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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作者:芳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顺安十五年,于皇家夜宴之上,镇国大将军叶挣突然暴起冲向高台之上,夺剑刺杀太后,幸而摄政王在场,亲自出手将其擒拿。


    太后震怒,下令革其官职,命兵部侍郎捉拿镇国将军府一百余人,尽数流放蜀中。


    抓捕过程中,叶家小女叶瑾安趁乱出逃,行踪成谜,太后下令全城搜捕。


    是以,全城禁严。


    “镇国将军府满门忠烈,要说镇国将军刺杀太后我是不太信的。”


    “嘘!小点声,咱还在巡逻呢,太后插手朝政在朝中势力不小,小心给太后的眼线给听见了。”


    “要我说镇国将军干得漂亮!可惜被摄政王在场给挡下了,太后这些年妄图把持朝政,做过的孽可不少。”


    “只是不知摄政王为何要救太后,按理说摄政王不是和太后水火不容,互相巴不得对方早死?”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队守城军刚巡逻完朱雀大街,几人原打算边聊边找个馆子打打牙祭,谁知竟有这胆大的敢在这节骨眼当街纵马。


    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几个守城军握紧了手中的剑,待来人经过就准备拔剑将其拿下。


    朱雀大街是最靠近皇城的地界,玄袍男子驾马飞驰而过,马蹄落地卷起一股灰尘被风带起,沙尘漫天,沿途百姓纷纷避让,偶有几个避让不及的原地转了一圈,“刷”一声撞到旁边卖果子的摊子。


    红红绿绿的果子撒了一地。


    好在京都城的百姓都“见多识广”,加之玄袍男子的侍卫跟在后面赔礼道歉,还一一送上银子赔罪,大伙儿都好脾气的不予计较。


    天子脚下,在这节骨眼还敢当街纵马的,非富即贵,断不是没权没势小老百姓能惹的。


    但有那胆大的对着男子背影大声碎了一口,骂了句“什么东西”,毕竟京都城连平日都禁止在街上纵马,京都城众纨绔尚且不敢,此人竟如此胆大!


    那人驾马跑的太快,几乎跑出了残影。


    几个守城军回过神来,见玄袍男子闹着这般大动静,原本不太想管,此刻碍着守城军面子也得管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朱雀大街大街纵马!”


    “管他是谁,只拿了人,丢去刑部大牢里关上几天,再桀骜不驯也老实了。”


    等马蹄声渐渐远去,最终停在摄政王府门前。


    几个守城军心里一颤,脸色“刷”一下变了,暗道一声不好。


    借纵马者侧身下马,几个守城军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于是对视一眼,都默契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说吃饭,还不快走。"


    几个守城军哈哈一笑当没看见,随即调转方向打算去酒楼好生吃一顿,安抚这一顿惊吓。


    先前叫骂的汉子看清下马的那人,也立马变了脸,吓得浑身发抖,“一溜烟”跑出了飞驰马匹的速度。


    只因纵马者是当朝摄政王萧景焕,当今的亲叔叔,朝堂实际的掌权者,试问谁人不知摄政王的威名。


    无他,只因死在萧景焕剑下的人没有上千又有几百,就是那爱闹的小儿听了摄政王其名,也乖乖的不敢闹了。


    萧景焕其人,能震慑恶徒,亦能止小儿啼哭。


    他们不过是小小的守城军,身家性命不过权贵一句话,哪敢去管闲事。


    只是不知,能有什么事,让摄政王这般着急?


    朱雀大街暂时的骚乱过后,不一会儿又恢复平静,这边摄政王府上下却是忙碌起来。


    摄政王萧景焕乃当今亲叔叔,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因年纪差距过大,自幼被先帝带在身边当作亲子教导,就连这封王的府邸,也是距离皇城最近。


    内里雕廊画栋辅以珍惜植被装点,只叫人从王府装饰就能窥见这位摄政王在朝中的地位。


    然而,这位据说先帝驾崩都没流过泪的“冷血”王爷,此刻正立在偏殿檐下,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一抹担忧:“大夫怎么说,她伤势如何?多久能好?”


    热水端进里屋,紧接着一盆盆带血的水被端出来,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萧景焕攥紧拳头,眉心拧的更紧了。


    侍墨头一次见自家主子这么关心一个人,关键这人还是个姑娘,忆起萧景焕带他去崖底救人的场景,再联想到萧景焕往日和所救之人的渊源,眨眼间脑补出一段坎坷曲折的韵事。


    只是,他家王爷同叶三姑娘拢共也没见过几面,也不知叶三姑娘是何时入了王爷的眼。


    传闻中叶三姑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那面容放在貌美者不计其数的京都城都能算是一顶一的绝色,和他家王爷到十分般配。


    只是,王爷这性子不怎么讨姑娘喜欢,不然也不至于王府至今还未有个女主人。


    被萧景焕冷冷睨了一眼,侍墨忙丢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回过神禀告道:“大夫说叶三姑娘撞到了脑子,脑中有淤血凝滞,若是两天内能醒来就没大碍,若是醒不过来,恐怕之后有很多事会不记得,但也可能会没事。”


    透过窗檐往里看,只见榻上躺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娘,小女娘身着一袭白裙、面上不施粉黛,只是小女娘面色惨白,衣裙上还散布斑斑点点血迹,就这么散着头发毫无生气的躺着,却难掩倾城容颜,无端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只是眉心微蹴便能扯动人心弦,不经想到古时让人忍不住爱怜的病美人,一露哀思便想为她抚平心绪,大概就如此女这般了。


    “主子,那山崖不算低,就是属下掉下去不死也得褪层皮。我们在崖底找到叶三姑娘时她就伤的不轻,据说叶三姑娘一直养在深闺身体也不大好,此番伤这么重,只怕得在府中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不知属下是把叶三姑娘安排去后院,还是就住在偏殿?”


    太后正下令全城通缉叶瑾安,侍墨没提到送叶瑾安出王府躲藏,自然而然默认将其留在府上,萧景焕也未打断,全当默认了。


    侍墨话音刚落,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梦魇所困,那女娘浑身颤抖着挣扎,竭力避开丫鬟擦拭的手帕,侧身往里缩着手脚,小猫似的把自己团成一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住在偏殿有什么事本王也好看着,吩咐下去,叫底下人好生伺候着,若有差错,全都提头来见。”话毕,萧景焕还是不放心,“若是叶瑾安今晚还没醒就去宫里请御医,务必给本王要治好她,如果遇上太后阻拦,就说她是本王的人,想要她的命,先得过本王这关。”


    *


    八月虽已立秋,暑意却是还未完全消散,小女娘躺在榻上,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加之头上缠着纱布,身上又盖着厚厚的被子,便更热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火海,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炙烤,意识开始混乱,模糊间又回到那一日,喧嚣、混乱,同样带着夏日褪不去的暑气。


    刑部侍郎深夜带兵围住镇国将军府,带着太后口谕将镇国将军府上下一百余口人尽数扣下,全部流放蜀中。


    连她母亲,朝中二品诰命夫人也未能幸免。


    好在前来的兵士中有相熟之人,这才让她从层层包围中逃出,她本想就近南下去江南找外祖,也就是前太傅许玟,另一边计划传信给镇守边关的舅舅,商议如何为镇国将军府平反。


    父亲不可能会刺杀太后。


    好不容易近年边境太平,父亲才得以一直守在京都城,要说将军府刺杀太后意图谋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太后出身琅琊王氏,背后是绵延了上百年的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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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朝建国至今不过几十年,门阀士族崛起于乱世,大禹开国皇帝念在当初门阀于大战中送出银钱之情,新朝成立后并未打压。


    几十年后,门阀子弟或进入朝堂或嫁进后宫,随着手中权势日益增长,门阀已经不再满足屈居皇权之下。


    毕竟门阀士族子嗣众多,在朝中关系盘根错节,还有上百年底蕴积累下来的财富,加之新帝年幼,如此种种便给了门阀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皇权、门阀、学门三大阵营由分庭抗礼,逐渐到皇权和学门联合,振国将军府出身寒门,又站在皇权一边,就算有除掉门阀的想法,也断不可能公然对太后出手。


    更何况此事未经过三司会审,便匆匆下了旨意,其中必有隐情。


    她趁乱逃出,又在旁人帮助下出城,只是不成想,她被人出卖,不但暴露了行踪,还险些遭遇不测。要不是萧景焕及时赶到,恐怕连小命都不保。


    “爹……娘……”


    “将军府是被冤枉的……”


    小女娘无意识的说着梦话,大颗大颗的汗珠往外冒,一双手紧紧拽着被角,即使是昏睡,也睡的极不安稳。


    “将军府是被冤枉的……”


    夜已经深了,云层被风吹散,月亮高悬于湛蓝天空之上,月光自窗边透进来,依稀可见有人进来,纱幔一晃,映出来人身形,肩宽腰窄、身量修长,月色落在他脸上,照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叶瑾安已经烧了三天,几名太医轮番上阵,好不容易在傍晚才让烧退下来。


    听着少女梦中呢喃,萧景焕附身凑近了些,见榻上少女眉心紧拧,自己也无端揪心起来。


    想唤婢女进来,转念间又改了主意,于是点上蜡烛,笨拙的为少女拭汗。


    只是——


    下一刻,少女眉头逐渐舒展,眼睫轻颤,眼见就要醒来——


    萧景焕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忙收起手帕转瞬调整好表情,站直身恢复一贯冷淡的面色,接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眼瞅着榻上少女就猛然睁开眼,直愣愣的看他。


    “你是谁?怎么在我卧房?”


    叶瑾安睁开眼戒备的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环境,感受到头上传来的刺痛,和面前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名字的陌生男子,捂着头一瞬间脑子更疼了。


    萧景焕瞧着叶瑾安的反应,有些不确定地问:“叶瑾安,你不记得本王是谁?”


    叶瑾安忍着头疼,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不确定的试探着开口:“摄政王萧景焕,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萧景焕在崖底救叶瑾安时叶瑾安分明还有意识,怎会不记得她为何在这里?


    “那你觉得你为何会在本王府上,还住在本王寝殿旁的偏殿?”萧景焕反问道。


    叶瑾安靠坐在榻边缓了缓,以手扶着额角,猜测道:“我头上有伤,身上似乎也有擦伤,不像是被人打的,倒像是摔的。”


    见萧景焕神色不变,默认了她的说法,叶瑾安尽量忽略脑袋上传来的痛意,继续道:“只是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到底为何会受伤,就算我外出受伤也该由丫鬟侍卫把我送回镇国将军府,但我此刻却在王爷府上……”


    “你果真不记得你为何会在本王府上?”萧景焕想起先前侍墨说的话,心中有了猜测。


    “可能是撞到了头,十二岁生辰后至今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叶瑾安拼命想要回想,越想脑子越疼,反倒什么也想不起来。


    回忆起记忆中他初见萧景焕那次,再看一向冷心冷情的摄政王对她说话如此温柔,还让他在府中疗伤,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不由得试探着开口:“若非……你是我夫君?我嫁入了王府?”


    "不,你说错了。"萧景焕觉着有趣,纠正道,"其实本王是你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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