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午后,警视厅某处的办公室。
百叶窗将炽热的阳光切分成了数条细长的光带,斜着洒进了室内。
靠窗摆放的绿植在斑驳的光影间,随着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办公室中,只有大崎一平和岛袋两人。
他们伏于案前,各自处理着事务,室内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笔尖书写的背景音。
大崎一平刚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僵硬的肩膀……
“铃铃铃!”
突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大崎一平的动作瞬间定格,伸到一半的手臂也僵在了半空中。
对面的岛袋也猛地抬起头,笔尖在纸上留下了一个浓重的墨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震惊。
这个铃声和日常使用的只有极其微小的不同,外人根本无从分辨。但在他们耳中,这微小的变调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这是他们为那个特别的人设置的专属铃声。
半年多了。
这个铃声从未响起过。
他们曾经甚至担心过,害怕过,这个铃声再不会响起……
半年前,那人消失前,他们发现了内鬼的踪迹。
那人消失后,大崎一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捺住去寻找那个人的冲动。
后来,绿川先生回来了,这个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上。
但即便如此,也如同之前一样,那个人依旧是杳无音讯。
但绿川先生却始终坚信那个人许下的承诺:
【我一定会回来的。】
后来,另外的“那个人”也说,那人不会有事。
他们就这般等待着,直到一个多月前,接到“那个人”的消息,绿川先生带来了那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他回来了。
但同时,也有一个令人忧心的坏消息:
他失去了记忆。
一个多月前,绿川先生尝试过传递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消息。他们本想告诉“那个人”,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
今天,绿川先生选择了再次尝试。
而绿川先生回来后,说:
【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但记忆似乎还是没完全恢复。】
他们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要等待数天、数月,甚至又一个半年。
而现在,这个他们期待许久的铃声,终于响了……
“大崎!”
岛袋的轻唤让他猛然惊醒。
大崎一平立刻扑向办公桌上的手机,动作慌乱得险些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雨宫先生?”
-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静间遥低垂的睫毛轻轻一颤。
尽管之前早有预感,自己的联络人就是大崎一平本人。
但是真正确定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惊讶。
原因是,虽然电话那头确实是大崎一平的声音。但感觉上,却与印象中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大崎……警官?”
“雨宫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和以前一样,叫我‘大崎’就好。”
“我知道了,大崎。”静间遥的脸上,是难得的正色。
……
“好的,雨宫先生。那么,我们下周见。”
“下周见。”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响起。
静间遥手指一松,任由手机落在沙发上,他向后仰去,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他已经和大崎一平约好了几天后接头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他常去写生的公园附近。有些事情终究是当面说比较稳妥。
好开心。
他找到“自己”是谁了。
想要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降谷零。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他就再也按捺不住。
他立刻抓起手机,播出了通讯录中那个署名为“安室透”的电话。
“嘟……嘟……”
听筒里等待音每响一声,他的心跳就跟着加快一分。
直到数秒后,电话被接通,那个熟悉的温和声音传来:
“喂?雨宫君?”
降谷零。
静间遥在心中轻唤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更近一些。
-
安室透正收拾着明天出发的行李,手机铃声却在这时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屏幕亮起,他转头一看,“雨宫裕之”的名字映入眼帘。
他原本打算晚上再打过去,说明要临时出国做任务的情况,却没料到对方先一步拨了过来。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真是稀奇。
这个认知让他微微一笑。这通意料之外的来电,仿佛吹散了他突然接到数个海外任务的烦闷。
“喂?雨宫君?”他接起电话,声音柔和。
“前辈!”电话那头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悦,“明天……你有空吗?”
“怎么了?”
“因为前辈邀请我去你家坐坐,不知道明天可以吗?”
安室透一愣。
今天分别时,他的确这么说过。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接到了任务,他非常乐意对方来家里做客,甚至已经在盘算准备什么茶店。
只是……
安室透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雨宫君,我很希望你能来,但是……抱歉。”
他解释了临时接到海外任务的情况,电话那头原本雀跃的气氛显而易见地低落了很多。
“这样啊……那,前辈什么时候会回来?”
安室透思索了一下任务,虽然不止一个,但好在任务都集中在欧洲,任务也不算太复杂。
“大概需要一个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回应,“哦……注意安全。”
安室透的心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忽然低声笑了:“雨宫君,虽然不能见面,但是,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的,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不会打扰前辈执行任务吗?”
“没关系的。”安室透解释,“如果不方便,我不会接听,之后再找时间回复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对了,我也可以打电话给雨宫君吗?”
“当然!”
安室透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的人展开笑颜的模样,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还有……等前辈回来,我有些话想要当面和你说。”
“我会等你回来的!”
……欸?
安室透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愣住了。
什、什么话?!为什么一定要当面说?
然后,他又后知后觉察觉到,特意询问能不能打电话给对方,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安室透下意识掏出口袋里的浅蓝色手帕,盯着它发了会儿呆。
说起来,送人手帕什么的,在某些文化里本来就是带着特殊意义的吧?
“啊——”
他红着耳朵,把发烫的脸埋进了那张巴掌大的手帕里。
-
什么时候他才能称呼他为“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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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安室”?
是否能有一天,降谷零呼唤自己,用的也不再是“雨宫”,而是他真正的名字“静间”?
静间遥躺在床上,突然浮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也许等降谷零回来,把他所得知道都和盘托出,就能够……
不。
即便如此,在世人眼中,他依然只能是“雨宫裕之”。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悄悄挪到了安室透曾经躺过的位置,把脸埋进对方枕过的枕头里。
脸颊蹭过枕套,恍惚间,仿佛还能感受到安室透残留的温度,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与他同款的洗发水香气。
但他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自己的温度,自己的味道。
……
他是否该真正地接受“雨宫裕之”这个身份?
毕竟,“雨宫裕之”的过去还有迹可循。
而“静间遥”,除了偶尔想起的记忆片段,几乎无处寻觅。
可是,就这样占据了别人的未来,对于真正的雨宫裕之来说,是否太不公平?
静间遥从枕头中露出眼睛,盯着衣柜上繁复的花纹。
思绪越来越乱,那些花纹开始旋转、扭曲,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他卷入其中……
……
静间遥坐在一间似曾相识的办公室里。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正对着一扇紧闭的门。左手边并列着两扇门,一扇也是紧闭着,另一扇则开着一条缝。但那条缝里却是模糊不清,仿佛打上了马赛克。
右手边则是几张整齐排列的办公桌,上边还散落着几份文件。
窗户的锁也被关上,窗外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静间先生。”
一声轻唤,把静间遥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不知何时,对面的沙发上已经坐着身形魁梧的男人。对方的面容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按照您的要求,未来的身份将沿用■■■■,并进行了适当的调整。”
对面的男人说着,递过来一张长方形的卡片。
静间遥伸手接过,却发现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硬卡。
“辛苦了。”他听见自己说,“■■那边交代了吗?不能牵连他们。”
“他们本就是协助人,情况已经交代好了。”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尝试■■……”
“祝您武运昌隆。”
他看着那张卡片,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那个人呢?”
“?”
无脸人微微偏头,那张模糊的脸上竟诡异地表现出一种困惑的神色。
他解释道:“最近一直见不到他的人影,我又没办法主动联系他。”
“您是说■■先生吗?”无脸人恍然大悟。
“这个疑问,请允许由我来解答。”
另一个身影也不知何时在侧边的座位落座,同样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和长发可以判断,那是一位女性。
“他最近的任务量骤增,暂时无法抽身。”她说道。
“而且……为了确保您能在必要时安全撤离,他希望与您保持距离。相应的,他也会主动远离您。”
“哈?!”闻言,他怒极反笑,“谁说我要撤离了?一年前他自己答应我的,还想反悔?!想得到美!告诉他,不可能!”
“……”长发无面人欲言又止。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到时候就不要哭着来找他。”
“……啧。”
“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