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曲家私自铸造兵器,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齐王。”
“若是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将齐王处置了,只怕会两败俱伤,黄雀在后。”
皇上萧煜脸色一沉,他如何不知。
这皇位如今还没有坐稳,想要他命的何止一个齐王,不过齐王风头最盛。
若是现在出手,恐怕会逼齐王谋反,最后两败俱伤,别的那些个便会乘虚而入。
“眼下我们先将曲家收拾了,趁机将黑矿纳入国库,也能敲打敲打别的世家。”
皇上点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
“你说这个是你那小媳妇误打误撞发现的?”皇上商议完正事后道。
“这小丫头看来是你的福星啊,该赏!”
裴宴川端起茶,嘴角微微勾了勾。
皇上眼尖立马扑捉道:“盼盼。”
“奴才在。”
太监总管吴盼盼立马应声。
“传朕旨意,宁远侯府嫡女姜晚柠,心系百姓,不畏强权,以京中贵女之表率。
故,特封县主,赐号柔嘉,享石禄。”
“知府孙贵,联合曲家开黑矿,私造兵器,抄没家产,全族男三日后处斩,女徒刑三千里。
凡曲家后代,男不可为官不可参加科举,女不可嫁给七品以上官员。”
“是。”
吴公公立马下去拟旨。
“阿川觉得如何?”
“陛下是皇上,怎么处理都是正确的。”裴宴川淡淡道。
皇上:少来,朕还不了解你,来这么快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小媳妇求恩典的么。
二人正说着,御书房外吵吵嚷嚷。
皇上皱了皱眉。
吴公公立马道:“陛下,好像是纯妃的声音。”
“哼,这曲家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就派纯妃来朕面前求情了。”
“陛下可要见?”
“纯妃不过愚蠢被所有人利用,”包括他自己。
皇上说道,“褫夺其封号,罚去守皇陵,终生不得出。”
“是。”
“阿川还不走?”皇上看着坐的四平八稳的裴宴川,“朕这里今日可没你的饭。”
“臣想着帮陛下分担一些,顺路去给侯府传个旨意。”
皇上萧煜笑着指了指裴宴川,“你啊,朕还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上心。”
“怪不得这些年始终不肯娶妻。”
裴宴川拿了圣旨走后,皇上萧煜看着其远去的背影收回脸上的笑容。
“吩咐下去,一定要保护好姜晚柠的安全。”
姜晚柠此举,定然会惹来不少人的暗杀,
只有姜晚柠活着,裴宴川才更有活下去的希望,裴宴川还不能死,起码在自己坐稳这皇位之前还不能。
“是。”
“慢着。”皇上萧煜突然道,“还是算了。”
“朕都能想到的,阿川自然能想到。”
“朕就不必多管闲事了。”
裴宴川出了皇宫,拿着圣旨径直往宁远侯府走去。
“王爷。”
“皇上的人一直跟着。”
裴宴川靠在马车上,闭着眼,“也不是今日才跟着的。”
“属下只是觉得皇上疑心病太重,连您也防着。”
“他不是疑心病重,他是怕我死了。”
如今自己手中的兵,有三分之二都是曾经父亲手中的老兵。
萧煜还需要自己,自然会拼了命保护好自己这把刀,否则也不会明知自己的仇人是谁却隐瞒不说。
“属下只是觉得,圣上自从登基以后就不像是以前那个与您并肩作战的圣上了。”
“自古帝王多薄情。”
不只是萧煜,论谁坐上那个位置也逃不过此。
现在不想让自己死,所以才会将以毒攻毒的药送到自己面前,明知那药吃了生不如死。
可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好了,手中大权在握,
到时候怕是第一个想让自己死的便是萧煜。
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是真的,如今的君臣之别也是真的。
裴宴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于他而言,只要那位置上坐的是明君便可,而萧煜,确实是一个明君。
马车停到侯府门口。
侯爷姜政听到通传立马出来迎接。
当得知裴宴川是带了圣旨来,急忙将所有人召到前厅跪下接旨。
在得知将姜晚柠封为柔嘉县主时,姜晚茹气的差点表情失控。
“辛苦王爷亲自跑一趟。”姜政起身寒暄。
“本王也是正巧顺路,便替圣上分忧。”裴宴川简单回应。
“王爷喝杯茶再走。”
“不必了。”裴宴川道,“本王有些事情想单独与柠柠聊一聊。”
姜政愣了一下,周氏瞪了姜政一眼,“王爷请便。”
姜晚柠带着裴宴川来到了后花园,“王爷。”
裴宴川盯着姜晚柠的侧颜愣了愣神,“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本王。”
姜晚柠回头,盯着裴宴川,“王爷不是来问我为何知道的?”
她在裴宴川提出单独聊一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借口了。
裴宴川静静地看着姜晚柠,许久才道:“你的安全更重要。”
姜晚柠微微紧了紧,自己在他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日后若是有事,皆可来找本王,不必如此弯弯绕绕将自己牵扯其中。”
“好。”姜晚柠重重点头。
夜里。
柳姨娘得了姜政的允许去看了姜晚茹,
姜晚茹第一次失控将屋内能砸的全都砸了。
“茹儿,你这是做什么?”
柳姨娘看着满地狼藉,“你不怕被隔壁听见,再给你父亲上眼药?”
姜晚茹一双眸子眼泪汪汪,“娘,她凭什么可以被封为县主?”
“现在好了,以后见了她不仅要行礼,日后嫁去王府,还要给她请安。”
“凭什么她就要比我高人一等!”
“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将侯府的一切收入囊中,你去问问那个人,能不能让他现在就将侯府全都杀了。”
柳姨娘急忙捂住姜晚茹的嘴,“不可胡说。”
“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说那人不是你我能使唤的了的。”
“若是惹的不开心,小心侯府还没有出事,你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姜晚茹心中也是一紧,也不敢再乱说,小声道:“娘,你总说那人身份很高。”
“他到底是谁?与周氏到底有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