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姜晚柠除了鞭子耍的好,从来没有接触过飞镖。
飞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不过看在自家女儿面上的镇定,心中也安了几分。
姜晚柠起身走到殿中央。
拓跋嫣儿道:“虽然你帮过本郡主,但比赛就是比赛,不要觉得本郡主会因为昨日之事就对你放水。”
姜晚柠没有回应,只是掏出帕子遮住双眼,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片绿叶。
拓跋嫣儿目光一震,“你想用花叶?”
瓜子虽然小但是硬,绿叶是软的,还蒙着双眼,这怎么可能?!
姜晚柠头微微扭动,耳朵动了动,几乎用和拓跋嫣儿一样的手法。
手腕翻转,绿叶飞出。
“啪!”一声。
紧接着‘砰’一声。
绿叶穿透苹果,顺着吴尚书的耳朵飞过,直直插入身后的柱子上。
旁边的小太监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抬头看向柱子,一条细细的裂纹足足有他一人高。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这是一片树叶的威慑力。
更不会相信有人会拿树叶做武器。
“这怎么可能?”
拓跋嫣儿拍着矮桌站了起来,“绿叶?”
她辛辛苦苦练习了十多年,自认为自己的飞镖无人能及,绕过桌子大步跨到对面。
从柱子上仔细看着绿叶,确实没有夹杂着别的东西。
更让她震惊的是,绿叶没有丝毫损坏。
拓跋嫣儿猛的转身,走到姜晚柠身边,“你何时学的?”
“这不可能,你们东陵人最是狡诈,这其中一定有诈!”
姜晚柠缓缓收好自己的帕子,“郡主,这比什么是你决定的。”
“我也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的,难不成你觉得你们西夏人都是瞎子不成?”
“你!”拓跋嫣儿扬起手。
“嫣儿!”拓跋闻璟沉声呵斥,“回来。”
拓跋嫣儿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是在东陵的皇宫,她这一巴掌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嫣儿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转身走到自己的坐在,气呼呼的坐下。
“好!哈哈哈...”皇上萧煜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女,宁远侯,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皇上萧煜这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姜晚柠的长相。
上一次在茶馆隔着屏风都没有看仔细。
他身为一国之主,后宫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各色都有,饶是如此。
也在看清姜晚柠的第一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
又扭头看向裴宴川下首的裴安青。
还真是个蠢的,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不要,非要去找一个庶女。
如今连庶女也不是。
“贵国陛下,”拓跋闻璟看了一眼姜晚柠,冲着皇上萧煜道:“这一局,是我西夏输了。”
“愿赌服输。”
“下一局便由贵国决定。”
姜晚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屁股还未挨到凳子上,沈如枝就拉着姜晚柠的手,“柠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竟然不知道,你飞镖这么厉害?”
“好啊,你竟然有事瞒着我!”沈如枝说着故意双手抱胸,扭头不理姜晚柠。
姜晚柠笑着哄道:“前些日子常去王府找余海学医,顺便让王爷教的。”
她的飞镖是小时候与裴宴川一起在英国公府玩儿的时候,国公爷教的。
后来她无聊的时候就会自己在屋内玩,但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也没有在什么扬合用到过。
因此没有什么人知道。
前几日确实也和裴宴川在外祖父那里切磋了一下,得了他一二指点。
“你还好意思生气。”沈召没好气道:“你也天天去王府。”
“怎么柠柠不是学医就是学武,都是有用的,你就惦记着吃了。”
“瞧你那脸,肥的。”
沈如枝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像最近是有点儿。
不远处的吴欣仪气的脸涨的通红。
“有什么了不起的,女儿家的舞刀弄棒,跟个泼妇似的。”
“闭嘴。”吴尚书低声呵斥,“我倒是希望你今日能像她一般像个泼妇。”
吴欣仪缩着脖子没有再说话。
“好了,这第一局比的既然是武,第二局就不要再比武了。”皇上萧煜说道。
“陛下说的对,本宫听闻西夏豪爽,不喜一些文雅之事。”
“这琴棋书画中也就棋相比你们擅长了。”
“这总归是玩的,也不好欺负了人,不如就比棋吧。”
大长公主说完看向皇上萧煜,“陛下以为如何?”
萧煜眉头微蹙,自己这个皇姑母绝对不是表面那样为了东陵说话,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
此时如此说,只怕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拓跋闻璟豪爽一笑,“那就下棋,贵国陛下以为如何?”
都如此说了,萧煜也不好再说什么。
“也罢,本就是玩乐,那就听皇姑母的建议。”
“可有人愿意主动上前一比?”萧煜眼睛扫视着众人。
目光停留在齐王身上,“若朕没有记错,皇叔的棋艺向来是数一数二的,不如这局就皇叔上如何?”
齐王心中顿感莫名其妙,总觉得今日皇上对他过于热情。
又一想这比什么是大长公主说的,他也就点头答应。
拓跋闻璟也选了身后跟着的使臣。
大长公主绣眉微蹙,这萧崇再耍什么幺蛾子?先是私下送皇上礼,后来齐王妃又被皇后叫了过去。
自己与拓跋闻璟已经商议好,今日他们的使臣团中有一位围棋高手。
为的就是逼裴宴川出手。
当年英国公夫人的棋艺无人能及,他们怀疑裴宴川就是当年英国公世子,想试一试其棋艺。
可齐王怎么出手了?
拓跋闻璟也神情疑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长公主。
左右这个女人的话是不可全信的,无论是谁,只管杀个片甲不留就行。
二人一轮下来,齐王略占下风。
齐王萧崇擦了擦额头细碎的汗珠,今日若是自己输了,只怕丢的不只是脸了。
齐王手执白子久久没有放下,端起一旁的茶盏仰头猛喝了一口。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个大长公主在搞什么鬼?又或者说皇上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