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枝看的出来林清霜对自己的好很是小心谨慎,说来她被丢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沈如枝伸手在林清霜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她也没有过娘,不知道母女之间该如何相处,该如何安慰。
王氏与她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久。
“那个...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沈如枝说,“我知道这些年你找我一定找的也很辛苦。”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将我丢掉,这就够了。”
林清霜伸手紧紧抓住沈如枝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凌儿,娘好想你。”
“这些年娘做梦也在找你,好在老天爷有眼,你还活着,哪怕是让娘现在去死娘也愿...”
沈如枝快速伸手捂住林清霜的嘴,“我爹说,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人活着,就要开心,如今我回来了,你以后的日子要开开心心的过才是。”
“好好,都听凌儿的。”林清霜连连点头,“有你在,娘舍不得死。”
“还有...”沈如枝有些踟蹰的开口,“能不能叫我枝枝。”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我知道我原本的名字叫拓跋凌就可以了。”
沈如枝其实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她叫什么自己并不在意,只是不想这点与沈召仅有的关系也断了。
林清霜混迹江湖和朝堂这么些年,自然明白沈如枝如此的原因,想也没想便说,“好。”
沈如枝倒是惊讶的抬头、
林清霜却是莞尔一笑,“娘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其他的都是小事,左右你也不跟娘一个姓,拓跋这个姓氏,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会给你带来许多危险。”
“你可以是拓跋凌,也可以是沈如枝,甚至可以是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娘都不会拦着你。”
沈如枝原本想着,自己若是回去,这边会不会不让自己和东陵那边的人来往。
毕竟两个国家鼎立相对了百余年,所有的好也都是表面上的,不会因为一个她而改变什么。
可问题出就出在她是西夏公主。
这一路的担忧和纠结,以及自己想了无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没想到都没有用上。
“爹说他捡到我的那日,我抱着一根枯树枝啃,小嘴都啃出血了也不放弃。”
“所以给你起名枝枝?”
沈如枝摇了摇头,“他说,那根树枝被我啃了那么久还没断,树枝很坚强,所以我叫如枝。”
林清霜......
“沈大人的名讳娘是听过的,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
“等日后你想去东陵随时都可以去,你背后是整个凌霄派,没有人敢将你怎么样的。”
“谢谢娘。”沈如枝说。
“傻孩子,跟娘说什么谢字。”林清霜心中是有些失落的,但也可以理解。
她希望沈如枝能冲着自己撒娇耍宝,而不是如此生疏客气的说句谢谢。
.......
目送沈如枝等人离开后,姜晚柠才将信封打开。
“写了什么?”裴宴川站在身侧轻声问道。
姜晚柠将信纸打开,上面是同一个字但是字迹并不相同,最重要的是,这些字似乎都是不同的信件上面拆下来贴上去的。
姜晚柠将信纸递给裴宴川,“想必林伯母是想告诉我们,与她来信之人会模仿人的字迹,万不要因为字迹轻易定夺。”
“看来林伯母知道,她今日这番言语过后,枝枝一定会想法子帮我偷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若枝枝只找到其中一封,那势必会将她们领上斜路。
“这些信都是出自宋竹冉之手。”裴宴川说,能模仿他人字迹且分辨不出的少有。
偌大的东陵也不过一个宋竹冉,“看来背后这个自称皇爷的人,最信任的人就是宋竹冉了。”
姜晚柠认同的点点头,“看来我们要从这位宋家千金身上找突破口。”
“这些信上的字迹,有几个我认得。”裴宴川说,“有圣上的,周太傅的,还有驸马的。”
“还有一些不同的,应当都是朝中大臣的。”
“她在宋府,有宋家老太爷和皇后这位姐姐在,能知道朝中各位大臣的字迹并不是难事。”姜晚柠说,
“看来我们要尽快回去,只怕如今他们接到消息知道枝枝已经平安抵达,会用别的手段。”
裴宴川点了点头,“地牢里的那人,或许是突破口。”
姜晚柠倒是忘记了,他们还活捉了一个刺客,只要用上手段,不怕他不说。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姜晚柠正说着,公孙玄策走了过来,“王爷,王妃。”
“公孙叔叔。”裴宴川恭敬唤了一声。
公孙玄策眼中全是欣喜,“我准备了一些饭菜,王爷和王妃留下来吃过饭后再走也不迟。”
裴宴川见公孙玄策如此说,知道其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想与自己说。
便应了下来。
“军营不宜喝酒,我以茶带酒敬你们。”公孙玄策说着举起茶杯。
裴宴川和姜晚柠也举起茶杯,三人举杯同饮。
放下茶杯,裴宴川直言道,“公孙叔叔,可是有什么想要说的?”
公孙玄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着裴宴川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国公爷出事时候,我正巧在京城。”
“看着国公府火光冲天,我前去营救,可还是晚了一步。”
“当时我本想着替你父亲守好谢家军,国公爷活着的时候就听先帝的辅佐太子。”
“我原本是想着继续辅佐太子,与周太傅一样。”
“可不久我便收到一封信,字迹是国公爷的,我认得,上面写的是让我辅佐晋王。”
“信可还在?”裴宴川问。
“我觉得事有蹊跷,便一直贴身保留。”公孙玄策说着从怀中掏出信来,“这些年自从有琅琊王镇守边关。”
“许多谢家军也都被收入麾下,我被圣上调来此处,说白了也是闲职,便也歇了着念头。”
裴宴川打开信封,没有接话,他知道公孙玄策是觉得事情有蹊跷,自己又不在京中不方便查,便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