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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京城(一)

作者:维不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策!”


    是傅枕河!


    车夫毫不意外地将马车停下,正欲下车行礼,傅枕河身着黑色锦衣,腰封紧贴腰部,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干净利落,他翻身下马,罢了罢手,免了礼。


    萧策从里面探出头来,喜道:“傅……河!”


    “云姑娘果真是位奇女子!我们已将乌塔镇的人救出,他们如今并无任何筹……”


    他说到一半意识到到什么忽然噤了声,引得云非烟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傅枕河快步走到到马车前,神色焦急,看着缓缓从马车下来的云非烟。


    此时飘雪正将官道裹进寂静里,傅枕河看到云非烟无恙后,却再感觉不到冷意,尽管他也不知原因。


    云非烟走到他身旁,看着前方同样骑马赶来的护卫,微微勾着唇道:“江湖侠客莫非皆是傅公子这般热心肠?”


    “云姑娘……”傅枕河不好意思地撇过头,道:“既然答应姑娘要安全将你们带离阿里山,在下自然会做到。”


    傅枕河将萧策赶下马车,冷漠道:“再去一趟乌塔镇。”


    从小便是枪伤剑伤不断的将军之子,这点伤对萧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傅枕河牵过马,对云非烟解释:“云姑娘,向东而行不出三日便可抵达京城。在下的护卫将护送你们左右。”


    他这次得以从京城脱身,乃借病在东宫修养,所以乌塔镇他只能暗中彻查,且不可拖延,而坐镇北地的大将军之子便是明面上最好的协助之人。


    云非烟看着他们骑马奔去,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刚刚见到傅河的第一眼,他在言行中装的风轻云淡,但是眼神总是骗不了人。


    到底是什么束缚住这位侠客了呢?或许在来日她会知晓答案罢。


    她们驾着马车悠悠驶向京城。


    国师府位于京城西北一隅,此地远离市井喧嚣,却又与皇宫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宽敞的庭院内有一书房,房内大多古董字画,幽暗的灯火照着围着案牍对弈的二人。


    “殿下又冲动啦。”国师笑眯眯往棋盘里下了一子,“裴侍郎以为呢?”


    裴侍郎闻言冷汗直冒,不晓得国师此番用意,自前段时间传说中失踪的太子回京后,便有太子与国师不合的消息流传出。


    他抬手擦了擦虚汗,又执起一子,落入居中:“下官不敢妄言。”


    国师闻言倒是脸色不变,语气漫不经心地提起另一件事:“今科状元郎温逐听闻是裴侍郎举荐。”


    裴侍郎闻言倒是松了口气,道:“这温逐自小便博览群书,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古今政事皆信手拈来,见解深刻且独到,下官不忍此等人才埋没。”


    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这人性情着实古怪,不爱与人交际,平日里素爱与各类案子打交道。”


    “如此性子倒是还需磨一磨。”国师抬手再落一子,局势已经分明,“裴侍郎今日倒是让老夫侥幸赢了半子。”


    裴侍郎连忙起身拱手道:“哪里哪里。”


    又待了一会,裴侍郎便起身向国师告辞回府。


    待那侍郎走远后,一人从书房屏风后走出,他身穿素色长袍,面容清秀,乃国师府上一谋士,李明旭。


    “你且如何看他?”


    “胆小无知,难成大器。”


    白日的乌塔镇热闹依旧,行人商旅来往繁多,无人的角落躲藏着训练有素的将士,那边傅枕河伪装成萧策护卫,同他一起会会此镇的最高级官员。


    庞镇长庞仲一早听闻任命北地的中郎将前来拜访,他早早带领一众下属来到镇口等候,待到马蹄声渐近,他整了整衣袍,堆着恭维的笑容迎接来人。


    车马停稳,率先翻身下马却是一名穿着劲衣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眼眉尚带几分青涩,腰间带着萧家军的令牌,足以说明他的身份。紧随其后的护卫年纪稍大几岁,剑眉星目,俊美异常,乍一看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公子。


    不对劲。


    庞仲脸色僵了僵,勉强将疑惑按下后,他慢半步上前拱手道:“中郎将大人莅临,庞某在此恭候。此番若需下官协办之处,大人尽管吩咐。”


    那少年郎闻言朗声笑道:“是吗?那可太好了。我爹的牢房最近正好缺人,不知道庞镇长有没有兴趣去坐上一坐?”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中郎将说笑了……”庞仲内心颇为不屑,到底是年纪小,张口便胡来。


    而傅枕河却突然上前一步,从袖口出取出信纸翻开展示,庞仲原本不以为意,细看后大惊,这些与阿里山来往的信纸除了他无人知晓藏在何处!


    傅枕河见他已变了脸色,笑着反问道:“看来庞镇长认得此物?”


    “勾结异军,私贩兵器,滥用刑罚,条条状状皆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何处要抵赖?”


    庞仲点破出秘密后,皮笑肉不笑道:“是又如何,乌塔镇远离朝廷管辖,就算今日你们二人折损在此,也不会有人对此多疑。”


    镇内街巷涌出头裹黑巾,手持长刀之人,个个只待命下,便会围剿过来。


    更何况,他效命的人保证过事迹败露后会为他安排后路。


    “是吗?”傅枕河轻挑下眉,“那么大将军南下在此地也不算是件怪事了。”


    说话间,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黑色铠甲,腰束红革,为首者面如铁铸,斜锋下压,真是多年镇守北疆的大将军萧岳。


    萧岳先前已收到传信,这会带着人直奔乌塔镇,双方人马相遇,傅枕河同萧策趁机翻身上马,将这战场留给萧家军。


    他们今日前来只是拖延时间,以及将人引至镇外。镇北大将军多年镇守边疆有功,察觉南部异动,前来调查倒也说得过去,只是……


    “既断了阿里山的外联,又搅了傅承安的好事。你回京怕是闲不下来了。”萧策眼睛微微眯起,看见别人被好友摆了一道颇为高兴,“若是想站稳些,便尽管去找温逐,乘乘新科状元郎的风。”


    傅枕河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道:“我这弟弟向来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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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为,如今确实该管管了。”


    当今圣上年号顺延,足下七子,太子傅枕河为皇后之子,此外贵妃二子分别为傅承宣,傅承安,年纪稍小傅枕河几岁。前者自幼身体虚弱,不在皇宫长大,如今仍隐居山林,后者由贵妃带大。其余皇子公主年纪最大不过六岁,是以近年来三皇子为了和傅枕河作对惹出的事端最多。


    每每想到三弟,傅枕河便有些头疼。


    “一群蠢货。”傅承安将文件摔在地上,头上青筋尽显,“孙参谋,不是确保万无一失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殿下赎罪。”孙参谋顿时冷汗连连,俯身道,“前几日确有消息称太子在乌塔镇附近失踪,原以为太子已经遇难,不曾想……”


    “够了!如今必须马上切断联系,若是被他查到我与北疆异族有来往,我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傅承安觉得焦头烂额。


    “姐姐,前方便是京城了!”阿叶放下掀起的帘子,兴奋地看向云非烟,云非烟笑着揉着她的头发。


    “云姑娘,这是傅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护卫递给她一封书信。


    城南处带院老宅前,宅主人正在于云非烟商讨租房事宜,此地人相对较少,倒是寻常练习皮影的好去处。


    “既然因熟人而来,那老朽就收姑娘月租二两,可好?”老人家盘着核桃,默算着价钱。


    等人走后,云非烟等人来到院内,她大量着这间院子,院内厢房四五间,书房、厨房等一应俱全。


    待到大家安顿好后,她们将院内杂草拔除,皮影箱柜安置妥当,便歇息了。


    原本她们打算在前往京城途中边攒够银两,来年开春之时,抵达京城便可大开旗鼓,搭好戏台,痛痛快快表演一场。可惜命运非常,谁又料到,她们亡命似得五六日便刚到这儿。


    云非烟只得从头规划起来,或许她们可以现在京城演上几场,观得效果如何?


    天微微亮起时,胡同里便有吆喝声响起,街上人来人玩,杂耍、糖人、算命……好不热闹。众人花了半天时间将这街道好好逛了逛,新奇的玩意儿总是让人向往。


    云非烟寻到西市旁一处闲置空地租下,戏班女子合力劈竹搭戏台骨架,年纪尚小的正飞针走线缝补绛色戏幔。不多时,青布戏台立起,箱中“穆桂英”“白素贞”等皮影人儿一一摆开,只待暮色降临,敲响开场铜锣。


    戏台已成,便有人前来围观,他们自恃见多识广,言语上颇为不屑。


    “又是老掉牙的皮影戏!”一位老爷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俗套。”


    有一人猝了一口:“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乡下过来的,晦气。”


    云非烟按下正要上前的花念等人,她摇了摇头,迎着众人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我们不与人家争辩,总要用些道理才能令人折服。”


    事实道理不也是道理的一种吗?


    却在此时,一位眉目清秀,身着半旧清布长衫的男子开口道:“我观这出戏倒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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