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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战斗的邻居们

作者:漫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有人生没人养的狗东西,缺德冒烟的玩意儿,把我好好的煤球儿都给嚯嚯了,整天偷鸡摸狗的,早晚去蹲笆篱子!”


    “王盼弟,王盼弟,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唆使孩子偷东西,怎么没本事出来,横生倒养的玩意儿,老的不是东西小的也该死,什么东西算计到我家来了。”


    婆媳两个打配合,赵家儿媳妇周淑芬越说越来气,揪住李家大小子,啪啪就是两个对称大嘴巴。


    响亮的巴掌声迅速敲开了李家门,一个身穿破袄的女人着冲出来,把周淑芬顶个踉跄,哭天抢地的:“我的儿啊,你咋遭了怎么大的罪,都是妈没用,让你们挨饿受冻,都是妈没用啊,你们只是冷了饿了,想暖和儿点儿。”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大声议论。


    “再怎么打孩子也不对,这手下得忒重了。”


    “可不是,瞅那孩子穿得也挺单薄的,说不准也是冷得不行了。”


    周淑芬发飙:“滚犊子,虱子不落到你们身上不痒是吧,他家大人又不是死绝了,正经有个工人上班儿,怎么就他家困难!再说困难就能偷啊,瞅瞅他家这死孩子办的什么事儿,我倒要去厂子里问问李强,只管生不管养是吧!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不行,”王盼娣松开搂着孩子的手,扯住周淑芬,不停摇头,不能让她去找李强,他会打死她的。


    周淑芬继续发挥:“啊呸,今早李强可是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走的,怎么的有大钱买车没小钱买煤球儿是吧,真当我们家好欺负,什么玩意儿啊,哪家不是省吃俭用的过日子,就你们家享受,骑着车烧别人家的煤球儿是吧,前儿个看你们可怜给了一棵白菜,你们倒好占便宜没够儿是吧,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管周淑芬怎么骂,王盼弟也不还嘴,就是呜呜呜呜的哭。


    看她们闹得欢,管院儿的杨大妈没好气的对王盼弟说:“王盼娣,你这样可不行,小树不修不直溜儿,没有这么惯孩子的,家里煤球儿不够用也该跟李强商量不是,哪里能纵容孩子朝邻居伸手。


    她说完转头又对着周淑芬说:“你也是再怎么也不能这么冲动不是。”


    周淑芬一梗,大声叫:“杨大妈你瞧这好好儿的煤球儿都给弄碎了,哪能不心疼啊,他们家这不是欺负人吗,哭着就想把事儿糊弄过去,赔钱!必须赔钱!不然我就去找街道,找派出所,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这小兔崽子了!”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他们家孩子都偷东西被抓也没个承认错误的态度,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这叫什么事儿。


    围观的也跟着附和起来:“这孩子可得好好儿教育,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那可不,大了被抓去蹲笆篱子可就晚了。”


    “真没瞅出来,李强平常收拾的人模狗样的,老婆孩子连煤球儿都没得用。”


    一个知情的大娘呸一声:“秋天买菜买煤的时候大家伙儿不是没提醒过李家多买点,李强说什么,用不着那么多,吃完用完再买,那时煤球儿什么价儿,现在什么价儿!”


    众人这才晓得还有这么一茬子事儿。


    要说刘李大小子为什么会在明晓得赵家有个半瘫老太太的情况下还朝李家出手,因为他家的煤球儿有一部分是放在屋外的,他家住房紧张一家六口挤在两间厢房里,屋子实在堆不下那么多东西,没想到这就遭了贼惦记。


    虽然李家大小子没能得手,但是慌乱间弄碎了不少煤球儿,这给周淑芬心疼的啊,她咬死了要李家赔钱。


    甭管她王盼弟搭不搭腔,周淑芬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是:“五毛,李家必须得赔五毛,梁大妈你瞅他给造的,我家拖煤球儿花了多少功夫,他又给造成原样儿了,烧起来能一样吗。”


    这个金额一出来惊呆了众人,她可真敢要,五毛能够买一二十个煤球儿了。


    看热闹的江禾和怀里的小丫头同时张大了嘴,她人小不是傻,五毛能买两斤白面了。


    周淑芬没在意众人的表情,她也知道大概是赔不到五毛,但不耽误她喊高价,要是她们就这么认了她赚了,要是杀价她也不吃亏。


    眼看着王盼弟立不起来,杨大妈也很窝火,呵斥了她两句,说要是她再不出声只能找街道人过来调解了。


    王盼娣也晓得不能找街道的,万一把她儿子抓走了怎么办,抱着李勇嗫嚅一句:“太贵了……”


    周淑芬瞅她这样实在是跟她生不了气,经过一番不算激烈的讨论后,她咬死了要四毛,王盼娣还是不肯,她就又来了火气,正准备骂两句的时候。


    王盼弟又呜呜哭起来,说自己只有三毛。


    成吧,周淑芬哑了火,被迫接受三毛的赔偿。


    事了杨大妈也开始驱赶看热闹的众人:“散了吧,都散了。”


    江禾也放下小丫头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陈思思,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推开门江禾就见她妈坐在窗户下面,一准儿跟她一样看着热闹呢,她跟她妈感叹:“今天这事也真是稀奇!”


    张月英嗤笑一声:“这算什么稀奇,早八百年前就闹过妖儿了,别看李家那小子年纪不大,惯偷!你妈我都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说起这是张月英就来火,当时李家刚搬进来,大家伙儿都没想到李勇是个三只手,那会张月英刚托人淘换了三十个鸡蛋,上班没锁窗户,全叫那小子给霍霍了,蛋壳渣子都没留。


    江禾扶她妈去炕上顺势坐下说:“妈你给我介绍介绍咱们院儿的人呗,我走后咱家才搬过来,我人都认不全,这几天邻居给我打招呼,我都只能瞅着人干笑。”


    张月英倒是把一茬子给忘了,江家搬到这个院子六年,江禾下乡六年多中间只回来探过一会亲,匆匆忙忙的哪顾得上认邻居。


    她清清嗓子准备从里到外给江禾讲解一遍:“咱们这个院子前后两进,一共七户人家,三间正房住着管院大妈杨大妈一家,她是个飒爽的四九城老娘们儿,街道通知啥的都是由她传达,她调解矛盾有一套老打法,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正事上她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她家五口,三个食品厂的职工,梁大爷还是个小领导,房子自然分得宽敞。不过打梁大爷爷爷辈儿起,他家就是一脉单传,到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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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这儿,结婚十来年了也只有一个姑娘,一家子宠的不像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一家子也想着法儿的搭着梯子去够,是大院儿里唯一一个能够自个儿一间房的姑娘。”


    江禾十分认同她妈的观点点点头:“杨大妈是个顶顶热心负责的”


    张月英继续:“与之相反的是咱家对门儿的高家,人丁兴旺,一家八口,仨闺女一个小子,老二就不用多说了居然和你在一个大队,高家婆媳俩都是刻薄人,婆婆折腾儿媳妇,儿媳妇就折腾女儿,明明是龙凤胎,儿子就是宝贝命根子,女儿就当丫鬟使,顶顶让人瞧不上。”


    江禾适时提问:“那天咱俩从食品厂回来碰见的碎嘴子老娘们其中一个就是高家儿媳妇,对不对?”


    “对咯,那个没讲话阴恻恻看人的就是她,别听我这么说就以为她家只有老娘们儿不行,高家俩男人也不什么好东西,早些年高家媳妇孙秀梅连生两个姑娘,高石头十分不满,对孙秀梅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外面花头不少也藏得好没被人撞破。”


    江禾总结:“恶人自有恶人磨。”


    总结的十分到位,张月英说:“咱家隔壁屋子住的一家姓李,也就是今天这场热闹的主角之一,四口人挤在一铺炕上,李强也就是李家男人当属这院儿里最不是东西的,厂办的,整天自己捯饬的溜光水滑文质彬彬,媳妇孩子在家饿肚子,工资捏的死死的,没他的吩咐王盼弟不断乱花一分钱,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家过的啥日子,他非要托大,都拿他家当笑话儿看,等他回来李家还有得好闹,李家小子李勇也是个狠茬子,抄起板凳就敢跟他老子干。主要还是王盼弟太过软弱,实实在在农村出来的,户口定量啥都没有,全指着李强一个人立不起来,不过他家闹矛盾,就算看见了也要当没瞅见,王盼弟这人不记好,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江禾打断她妈:“啥叫恋爱脑?”


    张月英解答道:“离了男人活不了!”


    江禾:“哦哦明白了,怎么一听感觉她贱兮兮的呢。”她挠挠头有点闹不明白。


    张月英嘴角微抽,可不就是贱,不过她不是个爱管闲事儿人,这些都是从梁大妈为委屈小媳妇出头而被反咬一口的事件中总结出来的。


    她接着说:“倒座房左边那间住着的老孙头儿,是个单身汉,厂保卫科干一辈子,退休后也闲不住,六十五的人了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扫院子,不管春夏秋冬。”


    “右边那间住的是今天这场热闹的另一家主角,不大齐全的一家四口,两寡妇带俩孩子,大的那个是女孩儿叫赵文,小的那个是男孩儿叫赵武,老寡妇赵老太成分不好,听人家说解放前食品厂有一半儿是赵老太娘家的,解放时她娘家爹带着小老婆跑到港城去了,她妈带着她也守不住剩下的东西,那时候乱啊,家里没个男人是要挨欺负的,招了故去的老赵头上门,说是上门女婿,其实儿女都随了他的姓,哪敢随老太太的姓儿,说起来老孙头跟赵老太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在赵老太娘家长大,现在要是有人敢欺负赵家他是真的上。小寡妇周淑芬在厂里食堂上班,爱占便宜,爱讲闲话,真说干了什么坏事她没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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