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拿人!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来人正是那被打昏的李捕头和他的下属,此外吴爷率着许多壮年男子跟随其后。他们分成几路,将三人团团围住,真插翅也难飞!
此番他们奉命于同一个人来搜寻三人:一名重伤男子两名妙龄少女。
“好你个阿云!”吴爷顺了顺胡须,对着云非烟冷哼道,“当众表演巫术还不够,竟然还私藏嫌犯!此乃罪加一等啊。”
云非烟心中一沉,暗道不妙,阿叶近乎绝望,唯有傅河淡然而立,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对命悬一线的看淡。
“李捕头,怎么做你应该了解吧?”吴爷黝黑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云非烟,“把他们拿下!”
李捕快得令持刀逼近,刀光凛冽,正要欲报仇雪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剑破空而来,将他逼退,其余人俱是一惊。云非烟心头一紧,随即再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傅河将那长剑握住,寒光闪烁,剑锋直指李捕快,气势如虹。
“一起上!将他们拿住,活捉嫌犯,妖女格杀勿论!”李捕快不痛快道。
众人持刀上前,纵使傅河武功盖世,也抵挡不住攻势,更何况他还重伤在身,几个回合下来,劣势渐显。
恍惚间,又现数名黑袍男子,个个长剑飞舞,刀刀不见光影,将捕快和壮年男子尽数拖延在外,不让他们靠近云非烟等人,意在拖延。
未等云非烟反应,傅河早已拉着她与阿叶从小道逃走。
“他们是你的人?”云非烟抬眼望向傅河,眸中带着询问。
“嗯,我出发前曾留下记号。”傅河环顾四周,解释道,“阿里山如今形势复杂,官民勾结,祸事将起。姑娘如果可以,便不要再回去了。”
云非烟紧握着阿叶的手:“如今我仅阿叶一位亲人,她与我在哪,哪里就是家乡。”
傅河一怔,眼前女子不过十几岁年纪,与他在京城见过的大多数世家小姐而言,过于冷静聪慧。想到此前养伤时在她家中见过的奇特皮影,他不禁莞尔,真乃奇女子也。
云非烟此时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飘落的梅花,心中思绪万千。此地离阿里山有些距离的乌塔镇,这处院子是傅河所寻的藏身之地,他表示两位姑娘只管在这里休整。
可云非烟逃离阿里山路上看到这世间女子处境艰难,心中生出一股不甘。因家贫被卖为奴,或因夫家不仁而流落街头,甚至有些女子因无依无靠,只得委身风尘,都不应成为女人的最终归宿。
云非烟思及此,心中便如压了一块巨石,沉重难言。女子并非天生柔弱,只是这世道未曾给她们机会。
思考良久之后,她告知阿叶,她想建一个由女子组成的皮影戏班子,然后尽早东赴京城,实现阿云的理想后,她想走访大燕各地,尽可能地将女子从不公平的世道解放出来。
阿叶自然赞同姐姐的想法,于是两人平日里忙着裁剪皮毛,画稿镂刻。待到道具完成差不多时,她们又挑些好日子前去热闹的集市表演,攒够前往京城的盘缠。
【宿主,系统检测到皮影商城已经开启。宿主可通过演绎皮影戏来收集念力值,观众情绪越激烈念力值越高,所得念力值可在商城里面兑换皮影道具、道具修补、表演场地等。】
熟悉的电子声再次响起,带来了一个目前对云非烟而言很有用的消息,这意味着她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来制作皮影。
于是得了空的云非烟在乌塔镇最热闹之处贴出告示。
【聘女子习皮影,授艺谋生,月钱丰厚,愿者明日可至西街梅香院一叙。】
第二日,梅香院外观者如云,却多是掩口低语,踌躇不前。
“这抛头露面之事,若传出去......”
“女儿家学这些,成何体统?”
云非烟立于门前,见众女神色惶惶,心下了然。
她轻整衣袖,温声道:“诸位姐妹,非烟深知世俗眼光如枷锁。然,习此技艺,非为娱人,实为自立。月钱丰厚,足以奉养双亲;身怀绝技,何惧他人闲语?如若不信,可随非烟进来观看一二,再做点评可好?”
众女子应允,随着云非烟来到院内一处,此地中间是个戏台子,台子旁边尽是奇特的灯笼,忽明忽灭,云非烟用帘子将太阳光线尽可能遮住,擂鼓声起,预示着好戏即将开场。
云非烟取出一精巧皮影,纤指轻拨,那影人竟在素壁上翩然起舞。
倏然间,灯光俱灭,未等众人惊慌,有几处灯光亮起,风移影动,皮影在斑驳的灯光照射下,逐渐走出平面。
阿叶摆动灯光,打着擂鼓,刹时间,皮影生出三重淡影,恍若真人沐于晨光之下。
跃动的三维皮影,悦耳的鼓乐无不敲打在众人心上。
当下满堂喝彩:“妙极!”
云非烟从幕后缓缓走出:“诸位请看,此艺不输琴棋书画。且习成之后,可于幕后献技,何来抛头露面之说?”
不过数日,新建的戏班子已在乌塔镇扎下根基,十来名女子各司其职,管弦呕哑,称得这梅香院比院外的莺啼还要热闹几分。
再次见到傅河时,云非烟料到他们要分别了。
此时日暮西山,满雪纷飞。
傅河修长的手指攥着信纸,泼墨般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
他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云非烟道:“凭此信物,姑娘可在此处长居。只是傅某要事在身今日来与姑娘道别。”
傅河思及此后山川相隔,恐难相见,一股异样情绪涌上心头,莫名地,他竟是有些留恋这里。
云非烟将玉佩收好,轻声道:“非烟谢过傅公子,只是独占他人住宅不是非烟作风,来日非烟会将住宅还与公子。愿公子此去一路顺遂。”
“后会有期。”
暗卫十三自檐角掠下,单膝点地时,恰见主子脸上未散的烦闷,心下一惊——他随侍主上十载,何曾见过这般神色?素日里杀伐决断的人,此刻眼角眉梢竟似染了人间烟火气。
“殿下,京中来信……”
傅河立于案前,读着京城三日内送到的第四封书信,指尖下意识在镇纸上轻叩两下。他不曾想朝廷的形势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看来他布下的棋子必须提前收网。
“后日启程回京。”傅河眸色骤沉,“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胆子竟是这般大。”
这日天色阴沉,雪越下越大,傅河皱了下眉,策马前行。
暗卫十三骑马跟在身后。
穿过一处山间小路时忽然有风刮过,兔走鸟飞。
傅河勒住马,抬手暗示十三不要声张,眼睛盯着远处。
却是一群黑衣之人正策马奔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傅河看清这群人个个凶神肃杀,身上萦绕着不详的气息。
那是傅河,不,应该是当朝太子傅枕河所熟悉的气息,他们是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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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准确地说,他们是国师的人。
“殿下,之前的账我们要不趁此机会进行清算吧”十三显然也发现不对劲,故提议道。
“不可,此地方圆百里内皆是百姓。”傅河看着那队人马消失在远处,“阿里山的事太多蹊跷,而国师又在此时前来,应是朝廷授意。”
阿里山官民勾结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朝廷那边早已有太子下落不明的舆论,在此节骨眼上,国师所操持的精锐之师却出现在这里……这场祸事迟早要来。
傅河叹了口气:“按原计划行动。”说罢,便扬鞭向东驰骋而去。
“非烟姐姐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戏班的女子听闻云非烟即将前往京城,内心满是不舍,“非烟姐姐是因为谣言才决定离开此地的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满镇称奇的三维立体皮影戏,一夜之间被扣上“邪术”之名。
有人说那跃出幕布的皮影带着阴寒之气。也有人称观戏时觉周身发凉,定是被妖祟缠上。这些谣言虽对蒸蒸日上的戏班起不到摧毁作用,但到底有些影响。
云非烟摇了摇头,解释道:“此去京城是为了结非烟一心事。与那些谣言无关。”
“倒是戏班女子可在这里继续表演皮影戏,我已将如何进行角色操控、控制光影、把控节奏的技巧书写成册子。”
“你们若看不懂也没关系,旁边有图解,只要稍加练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云非烟说罢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此地谣言过多无力解释的话,尽管来找非烟,我来向他们证明。”
戏班众女子含着泪水向云非烟道谢,年纪尚小的已泪不成声。
近日云非烟看着她们靠着所学之术赚得足以养家的铜钱,由衷觉得高兴。
晨雾还没散尽,乌塔镇口就响起了马蹄踏地的笃笃声。
“驾——”
云非烟甩了声鞭,枣红色的马儿扬起前蹄,马车缓缓掉转方向,朝着东方的朝阳一路驶去。人烟渐渐稀疏,只剩一条尘土飞扬的官道,笔直地通向天际。
前方是一片密林区,树枝上铺满白雪,风凉飕飕的。云非烟刚想拢紧衣襟,耳畔就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不是风声,是利器划破空气的锐响!
没等云非烟反应,车身猛地一震,车轮被重物砸中,瞬间脱轴!
“姐姐!啊!……”
阿叶吓得脸色清白,手紧紧地攥着云非烟的袖子,“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就钉在了马车辕木上,箭羽还在嗡嗡震颤。
紧接着,林子里猛地窜出十几个蒙面人,个个手持长刀,二话不说就朝马车扑来。马儿受惊嘶鸣,前腿人立而起,车厢剧烈颠簸。
云非烟心头一紧,来不及细想,反手将阿叶护在身后,车厢竟从中间被劈开,二人摔倒在地。
未等她撑着地面起身,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扑来,冰冷的刀尖刺入颈侧的皮肤,流出的鲜血顺着寒意顺着肌肤钻进衣领。
周遭只剩风吹飞雪的呼啸声,以及阿叶压抑的啜泣,云非烟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强压着心慌,抬眸看向为首的蒙面人,声音虽有些发颤,却仍镇定道:“阁下是谁?我姐妹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拦路行凶?”
那人并未回答,但是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刺客身后传来:“云家的邪术不能流传到京城。”
那声音。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