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凇在睡梦中被人拍了拍脸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他带着无奈睁开了眼睛,一双浅金色的凤眸带着明晃晃的五个字“你又咋滴了”。
毫不意外地对上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林泠强忍笑意,装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迎视着他哥。看起来他应该也是刚醒,一头黑色的卷毛被枕头压乱的痕迹依然很明显,浓密卷翘的睫毛因为心虚眨眼而抖动着,像羽蝶的翅膀一样,配合上这张漂亮到窒息的脸蛋实在是很难让人生出脾气。白凇遇见他准没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支起身子,然后听见了某人的解释:“你妈叫我叫你起床吃长寿面。”
狗屁。
他妈妈才懒得叫他,真要煮长寿面估计也得等到确认他起床了才会开始,哪里用得着叫他起床。
白凇一把揪住此人命运的后脖颈,一个锁喉把他拽倒在床上,然后一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被子往林泠身上一裹,随即灵活地下了床,趁着林泠还没有挣扎出被子几步走出了房间。林泠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手忙脚乱把被子从身上扒拉下去,一抬头,看见他哥扶着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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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泠:“……别逼着我在你生日当天抽你。”
白凇一摊手:“你先干坏事的。”
林泠虽然理亏,但是仗着白凇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气势丝毫不落下风:“我干坏事怎么了,你比我大让让我怎么了?小气。”
Duang大一顶帽子就这么朝寿星脑袋上扣了上去。
讲点道理行不,就大了三个月。
白凇无语片刻,看着林泠颇有些狼狈地站起身,这才转身向客厅走去。客厅里并没有看到白霓女士的身影,想必是在隔壁忙活。林泠追上白凇的脚步,胳膊毫不客气往白凇脖子上一搂,脑袋从他侧颈冒出来,冲着白凇眨眨眼睛:“生日快乐寿星,快点去吃长寿面。”
白凇没有挣扎,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亲昵的互动。维持着身上挂着个人的的状态白凇打开客厅的那扇门直接走到了隔壁屋子。白霓女士并没有在从厨房忙活,而是手里拿着脸盆在给电视柜边上的吊兰浇水,看见两个人连体人一样走过来早已见怪不怪:“醒了?我给你下面去。”
白凇抓着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晃晃悠悠走到沙发前,作势要往下坐。林泠赶紧松开手往旁边一滚,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林泠抱住白凇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往白凇身上一靠。白凇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排骨梳,摁住人就开始帮他顺毛。
自然卷的短发真的很容易不听话地乱翘,尤其是混血的卷毛,不听话程度更是呈几何倍上升。白凇长了一张和他妈妈有八九分像的一张脸,哪怕年纪还小也不难看出英挺的骨相和格外清晰的五官,浓眉凤眼俊得张扬肆意,和白霓女士站在一起不用完全不用做亲子鉴定。白霓女士挽了个松松的低马尾,碎发在完美的侧脸上轻轻晃动,清冷艳丽的眉目和满是蒸汽和烟火气的厨房竟然没有一丝违和。随着抽油烟机声音的停止,白霓推开紧闭的厨房门,手上端了一碗面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吃吧,今天过生日给你卧了两个鸡蛋。”
这是一碗非常简单传统的素面,没有加什么花里胡哨的佐料,做法也很简单,一勺猪油,一勺酱油和醋,几滴香油,撒上一撮葱花,再从昨天晚上吃剩的红烧肉里面挖几勺肉就色香味俱全了。这也是每年固定节目了。白凇卷了一大团面条放进嘴里,抬眼看见林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面条。
白凇:“给你夹点?”
林泠一直很好奇每次这么普通的菜色在他哥嘴里好像都要香不少,虽然他已经吃过了原本对面条也没啥兴趣,但是既然白凇都问了……林泠最后还是张开了嘴。
白凇挑了一筷子面条刚要送进林泠嘴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收回来轻轻吹了两下,感觉没那么烫了才夹进林泠嘴里,又熟练地从碗里挑出一块红烧肉一起喂给人吃了。林泠趴在桌子上嚼巴嚼巴,过了一会儿又眨眨眼睛:“还要。”
白霓女士路过看见这副场景忍不住笑了——真给林泠做一碗他估计还不乐意吃,但是他小孩子心性就觉得他哥碗里的面条要好吃一点,每次他哥吃啥他都要凑上去尝一尝。白凇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泠了,没有一丝意外地夹起第二筷子面条,吹了吹然后说:“张嘴。”
林泠叼走了那一小团面条。
他生得特别白,可能是混血的缘故,五官精致立体,不管是布局还是每个弧度和走向都像是被上天精心雕琢过,美得勾魂摄魄,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更是如宝石一般,眸光一动便生阵阵涟漪。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把折弯长寿面吃完了,白凇低头吃完碗底的两个鸡蛋,就起身去厨房刷碗了。
林泠无聊也跟了上去。
这是难得的生日和周末碰上的好时间,两人也是刚结束学校的暑期课程,准备正式踏进高二大门了。竞赛生的暑假确实放了和没放一样,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都已经让人很满足了。林泠游手好闲地在旁边看着他发小刷碗,随口说:“你真的要退竞赛班啊?老王能答应你?”
白凇用丝瓜络沾上洗洁精擦拭着碗底,说:“他不答应我也要跑——都拿到国一了还搞什么竞赛,我赶紧跑路了。”
林泠想了想说:“那倒也是,你要是再不收心搞搞你那个英语和政治你这个学期末的学考就等死吧。”
白凇:“……”偏科真是理科生不可言说之痛。
他将洗好的碗倒扣在篮子里,用洗手液又洗了一遍手这才走出厨房。白霓女士刚巧打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什么,一转头看见他俩,笑着说:“蛋糕到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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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泠从看见蛋糕盒上的商标就眼睛一亮,随即乐呵呵地握住他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哥你真好。”
白凇就知道这家伙必定整这死出——自从天气热起来之后林泠一直惦记着想吃冰激凌蛋糕,碎碎念了这么久了索性在白霓女士问他要不要订蛋糕的时候他就顺手定了冰激凌蛋糕。白凇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自己发小的脸,深知自己这个哥只有在某人有求于他的时候才算数,平时怎么逗都不肯叫,没炸毛喊他“姓白的你这个王八蛋”都已经很不错了,对这个势利眼的兔子无计可施。林泠看到蛋糕比白凇这个寿星还要激动,白霓女士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个蛋糕十有八九是给林泠定的,毕竟白凇对蛋糕甜点什么的一直都不太感冒,如果主动提出点什么估计都是帮林泠要的。
两个人虽然打打闹闹,但是感情是真好。
白凇静静地看着林泠给他戴上生日帽插上蜡烛——这是十四岁生日。
听起来似乎很神奇——高二的人居然才这么点大,但是二中竞赛班向他俩这样跳级的比比皆是,他们并不是个例。白凇其实并没有很在意生日的仪式感,但是既然他妈妈和他发小很在意他也愿意配合。在按照流程许完愿望之后,林泠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哥分蛋糕。白凇切下一块明显比较大的蛋糕然后给自己和白霓女士各分一块,就把蛋糕放回了冷冻室,转头对着林泠叮嘱道:“剩下的部分你每天吃一块,一次不要吃太多没有人和你抢……先吃吧,你不是很想吃这个很久了吗。”
林泠扁了扁嘴,但还是乖乖地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那一块。因为他的肺不好所以白凇一直有在管着他,防止他又乱吃东西到时候肚子不舒服感冒弄得哮喘复发什么的。几块钱的冰棍和几百块钱的冰激凌比起来不管是口感还是滋味都是远远不能比的,林泠颇为为珍惜地小口小口吃着,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一对隐形的兔耳朵在一翘一翘。
白凇比起自己吃感觉看林泠吃更有意思一点。
然后林泠在专心致志吃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发现白家母子俩都直勾勾盯着自己时吓了一跳:“……怎么了?”
白霓女士偏开脑袋笑了。白凇面不改色道:“看你吃饭挺开心的。”
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从姓白的嘴里听起来格外欠揍,林泠狐疑地眯了眯眼睛,毫不犹豫在桌子下面踢了白凇一脚。
白凇“哎呦”一声,控诉道:“我请你吃冰激凌蛋糕你还踢我。”
林泠斜了他一眼:“我用力了吗,还‘哎呦’上了。”
白凇正色道:“真的疼。”
“……”林泠再次抬起了脚。
白凇赶忙把林泠的脑袋往蛋糕上按:“吃你的去。”
林泠看在冰激凌蛋糕的份上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又低头细细品味这来之不易的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