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动作一顿。
她转过身，慢慢重新坐回沙发，盯着越清渡的脸庞，有些不确定：“你是问……”
越清渡笑容漂亮，很温柔：“没关系，慢慢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周以压根没想。
在跟越清渡亲吻的时候，她根本没功夫胡思乱想，睡着醒来后就跟没这个时间。
要说那时候唯一想到的……
周以看了看越清渡的嘴唇。
她吻技挺好，还挺会亲，给她一个直女都亲爽了，飘飘忽忽的。
既然越清渡不想追究，周以暂时也不想太纠结，毕竟她还有一件破事没解决。
暴雨在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了停下的势头，次日，天依旧阴沉，好在外卖和交通都恢复正常。
中午，越清渡提前预约了手工馆，四人从酒店出发，二十分钟便抵达门店。
在工作人员示范了如何操作后，四人便围着两个操作台坐下。
周以坐下以后脑子就开始活泛起来，提议两两一组，分别负责不同的工序，都参与进来更有意义。
其余三人对此没有意见。
周以和越清渡负责拉胚，童窈和戚风仪负责彩绘。
所有工序完成后，工作人员上前来将陶胚带走去烤制。在将东西收好后，她看了一圈众人，笑容得体，带着一丝请求：“各位客人，刚刚我拍了几张你们在体验过程中的照片，请问可以发到平台上宣传吗？如果可以的话，这单给你们免单优惠哦。”
对方答应，两全其美，对方不答应，大不了就把照片删除，没什么影响。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越清渡开口：“可以把照片给给我看一下吗？”
“可以可以。”
工作人员把手机打开，递到了越清渡面前。
越清渡把手机往台面上看，周以童窈戚风仪都聚了过来。
工作人员摄影水平不错，拍的都很好看。
有越清渡头发凌乱，周以腾手去帮她捋，有童窈侧身询问周以彩绘意见，也有童窈跟戚风仪聊起高中时的趣事相视一笑。
都是发生在刚刚的事情，众人一眼便看出照片里的自己在做什么，最后一张是集体合照，周以笑的很夸张，眼睛弯的像星星，而越清棠微微抿唇，童窈撑着下巴，戚风仪则举着彩笔。
周以从照片都能感受到氛围的美好和融洽，认真夸了一句：“你拍照水平真好，好好看。”
“谢谢，所以……”
对着工作人员殷切的眼神，几人商量了一下，露正脸的照片不行，但像合照那样不完全看得出正脸的没问题。
越清渡又说：“你可以把照片发一份给我吗？”
“没问题！”
留下了地址，几人重又回到酒店。
路上，周以让越清渡把照片也发一份，“还好你脑子转的快，要是你没提，后来再想起来，我得后悔死了。”
越清渡对于她夸张的表述置之一笑：“就算以后后悔了，也可以联系店家。”
“那不一样，顶多也就只能找到合照，还没全脸，”周以对着手机欣赏着，眼睛眯成月牙，“哎呀，我可真上镜。”
越清渡：“是啊。”
傍晚，店里将烧制好的纪念水杯送到酒店。
晚饭时，戚风仪开了两瓶酒，分外不舍道：“没想到这次会碰到台风，都没能好好招待你们，转眼就要走了。”
“没事，”童窈笑道：“本来也不是来玩的，主要的目的是来看你，我们都很开心。风仪，下次有空你可以来A市，我们来招待你。”
戚风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好啊，你可不许忘了。”
周以按了按头，面上一副晕眩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过敏还没好全，还有一点头晕。小窈，风仪，你们继续，我回房躺躺。”
周以伸手去碰了碰越清渡的手臂，暗暗示意，“越清渡，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回到房间后，越清渡仔细观察她的神态，抬手探了探她额温：“哪里还难受？”
周以没拍开她的手，好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找借口开溜吗？她俩好久不见，明天就要走了，就不打扰她们叙旧了。”
这话让越清渡的表情也带着一点深意：“你看出来了？”
周以觉得有些冤枉：“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醒目的人吗？别都说我是Ai彩虹屁机器人就真的觉得我情商很低。”
越清渡这时候露出了一点笑：“嗯，看出来了。”
“……”
周以觉得自己情商没问题，要不然她怎么能看出来越清渡此刻分明是一副逗小孩的神态呢？
也懒得跟她计较，周以伸了伸腰：“我去洗澡了。”
她从浴室出来时，越清渡在忙着，大概跟新剧目的剧本有关系，周以看了两眼，没什么兴趣便回了房间。
明天是早上的航班，周以早早就上了床。
在越清渡洗澡的时候，周以在思索，今晚是分开睡好，还是一起睡好。
提出分开睡，会不会有点刻意？
在周以拿着那本睡前读物发着呆时，越清渡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件真丝睡裙进了房间。
“在看什么？”
周以愣了愣，给她展示了一下书名：“酒店提供的读物，无聊，打发打发时间。你……”
“今晚我还是睡沙发？”越清渡看了她一眼，“你过敏才刚好，一个人睡好一点。”
提到“过敏”二字，周以心就软了下来。
毕竟人家不久前还冒着台风出去给她买药，亲了一下怎么了？有什么尴尬的？
周以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把书往旁边一放，掀开被子，大方拍了拍：“没事，早就好了，还是一起睡吧。”
越清渡微笑：“好。”
周以的睡姿很规矩，笔直笔直地躺着，双手叠放在肚子上，跟越清渡的中间隔了一条小小的银河，似乎是在无声产生着她很规矩，很安全。
越清渡关掉小台灯，回头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笑了：“怎么比刚开始还陌生？”
周以解释：“怕你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耳边有动静，大概是越清渡也躺了下来，周以目视前方：“你们对性取向不同的对象，不都是很如临大敌的吗？”
“谁跟你说的？还有，”越清渡眼里笑意明显，“周以，你这副样子说这些话，真的很可爱。”
“……”周以懒得理会她的笑话，“听跟你性取向相同的朋友聊过几嘴，猜的。”
实在受不了越清渡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周以侧了个身子，眼睛对着她：“越清渡，你有跟其他人睡在一起的经历吗？哦，我说的不是那种关系……”
“没有。”
她说的斩钉截铁，周以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哦了一声，挺高兴的，“那我还是第一个人咯。”
“对，”越清渡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心了？”
周以笑了，开心什么？她是那种胜负欲强到爆炸的人吗？
但不可否认，越清渡确实有让人心情愉悦的魔力。
越清渡盯着她看了几秒：“你为什么总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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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性取向不同？跟我相处，很让你不自在吗？”
“没有不自在，但这是事实，”周以一脸坦然，“我原本以为我是直女来着，现在看来……”
越清渡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周以说：“我应该是无性恋。”
“……”
在遇上越清渡前，周以从来没有思考过性取向的问题，她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所以在朋友调侃她是直女时，周以也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
可是在那晚后，周以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或许，她只是无性恋，所以从前没喜欢过……人？
嗯，字面意义上的人。
“周以，判定性取向不能这么草率，就像是你从前觉得自己是直女，后来又推翻成了无性恋一样。”
周以觉得这几句话有道理：“我再想想吧，不过也不重要，总会想明白的。”
她现在只是有些疑惑。
越清渡微微点了一下头，“你还要再试试吗？”
周以一瞬间就听懂了，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性恋吗？
很没有必要的一个环节，但周以开始有点期待了，她抿了一下嘴唇，“这样做真的有效果吗？”
“有没有效果，试过才知道，”越清渡靠了过来，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慢慢又变化手势，勾住了她的下巴，“学会接吻了吗？”
周以歪了一下脑袋，让她的手指蹭到了自己的嘴角，“我说不会的话，你要教我吗？”
明明是在同一个场景，周以不知道为何感觉会那么的不同。
大概是因为她的后背被抵在了床头，而越清渡的吻不像以往那么温柔，反而带着点侵略性。
她亲了亲周以的嘴角，就会问：“周以，学会了吗？”
不等周以回答，又亲着她的耳垂，还轻轻咬了一下，“现在呢？”
周以也是这一次才发现，越清渡还喜欢亲吻脖颈，力道不轻不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又不至于留下痕迹，最后手指掐着周以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回答我。周以，学会了吗？”
周以当然学会了，她早就在一遍遍的亲吻中学会了技巧。
于是，她不甘示弱地回馈在了越清渡的身上，甚至带着一点点较劲的心态，更急切，更用力。
夜很漫长，周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越清渡在半身镜前系着浅色的丝巾，配着那身波西米亚风的长裙倒很有温柔知性的感觉。
周以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怎么突然系起了丝巾？回到A市回不回有点热？”
跟洛川不同，A市只有烈阳，没有台风。
越清渡回过身，略带深意：“我不介意被童窈和戚风仪知道，但是怕某人脸皮薄，挂不住。”
“……”
很好，周以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怎么在意：“没事，知道就知道了，要是看不出来，说是蚊子咬的就成。”
周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会被看穿，总之，她不介意被人知道她跟越清渡深刻探讨过性取向这回事。
回到A市，周以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水水的情况。
尽管这两天她都有拜托妈妈周芸上门换水喂食，但两天不见，周以还是很担忧。
水水情况一切良好，水缸旁边还贴着几张标签，是大周女士上门喂食时记录的情况。
生活一切正常，周以躺在了沙发上，侧头时，看到了日历。
星期一，距离跟狐狸精见面世界大战还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