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里操办婚事,琅琊王府和宁远侯府倒是躲了个清闲。
萧煜对裴宴川心中总归有些愧疚,因此婚礼办的甚是隆重。
“小姐,这王爷以前就将中馈交给你了,聘礼还送来了那么多。”
芍药一脸八卦,“奴婢数了一下,足足一百八十抬呢,您说会不会是空的?”
海棠替姜晚柠戴着头冠,笑骂道:“你个傻子,王爷那么看重小姐,怎么可能抬空的?”
“再说聘礼都是要一一查验,还有礼单的。”
“哦~我知道了。”芍药又是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那就是王爷瞒着小姐存了私房。”
海棠:“......”
这次海棠倒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海棠悄悄打量了一眼姜晚柠,见其面上带笑,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奴婢去给您端碗粥过来,今日杂事多,估计要挨饿的。”
“去吧。”
海棠小声拽着芍药走了出去。
“你个傻子,这样说,就不怕小姐和王爷今日闹脾气吗?”
海棠颠怪道:“今日可是小姐的大喜之日。”
芍药一听也觉得自己多嘴,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呀我这脑子。”
“以后咱们要跟着小姐去王府讨生活,王爷今夜要是跪了搓衣板,你说看在我给他那么多血的份上应该不会怪我吧。”
海棠笑着打了芍药脑袋一下,二人欢欢喜喜的朝着小厨房走去。
裴宴川的聘礼送了一百八十抬,姜家和周家嫁妆送了双倍,并且连着聘礼一同都充作嫁妆又抬了回去。
二人的婚礼真正是十里红妆。
裴宴川亲自迎娶,墨青墨染站在左右两旁抱着钱盒子撒喜钱。
后面的墨墨不停的打着算盘,“败家啊败家!”
“这待撒出去多少钱啊。”
“王爷今儿高兴,墨总管,你就别拉拉个臭脸了,来笑起来。”墨青转身又撒了一大把钱。
“你们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墨墨气的跺脚。
撒出去的这些银子,都够一个五品官员再娶个妻子了。
“我家王妃说了,今日大喜,特地盖了一处大院,诸位有时间的都可以前往。”
墨青朝着人群中的百姓喊道。
百姓们纷纷高呼起来。
裴宴川笑着下马,却被沈如枝和余海几人堵门。
“王爷,我家柠柠可不是这么好娶的。”沈如枝张开双臂,“你不待多饮几杯?”
沈如枝说着侧身让开,就看见身后院子里摆了长长的酒杯。
“沈姑娘,这些酒喝完,我家王爷还怎么跟王妃拜堂成亲。”
“这不胡闹嘛,他们晚上可是还有正事呢。”
“是啊,我来替王爷喝。”墨青接话。
沈如枝拍手称好。
众人玩闹了一番,喜娘催促道:“好了好了,再玩儿就该错过吉时了。”
裴宴川这才牵着姜晚柠拜别姜政和周氏。
周氏又哭又笑,姜政一脸心疼,“小心孩子。”
迎亲的队伍回到王府,皇上萧煜亲自主持婚礼。
夜里。
姜晚柠端坐在床边,盖着盖头。
门被推开,姜晚柠听见开门声心中一紧。
虽然上一世也经历过成婚,可当夜裴安青就喝的烂醉,后来总是以太忙为由没有来过自己屋子。
一直到将自己囚禁都未曾碰过。
现在想起来,裴安青并不是个君子,就是利用自己也万没有到碰都不想碰自己的地步。
前世自己到死他都不碰一下,定然是有原因的。
姜晚柠这样胡思乱想着,心里越发的紧张。
“王妃。”
姜晚柠听见声音心中松了一口气,来的不是裴宴川。
姜晚柠不能揭开盖头,又不知来的是谁。
正巧海棠端着糕点走了进来,“这位嬷嬷你有什么事吗?”
“哦老奴是奉王爷的命令来伺候王妃的。”
“王爷怕王妃饿着肚子,这才叫老奴拿了吃的来。”
海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又看了一眼自己眼中的糕点。
“嬷嬷端回去吧,这些东西王妃不爱吃。”
“这...这老奴也不知啊,是王爷吩咐老奴的,王妃恕罪,老奴这就去换王妃喜欢吃的。”
“慢着!”姜晚柠说,“你说是王爷让你拿来的?”
嬷嬷语气有些虚,“是,是王爷。”
“既然是王爷端来的就留下吧。”姜晚柠说道,“海棠。”
海棠立马会意,从腰间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嬷嬷手中,“有劳嬷嬷了,我送嬷嬷出去。”
嬷嬷面上一喜,赶紧将银子塞进自己腰间,“王爷说了,今夜就由老奴伺候您。”
“老奴不敢出去偷懒,等王妃吃完,老奴再走。”
“不然王爷来了,该怪罪老奴了。”
姜晚柠闻言,将帕子半掀,瞅了一眼说话的妇人,“嬷嬷瞧着面生。”
老妇人心更虚了几分,“老奴...老奴是新来的,一直在厨房做工,王妃没有见过也正常。”
“原来如此。”姜晚柠点点头。
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几个盘子里的菜都多少吃了一小口才放下筷子,“我饱了,嬷嬷将这些东西都扯下去吧。”
“是。”
老妇人退出去。
约莫一炷香后,海棠慌慌张张的来到前厅,噗通一声跪在裴宴川面前,
哭着道:“王爷,您快去看看王妃,王妃吃了府上嬷嬷送来的饭菜晕了过去。”
“看样子,像是中了毒。”
原本吵闹的喜宴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宴川放下酒杯快步朝着后院走去,萧煜也跟了上去。
其余宾客见状也都不敢作声,皇上没有他们也无人赶走。
“只怕今日喜事要变成丧事。”有官员小声说。
旁边的官员小声回应,“只希望别牵连到你我。”
朝中官员,少有不结党营私的,就怕是他们站队的这一个主子做的,随便找手下的人顶罪。
裴宴川冲进婚房,余海已经在帮姜晚柠把脉。
“王爷莫怪,是奴婢一时情急叫余大夫先来看小姐...王妃的。”芍药说道。
裴宴川点点头,这种时候他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柠柠如何了?”
余海收回手,叹了口气。
裴宴川心中一紧,“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