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尽寒!”
何晚舟大叫着坐起身。
眼前一片漆黑。
除了眼睛,她浑身都被喵授缠上了绷带,起身太过用力,绷带扎在她身上扎得很紧,就像绳子绑在手腕上。
卧在被子里,何晚舟开始发抖。
隔着帷幔,床边有绿色的东西在反光。
弓成一只猫,她团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警惕盯着那抹绿光。
火光在掌心点燃,照亮姜尽寒明艳的脸。
他漆黑双眸被火光映照,跳动着光芒。轻嗤一声,将坠着绿松石的腰带扯掉,扔在地上。
一只冷白手掌拨开帷幔,何晚舟疯狂后退:“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姜尽寒倾身动作顿住。
他讥笑:“你以为我愿意来。”
“别过来,你不许过来。”何晚舟缩在被子里发抖,“你不要过来!”
姜尽寒哼了声,直起身退后半步,重开叠宙术打算离开。
何晚舟:“等一下,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揪着被子裹在身上,何晚舟拨开帷幔,只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你就站在这里,我桌上的抽屉里放了很多种曲奇饼干还有茶杯蛋糕,你都可以吃。”
“我凭什么站在这里?”
姜尽寒冷笑着灭掉法术,五指一并,抽屉里的东西纷纷飞出,飘在他面前。
他拈起一块点心。
“吃完就走。”他说。
何晚舟这才慢慢躺了回去。
隔着帷幔,借着月光她能看见姜尽寒侧身躺倒在椅子中,上半身倒挂,笔直小腿顺着椅子自然垂落踩在地上。
何晚舟将被子拉过下巴,遮住脸露出眼睛,闷闷道:“他们总说你对我特殊,现在我有点信了。”
姜尽寒转头隔着帷幔看她,头发顺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垂落:“我以为我做得有够明显。”
何晚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微微发怔,又听得姜尽寒道:“你确实最合我胃口。”
何晚舟禁不住想笑。她在想什么?
姜尽寒之所以大费周章做这些,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吃到更好吃的点心。
姜尽寒盯着半空中的糕点认真挑选,何晚舟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她看着帷幔上糕点的影子飞来飞去,慢慢合上眼睛。
姜尽寒侧头看她睡影,听她呼吸均匀,忽然道:“小蛋糕。”
他笑:“以后你就叫小蛋糕。”
第二天何晚舟伴随着‘砰’地一声清醒。
她坐起身,瞧见椅子上姜尽寒半睡半醒,外面一贯从容的元一善,吓得将篮子里的果子滚了一地。而喵授拍着翅膀,满屋子乱飞。
“见鬼了!见鬼了鸦!”
姜尽寒抬手,将他从半空中扇了下来。
“好吵。”他说。
相比之下,元一善就淡定得多。
他将地上的果子捡起来,用清洁术洗洗干净,笑着说:“昨天尊上您说让晚舟一个人待着,我们俩都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您另有安排,我们也就放心了。”
他又问何晚舟:“今天好一些么?”
“还好。”何晚舟道。
元一善点头,对姜尽寒说:“北疆大乱。昨夜北魔身死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所有人都想要分一杯羹。”
姜尽寒道:“随他们闹。”
元一善问:“不需要让人去处理?西北南魔都在插手,想要吞掉北魔领地。”
“昨天警告过他们,若闹过分杀掉就是。”姜尽寒抓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啐道,“酸。”
“小蛋糕,把这些做成点心。”
这回不仅是元一善和喵授震惊了,就连何晚舟也指着自己:“小蛋糕?我?”
“有什么问题?”姜尽寒反问。
何晚舟满心的反驳压了回去。正经人谁叫这名字?他怕不是记不住自己的本名,想了个偷懒的法子来唤自己。
多好,一边叫她,一边还能提醒她做吃的,简直是一举多得。
“没什么问题。”何晚舟从帷幔里伸出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只是尊上,您有没有觉得让一个伤员爬起来做饭,有点过分了?”
手上一沉,何晚舟嗅见馥郁丹香。
她收回手,手中多了只玉制盒子:“这是什么?”
她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盒子冰蓝药丸,瞧着很是眼熟。
“昨天看效果不错,就去仙界取了点。”姜尽寒说。
元一善震惊,刚拿起的果子滚回地上:“您能不能不要把打上仙界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姜尽寒道:“没打,我用东西换的。”
元一善好奇:“用什么东西?”
姜尽寒道:“曲奇饼。”
何晚舟元一善统统扶额:这和打上仙界有什么区别?
姜尽寒奇怪:“以食换食,难道不合理?”
送走众人,何晚舟刚要躺下,又有人敲门来看她。
进来的是清姬。她站在门口稍往里看了两眼,才迈步进来:“晚舟,我来看看你。”
何晚舟坐起身,撩开纱帘。
清姬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我早起焖的,味道不错,你试试。”
接过勺子,何晚舟抿了一口。
她方服过一枚丹药,脸色红润不少,身上的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就像普通病了一场。
将莲子羹喝完,何晚舟把碗还给清姬。
清姬是标准魔界长相,眉心魔纹如盛放紫藤花,棱角分明的脸庞立体又中性,只是眼神总是发直,显得有些呆滞。
何晚舟垂眸,轻笑了一声。
清姬呆呆看着她:“晚舟?”
何晚舟笑:“还演什么呢?昨天你拿走我头上发带的时候,没有这么笨手笨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清姬震动,抬眸眼里含泪。
何晚舟说:“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只有你,只有你有可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取下发带。别演了,你们魔族演戏,我看腻了。”
清姬眼里的泪水慢慢变干。她低头将碗放回盒子里。
“为什么不能好好继续下毒呢?”清姬小声说,“如果你继续给姜尽寒下毒的话,我不会针对你。”
何晚舟:“原来在膳房给我□□的也是你。”
清姬道:“是我,是我又如何!你要去告诉他吗?你也要当他的走狗?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会!”
她将食盒丢去一旁:“如果你要帮他,我就先杀了你!在临死前带走一个,我也值了!”
何晚舟侧眼看着刀尖:“如果我要告诉他,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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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于险地。”
清姬止住动作。
她的刀堪堪擦过何晚舟项间,还没来得及刺下去:“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合作吧。”何晚舟说,“尽管我不想和你这种没脑子的家伙合作,但目前我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
清姬拧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何晚舟歪头冲她笑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了哦,清姬小姐。他可能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只要我说出他的名字,他就会立刻出现,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刺中我脖子快,还是他拧下你的脑子快。”
清姬难以置信道:“你利用他?”
何晚舟笑:“说好听点,怎么能叫利用,最多算是依附。”
清姬从没见过这般依附。她吃惊看着何晚舟,久久没有回神。
“我要见你后面的人。”何晚舟又道。
清姬这种性格,按理在魔宫绝对活不长久。可她偏偏活了,还能从外头带进毒药来。这绝不是普通巧合能够解释的。要么,是姜尽寒给她放了海,要么,就是她背后有人指点。
有人轻轻叹气。
清姬地上的影子开始变化,逐渐立体,化作一个人形。
他歪一歪脑袋,从黑白化作五彩。
那人眼眶微红:“婉婉,我真不敢相信你什么都忘了。”
何晚舟脑袋一嗡,糟了,是熟人。
清姬也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低头后退一步站在他身后。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问。
何晚舟只得硬着头皮陪他演:“你是谁。”
樊情眼眶微红,唇略略发抖:“樊情,您的下属,也是您的挚友。”
‘挚友’二字,让何晚舟愈发警惕起来。
好在不用何晚舟过多询问,樊情自己就交代了她的大部分‘过往’。
何晚舟的原身,是差点被姜尽寒灭掉的妖族。
为了替父兄报仇,她用了妖界禁术,牺牲掉自己一身的修为化作魔族,潜入魔宫,发誓一定要杀掉姜尽寒为妖界报仇。
“为坚定信念,您还给自己下了咒术,一年内若姜尽寒未死,您背后那枚粉蝶印记就会破茧而出,沸腾您体内血液,让你暴血而亡。”
樊情眼睛愈发红了。
何晚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有病吧?这是什么脑残剧本?她是什么忍辱负重打算复仇的小公主?有本事对着姜尽寒使啊,对自己下咒做什么?嫌自己命长?
“嗯......”何晚舟委婉道,“刺杀姜......他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想这个诅咒,是不是能解除,或者延期什么的?”
“不能!”樊情决绝道,“而且您只剩十个月,耽误的事情太久!”
还不是您给的毒药不给力?何晚舟心中崩溃。
她果然不适合这种烧脑剧情,复仇这种事她真的不想干啊!
樊情打量她神色,忽然问道:“您...是不是对他动了心?”
“哼。怎么可能。”
姜尽寒冷冷扫了元一善一眼,将手中烧到一半的黑袍丢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它燃尽。
元一善低头:“您对晚舟够特殊,我还以为......”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局限。”姜尽寒对元一善说,“魔族,怎么会有心这种廉价的玩意。旁人不知,我永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