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凇盯着碗里的鸡翅片刻,又抬眸看向林泠。
林泠把一整个鸡翅塞进嘴里,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一动一动地嚼着,眼底透出亮晶晶的光,看得出来确实吃的很幸福。过了一会儿林泠低头吐出骨头,发现白凇一直在盯着他,于是报之以疑惑的目光。
白凇忽然有点想笑,收回目光,低头夹起鸡翅开始吃。
洗碗这个事情算是两个人轮流的,毕竟总共也没有几个碗,两个人一起洗也没有必要。白凇见林泠去洗碗了,就拿起魔术拖把开始清理地面的灰尘。
过了一会儿,他见林泠没出来,就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然后看见林泠把包菜叶子给清洗干净,把边缘不新鲜的部分切掉,然后全部剁碎。
他们时不时就会做一些这种小菜,有些时候懒得做饭就可以配白粥吃。
“我上次尝试加了一点糖,然后味道很奇怪。”林泠从白凇手上接过罐子,一边拧一边说:“看来还是不能随便搞创新……之前萝卜菜腌起来味道也很奇怪,只能说或许传统做法确实自有其一番道理……”
白凇垂眸看着他做咸菜,听着林泠的碎碎念,过一会儿就嗯一声。
咸菜做起来也很快,将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两个人就回房间做作业。林泠把白凇之前的练习都拿了过来,准备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之后根据他的情况列一个学习计划,毕竟白凇基础就不是很好,系统性学习显然更适合他。
林泠对于文科有着天生的敏锐,不仅记忆力超群,理解能力也是相当惊人。在天分很高的情况下长期保持阅读习惯做足积累,在坚实的基础之上仅需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更别说他如此努力用心。
他是全省唯一一个语文可以考上140分的人,实在是有点传奇。
林泠的学习计划和大多数高中生已经不同了——他已经将高中三年的所有内容自学完成了,只需要定期温习就不用担心考不好,所以他给自己准备的学习计划一直都非常充实且超前。
外文报纸的定期阅读和批注,六级英语的考试内容,还有使用英语进行论文撰写的训练,很明显他完全把自己对于语文的掌握程度期待放在了英语上。
除此之外还会进行俄语的学习——这个就属于他的个人兴趣爱好了。其实他本人也不算血统多浓厚,差不多四分之一左右,这双蓝色的眼睛准确来说是隔代遗传——他的生物爹并没有这个性状。
所以白霓总是说,林泠是一个独特的美好的奇迹。尽管幼年时期的生长环境恶劣到了惨烈的程度,依然不能将他击碎。
除了英语学习之外,政治和历史学科更多是典籍的阅读——小三门是赋分制,即前百分之一的学生可以赋分到满分,而林泠长期裸分在九十五分以上,自然是不用担心赋分问题。
他未来的规划是学习心理学,和政治历史没有特别紧密的联系,所以他更多的是保持,而并非深入的钻研和拓展知识面。
然后就是他唯一会有焦虑情绪的两门功课——数学和物理。
光是他选了政治历史却因为一门物理选择在物化选课竞赛班继续学习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两门的重视程度非同小可。
数学没有赋分,林泠的分数一般在140-145左右徘徊,这当然是很不错的成绩,但是毕竟他的目标是角逐省状元,别说5分,哪怕是一分都得尽全力攥在手心里。
物理在赋分制下林泠始终做不到赋满,总是在98分-99分徘徊,一直没到过满分,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不可忍受的,始终进入不了第一梯队让他总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焦虑时不时就将他啃噬得无法维持冷静。
老师也看得出他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了,仅仅高二就这样高三可能会出大问题,所以一直有开导他——成为六边形战士是很不容易的,人世间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每一个做到极致消耗有多大是显而易见的。
二中作为老牌省重点,也没有格局小到牺牲一个优秀学生的健康让他用命去搏省状元的名头。
所以说到底是林泠的心态问题,有点太钻牛角尖了。相比之下陆离会好不少,所以老师也时常会让陆离多开导开导他。
期初考试也是如约而至,毫不意外地学校想在教师节之前把这个薛定谔的开学考给考完。白凇总分在650左右,看起来很不错其实在二中里面算中游水准,所以和林泠的考场有一段距离。一号考场一般前二的位置是固定的,基本上陆离和林泠轮流坐,偶尔会有个老三爬上来,又会迅速滑下去,雷打不动的还是只有他俩。
上一次林泠险险比陆离高了一分,所以坐第一个。还没开考之前两个人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的无非最近语文和英语的学习进度。
陆离未来想往现代汉语学中的文学史方向发展,所以选了政史地。
两个人的分差一般出现在语文成绩和物理成绩上,浮动3分以内,偶尔失手可能会拉到四分五分。但整体上还是咬得很紧的。
或许正是因为省状元是在他俩中间出,有效地缓解了一部分林泠的焦虑。
上午考完语文和数学两门主课,散场的时候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心态不好的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索性去小卖部买点零食简单对付过去了。
林泠考完的时候多少有点恍惚,脑子里还满是刚才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直到白凇来第一考场找他时才如梦方醒。
白凇看他情绪有点低落,说:“今天等下我们去面包房买点甜品吧。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林泠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四个人一直都保持着不对答案不讨论题目的默契——因为没有意义,他们几个要是对来对去那就纯搞心态没有半点好处了。
这次的考试安排其实不怎么样,把两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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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放在上午一起考,把林泠这个精力不够旺盛的人整得大脑透支,吃饭的时候一碗馄饨吃了二十分钟,眼神呆滞说什么都有气无力地应一声,搞得其他三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架着他就往面包房跑。
谁不知道这人爱吃甜食,此时此刻也就甜点能够拯救他了。
一到考试面包房就格外火爆,几个人去得不算早所以很多品都已经卖光了。管不了太多,白凇基本上把每一样甜面包都拿了一个。
老板认识林泠——长着这张脸加上这个成绩想要不记得都难。
“我猜到你们今天要来。”老板乐呵呵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蛋糕,“我给你们留了一个,考试加油啊。”
几个人被感动得不得了,赌咒发誓这次一定好好考,然后架着林泠赶紧飞奔回教学楼,踩着铃声进了班。
刚坐下林泠就像融化了一般趴在了桌子上,连呆毛都垂头丧气的,垂着眼睫毛眼神空洞地发着呆。白凇看到他这个状态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上课总不好让林泠直接啃面包,就小心翼翼用勺子刮下一勺蛋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林泠嘴里。
林泠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本能一动一动吃掉了。
正当两个人以为天衣无缝时,白凇忽然被拍了一下肩膀,给俩人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江盼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
白凇:“……”
林泠:“……”
如果江盼归此时此刻说点啥估计全班都得转过来,那真的是社死现场了。还好江盼归也知道这群小兔崽子累坏了,最终啥也没说,隔空点了点他俩就慢悠悠地走了。
俩人不敢顶风作案,只能暂时搁置吃零食计划。不过好在那点甜味好像确实起了一点作用,一点多巴胺缓缓从低落的情绪里驱散了一点阴云,林泠似乎情绪没有那么低落了,只是调整了一下就犯困沉沉睡去。白凇照例给他披衣服,看了看钟表,在对下午科目简单复习之后也趴了下来——考试的日子没必要争这点,休息好了下午也能发挥好一些。
刚准备趴下白凇就注意到林泠没有拉窗帘,窗外炽盛的日光一览无余。白凇犹豫片刻,伸出手想跨过林泠去拉窗帘,趴着的人却忽然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一点眼睛。
白凇一愣:“我吵到你了?”
林泠脸上的软肉像麻薯团子一样看起来软软的,摇头的时候蹭了蹭手臂。白凇小心翼翼把窗帘拉好,坐下时发现林泠往他这边移了移,手肘落在两张桌子的交界线上。白凇的动作一顿,伸手搂住林泠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
林泠好似睡着了——如果不是他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睡吧。”白凇低声说,“我陪你。”
怀里的人没说话,但是肩膀似乎放松了一点,脖颈也泄了力,完全依靠在手臂上。白凇趴下,凝视自己身边人的睡颜片刻,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