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说了很多,但没提过这方面。
他只说过,他是真的需要一名妻子,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而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尽欢对这个身份的认知也需要多一点的反应力,来到这个房子后,她把它认知为家,看着眼前的钟先生,后知后觉地想,原来这个……是她的丈夫了。
妻子和丈夫的关系。
是夫妻。
他刚运动完,胸肌微微充血,露出一截手肘,手背青色血管凸起,他目光微沉,视线从她鼻尖扫过,很浅淡地落在她下巴,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的脸,听她这么问,他眼睛弯起一抹包容的笑意,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今晚吗?”
尽欢脸颊微微红,主动提起这件事让她不大好意思,但除此之外,还有原因。
她看起来有点沮丧,说:“我来月经了。”
今天上午才来月经,因为领证的事有点冲昏她的头脑,她暂时地把这个忘了,刚刚上厕所才想起来。
她懊恼的神色很明显,明显到钟晏忍不住笑笑,温声道:“不一定非得是今晚。”
钟晏对这件事并不热衷,家族里的那些传言也因此而来,大概很少见一个像他这样已经三十多岁的人,却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他不仅没有过任何交往的伴侣,更加没有所谓只有肉/体交流的床伴,每每出去应酬,少不了那样的场合,但他向来半点不沾。
话就是这样一次次里传出去的。
他确实不否认,自己对这方面冷淡。
人的身体确实需要一些精力出口,他一直以来有其他的方式,比如工作,比如运动,人不是只由细胞组成的肉/体,不应该只关注这方面。
如果他真有需求,那也是很偶尔的时候,这他会自己解决。
大概……好几个月才有那么一次吧。
频率不高。
不说什么来不来月经的事,钟晏也不会把这件事摆在第一位,她刚到这里,还没有熟悉好,他最起码要照顾她的心情。
所以他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
钟晏转移话题,想了想说:“既然你在生理期,那我让阿姨再煲点汤。”
想起什么,他又问:“肚子痛吗?”
很多女孩子都有这个毛病,痛经什么的也不好受,她平常看起来就像一棵有点病弱的小树,需要人勤勤恳恳地给她施肥才能长出点充足的气血。
果然,她点了点头:“一点点。”
痛经是看情况的,冬天天气冷的话会更明显,小腹坠胀着疼,如果是夏天就还好,只会有一点点腰酸。
所以她说一点点,真的就是一点点。
听她这么说,再看她状态确实还可以,钟晏大概才放心下来。
他放下水杯,问她:“你要现在用浴室吗?”
尽欢摇摇头。
钟晏于是说:“那我先去洗个澡。”
即使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也保持每天洗澡的基本频率,不过是运动后出汗做简单的清洁,花不了多少时间,从浴室出来天已经黑了,他看到女孩子正趴在阳台栏杆上往外看。
她趴在那儿只看到单薄的后背,整个人看起来只有那么小一点,额边头发被温柔地揽到耳后,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盯着逐渐放空,一抹金色的灯光落在她头顶,那块看起来毛绒绒的,看起来很温暖的触感。
钟晏就这么盯着看了十几秒。
直到风吹过来,吹落她头发扫在下巴,他才反应过来,从沙发上拿了条毯子走出去。
“听说生理期的时候免疫力会差一点。”钟晏走到她身后,在她回过头来时,把毯子盖到她身上,“小心着凉。”
“哦……谢谢。”尽欢回头冲他笑了下。
她双手拉住毯子两边,指了指前面,说她在看那棵树。
从小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盯着树看,这个季节还郁郁葱葱的大树看起来很反常理,她不知道想到什么,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
尽欢视线收回来,还带有点余温的眼神就落在了钟晏身上,她每次一看到他,脸总是安安静静地变红,说来奇怪,她看起来害羞,眼神却一点都不躲,像是存心就想多看他几眼。
钟晏并不反感这样温柔可爱的眼神,他语气也被染得柔和,低头问道:“总看我干什么?”
尽欢仰起一点点下巴,看他眼皮褶皱下深邃的眼睛,她轻声反问:“不可以看吗?”
那倒不是。
钟晏说:“当然可以。”
尽欢却在这时候害羞地收回视线。
当然是喜欢看才看的,钟先生身体每一个地方都透着包容和成熟,五官立体,眼神深邃,真的是她好喜欢好喜欢的样子,现在靠他这么近,看着他的时候就忍不住在想,他的怀抱肯定很温暖。
他刚洗过澡,换了一身柔软的家居服,领口稍稍往下,甚至能看到他胸口这块的皮肤肌理,被蒸汽捂得有一点点热,就像尽欢现在不太安分的呼吸一样。
钟晏相比起她来可太淡定了。
她还是年纪太小,火候不够,站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孩子,被他一看就轻易脸红。
唉,明明就差九岁,还不到十岁呢,怎么和他有那么大的差距。
钟晏对她此时想了什么一无所知,他也没问,只是喊她该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钟晏和她谈了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
说到这个尽欢就不自觉腰板挺直,像在老师面前进行汇报一样认真,她说到自己这一阶段的研究已经结束,下学期会再开启新的阶段,她目前已经在收集资料。
听她在说,钟晏没有打断,等她说完他才开口:“我是说,明天你什么时间去学校,我让司机送你。”
“明天我会早点结束工作,等你收拾好就来接你。”
原来钟先生是想问她这个呀。
尽欢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才说:“我这几天不用去实验室了,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她为了去实验室方便才住的学校宿舍,本来是双人间,但是她的室友搬出去住了,所以宿舍一直只有她一个人住,现在她也搬出去,宿舍就要空了。
钟晏应了声“好”,让尽欢想去哪里可以随时喊司机送。
尽欢听话地点点头。
饭后尽欢才去洗澡。
浴室里钟先生也给她准备了新的洗浴用品,包括她用的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这些都一应齐全,让她感觉到这完全就是在自己家。
尽欢洗澡会磨蹭一点,如果要洗头的话动作就更慢了,其实今天不是她原本安排要洗头的时间,洗头这件事从来是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但想到今天第一天来这里,尽欢还是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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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仔细细洗了个头。
等她洗完澡,把头发吹得七分干,再出来时,看到钟晏已经换了衣服——他套上了大衣。
没等尽欢问,他先抱歉道:“刚刚接到电话,要去处理点事。”
钟晏很少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工作,他一向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妥当,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但刚刚秘书给他打电话,这件事他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钟晏确实很愧疚,今天说起来也是个纪念日,他却在这时候要离开,留她自己在家,实在不应该。
尽欢愣了下,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钟晏不确定。
他让尽欢自己先休息。
失望肯定是有的,不过尽欢知道他也是不得已,毕竟像他在这个身份上,需要处理面对的事情太多,不像她也就只有学校那点事。
尽欢没说什么,她姑父也经常有突如其来的工作,对这样的事完全能够理解,于是她点点头:“您注意安全。”
钟晏离开后,尽欢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然后才返回去,慢吞吞地把头发全部吹干。
头发搭在后背,被风吹得暖烘烘的,她叹了口气,趴在沙发扶手边,望着衣架上钟晏挂的一件外套出神。
也说不上来难受,就是心里有一点闷,像是被封口夹在心脏血管上夹了一下,有短暂几秒不流通感,她呼吸也停了半秒。
尽欢平常睡眠还可以,但今天可能是换了环境,她意外的睡不着觉,床单被子都是新的,新到完全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她躺进去时,也只躺在一角,占一个很小的位置。
闭上眼睛很久,感觉到脑袋有点迷瞪,幻视阳台的风从发梢吹过来,确实很凉,只不过她发呆的时候没感受到凉。
尽欢在床上翻了个身,重新酝酿睡眠。
等她终于来了睡意,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
只是这睡意也很浅。
钟晏去了公司一趟,手上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因为合作方在欧洲那边,有时差,他只能这个点开视频会议联系沟通,匆匆处理完,尽早赶回来。
更深露重,衣服上染了凉意,钟晏进门后脱了外套,先在客厅待了会儿,等皮肤温度渐渐恢复,他才换了衣服,轻轻推开卧室门。
一眼看到床上拱起一点小小的弧度,明明床那么大,她只睡旁边一点点,脑袋甚至只有一半挨到枕头,露出黑色的毛绒绒的头顶,从被子的弧度来看,她身体是稍微蜷缩起来的。
钟晏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几秒。
床上的女孩子很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声很浅,躺在那里几乎没有存在感,钟晏面色平静,怕打扰她睡觉,他考虑今晚先去次卧休息。
正要离开,被子里的人很轻地哼了声,细看她眉心微皱,身侧一只手在抓着被子,似乎被噩梦缠住。
钟晏擅长洞察人心,对她这样年纪小的女孩子却也不能完全洞察,他眼神渐沉,这时候注意到她脸颊温度红得异于平常。
他往前半步,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了下她额头。
有点烫。
生理期的女孩子,穿着单薄在外面吹了会儿风,结果到半夜就发烧了,自己睡着了一声不吭。
身体怎么弱得像一只小病猫。
钟晏眼皮垂下,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