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说?”海棠也反应了过来。
“这张嬷嬷只怕没长翅膀,但是会打洞。”姜晚柠道。
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那碧荷院一定是有地道的。
怪不得柳氏从入府不久后,就主动选了相对偏僻一些的碧荷院。
她掌家的这些年,别说是她的院子,府上都多是她的人,想修一条通往外面的地道不算什么的。
可姜晚茹那日与裴安青偷出去幽会又为何选择穿着丫鬟的衣服走后门?
看来这地道的事情刘氏就连姜晚茹也没有告诉。
这个张嬷嬷就这么值得信任,比自己的女儿还信的过?
柳氏那么小心的人,又如此信任张嬷嬷。
那盯着这个张嬷嬷就一定能抓出背后之人。
海棠闻言,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张嬷嬷一同回来,
那样就能抓住碧荷院的把柄。
翌日一早。
姜晚柠给周氏把了脉,又将开好的新药方一并送了过去。
周氏看着这一大堆药,微微皱了皱眉头,“柠柠,母亲也没生病。”
“就是身子虚弱一些,现在已经想开了,也不会为难自己。”
“怎的还要喝这么多药?”
“这些都是补药,娘您难道不想再要个儿子吗?”姜晚柠笑道。
周氏见被自己女儿打趣,脸上一红,“瞎说什么呢?”
“娘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姜晚柠知道周氏一直想要再生个儿子,不是重男轻女。
而是这没能给父亲留个后心中有愧。
若是再过些年,这侯府还没有后的话,就只能从宗族旁支过继一个。
可母亲哪里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生养。
而是这些年柳氏下的毒导致的。
姜晚柠并没有告诉周氏实情,只说是补药。
按照周氏的性子,不会拐弯抹角设计,只会当众与柳氏对峙。
可这件事并没有证据,正面硬刚,赢不了反而可能给柳氏翻身的机会。
周氏眼中没有丝毫失落,她怕女儿多心。
姜晚柠笑道:“可女儿想要一个小弟弟啊?”
“师父说过了,只要您好好喝药,心情好一些,还能生的。”
周氏也不过三十四岁,并没有到真正不能生的年龄。
“娘,您想想,我师父说就是王爷的病他都可以治好,更别说您的身子了。”
“您就相信女儿,女儿何时骗过您?”
周氏看着自己女儿真诚的眼神,“其实,你骗娘的时候还挺多的。”
“小时候,不愿学琴,骗娘肚子疼。”
“为了让娘陪你出去逛街,骗我说你爹死外面了。”
“还有跟英国公家那小子,玩什么拜堂成亲,将娘成亲时的头面骗走了...”
“好了娘。”姜晚柠赶紧打断,“总之,这次女儿一定不会骗您的。”
“话说回来以前女儿骗您的这些招数,还都是他教的呢。”
周氏笑道:“可不是。”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我与国公夫人坐在一处闲聊,他牵着你的小手走了过来。”
“一本正经的说,他娘说了,男女亲嘴后就要成亲,他给了你糖吃,你亲了他一口。”
“以后你就是他媳妇儿,他会对你负责的...那时候他十岁,你才三岁。”
“只要我带着你去你外祖父家,他总是从那狗洞钻进来悄悄将你偷走,
后来给你爹惹急了,在皇上面前将国公爷掺了一本。”
“说什么纵子偷人...”周氏说起劲儿了,笑着笑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唉...可惜...”
“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姜晚柠知道外祖父定然没有将裴宴川就是英国公小世子的事情说给母亲知道。
便也没有说,只是安抚周氏,“没准他还活着呢,说不定以后还会找个很好很好的妻子。”
“倒希望他真能逃出去。”
“好了娘,您好好吃药,准备给我生个小弟弟。”
“女儿还要去学医,就先不陪您了。”
周氏看着姜晚柠远去的背影,“这孩子,怎么最近感觉比她爹还要忙。”
姜晚柠出了侯府,并没有去王府学医。
而是跟着沈如枝来到铺子看了看。
“小姐,老奴已经将这里按照您的吩咐收拾的差不多了,眼下选个好日子就可以开业了。”
说话的是姜晚柠从自家铺子调过来的刘管事。
柳氏管家这些年,唯独这个刘管事本本分分。
甚至在自己面前曾有意无意提醒过,其他管事被柳姨娘收买。
可前世的自己却觉得刘管事喜欢搬弄是非,心中有些不喜。
“辛苦刘叔,等我找到新的管事您就可以回去继续管自己的铺子。”
“这段时间我给您双倍的月例。”
刘管事弯腰抱拳行礼,“小姐折煞老奴了。”
“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就好,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那这开业的日子?”
“明日。”姜晚柠丝毫没有犹豫。
“明日?”刘管事提醒道:“老奴今日出府看了黄历,明日不宜开张啊.”
“就明日。”姜晚柠道:“过几日就是圣上寿辰,别的国家派来的使臣近日都会陆续赶到。”
“若是再不开业,只怕到时候少赚很多。”
刘管事想了想,“好,那老奴就安排明日开张。”
“好了柠柠,我们快出去转转,最近一直忙来忙去的,好久都没有放松过了。”
沈如枝迫不及待的拉着姜晚柠朝外走去。
“正好,我也想去王爷的铺子里转一转。”
既然裴宴川将这些都交给自己了,那日后一定要打理好。
毕竟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二人来到金玉坊。
“柠柠,我实在没想到京城最大的珠宝铺子也是你家王爷的。”
饶是沈如枝这个三品官员的女儿,
在这金玉坊买东西也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坊间有一句话,这最好的珠宝首饰除了皇宫当属金玉坊了。
姜晚柠也赞叹,她也不知道。
原来他这么有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吆,这金玉坊的门槛儿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什么人都可以进来逛了?”
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讽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