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佛求菩萨还要上香,你当我们哥俩是你爹还是你娘?”
“我母亲每日还要抓药,若是断了药大夫说容易熬不过这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八十岁,早该死了。”其中一名官差神情不屑,“活着也是个废物。”
“我奉劝你还不如找个草席卷起来扔了。”
“穷贱种生的穷种,你们这些穷人,就都该死,活着也是浪费东西。”
说着打量了一下推车,冲着另一名同伴说道:“这破玩意儿也就值个一两银子左右,
瞧着他也没银子赎,不如咱哥俩现在就给它买了?”
“我看成!”另一个笑着附和。
“你们如此,就没有王法吗?!”男子怒吼一声。
官差转身,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我说。”
“你是第一次在这生活?”
“王法?什么是王法?”官差冷哼一声,“那些达官贵族哪有时间管你们这些蝼蚁的死活?”
“我家官老爷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王法。”
“你们的命,官老爷说了算。”
“想见官老爷,先过我们兄弟这关。”
“所以你说,什么是王法?”
壮汉低着头肩膀抖了抖,手紧紧握成拳,“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谁也别想活!”
说着抽出摊车上的菜刀冲着其中一名衙役刺过去。
男子站起来冲了上去。
姜晚柠这才发现,男子虽然长得魁梧,脚却有些跛。
“他娘的,你竟然敢伤老子?”
官差看着自己流血的大腿,抽出剑,冲着男子刺去。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对着官爷动手,等到了大牢,爷再好好伺候伺候你。”
说着话,长剑刺向男子的胳膊。
“住手!”
官差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姜晚柠长鞭一甩,打在官差的手腕上。
官差手中的长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只手握着受伤的手腕,看向握鞭的姜晚柠,“他娘的,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敢管爷办事?”
另一个官差见状,上前掏出剑,“敢伤官差?好大的胆子!”
“伤你?”姜晚柠眸色清冷,“我就是杀了你又何妨?”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再正常不过。”
“他也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这条街上,有多少人是如此讨生活?”
“你们仗着自己的身份,从他们身上一边剥削,一边轻视瞧不起,随意践踏他们的尊严。”
“我倒是想问问,二位官爷家祖上可是有什么大官?”
“若不是大官,又怎的瞧不起与自己身世一样的人,若是大官,又怎的干这种狗仗人势的事?”
“还有,我怎么记得,从天德二十五年开始,凡是在这街上摆摊的,只要是不妨碍交通。”
“是不用缴摊位费的。”
官差闻言丝毫不慌,“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多管闲事。”
“奉劝你哪来的哪去。”
“这上面吩咐的是上面吩咐的,真正怎么做,是我们大人说了算的。”
“你们大人,我想想,是不是叫孙贵?”沈如枝上前道,“一个小小的知府。”
“竟然如此猖狂。”
“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们能随意叫的?”官差说着想要上前,
又碍于姜晚柠手中的长鞭,步子往回缩了缩,“既然你们想出头,那便让你们出个够。”
说着扯下腰间的口哨吹了起来。
周围几条街上巡街的官差听见口哨声纷纷赶来。
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经赶来了七八个官差。
刚刚那两个官差见自己人多势众,气势瞬间提了上来,“将他们都押去大牢。”
“重刑伺候!”
“要押押我。”男子站了出来伸出双臂护在姜晚柠和沈如枝面前,
“我跟你们回去受刑,跟这两个姑娘无关,让她们走。”
“走?”官差歪着头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就凭你?”
“也想指使爷?”
“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走!”
官差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有谁想出头的?”
周围的百姓闻言纷纷缩着脖子后退。
“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琅琊王妃也敢抓?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姜晚柠看了一眼沈如枝,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沈如枝凑上来小声道:“我爹不让我出门用他的名号,做好事也不行。”
“这京城这个侯那个侯好几个,琅琊王可就一个,他名声最响亮,用他更好。”
琅琊王的名声可是街边的小孩儿都知道。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纷纷看向沈如枝和姜晚柠二人。
官差先是一怔,随后有一个大笑道:“你冒充谁不好,冒充琅琊王妃?”
“这满京城谁人不知,如今整个王府不过琅琊王和世子二人。”
“哪里来的琅琊王妃,还如此年轻?”
“难不成,你想说,是你生了琅琊王世子?”
沈如枝双手抱拳,“生不敢说,不过我身边这位确实是琅琊王世子的娘,后娘!”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
“满口胡言,我等从未听过琅琊王要娶妻一说,倒是琅琊王世子与宁远侯府的千金定了亲,”
“我瞧你是听错了传言,在冒充呢?”
“跟她们废什么话,”其中一个官差道:“这两人穿的倒是金贵,可身边两个丫鬟小厮都没有。”
“没准这身衣服都是偷来的呢,先将人押送到官府,重刑伺候,就不怕她们不交代!”
沈如枝双手叉腰,“你们敢对琅琊王妃不敬,是不是不想活了!”
姜晚柠站在后面微微摇头叹气,事情才过了一日,若说豪门贵族家消息灵通定然早已知晓。
可这些人一时间上哪里去听。
为首的官差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如枝,摸了摸下巴,“是不是偷来的,扒了衣裳不就知道了。”
“这能偷来外面的衣服,我就不信里面的衣服也换了。”
“去将她们二人的衣服扒了!”
说着身后四五个官差撸了撸袖子,眼神露出淫色,冲着沈如枝和姜晚柠走来。
对面是一群官差,围观的百姓即使有不满的也不敢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