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走到堂中,望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沉声道:
“记住,我们面对的,不只是外部的豺狼,还有内部的蠹虫。
仗要打,家也要清理。”
“都去准备吧。
我要的不仅是击退女真,更要一场彻彻底底的胜利,让四方宵小,再不敢侵犯我大乾!”
“是!”
众臣将领命,鱼贯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与决然。
秦昊独自站在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再次凝注在蓟州、幽州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石门关,最终落在可能成为决战之地的黄崖峪区域。
他知道,策略已定,将领也已派出,但这仅仅是开始。
女真人不是蠢货,内部的隐患更如同暗处的毒蛇。
他转身对一直静立一旁的陈平低声道:
“陈平,你亲自去一趟蓟州。
明面上,是督查坚壁清野与百姓撤离事宜,协调地方支援秦龙部。
暗地里,继续查矿场和疫情的事,还有……留意军中、地方官府,是否有异常动向。
特别是与京城某些人可能有联系的。”
陈平眼神一凛,重重点头:“殿下放心,臣知道轻重。”
“去吧,万事小心。”
秦昊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平领命,悄然退下。
等所有人离去后,秦昊也没有在原地多待,快速回到了甘露殿。
刚批了一些奏折,秦昊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但他知道此刻不能休息。
他走到案前,拿起笔,开始快速书写手令,调拨物资,协调各方,确保前线所需能尽快送达。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天色渐暗,雪花再次纷纷扬扬地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夏德全轻手轻脚地进来,点亮了烛火,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
“殿下,歇会儿吧,您午膳都没用。”
秦昊这才从繁重的公务中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接过汤碗。
“外面情况如何?”
“回殿下,各位大人都已去忙了。
李大宝、姚折将军去了京营点兵操练,卢靖大人和周泰老将军去了兵部值房商议细节.
和珅大人和江启大人也回了衙署调拨钱粮器械。
秦龙、赵昂两位将军……半个时辰前已率军出城了。”
秦昊默默喝了口汤,温热的感觉稍稍驱散了疲惫。
“宫里……可还安静?”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夏德全微微躬身:“回殿下,林娘娘午后派人来问过安,见殿下忙于政务,便回去了。
谢姑娘那边也一切如常。
太后娘娘那儿……听说召集了几位老妃子,正在商议组织命妇们捐些棉衣药材,支援灾区。”
秦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此刻,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他快速用完羹汤,正准备继续处理公务,张扬快步走近,呈上一封密信。
“殿下,蓟州加急密报。”
秦昊展开一看,是蓟州守将江志发出的,内容比之前的急报更为详细:
女真前锋约万人,已突破最外围的烽燧,但其主力仍在观望,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此外,江志在信中特别提到,发现有小股身份不明的人马在边境地带活动,不像是女真人,也不像是普通土匪,行迹诡秘。
“等待……内应吗?”
秦昊冷哼一声,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传令给陈平,让他重点关注边境地带那些‘身份不明’的人马。
再告诉卢靖和周泰,伏击计划要考虑到可能有‘意外’发生,多做几手准备。”
“是!”
张扬领命,迅速离去。
秦昊知道,棋盘已经铺开,棋子也已落下。
现在,就看谁的计算更深,谁的耐心更足,谁的刀更快了。
这场发生在凛冬的战争,不仅关乎边境的安危,更将决定朝堂的格局,乃至整个大乾的未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飞舞的雪花,眼神坚定如铁。
雪,越下越大了。
秦昊正望着窗外时,林舒月轻步走了进来。
“殿下,天晚了,该歇息了。”
背后传来带着几分娇羞的声音,秦昊转过身来。
望着面若桃花的林舒月,他不禁有些好奇。
明明昨夜还羞赧不已,今日胆子竟大了许多?
“昨日不还是那般害羞,今日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秦昊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殿下......”
林舒月先是双手捂着脸,紧接着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秦昊瞧着她眼底的渴求,拉过她的小手,径直走向甘露殿的寝室。
......
与此同时,蓟州方向的夜空中,隐隐传来一声苍凉的号角,淹没在风雪里,却又像敲在每个人心上。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