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河!!”云非烟挽着他的手,“你是不是中箭了?”
傅枕河靠着墙缓缓下落,云非烟急得上手就要扒开他肩膀左侧的衣服查看伤势,傅枕河抬手拦住她,像是终于缓过来一般:“云姑娘,我没事,此箭只是刺破了衣物,并未刺破软甲。”
云非烟闻言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抬手拨了拨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道:“刚才真是吓到我了,那日阿里山的伤是还未好透?”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伤才养了不足一月,”傅枕河看着与以往不太一样的云非烟,想了一会无奈补充道:“行走江湖,有伤在身在所难免,习惯便好。”
云非烟不赞同他的话,习惯真是个坏东西,她自小听着别人的告诫就是:“小烟啊,你还没习惯吗?”“要快点习惯啦。”“为什么你还没有习惯!”所有人都在逼着她去习惯,可又有谁愿意问她一句,你想不想习惯?
傅枕河自行检查了一下肩膀,尖锐的箭矢虽然没有刺破软甲,但是力度之大已将他之前的伤口再次撕裂开,鲜血渗透出来,这就是他刚刚几乎站不住的原因,好在他身穿黑衣,这点血迹目前还看不出来。
他重新抬起头时,发现云非烟还在原地盯着某处发呆,他抬手招了招:“云姑娘?”
“嗯?”云非烟回神,将手伸到他前面,想要将他拉起,“抱歉。”
傅枕河注意到她情绪不高,可是现在却不能安慰些什么,他攥了攥手心,感觉有些挫败。
“走吧,还有两件屋子,目前我们已经找到国师通敌的证据,” 云非烟走向另一间未被打开过的房间,分析道,“但是还未找到国师是如何将武器运往阿里山的。”
傅枕河跟在她身后,补充道:“那些武器最先并非国师所藏,只是后来被国师接手。”
而这武器最先由谁所藏,这就牵扯到一件皇家秘闻,知情者早已被清理干净。
第三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云非烟借着细微地光看到房间里的情景,瞬间头皮发麻,呼吸间已是后退数步:“这是……什么?”
傅枕河上前一步将门打开,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也是一惊。
这间屋子四壁凿满深浅交错的壁龛,大小如拳,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看上去让人心底有些发凉。每个龛内都嵌器皿,粗陶罐黝黑如墨,罐身刻着扭曲的虫纹,缝隙里渗着暗红汁液,细看隐约能看见匣缝里钻出的黑色幼虫,伴着细碎的啃噬声。
忽有一只粗壮虫身猛地越过罐壁,冲着他们飞来,傅枕河眼疾手快从袖口中射出一枚银针,将其钉在地上,
“这是苗疆人擅长养的蛊虫。”傅枕河观察着四周,“这些布局,养蛊方式皆来自那里。”
云非烟正要上前,手心突然刺痛,她抬起手一看,却见一只浑身黑透的虫子正在咬开手心上的皮肉。
“苗疆蛊虫一般毒性很强,所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
“傅……傅河,”云非烟僵硬地抬高右手,咽了咽口水,“如果我说……我已经被咬了呢。”
傅枕河猛然回头,看见那蛊虫正好钻进皮肉里,而云非烟身后另一间房间的门底竟有个口子,那虫子便是感应到这边虫子的召唤,从口子里爬了出来,趁着他们注意力在前面,出乎意料从后面袭来。
云非烟抬眼撞进傅枕河震惊而又关切的目光中,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不知是疼的怕的还是委屈的,又或许都有吧,
傅枕河眼中虽尽是焦急,但是很快送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般的小玉瓶,他拿出里面的药丸抵在云非烟嘴边:“此物按理说可治百毒,你先服下,出去后我带你去找大夫!”
这蛊毒果然厉害,云非烟此时已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看着眼前,冷汗大滴大滴地从额角流下,她凭着本能张口含住药丸,傅枕河知道她现在已经无法吞咽,只能小声重复道冒犯了云姑娘,然后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西塞入她的喉咙里。
“呕……”云非烟将头埋在傅枕河怀里,渐渐地,知觉、嗅觉、味觉、视觉逐渐恢复。
“哒——哒”
云非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的到身体的好转,可还未能够站立,他们便听到书房来人了!
这个时间点只能是国师回来了,云非烟暗骂一声古代落后的通讯设备。傅枕河横抱起她,同时用绢布包好银针扎着的虫子,将其带回。
云非烟哑声道:“钥匙……”还放在花瓶下面。
“暗卫已将钥匙放回原位了。”傅枕河解释说。国师此人城府极深,既然留下这间密室,就不会只有一个入口,这里必定还有一个安全的出口。
他环顾四周,这里除了四间房门并无任何特殊的地方,云非烟搭在他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紧:“第一间房间,那个……挂着衣服的衣柜有问题。”
从第一眼看见那个衣柜时,她便觉得有些奇怪。由于她多年操持皮影戏,对于灯光十分敏感,普通衣柜置放衣服后,就算房间里点了灯火,那衣服上的光应是反射的光。而她瞧见那衣柜的衣服时,便觉得衣服反射的光线过于鲜亮了。
细想之下才知,那分明不是反射光线,而是衣服后面还有光源!
傅枕河抱着她快步打开第一间房间的门,小心合上后,直奔衣柜而去。同时有人打开密室的大门,慢慢从台阶下来。
这边他们小心饶过衣服,果然看见有条密道!密道拥挤,只能容下一人身,云非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将自己放下来。
而国师的声音已经从房间外面传来:“洛桑,空青来看你啦,原谅我这段时间……”
云非烟落地与傅枕河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前后向外走出。
刚从巷子里走来的裴侍郎,抬眼便看见了国师一直想要拉拢的后起之秀——温逐。
与平日里的摸样大相径庭,此时的他身着打扮更像一名剑客,拿着把沾满鲜血的剑,面色冷漠地看着他,裴侍郎低头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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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五六人,瞬间又觉得眼前此人是个索命的夜叉。
温夜叉温声开口道:“裴叔,刺客已经解决了。”
也许在世人印象中,书生向来是文弱只会纸上谈兵,世人皆不知温逐是先学的武,再从的文,可谓文武双全。
不仅世人不知,就算是当朝官员也无人知晓,裴侍郎曾是温逐的养父,能教出温逐这样的才子,裴侍郎又怎会是无知之人呢?
“太子殿下的人已将贵妃娘娘从牢中偷换出宫了。”温逐道出刚到手的消息。
裴侍郎脸色总算松了几分,但显然还是对太子指使自己污蔑贵妃的事耿耿于怀,哼声道:“这小狐狸可是跟老狐狸学的一手好计量,自己躲在暗处什么都不干!”
温逐知道养父只是发发牢骚,识趣地没有答话,而是小心地在前面带着路。
终于走到目的地,这是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老式宅子,木板制成的大门已经老旧不堪,他们走进外门,立于内门前,还未见着里面的人,便先听到了里面撕心裂肺而又强制压抑住的哭声。
“小桃……”杨贵妃嘀咕着侍女的名字,“我定会待好你的父母的。”
温逐向裴侍郎解释道:“前半夜情况危急,贵妃不依陛下之意,陛下盛怒,是贵妃的侍女极力护住贵妃拖延时间……”
“究竟是谁造成如今局面的呢?”裴侍郎推门而入,瞧见了短短几天之内便接连失去亲密之人的杨贵妃。
他径直跪下,磕头道:“大燕将倾,臣恳请还请贵妃保重圣体,待到日后好主持大局!”
温逐也跟着跪下,默认着裴侍郎的话。
杨贵妃擦着眼泪,往日艳丽的脸已是暗淡无光,她开口几乎不成声音:“起身吧。今日若不是你们,本宫就要跟着皇后姐姐去了。”
“我们去哪儿?”云非烟看着眼前的路,这不是去往她熟悉的路。
“先去见一人,世间或许只有他能解你身上的蛊毒了。”傅枕河搂着她的腰身,施展轻功,带着人快速地赶往某个方向。
然后云非烟就看着他们向着皇宫逼近,虽然她未曾去过皇宫,但是看着建筑越来越金碧辉煌,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皇宫!
话说,擅闯皇宫好像是死罪吧。
约莫半个钟后,他们成功潜入一处府邸。四下十分安静,看着像是预料到有人要前来一样。
傅枕河带着云非烟没有停留地直接翻窗进入某个房间,一进去便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让人安心地知道来对地方了。于是云非烟以为接下来就是经典的请求对方为自己治病解毒的环节,没想到傅枕河直接将冰冷的刀刃抵在床上熟睡之人的脖颈处。
看着发生在眼前事情的云非烟“……”
假装在床上熟睡之人:“……”
终于装不下去了,床上之人睁开双眼,嘴里念叨着:“好汉饶命!!”
随即在见到傅枕河的侧脸后,他明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