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触景生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太过倒霉,离开沭阳镇没多远就遇到埋伏和瘟疫,师叔不会离开他的铁匠铺。”青锋看着林满,有些无奈提起那段时间的遭遇。
“竟然遇到了瘟疫,你们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林满一听他们遇到了瘟疫还能安全出来,不由得为他们庆幸起来。
郑好听到,却认真问道:“你们在何处遇到的瘟疫,可曾有人死亡,可曾有大夫前往?”
明月感受到郑好的着急,安抚道:“渭水村,死了不少人,幸好师叔碰上白微,把她带到渭水村,瘟疫已经解决。”
“解决就好,白微她可真厉害啊。”郑好羡慕的开口。
“不聊了,我们城门口汇合,我和师兄回去骑马。”明月不想再用脚走个来回,靠近仁济堂的路口,她赶紧打住郑好的话。
不待林满和郑好说话,明月和青锋已经转向仁济堂的方向。
“这小两口昨天才成婚,今天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成个婚真能改变一个人吗?”青锋很好奇问着明月。
明月想起摁着武逸玩笑版的拜天地,感觉自己并没有任何改变,她淡淡回道:“看人。”
“反正我是不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青锋信誓旦旦,坚信自己不会因为一个仪式改变。
这话让明月想到突然离去的武逸,她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和,二人很快牵了马前往城门口,城门外有一辆华丽的马车。
青锋看着神游天外的明月,认命般上前查看是不是林满的马车。
“林满!”青锋没有和车夫说话,只是靠近些,直接大吼一声。
不出所料,门帘立刻被掀开,林满的脸露了出来,不过却带了几分怒气,“声音小点,郑好刚睡着,你们在前面带路,车夫会跟着你们。”
话音一落,林满立刻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光线,他看着郑好的睡颜,心疼的不行,昨晚胡闹的晚了些,今天一大早就去敬茶,一直没个停歇。
青锋拿着马鞭的手,用力在空中挥了一下,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和明月一起在前面带路,车夫很懂事跟在身后,没有主动搭话。
不远处就能看到师叔坟头,昨晚明月祭拜的酒坛子还在,不知道谁放下的糖炒栗子也在,青锋和明月停下,车夫便小声提醒林满。
林满犹豫片刻,还是用手推了一下郑好,柔声对她说:“郑好醒醒,我们到了,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今晚保证不惹你了!”
郑好睡醒惺忪,被林满的话逗得脸红红的,她赶紧制止林满,“别说了,要去祭拜你爹,严肃些!”
被郑好这么一训,林满赶紧咳了两声,整理整理下衣衫,把脸上的笑意收起来。
“都听媳妇儿的!我先下去。”林满说完撩起帘子,便跳了下去。
车夫已经放好了下车凳,郑好也探出身子,还没往下走,林满已经拉住了郑好的手,稳稳扶住,绝不让郑好摔倒。
处处贴心的林满,郑好觉得婚后日子不难熬了,她对林满笑了一下,郑家的伤药效果很好,一夜过去,走路慢一点,已经不疼了。
青锋和明月把马拴好,在前面等着二人,林满把郑好接下车,看到车夫把祭品取出来,他赶紧喊道:“东西给我,你在这守着就行。”
“是,少爷拿好!”车夫恭敬把东西交到林满手中。
林满一手拎着祭品,一手拉着郑好,朝着明月走去。
“师兄,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怪怪的?”明月突然没头没尾,问了青锋一句。
青锋纳闷的开始查看四周,“能有什么奇怪的,夏天的上午,闷热,蝉鸣,鸟叫?”
如梦初醒一般,这里安静的出奇,什么声音都没有,青锋立刻把祭品放下,“有人!戒备!”
突然听到青锋的提醒,林满立刻丢下手中祭品,把郑好护在身后,随即想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赶紧拉着郑好跑到明月身边。
明月也把她的一堆陨铁锤拿在手中,警戒的扫视周围。
“藏头露尾的鼠辈!出来!”明月对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最是看不惯,带着内力的一吼,林满赶紧用手捂在郑好的耳朵上。
郑好心中一暖,抬起白玉般的小手,如林满一般,也帮他捂紧耳朵。
树叶在风中淅淅索索地响,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传来,一阵动静之后,掩藏在枯叶之下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全都跳了出来。
没有说话,一出现便朝着场中站立之人开始攻击,离明月几人有些距离,毫无还手之力的车夫是第一个死去之人。
黑衣人在解决了一个活口之后,缩小包围圈,不给明月几人离开的机会,明月和青锋默契看了一眼,把林满和郑好护在中间,游刃有余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
双拳难敌四手,明月和青锋单打独斗这些黑衣人都不是对手,但是二十几个人,再强悍也有被偷袭到的时候。
青锋靛蓝短打,已经染上血色,发力明显弱了几分,明月虽然也有几处伤,但因为没有痛觉,被身上的血色激发的越打越狠,她面前倒下的黑衣人,已经看不出人形。
林满紧紧抱着郑好,此刻无比痛恨自己不曾好好练武。
眼见着一个黑衣人抓住空挡,在青锋吃力应付另一个黑衣人时,瞅准时机,朝着郑好的后背刺了过去。
林满想也没想,抱着郑好转身,刺来的剑没有伤到郑好,但是却刺中林满心脉,他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他用手摸着郑好的脸,想让郑好别怕,但是嘴里的鲜血不断涌出,又怕张开嘴吓到她,林满一直看着郑好。
郑好不知道林满伤到哪里,看到他口吐鲜血,用力扶住逐渐瘫软的林满,颤抖的拿出手帕擦拭林满嘴角溢出的鲜血。
明月注意到林满被刺,双眼通红,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她抡起陨铁锤朝着未曾收剑的黑衣人便狠狠砸去。
顾不上查看林满伤势,明月此刻只想杀光所有黑衣人,青锋也注意到林满受伤,但是他分身乏术,三个黑衣人夹攻,已经让他伤势加重。
“郑好……真好……伤的不是你……”林满努力把口中鲜血咽下,笑着对郑好说出最后一句。
郑好惊恐的发现怀中林满越来越重,彻底趴在她身上,郑好吓到腿软,手不停颤抖,还是小心翼翼把林满放倒在地上,她怀抱着林满,眼神空洞,手帕早就浸满鲜血,她用手,用袖子,不停擦着林满嘴角的血。
明月的陨铁锤在阳光下折射出的五彩斑斓的光线,此刻成了收割人命的利器,所过之处,明月一锤下去,黑衣人头骨碎裂,死的不能再死。
直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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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对战的三人捶死,明月还不曾冷静,嗜血的眼神惊的青锋顾不上伤势,赶紧上前抓着明月的肩膀。
“明月!快停下!已经结束了!”青锋很急,他身上的伤口很多,血流了不少,他很想倒下,但是明月杀到癫狂的样子很危险,他不能倒。
被青锋抓着又摇又吼,明月的神智慢慢回来,她沙哑着嗓子,“师兄,林满他……”
青锋捂紧腰间血流不止的伤口,看向被郑好揽在怀里,双手无力垂下的林满,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江湖。”
明月看到青锋的伤口,知道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她把青锋扶到马车上,对沉默的郑好道:“立刻回城,这里不是伤心的地方。”
“江湖?林满又不是江湖人!凭什么死的是他!你怎么不去死!”郑好看着明月,双眼满是恨意。
明月也很悲痛,这是师叔唯一的孩子,但她还是提醒郑好,“我的江湖通缉令是林满母亲发的,你该问她,为何对我紧追不放!”
不管郑好听到此话有什么反应,明月看着林满的尸体,说了一声“得罪。”便把他打横抱起,朝着马车走去。
“恨是最没用的东西,活下去才重要,上车!”
明月不曾回头,但是她知道,郑好听得进。
郑好确实没有继续瘫坐在地,她努力爬了起来,颤颤巍巍跟在明月身后,看着林满垂下的手,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明月把林满塞进车里,看到青锋已经撕了布条在包扎身上的伤口,放心下来,对着站在马车边的郑好,冷声喊道:“上车。”
郑好没有矫情,正如明月所言,此时此刻,活着最重要。
明月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朝着仁济堂奔去,青锋在马车内忙着给自己包扎伤口,也没空安慰郑好。
一到仁济堂,明月打开帘子就看到失血过多昏迷的青锋,此刻唇色苍白,手也有些凉,她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青锋就往里面跑。
白微在和病人交代用药事宜,一看到浑身是血的明月青锋,吓得手中的药方都掉了下来,她把药方递给旁边的药童,“你来,我去看看他们!”
药童懂事的接过药方,站着药方和病人讲解需要注意的事情,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进来的两个血人。
“白微!你快救救我师兄!”明月没有痛觉,不知道自己伤的和青锋差不多,强大的毅力让她不曾倒下,但是身上的伤口一点也没少。
白微看着明月一身是血,但是拗不过明月的执着,她只能从柳绿手中接过药箱,先处理青锋的伤口。
柳绿看着白微着急,劝着明月赶紧坐下,“明月,你快坐下,我先把小伤口给你包扎下,大的需要小姐来给你缝合!”
明月如提线木偶般,被柳绿拉着坐在一旁处理伤口,她双眼紧紧盯着即使昏迷,依旧皱紧眉头的青锋。
白微有条不紊处理着青锋的伤口,她头也没抬,低声问道:“你们不是去祭拜吗?怎么遭遇埋伏了?”
说起祭拜,明月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盯着白微的背影,恨不起,也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满江湖都知道的追杀令,还需要问吗?”
“我知道你和林雪有联系,通知她,来给林满收尸。”明月闭着眼没再看白微,声音冷冷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