事毫无经验的大师兄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