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间还算干净的营帐里,一豆烛火轻轻摇晃。
陈启坐在桌边,擦拭着刚领来的佩刀。
苏清雪和苏清月姐妹俩则局促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他。
沉默许久,还是姐姐苏清雪鼓起勇气,声音沙哑地开口:“多谢……夫君,搭救之恩。”
“夫君”两个字,她说得极为艰难,俏脸也涨得通红。
“我叫苏清雪,这是舍妹苏清月。家中遭逢大难,亲人尽丧……今日若非夫君,我姐妹二人恐怕已遭凌辱。”
“从今往后,我姐妹二人的命,便是夫君的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但吐字清晰,眼神里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认清现实的决绝。
她深知乱世之中,自己和妹妹一介女流,家人横死,若不依靠一个强大的男人,下场就是沦为玩物,生不如死。
妹妹李清月则始终低着头,小手死死抓着姐姐的衣角,身体哆嗦着,一言不发。
陈启看着她们,倒了两杯温水递过去。
“喝点水,润润嗓子。”
苏清雪抬起头,对上陈启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淫邪,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她僵硬地接过水杯,却不小心,水洒了一些出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燥热。
苏清雪的脸颊“刷”地一下红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遮掩,却又觉得此举多余。
“以后跟着我,我定会护得你们姐妹周全。”
陈启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苏清雪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看着眼前这个改变了她们命运的男人。
他很年轻,面容算不上英俊,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陈启站起身,开始解开身上那件早已僵硬如甲壳的囚服。
“夫君……”
苏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局促地绞着衣角。
昏黄的烛光下,她那张有些苍白的俏脸泛起病态的潮红。
她以为,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妹妹苏清月尚有几分婴儿肥的脸蛋“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陈启,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鹿。
“我……我来帮夫君宽衣。”
苏清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上前,那双曾抚琴作画的纤手,此刻却哆哆嗦嗦地去解陈启肮脏的衣结。
“夫君”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舍妹……清月她年纪尚小,这一路颠沛流离,身子骨弱,恐怕……恐怕服侍不好您。”
“今晚……就由我一人来给夫君侍寝吧。”
“姐姐!”
苏清月急了,一把拽住姐姐的胳膊,倔强地抬起下巴,怒视着陈启,“你不能趁人之危!我们……我们不是你的奴隶!”
“清月!闭嘴!”
苏清雪脸色大变,反手死死捂住妹妹的嘴。
她心里又急又怕,妹妹太天真了,根本不明白她们如今的处境。
苏家倾覆,亲人尽丧,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们在这乱世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若是惹怒了他,被他丢回兵营之中,那下场比死还惨。
陈启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过头,平静的目光扫过姐妹二人。
那目光里没有欲望,没有淫邪,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仿佛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起波澜:“身上太脏,打盆水,洗个澡。”
“……啊?”
苏清雪愣住了,捂着妹妹嘴的手也松开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会错了意。
一股热流瞬间冲上脸颊,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与此同时,心底深处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
他是她们的夫君,按照这乱世的规矩,就算今晚要她们姐妹大被同眠,她们也无力反抗。
可他没有。
这份突如其来的尊重,让她那颗芳心,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
热水洗去了三人身上的污垢,也洗去了那身代表着阶下囚的晦气。
当有小兵将两套干净的女人衣裳和一套士卒的劲装放在帐门口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苏家姐妹换上干净的布裙走出来时,连陈启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姐姐苏清雪清冷如月,眉眼间带着书卷气的温婉,身段窈窕,一颦一笑都透着大家闺秀的典雅。
妹妹苏清月娇憨可爱,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活泼灵动。
陈启欣赏着两姐妹气质各异的绝色,两姐妹也在偷偷观察着换装之后的陈启。
陈启换上劲装,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原先被囚服掩盖的挺拔身形显露出来,眼神中的精光如藏在鞘中的利刃,锋芒内敛。
苏清雪美目闪动,内心深处升起一丝愉悦:“夫君他,好生俊朗啊!”
就连傲娇的苏清月,和陈启对视的时候,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到了歇息的时候,帐内有两张简陋的木板床。
陈启指了指其中一张:“你们睡那。”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合上了眼。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圣人,只是明日要去见那百夫长,必有要事,今夜不宜耗费心神。
更何况,他不喜欢逼迫这对姐妹。
夜色渐深,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苏清月早已因为连日的惊吓与疲惫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黑暗中,苏清雪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悄无声息地挪到陈启的床边,然后轻轻地、笨拙地爬了上去。
陈启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得惊人。
四目相对,苏清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能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呼吸,以及那骤然变得灼热的目光。
她脸颊滚烫,却还是颤抖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衣衫滑落,一具完美无瑕的玉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少女的芬芳。
“夫君……”
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声音发颤,“服侍您……是清雪的责任。只是……只是清月她身子骨真的还没长开,还请夫君怜惜,暂且……别要了她。”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妹妹暂时的安宁。
陈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入怀中。
“啊!”
苏清雪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一个滚烫坚实的怀抱,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瞬间将她淹没,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木床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呻吟。
苏清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丝声音泄露出去,吵醒了不远处的妹妹。
黑暗中,她的眼神却愈发迷离,意识渐渐被陌生的、狂暴的浪潮吞没……
翌日。
天光微亮,陈启起身穿戴。
苏清月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姐姐也起了,正踉跄着去取水,走路的姿势有些歪歪扭扭。
“姐姐,你怎么了?脚崴了吗?”她关切地问。
苏清雪的脸“刷”地红了,慌忙摇头:“没、没事……昨晚不小心扭了一下。”
陈启已经穿戴整齐,他看了一眼苏清月,吩咐道:“照顾好你姐姐。”
苏清月傲娇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用你吩咐,我也会照顾好姐姐的。”
苏清雪则走上前,温柔地帮陈启整理着并不合身的衣甲,柔声道:“夫君,此去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经过一夜,她的身与心,仿佛都已被这个男人彻底征服,俨然一副情深意切的小媳妇模样。
陈启点了点头,挎上佩刀,掀开帐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