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
沈如枝气的砸床,“这个裴安青!”
“我知道他不安分,竟然没想到如此恶毒,今日这些竟然都是他们的计谋。”
“我早说你那个庶妹就是朵白莲花,你还不信。”
姜晚柠端着果子捧到沈如枝面前,笑嘻嘻道:“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
“将我们枝枝的好意当做了驴肝肺,日后不会了。”
上一世因为姜晚茹和裴安青的挑拨,姜晚柠与沈如枝断了来往。
可在自己关在地牢时,不知沈如枝如何得了消息,竟然提了剑杀了进来。
可怜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自己给教的。
她自幼没了母亲,爹爹又是个不愿阿谀奉承的,朝中本就得罪了不少人。
她最终被已经成为琅琊王的裴安青乱刀砍死,丢在了沈府大门。
自己是从看守地牢的士兵那里得知,沈父一点点将其拼凑好放入棺材内...
“怎么哭了?”
沈如枝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又想那个渣男了?”
姜晚柠擦了擦眼泪,“就是觉得我以前做错了事,信错了人,对不起你和伯父。”
“哼,你也知道。”沈如枝拍了姜晚柠脑袋一下,“我爹都念叨你好几回了。”
“你也不知去瞧一瞧。”
“明日我就带着礼物去瞧沈伯父。”姜晚柠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报复裴安青那一下子确实挺爽,可你真的要嫁给琅琊王那个老东西?”
姜晚柠脸一红,低下头,“人家哪里老了?”
“他可是比你大十七岁,还不老?”沈如枝手指着门外,“他儿子都那么大了。”
“传言他这些年不娶妻都是因为忘不了前妻。”
“你不觉得他长的不像三十三岁吗?”姜晚柠突然抬头。
沈如枝挠了挠脑袋,“你这样一说,刮了胡子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像,可他老是事实啊!”
姜晚柠叹了一口气,“反正我觉得他不老。”
“他与裴安青长的也不像,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也对!”沈如枝拍了一下桌子,“想想日后他们二人要日日给你请安我就爽。”
“老点就老点,十七岁而已,只要你不嫁给裴安青,就是嫁给我爹当我娘我也乐意。”
姜晚柠拧了一下沈如枝的腰,“小心沈伯父揍你。”
“哈哈哈哈,我爹那老榆木疙瘩,这辈子也就自己一个人了。”
姜晚柠没有接话,她们都知道,沈父一直忘不了自己的妻子,
这些年上门撮合的不少,不乏有些人为了攀高枝将自己十几岁的女儿塞进来,
都被沈父呵斥了一顿退了回去。
“我爹要是向你爹那般就好了。”姜晚柠叹了一口气。
“伯父很好,除了那件事...可那也不怪伯父,没准是柳氏故意爬床的呢。”
姜晚柠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道不怪父亲。
她是觉得父亲的性子太容易被人捏住了。
父亲太过耿直,又不懂的讨好人,领军作战是一把好手,后宅争斗是啥也不懂。
这些年自从柳氏入府,便捉准了父亲的性格,人前贤良温顺不争不抢有错就认没错也认。
耿直的父亲对着母亲总是说柳氏如何可怜如何可怜,性子如何好。
虽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柳氏并不坏,自己又不爱柳氏又耽误了柳氏心生愧疚。
可是他忘了,当年求娶母亲时说好了此生绝不另娶绝不纳妾。
母亲何等骄傲的一个人,
当年因为柳氏的事情被京城人嘲笑讽刺,导致后来再也不愿出去参加各种宴席。
偏巧每每见了父亲还要听他说柳氏如何如何温良贤淑,他如何对不起柳氏。
正因此,
母亲才渐渐与父亲无话可说,到最后甚至离心。
上一世,母亲不仅中毒,还得了心病。
姜晚茹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既然是母亲得罪了那人,为何折磨完母亲又要将父亲囚禁?
眼下只有留着柳氏母女,
才能吊出她们背后之人。
重活一世,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家人和朋友,还有...他。
二人正说着话,周氏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拎着食盒的丫鬟。
“娘,怎么将饭菜端过来了?”
“知道你们两姐妹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要说,娘便将饭菜端过来了。”
“爹呢?”姜晚柠伸脖子看了眼门外。
“他不饿。”周氏将手中的筷子分给二人,“我们吃。”
“枝枝就跟以前一样,放开了吃,伯母这里,关起门来没有那么多规矩。”
沈如枝笑着夹了一口糖醋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伯母,我想念您这一口已经好久了。”
说着又塞了一块。
“我也许久没吃娘做的饭了。”姜晚柠看着满桌子母亲做的饭菜,已经将父亲这个人丢在了一旁。
“柠柠,你就别跟枝枝抢了,早晨娘不还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么?”
姜晚柠夹着菜笑着不语。
“伯母,她是不想让我分走您的爱。”枝枝又道。
三人笑作一团,用完膳后,周氏命人将东西撤走。
又吩咐海棠和芍药去外面守着,这才道:“刚才进了院子就听见你们在说什么王爷和世子不像。”
“娘,你知道?”
周氏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世子确实不是琅琊王亲生的。”
枝枝和姜晚柠都坐直了身子,认真了起来。
“那位琅琊王据说是太子行军途中捡的乞丐,后来便随了军,屡立战功,没多久就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琅琊王也有了自己军队,而这世子,也就是他手下一名副将的儿子,一次战役这副将为了护琅琊王而死。”
“琅琊王便将他的遗孤认作义子。”
“这样说来,并不是外界所传琅琊王对妻子情深义重不愿娶妻?”枝枝问道。
周氏摇了摇头,“琅琊王之所以将其收做义子,是因为他自己本就中了奇毒,活不过几年,想着死后将这王位传给世子。”
“此事圣上用雷霆手段瞒的很死,你父亲虽说现在是侯爷,但也是武将出身,在军中有些个同僚。”
“这才得知的。”
“呀!坏了!”沈如枝拍了一下大腿,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