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川坐在皇上御座的下首,旁边是其余各位王爷,齐王和大长公主等人则坐在对面。
接着就是依照官员品阶而坐的一些大臣。
外国使臣的位置算是在中间,既没有看轻的意思也没有看的特别重要的意思。
拓跋闻璟和拓跋嫣儿带着几名西夏国人,行着西夏国礼,“参见东陵国陛下。”
“祝贵国陛下身体安康,常乐安宁。”
虽然两国之间战事频发,现在勉强处于和平状态,但面子上还是稍微维持着。
萧煜点头,“平身,赐座。”
接着是其他诸位小国,或是依附东陵的,或是依附西夏的。
自然依附东陵的位置相对会近一些。
拓跋闻璟落座后,正巧坐在了姜晚柠的对面,看见姜晚柠时眼神一亮。
微微勾唇点头。
姜晚柠并没有回应,而是假装没有看见扭头去看皇上和皇后。
这种扬合,若是让有心之人看见,加以利用,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拓跋闻璟不会不懂,他就是故意的。
裴宴川冷眼看着,心中给拓跋闻璟又加了一笔。
各国使臣都觐见完毕后,寿宴正式开始。
诸位大臣都纷纷送上寿礼。
“贵国陛下,”拓跋闻璟起身,“这是我国圣上特地送与陛下的。”
说着让人将一方锦盒拿了出来并打开。
“祝陛下寿辰安乐,东陵国泰民安。”
众人在看到西夏国送的礼物时,皆是脸色一黑,皇上萧煜和皇后也是面露不满。
拓跋闻璟送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年先帝有一次战败时,险些被西夏国生擒了去。
狼狈逃跑之时遗落的一方城池印章。
当时先帝亲自迎战,阵前处理了桃花镇几个贪官,来不及将印章送回城去便随手带在身上。
因着中了奸计,这才落入敌人的圈套。
后来桃花镇改名古香镇,印章自然也就重新换了。
西夏国这次送来这个,明摆着是想羞辱东陵。
“说来这印章还是东陵之物,我们也是趁着此次机会物归原主。”
拓跋闻见见在座的诸位脸色难看,心中大爽,“想来物归原主贵国应该是更加高兴的。”
“这岂不是喜上加喜?”
萧煜长出一口气,眼下他们打着贺寿的名头前来,也不好多做刁难。
“吴盼盼。”皇上萧煜唤了一声。
吴盼盼立即眼神示意一名小太监,将东西收下。
“各位都送完寿礼,那便开宴吧。”皇后仪态万千,替皇上说道。
“慢着!”拓跋闻璟道,“贵国陛下,既然喜上加喜。”
“那我斗胆求一件事情。”
皇上萧煜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展现出不满,“何事?”
“我想向圣上求娶贵国公主,以示我们两国交好之情。”
先是拿出战败时的东西羞辱,又来求娶东陵公主,西夏国还真是欺人太甚。
“三皇子殿下,陛下不过始室之年,最年长的公主不过五岁,如何能和的了亲?”
“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如你所愿。”皇后声音轻柔,却有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气质。
拓跋闻璟笑道:“这有什么难?”
“虽说公主以外女子的身份与本皇子的身份不配。”
“可若是才华横溢,或者绝色艳艳,本皇子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自己。”
此话一出,
众人听见此话,除了气愤之外,各位家中有待嫁女子的,各个缩起头。
生怕选中自家女儿。
东陵和西夏不过是暂时表面的和平,若是有朝一日打起来,过去和亲的只有死路一条。
“放肆!”
皇后忍不住怒吼一声。
“皇后此话本皇子就不明白了?”拓跋闻璟依旧笑的和煦,“我怎么放肆了?”
“我等不远千里来给贵国皇上贺寿,也诚心奉上礼物。”
“如今想着喜上再加喜,怎么就成放肆了?”
“还是说东陵皇后觉得本皇子配不上你们东陵的女子?”
皇上萧煜面色铁青,手紧紧握着御座扶手。
一旁的大长公主和齐王大有看笑话的架势,若是今日皇上下不来面子,
他们最后出面,宣扬出去,当今圣上软弱无能,被外国使臣当众羞辱,不能说全失了民心,一半是有的。
“我东陵国,不和亲,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裴宴川的声音淡淡响起,“我国君王为了社稷和百姓,御驾亲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倒是贵国,好像总是派一些臣子冲锋陷阵。”
“君王永远是躲在后面的。”
西夏国民风彪悍,好战善战,不过确实没有哪个君王亲自冲锋陷阵的。
也就当今的三皇子。
裴宴川话落,众大臣脊背突然直了起来。
坐在一处角落的吴欣蕊伸了伸脖子,眼中露出一丝崇拜和欢喜。
拓跋闻璟看了一眼裴宴川,“可也落荒而逃了不是?”
“若我没有记错,先帝当年并不是落荒而逃。”
“而是我国将士逼着先帝退到后面,那一战役,英国公带领众将士将你们击退了三城。”
“最后落荒而逃的,是西夏,而不是我东陵。”
“我东陵君王爱护臣民,臣民亦守护君王,君臣一心。”
一道女声缓缓落下,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齐齐望去。
只见姜晚柠站的笔直,双眸清澈,一字一句,“今日西夏皇子前来。”
“我们东陵以礼相待,你却明贺暗讽,传言都是西夏人心胸宽广,看来并非如此。”
说得好!
角落处有些官员甚至举起双手想要鼓掌。
又觉得不合时宜悻悻放下。
皇上萧煜和皇后也是面色一缓。
皇上萧煜看了一眼裴宴川,那意思大有在说,
相配!
“上次相见,姑娘只说自己是铺子的东家。”拓跋闻璟道,“看来姑娘另有身份。”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好奇二人是何时见过的。
“你也不必故意败了我名声,我与你不过是因着一件小事,打了声招呼。”
“但凡是出去打听一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拓跋闻璟丝毫不在意姜晚柠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