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柠柠就...就...就不嫁你了。”
沈如枝说这话也没有底气。
毕竟他们是圣旨指婚,还有裴宴川的身份,并不愁没人嫁。
即使是裴宴川马上就死了,也会有很多人愿意将自家闺女嫁过来的。
毕竟人死了,荣耀和财富还在。
“好吧,我虽然知道你不缺女人,但是我们家柠柠是最好看最漂亮的。”
“还有,柠柠她都不嫌你老体力不...”
姜晚柠上前捂住沈如枝的嘴,“好了,不要说了。”
再说下去这屋子里的人都要开始挖地道了。
“哎呀沈姑娘,你误会我家王爷了。”墨青道,“我家王爷昨日就已经让人选了一处铺子。”
“保证比你们看的那个还好。”
“当然你们看的那个自然也是王妃的。”
墨青说着悄悄杵了杵自家王爷,“爷,还不快将您连夜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裴宴川将袖带中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王府的所有资产明细。”
“田产铺子都在,还有掌家的印章钥匙。”
“其中有一处铺子很适合,本王已经让人腾走了。”
“王爷,这...”
她还没有嫁过去,这就将掌家之权交给自己了?
“左右迟早是要交给你的,府上也没有个正经管事的,你拿着需要什么直接用就好。”
姜晚柠刚想拒绝,沈如枝一把接过,“那我就替柠柠谢谢王爷了。”
“不对,是王爷应该谢谢柠柠,这么大的管家之事,可是劳神劳心的。”
姜晚柠:“......”
“有劳。”裴宴川微微点头。
“那咔嚓的事情?”沈如枝脸凑了过去试探问道。
裴宴川眼睛抽了抽,“此事,本王会好好处理,沈姑娘放心。”
“好吧。”沈如枝将东西塞进芍药手中。
“本王送你回府?”
“不用了王爷。”姜晚柠道:“我还想去看看铺子,您先去忙。”
裴宴川想开口说陪她。
话到嘴边却道:“那好。”
嘱咐墨青保护好姜晚柠,自己便先一步离开。
“芍药,将东西给我。”
“柠柠,你可别犯傻还回去?”
“枝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于礼不合。”姜晚柠正色道,“要拿也是我自己拿着,怎么能让芍药拿呢。”
“这么多家产,万一芍药都拿去买了吃的可如何是好?”
芍药:“小姐,我就是头猪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沈如枝批评教育的话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怔怔的看着姜晚柠。
她不是一向最重视礼仪,教养,这些虚无的东西了么?
姜晚柠在沈如枝的直视下将东西收进自己的口袋中。
裴宴川给的不过是所有田产铺子的明细,账本这些不好挪动应该还在府上。
不过有管家的印章钥匙和裴宴川之前给自己的贴身令牌,
这琅琊王府的一切可就都由自己说了算。
那日后裴安青想要支取银子可是要问他这个继母要。
再加上自己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就没必要跟自己未来的丈夫如此客气了。
这妻子未进门就将管家之权交过去的东陵国有史以来独一份儿。
墨青食指在鼻子下揉了揉,
王爷还怕王妃不收想了一宿的借口和理由。
墨青带着几人来到新的铺面,比之前那个更大装修上更好。
桌椅什么的都已经摆好,只要在简单收拾一下顾些人都可以开业了。
“我怎么记得这里原先是无忧阁?”芍药挠了挠头。
姜晚柠微微侧头顺着二楼的窗户向外面看去。
这确实是之前的无忧阁,京城有名的茶馆。
上次裴宴川就是在这里遇到刺客的。
“这无忧阁,是你家王爷的?”姜晚柠反应过来。
“准确来说,是咱家王爷的。”墨青双手环胸,“或者说是王妃您爷们儿的。”
姜晚柠饶是活了两世,也被这话说的脸上一阵绯红。
别过脸,“这无忧阁生意向来很好。”
“很多官员商户时常会来此谈事。”
既然是裴宴川开的,就不能只简简单单是为了银子,应当也是情报点。
墨青明白姜晚柠这是猜到了茶馆是情报点的事情。
解释道:“这家茶馆已经暴露了,开不开也就只是挣点银子。”
其实姜晚柠想说,既然茶馆挣钱,为何不继续开下去,
直接送给自己经营就好了,自己开店重新再找铺子就好。
这个家,看来还真要她掌家。
不过这个地段和大小确实更合适。
姜晚柠很满意。
另一边,
裴宴川来到王府地牢。
毕竟是世子,墨染也没有太过用刑。
也就是将人关在铁笼里,铁笼底下是污水,隔一炷香沉下去淹一次。
毕竟比起咔嚓掉那玩意儿,他觉得他比沈姑娘善良多了。
他们的主子是王爷,这位靠着生父携恩得到世子之位的人在他哥几个眼中并不算是主子。
“爹,爹。”
裴安青抬头看见来人是裴宴川,原本蜷缩躺着的人猛的扑到铁笼边上。
拽着铁笼的链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铁笼在空中不停摇晃,
裴安青声音沙哑一声声喊着‘爹’字。
半晌,裴宴川才缓缓开口,“本王以为,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宴川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爹,孩儿知错,孩儿真的知错。”裴安青求饶道。
以往无论自己做什么,裴宴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苛责。
他以为,他能借着生父的恩情这样挟持裴宴川一辈子。
可今日再看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似乎已经触及他的底线。
那姜晚柠在他心中竟是这样重要。
“爹,孩儿真的知错了,孩儿只是...只是放不下...”
“啊——”
墨染触动机关,铁笼再次沉入水底,心中数着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又按下机关,笼子缓缓升起。
裴安青大口大口吸着空气。
“世子慎言。”墨染冷声道。
裴安青攥了攥拳头,靠在铁笼一角,声音虚弱沙哑,“是,是儿子错了。”
“爹,您饶了儿子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