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在后面杵了杵老夫人,“老夫人,小声些。”
“小心被听见了。”
老夫人梗着脖子道,“反正我在这将话放下,你们休想回去,要回去也等病好了再回去,休要耽误我儿的科考。”
“她病的如此厉害,怎么能见外人,还是让亲家那边缓一段时日来看好了。”
“你的意思是,君君的父母是外人,不可以见?”姜晚柠声音冷了几分,“那我可以见?”
“我到底是不是外人?”
老夫人被噎住,吞吞吐吐半天,最后道,“反正我不管,你们想要出去,先过了我这一关。”
“你这老泼皮!敢在王妃面前撒野,小心将你关入大牢。”海棠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海棠说着急匆匆走到姜晚柠身边,“王妃,奴婢查清楚了。”
海棠想继续说看了一眼姜晚君欲言又止,姜晚柠道,“你且说说,不必瞒着君君。”
让君君自己认识清楚,知道真相也可以。
海棠这才道,“奴婢查清楚了,那郭炳文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在外面与人有染,王妃你猜那人是谁?”
“海棠你快说,别卖关子。”芍药催道。
不等海棠开口,姜晚柠便道,“是平安郡主。”
“王妃,你怎么知道?”海棠震惊道,见姜晚柠平静的样子,看来早就知道了。
“猜的。”姜晚柠淡声道。
她也是刚才突然想明白,能让郭炳文放弃姜晚君的只能是对他诱惑更大的。
这沧州除了平安郡主还能有谁。
原本只是猜一猜,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给猜准了。
看来这件事情是平安郡主一手策划的,她在利用郭炳文,才一心想让郭炳文杀了君君,而不是休妻。
平安郡主能如此做定然也是因为自己。
她那样高傲的人是不可能看上郭炳文这种人的。
“奴婢还查到了一件事,这一切都是都是平安郡主身边那个熙嬷嬷唆使的,这熙嬷嬷私底下传信,那人是宋府的,之前跟在宋竹冉身边的一个小厮。”
这倒是让姜晚柠没有想到,看来这个宋竹冉也是坐不住了。
“这小厮手腕上的印记和我们来时遭遇的刺客身上是一致的。”
海棠继续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姜晚茹曾悄悄潜入王府地牢去杀活捉的那个刺客。”
“后来被守卫发现,但是您和王爷不在,他们不好处置,便将人软禁了起来,等你们回去再做定夺。”
“这个宋竹冉还真是叫我意外,看来裴安青此次也是宋竹冉在背后指使,只不过姜晚茹为了将自己摘干净又推他出来。”
姜晚柠越来越觉得自己上辈子太蠢,为何会看上裴安青这种蠢货,明眼人都能看清楚,他竟然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王妃,奴婢觉得我们要抓紧回京,不然奴婢怕...”
姜晚柠知道海棠的担忧,母亲和伯母二人都快临盆,还有皇后的身体,这宋竹冉几次失败后自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阿姐,你若有事,不妨先回去,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姜晚君听出来姜晚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姜晚柠摸了摸姜晚君的脸颊,“不着急,阿姐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再往回赶。”
又扭头对海棠说,“传信回京,多派人手这段时间保护好母亲和沈府,还有婆母。”
“王爷已经让墨染去办了。”海棠说。
姜晚柠点点头,看来裴宴川已经知道这边事情的情况,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想让自己安心。
“阿姐。”姜晚君还想再说。
姜晚柠将其打断,“这件事也是我牵连了你,我一定要负责的。”
别说事因她起,就算不是,姜晚柠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
“芍药,白兰,”姜晚柠吩咐道,“去请叔叔婶婶过来。”
“是。”
“不行,不行不行!”老夫人张开双手阻拦住二人去路,“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不然你们休想坏了我儿的前程。”
“你儿子郭炳文,先是杀害腹中胎儿,后又意图杀害自己妻子,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有了证据加上时间紧迫,姜晚柠不愿意再听老夫人撒泼,声音冷若冰霜。
“不可能!”老夫人高着嗓子道,“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
“那郡主对我儿一见钟情,承诺了只要我儿将主母位置留给她,一定会保我儿进京做大官的。”
老夫人指向姜晚君,“你若乖乖听话,自请下堂,我自会出面让我儿保你妾室身份。”
“我家小姐以正妻身份进的你们郭家,你竟然想让我家小姐做妾?”白兰气呼呼的说,“你们欺人太甚。”
“嫁到我们郭家,就是我们郭家的人,是什么身份自然由我们郭家说了算。”
“她一个商户女,让她做妾本就是抬举,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让我儿休了你。”老夫人颐指气使的说,“你嫁入郭家这几年,没有给郭家生个一儿半女,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自然是休的你的。”
“到时候嫁妆你照样一份都带不走,如今让你做妾,也是我儿心软他一直不好意思与你说。”
“不好意思说,所以害死自己的孩子又想害死自己的妻子,好娶那个所谓的郡主?”姜晚柠厉色道。
“阿姐,莫要同她多说。”姜晚君道,“这种泼皮无赖我们说不清的。”
“我们去前厅,我要与郭炳文好好对峙。”姜晚君说,“白兰,去请我爹娘,说明情况,就说我要和离。”
“是!”
白兰见自家小姐这般,心中总算畅快了一些,就害怕小姐被蒙在鼓里,还向着郭家。
“我看谁敢走?”老夫人堵在院子门口撒泼打滚。
芍药直接一个手刀下去,将人劈晕。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吓得惊叫道,“你们竟然敢杀人。”
“你若再不闭嘴,我不介意将你杀了。”姜晚柠淡淡的说,声音中带着一股威严和冷漠。
吓得婆子赶紧闭上了嘴,顾不上晕倒的老夫人自己先跑了。
“这老泼皮怎么办?”
“死不了就让她在这地上先躺着。”姜晚柠冷冷的说。
如今是九月的天,晚上已经有些冷意,躺在这里必然会感染风寒,芍药觉得不解气,临走时将老夫人的外衣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