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将当年画舫自己亲眼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侯爷是男子,想必心中清楚。”
“人在那种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酒后乱性的。”
所谓酒后乱性,都是在自己半清醒间发生的。
也就是说,
若侯爷真的是在喝酒后强占了柳姨娘,那自己一定是有记忆的。
“事情已经说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打扰了。”
荣国公起身离开。
姜政将人送了出去。
“爹爹,这样看来,二妹妹真的不是你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柳姨娘设计的。”
周氏眼眶通红,姜政此刻心中也百感交集。
因着这件事,她们原本恩爱的夫妻二人渐渐话也不怎么说了。
原本他对柳姨娘愧疚多一些,现如今看来自己错的离谱。
让自己的妻子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姜政狠狠一拳打在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的茶盏跟着跳了起来,茶盖直接裂了一条口子。
“将柳姨娘和二小姐她们押上来!今日我要好好问个清楚!”
柳姨娘被押上来的时候已经面如死灰。
“姨娘,刚刚荣国公来,就是告诉爹爹,二妹妹不是爹爹的孩子。”
“当年他看见过,是你下迷药迷晕了父亲,一个喝多又晕过去的人是怎么可能强迫一个女子与自己发生关系的?”
姜晚柠这话是在诈柳姨娘,荣国公只是看见了柳姨娘被父亲扶着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确实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哼,大小姐,你休要诈我。”柳姨娘嘲讽道:“我虽然与张嬷嬷有一腿。”
“但茹儿她就是侯爷的孩子!有本事你们就去查!”
东陵国没有滴血验亲一说,柳姨娘赌的就是他们查不到。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姜晚柠冷笑道:“芍药,将东西拿出来。”
芍药拿了两个不同的小瓶子。
“柠柠,这是?”周氏指着托盘上的瓶子。
“回母亲,这是验血型的试剂,想要知道姜晚茹到底是不是爹爹亲生的,只需要验一验她和爹爹的血型就知道了。”
余海说每个人的血型是不一样的,但是要验证是不是亲生的还很复杂。
不过,只要父亲和姜晚茹的血型不一样,也能判断出她不是父亲亲生的。
是不是亲生的姜晚柠心中早就清楚,眼下不过是为了诈一诈柳姨娘,让她自己亲口承认。
“哼,什么法子,真是荒谬。”柳姨娘道:“大小姐说的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人的血还能不一样?”
“您也不要在这丫诈妾身,妾身就是死,茹儿也是侯爷亲生的。”
眼下柳姨娘已经走投无路,唯一的希望,就是保住姜晚茹的侯府庶女的名号。
只要姜晚茹无事,大长公主说过会保她活命。
到时候还怕翻不了身吗?
所幸已经被发现了,柳姨娘也不装了。
神情鄙夷的看着姜政和周氏,“你们这些人,自诩清高。”
“自诩高人一等,还不是被我耍了这么多年?”
“姜政,实话告诉你,不是我要害你,是有人要害你。”
“我若死了,还有别人来。”
“啪啪!”姜政还未开口,周氏已经上前狠狠扇了柳姨娘两巴掌,“闭嘴!”
“柳姨娘,这些年我想着你出身不好,也不与你多计较。”
“如今,你竟然联合外人害侯府?当真是该死!”
“呸!”柳姨娘捂着脸,“周氏,你装什么装?”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应该早就不记得了,当年在街上,我被人欺负,你出手相助。”
“我原本想谢谢你,拿了我最珍贵的一根簪子。”
“可你转身就将簪子赏给了你身边的丫鬟。”
“我至今也忘不了你当时那种嫌弃的眼神,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答应那人来侯府拆散你们。”
柳姨娘说完,周氏回忆了一番,脑子里大致想起当初的情景。
“原来是你。”周氏看着柳姨娘,“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救我?”柳姨娘指着自己,“你那不是救我,你是在博一个好名声。”
周氏懒得在与柳姨娘说话,转身回到座位上,“柠柠开始吧。”
姜晚柠点点头,吩咐人戳破柳姨娘的手指,取血。
“柳姨娘,当初夫人并不是嫌弃,而是对那支簪子的材质过敏,便随手让老奴戴着了。”
嬷嬷说着,她就是柳姨娘口中说的那个丫鬟。
柳姨娘身子一怔,“你不要替她狡辩,她就是假清高!”
“嬷嬷,别跟她废话。”周氏说道。
很快,取完血。
姜晚柠按照余海教给自己的法子操作。
姜晚柠随意敷衍解释了一通,毕竟姜晚茹不是父亲亲生的,却是柳姨娘亲生的。
只能说她与父亲的血型不一样,这种方式根本查不出她是不是亲生。
“你胡说八道!”柳姨娘道:“以为乱说一通别人就会信了?”
“姨娘莫不是忘了,张嬷嬷这种男女同体的人都有,人的血不一样又有什么稀奇的?”
“姐姐,你说的这个毫无证据,只凭借你一张嘴,实在难以叫人信服。”
姜晚茹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传出去,恐怕对姐姐名声也好。”
姜晚柠索性也不装了,这段日子为了揪出柳姨娘背后之人,装的太累。
她起身走到柳姨娘面前,弯腰附耳小声说道:“我知道你背后之人是大长公主。”
“你威胁不到我。”
柳姨娘身子一怔,瞳孔放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晚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晚柠微微勾唇,挑了挑眉,直起腰转身对姜政道:“父亲。”
“看来只有对柳姨娘用刑了。”
姜政看了一眼周氏,丝毫没有犹豫,“来人,仗责,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柳姨娘身子一软,姜晚茹上前求饶,
姜政命人将其控制住。
柳姨娘和张嬷嬷被打的皮开肉绽,姜晚茹实在忍不下去,跪求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我说,我是姨娘和嬷嬷的孩子,确实不是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