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珛发现自己似乎会鉴心之后赶紧找人试了试。
首先找来的就是水卿卿等人。
五人站在殿内面面相觑，今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怎么突然把五个人都叫过来了……
鬼珛满脸笑意地从门外走进来，看得五人心里直打鼓。
笑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鬼珛道。
“开心！”五人道。
鬼珛笑嘻嘻看着眼前的人，也不说话，将手伸出去勾了勾，谁先来？
五人相互看了看，不明所以，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放心，不会害你们……”鬼珛的眼睛扫了一圈，“谁先来？”
五人又往后退了退，“姑娘这是要干嘛？”水卿卿问道，“最近二域都好着呢！”
“三域也是！”金三瞬连忙道。
“五域也是！”火九离道。
“四域也是！”
“一域也是！”
“哎呀，今天不是说这个事情！”鬼珛站直了身体，我是好像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要试一下！
“噢……”众人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拿我们当小白鼠！”金三瞬也挺直了腰杆。
“什么小白鼠！我又不会伤害你们！”
“那你这个技能是什么嘛！”
“这个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反正只是测试一下！赶紧把手伸过来！”
“行，那我先来吧。”水卿卿上前一步道。
鬼珛握着水卿卿的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问题。
“什么功法啊？怎么看起来都没有变化？”
“我这……我这还没有开始呢！”鬼珛说着，脑海里闪过灵光，有了！
“你之前是不是对我关闭灵境与魂境之间的通道感到不满？”
“啊？”水卿卿一愣，“没有啊……”
鬼珛心里感到一阵隐隐的诧异和焦虑，她看着水卿卿：“说谎啦？”
水卿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缩回手，“你会鉴心了！”
“哎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早知道先测别人了……”
“你真的会鉴心了！之前不是说没有这门法术了吗？”
“之前是之前嘛……所以你刚刚，是不是说谎了？”
“诶……”水卿卿犹豫着解释道，“有那么一点点吧……我也不是不满，只是觉得像现在这样两境和谐相处就最好的啦！”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四人：“是吧是吧？”
四人敷衍着点点头，是是是。
“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好了，下一个，谁来？”
金三瞬举手。
“来吧。”鬼珛道。
“不是，我是想说三域最近也没有那么好，我还是早些处理域内的事情吧……”金三瞬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脚步往门口退。
“对对对，四域也是！”木原也往外跑。
火九离更是一溜烟就没了影儿，“我也先回去了！”
只剩下土行隼还在原地。
“大哥！”鬼珛笑道。
土行隼有些呆呆地摆摆手，“依我看！姑娘这新法术，还是去审牢里的那些犯人最合适了！”他说完，瞬间遁地走了。
“诶……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我又不吃了你们！”
水卿卿拍了拍鬼珛的肩膀，“被窥探秘密，比被吃了更难受……看吧，关键的时候，还是只有我在……”
鬼珛满眼笑意地转头看向水卿卿，她轻轻举起她的手。
只见水卿卿连忙将搭在她身上的手拿下来：“不过马上就不在了……”
一瞬间，殿内只剩下鬼珛一个人。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瞧这些人一个个的，关键的时候都不在了！有这么可怕吗？定然是瞒着我不少事情！”
不过，刚刚大哥说的话，好像是有一点道理噢……
鬼珛马上去了地牢。
前些天，五行人等了一晚上，那个人并没有来。
鬼珛站在玉无瑕的面前，站了许久，他才醒过来。
“来啦？”玉无瑕舔了舔自己已经干地起皮的嘴唇。
“怎么不喝水？”鬼珛问道。
玉无瑕左右看了看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道：“死不了。”
鬼珛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水缸和碗，伸手用魂力舀了一碗水过来，放在他的嘴边。
玉无瑕看着鬼珛的眼睛有些游移。
鬼珛又将碗往前推了推，他才顺势喝下去，溢出来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流到了衣服上。
一碗水喝完，鬼珛将碗扔下去，过了好久才传来回声。
“明明自己可以喝……”鬼珛道。
“新婚不快乐？”玉无瑕道。
“快乐啊……”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鬼珛玩味地笑了笑，掀开玉无瑕手臂上的衣服，她的指尖在玉无瑕手臂的青筋上滑动，“你说我来找你干什么？”
“让我想一想啊……既然新婚是快乐的，那就是……人没抓到？还是你良心发现来兑承诺了？”
“若是抓到了人，我自然会兑现承诺。”鬼珛的手放在玉无瑕的手臂上，“你用假的办法骗我们，当就没有抓到人，我也就没办法跟你说关于她的消息。”
玉无瑕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天发誓，绝无虚言。”
“这是灵境，三界之外，天能管你？”
“你放心，就算我想骗你，也不会拿阿岫冒险。”
鬼珛此刻内心毫无波澜，也没有奇怪的雾从玉无瑕的头上冒出来，看来说的，真是实话？
“那他为何没有来？”鬼珛问道。
“说明不想和你们联手呗……他们之前从未接触过你们，你又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怎么会因为一封合作信就相信？”
“你倒是很了解他们。”
“自然。若不是因为阿岫，你、他们，又怎么会和我合作？”
“那依你看，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引出来？”
“办法是有，就看君上，愿不愿了。”
“你说。”
“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鬼珛略显吃惊，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跟你合作什么？
“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和他们合作许多年，现下没有用了，他们一定想将我除之而后快。你只需要将我放出去，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届时你再瓮中捉鳖，将人抓起来便是。”玉无瑕说着，眼神里突然认真起来：“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们也想到这个办法了吧……以我为饵，只是你不确定我是不是值得他们来，以及，我是不是可控的。若是到时候我和他们联手，你们也不好收拾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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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况且，你也不想我现在死吧。”
“你在这里关了这么久，脑子倒是没有坏……没错，我们想到了，早就想到了，只是你的身体太弱，一直没有实施而已。既然你自己也觉得是个好办法，那就这么办吧……至于你要不要和他们联手，”鬼珛说着一手捏住玉无瑕的下颌，一手塞了一个药丸下去。
玉无瑕感动口中一阵辛味和苦味交杂，药丸硌地喉咙火辣辣的。
鬼珛看着他将药吞下去才松开手，“至于你要不要和他们来联手，和谁联手，你自己决定。”
玉无瑕自嘲地笑了笑，“我一个废人，还浪费你的药。”
“你如今是我手上最宝贵的筹码，怎么能是废人呢？”
“说的也是，我可是重要的筹码……”玉无瑕低头喃喃着，突然抬头道：“其实我们之前也没有什么仇怨吧？鉴魂师，鬼珛……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知道阿岫她，在你的体内，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她而已……所以，我从来也没有伤害你，欺骗你，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鬼珛举起手，“你没有骗我？那炼魂器里的人不是你吗？没有伤害我？那炼魂器里险些消散的人不是我吗？”
“那是为了让你顺利挺过抽魂之苦，提前锻炼你游魂的韧性，最后你确实也在各个方面有了提升，身体上的伤害显然是没有的。至于心理上，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余雾，现在还在为了他的死而伤心吗？”
鬼珛被问地一时噎住，答不上话来，她看着眼前这张和余雾一模一样的脸，陡然间有些心悸和恍惚。
玉无瑕见她没有说话，接着说道：“所以说，一开始，你就是我的猎物而已。最后，你的命也还在，也过回了自己的生活，我也没有伤害过你身边的人……”
鬼珛听着他的话，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应该算是，两不相欠吧……”
“两不相欠？原来的生活？”
“而且现在灵境也送给你了，”玉无瑕补充道，“我对灵境没有兴趣，以后也不会再与你产生纠葛。你想想，你从前只是魂境的一个鉴魂师，处处要受到鬼月离的限制，现在你都能和他平起平坐了，是不是我的功劳也有一些？说来，你前些天成婚，是和他吧？”
鬼珛心中十分无语，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真是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我跟谁成婚都和你没有关系。”
“其实说来，我们成婚了两次，也没有和离。”
“你那是骗婚！”
“都过去了，是成婚还是骗婚都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放下之前的误会。”
“然后呢？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放了你？”
玉无瑕一笑，“放了倒是不至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鬼珛脸上都是不耐烦，你赶紧说。
“事成之后，我不回这里了。”
果然。
“你应该清楚我不会放你自由。”鬼珛道。
“给我一个能看见天的院子。”
“要灵岫的消息还是能看见天的院子？”
“如果她还活着，我要院子；如果她已经死了，我要消息。”
鬼珛盯着玉无瑕看了一会儿，“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