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焕说完站起身,走在门边,眼前朝阳一点点升起,他侧脸被笼罩在阳光下,片刻后他呼了口气低声说:“幸好遇见了你。”
“什么?”叶瑾安没有听清。
萧景焕站在原地,远处朝阳慢慢升起,逐渐驱散阴霾,他握紧的拳慢慢松开:“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当初你救了我,如今我救了你,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叶瑾安擦了擦手站起身:“谁和你扯平了?”
“那次我救你后,你连个谢礼都没给我送,我还以为你不领情,觉得我一小女子救了你,有损你堂堂摄政王的威严,之后见面,你看我也像看陌生人一样,我还以为……”叶瑾安缓缓地说起过往,越说越咬牙切齿,越说越想揍萧景焕。
萧景焕也是头次在叶瑾安面前提起此事,也想知道叶瑾安对他的看法,索性问:“你以为什么?”
朝霞洒下一片金黄亮光,回忆像是笼罩在阳光下,渐渐的,那些不曾提起的过往,也一一释然了。
叶瑾安呼出口气,半晌后缓缓地说:“我以为你觉得是我和那伙人有所勾结自导自演,不然你为什么对救命恩人是那种态度?”
在被叶瑾安救下时,萧景焕确实有这种想法,甚至觉得是太后新想出来的花招,想要来一出“美救英雄”诱惑他,在他事后查出叶瑾安的身份后,他就明白,叶瑾安真是碰巧救了她。
偷偷观察叶瑾安许久,小姑娘爱闹腾、不爱守规矩、还爱练武,和一般闺秀一点不一样。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每每在看她时,他的眼神总是很温柔。
他本来想做些什么,无奈却听闻她已经有了婚约。
得不到的就永远不要去碰,这是皇兄从小就教他的。
为了不打扰叶瑾安,也是为了克制自己,他努力避开与叶瑾安相见,装作不认识她。
偶然间,他得知叶瑾安那所谓的未婚夫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不是良配。
于是,他存了私心,找上了好友叶挣。
“我当时并没有这么想。”萧景焕深深看着叶瑾安,“查到你身份时我也查到你有了婚约,那时我觉得,不管我想做什么都晚了,还不如让一切都不曾发生。”
叶瑾安不明白,她当时有婚约和萧景焕打算避开她有什么联系。
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然而她刚放下思绪,身后房门被咚咚扣了两下,随即侍墨走进来,声音焦急:“王爷、姑娘,宫里来了帖子,说是太后要举办中秋夜宴,邀请王爷和姑娘到场。”
昭瑰公主刚因为秋闱舞弊案下到刑部大牢即将被问斩,太后这时候应该是最焦头烂额之际,却不想在这时候她还要准备中秋夜宴。
叶瑾安猜不出太后在想什么,连那点余下不多的羞恼都被她抛之脑后:“太后这是要干什么?现下他们这桩生意彻底不能做了,公主又被关押,在这节骨眼她不想着怎么救她女儿,怎么倒想着中秋夜宴?”
“虽说皇家没有什么亲情,但事出反常,太后必然是想通过中秋夜宴有所图谋。”
萧景焕和太后打了太多次交道,知道太后并不是表面展现的柔弱客气,而是一只淬了毒的毒蛇,稍不留神,连命都要被她算计。
况且,太后刚用一千万两黄金在他这儿买了个“不被追究”。
“王爷还是打算去的吧?”叶瑾安问。
“为何不去?”男主冷言道,“太后必然想在中秋宴上反击,本王只听过千日做贼没听过千日防贼,只要她想对我们不利,就算我们躲得了一日,也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何况,萧铭钰还在宫里。
除掉太后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除掉她背后的门阀。
随后,趁萧景焕上朝,叶瑾安以购买胭脂水粉为由出府,云砚照例挑了个侍卫跟着她出门。
这次叶瑾安没去珍宝阁,而是去了朱雀大街另一家生意极好的脂粉铺。
进门后掌柜的依旧非常热情:“姑娘是要看什么,最近店里新上了一批口脂,有很多颜色咱家有。还有新出的香粉,香味清淡,擦脸的效果极好,用了好似那刨了壳的鸡蛋,姑娘要不要看看?”
见叶瑾安神色淡淡,并没有表现出兴趣,掌柜的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推销起店里的“新品”:“小店新推出了草药花泥敷脸项目,用过的夫人姑娘都说好,姑娘是本店新顾客,不如上楼试试效果,咱们第一次试用免费。”
终于,叶瑾安抬了抬眼,似乎来了兴趣:“云砚,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试试。”
云砚想跟上去,犹豫了下:“姑娘,我和一起上去。”
叶瑾安拒绝道:“不用了,只是去试试效果,用不了多久。”
“姑娘放心,咱店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你看这上二楼的,都是去体验敷脸的夫人姑娘呢。”
云砚看向二楼,见果真如掌柜的说的那样,这才放下心。
叶瑾安推开门,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
屋子正中间摆了一套桌椅,上面放了水果甜品和一套香膏,整体是会客室的装饰,并没有掌柜的那所谓的敷脸产品,而就在窗边,此刻正坐着一名男子。
那男子听到推门声,回头看过来,也正在这时叶瑾安看清了他面容。
虽然对方是男子,其容貌却只能用美丽来形容,一撇一笑之间,甚至另女子都黯然失色。
因他身量极高,看着约莫比萧景焕都矮不了多少,第一眼只会让人惊艳,不会让人觉得是女子。
他在叶瑾安目光下轻轻笑了下,然后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瑾安跟前,一把抱住叶瑾安,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阿瑾,终于见到你了,见到你平安,回去我也好和家里老头子交代了。”
叶瑾安回抱着他,见到亲人的喜悦满满溢了出来,满眼都是笑:“二表哥,来的果然是你?”
“小丫头,怎么猜到来的是我?”许颜推开一步,顺手捏了捏叶瑾安的脸。
叶瑾安眼疾手快拍开男子的手,睨了他一眼:“许颜,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捏我脸,会长疹子!”
来人正是女主外祖家舅舅的嫡次子,比她大五岁,名唤许颜,按照辈分,算是他表哥。
嬉笑过后,许颜正色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叶瑾安,有些细侃的开口道:“听闻阿瑾你如今是摄政王萧景焕的未婚妻,涉及表妹终身大事,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好歹也要请我吃顿饭吧?”
陡然被戳穿此事,叶瑾安脸红了,支支吾吾想岔开此事:“这不是因为表哥你们隔得远嘛,就没敢拿这事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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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何况,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叶瑾安反应,那份羞恼和从前提起她那前未婚夫时完全不一样,到底是看着叶瑾安长大,许颜顷刻间明白过来,自家这小表妹恐怕真要嫁出去了。
许颜天生不会看人脸色,径直逗弄起叶瑾安:“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哪样,表哥我可看的真真的,摄政王府的婢女都跟在你身边,暗中还跟了不少暗卫。”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摄政王府找你,而是在外等了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摄政王府戒备太森严!”只是后面这句,碍着面子,许颜没有说出口。
许颜此番前来,是为了接叶瑾安离开京都城。
外祖派许颜大老远过来,避开太后和摄政王眼线来见她,还设计好了离开路线,照理说她不应该辜负许颜一片心意。
一开始,她留在京都城是为自身安危,也是为调查父亲被冤枉一事。
只是后来她发现,父亲刺杀太后分明就是他和萧景焕提前设计好的,她也就暂时按兵不动,留在萧景焕身边,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在摄政王府待了一段时间后,他看到萧景焕想要革除门阀之弊的决心,那个传闻中完全不同的摄政王,还有她猜想的,萧景焕和她父亲可能在筹谋之事。
在许颜说出让她跟他回外祖家时,她第一反应其实是该怎么和萧景焕解释。
要不要去外祖家,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叶瑾安不是个纠结的主,清楚自己想法后,她干脆利落拒绝许颜:“二表哥,我不和你去外祖家。”
“噢,我明白了,表妹早说有了情郎,也省得我跑这一趟。”许颜轻轻笑了,眼中细侃怎么也藏不住。
叶瑾安一侧眉头微微挑起,眼神狡黠:“不知是谁都要及冠了,还没定下亲,每次我都听外祖念叨你。京都城适龄贵女很多,二表哥要不要表妹给你牵桥搭线,再给你介绍介绍?”
“饶了我吧,阿瑾。”许颜上前两步,再次抱了下叶瑾安,“你表哥长这么好,连姑娘家也比不上……”
许颜瞥了叶瑾安一眼,清了清嗓子:“行吧,表妹你除外,但表哥我可比大多数姑娘都长得好,这要是娶一个都没我好看的人,表哥我倒是不打紧,让人姑娘觉得不好意思就不好了。”
叶瑾安是以上楼体验敷脸为借口让云砚等在楼下,算算时间,她能和许颜说话的时间也不多了。
于是,叶瑾安直入正题:“二表哥你实话告诉我,关于我父亲刺杀太后这事,你知道多少?”
“你父亲不是真的要刺杀太后。”许颜犹豫了下,看着叶瑾安说。
叶瑾安没有说话,直直看着许颜,以眼神逼问。
良久,许颜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大概就是为了革除门阀之弊,摄政王找上了你父亲,想以这出戏趁机把振国将军府上下送去蜀中,蜀中连着边境,近些年边境时常有异动,有消息说太后和南边岳西国搭上了线。”
“不用我再说下去,你应该明白,摄政王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顺便把岳西国和太后一网打尽。”
说到最后,连许颜都正色起来,可见,这事风险极大。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姑娘,下面那位姑娘在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